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的坚强不屈感动了上帝,敌军的速度果真慢了下来。
然而当次日,阳光再次普照大地之时,朱利安发动了总攻。
巨大的投石机和攻城塔缓缓推行,敌人们躲在里面,让禁军浪费了大批箭矢。随后投石机也加入了战局。起先禁军们还因为城墙的厚度而不以为意,可当看见投石机投进来的物事后,所有人都不禁发出痛苦的尖叫。
那些“炮弹”不是别的,是阵亡在城外的禁军的残躯!
恐惧就像瘟疫一样在军中蔓延。同胞们惨不忍睹的模样激发了禁军心中最原始的恐怖……
“不要退缩!”艾俄罗斯的声音雄厚而令人信服,把弓箭背回背上,他锵啷一声将利剑出鞘,高高挥舞。
……在统帅的激励下,没人想着逃跑。
他们发出的怒吼或许多了鞭策自我的意味,但刀剑依旧毫不留情,其势乃至更烈。[柏薇:妈也……]
“战斗!为了国王!”
“为了纱织公主!”
城镇虽然混乱,禁军的决心亦不可小觑。米罗把马给了伤员,自己则按照艾俄罗斯的叮嘱往战火最炽烈的地方加入战斗。敌人的攻城塔已经不过十米之遥,米罗瞅见旁边的火把和散发出怪味的油:海帝国不是一个矿产丰富的国家,他们的攻城塔材料大多数是木头。
于是一个坏点子在米罗脑内成形了。
“泼油!点火!”
禁军之间是何等的默契,米罗的两个短句便让他们明白了。顿时大片火油泼出。
“好小子米罗!真有你的!”修罗大笑,让属下们把箭头浸入油中点火发射。
霎时间火箭乱飞,刚被装饰得油光满面的攻城塔瞬间窜上火苗。惨叫不绝于耳,虽然勉强顶上了目标,但禁军们早已严阵以待,誓不让任何一个海帝国人踏上城墙。
……………………
卡妙和艾欧里亚在急速行军中。卡妙对地形的熟悉(他快把地图给翻烂了)使得路上少去了很多麻烦,艾欧里亚一边回忆哥哥——不错,他的哥哥就是艾俄罗斯——的嘱托,一边照着卡妙现学现卖:他也是一个学习性很强的人。
“卡妙,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到时候我希望你来鼓舞士气……你知道,我不大会说话……”
卡妙:“……”可惜他看着艾欧里亚可怜兮兮的表情,最后还是答应了。
于是这一路,他都在该说什么的思维风暴里转悠。
……………………
战况出现了转机:风向的突然改变让禁军措手不及,火焰顿时掉了个个儿,逼得禁军后退。值得庆幸的是里面的士兵基本或死或逃,而城墙上陷入了激烈的白刃战。无人遵循骑士原则,只是逮住什么就砍,鲜血由剑刃滴落。
保护公主的决心已不翼而飞,残余的是求生的渴望以及绝不投降的骄傲。
城墙上一片混乱。
城墙上满地鲜红。
城墙上热浪滚滚。
城墙上宛如地狱。
第几个了?
箭已经射完,艾俄罗斯的剑上血污斑斑。忽然一声巨响,他遁声望去——
“奥路菲!!!”
天蓝短发的青年跪到在地,一柄细剑刺穿了他的背。可就在艾俄罗斯奔向他的时候,他眸子里突然露出凶狠,颤抖的手霎时绷紧:他用力掷出长矛,将艾俄罗斯背后的敌人扎了个透心凉。
“告诉尤莉迪丝我爱她。”说完这句话,那个原该坐在日光下弹奏里拉的青年沉沉睡去。
荒谬的人生,荒谬的战争。
艾俄罗斯的嗓子哑了,米罗的卷发上沾满血块。
禁军,已不足千人。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似晨曦划破阴云。
佐克平原,早已因战火而寸草不生。
却在此时,出现了圣帝国飘扬的旗帜。
为首的棕发将军看着首都前的一片混乱,眼底是深深自责。
“不要自责,先部署。”他身边的青发牧师低声。
“按计划,你来。”艾欧里亚调转马头开始部署。
站在阵前,卡妙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放到最大。
“你们大概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有可能变成祭日。总有一天我们都将回到上帝的国度,无论是我还是这个国家——但我告诉你们,那不是今日!”
“for the god!and 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