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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曾为四畿巢中客,倦栖高台述野谈。<四畿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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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2-23 12:18回复
    四畿野谈·引子
    有一只鹰,生于西岭,羽翼长成之后,每年都要北飞。这样过了几年,它便可以感知四季,对山川河流也无比熟悉。于是它定下往返的时节、路线。当它瞧见原上冒了绿,便起程。去时,顺道还要拜访自己的故友。来时,到哪儿都不多作停留,必定赶在西岭下的积雪厚过一尺前回到巢穴。
    鹰先到平顶山北麓,追随雪水而飞,日落三次,就停下小憩,一直到了丑阳山才做较久的休整。丑阳山据说是古贤君昭仆陵寝所在之处,山中没有生于斯的鸟兽,只有一匹外来的老马,那是鹰的故友之一。老马自称以前是天子使臣,四处奔走,传达政令,所以对王畿内的事无所不知,甚至通晓人的治国之道。它在世间留有一子,做了天子的坐骑。鹰曾问及它隐遁后的世事,它说不出,便让鹰去王城找自己的儿子。
    老马之子是一匹纯黑的马,被天子赐名“盗骊”。它比老马神气得多,从来不同鹰说话。鹰觉得它倨傲,后来便也不去拜访。不过,鹰在王城里还结识了另一位朋友,那是一条赤红的蛇。尽管赤蛇打小就在王城里生长,所见所闻仅限于王城之中,脾性也很古怪,鹰还是喜欢听它讲宫廷秘闻,因为它会对秘闻所牵涉的人作评论,通常都有很独特的见解。在鹰看来,蛇无疑是最能洞察人心的兽类。
    鹰总是等到蝉鸣最响的时候才离开王城。有一回,老马终于忍不住调侃它说:“天子要建呼鹰台,他所期盼的,必然不是你这一类以安乐自足的鹰。”鹰借这话在赤蛇面前自嘲,赤蛇却说:“人们以为鹰不屑于久栖一处,却又觉得建高台便能呼鹰来。”赤蛇的智慧由此也可见一斑。
    年复一年,鹰已经很年迈,而老马早就死在山间,赤蛇也不知所踪。鹰试图最后一次奔赴王城,还没到便精疲力竭,它落在一座高台上,再飞不起来,也看不清楚,于是想把自己所有的见闻说出来。高台上的人们都听到它的叫声,却只有一个人听懂它的意思,回应说:“我常常梦到自己化身为鹰,你我也许本来就是一体。”鹰释然,很快死去了,它的魂魄却没有消散,留在那人身边,向他口述自己的经历见闻,直到那人全部记下,才离去。而那册记载鹰见闻的书,被命名为《四畿野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2-23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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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畿野谈·小史
      昭仆,黄帝后也,姬姓,乘大风之招摇,以祝余充饥,迷谷为指,欲东还,道遇狌狌,食之,日行二百里。昭仆闻鹿蜀音,乃知至杻阳之山,以为号,曰杻阳氏,祀山神。俄尔见巨鸟,龙首鹰身,衔之去,飞万里而止,抛诸水滨,并堕一卵。卵生二子,昭仆名之,曰昌夷,曰敖契。土人来拜,昭仆遂为其主,远近咸服。后十九年,二子已长,昌夷渡河而北,敖契顺流而南,各建其部。
      昭仆年六十,娶赤丘之女,生子阳俊。昭仆死,阳俊立,与四方通使,往来聘问不绝,约以永世。诸侯臣服,阳俊始称天子。传四世,至帝殷,敖契之曾孙少启来朝,言大水毁其居。遂封之于申。
      帝殷之后,又七世,帝殊立。北方有虞杞国之君,自称昌夷之苗裔。帝殊失位而庆己受之,国号曰虞,姓杞氏。庆己逐帝殊,迁其民于丰,又囚申伯,南征申,不克。
      庆己崩,子绍立。绍崩,子祝立。
      申孚,申伯旦之孙也。虞祝废政,而申孚贤,诸侯多归之。孚之时,世外之客来诣,以齐人、楚人等自谓,又称是六国遗民,其国为强秦所灭,乃避祸至此。孚甚礼遇,客乃尽述故地之事。自是天下知有三代之兴替。申孚代虞,践天子位,亦假客力也。天下混一,孚遂行分封,奖授功臣,修典制,正礼法,又使外人复录华夏史书、诸子之学,申国大治。申之旧邑曰甲,孚以甲近南国,营城于天下正中。
      孚崩,子中吾立。中吾以先祖失天下,而孚偿其过,追之太皇。外客请效秦制,号皇帝,中吾不受,自损称王。立三年,自甲迁新邑,以昭仆出䧿山至于此,名之曰䧿。
      ——《申小史•立国》
      申之诸侯,初封四十余,至元王,有七十三国。元王二十五年,公子升立,子员亡辽。辽侯会东虞公、赵侯、应伯、燕伯于涿,立公子员。辽侯克䧿,陷丽水之阳,子升走。辽侯为执政,东虞、赵、应、燕期分北境。升之子平,率南师伐辽,大胜。辽侯降,平不受,而南师已疲,乃止。平立,是为景王。终其世,诸侯相侵。景王崩,王畿之外,二十余国,来悼者四五而已。成王即位,享国三十年,有大小诸侯十四。襄王立,以“从周而弱,从秦而强”,爵军功,重赏刑,征诸侯之不朝者。已灭易国,诏曰:“自是诸侯畔我,不夺其爵,不削其封。绝其嗣,乃谓王师大胜。”天下遂平。于畿内设郡、县,有爵者不实封,已封者不世袭。又诏天下诸侯不得自赐采邑。
