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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彭格列初代补完计划(初代/二世/正剧向/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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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本短篇合集是关于家教彭格列初代家族为中心的一系列故事。
主线为艾琳娜之死到初代退位期间的事件发展,同时包括了早年人物经历等多个方面,各个短篇以不同人物视角展开。
本企划为全员向,无明显的cp向描写,糖刀并存,严肃与轻松日常均有。每篇前将标注主要出场人物与关键字,防止踩雷。
由于原作对于初代至二世时期的展现篇幅较少,企划组进行了详细的二次设定,包含了大量私设以及部分原创人物设定。设定部分将先于短篇发布。
对于故事所在的真实历史时期企划组也进行了大量考据,史实考据方面若有问题请务必提出,我们会立即进行修改。
本文也将在LOFTER与微博进行同步更新,门牌号请搜索:彭格列初代家族补完计划/彭格列初代补完计划主页
北极圈吃粮产粮全靠用爱发电,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的玩耍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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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人物设定将于今晚放出,感谢各位的关注~


2025-05-23 17: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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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今日的分别不过是明日重逢的借口,斯佩德本以为梦境会一直持续下去——而事实总是能在最刻薄的节点给出致命一击。那封信带着硝烟的气息飘然而至,不祥的预感在开封的刹那应验,现实在满溢着憎恨与愤怒的文字上炸裂。他的双眼似乎无法聚焦,感官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关键字眼。基地,袭击,绑架,以及一个烙印在脑中的名字,艾琳娜。
他几乎窒息,眼前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自己早已跃上马背飞奔而去。他本是那么精明的人,现在却无法拟定出一个万全的方案,只剩下全身的细胞一致又悲哀的祈祷,抓着那微弱的希望祈祷她平安无事。他小心翼翼地从侧门潜入基地,依靠幻术的探测寻找艾琳娜的踪迹,这偏偏正中敌人下怀——幻术触发了特地为他设置的机关。他的脚尖踏入幽禁艾琳娜的房间的瞬间他立刻意识到这是陷阱,但身体的反射速度仅仅是让他亲眼见证她身后的炸药将她吞没的刹那。
我还有话没有告诉你。他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只是那么数米的距离而已,突然就变得遥不可及。
斯佩德受到波及但不至于丧命,大量的肾上腺素让他一时半会感觉不到疼痛。他想起那些月色朦胧的夜晚沙滩上并排的脚印,书房中相互交换的隐秘的大笑,在期望着美好未来近乎天真的话语,种种过往飞驰而过,最终却汇聚成他怀中,她最后留下的近乎勉强的笑容。
为弱者去战斗,与彭格列并肩。
他听得见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等回过神来,基地里除他外已无任何活物。
听闻消息的初代和部分家族成员在第一时间赶来,等待他们的只有被照亮夜空的火焰吞噬的基地与跪坐在基地门前,抱着爱人尸体沉默不语的斯佩德。那天巴勒莫在下着小雨,却掩盖不住从斯佩德决堤的眼泪。Giotto歉疚地低下了头,低声说着抱歉——而斯佩德只是漠然地注视火焰包裹着黑暗,碎裂的窗户玻璃上留下雨丝的痕迹,仿佛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事后G清点了死者人数并调查了他们的来由,发现这是一群敌对家族的乌合之众,是由少数曾经被彭格列驱逐的成员聚集在一起策划实施的报复。那些敌对家族被彭格列清洗时,因为首领考虑到他们之中不少非核心成员也是有家庭的人是故没有下杀手,谁知昨日仁慈的后路化作今日血腥的报复。大约是其中有人知道艾琳娜与斯佩德的关系才导致之后的威胁信——一目了然的陷阱只是为了诱斯佩德上钩好将其一网打尽,那群人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他想,斯佩德没有被炸死大概是唯一且致命的失算。
