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十四啊，别去。”
别去？别去哪里？别去干什么？别去江户？
这是土方十四郎站在近藤勋的病床前听到自己的导师和挚友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似乎是用尽所有的生命力给呆滞在病床前的黑发男人留下这句带着一丝绝望和恳求意味的忠告后，旁边的仪器发出了像是宣告死亡的声响，接着一涌而来的护士分成了把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土方拉出病房，还有围上了近藤的两拨。
被推搡到加护病房外的男人记不清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些仿佛是蒙上了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去的迷雾的细节，他一根根地抽着蛋宝路，匆忙中赶来的总悟揪着他衬衣的领子质问着发生了什么，阿妙小姐平静地一直站在病房前直到有医生出来宣告死亡时间。他还记得直到最后，那个平日里泼辣的女人都没落过一滴泪，那是土方第一次真正认识到阿妙的坚韧，可他不想再用这种方式来了解一个人了。
“近藤老大为什么只叫了土方桑去呢？”冲田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身边，土方连侧过头去看那个跟了自己多年最后终于还是踏入政圈的少年的兴致都失了，所以他也没看到少年的眼里有些暗涌着的情感已经呼之欲出了。
“谁知道…这会是他的最后一次，最后一刻啊。”土方不是故意掩饰，只是近藤的话，他自己也不是很懂，但是等他知道了其中的含义，他会第一个通知总悟的，总悟和真选组对近藤的重视他怎会不知。
男人身旁的栗色短发少年直勾勾地瞪着叼着烟的男人，像是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复刻到自己的脑海里，“土方先生在瞒着什么呢，总是藏在心里会自爆的哦。”
总悟真的是成熟也更加老练了啊，已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这就是他当初决意阻拦少年成为政客的原因，少年如果能一直都能保持少年心该是多好。土方总觉得他能保护所有人，能保护整个真选组，可到头来他的努力反倒全付诸东水，甚至还把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推上了不归路。
冲田总悟在感到自己肩上的重量和那股熟悉的香烟和须后水的味道时，有一种自己又回到了在真选组扛着炮肆意地朝土方轰炸时期的感觉。他不得不一遍遍在心里默念他现在是个幕府说客身份的事实，可当男人发顶柔顺的黑发贴着自己面颊时，他竟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控。
他想起了真选组，想起了近藤和土方，想起了他那早已置于储藏室角落的菊一文字。那时的大家是怎么做到在这乱世中还保持着自己信念和骄傲的呢？那时候的土方绝对不会向自己展露这样脆弱到真实的一面，那时候的近藤也不会冰冷地躺在病床上被宣布抢救无效。
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分崩离析的？也许他们一直以来只是在做无用功地填补那个越来越吃力的无底洞，政客的权力之争和所有欲望的结合体正在吞噬着江户。当那些生来为了挥舞刀剑，驰骋沙场的男人们纷纷脱下战衣而换上一副虚伪的政客面具后，一场不流一滴血就能击败一个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土方靠在冲田身上的五分钟内，终于明白了少年不顾一切离开真选组的心意。因为时间留不住的，当武士们都放下了刀剑时，时代的车轮就开始向另一个全新又险恶的方向前进了，所有的战士，夜叉，修罗们都能以最华丽的姿态快速地接受这改变并迅速适应新身份，如果他们还原地踏步活在过去，就会成为被淘汰的物种。适者才能生存，个中强者才能创下历史，而只有最杰出的人才有资格去保护自己所爱。
看来是他懂得太晚了，原来土方十四郎成了大家不惜改变自己去维护的对象，这个认知比一切死亡都更具冲击力。
“哎呀，土方先生再不起来我就要给你脖子以下截肢了。”总悟看着男人抹了一把脸，又恢复了那副清冷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不用再担心鬼之副长会不会悲伤过度而死了。
“总悟啊，”被叫到的少年侧过头，正好望进那深蓝色的眸子，“我向你保证，你再也不用经历这样的事了。”
如果和高杉相处的最后下场就是这样，他怎么还能坐视不管。
TBC

