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门前的时候，已是半夜。】
【树枝上仍覆着薄雪，清洁、柔和，映着漫天星辉细碎的光。道上早被清扫干净，泛着冷硬的光泽。古老的金陵城已陷入深眠，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响在这寒夜里，聒碎了一只藏在暗处的野猫的梦。】
【摸上冰冷的门把，推门前顿了顿，缓缓吐出一口气，舒展眉宇，隐去半夜忙碌残余的冷肃与疲惫。】
【从小玉仙那儿出来后，没来得及上汽车，就被人拦下，说出事了。行动处今夜去端一伙日本间谍的巢穴，哪想到不知何处走漏了风声，几辆汽车被装了炸弹，行动处三死十几伤。于是匆匆赶回单位大楼，忙到现在。】
【长宁已经睡下了。推开房门，透入半扇昏黄的光，正好打在她睡得酡红的小脸上。弯腰帮她掖了掖被子，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用气声呢喃。】
晚安，孩子。
【房中一暗，回头，看见如故站在门前。】

（ 床边的童话故事集都已讲完，长宁也沉入了梦乡，怀璧的车却依旧没有驶回温家公馆。熄了大厅的灯，沐浴后换上棉质睡袍，在书房里抽出一本书翻阅起来——直到时针指向十二点，钟声敲响，窗外一束车灯掠过，汽车在院子里熄了火。 ）
（ 放下书，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她一定会先去看看长宁。出了书房，朝着长宁的房间而去，站在门口，将这一副柔软又温和的画卷收入眼底。 ）
（ 在她转身后迎上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她身上尚未褪去的寒气席卷而来。 ）
“ 怎么这么晚？ ”

（ 耐心听她说话，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冬夜里显得格外温柔。这并非我党同志所为，我与叶二少爷未曾接到任何指示，想来这是来自他国间谍的地下活动。 ）
（ 落座在书桌前的椅上，顺势拉了她一把，将她圈进怀里坐稳。她柔软的头发盘在一处，窝在脖颈处，蹭得人心底里发痒。 ）
“ 回到家，就不要想这些了。 ”
（ 从抽屉里取出另一只丝绒礼盒，比送给长宁的发夹要大上一号的同款樱桃造型，替她别在额前，打理好碎发，璀璨的钻石在落地灯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
“ 新年快乐，我家的大公主。 ”
（ 低垂了眉眼，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

【我们在元旦、新春、生日都会互赠礼物，有了长宁后，自然也少不了她那一份，每年的这三天从起床到收到礼物那一刻，她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充满着快乐与期待。】
【从手包里取出一只礼盒，打开，露出一双靛蓝色的宝石袖扣。眸子弯出柔软笑意，侧头轻咬了咬他的唇】
送给我的丈夫、爱人和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温先生，新年快乐。
【至于长宁的礼物，是一个从巴黎定做的洋娃娃，有着鬈曲的棕褐色头发，柔和、清澈又仿佛善解人意的灰蓝色眼睛，以及浓密而浓密的睫毛；还有一批为洋娃娃定制的连衣裙、帽子、手套、手帕等等。今天早上就把这一份沉甸甸的礼物给了她，想起她大大的、惊喜的笑容，还有“一定会和她成为好朋友”的保证，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我们的小公主今天怎么样？

（ 扣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绵长的吻加深，缠绵许久，直至身体都随之升温后方才放开。望着她花了的红唇，拿指腹拭去唇角沾染的口红印。 ）
“ 小公主让骑士代为询问，明日她能不能一起去孤儿院看看小伙伴们。 ”
（ 抵着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眉眼温柔又深邃，末了，还添上一句。 ）
“ 为此，她今天亲自收拾了许多的衣服和玩具，作为给小伙伴们的新年礼物。 ”

【深长的吻中渐渐带了旖旎的气息，呼吸不稳地踩在深入亲热的门槛上，意犹未尽地放开。环过他的腰，额头相抵，两人的呼吸暖暖交融着。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度，佯装不满。】
这小心机——她知道来问我，我不会答应的。
【我们家慈父严母，我管束、规范她一言一行，说出来的“长宁，不可以”比如故要多许多，故长宁和她的爹地亲密，而比较怕我。】
长宁的爹地觉得，她可能如愿吗？

“ 嗯——温大少奶奶平易近人又疼爱女儿，自然会叫她如愿以偿的。 ”
（ 松垮的棉质睡袍在纠缠之中稍有松落，露出了光滑精壮的前胸，贴近她温热的脸时，能感应到她此刻急促的呼吸，带着深深的欲望。 ）
“ 今日一早我接了来自武汉的电话。我的岳父大人说，希望咱俩今年再替他生个可爱的小孙子。 ”
（ 紧紧握住她的手，褪去了自身的棉袍，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修长白皙的腿，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
“ 夫人意下如何？ ”

