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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生一代一双人 (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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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1楼2009-03-20 01:05回复
    应猎大人的要求, 把我的慈策文搬过来~~~
    这篇是看了335sp 之后产生出来的产物


    2楼2009-03-20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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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画堂春》 
      「子义,」那个穿着一身红色的人常对我说:「给我六年,六年后我定必能平天下。」他说那句说话的神情,志在必得。 
      我一直记住这句说话,但六年过去了,这句说话成了一个不可逆转的遗憾。遗憾的是他不能看见我为他平的天下,我与他期望的新世界。 
      从第一天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找一种植物能够代表他。可惜,寻遍了整个天下,也寻不着跟他合衬的植物,他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温暖。 
      直到一天,在天涯海角的某一处,看见一簇簇血红色的花,就像是用血所铺成的地。也就像他那天倒在的一地血红。鲜艳而妖媚。 
      后来知道这种花叫曼珠莎华,又叫彼岸花。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在忘川彼岸接引之花,铺满通向地狱的路。度过忘川后,死去的人就会忘记前尘往事,一切都留在彼岸。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你会忘记我吗?会忘记跟我的一切吗?你我隔着一条永不过度的河,你在彼岸,我在此岸,永不相见。 
      跟你的承诺我达到了,你要的天下,我给你抢回来了。那么你对我的承诺呢? 
      (待续)
      发现打错了惜大人的名字.. 对不起


      3楼2009-03-20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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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请继续~~


        4楼2009-03-20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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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行搬文工程~~~
          一、 
          蹲下执起血红色的花瓣,那种红色到别处看不到,只有这种曼珠莎华才有这种红。那是一种很难控制的红色,不是大红,也不是鲜红,也不是亮,也不是暗,这是其它染色的布料难以染出来。一如那个他,如此的难以捉摸,如此的难驯,如此的突出,又如此的耀眼。这种花的血红让我想起了他,想起了第一天看见他的情景。 
          第一次看见这人时,都已经知道他是个不平凡的人,这个人注定要发光发亮,注定要在历史的洪流里留下个烙印,注定要成为万人景仰的人。当时我还未知道他的名字。但我清楚我的目光跟我的心已经再不能从他的身上移开。 
          那个时候,我正在替刘繇办事,但因为不是出于名门,也没有立过什么功,所以没有受刘繇重用。在刘繇军中也常听到有人挖苦我,但我也置若罔闻。我只希望有一天能够建立功名,显名声,扬父母。 
          「你就是太史慈吗?」拜别刘繇后,三四个小兵及一个武将在我背后问。没有等我的回答,他们继续说:「无名小卒!呸!狗屁一个!」我忍无可忍,拿着棒一挥把一个小兵挥在地上。 
          「你们听好,我太史慈必定会建功立业。你们走着瞧!」我越过倒在地上的小兵说。感觉到背后有人想袭击我,我也打算还击。但在我未转过身挥动武器时,已经听到小兵的哀号。 
          「在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洪亮的声音吓着了我。我定眼看着他,说不出的英姿焕发,说不出的威风凛凛。黑色的瞳孔闪着坚定的意志,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拿着枪枝搁在肩上。 
          他穿着红色的战袍。金黄色夕阳照在他的身上,照在他那伟岸的身影,夕阳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黄,就如神祗般让人莫名其妙地仰慕起来。他身上的红色战袍也变得光耀无比。我一直也很想去找回这种红色。现在想起,他那时的战袍就是这一种血红。那种名叫彼岸花的血红。 
          他转身就走,我把他叫住:「我是东莱太史慈太史子义,请问在下高姓大名?」他回头看着我,黑色瞳孔变得有一刻温柔,但瞬眼又变得坚定刚毅。快得使人觉得是一个幻觉。「江东孙策孙伯符!」他说,语气中有自负,又有自信。 
          他又说:「太史子义,我告诉你!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再见的时候,我不会留手!你也不要留手!我会尽力去争取我要一切!」 