      ——《申小史•分封》
      旧制,以公卿之首、诸侯之伯为执政。襄王时,废执政而立左右相,助理万机。其时诸侯多设相邦,乃作丞相以别之。至桓王,始以独相为制。
      古之执政常兼太宰,今例则兼丞相,故又有宰相一称,以为殊荣。
      ——《申小史•宰相》
      太皇以申承华夏,而华夏之礼在周,故所立制度,皆宗周也。
      元王立,有从秦之心,封国无增。简周官,修法令,遣使察列国之政,有不善,召而问之,重者降爵,轻者诏天下以责之。
      景王之时,诸侯违制,莫能止,天子之诏不出王畿。景王欲变法,群臣不议。
      成王以“秦政暴政,秦法峻法”,宗周为本,故其世未闻从秦之论。
      襄王效秦制,尊法家,余学皆黜。太子数谏之,不听。
      昭文王立,罢苛政。广纳谏,兴学宫,诏曰:“人君无不可言之过,天下无不可议之事,古今中外,学问更无不可。”又曰:“宗周,从秦,固取其一,鄙也。王者师百家,寡人欲传国于万古,所法者岂独周秦?”故周秦之辩,昭王时已废,今之周秦不同于前,以明政见之异耳。
      ——《申小史•周秦之议》
      十五年春,灭易。五月,返至尧安,出宝鼎,以今年为元鼎元年。元王以后,诸侯各有年数。王始用年号,天下从之。
      ——《申书•襄王纪》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2-23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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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畿野谈·背景
        子休八岁即位,是大申的第九位天子。他的父亲是一位雄主,驾驭诸侯,远征狐射,将申的国土一直拓展到北海之滨。因为常年不在国都,这位武功赫赫的王便将一切政事交由太子余臣和公卿们打理。余臣是休的长兄,出生时红光盈室,未满一岁便被立为太子,他也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年纪尚幼,已能对时事人物有所品评,成年后更以非凡之才得到百官的赞誉。然而,这位贤太子却没能成为贤君。先王在位的最后一年,余臣饮鸩而卒,朝野震惊。身在归途的先王得知此事,病情恶化,留下一句“吾子为王”的遗言,崩于军中。
        群臣争论之后,决定尊奉遗诏,立先王唯一在世的儿子休为王。他们从甲城迎来最年长且有德行的公族,请他摄政,又共同拟定先王与余臣的谥号,追先王为桓王,余臣为怀文太子。在即位之礼的乐声中,申国上下终于得以忘却哀痛,全心全意地追随、辅佐他们的新王。于次年,改元太和。
        摄政的端伯虽然德高望重,却并非代君主政的合适人选。他的宽厚滋生了诸侯的野心。燕、赵擅自攻打东虞,韩、楚僭号称王,魏、齐原本奉诏征韩,在击溃韩军后,竟与楚国私下订盟。远在北境的王师主力遭到单侯的围困,辽国不肯援救,坐视王师全军覆没。噩耗接二连三传来。在申国军队遭受重创的同时,郦、魏、楚吞灭韩国,楚将边地割让齐国。四国分韩,王室权威,自襄王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恶劣的挑衅。
        秦派大臣请求平叛,一直以来保持中立的端伯,这一次,不仅没有听从他们的谏言,还选择相信周派的姑息主张,厚赏赐以抚诸侯。周派自此得势。不过,申也迎来了一段与民休息的和平时期。
        太和十二年,端伯还政,谦恭的天子请他留任三公,继续辅佐自己。亲政后的第二日,天子微服入学宫,失意已久的秦派领袖葛迁正在讲学。当夜,葛迁受到召见,朝野上下都以为天子将要变法,起用秦派。次日,弟子们欣喜地追问葛迁召对详情,他却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一个月后,天子拜自己的从兄子槐为相,又指派宦者魏阿作为自己在朝中的“内使”,不待群臣进谏,便扬长而去。
        此后,天子竟再未亲临过朝会。
        臣子的谏言,他一概不理。这位荒诞的君王,在他亲政的第八年,终于被公卿们“放弃”。这一年,他年仅七岁的长子子敬对辅臣说出了“法圣君以治天下”的意愿。
        子敬九岁时被立为太子。世人称他有昭文之德,是大申又一位可以被冠以“文”的贤王。
        太子长至十五岁,渐渐显露出他的王者气度。他同昭文王一样,在儒雅的外表之下,还有骄傲的本色。元和六年,端伯疾笃,太子监国。这位雄心勃勃的储君,终于毫无遮掩地,向天下展示自己变法除弊的宏图。
        但很快,他的父亲收归了交给他的权力。
        端伯在九十岁这年逝去,所有人都认为太子将要真正接手权柄。然而,天子却不再对太子委以监国的重任,而是从章邑召还伯父子周,任命他为新的执政。一向被视为端伯后继之人的子槐,也以让贤为由,辞去丞相的职务。一次朝会,太子鲜见地失了言,尖刻地讥讽已退居冢宰之位的子槐。此事传至宫中,竟使天子勃然大怒。太子事后极尽恭顺的态度也没能平息这骤起的怒火。