而这个失算对斯佩德而言是幸或不幸已经无人追究,艾琳娜最后的模样成了他挥脑内之不去的印记,他能在任何时候看见她,在无人的街角,在基地大厅,或是在浅眠的梦境——总结起来就是仿佛她还活着。
顽固的错觉在神经中生根发芽以至于在他意识到他与首领对话中难以掩饰的愤怒时,连他自己都惊讶地愣住了。他在指责自己曾托付了全部信念的首领,燃烧殆尽的理智让他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开始直呼其名。
“艾琳娜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就此让彭格列变成暴君肯定不是她所希望的,”Giotto的声音十分冷静,但每一次换气都像极了一个精疲力竭的叹息,“我想D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才对。”
“害死她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淤积多日的悲伤与愤怒在口齿唇舌间炸裂,话语的余音在空气中不断震动,预示着一种无可挽回的可能性。Giotto意识到就在刚在,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破裂,再也无法修补了。“杀人犯”,他对这个D隐喻般血腥的描述并不陌生,也无从反驳,毕竟囊括在信念下的牺牲无可避免是他从一开始就再明白不过的事情。而今才感到歉疚是否太不真诚以至于回话艰涩地卡在喉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是你自己对敌人太过火才招致针对你报复。”另一个声音打破了愈发凝重的空气,意料外的插入者让斯佩德和Giotto同时愣了一下。斯佩德突然收起原本愤怒的神情,讽刺地笑了起来,“怎么,G,以前你不是也支持将敌人赶尽杀绝,防止留下祸害死灰复燃的?没有坚持这点的你也一样是凶手,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斯佩德少在这里耍脾气了,明明是你自己没能……”
“别说了,G。”首领打算了他们两个火药味愈发浓重的对话,声音冰冷带着首领特有的威严,“把文件放在这我会处理。”G咋舌,但并未对首领的话提出异议,他把文件放在桌上并复杂地瞪了一眼斯佩德后快步离开了。
而斯佩德并不打算领首领的情,等G离开后发出一阵奇特的笑声堵住了首领即将出口的话语。他背过身去,慢条斯理又毫无情感地说,“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Giotto,我对你的天真与无情无话可说。”
“迟早有一天我会创造一个更强大的彭格列的。”
他向来擅长如此,欺诈残忍像是与生俱来的血性,短暂又不实的家族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美好幻境——直到他的曾经的正确以无可挽回的形式痛击神经,附着着梦想的虚伪现实被彻底击碎。自诩言出必行的好品质让他意识到除非丢弃天真美好的愿景外别无他法。
他的双眼从那时候起就只能看到悲剧的瞬间,不断重复的地狱,他想,明明是家族抛弃了她,可她到最后都还紧紧攥着家族的合照。
绝不会像那时候一样食言,艾琳娜,我再也不会食言。所以,请务必好好看着我。他这么想着,坚定又决绝地迈出了自己的步子,即使意识到首领愧疚甚至包含着少许恳求的目光,他始终也没有回头。
[5]
悲剧的起始点也许早就在多年前相遇的那一刻埋下,一张张未来的蓝图塑造的并非现实的雏形而仅仅是不会醒的梦境。他以为自己看得透彻,结果也只是被命运女神的网线所缠绕的悲哀个体。他所行的恶事终于纸包不住火地全盘败露,脑中无数次构想过分道扬镳的结局终于被现实重演。
Giotto站在他面前,也许是吊灯碎裂了的缘故,他的神色恰好淹没在阴影之中。但因愤怒而颤抖的双手却逃不过斯佩德的眼睛,日积月累的默契当下不过是一枚楔子,刺穿心脏,越是能理解越是无法接受。空旷的大厅里散落着玻璃渣拥抱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尚未凝固的血液,双方沉默地对峙之间行走着时间。终于愤怒的感情被推上风口浪尖,化为首领冰冷地质问,“为什么?”
