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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至于吧你,不过就是个绝对防御么,你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来来来我看看,伤没伤到内脏?”伊峙一面说着一面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夜莺的面颊。指尖触碰到伤口处,夜莺微微皱了皱眉。
“……滚。”
“怎么了你……”伊峙强行将夜莺扭过去的头转向自己,夜莺神情依旧淡然,看不出悲喜。“行了啊,是我没看出来他还会自爆,但你不是没出什么大事么。我错了行不行?”
听了这话,夜莺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以至于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嘴角一撇。
“你没错。你可是魔眼伊峙,你怎么会错?除了路西法,这里的堕天使哪个不对你言听计从?哪一次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包括进攻黑月基地,你对我说我的胜率有九成,可是结果呢?你根本就……”
“好了吧,你有完没完?”伊峙在地板上撑了一下,缓缓站起身,随即猛地一拉便将夜莺拉进自己怀中,冲着夜莺的下唇咬了上去。“别挣扎太用力,小心伤口裂开了。”
片刻之后,伊峙松开手,“你就是认为我对你谎报胜率,对吧?可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路西法大人的命令,不管成功率是两成还是九成,你都得去做,所以我并没有骗你的必要。”
夜莺后退几步,推开伊峙伸过来的手,怔怔地看着他。眼前之人神色坦然而真诚,可他越是这样,夜莺就越是无法知晓他说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酒馆初始之时,他告诉他,给自己的是最后一根元素针,可事实是在那之后又有很多亡命之徒加入了堕天使的行列;同样在酒馆,他告诉他,使用元素针不会有危险,可事实是之后有无数的人都在享受过片刻的异能充沛躯体之感后便痛苦地投向了死神的怀抱;而在不久之前,他告诉他,他爱自己。
可事实是他看向路西法时的眼神,分明与看向自己时是不同的。
夜莺也很无奈,为什么他说这三句话时,自己都无条件的相信了呢?
“……我说不过你。从前就是,现在也一样。”夜莺背过身去,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唇,眼眶微微的泛红,鼻腔也是酸疼酸疼的。深呼吸之后,夜莺平静地开口,“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对你口中的路西法,并无半点敬畏之情,我对当什么堕天使,也没有丝毫的兴趣。我留在这里,为他办事,仅仅是因为,你在这里。而我,爱你。”说完,便一瘸一拐地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而伊峙愣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三天过去,伊峙都没有再和夜莺说一句话。
每当夜莺看向伊峙时,伊峙都会立刻移开视线,似乎在极力地避免与夜莺有任何的接触,
夜莺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那天自己责怪他谎报胜率?的确,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出来除了两人闹得不愉快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效果,可夜莺记得当时伊峙也没有生气啊?甚至还狠狠地吻了自己……
还是,仅仅就因为,自己在他面前承认了对路西法毫无敬畏之情?
地板上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个清酒的酒瓶,夜莺蜷缩在床上,平日里伊峙总是一个人就要占多一半的面积,挤得他想翻个身都困难,此刻却显得空旷至极。
窗外隐隐约约能听到雨点滴落的声音。
饮酒过多导致困意如洪水般铺天盖地地袭来,夜莺闭上双眼,头痛欲裂,雨声像是无数的小爬虫一般折磨着他的耳膜和大脑。夜莺实在是第一次如此痛恨下雨声。
而就在他昏昏沉沉终于感到快要入睡之时,身后的房门被人狠狠地推开了。
甚至不用翻身,夜莺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我TM现在头疼的要死……伊峙我警告你……”话还没说完,夜莺便感到一股强大的拽力硬是将自己从床上拖了起来。
“路西法大人出事了。他和K交上手了,我算过胜率,他现在没胜算的。你得去带他回来!”
夜莺被他拖着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坐在床边上,一开始他还以为伊峙是在开玩笑。
“我喝酒了,伊峙。”夜莺垂下头,淡淡的说着,“因为你不理我,所以我喝酒了,现在头疼。之前对付七月时受的伤,即使有鸠在,也没有好彻底,还缠着绷带呢。你现在,要这样的我,去,对付K?”
“我没有让你去对付K!你只要,只要用瞬间移动,把他带回来,就行了!”伊峙简直急的想大喊,可很快,他就喊不出了。
因为他看到,夜莺在哭。
伊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确定。即使夜莺低着头,即使现在是深夜,即使房里并没有开灯,可他就是知道,夜莺哭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许久,伊峙抿了抿嘴,“我……我明白了。我这就……”
“别。”夜莺突然拽住了伊峙的袖子,又立刻放开了手。他用手胡乱蹭了蹭眼睛便下了床,“我没说我不去。你误会了。我肯定,能把路西法带回来的。”
“你……唔!”伊峙正准备开口,就感到两片冰凉的东西凑上了自己的唇。
夜莺本就比伊峙略矮一些,再加上头疼站不稳,此刻竟是要踮着脚才能勉强与伊峙平齐。
片刻后,夜莺后退两步,“我爱你,伊峙。但是你别说话,不然我等会要分心的。”一边说,夜莺一边向门口走去,“把路西法所在的坐标给我。啊,你会等我回来么?”
“……嗯。”
关门的时候,夜莺似乎说了些什么,伊峙没能听清楚,可等他追出去的时候,门外早已空荡荡一片,哪还有夜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