        数日后,天子竟为自己定谥。而他选择的谥号更令天下瞠目——灵。当晚,太子急忙前去拜见,却被挡在门外。他惶恐而诚恳地在天子寝殿外跪了一夜,只得到一句“子,文王也,不必求为孝文。”王室父子间不可磨合的矛盾,在这样一场闹剧中暴露无遗。
        元和八年初,启耕的欢庆氛围尚未散去,周派大臣韩阶于朝堂之上,指斥太子与嫔妃严姬通奸,并呈送其经由严姬暗通辽国,意图谋逆的证据,一时朝野大骇。就在各方争议不断之际,小宰公叔纶上书称太子是欲以此为名发兵平叛,逼天子下削藩的决心,又将执政子周诬为教唆太子之人。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不久,严姬自杀,遗书请罪,其子任君满因母过被夺爵位,流放西境。太子自辩不得,被天子赐死,子周也不得不交还相印,回到封地。
        然而,这场巨变并未就此终结。太子敬才下葬不足一月,天子便为他平反,以作伪污蔑储君为由,诛杀韩阶,又接连罢免数名周秦两派的重臣。是年年末,公子猷被立为太子,监国摄政。自此,天子没有再过问过朝政。
        元和十九年,天子崩逝。太子猷于其柩前即位,遵照父王的意愿,追谥他为“灵王”,同时为太子敬的谥号“悼”改为“怀”。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2-23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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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畿野谈·后话
          1、
          “只盼望到了年岁将尽,我们还能在瓦下饮一壶。”
          他背着身,平淡地念出一句话。这是位老者,脊背已被时间鞭打得很瘦,只是勉强地挺立。然而他穿戴的衣冠,还在近落的黄日下,发出烈烈的光,似乎昭示他苍天之下最显贵的身份——
          “王。”我垂首,恭敬地将盛菜汤的食盘端过头顶,奉至身前:“奴婢斗胆,可傍晚的饭已温了两次。”
          我听见几声轻微的响动,就觉得盘中的分量卸了一点。我小心地向上瞥了一眼,果然看见他老迈的面孔现出一点赧然。他向来是一位仁慈又谦逊的君主。
          “平耳,那是哥哥同我最后说得话。”
          2、
          我所服侍的君王,抵靠着䧿城最北面的王座,已有二十四年。那时我尚是个稚儿,就已在最窘迫的年月,听过他登临王位的乐音。传说中,这位大申的王,不若他父亲那般淡定无求,却仍有子姓王族血脉里流传的温和忍让。但一切只是听闻,直到我被选中,去近身照料他的起居,才初次得见他的真容。
          彼时,他也已至中年,但那双明亮的眼中仍流露着真诚的慈善。他竟然亲口告诉我,“猷”是先王给予他的名,尔后又赐给我两个字——从此,我就叫“平耳”。
          随侍王的十二年中,我和他的相处,恰似他赐给的“平”字,总能感到他对人的细致和熨帖。但我目睹他每一个决断,甚至私下每一件琐事,自然也要替他默默保藏最隐秘的心事。
          3、
          当人戴上王冠的那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就被百官和万民朝夕窥视;而太过热切的目光,又容易变成繁重的负累,使人日益疲惫和衰老。这一点,从几年前的一天清晨,王从梦中被唤醒时,我就觉察到了苗头:他那双敦厚的瞳仁,即使在长睡之后,仍渗出倦意,当他阖目时,薄薄的眼帘也日渐松弛下来。
          “我最近常感到困倦。”在四顾无人之时,他也偶尔这样说。但我实在不知如何宽慰,大概王那时的神情实在过于坦然,使我觉得他对于迟暮并不伤感,甚至对最终的归宿,是怀着隐隐的期待。
          ——“昨夜又梦到哥哥,恐怕很快便要相见了。”还有一次,他醒后便抱着把旧琴,叹息着开口。那把琴,正是太子敬的旧物。
          4、
          就算是最善思勤勉的史官,也要在写到太子敬时搁笔:他本是王最亲密的长兄,亦是先王器重的储君,然而,我尚未出世时,他便在一夕间“暴毙”,只得到一字谥“悼”,揭示他短促的一生,又让后世在茶余饭后漫生遐想。
          这本就要人让下笔记叙时稍加思索,可王又绝不容许,太子敬在旁人心中,只是不得善终的短命储君:在王初为新君时,就在先王丧期内,替他改谥号“怀”;又在我入宫那一年,加怀太子谥曰“怀誉”。因此,当提及太子敬时,众人心中的感受便愈发迷离。而随着往年在朝的老臣先后薨逝,知事者渐寡,太子敬的经历更如同裹在团雾里一样。
          我从不敢逾矩,私下问询王的想法,但他仍有时主动向我提起:“比起我,哥哥多智有谋,更应做申国的王。”
          我不知王的话中有多少私情,但他吐露时眼中罕见的笃定,又实在令人动容。
          5、
          记录者著文,只会赞誉君王的功德和他在黎民眼中的圣明形象,必然不会来征问如我一样,王宫内近人的看法。故而后人只知王不重欲,怀惠施仁,一生少有妻妾,也只有二子三女,却不知这背后是否有别的缘故。
          我作为跟随王驾的侍从,也至多在独处时稍加揣测。至少王这样温和宽厚的秉性,如若没有多炽热的情感,又不至于冷漠无情吧?