CH1
“在权力的游戏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
在近藤还没去世时，高杉晋助的手下就清楚地传达了希望土方十四郎能全职担任这位在幕府，攘夷志士和天人间党鞭存在的人的贴身保镖的意愿了。土方一开始自然是拒绝将这个任务升级为长期工作，他是真选组的副长，而他之前会同意临时保护高杉则完全又是因为一直被安排在他身边的近藤勋病倒。
高杉晋助的职位听起来很鸡肋，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平缓三个党派间的关系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他虽曾是最激进的攘夷分子，可在大多事宜上保持着中立，从没有朋友而只有共同的敌人，既不与桂小太郎领导的组织联手又时常在三个派别中周旋着分别发展了合作关系，要说起来，只有他是能和任何一派别通过抓住其利益所趋的目的而从善如流地打交道，做生意。现在他又甘愿在幕府里挂上了党鞭的头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三边人都惧于高杉的实力和野心，才都装模做样地接纳他，起码没有让他会偏向哪一派的机会。而高杉居然真的能接受这一诡异的职位，还是保持着不偏向任何一头的立场，在每一个党派中都培养好了对自己有利的关系，可他真正的目的却无人可知。高杉是真的破天荒地安于现状还是在暗中蓄力都无所谓，这场无声中爆发的权力之争让所有人都盯着高杉，又顾不上只担忧着高杉。
为了表达诚意，幕府自然安排了真选组来全力配合和保护高杉，实则上也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高杉倒也顺应了，让近藤勋深入自己的生活，而以往绝对不可能和平相处的两人居然也没有发生过多大的摩擦。但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个安排满意的，尤其是冲田队长，他曾极力反对近藤去给高杉做事，还嚷着这种恶心的事情果然更适合土方这个M啊。结果近藤觉得在现在三派关系紧张到了一个快要失衡的临界点，他这一点小牺牲是值得的。冲田则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真选组，直接当了幕府的说客。
土方一直没插手这些事，一是他认识到如今的战斗已经完全转化成了政客间的权力之争，他即使想也应付不来；而冲田和近藤都是大人了，该学着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到最后只有他一直履行着自己的信念，待在真选组，以自己的方式和真选组的渠道维护着这愈来愈复杂的江户。
可如今连他也要打破自己的誓言了，他决定接受高杉的邀请，即使这代表着他要暂时对真选组撒手。
“土方先生啊，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份工作邀请；以前不一直推脱着，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啊？”紫衣华裳男子倚在车背上斜眼打量着身旁一丝不苟的男人，那尖利的眼神似是能给人看穿个洞出来，可在高杉眼里土方只是个张牙舞爪的野猫，等着被驯服。
“近藤老大没能完成的任务，怎么说也该先落到我的身上。”土方和自己的新雇主并排坐在后座，却无形中感到了压迫感。高杉对他并无敌意，但也绝不是信任，感觉更像是在评估着土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
“哦，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希望土方先生能贯彻这感人的职业精神。”
在接下来的车程里高杉再没说过话，捧着自己的黑莓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面部的表情却一直维持着那副让人无从下手解读的神情，唯一的右眼里总装满了笑意，却是只浮在表面的不屑一顾的虚伪，反倒是让人猜不透那冰面之下的暗流怎样汹涌，只觉得寒意逼人。反正看面相可不是他的长处，所以土方也尽职地观察着路况和周围的车辆，警惕着可疑的现象；既然接下了这个活，土方的人格就迫使着自己将保护高杉这项事宜做到极致，即使对方是自己曾经的对手和敌人，可现在应以大局为重，那就是江户的安全以及这岌岌可危的和平。
如果高杉是个足以维持这和平的关键，那他就会尽力护他周全。
土方没想到他第一天跟高杉就是来将军府，江户的最高领导人的府邸。高杉也算是尽到所有礼节，在将军面前掩起自己狂傲的姿态。土方将华裳男子这片刻间的态度转换尽收眼底，心里则是万分的惊讶，怪不得近藤之前在自己的面前谈起高杉竟有些认可，尽管如此，土方也不是会轻信这个曾经危险人物存在的男人。
“高杉，我是承诺过你那个位子，可是情况有变。”
“所谓承诺，将军，就是不论情况如何变化也不受影响。”
土方察觉到了高杉话语中的尖刺，像男人那冷冽的目光一样充满着威严和攻击性。作为一个保镖他不是太想被卷入这两人的谈话中，可是站在一旁他又不得不注意着这屋内发生着的一切。按他们谈话的逻辑来看，应该是幕府，也就是德川将军曾向高杉承诺过如果他能归顺自己，利用他的关系在幕府和天人间充当万金油的角色就会在自己的连任时给他一个在幕府有实权的领导层位子。
土方虽只推出这么个大概，可以高杉的性子能在一开始接受这种提议他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而现在将军这显然是明摆着耍人家。鬼之副长真是不知道幕府的哪根筋接错了，敢这么晃一个前恐怖分子；可将军也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土方知道高杉也看得出来面前男人的语调中那难以言述的难为情，只怕这后面的故事不简单。
