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学女生宿舍
当陆雅飞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校园里的喇叭已经响了。
广播台里传来了情歌王子姜育恒的缠绵的声音: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
高校的广播台是流行音乐的风向标,这里没有所谓的经典老歌,有的只是年轻人不同的口味和喜好,以及对流行乐坛、流行音乐的敏感。
陆雅飞没有特殊的音乐嗜好,不过对姜育恒的歌声并不反感。
认为这种舒缓、深情的歌声非常能够打动人,特别是打动一些渴望爱情的降临,或者已经深坠爱河中的人,尤其对大学校园里的女生更具杀伤力。
但校园里也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这种软绵绵的音乐,张小翎就是一个例外。
想到张小翎,陆雅飞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眼前仿佛出现一个梳着娃娃头,有着一张表情丰富的脸的人。
张小翎是陆雅飞的室友,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虽然两个人的外表和个性是如此的不同,但却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迅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张小翎喜欢杰克逊,总是在腰间别着个WALKMAN,在耳朵里塞着两个耳机。
嘴吧里还不时蹦出来两声:“sobeatit,sobeatit”,有时还情不自禁地学杰克逊,走上几步太空步,活脱脱一副假小子样。
张小翎特聪明,看问题一针见血,口才又好,伶牙俐齿的,班里谁都说不过她,每每在课堂上把那些参与讨论的男生说得是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最要命的是张小翎的英语还特棒,好到可以在英语课堂上和外教乱聊,天文地理、时事财政,从中国普通人的生活到中美文化上的不同。
过分的一次,两人竟然聊起了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张小翎说,中国女人生孩子要坐“月子”不能随便下床,也不能洗头洗澡,否则认为会得妇科疾病。
那个美国女外教说:“我生完孩子后两个小时就去冲澡,现在不是很健康?你们那是陈规陋习,没有科学依据的。”
张小翎聊到后来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外教,只有在那里东拉西扯,支支吾吾,因为这个话题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生疏啦。
班上剩下的二十几个同学也只有看着她们俩干瞪眼,个个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自己的英语表达能力,怎么就不敢站起来和他们一起讨论,急的是怎么连他们在讲些什么也听不太懂?
从食堂打好饭回宿舍的路上,陆雅飞想:“人肯定都在宿舍吧,这么大的雪。”
然而开了门进去,宿舍里却空荡荡的,六个人竟然一个都不在宿舍。
这是一间七人共住的宿舍,上下床共八个床铺,一个空出来用来给学生们放箱子行李。到底是女生宿舍,又实行的是公寓化管理,所以显得非常的干净整洁。
书桌都统一拼放在房间的中间,两边是床铺,放着一样的被子与褥子,外面统一拉着一种花色的帘子,脸盆架上是一样的脸盆,不过被打上了不同的号码,放上了不同的洗漱用具。
陆雅飞睡在下铺,她的上面就是张小翎,俩人一个上铺,一个下铺地睡着,想不成为好朋友都难,晚上谁有什么动静,谁在床上摊烙饼,谁在偷吃东西都心知肚明。
陆雅飞从拼装的桌子下面拖出一个凳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起了中饭。
陶瓷饭盆里一点米饭,上面盖着一层红烧茄子。虽然是南方人,但陆雅飞却并不反感吃面食。
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家里人曾经非常担心,怕她到了东北后难以适应北方的生活,特别是在吃的上面不习惯。
因为在许多南方人的印象里,东北可能还是个荒蛮之地,还在吃着棒子面、窝窝头。
但来了以后,陆雅飞发现父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学校不但有各种各样的面食,同样也有米饭供应,并且东北的米饭明显要比南方的好吃,一粒粒油晃晃、亮晶晶,吃起来就像在吃南方的糯米饭,即使没有菜也能吃得很香甜。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食堂里的菜烧得不好吃,但那是集体食堂的共同特征,谁能指望大锅菜能够烧出家里菜的味道呢?
好在陆雅飞对吃从来都不挑剔,她在体态上稍微有点丰满,所以在吃的上面宁愿吃得差一点,不长胖,或者能够稍微减轻一点体重才是求之不得的王道。
还没等陆雅飞把饭吃完,寝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正是寝室中其他六个小姑娘,都是花一样的年龄,都长着花一样的容颜。
除了陆雅飞和张小翎来自南方城市外,其他的姑娘都是北方人。
老大岳悦和老二孙敏来自黑龙江,老三卫霞来自河北,老五冯倩来自辽宁的,老六臧虹来自内蒙古。
陆雅飞和张小翎在寝室姐妹中分别排行老七和老四。虽然有年龄上的排行,但实际上她们都是同龄人,除了老大比她们大两岁,显得相对成熟外,其他人都只有十七八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女孩已经没有了刚认识时候的拘谨,早就熟稔得如同一家人。
这不,今天刚好碰到下雪,也难得朱建华老师能提前下课,因此就一起去了操场打雪仗。
在玩了个痛快后,又一起到学校后院的三好街上的馅饼羊肉馆里吃了馅饼喝了羊杂汤,在获得精神与物质双丰收后才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寝室。
看到陆雅飞一个人在寝室吃饭,姐妹们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把陆雅飞一个人留在了寝室。
老大岳悦赶紧说:“我们出去打雪仗啦,到处找你没有找到,很抱歉啊!”
看到姐妹们脸上的尴尬,陆雅飞赶紧说:“没事的,没事的,我刚好自己出去一下有事情,不过以后去玩可不能把我给忘啦!”
“那当然啦,谁让你是我们都疼的老疙瘩呢?”
张小翎接口说:“下好大的雪呀,我们在操场上堆了一个雪人,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我们的老疙瘩’,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吧……”
看到张小翎又使坏,寝室的姑娘们不由都发出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