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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过了一个周末，黄濑凉太又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唇瓣上被咬出来的痕迹已经消失，胳膊上因为不小心撞到柜子的淤青也淡了很多。
精神看起来甚至比平时都要好很多。
他到学校的时候还真的收到了紫原敦放在他桌上的一堆零食，还有粉丝送来的各种礼物。有些是庆祝他在篮球比赛上夺冠的，有些是简单的表达喜欢，还有些表白信被塞在了他桌洞里。
黄濑也没丢掉，十分耐心的趁着午休时间把它们都看了。说白了这些东西看在黄濑眼里真的挺无聊的，也完全没有新意，但了解到粉丝对自己的心意其实也是件很高兴的事情。
他笑了笑，这次没再自嘲自己变得彻底。
或许是件好事。
“凉太。”
“啊…小赤司中午好。”
被赤司征十郎叫住的时候黄濑正从小卖部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时间不早，已经快要上课了，他也就趁着这最后的时间跑一趟小卖部买水。
天气实在闷热，他又不带水杯，只能买瓶水润润嗓子。然而没想到就是这么凑巧，赤司也来了。不，说不定这人就是看到了他从教室出来一路跟着的？
真麻烦啊。明明才刚跟绿间真太郎说过要避免跟赤司单独接触的，结果这地方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溜啊。黄濑有点烦闷的想着。
赤司的神情不像平时，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冷静，但总觉得很不安似的。异色眼眸一直盯在黄濑身上，看的他不自在。
一时都想不起之前是怎么跟赤司相处的了。黄濑抿了抿唇，莫名有点紧张，但更多的还是难过。
没什么，不过是早该放弃的人罢了。
黄濑四下看了看，这时候小卖部已经没什么人了，就算有人还来买东西也都是买了就往教学楼跑，不然就要迟到了。
还算安全。
“小赤司不回去上课吗？”
“凉太，我们谈谈。”
“这都快上课了谈什么……”
“不用太久。”
“那也不需要了吧……”
“凉太。”
“小赤司，我觉得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黄濑制止了赤司接下去的话，非常肯定的开口。他觉得到了这个地步确实是没什么好继续谈下去的理由了，还能谈什么？道歉吗？赤司征十郎会对他道歉吗？
不可能的。
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低头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小黑子对吧？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跟我说什么了吧。”
“没有，凉太…”
“之前小赤司说过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去不一样的高中，我已经收到了海常的邀请，以后在赛场上见到的话也就是对手了呢。”
“凉太，你听我说。”
“好了，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小赤司。”

37.1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周围都没有学生像他们这样还在乱晃。黄濑凉太并不想再跟赤司征十郎纠缠什么，他转身打算回去上课，却被身后人拉住手腕。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黄濑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样的情况好像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是他的心情很烦躁很不想跟赤司说话的时候。
这人也真是不会看人脸色。
黄濑觉得十分苦恼。然而赤司接下去说的话让他反应不过来，一时茫然的回头看他。
“凉太，是我的错。”
“…什么？”
“是…我的错。我太自信，以为自己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但是没想到…会真的陷进去。想通之后还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情……对不起…凉太。”
“……”
“我知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我会补偿你，绝对不会让凉太难过。我和哲也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
“等等，小赤司，你等等。”
黄濑挣脱开赤司的手，后退一步离他远了些，止不住的摇头，唇角上扬在笑的开心的弧度，但眼眸中却半点笑意也无。