          我的目光随着他离开的方向望去。他的声音彷佛还在空中徘徊不去。江东孙策孙伯符,这个名字从那天开始,他的名字就在我心里,从没有消失。孙伯符,人称小霸王的孙策孙伯符。一个名震四方的名字,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低头掷下一簇彼岸花,血红色的彼岸花。妖艳而危险,强大而温暖。以为他真的可以独揽整个天下,以为他真的可以争取他要的一切。但谁又会预料他的命也像这彼岸花。双十年华,满腹自负,花生花灭,瞬间消逝。 
          (待续)


          5楼2009-03-22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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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仍身躺在彼岸花的花海里,把手抬高在空中描勒远方太阳圆圆的轮廓,此刻的太阳彷佛在我手心中,但其实太阳一直也离我很远,手心上只有太阳照耀下来的余温。由第一天看见他,也知道他永远也离我很远,而我只能在他身后追随着他,直到最后一天,他也把我遗留在身后。 
            在神亭岭初战后的第二天,他引军到刘繇的军营前。刘繇也引军出迎,而我也只好捧着他昨天被我抢去的金色头盔跟在刘繇身后。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出他了,而他此时也用他黑瞳专注地看着我。 
            他把我的手戟扔到我的跟前,一脸得意,就像小孩子向父母炫耀他的英勇事迹,期待父母对他赞赏一般。他身边的将领叫道:「太史慈若不是走得快,已被孙策大人刺死了。」他听到后嘴角向上扬一扬,满足又带着自信地笑着。 
            我也把他的头盔扔到他跟前,努力回敬他同一个笑容,而我身边的军士也大叫:「孙策头已经在此了。」 
            哈哈哈!我笑着回忆着这一切,笑得流出眼水来。当时为什么会说那些幼稚的说话?为什么会有那么孩子气的举动?我大笑起来,一边笑,眼泪一边从眼角里滴下来。孙策大人,只有你才能牵动我的喜,牵动我的悲。 
            从何时开始?你何时偷偷进驻我的心里?是那一天吗?在那一天,你的笑容溶化了我的心。 
            犹记得当时两边的士兵在呐喊助威,而我跟他却在呐喊声中沉默着,也在对望着。他看着我,而我也强迫自己去看着他。他仍在笑着,但脸上已不是不可一世的笑容,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温柔,也看到欣赏。说实话,他的注视让我的脸如像火烧,我的心像已经被他的光芒和温暖彻底溶化了。 
            突然有一小兵走到刘繇身边说了些话,刘繇听后脸也变得铁青,立刻鸣金收兵。「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他激动地说:「小兵报周瑜领军突袭曲阿,而周瑜也进城去了。我的家业已失,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速往秣陵,让薛礼笮融等前来接应。」我只好跟刘繇退军。 
            我记得我当时骑着马回头看着他,而他仍然用他那双黑瞳看着我。他身边的将领想追赶我们,但他却阻止了。然后,他对着我大叫:「太史子义,我们还会再见的!到那个时候,我不会如此轻易让你走!」 
            当晚在军营里,身旁放着火堆,火堆是如此的温暖,也是如此的灿烂,但也不及一个他。我知道我的心已经在他身上,而我也知道这是很不对,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敌人。但我却不能够自持,越是逃避,他的身影和笑容越是出现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我立刻跑到营外查看一下,原来是他带着五路大军刧营。我军没有准备,而又无心恋战,故此军心大乱,众将领四纷五落。我独力支撑着,但有点力不从心。我看着暗红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发光发亮,他看着我,对我露出一个笑容。 
            他彷佛照耀了整个黑夜,脸上的微笑让我感到窝心的温暖,而我在黑暗中竟然着魔似的一步一步走向这光源。在我快接触到光源时,有人从后拉着我:「太史大人,快逃!您不是孙策的对手!我们快投泾县去,再从长计议!」然后那人把我拉上马,而我在恍惚中跟着那小兵走了。 
            投到泾县后几天,我打听到他在牛渚一下子挟死了于糜,一声喝死了樊能,而刘繇也投刘表去了。而也打听到他准备攻占泾县。真不愧为小霸王,凡人又岂能妄想得到接近太阳?又岂能妄想跟他相比?我穷一生的力气也比不上他。暗自轻轻叹了一声,眼下只好离开泾县,再作打算。 
            我骑着马不知应往何处,天大地大竟无容身之所。「太史子义!」我背后有人大叫着我的名字,而我也听到急速的马蹄声渐渐逼近。 
            我回过头来,看见一团光正往我冲来:「孙策?!」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声音能否显露出我既惊且喜的心情。我呆着看着他越渐逼近。 
            当我回过神来时,发现他从马上跃起,整个人也扑到我身上,还把我扑下马。「不要走!」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否因为太过惊喜,所以出现幻觉。但我确实听到他那一句「不要走」。 
            他整个人也把我压在草地上,「我说过,我们再见的时候,我不会轻易放你走。」他高居临下地看着我,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神色。 