一道闪电——斯佩德这才发现,对方脸上根本没有表情。
“我只是在完成你本应完成的事情,”斯佩德想笑,却因为失血过多有些疲乏最终放弃。他没想到首领会真的下重手来对付自己,却又隐约意识到这才是自己冥冥中所期望的结局,“在这里杀死我,杀死你的天真,或者,你从此永远离开彭格列,你只能选择其一。”
“你不该杀这些人,他们都是无辜的。”Giotto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发言地说道,也许是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者是忏悔。然而无论如何斯佩德的血肉在已在沙滩上干涸,而他将死的灵魂在剧痛中苏醒,所有他承诺给毕生挚爱的未来通向同一个结局,可他的首领还没有认清。
“就是这些无辜的人,这些你所赦免的存在,夺走了艾琳娜,并且很快要夺走彭格列的未来。”斯佩德第一次觉得自己说得话里带着一丝的悲哀,虽然并不清楚究竟是为何,毕竟追诉起因本身过于复杂又缺乏意义。时至今日,他面对的不过是戏剧化的一个转折。
说到底D不会否认自己的自私正如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坚持的正义也不过是个人的执着,毕竟信念这种东西哪有什么对错。
狂风吹开了一扇窗户,落叶与草屑裹挟着暴雨的预兆溜进屋内。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斯佩德在等他的决断,无论结果这都是他最后一次作为初代的雾之守护者提出的最后的请求。即使日后被他本人称之为威胁,当下不过是掩饰自我的借口,这是个不错的赌局,无论如何他都能达成目的,彭格列也不会损失,至于Giotto,他将不得不因此放弃自己长久以来秉持的信念。
“抱歉,我不会退位,也不会杀你,但是……”他回答地坚定,而答案却被突然撞开的大门切成两段,尚未出口的部分便永远不再会碰上解答的时机,G和蓝宝焦急的模样让斯佩德本就在谷底的心情愈发地阴沉。事到如今还不肯放弃自己的天真,这样过家家的游戏是在盘算什么,到底是要多少牺牲你才能醒悟——还是说,因为你尚未失去你所珍视的人,所以你愿意继续沉浸在美梦中?
“Nufufu,真是有趣。”他趁着空档虚晃一招,顿时屋内大雾坍塌,再不见施术者的身影。只有声音,空洞如亡灵一般的诅咒以愤恨为凭依盘旋不去,“primo,如果你不肯放弃你的天真那么,我来帮你选一个结局,我来帮你毁掉你所重视的一切。”
“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了,伪善者。”G朝着大开的窗户射出了炎之箭矢,盘踞的黑影发出一阵嘲笑,从窗口向后倒去,没有翅膀的乌鸦从高处坠落下去,和滂沱的大雨一同粉碎作大地的尘埃。强烈的不安让G意识到必须在这里解决掉斯佩德这个隐患,很快便追着那个影子冲进了雨幕。蓝宝有些手无足措地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清楚认识到现在的情况,并因此感到了迷茫。
“primo,你没事吧?”他走到一直沉默的首领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的,蓝宝。”Giotto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神色柔和眉间渐渐舒展开,好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此地也没有尸体堆砌的罪恶。蓝宝看着首领,突然感到一阵揪心,难过垂下眼去,他知道暴风雨终于要来临,而他要如何才能驱散密布堆叠的乌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过于美好的事物才会难以长久,即使家族里的人对此都心知肚明,但没有怀抱着希望的人注定在一开始就无法前行。即使是现在,作为首领会考虑的事情也只应是如何才能迎来噩梦的黎明。


2025-05-23 17: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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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前须知:
关于二世的结局猜想
我猜他是没有善终的,随着年龄增加即使再不乐意战斗力也会随之下降。但是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明白的事情,弱肉强食,信奉着这个人生信条改造了彭格列的人最后早晚要化作新进者的肉俎这点他很清楚,即使在最后的时刻也保持着不败的高傲模样。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很合格首领,也是发誓为了彭格列的人。
一世不希望二世继位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知道二世这样迟早会走上不得善终的道路,因为是大哥所以多少也还是希望弟弟能有更美好的人生。这是个人很自私的愿望,所以是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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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之下无新事