他看的出也听得出，赤司的道歉是用了多少力气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对这个人来说跟别人道歉或许真的很困难吧，黄濑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觉得可笑。
赤司在说什么呢？
无非就是老套的戏码。
我一开始接近你只是觉得有趣想跟你玩玩，结果丢了你之后发现谁都替代不了你，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你能不能和我重新在一起。
太可笑了吧。
赤司征十郎是谁？那个高高在上对所有事情都有着绝对态度的赤司征十郎对他道歉了，于赤司自己而言或许是丢了自尊的低头。
但是黄濑凉太就没有自尊了吗？可以随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错，当初赤司对他说了很多遍要交往，是他没有答应，但是那又怎样？就算答应了结果也还是不会变吧？
黄濑凉太有黄濑凉太的骄傲。
他决定了要跟赤司征十郎不再纠缠，那就是不会再纠缠了，无论赤司说什么都是一样，没有重新回去的可能。
更何况对方说的还是这么让人觉得可笑的理由。
“凉太…”
“别说了，小赤司。”
黄濑凉太的神情无比坚决。
“之前的所有我们都不要再说了，无论是你做过什么我做过什么，全部一笔勾销，就当是我们俩都不认真的胡闹了。我看得出来小黑子很喜欢你，那天他就是在跟你表白吧？他的能力是你发掘出来的，你就接受他好了。”
“小赤司，我赞同你的观点，胜利就是一切，其他的都无所谓。我不会退部，就算全国比赛已经都结束了我也不会退部。”
“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就像我刚加入篮球部那样，就像其他人那样，这样可以吗？…不，是必须这样。小赤司，我还是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还陷在以前那个状态里的我该怎么办。”

37.2
“总之…就这样吧？上课了，我该回去了。小赤司是一班的，上课迟到不好吧？赶紧回教室比较好。”
黄濑凉太说到后面慢慢就没那么难受了，十分释然的对赤司征十郎露出笑容。那是他的招牌微笑，平时对粉丝对朋友都会有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喜欢。
赤司突然感到了不安。他还是头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他握不住的，就像沙，握的越紧留的越快，就算后面会在手上留下残余的沙粒也只是自欺欺人的情感。
到最后终究是什么都不剩了。
退回到开始的开始。
“嗯…还不走吗？那我先走啦。”
黄濑对赤司挥了挥手，像是怕再被拉住似的转身就走，顺便还打开手里水瓶的盖子喝了口水。跟赤司站在太阳底下聊那么久都快晒冒烟了，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赤司是怎么忍的。
最后黄濑当然是迟到了，不过好在他成绩不错又非常礼貌的对老师道歉，所以老师也没多责怪他，随便说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座位了。
至于赤司那边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黄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轻松下来了，反正想说的话他都对赤司说了，接下来事情会变成怎样也随便了。
他没想到的是，黑子哲也会选择退部。
从绿间真太郎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黄濑还不相信，笑着问绿间怎么开这种玩笑，然而对方认真的神情让他安静了。
“真的？”
“嗯。”
“又说理由吗？”
“或许跟赤司说了吧，我不清楚。”
“小赤司同意了？”
“已经签过黑子的退部申请了。”
“……没想到是小黑子啊。”
“嗯，确实。”
黄濑一手撑着头看着窗外操场上跑步的学生，轻轻叹了口气。
他真的没想到第一个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会是黑子哲也，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青峰大辉先不耐烦的退部，然而结果却是黑子。
在黄濑印象里那个人总是认真到固执，在他们所有人都不去训练之后还兀自坚持着，明明是什么意义都没有的行为，但他就是一直在坚持。
不会累似的。
但是现在这个人放弃了。
他们终究是配不上『奇迹的世代』这个名号，分崩离析各走各路会是最后的结局。
黄濑闭了闭眼，将注意力全部放到面前的课本。
他挑了个周末去海常高中逛了一圈。黄濑向来对校风一类虚无的东西没兴趣，单看环境的话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学校。
“有篮球社吗？”
