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叁】
......簌簌簌簌...
“哥哥?”朦胧的声音响起。
“哥哥?”
“我是玄策啊.....哥哥你在哪啊.....”
少年火红的背影一点一点埋没在黑暗中。
“哥哥又不要我了吗....”少年的哭腔一点点濡湿了守约的眼角。
“唔啊!玄....咳咳!咳!....”
守约挣扎着从河滩上坐起来,只是稍稍支起身,便又失去重心撞在地上。河滩上探出半个脑壳的石头磕得他生疼,守约这才看清楚,自己竟掉在了谷底。
“什么情况....”
守约忍着痛拍掉手上的泥沙,忽地条件反射似的想起什么,猛地一把拍向后背。
“咔。”清脆的金属声响起。
“还好,枪还在。”守约轻轻舒了一口气。
疲倦的眼神看向前方,却只见两侧破碎的岩壁夹着盘错的根枝,连同略有稀疏的绿意延绵至视野不见的上游。
“动不了了吗.....”手臂不争气地颤抖,尽管牙关紧闭,身躯却依旧沉重。冰凉的河水浸湿了布料,和着血水散发出些腥味。热量渐渐随着空气的流动和丧失,让本就负荷的身躯愈发虚弱。
守约艰难地挪到岸边,正思索着,双耳却索到一丝不寻常的风。
“谁!”不改往日神枪手的作风,守约快速隐蔽起来,警惕地注视着枪口所指的方向。
“....嘿嘿嘿...找到你了....”
伴随着不寻常的声音响起,更让他困惑的是,眼前的异象——
“...这是.....!”
蛾子似的无名小虫在视野里缓缓盘旋、聚集,透明的对翅如鳞片般在微弱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不知是不是有无形的幽灵惊扰了身边闷湿的风,小虫忽地聚起又散去,竟散射出些许光芒。
“....万物皆有灵。”
守约这才注意到,方才的小虫竟萦绕着幽黄的微光。
“.....玄微子?你、你是...!”
“正是在下,”眼前的人微笑着,慢慢显出轮廓:
“鬼谷子。”
—长安 守卫军小队住处—
“还好你们还没忘记我,不然我得无聊死了啊。”铠靠着椅背,半开玩笑似的说到。
“肯定啊,啊哈哈哈哈!”苏烈爽朗地笑起来:
“队长他们不在的这几天,阿铠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人就快要向门外那棵树搭讪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才不是不爱说话呢...”铠扣着手指小声嘀咕:“我只是在想.....”
“咳咳,”狄仁杰清了清嗓子:“各位,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时间要紧...”
“狄大人说的对!”元芳立即表示赞同。
见两人无声地点点头,狄仁杰才缓缓发话:“前阵子祸乱长安的罪魁祸首有些明朗了,但是我还没有确定,现在得拜托你们帮我办点事。”
“接着说。”
“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留意一下长乐坊里舞女经常的往来对象和去处。”
“这....恐怕有点难,”铠有些难为情:“我不大习惯那种氛围.....”
“才不会让你进去呢,免得打草惊蛇。”李元芳补上。
“对,”狄仁杰点点头:“千万不要暴露了目标,这点一定要牢记。”
“我们知道啦!”苏烈很有信心地说道。
“那,我呢?狄大人?”元芳问。
“到时我给你符节,你去监狱一趟,问问资料丢失的狱卒是什么来头。我会去整理那些税款的来源,以及向女帝禀报长城的情况。”
“长城怎么了?”苏烈马上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之后再说吧,”狄仁杰有些支吾:
“那就这么定了,从现在起,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