那天下午的阳光非常好,岛上的一切都浸润在浮动的热气中,明亮的光线为现实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将此处全部的血腥与罪恶隐去。她,彭格列名义上的妻子,意外地发现丈夫罕见地在午后开出了一瓶波尔多的红酒。也许是因为上午招待了一个大人物的关系——她这么想到,据说是一个曾经在巴勒莫国民警卫队当过领袖的人[1]。
实际上她对家族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比普通市民多,毕竟在她被冠上彭格列的姓氏的那天就被Sivnora要求宣誓,“对你将会看到的一切,你必须闭上眼睛;对于你将会听到的一切,你必须忘记;对于你将会知道的一切,你必须守口如瓶。”[2] 那时候他的表情罕见地严肃,带着几分威严让她甚至因恐惧而微微发抖。她点了点头,他接到了保证,便离开去应付其他的事情。
这个家中的活人静物井然有序到了一种枯燥的地步,巨大空旷毫无生气,只有一副挂在寝室的油画才能让她惊觉自己早已离开了的过去。作为夫妻,他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但彼此似乎都没有任何对现状的不满。比起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半强迫中诞生出的默契。
曾经几时她也是梦想能冠上彭格列姓氏的小姑娘,明亮的眼睛里满溢着天真丝毫不见巴勒莫上空的阴霾。她只是每次都能在茶会上听到伙伴们带着憧憬地提起那个头发像太阳一样的人——令她欣喜的相同发色,仿佛这样就能增加她与那个人的联系——坚定又温和,像极了将温暖与未来带到这篇死地的普罗米修斯。她曾经多次向父兄提及,希望自己能够到那个人身边去,希望自己也能被冠上彭格列的姓氏。而他们只是笑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那你要快点长大才行。
然而等她终于长到十八,盼来的并不是糖衣包裹的甜美童话,而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现实。没人知道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结果人尽皆知——彭格列一世被迫退位,永远离开了他的故乡。
她在家族庄园里见过那个继任者,黑色的头发衬得他的神色更加阴森,阴影中的眼睛满是骄傲与不屑。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只是充满迷惑地看着他,并且发自内心地感到了恐惧。
一个十年交替的中线,西西里暴露在动荡不安的太阳之下,新政点燃了新一**乱的引线,投机者藏在阴影中的双眼徘徊不去,而她的父兄决定将她祭献以换取家族的光辉未来。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日,她告别自己善良又软弱的母亲,和作为证婚人的叔叔一道离去。她穿着如百合花一样洁白的婚纱,而这圣洁的色彩在她眼中无异于月光下的枯骨,刺目的纯粹几乎要将她的眼睛化作泪水。她本人并不知情的一纸婚约让她不得不带着微笑步入巴勒莫的大教堂,每一步都在向权力的祭坛迈进。曾经的愿望最终以别种形式得以实现,即使其实质早就在不知何时起大相径庭,但她深知自己别无选择。昔日的美梦终究敌不过现实的倾轧破碎成灰,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拾起那些碎片将其永远深埋心底。
彭格列的姓氏从此变成了一道疤痕,刻在日渐冷却的心脏上。
她看到鲜血染红了的墙壁,却学会了对警卫员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并且开始习惯对哭号与哀求充耳不闻,她沉默地看他用为人所不齿的手段建立彭格列的严格纪律,他的霸业和帝国。而这全部都是为了彭格列,这个男人几乎是自愿地为了这些牺牲了一切。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禁喃喃自语起来,二世懒散地抬起了眼,目光却没有失去往日的锐利,仿佛要将她击穿。
“嗯?”
多年的相处让她意识到此刻需要以坦白展示自己对家族的忠诚,回避只会带来避免不必要的怀疑,于是她说道,“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和原本的理念想去甚远。”
听罢他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屑,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早习惯了他爱理不理的态度,不如说这样的态度才是安全的。片刻后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红酒透过高脚杯散射出澄澈地暗红色光芒,像极了二世的眼瞳。微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声音穿过基地石墙的缝隙而来,像是给这里的静止添上流动着的一笔时间。
就在她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自讨没趣的问话,起身打算离开时,二世却一反常态地叫住了她,缓慢又低沉地问道,“你曾经梦想着嫁给彭格列是吗?”