“当然。黄濑君愿意加入篮球社的话是我们的荣幸。”
黄濑被领着去篮球部训练的地方逛了一圈。训练场面积自然是比不上帝光那样的篮球豪门，对于全国比赛拿下三连冠的学校来说，篮球社被当成主要发展部门这一点都不奇怪。
他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训练。这些人日后都将成为他的学长，现在在这里肆意挥洒汗水，笑声和叫喊声交杂着传入他耳里。
黄濑突然就被感染了。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的很开心啊…
是的，他喜欢蓝球。
很喜欢很喜欢。
“黄濑君觉得怎么样？”
“我很喜欢这里。”
黄濑凉太笑着回复带他参观学校的老师，视线却一直凝在训练场内部。他突然就很想打篮球，像他刚加入帝光篮球部那样，和所有人一起。
但那已经是过去时了。
“我会来海常的。”
最后他这么说了，没有丝毫犹豫。至于他到底是因为被篮球感染还是被校风感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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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对于自家偶像提出的建议女孩子们当然是集体点头同意。于是黄濑凉太又和她们商量让自己先跑一分钟，女孩子们思考了一会觉得无可厚非纷纷点头，然后黄濑毫不犹豫转身就跑速度之快让旁边围观的人都震惊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情况，粉丝们看着喜欢的偶像跑还乖乖站在原地，关键那位偶像还跑的跟逃难似的。
黄濑不敢真的往教学楼跑，他飞快的绕过教学楼往后面的篮球部训练场去了，一路上就算遇到熟悉的同学也没空打招呼，飞奔而过。
然而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他逃掉的。
“啊，黄濑君！”
“黄濑君等等！”
也不是所有粉丝都那么狂热的在毕业典礼刚结束就围上来，还有些都是准备先在学校里逛逛再行动的，结果这么凑巧的遇到黄濑了当然是果断追，表面上柔柔弱弱想要他衬衫的第二颗扣子，事实上手都伸过来了。
黄濑真的怕了。
他推开训练场的门，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去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衣服扣子都被扯开了几颗，把已经到了的绿间真太郎和青峰大辉吓了一跳。
黄濑回身把门关上，解脱似的深呼吸。
“呼…得救了。”
“搞什么呢黄濑，有鬼追啊？”
“比鬼还可怕。话说小青峰你居然这么早就来了，没迟到真不像你。”
“喂喂喂过分了啊，我哪有每次都迟到。更何况早点完事就能早点回去了，我还急着去买杂志呢。”
“小青峰果然满脑子黄色废料。”
“……喂！”
“刚买的水，给你吧。”
“还是小绿间好。诶诶我问你们，女孩子要你衣服的第二颗纽扣干嘛啊？她们全都跟我要，就这么一颗扣子哪里给的过来。”
“那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她们想留着做纪念吧？真亏你能跑的掉啊。”
“嗯？小青峰居然知道这个？”
“你那什么表情？别误会啊这是五月那家伙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也不知道。”
黄濑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青峰，后者一时气结，不过也没多纠结这件事，靠在场边的墙壁上嘟囔着其他人真慢什么的。
黄濑喝了口绿间递来的水，喉咙的干燥感得到疏解，他放松下来，随意的在训练场地面上一坐，将被拉扯的凌乱的衬衫整理平整，视线在自己衣服上那颗“最靠近心脏”的纽扣上停留了一会。
真是小女孩的念想啊…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留着的，那么小一点说丢就丢了，还不如签名实在。他无奈的笑笑。
“小绿间报的什么学校？”
“秀德。”
“嗯…那小青峰呢？啊对不起，我忘了小青峰应该是考不上高中的。”
“黄濑！你过来我们打一架吧。”
“不要，我不想在毕业这天拿处分。”
“你们俩闹够了吗？”
绿间看着这两人动不动就要掐起来真是看的头疼，现在只盼着赤司征十郎快点来，好让这两个活宝闭嘴。
黄濑对绿间笑了笑，轻咳两声倒还真把话题引到正常线上了。
“小桃跟你一起吗？”
“我让那女人报个别的，她不听，说什么不看着我不行。”
“小桃也是关心你嘛。”
“真是麻烦。”
青峰的抱怨似乎一点都不真心。黄濑总觉得好笑。
桃井有这么个竹马真是难为她了。他这么想着。

38.2
三人在训练场里又等了好一会紫原敦才慢吞吞的走进来，少见的没有带零食。黄濑凉太想着这人原来还是会有看起来就很认真的时候。
赤司征十郎是最后一个来的，看他把训练场的门关上，青峰大辉还朝外面多看了几眼，似乎在找人。黄濑愣了愣，恍然想到他大概是在找黑子哲也。