            我避开他的炽热的眼神:「胜者为王,要剐要杀,随便你!」我竟然说了这一句,但我当时的脑已经空白一片,也不知道应如何应对。他眯起他的眼睛,我知道我的处境很危险,他是人见人怕的小霸王,但我却尽了最大努力瞪着他。 
            「哈哈哈哈!太史子义!我怎么忍心杀你?」他从我的身上滚下来,躺在我的身边。「子义!我需要你!」他眯起清澈的眼睛看着艳阳说,嘴角掀起一抺笑容,一抺温暖的笑容,一抺孩子气的笑容。突如其来的说话让我不知所措,我没有说话,但却感到自己的心跳。我坐了起来,但眼睛却离不开他的脸庞,舍不得他的笑容。「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子义是真正的英雄,而能够跟我交手五十回的人不分胜负的,也只有子义你。」他注视着我,眼中含着笑意。他又说: 「子义,刘繇是个蠢材,不能够用你为大将,以致大败。而我希望子义能够在我身边,一起共创大业。」他仍躺在草地上看着我说,然后他向我伸出手。 
            我当时很感动,感激他对我的赏识,也感激他对我的重视。在这一刻,我对自己暗暗发誓,我要追随他直到时间的尽头,要追随他到天涯或海角,我愿意为他献上一切,为他献出我的性命。 
            我握着他温暖的手,一下把他拉起来,他看着我微笑说:「子义,今后之路,我当与卿共闯,共同进退。」他的光芒照耀得我睁不开眼,我记得我当时点了点头。 
            他正快乐地笑着,笑中带着自信。他背着我看着太阳说:「我孙伯符得子义,定得天下。我俩一起共创大业,实是天下无双。」天下无双?这个词语他说过很多次,但我到现在还猜不透这话何解。 
            孙策大人,你说过我们共同进退,说过与我共闯此后的路。但您在半途却把我遗下了。 
            (待续)


            7楼2009-03-24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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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现在回想起,我看得最多的是他的背影,他常背对着我看着夕阳,夕阳的余晖照穿他的身影,穿透他身上的暗红色战袍,他身上彷佛镀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金黄色,温柔但却让人睁不开眼。有多少次,当我这样在他背后注视着他时,他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微笑让人觉得不真实,觉得他随时会消失。每一次我也很想上前拥抱着他,握紧他的手,不让他在我面前消失。但可惜每一次,我也只会留在原地,对着他那飘渺的微笑发呆。 如果当时握紧他,他是否不会在我面前溜走? 
              其实我很害怕看着他的背影,因为他的背影让我感觉他离我很远,我尤其害怕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很害怕不能再看见他的背影,很害怕我爱的光源会从此消失在我生命里。但每一次在战场上,他也会是第一个向前冲跟别人厮杀,把我或把我们远远留在身后。我每一次也只能够看着他的背影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一次又一次。 
              「伯符,你刚才太危险!」周瑜大人经常也在战后跟他说,我也看得出周瑜大人在他跟别人厮杀时,眼里充满着担忧:「伯符,你乃我们军中主帅,不能那么轻率,万一有损伤……」 
              每次当周瑜大人说到这里,他也会挥挥手打断他说:「公瑾,知道了。况且,我也不是完好无缺吗?公瑾请放心,我不会那么冲动了。」我知道只有周瑜大人的说话,他才会听,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感情或默契。 
              有时候他也会说:「公瑾,放心好了,子义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但我把这话看作为信任,我感到他信任我。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就算要我拼上性命,我也会让他安然无恙,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我身上每一条深浅不一的伤痕,每一个疮疤也能够细数出每一段故事。 
              有一次跟他一起进袭黄祖,兵荒马乱,流矢雨集,弓弩齐发,他再一次跑到最前头,跟敌人厮杀。我那一次没有再发着呆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策马到他身边,跟他一起抵抗敌人的攻势。这次我们胜利了,但我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疤。 
              「子义,你的伤势如何?」回军营的路上,他问我,样子很关切。「谢孙策大人关心,只是皮外伤而已。」我答,但其实伤势是重是轻,只有自己才清楚。 
              是夜,我在自己的军帐里替自己疗伤,突然军帐外传来一把声音:「子义,是我。」听到他的声音让我的心在怦怦跳动,匆匆收拾好绷带和药物说:「孙策大人,请进来。」 
              他的身上仍是一身的暗红,军帐中的烛火虽然暗淡,但也把他的脸和眼睛也照得发亮,让他的脸添了一抺柔和的色彩。他看着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坐在我身边,拿出药物和绷带说:「子义,我替你疗伤吧。」然后着我把衣服脱下,而我只好遵从说:「劳烦孙策大人。」 