她闻言,前进的步伐宛如突然卡顿的音符,即使只是平淡到几乎无聊地语气也不能掩饰直戳心结的动摇。把结婚多年来心中埋藏着的幻影,一个素昧平生的初代首领,一个少女时代被舍弃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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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时代被舍弃的梦境再度唤回并不是明智之举。那些从未有过的泡沫一般脆弱的愿景混杂着无数久远前的情感,五味陈杂但到了嘴边也不过是一个温和的微笑,成了象征她早已经与生活妥协的信号。
“是的,但那时候还是个无知的小女孩而已,什么都不明白。”她停顿了一下,心中的犹豫随着一次短暂的换气消散在温暖的空气里,“即使现在我也不能理解你,也许还有那个人,除了发自内心地热爱还能有别的什么牺牲理由。”
二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她不解却并不会深究,毕竟不是她的事,她不过是一个在出嫁以后连名字都被淹没在此地的妻子,诚实地叙述了心里的所思所想罢了。
等Sivnora 终于笑够了,才答非所问地说道,“最近新来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叫维多[3]的混小子,我很中意。”
话音悬浮在耳畔的瞬间她便明白他在暗示着暴风雨的来临。但随之而来的惊讶盖过了不安,她地发现他正十分罕见地打量着她,旋即又注意到了其中的微小偏差——他只是在看着自己耳畔散落的几缕金发罢了。
“真是很像啊。”
他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下一秒笑容就隐没到酒杯折射的光线里去了。
她绞着手一脸迷惑地注视着他把手中的不知道多少杯酒一饮而尽,这完全是糟蹋红酒的做法,但也是这个不羁的男人唯一会选择的方式。她看到那双眼睛染上薄薄的醉意,而凌厉如刀锋的眼神并未因此褪色,仿佛他眼里藏着的是西西里从未有过的凛冬。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那份醉意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答案,却没来得及思索就被Sivnora接下去的话打断,“天真,善良,再坚定的信念也无**服,那个人只会给彭格列带来毁灭而已——而我,从一开始就很明白弱肉强食的含义,所以如果我被更强大的人所抹去也是意料之中的好事,说明彭格列会更加强大。他大概是永远不打算原谅我这样子毁掉他的彭格列,我也没指望他原谅。”
“所以别再说什么发自内心的爱,听上去就蠢得要命。”
她点了点头,她明白眼前这个人也是火焰,是新一**烈的黑色太阳,一直在耀眼又孤独地燃烧着,撒播着黑色的光芒无异于黑暗本身。福音书说,光来到世间,世人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不要光倒爱黑暗,定他们的罪即在此处[4]。曾经的温柔的剪影不过是这片罪恶滋生之地朝生暮死的希望,获得了救赎的人离开,现在留下来的人是真正的罪人。
但他们早就有了永远置身黑暗的觉悟。
Sivnora喝完酒在椅子上陷入了浅眠。她推测他大约是喝了酒才突然这么多话,有些落寞地看着太阳开始西斜。被光线拉长了影子沿着墙壁伸展,就像是她漫长的少女时代告终的那天一样。她明白自己迟早要面对他被自己的信条所吞噬的结局,如今预兆亦如他所言出现。但那并不会是现在,她想,现在只是一个平和的黄昏。于是她轻手轻脚去拿了他的外衣,又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最后,她俯下身去,亲吻一轮开始陨落的太阳。
END.
