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第十三罪
“站住!来者何人!”守城门的士兵拦住了正要进门的马车,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出示通行令牌。
那马夫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朝着里头唤了声,接着,便有一只纤纤素手将金色的通行令牌递出。
士兵接过令牌,只是望了一眼,身子便忍不住震了震。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他猛地单膝跪下,“小人眼拙,不知是三王爷的队伍,请三王爷恕罪!”
马车中的男子只是摆了摆手,让马车拿回了令牌,便继续往前前进了。
那士兵松了一口气,从地上起来,叹了一声。
他的同伙吃吃地笑了笑,用手肘顶了顶他,笑道,“三王爷果真是好脾气,若是唤作四王爷,可不得砍了你的脑袋……”
“是啊,”他抬起手擦了擦汗,“还好是三王爷。”
仁慈爱民,有大将风范,听闻还是位美男子。
这便是世人对刘旭的印象。
而此时的刘旭,正坐在马车中,把玩着手中的金色令牌。
马车中的光线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主子,那人……”面前的马夫忽然掀开了帘子,问道。
刘睿微微一笑,“十日之后下手,免得让人生疑。”
“是。”帘子放下,马车中又陷入昏暗。
何欢从太子府的后门出来,走在路上,将已经没了右手的手臂藏于宽大的袖中,小心翼翼地走着。
他其实很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为了计划,又不是没有说过太子殿下的坏话,可是当时,为什么会说不出口……
此刻,一阵微风拂过。
身旁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惊得何欢心中一阵哆嗦。
他又想到了那个雨夜、那个少年。
他微微一笑,攥紧了自己的右手,他想,他已经知道了。
何欢抬起了头。
不过……不得不说,夏天……真热啊。
容易让人心浮气躁的季节。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李白坐在韩信的对面,手里依旧一本《论语》,在炎热的夏季硬是把韩信叫来学习了。
韩信打了个哈欠,眯了眯眼,有些困顿,却又在下一秒李白的视线瞥过来时,立刻打起了精神。
“太子殿下觉得我说的怎么样?”李白忽然问他。
韩信顿了顿,心想刚才我什么都没听,不说太傅肯定要生气。
于是张口便道,“太傅你说得真他娘对!太好了!简直不能再好了!”
“啪!”一本厚厚的《论语》顿时间就砸在了韩信的脸上,李白这回是真生气了,“孺子不可教也!”说罢,拍桌而起,在韩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韩信扒下了脸上的书,瘪了瘪嘴。
“至于这么生气吗……”他哼了一声,离开了座位,又躺到了床上,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滚来滚去。
啊……好无聊啊。他暗暗想道。
要不然去和太傅道个歉好了……他刚起身,却又转念一想:每次都是我认怂……太傅都没道歉过。
于是他又躺回了床上,用双手枕着脑袋,望着面前雪白的纱帐。
“反正是太傅先用书砸我的……”他打了个哈欠,喃喃道,“觉得太傅道歉的样子会很有意思。”他嘿嘿一笑,翻了个身,将一旁的薄被抓了过来,凑在鼻尖闻了闻。
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他微微垂了垂眸子,这可不是他自己的味道。
反正太傅还没有那么快回来,就……一会儿,不要紧吧?
这么想着的韩信,将自己的手伸向了腰带,不过指尖刚触碰到,门便被退了开来。
他吓得马上将手上的薄被扔在一旁,然后猛地坐了起来,朝着进来的人尴尬地笑了笑。
“太傅……你刚才去做什么了啊?”他从床上蹦跶下来,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李白的旁边,笑嘻嘻地问道。
李白微微一愣,继而轻轻地笑了笑,“没做什么……我出去走了一圈,想起自己刚才果真是做错了,所以来向重言道个歉。”
韩信一惊,有些木讷地望向李白,然后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太傅……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重言啊……怎么了吗?”李白轻笑道。
韩信抿了抿唇,片刻后爽朗一笑,“其实我也没怪太傅啦……来来来、这大热天地出去走走,定是热得很,坐下来喝口茶先吧。”
说罢,他便起身倒了杯茶给李白。
李白接过,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你根本不是他。”不知什么时候,韩信的手中竟是多了一柄长剑,而那剑刃,直指李白的咽喉。
李白微微一愣,“太子殿下……您说什么呢?”仿佛还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一般。
韩信皱了皱眉头,手中的剑刃更近肌肤几分,“太傅根本不会唤我重言,也根本不爱茶的苦涩味!怎会像你一般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说!你们把太傅怎么了!”
那男子听闻后,竟是咯咯地笑了笑,丝毫不惧面前长剑。
“太子殿下,三王爷说,想请你去府上坐坐。”
说罢,那人竟是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飞灰,立马丢向韩信,韩信一看他手势,便知大事不好,幸好及时退后了几步闭上了眼,才没瞎掉。
只不过这一闭眼,那人便是飞也似的逃出了太子府,甚至连半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韩信看着房间落下的一地飞灰,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长剑狠狠一掷。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他咬牙默念道,“不然这十多年来的付出便会功亏一篑。”
“韩信,你到底是个姓韩的。”
星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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