“来打开天窗说亮话，没有我，你根本坐不久这个椅子，将军。我拉拢了天人的关系，让桂小太郎他们的形象降为无能的反抗组织，又让江户以为是你铲除驯服了我这个动乱因素，我就是你连任的整套外交纲领，我。”高杉微微扬起下颌，即使是半个人还靠在那张和将军面对面的木椅上，他的气压却能蔓延在整个封闭的房间，让立在角落里的土方体会着昔日挥剑在战场上修罗的气势，永远在进攻和准备进攻中流畅切换着；他不需要防备也从不用防守，因为高杉从不给人以多考虑一毫的机会就已经抓住了敌人的弱点后凶恶地单刀直入，一击致命。
“你说的没错，但我现在还要继续执政，所以得做出艰难的决定。这两个世界一直在分裂，我们更需要你待在这个灰色地带，而不是幕府。”
“我们？”高杉不放过依旧镇定自如端坐着的将军话中的细节，“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将军和那些天人商谈许久的共同决定吧。”丹凤眼眯起，故意在共同两字上加的重音让面前的将军眉头微蹙，面上却还是风平浪静。
“我要单独和帮将军做出这个决定的参与者们谈。”
“决定已经做出，我们需要你，你会支持我们吗？高杉晋助。”
土方被两个男人间的周旋搅地都神经紧绷起来，将军的先硬后软和高杉的道德制高点像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剑士在互相试探，看似致命的招数最后竟落得蜻蜓点水般的效力。土方和高杉不是那么熟悉，但以他的经验，如果这是在战场上，将军显然是抱着一场定胜负的决心来谈判，而高杉在他看来却是临时转换了目标和重心，将军和将军的承诺已经不再是他的主战场了。
“当然，如果这是将军所愿。”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两人同时起身，土方也赶紧绷直了，等着高杉离开。紫发男人敷衍地握了将军的手，继而转身走向门口，身为保镖的男人立刻为他拉开了门。
“将军，出于好奇，”走到门口的高杉突然停住，土方也被他的发问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高杉暧昧地抚上了他还推着门把的手。
“如果不是我，是谁？”
“一桥喜喜。”
高杉的手掌突然收紧才让一直观察着将军脸上细微变化的的土方察觉到了自己被缚住的手，他吞咽口水，搞不清状况地试图挣脱男人冰冷的手，却只换来力道更大的握紧。高杉的眸子撇过来，其中闪烁着的兴奋让黑发男人更加对当下的情况懵懂了。
“嗯，真是绝妙的选择。”
高杉扔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评论就直接扯过土方已经攥出汗的手，拉着自己的保镖离开了。被拉了一路的男人可从来没受过这般待遇，他一路上都侧头四下张望路过人的反应，居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的，这算什么？是只有他觉得两个大男人手牵手走在将军府邸怪极了吗？
“那个…”你能不能别牵着我了，土方想反抗，可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已经被耍了的男人，他不想就职第一天就和雇主闹不和。
“看到这个地方了吗十四？”高杉走到大门时停下，也放开了土方，男人终于收回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刚刚被高杉碰过的肌肤像被火苗掠过，像被 烧灼的感觉让他不敢触摸。
“这里住着一个懦弱的好人，他敢当面看着我的眼睛拒绝我可能是这辈子干过的最勇敢的事了，这一点我给他认可。”话音落下，高杉侧头示意，土方立刻给他打开车门，两人又并排坐到了一起。“十四，说说你的感想。”
土方愣了一秒，“我？”
“你怎么看？”
“我初来乍到的，也不太清楚你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哪来的想法。”他这么说是在逃避问题，可也是实话。
“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我不相信他，也不相信和我做生意的任何一个人；可我却没意料到这一出，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又不是你的幕僚长，你干嘛总问我啊。”土方有些不满地回道，高杉要生气也没有，他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被回顶的男人非但没怒，还赏识地笑了出来。
“近藤从来不会对我这么说话。”
“所以我不是近藤，别拿对付近藤的那一套对我。”高杉刷一下凑过来，让警惕性极强的土方都没反应过来，这还是高杉很久没有动过手了；紫发男人扳过土方的脸，眼里全是毫无掩盖的兽性，和刚刚在将军府截然不同的原始野性。
“松平把你送到我的手里，你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对你都是我的事，别以为我欣赏你就是纵容你的通行证。”
高杉的力道很大，松开手后，土方偏白的脸上浮现着红印，这么映在夕阳下在始作俑者的眼里别有一番风景。
“继续刚才的话题，我高估了将军，低估了那帮天人；这两个错误我都很少犯，可他们同时也犯了错，他们太狂妄了，他们以为真的能控制和利用我。我！高杉晋助！”
土方沉默地注视着男人，他不知道高杉为什么要把这些说给他听，谈话的内容越来越像要叛变的方向发展了啊，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用实话来换土方的信任和忠心吗？
“他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十四，我们不必再忠于他们，或效忠于任何人。他们让我以为我是维持江户和平的那条纽带，他们想对了，我就是，但我不必再是他们握在手里的纽带了。”
我们？等等啊，他土方十四郎只是第一天工作，怎么就被规划到听起来像是什么政变阴谋里去了？
高杉打从刚才就渐渐拉近着两人间的距离，直到现在他已经快要靠到土方正襟危坐的身子上。华裳男人抽出土方系得服帖的领带，捏在指间像是试着布料的质量，“今后我们只有一条准则，”他凑到土方的耳边低语着，气息扫过男人脖颈，“绝不再陷入如此境地。”
TBC

