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设定背景下的一个if向发展：假如失却之阵不吃仙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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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有点杂乱………………反正这个CP只有我自己在产粮我就这样任性地if了！！！想让他们HE！！！（
献给轻云姐姐，生日快乐！！！好多年没能有幸再和你同圈了希望你还没有厌烦镜子狐狸这个CP>//////////<今年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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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忆
他听见鲸鱼的歌声。
这不是第一次。那日他一剑斩断海水，落至龙宫，四海惊动，他曾听见那头巨鲸仓皇远去的悲号。但这次的声音悠扬婉转，两相对比，他才知道原来鲸鱼的情绪也这样分明。
在他身边，古月圣停下了七角海笛的吹奏，看着那只小鲸鱼摇头摆尾，缓缓游入莫之滩。它不能离岸太近，远远地就停下了，但这段距离对两人完全不成阻碍。古月圣轻轻一点地面，凌空虚踏几步，飘飘然落在鲸鱼脊背，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来，镜子。”
通天塔后他们在私下里互相便叫回镜子和狐狸。宇文拓略一颔首，纵身一跃，也落至鲸背，就在古月圣身边。两人掐定辟水诀，古月圣横笛唇边，吹出一个音，小鲸鱼摆尾游出港口，缓缓沉入海底。
碧蓝的海水包围了他们。
“十年前赤贯横空，九州动荡，仙山岛亦有感应。何然早向氐人女王解释过缘由，她们并不怪你。”古月圣说。
他们向深海沉去，周遭是温柔的蓝色，袍袖衣摆在水波中飘摇。光线昏暗，阳光透过海面上粼粼的波浪，在古月圣身上投下变幻交织的光影。仙人可以任意调整容貌，但古月圣显然并未在这上面花过心思，他的容貌和数千年前一样，仿佛前一日还曾在古时的小客栈里对镜束发，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宇文拓吓一跳。
他在海底。他在梦里。鲸鱼的歌声缭绕在他们周围，古月圣对他微笑，那神情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熟悉。他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曾经发生的一幕。梦里的古月圣也不曾催他答话，只是回望着他，他们不曾到达氐人国，鲸鱼载着他们在海底游啊游，直到那个梦境彻底消失。
他知道他在梦中。
“你们三人立刻赶至中央支柱那儿阻止敌人，我和宇文拓来撑住阵法运作，快去——”
三人离开了。阵法压在他们身上的力量顿时倍增，宇文拓不觉一皱眉。古月圣转向他，这次没有客套地叫起“宇文太师”。
“镜子。”他说，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点点责备，“你为什么不解释？”
在长沙军营、在通天塔顶、在千年前的旅店里、在与何然交战之时。你为什么不解释？
时过境迁，到了此刻，他仍旧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解释？因为解释无用，解释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他放弃。他能对隋炀帝解释吗？能对独孤郡主解释吗？能对那些走投无路揭竿而起的义军解释什么呢？上古神器和神州结界对大部分人来说甚至难以理解，他也从不相信那几个少年能够理解，他们固然勇敢，但还太稚嫩。
可他真的不相信古月圣吗？
“你太骄傲了，镜子。”古月圣说。
“抱歉。”
最后，他也只能这样说。
“不，是我该说抱歉。”出于他意料，古月圣却这样回答，“好在我终究赶得及弥补，不至于一无所知、一无所为。”
他睁开常常眯着的丹凤眼，对宇文拓微笑了一下，那是一个来自很久之前、来自他们还毫无芥蒂的少年时代的微笑。他们两个人的灵力支撑着阵法运作，虽然艰难，仍可勉力为之。灼灼的五色光华闪耀着，在周遭赤红色的晶体上投下瑰丽的光影。
