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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戒慈说的,半真半假,叫戒慈冒充上官云相的侄女,也是虞啸卿的主意,不是他,戒慈哪知道有这么个“本家叔父”?只是此事,只有虞啸卿和上官戒慈知道,除此再无人知。
上官云相贪财归贪财,但也不想惹麻烦,半信半疑,想了想问道:“陈和他大舅子的事,是真的?”
“您在云南有不少触角吧?您何不亲自问问?”上官戒慈胸有成竹。
“那,按说虞啸卿直接和陈的大舅子接触就可以了,你何必还要拉上我?”
戒慈从容作答:“虞啸卿这个人,也是谨慎得很。陈的大舅子毕竟不是军界的,还有,他才升军长,就查办大员,他不想造成咄咄逼人的印象。因此他不敢动。我可是报仇心切,就借您的名字推他一把。我只求您一件事,您什么都不必过问,只要和陈大员的大舅子打个招呼,和他达成一致,其他的,虞啸卿是愿意代劳的。这件事,在当地驻军和老百姓里影响很坏,当地乡绅也曾联名闹过一阵子,您不必担心,我们绝对占理。处理完,还可以用报界当一个正面典型宣传,表我抗日之决心。我说的话,句句是实,您可以自己派人打探,如有半句假话,您杀了我!”
上官云相看着这个女人,不由点点头:“兵荒马乱,你一个女人家也不易,就冲我们都姓上官,我认下你这个侄女。你还真有点女中豪杰的样子啊!”
戒慈微微一笑:“叔父在上,受侄女一拜。”说着就要行礼。
上官云相忙拦住她:“不必了。我马上安排你和张团长的住处。你们在此安心歇息,等好消息吧。”
两人都明白,这是等交易结束。
不久后的一天,虞湘候很突然地来到虞啸卿的办公室,老爷子上来就问:“你把陈大员抓了?!”
虞啸卿气定神闲:“报告副司令,不是我抓的,是上峰的意思。张迷龙案发,陈大员携私报复,草菅抗日战斗英雄人命的事,连重庆的报纸都报道了。连伟座那边据说都发话了,要当个反面教材,照破坏抗日论罪。”
“你。。。你怎么办到的?”虞湘候在事发前,居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谁知道迷龙的老婆是上官云相长官的侄女?这就只好怪陈大员不开眼了。上官司令在前敌,正当国家用人之时,谁不愿意卖他一个人情呢?”虞啸卿一边偷着笑,一边揣着兜,在口袋里把玩手里的银票,那是陈大员大舅哥拿回属于自己产业后,留下的好处费。算算,和交给戒慈打点那个“叔父”所用的花销差不多,这笔买卖不亏。
“啸卿,你。。。我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虞湘候觉得儿子有点可怕。
虞啸卿正色道:“这要感激唐叔。他悄无声息就架空了我,等我知道了,什么都已成定局了。我发现这个玩法真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招制敌,叫他不能翻身!姓陈的杀迷龙,不是也下手够快么?这次轮到他了。何况,这次与我无关,我只是执行人而已。”
“我不信!”虞湘候咬着牙:“你别老玩火,这样很玄!你过去从没干过这种事。。。”
虞啸卿打断父亲:“我的命是西岸捡回来的,差一点我就变成一摊肉泥。”虞啸卿冷笑:“必杀者可生,我是早不在意生死了。只要能带好我的兵,只要能杀鬼子,我什么都敢做!谁妨碍我,我都会尽力把他当绊脚石除掉!这个陈大员,早就该被踢开了。”虞啸卿撇撇嘴:“父亲,我过去不做这些下三滥的事,不是我不会,是我不屑。其实有什么难的?除掉他们,不比杀鬼子难。只要他有私心,做坏事,就一定有把柄。只要他有靠山,就一定也有仇家,只要他把事做得太绝了,就必定有人要做掉他。离间他的靠山,拉拢他的仇家,全在两个字,利和势。利足够大,势用得好,则无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