注释
[1]图里西.科隆纳,从cosa nostra书中看来,这位大人物早期是反对黑手党的。但是中后期又很明显地为黑手党提供庇护,其心境究竟经历了何种变化已不可考。文中提及时已经是60年末70年初,假设他已经与二世合作。
[2]选自《黑手党的生活》
[3]传说是彭格列三世的名字,因为官方没有提及所以用的是同人设定。
[4]圣经:约翰福音: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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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当分割线的预告~
今晚会有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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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先生如是说
阿诺德年幼时期的故事,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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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大概还算喜欢初秋,倒不如说,在伯明翰这种地方,只有初秋让他真正感受到了季节的变化。虽然雨后的路面会格外泥泞,不过至少空气里不再充满尘埃。平时在这个煤矿业发达的地区,怀特认真觉得,或许拿纱布在空中兜一圈就可以滤出煤渣来。
于是此时,雨后的下午,看起来无事可做的作家怀特先生正坐在门廊台阶上,装模作样地抱着几张稿纸,看着路面出神。说是作家,其实也只是自称,实际上现在接到的工作大多是儿童读物之类的,也不是对此有什么不满,但还是会时不时像现在这样一时提不起劲来。
路边的水坑里倒映着雨后显现出一丝蓝色的天空,零星几片已经枯黄的树叶掉落在四周。带着些许凉意的风穿过街道,从袖口钻进衣服,让怀特小小地打了一个寒颤。
“来,”身后的门在毫无察觉的时候打开,“还是有点冷的吧?”怀特急忙接过房东太太手里的茶盘,向边上挪了挪。
“真是麻烦您了……”怀特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位房东太太对于自己这个半吊子作家的关心早就超过了租房的契约关系了,或许是看着自己想起远游在外的儿子了吧。
“啊!阿诺德回来啦!”顺着房东太太挥手的方向望去,浅金色头发的孩子刚从街角拐过弯,向这边走来。那是邻居家的孩子,虽说曾经见过几面,但怀特与他并不熟悉,倒是房东太太经常会和这孩子打招呼。
小小的少年以超出年纪的礼貌态度对问候自己的老太太微微低下头,即使什么都没有说,也丝毫不让人觉得怠慢。不过却面无表情,就连洋娃娃脸上那种机械式的笑容都没有,看起来有种奇异的感觉。
白色衬衫,隐约可以看见膝盖的背带中裤以及沾上了些许泥土的皮鞋,金发少年就这样行走在初秋雨后的街道上,怎么看都是教科书般普通小男孩的穿着。可怀特却打心底里觉得这孩子像是古老歌谣里的精灵,或许是因为他浅金色的头发和冰蓝的眼睛,又或许只是落叶和风引出了作家的思绪而已。
“阿诺德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本就是个天使般的好孩子呀!”看着少年走进家门,房东太太自言自语的说。
“而且好像在班级里年纪最小也还是成绩优秀呢……啊!下次的故事先拿给他看看怎么样?”说着说着忽然就满面笑容的把话题转到了怀特的头上。
“……可以吗?”半吊子的作家先生嘴上应着,心里却完全不这么想。明明没有那么的了解,但总觉得那孩子大概已经不愿看童话了吧。真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不可思议的想法。
邻家的门悄然关上,似乎是要把小小的妖精藏匿起来。
“男孩在树林里遇到了一只狐狸。”
怀特翻出许久之前只写了开头的稿纸接着写到。
“那是一只黑色的狐狸,即使是住在森林边,男孩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狐狸,漆黑油亮的皮毛美丽极了。可即使如此男孩还是决定尽早离开,毕竟时间已经是傍晚,男孩的妈妈还在家等着他。
正当他准备再看一眼这只与众不同的狐狸的时候,狐狸忽然向他搭话了。
‘您好。’狐狸礼貌地打招呼道。此时太阳正要落山,橙红色的夕阳给它黑亮的毛发镀上一层金色。
于是男孩蹲下身来回应道,‘您好。’,而狐狸也就坐在了男孩的前方,互相张望起来。他们安静的在林间待了一会,在太阳与地平线相交的时候狐狸忽然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吗?’