他不再是孤军奋战。
“要我来说，你还该再养一段时间的伤才好。”古月圣站在门口说。
“你才该早日闭关调息。”宇文拓道。通天塔对他们所有人都损耗甚重，自回来之后古月圣还要忙碌为他和小雪疗治，直到现在也不曾长久闭关。宇文拓感他气息，知道他的灵力不过恢复了十之二三。
“仙山岛上岁月漫长，不急在这一两日之间。”古月圣说，“也罢，我从来留不住你。”
这话说得并不似抱怨，宇文拓于是再次无话可答。古月圣走上前来，伸手轻轻为他扶正了头上发簪。他们的目光在铜镜中相遇。
“镜子，我从未遇到过这一日后的你。”他说，“此去经年，你我可还有相见之期？”
他在瀑洞村外的草坪上。小狐狸变回原形趴在他身边晒太阳，太阳很好，晒得它雪白的毛蓬蓬松松，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毛茸茸的尾巴甩起来啪地打了他一下，但没什么力道，他试探着轻轻地揉弄那条大尾巴，小狐狸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很快就被他揉成一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此情此景太过可爱，平静无忧，美好得只有在这远离红尘的仙家洞府才能实现。小狐狸翻了个身，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你要是能一直留在这儿就好了。”它说，“我求师父把你也收作弟子，你既然是神器，修仙的资质应该比我还好，我们可以一起修炼、一起成仙。只有一个人长生不死多无聊呀。”
宇文拓也很想留下，但他还是抱歉地摇了摇头。“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即使以后我能控制了，也不能在不同的时空待太久的。——但是，你这里的时间应该比我的时代更古老。等你修炼成仙了，能活很久很久，你可以去找我呀。”
“好呀。”小狐狸说，尾巴绕着他的手腕，“等我成仙了，我就去找你。”
他梦见久远的年代。
那时上古十神器器灵初生，他们还在天界，日日聚在一处。神农鼎和女娲石向来投契，成日聚在一处；崆峒印和伏羲琴不怎么爱化形，总是躲在原形里。他爱以自身能力映照时空，千百年前，千百年后。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那些事。
“我是昆仑镜。”宇文拓说，“或许有机会，当神器力量渐渐觉醒，我会记起自己前世往事。但这并不常见——神器转世觉醒力量本就需要契机，即使觉醒，能否照见前生之事也未可知……”
古月圣淡然地摇了摇扇子：“无妨。”他说得云淡风轻，“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等。”
他知道狐狸其实并不是那么平静无波。
他自梦中醒来。
他曾经从不同的梦境中醒来。有些时候那些梦只有零碎的残片，有时醒来只有模糊的焦灼残存。他曾经感到右臂的痛楚，坐在床上以手抚肩确认它仍旧存在。很多世他模糊知道自己身怀神异，并以过人的成熟死守这个秘密，终生不曾动用任何力量。他也曾经梦见过美好的景象，瑶台天池，草木扶疏，皇家楼阁，仙山云雾。一世又一世，他不知道那些梦的由来。
如今他醒来，带着前生今世的记忆与因果。他在一个全然不同的神州，有卫星，有火箭，有雷达，天上地下，无处不可见。
而世外仙山，海上蓬莱，缥缈无迹，是早已远离人间之所在了。
“仙界早已远离神州，但两界并未断绝往来。”古月圣道，“我也未料到你能力觉醒这样快，否则该是我去找你。”
这原该是医院科室也已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古月圣坐在他对面，一身现代装扮，衬衫手表白大褂，短发多半只是法术营造的幻象。见到他之前宇文拓全然不能够想象这样装扮的古月圣，看到后却觉得也清俊风雅，仍旧是他。好像转眼这几千年，每一次相遇都只发生在昨日。
“抱歉。”他说，“让你等了许久。”
“我有很长时间来等。”古月圣微微一笑，“何况这几千年来，凡间医术颇有进展。”
“你不是曾说，不插手凡间之事……”
“早在我出手救拓跋玉儿时，此话便不作数了。”古月圣道，“这些年我共计救得八十三万六千余人，皆是凡人。”
陈国叛乱大军十万，万灵血阵祭阵三十六万。他剿灭过的各地叛军相加，也达不到十万之数。