Ummm我可能还会夹杂着一些权力的游戏的梗在文里吧…因为很喜欢这两个剧所以时不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带进去一点彩蛋在文里哈哈。然后文笔比较渣，请多见谅，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拜托一定要告诉我啊……因为马马虎虎的经常会犯错，有bug请指出，我小脑的容量就那么点，还多体谅吧哈哈。

楼主加油~坐等更文😃

看我发现了什么，一篇好文和一个大大

CH2
“一位明君绝不会肆意挑起战争，但要时刻准备好面对战争。”
土方和高杉相处的时日虽还不多，但几乎天天时刻照面的话，会突然觉得对对方了解地太快有些措手不及。
高杉似乎一上来就对土方敞开了胸怀，这让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一来他无法确认这是对方的遮眼法，故意误导他掩藏自己的真实目的，还是另种方式的示威，让土方知道即使高山他将反动阴谋全都泄露，土方也耐他不何。这么说也没错，土方他无凭无据，再加上两人之前的敌对历史以及现在高杉对幕府有恩，会真正把土方一个副长和保镖的话当真的人也没有。
这些也无所谓，土方在这的目的只是想让高杉尽量不能靠近自己在乎的人，在发生了近藤的事后，土方就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失去了。近藤虽是病死，但在给高杉当保镖前后却仿佛变了一个人，高杉的复杂就像寄生虫，细细密密地爬满然后侵蚀着每个接近他的人，土方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胆敢将整个世界都不放在眼里却又能得到如此权力的男人气压下撑多久，他甚至疑惑自己能否撑住。
清晨，土方就被高杉叫去了，男人要求保镖和自己共进早餐，土方已经习惯对方各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了，也没太在意。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家料理馆的包座里，高杉优雅的用餐姿势像是在高档餐厅而并非一个家常菜饭馆。
“土方，你觉得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又来了，高杉每天都随意抛出一些他根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纯粹以欣赏土方窘迫的反应为乐趣。
“吃完饭该去上厕所吧，出来要记得洗手啊。”
高杉丹凤眼弯起，对于土方的答非所问也不嗔不怒，继续吃着盘中的食物，男人越来越觉得有土方在身边比那个近藤勋有趣多了。鬼之副长那张脸蛋比照片上的还要英俊几分，耿直的性子让人更有征服的欲望可又不舍得看着这么纯粹的男人受委屈。
“我是说你觉得我被幕府耍了之后会做什么？用你真选组副长的直觉回答，别碍着你保镖的身份。”
“如果是以前，你去炸了幕府我都不吃惊，但如果你真的要做出格的事，我还是有着副长这层身份的。”
“哎呀，十四别总这么严肃啊，”高杉说着调戏般的用叉子的把轻轻地戳了土方的脸，对方没好气地拍开他，“以前的我会做什么不重要，现在的我该怎么做呢，副长大人。”
土方还是听得出高杉并没有真的在问他，独眼男人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日常消遣的道具而并非保镖。不过土方一开始就没有自己是保镖的这个概念，他只觉得要杀死高杉可比杀死他土方难多了，这个位子明显是幕府不停在高杉身边安插眼线的借口。
“你？报复将军和那些天人？”
“对也不对。将军和天人，他们都逃不了干系；将军的懦弱和天人的为所欲为一样令我作呕。但绝对不止复仇，十四。”
高杉伸手，土方会意地递过去纸巾，两人的指尖交汇接触，土方不明白自己为何对每一次和高杉的肉体接触都如此敏感；也许是还不适应他会和这个曾经的敌人站在一条船上这种想法，又或者这是他的直觉，紫衣华裳的男人身上的危险性隐藏地再好也还是被他嗅到了，也许这才能解释为什么每次高杉碰上他或凑近他时，那令他颤抖的电流会流过身体，汇聚到他的神经末梢在土方的大脑里尖叫着。
高杉取消了自己早上所有的行程，要土方陪着他到公园里坐船。
“十四郎坐地离我那么远如果有人偷袭我怎么办啊。”
