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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臾and江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1-28 14:58回复
    辛臾
    铁甲损的不成样子,糊着厚厚的血污,烈风挂得脑袋生疼,躬身蜷在战壕之中,他攥着手中黄纸,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压抑着,从嗓子深处硬挤出来的音节,太多的愤懑与骄矜,如今,都像个弥天大谎。不甘啊,辛臾不信,不信他一心为的太平盛世,一世纵的金戈铁马,心心念念的忠义,都成了诡谋的棋子,蒙上了荣权的血污。
    “再一个时辰。”
    低笑,嘶哑的嘲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援军啊。”
    挥挥手,望着眼前疲惫不堪的脸,笑了,拔出布满血迹的长剑,狠扎进这血色的土地。
    嘶吼将震长空:“诸将随我……溃围。”
    江昼
    眼见敌国军将大败临即却依旧奋神抵抗,每个也是背水一战。
    江昼想嗤笑声他们的顽强愚蠢,却又实在被他们的决绝而折服。
    压着链,下了马,这是江昼的诚意。“江某喊你一声辛大将军。若不是敌对,许江某还想结识你为兄弟。”
    身后一小兵递上卷宗,江昼一把接过,“辛大将军,江某猜测你们已成了弃子,我国君主对你们辛门极为欣赏。只要你们懂得择良木而栖,以往一切将不追究,荣华富贵权威盛名不会有任何变化,甚至更上一层。众人都疲惫不堪,战果如何,死伤如何,你心里明白,他们背后的一切,家人朋友家族,都因这战抛弃,江某知晓辛门有骨气,身板直,但也恕江某直言,现在所谓的大国,也不过金玉其外,辛大将军定清楚过江某。”话毕,抬抬眉,举起卷宗,接或不接,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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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臾
    江山倾颓,山河变色。他看见将士血溅三尺外,在千军万马中沉默着永寂。一万精兵,苦战一月,绝粮断草,还剩几人?他抬首四顾,无言。肩胛一箭穿忠义,腿骨一箭碎肝胆。他脱力半跪,只三尺青锋撑着脊骨。倏忽光暗了下来,面前的人投下一片挺拔的影。他听着那论调滑过耳,直插心口,血肉模糊。无声抬首,半晌。“无功不受禄。”残喘几声,压下翻涌的血气。“辛臾何以享荣华。”
    勾起唇,想笑。“辛臾十二岁入军营,镇边疆八年,辛家前定燕南,已百年。辛臾驽钝。”顿,“剑下仅有六位尔国大将,其中有江姓。大胜三十六场。够吗?”
    平沙掩婆娑,狰狞如罗刹。“择良木的。”笑声渐起,“——是**。”
    剑指江昼,虽嘴角沁血,却锋芒毕露。猖狂:“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辛家——没有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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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昼
    许答案早是预料之内,江昼并无表达过多情绪,只是淡淡的回了句,“辛家无懦夫,江某耳熟能详。”
    擂鼓再响起,后边士兵士气高涨,江昼一抬手,止住了满溢的杀意,“只是辛大将军,这战场是否值得你战死?我希望辛大将军的忠是义忠,而不是愚忠,您服务的到底是昏君,或是国家以及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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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臾
    战鼓聒耳,黄沙蔽日。握着刃的手却担不起苍生。眼睛干涩得刺痛。微不可闻的叹息。声音像粗粝的砂纸,笑了:“辛某愚钝。只是身单力薄,担不起叛国也承不起亡国。”朝堂视若罔闻,庙堂波诡云谲。可身后不仅是辛家,还有成千上万大周儿郎带吴钩,短衣匹马,靖边守疆。他是带着千军万马的荣光而来。
    “辛臾不忠君,不贪权,只是肩挑青天,护身后百姓。”剑柄脱手,划破长风直取二人。
    颓然闭眼。
    “义,愚留与后人评说。”
    江昼
    “呵。”江昼于此说法嗤之以鼻,“江某怕是没有再多机会与辛将军促膝长谈,称你一声大将军,是敬你为人正直,铁骨铮铮,却不料是个爱被蒙蔽的主。”
    卷宗早已扔在一趟污泥中,“愚忠便是愚忠,懦弱便是懦弱,您这说法还不如我们的三岁孩子般挺直,昏君治国如同后庭花园,随心所欲,莫不是将军眼瞎了才瞧不见百姓的苦楚!”江昼抽剑横放于辛夷脖旁,动作之快让人难以捉摸,虽说如此却是万万不敢轻敌,暗自发力,双目紧盯,“江某再问辛将军,您到底忠的是昏君,或是黎民百姓?”