          “王与太子敬,何止于手足啊!”数年前,王最年老侍仆,曾在出宫时最后与我闲谈。他同我的话也不多,但屡次要我护好先太子的旧物:“这些事情,连先王都是知晓的。”
          什么事情,他也从没说明,可我隐约明白,王的牵挂是许在何处了。
          6、
          那老仆是在耳顺之年离宫的。他在申王宫中阅历,可以追溯到王的幼年。他一路目睹与王同辈的公子们成年,悉闻宫墙内外的真事和传闻,仍安稳地处于君王殿前,自然是王最忠诚倚重的信仆。
          “太子敬确实是先王最有识的长子。可他太有见地,实在不适在如今的申国为王。”可这样谨慎的老人,却常与我剖心。我垂目缄口,沉默地记下这些低沉叙述,虽不时感到惊骇,但仍执着地不置一言。
          恐怕这也是他独和我共担秘密的条件。
          7、
          先王生五子,可至少,王同长兄的性格便截然不同。
          太子敬自傲而胆大,从少年时就力图革新,从不理会那些守旧群僚的呼声和请求。他自恃身份,永远端直着脖颈,连变法一众的阿谀也不附和。
          可是王呢,恐怕是申国最柔顺的一代君主了——他鲜少去违逆公卿的愿望,连斥责时都和颜悦色。他敬重先王遗留的臣子,顺循一切旧路,从不主动言变。他的一生比月历还要规律。要说有出格,也只有为兄长改谥这一件。
          “那一日,先王将最亲信的重臣全召起来,我只是听说,有人告先太子谋逆。”
          “……可我都不信,先王如何会轻信?可是太子敬那样固执,先王予他的耐心,早就磨完了。”
          老侍口述的每一件事,都足以令人悚然一震。那一天午后,我握紧双手,竭力做一具只听不思的躯体。
          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在想到怀誉太子时,心生惋惜。
          8、
          “孤也真的老了,也不知我身后,被怎么评说呢?”当殿外开始飘落小雨,王正要半卧着入眠。这时风声很小,我放轻声息就要离开,他便突然叫住我。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而那盏灯下,他究竟是哪一种神态。
          “便遵照太史令的记述了。”我知道,王不是随口一提,有两道沉着的目光一直朝向这面。我思索着,良久才低声道出几个字。
          “便如同记载父王和哥哥们生平一样么?”他问得很快,我再无法回答。
          幸而,这更像他的自言自语。
          ——恐怕还有,仿照老侍那样,口口相传下去。但只能沦为史书之外的野谈吧。


          5楼2018-02-23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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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畿野谈·人设
            姓名:子休【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可考)
            年龄:四十
            身份:申王,桓王幼子。好读书,少有贤君之相,亲政以来却行径荒诞。一心求道,鲜少过问国事。
            小记:
            “寡人实在不是什么明主。”伴随着王这句话的,是一阵霹雳而下的惊雷。而他眼中似乎尚映着那道闪电,大雨就浇在瓦顶,发出淅冽冽的声响。一连串的景象,并不使王露出异色,他仍昂着头:“可寡人的儿子却有贤才。他对端伯说出‘法圣君以治天下’时,寡人的老师,都为之动容啊!”
            说完,王哈哈大笑起来。可若观察此时他的眼神,你便能发觉出异样。这位避世很久的君主,眼中先是露出朝气,接着又生出恐慌。他像是怕被天光照透,低头掩饰住酸喜交织的神态,最终重像一潭沉寂的死水。
            “兄长也曾是这样不凡,可寡人自知无能,实在辜负了父亲遗命。”
            “您虽无文王之能,但能使群臣安分守己,诸侯不多作乱。比之我申朝诸位先主,奴婢不明白,您有哪里不足呢?”这时,恐怕天下只有魏内史敢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可他无半点恐惧,言语中俱是坦然。
            王于是又一次大笑。尔后,长长地叹气,转身问魏阿:“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寡人无文王之能,能有这样的自知不是很好吗?”