光和影。
他们是被赤司一手打造出来的组合，就算现在整个队伍都已经不再团结，但青峰说到底还是很在意的吧。
可惜黑子不会来。
黄濑默默把目光投向赤司。
他选择了洛山。
篮球部的队长大人又搬出之前曾说过的一套说辞，让大家都去不同的学校。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所有人各自发展，然后，再见面……
“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对手了。”
赤司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如既往平静，只是神情看起来更多了期待——或许他是真的很期待吧，去了不同学校的他们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会拥有怎样的进步。
但是…
他不想。
这样真的有意思吗？就是赤司征十郎想要的了吗？
他想不通。
黄濑谨慎的避开女孩子们的围追堵截上了教学楼的天台。虽然一路上还是收到了几份包装精致的礼物，但好歹没有人上来就扯他衣服的了，这让黄濑颇感欣慰。
他把礼物盒随手放在一边，站在围满了铁丝网的天台边沿，指尖探进网格中，用力握紧，任由铁丝陷进柔软皮肤。他盯着操场上来来往往嬉笑打闹的学生，眉头紧皱。
突如其来的烦躁让他整个人都郁闷了。
“凉太。”
“！”
手背上突兀被覆盖上温热，传进耳里的声音也近在咫尺。黄濑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抽出手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来人是赤司征十郎之后他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这人是怎么找到他的？不至于是随便跑跑就跑来教学楼顶吧？四层楼呢谁闲着没事往最上面跑啊。
当然了，黄濑自己除外。
“小赤司…你吓到我了。你怎么上来了？没有事情要处理了吗？”
在训练场让他们解散的时候明明还说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好学生可真是不一样，都毕业了还不被老师放过。黄濑还这么在心里吐槽了来着。
“嗯，没事。”
“那…我们下去吧？”
“我刚上来凉太就赶我走？”
“我们一起下去就是了…”
“不要。”
“……”
黄濑开始怀疑面前这个赤司征十郎是不是真的了。这个莫名像闹脾气的小孩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赤司还有第三个人格没被发现吗？爬了个四层楼才出现？
“凉太。”
“嗯…嗯？”
“第二颗扣子，不给我吗？”
“不就是扣子你拿去就是了…嗯？诶？第二颗？”
“对。”
赤司直视着黄濑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开口。
“第二颗。”

38.3
黄濑凉太这下是真的怀疑了。
如果是那些女孩子说这话的话他当然不会觉得奇怪，但现在是赤司征十郎在他面前，对他说想要他的第二颗纽扣。
关键他们现在还是十分尴尬的关系。而且，他怎么又和赤司独处了？这下可是绝对不会有人来帮他解围的啊。
虽然本来也不会有。
面对赤司平静的注视，黄濑不知所措的沉吟了一声。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答应的事，但对象是赤司征十郎，光是这一点就足够黄濑犹豫。
“我们换？”
“嗯？”
“我说，我们换。”
大概是觉得黄濑一直走神的样子很好玩，赤司的表情似笑非笑，耐着性子把说过一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自顾自把自己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扯下来递到黄濑面前。
黄濑纠结的垂眸看看赤司的手，过了好一会才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抬手捏住自己的扣子，颇有些困难的把它扯下来。
这缝的还挺紧的啊，赤司是怎么直接扯下来的？黄濑怀疑他是不是提前把线剪松了才上来的，不然怎么这么轻松。
他把赤司掌心的扣子拿在手里，两颗同样质地同样透明的扣子混在一起也分不清原本哪颗是谁的。达到目的后的黄濑把两颗扣子重新放在赤司掌心。
他的神情洒脱又轻松，好像根本不在意。
赤司直直盯着他看，倒也看不出这是假装的还是真性情。
“…凉太？”
“我对这个没兴趣，留着也不会好好放，只会丢。而且我很快就要搬去神奈川了，谁知道搬家途中会被我扔哪去，还是小赤司自己留着吧。”
“…好。”
“那我先回去了？啊，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凉太问吧。”
“还有可能吗？大家一起打球的可能，小赤司觉得，有可能吗？”
“……”
