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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岁那年,我妈将我卖了,换了一筐子鸡蛋。
我还记得,那是个特别冷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大。我家的地全都被打了霜坏了,养的鸡也冻死了大半,过年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了咸菜和白饭,连碗肉都没有。
弟弟哭得厉害,在桌上打滚的说要吃肉吃鸡蛋,奶奶心疼的要命,最后终于看向了坐在柴火旁边的我。
那么冷的天,我的袄子给了弟弟,只能贴着柴火取暖
“兰花,我看欣欣这丫头也长大了,要不,给她许个人家吧。”
奶奶当时的这句话,我到现在,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得“许个人家”是什么意思,直到奶奶和妈妈一起牵着我到了村头的牛家,将我塞给牛家大娘,大娘将一篮筐鸡蛋递给奶奶的时候,我才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我是被卖了。
牛大娘直接在客厅里就将我的裤子扒了,满意的拍拍我的屁股,说:“别看那么瘦瘦瘪瘪的,屁股倒是挺有肉,肯定能给我们家二娃生个大胖小子。”
大冬天的,我光着腿,冷的瑟瑟发抖,可更冷的是我的心。
牛家的二儿子牛二娃我知道,是个傻子,更是个爱打人的傻子,我听见自己要给他生儿子,我当时就吓坏了,哭着跪在妈妈和奶奶面前求他们不要卖掉我。
可奶奶抓着我说:“欣欣啊,你弟弟想吃鸡蛋,你就委屈着点吧。”
当天晚上,我就被塞进了牛二娃的房里。
没有婚礼,也没有喜服,牛大娘直接给我盖了个红盖头,就算了事。
牛二娃很快进来了,喝的醉醺醺的,一脸傻笑的就想将我压到炕上。
我疯了一样的挣扎,去抓他去咬他,他当场就火了,抓起地上的扫帚就抽我。
别看牛二娃是个傻子,力气却大的可怕,我感到自己的肋骨好像都被抽断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才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间。
那一晚,是整个冬天下的最大的一场雪,我在雪地里拼命的跑,最后摔倒了积着雪的马路上,疼的实在爬不起来了。
我听见后面二牛和牛大娘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知道他们要来了,我要被打死了,我当时趴在冷冰冰的雪上,心里不断乞求——
谁来救救我,谁都好……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我的祈祷,我抬头看见耀眼的车灯,一辆汽车停在我面前。
一个女人下来骂骂咧咧的问我躺在马路上是不是找死。
我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她的裤脚,哭着喊:“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女人愣了一下,蹲下-身看着我。
借着耀眼的车灯,我看见那女人长着一张和我们村里人完全不同的脸,她的皮肤比地上的雪还白,嘴唇红的好像春天的花。
“这么看,还真有点像啊……”那女人自言自语着,然后冲我笑笑,“小姑娘,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疯了一样的点头。
当时的我觉得,只要能将我从牛家这个地狱拉出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可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了摆脱一个地狱,却是答应了另外一个恶魔的邀请。
当天晚上,我就被那个女人给带离了村子。
那个女人用一千块从牛大娘手里将我买下来,牛大娘这被子没见过那么多钱,二话不说就放了我。
短短的一天,我被卖了两次。
我小心翼翼的跟着女人上了车,车子的座位那么软,我这辈子都没做过那么好的椅子,生怕给弄脏了,浑身崩的紧紧的。
女人看我这样不由笑了,捏了捏我的脸说:“小丫头,别害怕,我叫安姐,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后来才知道,安姐是个“介绍人”。
所谓“介绍人”,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说更直白点,她就是个拉皮条的。
她手下有很多女孩,她负责将她们介绍给有钱有势的人,她从中抽利。
安姐每年都会到乡下找模样长得好的女孩,那天晚上,她就是到我们村子里找人,恰巧在马路上遇见了我。
“这就是天意啊。”后来,安姐总看着我的脸那么说,“欣欣,你就是老天给我的礼物。”
安姐手下有很多女孩,可她对我跟对那些女孩都不同。
她不仅不让我接待客人,给我吃我这辈子没吃过的好东西,甚至还给我念书。
别的姑娘都说,安姐是不是想将我当女儿养。但我很清楚,不是这样的。
因为在安姐将我买下来的那天晚上,她就跟我说过——
“欣欣,我不要你去取悦别的男人,你是我精心准备的一件礼物。你记住,你只需要取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顾岩。”
接下来的两年,安姐让我所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那两年里,安姐不仅教我打扮,甚至还改了我的口音,我明明是个北方人,但安姐却逼着我学了一口吴侬软语的强调。
当时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可后来当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安姐给我买了好大一个蛋糕,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欣欣,我们准备了整整两年,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我吃完蛋糕,安姐就带着我上车,到了纸醉金迷。