宇文拓一时说不出话来，任何话在这幼时的一句誓言前都显得轻若无物。古月圣看着他，眼中似有笑意，仿佛对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感到有些开心。
“镜子。”他说，“如今神州太平，再无兵戈——你可愿与我同去仙山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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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鲸鱼的歌声。
这不是第一次。那日他一剑斩断海水，落至龙宫，四海惊动，他曾听见那头巨鲸仓皇远去的悲号。但这次的声音悠扬婉转，两相对比，他才知道原来鲸鱼的情绪也这样分明。
在他身边，古月圣停下了七角海笛的吹奏，看着那只小鲸鱼摇头摆尾，缓缓游入莫之滩。它不能离岸太近，远远地就停下了，但这段距离对两人完全不成阻碍。古月圣轻轻一点地面，凌空虚踏几步，飘飘然落在鲸鱼脊背，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来，镜子。”
通天塔后他们在私下里互相便叫回镜子和狐狸。宇文拓略一颔首，纵身一跃，也落至鲸背，就在古月圣身边。两人掐定辟水诀，古月圣横笛唇边，吹出一个音，小鲸鱼摆尾游出港口，缓缓沉入海底。
碧蓝的海水包围了他们。
“十年前赤贯横空，九州动荡，仙山岛亦有感应。何然早向氐人女王解释过缘由，她们并不怪你。”古月圣说。
他们向深海沉去，周遭是温柔的蓝色，袍袖衣摆在水波中飘摇。光线昏暗，阳光透过海面上粼粼的波浪，在古月圣身上投下变幻交织的光影。仙人可以任意调整容貌，但古月圣显然并未在这上面花过心思，他的容貌和数千年前一样，仿佛前一日还曾在古时的小客栈里对镜束发，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宇文拓吓一跳。
他在海底。他在梦里。鲸鱼的歌声缭绕在他们周围，古月圣对他微笑，那神情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熟悉。他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曾经发生的一幕。梦里的古月圣也不曾催他答话，只是回望着他，他们不曾到达氐人国，鲸鱼载着他们在海底游啊游，直到那个梦境彻底消失。
他知道他在梦中。
“你们三人立刻赶至中央支柱那儿阻止敌人，我和宇文拓来撑住阵法运作，快去——”
三人离开了。阵法压在他们身上的力量顿时倍增，宇文拓不觉一皱眉。古月圣转向他，这次没有客套地叫起“宇文太师”。
“镜子。”他说，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点点责备，“你为什么不解释？”
在长沙军营、在通天塔顶、在千年前的旅店里、在与何然交战之时。你为什么不解释？
时过境迁，到了此刻，他仍旧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解释？因为解释无用，解释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他放弃。他能对隋炀帝解释吗？能对独孤郡主解释吗？能对那些走投无路揭竿而起的义军解释什么呢？上古神器和神州结界对大部分人来说甚至难以理解，他也从不相信那几个少年能够理解，他们固然勇敢，但还太稚嫩。
可他真的不相信古月圣吗？
“你太骄傲了，镜子。”古月圣说。
“抱歉。”
最后，他也只能这样说。
“不，是我该说抱歉。”出于他意料，古月圣却这样回答，“好在我终究赶得及弥补，不至于一无所知、一无所为。”
他睁开常常眯着的丹凤眼，对宇文拓微笑了一下，那是一个来自很久之前、来自他们还毫无芥蒂的少年时代的微笑。他们两个人的灵力支撑着阵法运作，虽然艰难，仍可勉力为之。灼灼的五色光华闪耀着，在周遭赤红色的晶体上投下瑰丽的光影。
他不再是孤军奋战。
“要我来说，你还该再养一段时间的伤才好。”古月圣站在门口说。
“你才该早日闭关调息。”宇文拓道。通天塔对他们所有人都损耗甚重，自回来之后古月圣还要忙碌为他和小雪疗治，直到现在也不曾长久闭关。宇文拓感他气息，知道他的灵力不过恢复了十之二三。
“仙山岛上岁月漫长，不急在这一两日之间。”古月圣说，“也罢，我从来留不住你。”
