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20180131】月出寒江雪

楔子
江湖皆知天门有三峰十二骑三十六分舵，但众人只知其名，不知其意。
三峰以埋剑为首，跟随岳龙轩多年，个个身怀绝技，没人知道他们是从何处来，又是为何甘心伏小作低，只知道，这么多年无论天门有多少后起之秀，也从未撼动过他们的地位。
最隐秘的要数三十六分舵，他们藏身于各门各派，各行各业，为天门也为自己的利益寻求庇佑，至今为止从未有人见他们一齐现身过，而他们真正的身份也许只有岳龙轩才清楚。
在天门，十二骑更像是杀手暗探，他们的存在很微妙，既不像三峰一样一齐出动，也不像三十六分舵毫无合作。事实上，十二骑又各自分属天地玄黄四营，每一营活下来的人便组成日后的搭档。
十二骑以黑骑为首，白骑紧随其后，说来也巧，黑白二骑同出天字营，是同期四营里最为突出的，而当年天字营活下来的多达五人，这两人便顺其自然地独成一对最默契的搭档。但天门上下谁都心知肚明，黑白两骑，向来是一山不容二虎，不对盘得紧，若要说这二人的渊源，还得从天字营时追溯起。

我在。。。今晚大月亮考虑穿越见小江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虽有着同样的目的，但其实四营各有侧重。地字营的孩子大多筋骨极佳，学的是最直接的刺杀，玄字营里的心思沉稳，如何套取情报是他们的首要任务，而黄字营每天钻研更多的是如何炼取最厉害的毒药。天字营位居首位，学的东西自然也是高深莫测，能留在里面的无疑是些狠角色。
小江刚进天门时还只有八岁，心智却异常成熟，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同于同龄人的淡漠。岳龙轩对此倒是相当满意，厉害的人就不该浪费时间解决小角色，随手一指便将他安排进了天字营。
嗤啦的声音骤然惊起一群雀鸟，扑棱着翅膀向林子里飞去，院子里的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左右不过有人会遭殃，是谁都不重要。
小江垂着眼，听着身后的木门慢慢归于平静，终于，他和他向往的一切已经彻底背道而驰，这条路太长，而他只能一个人走下去，一旦停下来，就是死。
还差一个，小江负手站在台阶上，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远方的枯枝上。没人搭话，也没见谁互相攀谈，皆是死寂般把玩着自己的武器，寒光下映着一双双森冷的眸子，像是隐藏在夜幕下的一群野狼。看来都不简单，可惜，为了活下去，我势必要做到最强，谁也不能阻挡。
‘‘此子不寻常啊。’’金鳞岂是池中物，不过在这深渊里，能否遇雨化龙，就全凭造化了。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声，悉悉索索之际，众人皆伏了身恭敬唤道‘‘先生好。’’小江转身，果见转角处一位青衣老者踏风而来，形容清癯，尽管须发皆白，但身姿飘渺，一时竟分不清是仙是人。
小江也跟着拜了去，心里不由暗暗叹道，天门倒真是藏龙卧虎，小小地方竟有这般人物，果真不该小瞧了去，思及此，压力也骤增。
见大家都规矩着，先生这才微微颔首，命众人抬头站好。小江看着前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成几个纵列，虽然规整，却隐约有些滑稽。
好几个身材瘦小的被挡在最后面，若不是看着片衣角，是怎么也找不到人的，最前面站着的个个气息绵长，身形稳健，显然队伍是特别排列过的。小江看着面前的空缺，是队首的位置，无论他表面如何平静，也抑制不了此刻血脉的沸腾，呵，究竟会是怎样的对手，还真让人期待。
百米之内尤不能听出脚步声，只有微弱的叮当声响起，是环佩相撞的清脆，出现了。小江挨着先生，只状似无意地向转角一瞥，最先入眼的竟是一角勾着梅花的杏色，这若有若无的香气，早该猜到的。
多年以后，连雪雨都忘了第一次见小江是什么样子，小江却始终记得这丫头当时冷冰冰却又莫名惹人注目的模样。