              他看到我的伤势后叹了一口气:「子义,你这是皮外伤吗?」他把一些药物倒了在他的掌心,用指尖在我的伤口上温柔轻轻地涂起来。或许是因为痛,也或许是因为当他触摸到我的身体时,那一种暖流流过的感觉。我想当时他的指尖一定会感觉到我的皮肤霎时一紧,也可能感觉到我的战栗了。 
              我抑制不住地挪动身子,想避开那种难受而又温暖的感觉。「子义,你长得那么大,还怕痒?」他像小孩奸计得逞笑了笑,还向我的伤口吹了吹,好让上面的药物快点干透。 
              他专注地用绷带在我的身上包扎着,双手围着我的身体,他的手在我身上滑动,左—右—上—下,他的脸也跟我的皮肤距离很近。有些时候还感到他的鼻尖接触到我的身体,他暖烘烘的鼻息喷在我的皮肤上。如果他有细心听着,也许会听到我怦怦的心跳声。 
              「子义,你不要再那么勇猛挡在我的面前了,你看!都伤成这样了!」他的语气是责怪,也带着关心。那一刻我很感动,感动他关心我,也感动他重视我。我开口说:「孙策大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周瑜大人说得对,你不能有任何损伤。」 
              「子义认为我是个那么脆弱的人吗?」他看着我问,我低着头不敢回答他。他看我没有回答,继续说:「我一定不会有损伤,因为我还要定天下。而且子义说我不能有任何损伤,那么难道子义就能有损伤吗?」 
              我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他看着我温暖地笑着:「子义,我曾经说过,今后之路,我当与卿共闯,共同进退。我不能受伤,你也不能!我的命重要,子义的命也重要,所以不要再那么勇猛挡在我身前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来说:「好好休息,子义。」 
              我送他走到军帐前,他回头看着我说:「公瑾曾经问我,若果要用任何武将的性命去换取天下,我会否要天下而不要那人的性命。你知道我如何回答他吗?」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认真地说:「天下要守,人的性命也要守;天下我要,人的性命我也要。」他顿了一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天下对我来说很重要,子义对我来说更重要!」 
              说完之后他就步出军帐,我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军营的火把将他的身影都照亮,神圣得让人不得不去膜拜。我的心里混杂着混乱的情愫。据说他母亲梦月入怀而把他生下,而我一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能够把黑暗尽头都能照亮的人,不是梦日入怀而是梦月入怀而生。但尽管是梦日还是梦月,尽管他已经在彼岸,他的余晖已经足以照亮我的余生。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看过的光。 
              (待续)


              20楼2009-03-24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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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微风在吹拂着,拂过我的脸,我的发和我的眉。闭上眼睛,下意识皱起眉头,耳边响起一句很熟悉的说话:「子义,不要皱着眉头,否则很快会变老头儿。」然后感到有人弯下腰,用手指抚着我的眉心。他的鼻息,他手指上的厚茧我也感觉得到。倏地睁开眼睛,没有一个人在身边,没有一如以往的看到他在太阳下背着光的剪影。
                他很喜欢按着我皱起的眉头,用指尖轻轻的把它们抚平。我也不是常皱起眉头,每当没有周瑜大人在我们身边,我们都要讨论军情讨论到深夜,而大多也不能够解决问题。我常常埋怨自己能力不及,不能够像周瑜大人那样替他分忧,还要他为军事而烦恼。每每想到这里,我也会把皱眉头起。他每一次看到,嘴角也会掀起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说:「不用担心,子义,不要老皱着眉,你看,你的眉也成了川字了,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然后伸出手抚上我的眉心。
                比我年少九岁的他一直也是这样抚着我的眉,我的心。我很想知道这是否我们之间特别的动作,这种亲昵是否只存在我俩之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动作不是我们之间特有的,这个动作不代表我在他心中有着特别的存在。因为我发现他的指尖曾游走在很多人的眉心间。
                「公瑾,不要把眉皱着,放松一点!」他微笑着伸出手按上周瑜大人俊秀而好看的眉;「子布,笑一笑吧!没有什么解决不了!」他的手指又抚在张昭大人的眉上;「权,不要把眉变成八字眉吧!」他又用姆指轻轻拨了拨孙权大人的眉心。
                所有人在他这个动作之后,也一定会笑逐颜开,彷佛他的手真的可以扫去所有阴霾,扫去所有不安。或许,他真的有这个能力,把黑夜的尽头也照亮,把寒雪也融化掉。
                我看着这一切一切,心一点一点沉下去,还有点愤怒。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去跟别人做这些亲昵的动作,为什么他可以对我做一些他跟别人也会做的动作?他轻而易举地进驻了我的心,但却一直不会只属我一个。
                我为自己的反应而惊讶,原来我一直也希望霸占他,希望他的笑容只为我绽放,希望他的眼里只有我。我为我的心思感到惭愧,感到羞耻。他是孙策孙伯符,他是万人景仰的小霸王,他是高高在上的阳光,又岂能够容许我这个凡人去独有去玷污?