            ——可为人主果真一点雄心都没有么?
            “时不逞我志。”他又说。
            “子敬,是我大申期待的人。”


            6楼2018-02-23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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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子敬【我适安归矣。】(可考)
              年龄:十九
              身份:王之长子,少机敏,有雄志。初立太子位时,则稍显治国野心,监国后,更一心从秦派变法。
              小记:
              又一次,太子在王的寝殿外长跪。而不同于往常的,除了廊间浮动的暗香,连往常走动的小侍也不见。方才,王身旁的魏常侍曾来过一次,也只带来一句话:“王说,子既不孝,何必来侍疾呢?”他狭长的眼中毫无情绪,仍做出一派和驯的样子。太子于是点头,但并不起身。
              “父王夜中尚能安眠么?”常侍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太子仍是忍不住发问。可那人头也不回,只是脚下略一停顿,把布伞稍倾斜之际,黑色的肩头便已落上细雪。
              雪簌簌得落下,太子再不发一语,他知道,父亲仍未谅解他。
              “周秦之争,桓王尚不能解。竖子无知,竖子无知!”王罕见的怒吼还在他耳边回响,太子伸手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前额。那一日,王最终将案上的小印朝他砸去,他闷声叩首,一手掩着滴落的血迹,满眼通红地告退。
              他想,自己的父王是天下少有的最淡定的人。诸侯作乱不怒,亲子乱伦不怒,这一次大发雷霆,自己真做了什么不可宽恕的事么?
              可是,腐败衰朽的朝廷,野心渐起的诸侯——他是大申未来想要有为的王,怎么能当做从未见过啊!
              太子长呼一口气,他感到睫上也凝成一串串冰珠。其实,他又何曾谅解了自己的父亲。


              7楼2018-02-23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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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子猷【既见君子,不我遐弃。】(已有)
                年龄:十五
                身份:王的幼子,安阳君,有文才,性情颇肖其母,未就封。
                小记:
                传说子猷的出世的那日傍晚,久布阴云的空中突然乍现晴光,赤朱的霞光在湛蓝穹顶散布。京畿之中,无论是行走的士族或是耕作的农人,无不昂首望天,连最有见识的老人都抚须感慨,这恐怕是几十年都罕见的奇观。
                很信神仙鬼怪之事的王,便对这个儿子尤为喜爱。于是,他一向沉寂的殿中,开始偶尔传来小儿的尖笑哭啼,到后来,又变成稚嫩但琅琅的诵书声——从朝臣到百姓,几乎无人不知,这位幼子在王心中的分量,甚至高过和他同一生母、已被封为太子的长兄。
                是故,好事者都在私下偷传两兄弟不睦的流言。这一日,恐怕又是哪一个闲人在编造故事,趴伏在兄长臂中小憩的子猷,突然坐起掩鼻,尔后,闷声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
                “母亲说得对,就算暑中也不能太贪凉。”子敬也被一惊,他将手边的竹简放远,扯过一旁的铺开的薄被,搭在少年的胸口,又佯装着生气,似笑似斥地说。
                “哥哥说得是,以后我就知道了。”少年嬉笑着,手拎着另一侧被角,丢在兄长膝上,“你也盖,母亲说不能贪凉啊。”
                子敬看着那一张一向温和的小脸上透露出狡黠神色,尚不知如何应答,又见他迅速收敛笑容,显现出一股沉重的落寞。
                “母亲什么时候同你说那些话的呢?她从来没对我这样亲昵。”
                子敬凝视着他黝黑的瞳仁,竟然觉得心口空空,半晌才说:“可是父王和兄弟们,都最喜爱你。”
                子猷也怔住,他尚未长成,对情感都在懵懂之中。然而,生在王宫,他也大约明白哥哥们的心思和父亲的偏爱。
                “……但那么多人里,我永远最喜欢哥哥。”他这么说,仿佛只是出于本能似的。


                8楼2018-02-23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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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魏阿【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已有)
                  年龄:四十八
                  身份:宦者,初为内史,后至内史中大夫。十六岁侍君,至今三十有二年。为人刚正有气节,不与俗宦者同流。王信甚,命之为内使。
                  小记:
                  这似乎是王亲政以来,最冷的一年。鹅毛一样的大雪几夜不停,却几乎没有要化开的意思,因此王畿一带,在数日内变得既冷又干。新雪和冰棱缀在殿前瓦上,使䧿宫成为一座白雪宫。而对于这样的景观,却无人敢从殿中往外一望,侍奉的宫人全俯背低头地跪成两列,只有一位中年侍者兢兢地站着,捧着一卷帛书,屏息侧对着阖目养神的天子。
                  “所以,你便一直替他瞒着寡人。”
                  “奴婢不敢。”
                  突然地一问一答并没有打破难堪的气氛,申天子依然闭着眼,殿中静得能听见邈远之外传来的簌簌风声。直到“咚”一声响,原是那内史已猛地跪下叩首,紧接着那稍显尖锐的声音才传响在殿宇之中。
                  “奴婢恐您震怒,然这四海之内频发灾害,再也禁不住天子一怒了!”
