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8:
程缨
三年守候,盼回来的只有父兄二人一丈白布紧裹的忠骨。坊间说,当英魂溘然长逝,人世即该落一场大学。于是金陵有了这八月的飞霜流凌。
我亲手入殓,合上棺盖,吟唱挽歌,葬入黄土。平静地连眼泪也没有几滴,克制的薄情至极,倒也合乎《中庸》,不宜恸哭。母亲的一包泪打在地上,溅的到处都是,人几乎昏死过去。我同几个仆人把她搀回房。
坐在她的床边,我摩挲着父亲的佩剑,鞑虏的鲜血把它染成可怖的狞红,出鞘。冷厉的光反的我面色诡谲,抬起头,漠然的。
“我已经冷静了这么久,好好儿的料理了他们的后事。你还叫我冷静?为谁?为那些贼寇?”
眼睛直直地盯着人,红的滴血,和漠然的语气十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