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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 】虚像 ( 烧脑大坑)天花板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姜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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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 】虚像
( 烧脑大坑)
天花板上是白茫茫的一片。
姜绥陷在床里,四仰八叉,直勾勾地盯着那堵白墙。她有时甚至能好长时间不眨眼,也丝毫没有眼睛酸痛的感觉。只是闭眼的时候,很涩很涩,像吃了没熟透的猕猴桃。泪腺看不下去了就勉为其难地帮个忙,分泌一点点泪水滋润一下姜绥的眼睛,使她的不适稍稍减少一点。
这样她就可以开始下一次观察白茫茫的天花板了。顺便想心事。
这是姜绥从小养成的习惯。因为爱熬夜又爱睡懒觉,无论放长假还是周末,她总是得等到中午才醒来。可醒来的时候,伴随的常常是头脑的迟钝又缓慢。脸上沉积了十二个小时以上厚重的油脂在肆意地加大砝码,让姜绥心中本就不平等的天秤彻底偏向了继续赖床。她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天花板,即使那上面连个虫子的尸体都没有,但姜绥就是喜欢赖在床上,似乎这样,作业就可以永远不写,考试就永远不用复习。
可姜绥女士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三十二岁又怎样呢?日子不是照常过吗?姜绥可一点都不着急。
因为自己的人生就像小时候物理学的虚像啊。触手不可及。

“下雪了哦。”小姜绥伸出手。接住几片摞在一块儿的雪花。这是有小冰棱的,可爱的,透明的晶体。外婆连忙把她从阳台扯回家:“要感冒的,快回家,外套也不穿。”姜绥回到房间,灯光昏暗,电视里叽叽歪歪地放着老年人最爱看的家庭伦理剧。她脱了拖鞋,爬上床,坐到外婆身边,看电视。手心里的雪花早就化成了温热的水,在掌心流动。姜绥在大雪纷飞中睡着了。
后来,这座南方的城市好多年都没有下过大雪,每年像过场子似的下零星几片,还是雨夹雪。完全浇灭了姜绥对冬天的热情。---这时她是忘记自己冬天出生的事实的。
24岁那年,全国突降大雪,连姜绥所在的南方小城也不例外。姜绥站在阳台上,冷得直哆嗦,仍然伸出手臂:“下雪了哦。”下雪的时候其实没那么冷的,这是科学道理。但是姜绥从小就觉得,明明就是心理作用。
但是为什么那个冬天下了雪还特别冷呢?
“心理作用。”

姜绥整整三天没有洗过头了,这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奇迹---她是油性发质,一天不洗头都闷得慌,何况三天。
她躺在宿舍硬硬的木板床上望着上铺的木板---这时候她是没有天花板可以看的。临近毕业,生活压力和心理压力都莫名变得特别大。姜绥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她在学校看遍社会百象,实在要把自己强加进去,令她心慌意乱。加上毕业答辩还没有令自己满意的答题思路,姜绥已经苦恼了三天了。这三天倒是苦了她的舍友们,轮番帮她打饭。姜绥熬不住了,她打算出去逛一圈儿,摆脱大脑中脱离自身的无尽狂欢。
“姜绥?”刚走出宿舍大铁门,姜绥就被叫住,她转头,一愣:面前这个女孩,看着面熟,又不太记得是在哪里看过的。但绝对来者不善,她脸上挑衅般的笑容让姜绥心中毛毛的。而正是这个笑容,让姜绥想起了她是谁,正是昔日同窗,沈懿。姜绥深吸一口气,挤出万分不真诚的笑容:“沈懿 。”沈懿却笑得自然,是心中天生的优越感导致的吧,姜绥想。姜绥站在原地低头玩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沈懿又开了口:“有空和我吃个饭吗?这么多年没见面要不要一起聊聊?叙叙旧?”姜绥差点被于她而言太过尖锐的话刺穿,她摇摇头,抬起头笑着回答:“不了,最近要准备答辩,很忙。你把手机号留给我吧,有空再联系。”
沈懿依旧笑容灿烂:“好啊。”互相存完号码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姜绥连忙将自己脸上伪装的表情卸下来。肌肉立刻垂下来,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姜绥自以为自己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她望着沈懿离去的背影的时候,心中疲倦不堪。
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放不下。刚刚与自己面对面的这个女人,明明在多年以前早就被自己鄙视成了**,却无法在她面前爆发。她与姜绥而言,是一切不好的来源。
她仍然土气得像个村姑,人也无比放荡,但看起来还是拥有无数好人缘。姜绥也深知只是看起来而已,但这已经足以让她心中的弦走了音。
沈懿最后留给姜绥的眼神使姜绥想要毁灭地球
这说不清是瞧不起还是嘲笑的样子她好像是故意摆给姜绥看的。不,不是好像,是一定。
姜绥从小恨透了沈懿,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她俩还是两个小肉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KTV里干架了。只不过这两个肉团,一个长点儿,一个短点儿。毋庸置疑,姜绥是短点儿的那个肉团。在疯狂流行凤凰传奇的年代,姜绥在CCTV3
的点歌节目上耳熟了所有凤凰传奇的热门歌曲。并且固执地认为《月亮之上》最好听。好巧不巧,小姜绥的最好最好的朋友朱豫也疯狂热爱上了凤凰传奇,不同的是,她最爱《荷塘月色》。这几乎奠定了她后来最喜欢的作家就是朱自清。
而沈懿就是朱豫一直隐瞒着姜绥的好朋友。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2-21 13:26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