                  王似被这样的声音惊扰了,终于睁开双眼。
                  “魏阿,说到底,天子竟连怒也不能啊。那你看,寡人如今怒了没有?”苍老的声音并不严肃,甚至还有笑意,但跪在列首的几名侍者却都暗自绷紧了背脊。这是这位闲逸的君王发怒的前兆。
                  “王怒太子不知礼,已到了连叔父也敢斥责的地步。可王仍牵挂诸国子民,因此只愿意稍显怒意。”这名叫魏阿的内史俯得更加谦卑,只是在无人能察处,双眼的目光还十分从容。”
                  天子的眼中却闪过忧郁,是啊,不懂礼治,何以称文?可是自己那个不懂收敛的长子,竟在秦派大臣的恭维中,连最起码的孝悌长幼之序都忘了干净。如此不懂以礼克己的人将来何以为王?大申,终要步周朝的后尘么?
                  “是啊……如今寡人不得不怒。”
                  “太子必能懂王的苦心。“
                  这时殿中又静得熬人,除了魏阿,王座之下,谁都不敢大声喘息。
                  “诸位公卿也必能懂王的苦心。”这声音大而沉稳,天子仿佛也下了决心,疲惫地点头。他一摆手,魏阿便意会,转身将那卷帛书丢入火炭之中。
                  火苗缓缓将字迹吞没,这第一封来自司士下大夫韩阶的文辞并未被天子看过。那上面列举了太子敬的数十条罪状。此时,只是元和七年。


                  9楼2018-02-23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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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子槐【外重者,内拙。】(已有)
                    年龄:四十三
                    身份:王的堂兄,冢宰卿,安平君。容仪沉整,有长厚君子之风。师从端伯,并一度被视为其继承者。
                    小记:
                    这一日,子槐陪王在兰池垂钓。舟上只有他们两人,连魏内史都没有在旁侍奉。
                    湖上还笼着一片淡淡的雾气,将水天混同在灰暗的色调里。现在毕竟还是早春,水面开阔,寒意也翻涌得更凶。冷风掠袭其间,摇不动小舟,便肆意地扰弄舟中的人。
                    王很专注地望着钓线,整个人却已受不住冻,缩进狐裘里,略微显出佝偻的姿态。而子槐则全然不为所动,端坐如故。这位丞相的风度和仪容向来令人仰慕,对礼制要求最严苛的周后国使臣,拜见他时都不禁要发出赞叹。正因如此,所有人都认定子槐有执政之器,毕竟于这个偌大的申国而言,执政只需无功无过,奉法循理即可,若是能使王室气度显于四海,更是再好不过。
                    子槐也曾抱有和他人一样的看法。可是,权柄握得越久,他心中的忧虑便越深。他拜相之初,人君逸荒,百官倦怠,即使在王畿之外,大小诸侯也鲜有扰动。要治理这样的天下,与在兰池泛舟,也没有什么差别了。然而天下到底是一汪暗流激涌的浑水。风平浪静之际,他固然可以操舵一时,眼下有人要兴起浪涛了,以他的中材,以他温吞的脾性,怎么能,又怎么敢迎头而上呢?