‘我会的,可我现在得回家去了。’男孩这样告诉狐狸,而心里又有些疑惑,他的邻居猎人曾认真的说过,在这林子里最狡猾的动物就是狐狸。也许他一开始就应该赶紧离开才对。
不过第二天男孩还是来到了森林里,毕竟对于一个好孩子来说,说好的事情是不能轻易反悔的不是吗?出人意料的,黑色狐狸似乎正在等他,可是当狐狸看见男孩的时候它却说:‘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真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狐狸。’男孩这样想。
而狐狸心想:‘他是个不可思议的男孩。’”
“狐狸和男孩坐在林边的枯树上,一只红襟知更鸟飞来停在了男孩肩上,好奇地绕过男孩的身体打量着狐狸,有些胆怯的问道:‘我的朋友们说森林里新来了一只狐狸,是你吗?’
‘或许吧。’狐狸用爪子挠了挠自己黑色的大耳朵,然后把头偏向男孩,‘这是我的朋友。’
毛绒球一般的小知更鸟扑棱着翅膀飞到狐狸的身边,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男孩正准备开口,狐狸却忽然把毛绒绒的爪子搭在了他的身上,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全部小男孩里唯一有意义的那个。’
‘那你就是唯一的黑狐狸,我的朋友。’男孩想了想,觉得或许狐狸说得对,朋友也不需要知道对方的一切,于是这样回答道。”


2025-05-23 17:2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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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端着的派还在向外散发着热气,掌心和指尖在瓷盘的热度下有些刺痛。即使食物的香气与温度这一系列因素在同时作用着,我们的童话作家依旧石化般的呆立在深色橡木门前,不过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倒是能发现他的面部表情始终有着微妙的变化,比如说从紧皱眉头到抿嘴之类的,总之就是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简单的描述一下当前情况就是:受房东太太拜托把多做的派送到邻家去。不过,房东太太不知为何还记得上次“把童话给阿诺德看看”的想法,不由分说就把稿纸塞到了怀特的手中,因此现在怀特烦恼的其实是怎样向邻家那位不思议的孩子说明自己的意图。
想着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路人当成什么不法分子,作家先生最终妥协的敲响了邻家的大门。
隐隐约约间听见轻微的女声,随后就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说话声清晰起来,可开门的人却并不是邻居家的太太,而是要接受怀特拜托的阿诺德。
似乎是本就在等着什么人,身材尚小的金发男孩看起来像是一路小跑赶来开门的,然而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访客后却楞了一下。虽然阿诺德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但怀特总觉得他眼里的光芒忽的就暗淡了下来,只是默默后退几步,将门完全打开了。“是谁呀?是爸爸吗?”温柔的女声从屋内传来,阿诺德侧过头正要开口,就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接着同样是一头浅色金发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男孩的身后。
“您好,布朗太太托我把多做的派送来。”作家先生有些窘迫的挠挠头,思考着如何将自己的童话交给阿诺德。
“谢谢您,也请您代我感谢布朗太太,”刚巧就带着烘焙手套的邻家太太接过盘子,一边继续说道,“今天我丈夫要回来,所以正在做饭没能来开门。”
“谢谢您。”站在母亲身边的阿诺德忽然道谢,于是怀特赶紧趁机蹲下身来,把攥在手里的稿纸递了过去,“不客气,不过我想拜托你帮我看看新写的故事,可以吗?”怀特自己也知道现在问这个怎么看都唐突极了,但一想到房东太太把手稿塞到他怀里时的微笑,又觉得还是得早早完成这项任务的好。
阿诺德看起来似乎是小小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很是认真地迈步走到作家先生的面前,接过了那份被怀特攥的有些起皱的稿纸,“我会仔细读的。”看着阿诺德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站在他身后的年轻母亲手扶着脸,悄声地笑了起来。