初春的天还冷着，她却只作月白劲装的打扮，外罩一件杏色薄衫，这种颜色让小江不由得想起外面的阳光，但若说起来，她更像是月白色。如果不是她手里紧握着把古刀，小江真的会以为她只是个闺阁小姐。
雪雨来得并不算迟，但绝对不能说早，但凡她早一点，便不会像现在这样要从后面穿过来。她微微扬着头，神情倨傲，也不仔细瞧谁，眼里只映着前面的青衣，并未开口，周围的人却纷纷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来。
雪雨的步子迈得轻快，束发金冠上坠着的琉璃珠也跟着晃动起来，明晃晃的让人有些眩晕。‘‘拜见先生。’’发尾甩过利落的弧度，一如其人。先生点点头，甚是满意，这丫头倒是称心意。
‘‘人也算是见过了，如你们所想，小江会加入你们，一起训练。记住，我这里，活下去很重要，但守规矩是最重要的。’’如果说前半句是对所有人说的，后半句就是对小江一个人的警告。
‘‘奴明白。’’在天门，像他们这种角色还称不得属下，只能是最低贱的奴。因此小江很容易就能听出，她用的是学生而非奴，她究竟和门主什么关系。
先生的话算是真正点燃这场烽火，或轻蔑，或沉重，大家的目光同时落在小江身上，小江也不甚在意，擦着雪雨径直向最后走去，现在他还没有比试，自然没有排名，只能站最后的位置。姑娘依旧冷傲地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余光都不曾扫过他，仿佛今天来的只是空气。
‘‘所有的人现在立刻去比武场。’’虽然不知先生何意，但众人还是老老实实往比武场走去，没人知道接下来这一场比武将改变多少事

好久没来了居然又有江雪文了，真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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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别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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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龙轩的到来显然是在意料之外。
‘‘好好比试，我看中的人绝不可以比别人差。’’岳龙轩并不是个温柔的人，此刻却慈父般拍了拍小江的背。
父慈子孝的场景，小江演的也颇为入戏，尚且稚嫩的眉眼间满满洋溢着崇拜和自信。
岳龙轩是笑着离开的，他的这番话大概就是一石激起三层浪，抽签的结果自然不出意料。
大家和小江隔得远远的，手里的动作利索，又不约而同都带着点看戏的促狭。
正擦着剑，却冷不防凑近一张圆圆的脸，‘‘小江，是吧？’’圆溜溜的眼眨也不眨地瞅着他。
见他笑了，便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小眼神不时向对面瞟，终于，按耐不住道‘‘对手喔，不急？’’
小江抬头，正巧望进一双冷冰冰的杏眸里，宛如华山夹着细雪的微风，也不见任何情绪，但他猜，她约摸是生气的，捏得泛白的指关节，估计是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
雪雨盯着他的眼神，特别专注，就好比豹子看中自己的猎物般，没到致命一击时都不能松懈，她是要定他的命了。
那小**却突然摇头一笑。笑里的意思，雪雨其实并不太能理解，是嘲讽还是轻蔑。不过登徒子的作风，还是让雪雨难得皱了皱眉，很快就背过身走远。
‘‘你笑什么，当心等会儿她剜了你眼睛。’’小江倒真不笑了，‘‘门主的人？’’
‘‘唔，挺聪明嘛，她姓岳。’’
收剑的手顿了顿，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什么名字？’’
‘‘岳雪雨’’也不知从哪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慵慵懒懒的一点不像马上要比武的人。