                    方才,子槐与王谈到《逍遥游》,意图以一句“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对王进言。王却什么也没有说,一直沉默着。
                    墨色的水中突然荡起波澜,子槐侧过头望向钓线尽处,见那根悬在湖面的钓竿尚无动静,便也缄口不言。忽然,王的肩头耸动了一下,顺着上扬的钓线,子槐隐约看见一只呆滞的鱼眼。但那条鱼还是侥幸逃脱了。王挺直的上身又松垮下来。
                    “鱼去鱼留,不过是在大王一念之间罢了。”子槐温和地笑了笑。
                    王也终于缓过神,收起钓竿。
                    “看来有丞相作陪也于事无补。只好令御史记上一笔了……”王叹了口气,又沉吟道,“王钓于兰池,良久不获。”
                    言罢,他顺理成章地请子槐操桨。
                    子槐怔了一怔,只是恭顺地点了点头,再无他言。


                    10楼2018-02-23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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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严姬【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已有)
                      年龄:三十五
                      身份:嫔,王的宠姬,来历不明,貌美,但其实是以智取宠,很有见地。好着红衣。
                      小记:
                      严姬与王的初遇,是在王亲政后的第二年。那时,王已久不临朝,但还总有自诩刚介的臣子在王宫前长跪,以抒发自己的忧虑和对王的不满。那些前赴后继的谏士,叫王自责又抑郁。然而,真正心系大申和黎民的士子还是鲜见,毫无收敛的党争实在使王无奈和疲倦。
                      于是,王便时常从王宫中的密道前往䧿城西南的一片水泽散心,那里少有人至,只有一些采摘白蒿的少女,在春末夏初三两同行。那一天,严姬便是其中之一,她在阳光最盛的晌午同女伴一起从岸边返家,篮中盛满白蒿,口中哼着诗歌,要赶着出桑去。
                      她穿着布衣,与人手挽着手,艳丽的容貌便在一群少女中格外出挑。她接连两日往返那里,王便在第一眼就对她念念不忘。第二天,王甚至没有同侍者一起,趁着晨风,在白蒿最茂密的沼泽边缘,早早等候。
                      当严姬唱到“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恰好抬起头与王对视。王有些局促,严姬却十分坦然。她将半满的草筐放在一旁,神色如常地询问王:“您便是歌里的公子么?”。
                      “并非诗中的公子。”王这样答。
                      “哦,那我也不必害怕。”说完,她又弯下腰,只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诗中的公子也必不会同您这样仪表堂堂。”
                      “楚人也曾说过戴冠的猕猴。”
                      “沐猴而冠,也遮不住一双兽类的眼睛,您却不一样。”严姬这样答,却使王陷入沉默。总有人将他视为傀儡,想要发号令于天下。可是,申王的子孙,流淌着昭仆的血脉,怎么可能呢?
                      很久之后,严姬已列九嫔,为王诞下三子满。再提到最初的问答,她说,“妾更喜欢这句诗,‘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这回,王不曾与她对视。


                      11楼2018-02-23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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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余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可考)
                        年龄:三十六
                        身份:夫人,子敬、子猷生母,东虞人,淑敏恭顺,在王十六岁的时候入宫。这么多年来只见过他五六次。
                        小记:
                        阿湘从小门穿进时,衣角牵过一缕凉风,正打在榻上一张苍白的脸上。那人于是被惊动了,睁开一双和顺又疲惫的眼睛。她迷茫地视线并不能探索到女婢的方位,只能朝着风来的方向问:“阿湘,去问清楚了吗?猷究竟有没有被王追究?”
                        她竟是个盲人。而她口中的猷,是申国的五公子,也是她的小儿子。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公子猷并未被王禁足,只是不准再和太子有来往了。”那婢女的眼中闪现出一点情绪,最终湮没在殿中常年不散的冷香里。她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前日,太子又和王有了一次长谈。宫人们说,当时连窗都紧闭,魏内史也不曾跟在王身边。太子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哦。”那妇人似乎怔了一下,接着便抬起手,朝殿门急切地一指:“那便是说,猷没有受到王的迁怒!我就知道,王心里,总是有猷这个儿子。”。她一向忧郁的脸上此时有些诡异地微笑着,“来,你辛苦了,到我这里来。”。
                        那婢女并不动。余珍夫人偏爱小儿子已是人尽皆知,可是对于贵为太子的长子,竟然冷漠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齿冷。阿湘想起此时正因通奸和谋逆的罪名被幽禁的太子,内心升起一股荒谬感,世上还有比昔日庄公和姜氏更怪异的母子。
                        “奴婢还要赶回去,否则内史要发觉了。”她说完,也不等妇人反应,便要从小门再次穿出。只是她还是将余珍的自言自语听清了。
                        她说:“也好,我再去看一回太子。只要他不牵连猷。”


                        12楼2018-02-23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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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辛蝉【燕翩翩其辞归兮,蝉寂漠而无声。】(已有)
                          年龄:十六