小男孩这严肃的态度在大人眼里自然是可爱极了,怀特正想着是不是应该配合阿诺德,郑重地向他道谢,却发现面前的孩子目光已经落在了别处。原本看起来甚至有些冷淡的浅色眼眸现在写满了雀跃,想来是等候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了。不过阿诺德只是站在原地,一瞬间大约是想要挥手,但看了看手里的稿纸,又停了下来。而他身后的母亲看着这情形就伸手接过稿纸,轻轻推了推自己的孩子,似乎是在给“孩子气”颁发许可。
受到鼓励的阿诺德回头看了母亲一眼才快步走下门廊,向着街上那个身着风衣提着皮箱的身影奔去了。
怀特想了想决定和这位自己尚没有碰面过得邻居见一面再回去,倒也不是因为什么邻里关系,只是单纯好奇,阿诺德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和阿诺德相似的蓝色眼睛,浅棕色微卷的头发,眉目还算俊秀,可并不出跳。再加上普通极了的灰色风衣与稍有刮花的棕色皮箱,远远看去与街上其他路人并没有什么差别。怀特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人,然而那个男人正加快脚步向阿诺德走去。不得不说作家先生心里有些失落,总想着在他身上找到些什么。
金发的孩子急急地跑到男人的面前站住了,就如普通孩子一样伸出双手,可纤细的手臂还没完全举起就忽然垂下了,然后又有些扭捏地把手藏在了背后,看了一眼父亲左手提的箱子。而看起来普通极了的父亲弯下腰向阿诺德说了些什么,便单手将他抱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向家走来。
“怎么样?”刚进门房东太太就凑了过来,也不知问的究竟是派呢,还是自己的童话。“他们打算晚餐时再吃,阿诺德的父亲正好回来了。”怀特边说边跟着房东太太走进了起居室。
“啊那真是太巧了,他可是位大忙人呢。”老太太笑着在桌边坐下,桌上放着早就准备好的茶点。“我记得他是在伦敦工作,老是乘火车来来去去的。”
“究竟是做什么的啊?感觉辛苦极了。”其实也并不是真想知道,想着不过是闲聊而已的作家先生端着茶杯随口问道。
“没说起过啊......不过我猜是给政府工作的吧。”
“这样啊......”
真奇怪。
“每天傍晚男孩都会来到森林边,和他的朋友待上一小会儿,好像时间从来没有过去,他们一直停留在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可是秋天越来越近,傍晚匆匆赶来森林的男孩甚至差点没能和将要去南方过冬的小知更鸟告别。
当最后一丝阳光悄然消失,带着寒气的月光给狐狸披上银色的薄纱,男孩站起身来,回头看着独自坐在那里的狐狸,做出了一个突然地决定。
‘提摩西,这是我的名字。现在你是唯一知道我名字的黑狐狸了。’
‘而我没有名字。我始终只是黑狐狸,提摩西。’”
“‘你偷走了我的名字。’男孩现在看着狐狸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他告诉它名字那天的银色月光,而狐狸像是不愿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并没有抬头看着男孩。它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落在自己胡须上的雪花,说,‘是你把它交给了我。’
趴在一旁的威尔士猎犬生气的甩着头,两只棕色的大耳朵像翅膀一样扇动,却也没想出什么能反驳狐狸的话来,就只能发出几声闷闷的低吼。
男孩蹲下身来想要看着狐狸的眼睛,而站在狐狸身后的猎人忽然扯紧了手里的链子,让带着项圈的狐狸不得不仰起头来。
‘小心点孩子,它已经偷走了你的名字,谁知道它还会做出什么好事来。’猎人紧盯着狐狸,似乎还担心它能从镣铐下逃走。
男孩看着狐狸眯成一条缝的金色眼睛,心里有些难过,‘请把我的名字还给我。’”
“猎人满脸不快地紧盯着狐狸,依旧紧紧地扯着手中的铁链,担心正在给它解下项圈的那个好孩子会再次被它伤到。而男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有些忧郁地看着几乎瑟缩成一团的狐狸。落在冰冻地面上的铁链发出闷响,狐狸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
‘回到你原来的林子里去吧。’收回名字的男孩语气平淡的告诉狐狸。
黑色的狐狸有些摇晃地向前走去,雪似乎渐渐大了起来,慢慢覆盖在狐狸原本黑亮的皮毛上,男孩的目光随着它的脚步渐渐远去,最后只剩雪地里一行小小的脚印。”
阿诺德的视线停留在稿纸末尾一串晕开的墨迹上,皱着眉头走神了一会儿,才终于把稿纸放下,循着母亲的呼唤离开了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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