这话说得并不似抱怨，宇文拓于是再次无话可答。古月圣走上前来，伸手轻轻为他扶正了头上发簪。他们的目光在铜镜中相遇。
“镜子，我从未遇到过这一日后的你。”他说，“此去经年，你我可还有相见之期？”
他在瀑洞村外的草坪上。小狐狸变回原形趴在他身边晒太阳，太阳很好，晒得它雪白的毛蓬蓬松松，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毛茸茸的尾巴甩起来啪地打了他一下，但没什么力道，他试探着轻轻地揉弄那条大尾巴，小狐狸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很快就被他揉成一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此情此景太过可爱，平静无忧，美好得只有在这远离红尘的仙家洞府才能实现。小狐狸翻了个身，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你要是能一直留在这儿就好了。”它说，“我求师父把你也收作弟子，你既然是神器，修仙的资质应该比我还好，我们可以一起修炼、一起成仙。只有一个人长生不死多无聊呀。”
宇文拓也很想留下，但他还是抱歉地摇了摇头。“我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即使以后我能控制了，也不能在不同的时空待太久的。——但是，你这里的时间应该比我的时代更古老。等你修炼成仙了，能活很久很久，你可以去找我呀。”
“好呀。”小狐狸说，尾巴绕着他的手腕，“等我成仙了，我就去找你。”
他梦见久远的年代。
那时上古十神器器灵初生，他们还在天界，日日聚在一处。神农鼎和女娲石向来投契，成日聚在一处；崆峒印和伏羲琴不怎么爱化形，总是躲在原形里。他爱以自身能力映照时空，千百年前，千百年后。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那些事。
“我是昆仑镜。”宇文拓说，“或许有机会，当神器力量渐渐觉醒，我会记起自己前世往事。但这并不常见——神器转世觉醒力量本就需要契机，即使觉醒，能否照见前生之事也未可知……”
古月圣淡然地摇了摇扇子：“无妨。”他说得云淡风轻，“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等。”
他知道狐狸其实并不是那么平静无波。
他自梦中醒来。
他曾经从不同的梦境中醒来。有些时候那些梦只有零碎的残片，有时醒来只有模糊的焦灼残存。他曾经感到右臂的痛楚，坐在床上以手抚肩确认它仍旧存在。很多世他模糊知道自己身怀神异，并以过人的成熟死守这个秘密，终生不曾动用任何力量。他也曾经梦见过美好的景象，瑶台天池，草木扶疏，皇家楼阁，仙山云雾。一世又一世，他不知道那些梦的由来。
如今他醒来，带着前生今世的记忆与因果。他在一个全然不同的神州，有卫星，有火箭，有雷达，天上地下，无处不可见。
而世外仙山，海上蓬莱，缥缈无迹，是早已远离人间之所在了。
“仙界早已远离神州，但两界并未断绝往来。”古月圣道，“我也未料到你能力觉醒这样快，否则该是我去找你。”
这原该是医院科室也已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古月圣坐在他对面，一身现代装扮，衬衫手表白大褂，短发多半只是法术营造的幻象。见到他之前宇文拓全然不能够想象这样装扮的古月圣，看到后却觉得也清俊风雅，仍旧是他。好像转眼这几千年，每一次相遇都只发生在昨日。
“抱歉。”他说，“让你等了许久。”
“我有很长时间来等。”古月圣微微一笑，“何况这几千年来，凡间医术颇有进展。”
“你不是曾说，不插手凡间之事……”
“早在我出手救拓跋玉儿时，此话便不作数了。”古月圣道，“这些年我共计救得八十三万六千余人，皆是凡人。”
陈国叛乱大军十万，万灵血阵祭阵三十六万。他剿灭过的各地叛军相加，也达不到十万之数。
宇文拓一时说不出话来，任何话在这幼时的一句誓言前都显得轻若无物。古月圣看着他，眼中似有笑意，仿佛对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感到有些开心。
“镜子。”他说，“如今神州太平，再无兵戈——你可愿与我同去仙山岛？”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