                我真的只是个凡人,平凡得有喜怒哀乐,所以有时候也不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失去脾性。但向他发脾气也只是仅有一遭。
                他喜欢跟我较量,从打猎跑步到棋艺武术,他什么也会找我较量。他常说:「我只会跟最强的人较量,能跟我孙伯符交战而不分上下,天下间也许只有子义你。」但其实他错了,我这一生里跟他的较量而不分上下,也只有神亭岭一战。他几乎在我们之间的比赛之间全都胜出。
                有一天,我跟他到树林里打猎,我记得那天很热,树绿得青葱,天很蓝。我们两人来到湖边,清风吹皱了湖面,也吹拂着他的脸,我侧过头看着他的侧面,他的嘴角掀起了一抺满足惬意的微笑,他的轮廓美得让人移不看视线。
                「子义,你懂水性吗?」他突然扭过头看着我问,我点了点头,然后他又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说:「我们到湖里游泳吧!天气真热!况且,我还未跟子义较量过泳术。」
                我犹豫了一下说:「孙策大人,这不太好吧!」他下马把马栓在树边,对我说:「子义担心什么?」然后想了一想,嘴边勾起笑容说:「我们一向较量负方也没有惩罚。子义,如果今趟你又败给我,我要惩罚你!如果我败给你,我达成你一个愿望!怎么样?」他的下巴轻轻仰起,神情得意。
                达成愿望?如果我的愿望是要他的心,他也可以达成吗?我也下了马,把马栓好,然后对他说:「孙策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豪迈地笑了一笑说:「子义什么愿望我也会达成,但前提是子义要赢我。但如果子义败给我,子义要接受惩罚!」
                我点了点头当作应允。他放下他的枪,脱下他血红色的袍子,血红色的衣服。上身赤裸,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白色的长裤子。我尽量不去看他的躯体,但还是忍不住要瞟了一眼。阳光照耀着他平滑的皮肤,皮肤反映出耀眼的光,泛起一层金黄色的光。
                


                21楼2009-03-26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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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把我的衣服,袍子脱下,上身也是赤裸着。我站到他身旁,他看着我问:「子义,准备好没有?」我说:「准备好了!」他数了三声,便一跃跳进了湖水里。
                  他一下水根本是一条鱼,游来窜去,一对湿亮的手臂迅速划开蓬蓬水花把我抛在身后。我在他身后努力追赶,用尽力量去用手拨水,用脚去踢水。但仍然追赶不到他,我知道我又败给他了。
                  他首先到达对岸,他永远也是比我先到达彼岸,永远也把我留在身后,留在此岸。不论是比赛还其它。当我上了岸后,两人躺在岸边喘着气,一动也不动。突然他倏地站起来,高居临下看着我,嘴里得意地笑着说:「子义,你又输了……」
                  我认命地站起来,强迫自己看着他,他的黑发发梢滴着水,水沿着他的脸庞、脖子……一路淌下,淌下到他那壮阔的胸膛上。他的脸水亮清明,黑发湿漉漉地搭在其上……我一下子看呆了。湿润的皮肤在艳阳的照射下彷如个发光体,透出一丝丝光线。我犹如灵魂出窍,竟伸出手去接触那些光源。
                  当我的碰到他的脸时,才猛然回过神来。心中混杂着奇妙、惊慌、兴奋和羞耻的感觉,我手足无措,不敢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彷佛没有把的不敬放在心上,他走近前一步说:「子义,你又输了,要接受惩罚。」我的眼仍不敢看着他,只好皱起眉头。「子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又要皱眉头!」他伸出手抚着我的眉头说。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年轻九年的少年,突然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袭上来。我觉得我自己像个傻瓜,打从我第一次看见他我就是个傻瓜。我的心被他玩弄着,我被他征服了,但他对我跟对其他人一样,一样温柔的抚着眉心,一样温暖地笑着。
                  我一把拨开他在我眉心的手冲口说:「不要当我是小孩子,我可比你年长很多!我不是周瑜大人,不是张昭大人,也不是孙权大人!不要用对待他们的方式对待我!」说话一出我就后悔了,我怎可以跟孙策大人这样说话?怎可以跟他乱发脾气?他会怎么想?
                  但他竟然没有作声,用手指抬起我垂下的脸说:「虽然你在撒野,但你还是要接受惩罚。」然后他的脸一寸一寸的移近,他呼出的气息也一寸一寸的移近,我无助地合上眼,心跳得乱七八糟。我感到他的手抚上我的脸,他的唇在我的眉心轻轻啄了一下……「这就是惩罚了,子义。」然后再次用手指抚上我的眉心说:「不服气的话,下次再较量吧!」
                  从此,我每一次比赛也会输给他,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故意还是真的力有不及。而他每一次也会用唇在我眉心轻轻一啄,作为他所谓的惩罚。但我还不知道我在他心中可会是特别的存在,不知道他的心可会有我,但我深信这种比用指尖触碰还要亲密的动作,只存在我俩之间。
                  (待续)


                  22楼2009-03-26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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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血红色的花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绚烂地开着, 彷佛要把整个土地都燃烧起来。相传蔓珠莎华是亡川彼岸的接引之花, 是阴间的火照之路, 引领着灵魂。他血红的灵魂也被这样血红的花引领着吗?
