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他安慰着。一会儿还是个这个撒谎弟弟换条清洁的纱布比较好。
“哥哥,我、我背后……”
“什么也没有。”鼬飞快地瞥了一眼肯定的下了结论,伤口感染了可能会比较麻烦,需要赶紧处理一下。
鼬多年之后还记得那个谎言。
他看到了一些很模糊而不确定外形的东西。
【他说什么也没有。】
春夏秋冬就是不断旋转的螺旋丸。
它们的破坏力是无懈可击的。
至少可以断定的是,那个显现出一些天分的傻弟弟再也不会因为“看你后面,你看到了什么?”这样的话给吓懵了。其实每次鼬都是含着百分之五十的认真态度提醒佐助,他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他一次一次试探着佐助的警戒线的边缘,佐助都毫无知觉。
但是现在他可以用他对甜味敏感到非常人的鼻子断定,那个模糊的东西周身洋溢着新鲜血液的味道。血液的味道要怎么形容呢,是一种混合了甘草香和糯米香的粘稠嫩滑,很巧妙的浮在他鼻翼两侧,并且一天比一天清晰。
但他从来不知道,那团模糊的东西其实是背对着他的。
“哥哥,你要什么时候才指导我手里剑啊?”
佐助小声的嘟囔着,抱着一种不满的眼神,崇拜的看着鼬一次把数个手里剑扔出去。手里剑四面飞散,宛若一片混沌中乍然爆破而出的晨曦,眩目的光泽瞬间直达目标。
“Bingo,全是红心。”鼬好像没听见一般。
“哥哥。”佐助又加重称呼提醒了一遍。
“你后面有东西。”
佐助的神情仿佛是不屑于回头,语气又严肃了几分。“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那还真无聊啊……”
鼬让手里剑停留在靶子上,慢慢的朝佐助凑过去。他用手度量着佐助的额头,到自己的胸口,如果再像小时候一样冲过来撞在心口,肯定是一阵绵长的窒息。
鼬笑了。“要我教你手里剑?好啊。明天就教,可有个条件。”
他习惯性的伸手,掌心却落了空,在空气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错开了佐助的额头。
再看佐助,已经兴冲冲的奔向回廊找他的存钱罐子了。
“甘栗屋的甜点是吧!”
鼬望着佐助回头嚷着,稚嫩的脸上掩藏不住孩子的喜悦。
他捡了最舒服的姿势懒散的躺在草地上。他不准备明天教佐助手里剑,当然也不准备教别的。今天晚上。自己有强烈的好奇,想看看漂浮在傻弟弟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阳光把眼皮的阴影,投射成了浓妆艳抹的猩红色。
“那么,觉醒吧。”
经过那晚的宇智波鼬阴差阳错被零找到,一夜间变成了晓之鼬。无所谓,称谓而已,他饶有兴致地坐在粗糙的青石板上用黑色的指甲油给自己涂上,仿佛是干涸的人的血液,颜色也逐渐失去了饱满的光泽。经常他回想起他的弟弟,有时候也会想起曾经看见过无数次的东西。
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
鼬打算乔装打扮到木叶的甘栗屋走一趟。说实话如果嘴里不咀嚼着甜品的话,会觉得血液蔓延的蔗糖味道会让自己忍不住去舔拭。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时候,天上忽然炸开了一个闷雷。
鬼鲛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脸远远的嘲笑着。
“在担心你的弟弟吗?虽然很遗憾,但是他死了。”
雨水溶解了尘土的腥甜。乌云像被切割过的糯米糕,杂乱无章的陈列在天空的案板上。鼬仰头望去。冰凉的仿佛手指一般的轻柔顺着脸一直滑到了脖颈。
“你在哭吗?”
“没有。因为他还没死。”
“对自家弟弟还真有自信啊。”
“我还能看见那个东西。”
鼬说完。雨滴砸在他的眼角。在一片模糊中,他又看见了那个模糊的影子,这次除了蔗糖味道多了一些明显的线索,那是一道明媚的猩红色,仿佛从地平线上褪去嚣张的那轮落日,带动了四季不停旋转的圆圈。
“完全搞不懂你们这类人的思想,就好像迪达拉的艺术一样难以让人理解。”鬼鲛自言自语的说,也抬眼看了眼天,仿佛忘记自己也是晓变态人员中的一分子,至少那张鲶鱼脸就有够变态的。
“雨下大了。赶快走吧。”
【世人称其,写轮眼。】
“呐,佐助,看你背后,你看见了什么?”
“你不用吓我,我已经不害怕了。”
“真无聊啊。”
潮水一般的温热汹涌而来又瞬间隐匿,一种物理上的失重感让鼬有把嘴里的丸子嚼到了很碎了才咽下去。请再回过头去看看吧,我亲爱的弟弟。你真的有足够的胆量选择不恐惧吗。鼬极为怀疑的勾起了一抹混淆了雨水蒸腾起的笑容。
【在你的身后,是我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