                          身份:太子妃。曾祖为文王之师,通音律,有德行。次兄是太子敬的挚友。很恋慕太子,但性格有些懦弱,与刚直的次兄截然不同。
                          小记:
                          “很多名蝉的女子,都是美人。”两个侍女正小声地交谈,不知何故,突然讲到了书中的美人。杏眼圆脸的侍女口快地提到好几个名字,而瘦长脸的那个则沉静地倾听,半晌,才说出这句话。
                          这话仿佛是触及了什么禁忌,这两人顿时屏住了声息。她们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由圆脸的一个小声地打破沉寂:“别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怀誉太子妃的容貌,确实是很少见了。”她将眼睛瞪得溜圆,“只可惜怀誉太子……”,说到此处她噎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才继续道:“可怜美人总是不得上天垂幸啊。”
                          “但她对太子的爱,也真令人动容。”这时,另一个侍女将话接了过来,“先王以太子敬之死为不详,一月即要将他下葬。若不是她触棺而死使先王动容,恐怕太子的冤屈便再无法洗净了。”说到这里,她有些感伤,“只可惜她感动了世人,怀誉太子不明白她的心意。”
                          照料太子敬起居的宫人说,辛蝉曾经并不受宠爱。除了新婚的时候,子敬甚至未和她见过几次。
                          或许蝉就是薄命啊——她心里闪过这样放肆的念头,只是不能也不敢说出口。幸而此时有年长的侍者走过,她们迅速分开,又各自去做分内的事。


                          13楼2018-02-23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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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畿野谈·人物梳理(含有一些待完善人设)
                            主线剧情从元和六年开始,围绕太子敬之死展开。当时比较活跃的人大致如下
                            周:
                            韩阶(二十七岁,内史上士。很有才学,本来是秦派葛迁的门人,为功名投奔公叔纶。因为身居内史之职跟宫里的人也有接触。不过这人处境比较尴尬,端伯这些重臣很反感他的为人,但是因为他是周派实权人物公叔纶安排的,又不得不给个官职,就让他做了内史。天子宠信魏阿(内史中大夫),所以其他内史其实都没什么存在感。韩阶唯一的作用就是写写文书,毕竟文笔好。他扳倒太子这事上出力最多,也是想图上进,最后却沦为替死鬼。初版人设:韩亡,迁于丰,苦心力学。年二十山中出一璧,献之丰侯,丰侯悦,赏千金,让其八百,以求良驹。既辞丰侯,北至䧿,引马行城中,唱《白马歌》,又贩马于学宫外,一博士斥之,阶叹曰:“天下学子所向,腐儒堂耳。”会葛迁至,与谈,乃知阶学兼儒法,有非凡之才,召置门下。后六年,阶求官不得,往投公叔纶。)(可考)
                            公叔纶(小司寇中大夫,周派实权人物,出生于辽国公室旁支。他就是出主意把严姬安排进宫的人。他和韩阶在周派真正大佬的授意下设计陷害太子,在大王为太子平反前就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棋子用了,但没办法,也不想战战兢兢苟活,便自杀以保全家人。)(可考)
                            秦:
                            子周(六十六岁,章君,执政,丞相,先王的兄长。当年跟着先王打仗,功勋卓著,在先王死后主动表明不会竞争王位,要一心辅佐新君。但他是秦派,与端伯不和,而且诸侯也都不希望他分享辅政大臣的权力,他就一直被排斥在核心决策层外。今王即位之初,南方四国分韩,子周请命出征,端伯担心军功派迎立他就没有同意,找了个借口把他赶到封地章邑。现在子周虽然还是个秦派,但是也不像当年那么激进了,加之对诸侯有一定威慑力,算是个很合适的执政人选。人物形象可以大概参考一下嬴虔。)(可考)
                            葛迁(五十八岁,大司徒卿。秦派表面上的头头,但其实没什么实权。属于温和派,几次劝谏太子,却反而因此被排斥。事发后天子曾召见葛迁征询意见,葛迁并没有保太子。元和八年年末出任冢宰卿。初版人设:迁生之岁,天子获麟于其乡。及其长,知此事,遂以贤者自期。迁少时即览百家书,游历四方,访求名士,欲集古今学问以成书。三十而仕进,为祭酒,十年讲学,未有加官。今王亲政,乃授之大司徒。)(可考)
                            中立:
                            子槐(四十三岁,冢宰卿,安平君,天子堂兄,一直以来都是中立亲秦派。子槐师从端伯,也算是和稀泥一把好手。能力上乘,就是怕事。端伯和天子本来都把他当作端伯的继承者,然而随着太子变得越来越强势,周秦两派越来越针锋相对,子槐的怂也越来越明显,最后干脆撂了担子。太子死后,子槐感到十分愧疚,辞官回到封地著书养老。初版人设:王之从兄。槐父句成,桓王弟也。槐嗜学,尤好儒家。器量弘深,有长厚君子之风。)(已有)
                            子商(三十六岁,小宰中大夫,卢陵君,天子堂弟,中立。机敏善权变,且富于胆略,年纪尚轻便广受公卿赞誉。早年曾出使辽、赵、燕等国,安抚北境,积累了不少外交经验。和这些诸侯及其身边重臣关系都不错。回到䧿都之后在政坛并不活跃,热衷于和名士奇人往来,带着门客打猎、远足。子商是天子孩童时期的玩伴,两人关系比较密切。子周辞官后,子商便受命出任丞相,主动遣散了门客。初版人设:王之从弟。商父坚,桓王弟也。善鼓琴。通朗练达,有门客千人。)(可考)


                            14楼2018-02-23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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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待完善人设:
                              辛雉(十八岁,太子妃的次兄,太子的挚友)(已有)
                              公子满(王之第三子。母无名,生满而死。幼为侍女所养,性顽劣,好戏弄宫人。稍长,常游宫中,夫人余珍见之,问左右,乃知是王子。王幸其居,珍使人召满,竟殴宦者,三人方制之。珍斥曰:“父王在此,敢无礼乎?”满曰:“我父,宫中一黑石耳。今日才见之。”王笑曰:“是寡人之子也。”封任君,十四就封。)(可考)
                              端伯(人设请参考背景)(已有)


                              15楼2018-02-23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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