                    在不知名的地方, 曾听过这几句歌谣: 
                    此云到彼岸, 花开彼岸时, 只一团火红,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彼岸花 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 
                    此岸心 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
                    他总是积聚着太多的光芒, 或许, 我们之间早已隔着一条渡不过的河, 他在彼岸, 我却留在此岸。
                    扫扫身上的花瓣, 骑上马慢慢地离开花海。灿烂的太阳仍在照耀着, 把大地也照得金黄, 我彷佛依稀看到一个金色的身影骑着马走在我的面前。金色的身影慢慢把头转过来, 掀起一抺笑容, 温暖如昔。「子义, 看看谁能够先到达前面的树林!输了要接受惩罚!赢了达成你一个愿望!」然后便骑着马绝尘而去。
                    「孙策大人,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我向前方叫道, 没有回应, 我再叫一声: 「孙策大人!」仍然没有响应, 最后才可悲的发现空旷的平原上只有我一个。
                    「子义, 你的愿望, 一早已经达成, 由一开始到现在。」在他离开后, 周瑜大人转述他临离去前的说话。他究竟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但我从没有告诉过他。
                    「子义有什么愿望?」有一天晚上他在喝酒时问我。避开他的目光, 话到口边却未能说, 只说:「待有一天, 子义赢过孙策大人才告诉孙策大人吧!」
                    「好吧!待有一天子义赢过我才告诉我, 我一定会替子义实现。」他又喝了一下酒, 然后又说: 「但子义很差劲啊, 每趟都是我赢, 你这家伙是在让我吗?」我笑了笑摇摇头。
                    我也很想赢过他, 我很想他替我达成愿望, 但可惜, 我还是太不争气。我的愿望很简单……我想要永恒的阳光……但我还是等不到得不到……
                    记得那天晚上很热, 日间的太阳热力在晚上散发出来, 蝉也杂乱地鸣起来。他出奇地没有烦躁, 他闭上眼仰起头, 惬意地笑着, 彷佛感受偶尔吹过的微风, 听着蝉鸣。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销魂……」他喃喃地念着这不知是歌是诗的句子, 重复了几遍「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销魂……」我在旁边注视着他, 渴望把他的脸都深深印在脑中, 也渴望把这两句不知何解的诗句刻在心里。
                    他突然睁起黑瞳看着我, 我立刻低着头回避他的目光。「子义, 这两句之后是什么?」他问我:「今天公瑾念过给我听, 但我很快就忘记了, 正如公瑾所说, 我果然没有这个天份。」他搔搔头说。
                    我摇摇头: 「子义愚昧, 子义从未听过这两句。」他想了想又问: 「那么子义知道这两句说话何解?」周瑜大人念的诗句, 我当然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再次摇摇头。他笑了笑说: 「我也不知道, 但我却很喜欢。」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销魂……还记得, 那天晚上, 他还喃喃念着这两句……伴着蝉鸣, 伴着微风……
                    如果可以回到那个平静的晚上, 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只有一瞬间, 都足够让我生醉梦死
                    可惜, 或许人类太过渺小, 或许世事太多变量, 或许他注定像那彼岸花一般, 在最绚烂的时候归于平淡, 染了一地的血红, 随风而生, 随风而萎。
                    我永远记得他在血泊中的样子, 也永远记得那一地的血红, 那些暗红色的血就像彼岸花漫天盖地铺满在地上, 妖艳而诡异。那枝箭射在他的身上, 毒性留在他的体内, 长埋地下。徒留一些往事以及对他的怀念, 如那断箭, 剩下在我的体内, 跟我共度余生。
                    


                    23楼2009-03-26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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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毒没有太深, 伤口不是太大。苍白的他躺在床上, 没有以往的霸气, 只剩下虚弱而温暖的微笑。我跪在他的卧塌前, 他伸出手抚着我的眉心: 「不要皱眉, 子义, 快变老头儿了。我没有大碍, 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不清楚我是否有皱眉, 也不清楚我的样子是否流露出我的心痛, 但我感到脸上有点冰凉。
                      他又掀起一个微笑:「子义, 我还要跟你比试, 你还没有赢过我。我想了一个很可怕的惩罚。子义, 如果你下次输给我, 我不会留手。」我点点头, 不作一声,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我只知道我的心像被人用刀一下一下割开。他闭上眼说:「我累了, 子义, 你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
                      我坐在他的房门外, 不知所措。「伯符身体很好的, 不用担心, 子义。」说话的是周瑜大人, 但我仍看出他脸上的泪痕, 最心痛的, 应该是周瑜大人吧。
                      他很快又回复以往的魄力和霸气, 但其实他是在玩命。不理会周瑜大人和张昭大人的劝告, 他坚持参与每一次的战争。就算是很少规模的战争, 他也要参与。