    “若是后者,当请辛将军让开,若是畏于叛国之名,江某自有良方妙计,或是在进一步而言,这国早已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江昼呼出一口气,讽笑越发张扬,“算甚狗屁国家。”江昼所效忠的虽是异国异族,但当家做主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前朝太子遗腹子,异族人往往皆真性情,早已被纳为殿下的羽翼之下,估之然也不过将一切顺回正轨,当年昏君所做之事还少人知晓吗?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还剩下那么一位沧海遗珠。“辛将军,你我主子本是同根生,奈何有人赶尽杀绝,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您——可明白我意?让江某与你一个正当的解释,这里没有人是叛国的奸人,有的只是恍然大悟而将一切拨回正轨的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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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1-28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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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8 10: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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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臾
      利刃在脖颈处划出一线赤诚,撕裂无处皈依的平静,无力再执剑 。皇家秘辛,天子手段,无一不是无不为其极,辛家不是第一,更不是最后,百年沙场纵白虹,三道黄纸抛荒岭。何况百姓,本是饿殍遍野,乡野食人,同时外族侵扰,攘外却成了大计,可辛臾何尝不知只是权宜之计?为何执剑?他却迷茫,骑虎难下间匆匆出征。一惊,蓦然睁眼,欲再究一二,却碍于众人。动容,颤着发问:“太子?”
      当年太子妃出逃三月,坠崖毁尸,莫非……暗中探查,但线索断于荒山,如今九龙异像,且此番压境,虽来势汹汹,但确实未扰民生,未伤百姓。仅凭此——
      血泪纵横。“辛臾是罪人,愚忠罢,懦弱罢,只——无愧于心。不是不见而是不敢见。”叹一声“忠臣朝堂死谏,换得天子三贬。排除异己,朝堂盘根错节,势力勾连,封耳缄口,逼得穷兵黩武,辛臾能做的,是御敌,是阻止亡国灭种。”可若是同根,何来灭种?那么此间血溅,愧对苍天。
      再问:“言之——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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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昼
      终是得见他眼中一点清明,江昼心里暗自发喜,不怪江昼,毕竟你死我亡等事实在麻烦,如今可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人家,也算是善事一桩。
      江昼眉一抬,“权呀——”手一翻,利剑重回鞘,“可真会耍人,辛大将军。兄弟残杀,辛家还见得少吗?”自信傲气凝聚于眉间,“倘若辛大将军,江某自敢引荐,好得一个落落大方,光明磊落。”
      江昼已有九分把握,转身上马,“江某没有欺骗辛大将军的理由,也不屑欺骗。”原是正经八百的脸孔,忽而破颜展笑,江昼生的俊,这一笑便像是阳光透过云层照亮大地,温文尔雅,明亮透彻,再美的娇花也该比下去,温声言道,“那么,辛大将军,江某该去尽本分呢,还望您莫要阻拦。”把人打了一巴掌,后给个甜枣,江昼自然懂道,辛夷不是个莽夫,这前前后后称谓的变化和谈妥后的柔善,敌人与自己人,同样也是人,但差距就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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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臾
      轻轻笑了,舒尽三年郁结。他隐隐有些期待,这少年日后朝堂上的风采,想必是把清风朗月,芝兰玉树全都压上也见不得可描摹一二俊郎。也只能叹一句生不逢时,笑一句天道无常。侧身让开,解下腰间的血玉,递给他。
      “凭此,辛家军皆退让,不会拦着。”
      横眉:“愿殿下携先生重振大周,还天下一个山河太平,还英魂一个盛世长安。”
      后茫然四顾,脑子里闪过许多,白衣苍狗,转眼斗转星移,还有刚刚灿如星辰的笑。
      拾起长剑,没入胸膛三分。
      嘶吼:“辛三子不敌敌将,战死沙场,以身殉国。”
      唇角溢血,抬首瞧着他
      “辛家最后一子尚在长安,先生,请护他一护。”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1-28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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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结
        江昼
        默然半响,此情此景太过于震撼,夸张而言,江昼的心尖儿是抖了三斗,低头叹,“烈,实在是烈。”