【长宁会从她的父亲处学会爱人、同理心和社会责任，从我这儿学到尊重规则与自我约束。不上一两节课是小事，但是尊师重道、践诺守约、推己及人是我想让长宁具备的品质——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但是不能给别人带去麻烦。】
她可以下午去，但上午的钢琴课要上，因为来不及改期了。并且，明天起床后要一起给她的法语老师，Frollo夫人写信——为毁约致歉。
【室内烧着地暖，空气中犹带凉意，他温热修长的手指落到大腿上，犹如一束火柴，一路擦起簇簇酥麻的火花。呼吸逐渐不稳，在他耳边呢喃，带着气声的话语慢慢含糊，啄吻着他的耳朵，又用贝齿衔着他的耳垂，卷在舌尖细细舔舐；纤手覆上他的胸膛，带了三分力度煽情地摩挲——用行动回答，我意下如此。】

（ 从书房到卧室只一扇门的距离，将她抱进床上时，呼吸已经紊乱不堪——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放纵了，自从有了长宁，这样缱绻缠绵的夜晚总会被小家伙有意无意之间打扰，让人又气又恼。褪去她身上的的束缚，嗅着熟悉的香氛味道，靠在她耳边低语。 ）
“ 但愿我们的小公主能一觉睡到天亮。 ”
（ 咬住她娇嫩的唇，修长的手指来回游走着，触摸到她肌肤的每一个角落，柔软而光滑。缱绻的月光下，相交的身影被拉长，形成一副缠绵悱恻的画卷。 ）
“ 她必须得心疼一下她很久没有吃饱喝足过的爹地了。 ”

【床头灯暧昧地亮着，把两人的影子投到墙上，交错着、重叠着、晃动着，如同场一气演了大半个晚上的皮影戏，只不过说的不是忠孝节义的故事，而是一出缱绻又放肆的旖旎风月。】
【最后伏在床上上喘息，紧紧抓着软被的十指颤抖着松开，眼角犹带泪痕。刻骨的疲惫，又酣畅淋漓。背后沉沉地覆了个人，安抚的吻不时落在耳畔与光裸的肩头。】
【扭过头去索吻，声音比缠绵前哑了几度。】
我爱你。

（ 这一场难得的缱绻缠绵令人回味悠长，伏在她的肩头低低的喘息，意犹未尽的亲吻着她光洁细腻的肩头，在上面留下一簇簇红梅似的烙印。 ）
“ 我也爱你，自莫斯科相遇至今，从未改变。 ”
（ 回应着她深情而绵长的吻，几乎将所有的情愫都藏在了这个吻之中，唇齿交接，呼吸略带着几分急促。将她紧紧环抱在怀中，在这漫长的冬夜给予她温暖。 ）
（ 声音低沉而暗哑，平息了情绪之后方才开口。 ）
“ 我多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生活在和平年代，看不见漫天的硝烟战火，也听不见国人流离失所的哀嚎。 ”

河晏海清，世无饥馁，会有那么一天的，有生之年，我们能看见。
【贪恋他身上的暖意，耐着腰上的酸软，转过身，紧紧回拥着他。一室春意融融，目之所及是他宽厚的胸膛，耳之所闻是他深长沉稳的呼吸，蜷在这一方怀抱里，仿佛被严密妥当地护着，窗外的乱世烽烟再与我们无关，明天早上推开门就是和平鸽盘旋环绕，每一个枪口插满鲜花。】
【但不可能，今夜我们露出最柔软的那一面，彼此相依、彼此抚慰，而明天一早，就要重新披上铠甲，去为那个华夏公民已经翘首以盼近九十年的人寿年丰、国富民强奋斗。】
【在他的胸膛上印下一吻。】
对了，你还记得孤儿院里有一个孩子，叫玉恒吗？

（ 床头柜边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包裹着两具紧紧相依的躯体，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一手揽住她，没有什么时候能比此刻更让人觉得舒适惬意了。 ）
（ 就像是清晨睁开眼时的第一缕阳光，也像是行走在春风拂面的杨柳树下，像是每一副美好又缱绻的画面。她柔软的吻印在胸膛上，轻声询问起玉恒的事情。 ）
（ 思虑一瞬，那日她从叶二少处得知小玉仙曾与我单独献唱后，回来吃了小半会儿的醋，可我却没有把其中的原委说给她听。这是我答应玉真的事情，我必须做到。 ）
（ 轻轻点下头，声音温软而低沉。 ）
“ 是个机灵又聪明的孩子，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

早些时候我去拜访了小玉仙，她与我说，玉恒是她的亲弟弟——听说一诺千金的温老板早就知情。
【床头灯下他清俊的面庞格外温柔，抬头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在他肩头吮出几枚小小的红痕。一言九鼎是好品行，我的如故是君子，要给爱人留些空间，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的男人和别的姑娘有了共同的秘密，该不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资助那孩子出外求学，打算过两年送军校去，但他姐姐与我说，只想让他过安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