赤司少见的犹豫了。黄濑的注视让他开不了口，其实他心里的答案很清楚，在黄濑刚问完就清楚的出现了，只是不想让黄濑伤心。
一起打球当然可以。只是是否在对立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我知道的，小赤司的答案。”
“你…”
“但是如果是另一个小赤司的话，就不会是这个答案了吧。”
赤司身体一僵。
黄濑仍旧在看他，看了一会后就转身离开天台，没有回头。赤司望着他的背影，刚才他分明在黄濑眼里看到了自己。
但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至于他在想着谁，赤司不难猜到。
他握了握拳，站在黄濑带过的天台边往下看，黄濑刚从教学楼门口走出来，笑着就往不远处正跟紫原敦和青峰大辉说话的绿间真太郎身上扑，还没跟对方说几句话就被周围女生发现，然后被围攻。
绿间，紫原和青峰极其无辜的被牵连到，只能跟着黄濑一起狼狈的逃跑，即使是四楼的天台都隐约能听到青峰的骂声。
这样对他才是快乐的吗？赤司征十郎注视着因为距离过远而被模糊了面容的黄濑凉太。这个距离只能看到他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赤司握紧手里的两颗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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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要去神奈川的学校？那么远！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
“不远啦。坐电车不是很快的吗？想见我随时都可以哦，为了姐姐的话就算逃课出来也没问题的，还可以带你们去吃特产哦。”
“说什么胡话！你要是敢逃课我第一个揍你！”
“诶二姐好凶。”
“你再说一遍？”
“咳…二姐我给你带了蛋糕！你喜欢的草莓味！”
黄濑凉音冷哼一声，接过黄濑凉太递过来的包装袋，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勉强算是原谅他了。黄濑轻轻呼了口气。
对于高中选了海常这事他的姐姐们可是意见很大，毕竟在她们眼里黄濑还是个非常需要担心的小孩。尽管本人并不这么认为。
然而没办法，在他的两个姐姐这儿他就是地位最低下的存在。当然了，只是开玩笑而已。
说起距离远，神奈川和京都才是真的远吧。黄濑一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二姐对他的教育一边走神的想。洛山啊…就算坐电车都要两个多小时，再加上从车站到学校的路程…
等等…反正他们俩谁都不可能去找对方，想这个做什么。黄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
“凉太。”
“啊…大姐也有份哦。在这里。”
“嗯？为什么大姐有两个！凉太偏心。”
“因为大姐更温柔所以我更喜欢。”
“黄濑凉太！”
“凉音，凉太，别吵。”
黄濑凉子无奈的制止两***常吵闹。黄濑凉音颇有些抱怨的拿着蛋糕坐沙发上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吃。黄濑凉太憋着笑对凉音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坐在凉子面前。
他的大姐温柔体贴，或许是年纪过小就承担起整个家的压力，所以一直都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样子。二姐活泼开朗，平时见着黄濑就必定得吵吵闹闹的，但是他们俩本意都没有想吵架的意思。
说到底也有一点哄凉子开心的意味在里面。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已经收拾好了，那边的房子也已经租好了，随时都可以住进去。不用担心。”
“我可不担心你，我相信凉太一个人也完全可以过得很好。模特工作还准备做吗？”
“嗯，在神奈川也可以接拍摄的，可能会换个经纪人。”
“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说。”
“知道啦。”
黄濑凉太笑着回复黄濑凉子的问题，耐心极了的样子让黄濑凉音都不想生闷气了，放下蛋糕跟凉子坐一起去了，模样难得的认真严肃。
“也要经常回来哦。”
“嗯！”
“记得给我带吃的。”
“诶这才是二姐你的真实目的吧？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我看你就是想说我胖吧？”
“二姐我发现你变聪明了。”
“……”
黄濑凉音毫不客气的在黄濑凉太头上敲了一记，然后推推搡搡的把他挤出门。
“别回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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