        马踏慢步前行,江昼以为辛臾是要等到自个回复才能作罢,怎知根本未等江昼讲话,他便带着安详的笑容而去,鞭子一甩,不顾身后众人惊讶,怀着一具死尸。“辛大将军,这实在是愚蠢,江某一言既出,则驷马难追,可值得,可值得,可值得呀!”江昼一声值得盖过一声值得,全身颤抖,眼底隐隐约约有着血色,明显是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环顾四周,大力吐出口污气,“但——江某敬您。辛大将军大可放心,以后江某自会携身一个弟兄。”
        穿过辛家军一群人,行的是一条直路,一路走下去,辛家军携着马让开,江昼止住了步伐,忽然记起辛臾那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样,嘴角沁着血却说着辛家没有懦夫,不禁轻笑,沙尘滚滚,辛家家军没有哭声吼声穿出,反之是一片沉静,却让江昼感受到血肉相连的痛,又是一群硬汉子,“辛家——没有懦夫。辛臾该回家了,江某这便动身。”江昼这一举是忽略了不知情之人的怨怼,想着的只有辛臾该葬于祖坟,辛三子合该回去辛大宅子。
        双脚夹紧马身,一鞭过去,好马没有犹豫就飞奔起来,江昼揽紧了怀中人,提高了声量喊出挽回军心的话,“走!殿下仍旧等待我们!”身后辛家军已不再是这国的俘虏囚鸟,未来如何,握在了他们手上,辛臾也是同样想法吧。
        好马日行千里,这战场发生的种种只会被沙尘掩埋,历朝换代,新旧交替,向来如此。辛臾,江昼,多少万大军也好,不过是时间长河的一颗随水流而动的小石头,就看在牵扯到的波澜有多大,和有多长久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1-28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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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线
          辛臾
          轻轻笑了,舒尽三年郁结。他隐隐有些期待,这少年日后朝堂上的风采,想必是把清风朗月,芝兰玉树全都压上也见不得可描摹一二俊郎。也只能叹一句生不逢时,笑一句天道无常。侧身让开,解下腰间的血玉,递给他。
          “凭此,辛家军皆退让,不会拦着。”
          横眉:“愿殿下携先生重振大周,还天下一个山河太平,还英魂一个盛世长安。”
          眉眼微绽,翻身上了江昼的马。剧烈动荡咳出口血,啐了声。
          “辛臾被敌军将领江昼掠去。”
          拿他的剑自胸口刺入,将头撑在他肩,染红一片。要瞒过天子啊——要流血
          “身负重伤,生死未卜。”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1-28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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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昼
            所有事情发生在一瞬之间,直至肩头传来一阵沉淀,嘴角不由微微抽动,后眯起眼睛,细长像狐狸,“辛大将军原来也不是只有个榆木脑袋。”
            一抬手,握着血玉,向前一挥,辛家军算是恢复了自由身,这通往首都的路也清的一干二净,一批大军正向前,无回头之意,眼神清明,江昼等待昏君人头的呈上。
            江昼拐了个麻烦,自个是懒散之人,本只是奉旨挖墙角,不想一时认真过了头,合上了眼,有苦说不出,再睁眼便微微侧头沉声吩咐,“抱紧了,江某可不想驾马时仍要顾虑你,怎的就出此下策。”江昼言毕后勾勾手指,一个样貌端正的将领逐渐贴近,“待会你领军,本将先安置好辛大将军。”明显将领是有些许慌张,张了口,“这…”只是待这将领瞄到辛臾的满手鲜血,也只能皱眉应下。
            于是,江昼策马,往大军的相反方向奔去,“真不知如何说你,撑着先。”或许是因为远离了大军,抛离了大将身份,说话也不如方才客套,直接从辛大将军变成了你,只不过江昼心心念念疗伤一事,把这些体面都抛诸脑后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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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臾
            用手压住伤口,搂着他的手更紧三分,眉眼压着阴郁,有几分咬牙切齿。
            “戏要做足,小意还在长安。”
            生死绝境一瞬又一村,恍然大悟后惊觉山高水远。不住展颜,把那些阴诡抛开,倒是少有几分轻松。翘起唇角。附在他耳边,轻轻叹口气。
            “去见殿下——”瞥了他眼,继续“这伤无碍。”
            啧了声,略有促狭,哂:“现在辛臾全仰仗先生了啊。”
            腿一夹马屁股,奔驰大漠。苍茫天地间千变万化又如何?凭一颗赤胆忠心,走一遭人世,要这世间权贵通通折腰。
            看他,策马红尘。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1-2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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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1-28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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