                      「伯符, 医师说你还要休息百日, 才能够完全恢复。现在我们的形势还是很稳定,伯符何必急于一时?伯符还是早回江东, 这里有我和子义。」周瑜大人皱着眉头劝他, 他伸出手扫着周瑜的眉心说: 「公瑾, 不要皱着眉头, 你看我现在仍很好, 我知分寸的, 绝不会勉强。明天一战如果赢了, 我们的形势才算稳定。身为主帅我一定要参与, 要振奋我们军心。」他拍了拍周瑜大人的肩, 向他掀起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周瑜大人拿他没办法, 叹了口气: 「我只希望伯符你不要逞强, 你的性格我清楚。」但他仍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心隐隐约约感到些不安, 我觉得坐在对面的他的光芒彷佛快要燃烧尽了。
                      能够把黑夜都能照亮的他, 原来也有殆尽的一天。
                      「子义, 跟你比试一下, 今天我们谁杀敌杀得较多。输了接受惩罚, 赢了我达成你一个愿望!」面对四面围着我们的小兵, 他背着我说。
                      「孙策大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子义你真啰嗦!」他笑说, 然后我俩就拼命挥动手上的武器, 把对方一个又一个的小兵打倒。他突然回头看着我, 向我笑一笑说: 「看来子义有机会赢我。」
                      直到最后一个小兵都倒下来, 我们仍是背对着背, 我们看着周围躺下的尸体, 他问: 「子义杀了多少?」我答: 「应该有四十七吧!」他突然默不作声, 我听到他的枪跌在地的声音。
                      「孙策大人?」我立刻转过头看他, 他已经躺在地上, 他按着他的心脏位置, 口里渗着血, 但嘴边仍挂着一个笑容: 「这趟子义还是输给我, 我……我……杀了五十个。子义……作为惩罚……你要答应替我守着东吴……帮助仲谋, 要助他平天下……」
                      我的身体害怕得抖震, 无法说话, 我只能吐出一句: 「孙策大人……」
                      「子义……答应我。」他倔强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他艰难地笑了笑说: 「子义, 拜托你了……替我向公瑾说……对他说要他辅助仲谋……跟他说我人生有他这样的朋友……我已经很满足……」我又点点头, 眼泪已经不受控滴在他的脸上。
                      「孙策大人……」我仍只懂叫他的名字。他伸出抖震的手, 轻轻碰碰我的眉心说:「子义……」然后他那双燃着火焰的双眼慢慢闭上了, 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孙策大人……孙策大人……」到了他闭上眼的时候, 我也只懂叫他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希望把他的灵魂唤回来。
                      我把他的上半身抱起, 俯身往他不会再皱起的眉心深深吻下, 像那天他吻着我的眉一样。滚烫的热泪自我眼中向他的额际洒落。那天晚上的蝉鸣突然如雷贯耳, 他那两句诗句突然在我脑海萦回……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销魂……
                      (待续)


                      24楼2009-03-26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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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102.147.*
                        八、
                        「子义, 够了!」周瑜大人怒气冲冲把我的双鞭拨开。
                        即使是事隔已久的今天, 孙策大人死了之后的那一年的情景我也不堪回首。我的精神几乎崩溃, 我谢绝了所有应酬, 就连孙权大人亲自邀请我喝酒我也拒绝。 每天躲开所有人不见, 只是每天没日没夜在练习, 希望把自己变得更强, 希望可以尽快完成他的遗愿, 希望可以藉此忘记对他的思念。
                        我没有理会周瑜大人, 继续用力挥动我的双鞭。周瑜大人突然抓着我的衣襟: 「太史子义! 你以为这样是为谁好? 为你自己? 为江东? 还是为他?」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不会了解我的心情, 他继续抓着我的衣襟大声吼道: 「你这样糟蹋自己对得起谁?江东?自己?还是他?」
                        「你不会了解, 你不是我!你可以继续快乐过日子, 但我不可以!」我终于大声反驳。「我不了解?我只想提醒你, 这个天下不是只你有才会悲哀, 无奈和痛苦, 不是只有你才会为他的死而伤心!」他大声回吼一句: 「但日子还要这样过, 我只知道他想我怎样过!」
                        那一刻, 我被周瑜大人的说话震惊得无法说一句说话, 他的眼神也有着不亚于我的哀伤。我静静地看着周瑜大人, 我感到自己快要流泪。
                        他放开了我, 伸出手抚着我的眉心, 一如孙策大人那样。「子义, 伯符他, 伯符他想你快乐。他不想看见你皱眉。」 
                        我真的很胡涂, 孙策大人的死, 周瑜大人应该最伤心, 他们之间如手足般的感情没有什么能够代替。现在还要他反过来安慰我, 要他教我如何在他离去后好好生活下去。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周瑜大人拍了拍我的肩然后离去。「子义!」突然他回过头对我说: 「在他中箭的那一晚, 他说如果他离去, 要我告诉你: 『子义,你的愿望, 一早已达成, 由开始到现在。』」
                        我目瞪口呆看着周瑜大人, 周瑜大人只是笑了笑, 转过头看着夜空说: 「伯符, 你这笨拙的家伙, 但还有一个家伙比你更笨拙。」然后慢慢离开。
                        我的愿望是把永恒的阳光抓住, 要他永远在我身边照耀我的生命, 早已达成吗?从开始直到现在吗?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那天晚上, 我应该告诉他。