“谁敢偷袭你啊。”土方心里暗暗吐槽着明明两个人之间就只有半个人的空地了好吗，这么小的观景船哪来的坐地远不远一说。
高杉在土方拿出烟盒的同时勾起食指朝自己的方向挥了挥，黑发男人敲出一根递过去，“我以为你戒了。”土方想先给自己的点着再将火机给另一人，谁知高杉直接蹭过来，就着火苗和土方嘴里的那根一起点燃，蹭着吸了两下高杉的那支才烧着。土方真是对这家伙时不时的出格行为彻底无奈了，两人的烟头碰在一起，火光在高杉的眼睛里闪烁着，像是燃起了除了烟草之外的东西。
“我本以为有些改变是值得的。”高杉话语里的遗憾让他有些讶异，他本以为像高杉这样的人做事是没有顾虑的，更不会为了除自己之外的人改变。难道，高杉当党鞭这个中间人的时候是…真心的？这样的认知让鬼之副长有些接受不能，他了解这种发现是最危险的，这种发现一个恶劣自大的人也有无私和人性的时候，你就无法再恨他了。
土方十四郎是不会犯这种错的。
“你带我来这是要计划什么我肯定不会认同的复仇计划吧。公共场所，想要窃听很难，再带着我这个真选组的人，以我们的关系，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怀疑到你会把任何重要的计划或是信息告诉我。”
“太精彩了！副长大人漂亮的小脑袋里总想着这么多事吗？我以为你只是个花瓶呢，不过我以前也以为冲田总悟只是个花瓶。”
在那个名字被提到后，土方对高杉的警戒又飙到了顶峰值。
“我之前就讲过，不止复仇。退后一步，土方，你得统观全局。”
见高杉没在总悟身上多做文章，土方也松口气，他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才反应过来高杉晋助是真的在引导他来了解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土方着实没想到他会在高杉的麾下受到这种待遇，老实说他之前想过高杉可能会差遣自己的各种对待方式，这种推心置腹他从没期待过。
“你会…先拿一桥喜喜开刀？”
高杉挑起嘴角，欣慰之情几乎要从那只丹凤眼里溢出来，土方别扭地别过头以逃避那太过热烈的视线，他实在不习惯男人这时冷时热的态度转变。
“可以这么说，过程会很复杂且我现在没有直接接触他的机会；不过吞噬一条巨鲸就要一口口来。”
“我是不知道你会怎么做，最好也别让我知道，我晚上还想睡点安心觉呢。总之你拉下一桥，自己也不会直接去坐这个位子，不然太明显。”
“十四郎在开窍啊。”高杉完全转过身面向土方的方向，斜倚着靠背，一手支着头，另一手伸过去又找土方要烟。
“那你要找谁？可以被控制又不笨。”
“那个不用你操心，但不管我怎么做，我都会需要个中间人。”
“一个完全受你控制的傀儡。”
高杉赞许地点点头，掏出黑莓手机单手打着字，土方不去看信息的内容。高杉给他吐露的东西已经太多了，而且他循序渐诱着真选组的副长一步步来弄清自己的阴谋，这露骨的坦诚让土方不知如何应对。
他若是想阻止高杉，是没有便捷的方式的，高杉即使说了这么多土方就是录下来对方要是否认也能轻松逃脱，毕竟男人对幕府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在高杉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倒霉的反而是土方。高杉一定是对自己的影响力有足够的信心才这么放肆地将土方引入自己设下的圈子里，这样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就像高杉总把他归入“我们”这个称呼里一样，土方只怕也是被怀疑的对象。如果这么想的话，高杉讲这么多就是要拉他下水了，强迫他接收了这么多信息而也不再是清白的一员了。
高杉晋助，这个人放下武士刀之后居然更加危险了。
TBC

首杀！前排打call

已收藏

umm发了一个长图不知道看不看地清，我不太了解贴吧发文字发不出去可能有敏感词？如果看不到我再试试别的方法吧，有没有提建议的朋友帮帮忙😂

图片很清楚啊

找个贴吧河蟹回避器或者分段发ms会好点√

那个，我发了，然后说要审核。所以我也不太懂，我是真不知道贴吧还有这么多b事的，可lof也总屏蔽我，唉…随缘还被警告过一次，我真是点很背了…

然后如果有人觉得文章哪里写的不太好，还请多指点吧，第一次发，我心里也没什么底想要扩列交朋友的也好啊，很需要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