‘‘我是问你。’’
眼珠子转了转，半晌才吐了狗尾草笑道‘‘小八，因为我喜欢发财。’’
小江跟着念了一遍，见她逍遥得很，也学她靠在栏杆上，看着底下的人。不过暴风雨前的平静，不提也罢。
‘‘可得好好保重，大小姐，狠着呢。’’说完便轻轻一纵。小八走地吊儿郎当，没谁比她还像混混。
临上场，还不忘摸人家一把，气得那人差点直接拿刀剁了她的手，最后在先生的注视下，才悻悻收了手。
‘‘小八，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刺激，今晚可以去万蛇窟坐坐。’’先生的话，小八大约是听进去了，整场比试都异常规矩。
小江是和雪雨并肩走上台的，见他依旧在笑，雪雨唇抿得更紧，还未开始，心思却疯狂起来，不知道一具尸体还能不能维持这讨厌的笑。
说起来，小江并不是对岳龙轩的女儿有什么心疼的感觉，相反他甚至还有点欲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他只是有点不可置信，岳龙轩倒真心狠到如此地步，亲女儿也送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仔细想想这倒也符合岳龙轩冷酷嗜血的风格。
既然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取得岳龙轩的信任，这就注定，杀死雪雨只能是个想法。不过，来日方长，总归不会让你好过了。
后来的江湖鲜少有人知道，鼎鼎有名的天门白骑，从小惯使的其实是刀。雪雨的剑法不错，但刀法才算是真的精湛，那种领悟似是与生俱来般。
譬如此时，一扫一劈之间轻易就将小江逼到角落。似乎一直在等待某个时机，直到再无可退，才反手将长剑一横，迅速格开她的杀招，其力道之大，饶是小江也被震的虎口发麻。
刀剑相拼的火花并没有扰乱两人的视线，一个一心要对方的命，另一个显然也没打算让对方好过。
小江猛地抽了剑，借力一蹬，竟跃出一丈高，凌空倒翻之际，一剑长虹化作几道光影向雪雨当头袭了去，看来已是避无可避。
寒光闪过，刀锋顺势一转，竟是直接破开剑影迎上长剑。
雪雨根本没料到他能躲得开那一刀，这一剑已是打破了她的章法，也注定她将败去的局面。
叮得一声，剑尖不停颤动着，眼看长刀逼近，小江不怒反笑，连连退后两步，手腕一沉，长剑回转，自下而上倒刺。
雪雨忙翻身去避，还未站稳，就被那**一脚踹中后心，踉踉跄跄猛地呕出一口血沫来。‘‘该死！’’雪雨很少发怒，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
从见她第一面，小江就清楚地知道，冰冷的瞳孔下是不死不休的狠劲。所以，他压根不期待她会认输。
长剑挺前，雪雨不知为何，避也不避，眼看已是刺到左肩，她终于动了，不过却是顺着长剑大跨一步，另一边疾如闪电，刀尖贴着小江左下肋骨，突得一转，竟是要生生作横劈。
小江微微侧身，右手立马丢了剑，两指迅速紧扣住刀弦，左手一弹，那刀便飞了出去。但难缠的却是接下来的一掌，直逼面门而来，忽又别开，五指成爪，扣住小江右肩，另一掌紧跟着破风而来。
小江也发了狠，偏头避开那一掌，整个身子带着右肩往后猛地一撞，雪雨猝不及防便松了手，很快她就被一把摔到了柱子边，左肩被按得死死的，一会儿就听见脱臼的声音。
被人扼住咽喉的感觉并不好受，时间久了她甚至都有点恍惚，只是本能地去掰开那人的手指。她看见他在笑，到底在笑什么呢，这疯子。抬肘一击，毫不留情地将他踹开，自己却先倒下。
比试的结果最后显而易见。梁子大约就是从这时结下的，但真说起来，雪雨其实不大爱搭理谁，不管是场上还是私下，一直都是小江爱招着她，惹得急了，小豹子自然会反咬一口，谁都落不着好，但就这样，下一回小江还是会继续，也许这就是骨子里驯服猎物的天性。

...我就是意外踏进来，居然跟上直播了-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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