                        尽管跟孙权大人的政见不同, 我还是默默在他背后辅助他, 因为这是我对孙策大人的誓言。孙权大人的政绩和成或许比孙策大人显赫, 但始终没有他那样耀眼, 不像他那样能够把黑夜尽头都照亮。太阳的温暖和金色只会属于他一人。
                        我仍然记得离开孙权大人的那天, 那天整个东吴上上下下无不大事庆祝, 天下终由东吴所得。孙权大人和其它功臣都站在昌门城墙上接受百姓的膜拜。但我却没有在城墙上。我想起, 曾经也有一个少年, 一个金色的少年, 披着血红色的战袍, 站在同一个城墙上等着我回来, 那些光芒我到现在仍记得。
                        听着欢呼声, 我骑着马慢慢离去, 我不会再留在东吴, 因为那里已经不再需要我, 孙权大人已经不再需要我, 而且我已经做到答应过他的事。
                        一次的追逐, 变成一生的追随, 为了誓言守护着你的天下, 但却不会停留在没有你的地方, 尽管在上天人间。
                        骑着马到一个高山上, 在远处看见一块石碑, 石碑前站着一个火红色的身影, 微风掠过他的发端。这火红色的身影闭着眼吹着手上的箫。箫声柔和婉转, 但却带着淡淡的悲哀。
                        他看到我, 向我展开一笑: 「子义, 很久不见了, 你来拜祭伯符?」我下了马, 走到他旁边说: 「对, 周瑜大人。」
                        我蹲在地上, 用手指沿着石碑上凹下的线条抚着——孙策孙伯符, 我知道我一生也忘不了这名字。我今生最爱的他, 已长埋在这地下。把怀里的彼岸花拿出来, 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洞, 把彼岸花植在泥土里。
                        「蔓珠莎华?」周瑜大人看着这血红的花问。我点点头, 他说: 「也许只有这花才跟伯符合衬。伯符最爱这种红色。明年这个时候, 这里应该能开遍这些花吧!」
                        「有这么美的花相伴, 伯符应该很开心吧!」周瑜大人又说。我点了点头, 不知说什么才好。周瑜大人突然问: 「子义真的不打算回来吴国吗?」我摇摇头: 「不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露出一个笑容说: 「不要紧, 我明白的, 那么子义保重。」我向他作揖表示敬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离去。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周瑜大人, 」我叫住他。「什么了, 子义?」他回头看着我。「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销魂……这两句之后是什么?」我问道。
                        他掀起一个微笑, 闭着眼念: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伯符最爱这几句, 他在小时候学会后就常常念, 说希望有一天他能找到一个跟他天下无双的人, 然后念给这个人听, 而这个人也念给他听。不知道这个人懂了这几句没有?」周瑜大人露出一个有深意的笑容:「记住这几句了, 子义。」然后骑上马离去。
                        我再次用手抚上那压着他的碑。眼泪滴在那些蔓珠莎华的花瓣上。微风惊动到花瓣, 血红的花瓣在红中飞舞, 犹如那一天在我指间的布碎。
                        记得他曾背着我说:「我孙伯符得子义,定得天下。我俩一起共创大业,实是天下无双。」天下无双……一生一代一双人……
                        原来他跟我是一生一代的一双人, 原来我的心愿, 真的一早已经达成, 原来阳光一直在我身边, 从一开始到现在, 不曾离开。
                        如果彼岸花真的会引领灵魂到彼岸, 就请把我的说话也引领给在彼岸的他: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孙策大人, 我懂念了。
                        (完)


                        25楼2009-03-26 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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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的百度不让我用我的名字去发
                          上面那人是我啊
                          终於贴完了~~
                          百度大爷常要审核, 这样很累啊


                          26楼2009-03-26 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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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网上找到些彼岸花的相片
                            想像如果慈慈拿著一堆彼岸花站在策策坟前
                            而策策的坟前长满一地这些花儿
                            都很凄美啊~~


                            27楼2009-04-21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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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8楼2009-04-21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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