纸醉金迷,是我们所在的S市里最豪华的娱乐场所,这里一杯水都要好几百块,安姐手下只有最漂亮的姑娘才有资格来见这里的客人,我从来没来过。
我局促的跟着安姐走进顶楼的VIP套间。
套间里坐着好多人,大腹便便的男人们手里都抱着漂亮的姑娘,好几个都是安姐手下的姐姐们,她们都朝着我挤眉弄眼的打趣:“整整两年了,安姐终于舍得将欣欣拉出来见人了啊。”
“小蹄子就你话多。”安姐笑呵呵回了一句,就走到包厢最里面的座位前,恭恭敬敬的问,“顾总,今儿我给你准备了个姑娘,您无论如何也得赏脸瞧一瞧。”
说着,安姐朝我挥手,“欣欣,过来。”
我慢吞吞的挪着脚步过去,这时候,包厢里的彩灯刚好亮起来,我就看见了坐在阴影处的那个男人。
那个后来左右了我一生的男人。
顾岩长着一张很好看的脸,但就是棱角太过凌厉,透出一股生疏的距离感,特别是薄薄的嘴唇,我记得小时候奶奶就经常说,男人嘴唇薄是薄情的象征。
但后来,我才知道,顾岩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专情。
就是这种专情,让我遍体鳞伤。
顾岩看到我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捏住我的下巴,在凌乱的灯光下仔细打量。
当他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但和我以前安姐手下那些小姐姐身上闻到过的男人的烟味都不同,我后来才知道,那是雪茄的味道。
“你叫什么名字?”顾岩对我说。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都是清清冷冷的,却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欣欣。”第一次和男人那么亲密的接触,我根本都不敢抬头看他。
“欣欣……挺好的名字。”他笑笑,随着笑容,五官的棱角仿佛都融化开来,他松开我的下巴,冲旁边的安姐淡淡道,“你倒是有心了。”
听到这句话,安姐就知道顾岩是收下我了,她顿时心花怒放。
顾岩当场写了一张支票给安姐,我不知道上面的数字是多少,但我知道一定很多,因为我从来没看安姐笑得那么开心。
当晚,我就跟着顾岩回了他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别墅,我一开始以为那是他的家,但我后来才知道,他有好多个家,而这个,只不过是他诸多住所中的一个,专门给我的一个。
那天晚上,我将我的第一次给了顾岩。
我至今都记得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但我我更记得,顾岩在黑暗里抱着我的时候,贴在我耳边,一声一声的喊——
“潇潇……潇潇……”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是被顾岩当做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两年,安姐从来不像教别的姐姐那样教我怎么讨好男人,只是逼着我学一口不属于我的口音,逼我学走路的姿势甚至笑起来的模样。
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和那个女人更像。
从那夜起,我就成了顾岩的女人。
他对我很好。任何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买给我,每个月我例假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甚至会推掉应酬陪着我。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小时候在家里的时候,重男轻女的妈妈和奶奶总是对我冷眼相对,后来安姐虽然对我好但也是点到为止的好。
可顾岩,却是真的将我捧在了手心的宠爱。
每次我回去看安姐的时候,安姐手下的那些小姐姐们都说羡慕我,可她们越那么说,我心里越觉得苦涩。
因为我知道,顾岩对我的这种好,只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我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就算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又如何呢?只要他疼我不就好了么?
我不断的那么***自己,但每次夜里,当他将我压在身下,一次次的喊出“潇潇”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里发酸。
我和顾岩的第一次吵架,是在我跟了他的半年后。
他回来的很早,要我要的特别的狠,仿佛想要将我揉进他骨头一般的死死抱住,在最倾情的刹那,他一如既往的在我耳边低语着:“潇潇……”
我早已习惯他在这种时候这样唤我,但今天的顾岩,还是和以往有些不同。
这一次他喊我的名字,好像特别的痛苦。
但很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那个女人的忌日。
那一-夜,等一切结束,我累得睡过去,半夜想上厕所的醒来,我看见顾岩一个人坐在我身边,开着台灯,低着头在看什么。
他看得那么入迷,我醒了他都完全没有注意。
片刻后,他手机响了,似乎是工作的电话,我看见他起将手里的东西给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才走出房间继续打电话。
他离开后,我爬起来,看向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只手链。
那很明显是个女孩的手链,不是什么名贵的珠宝,只是路边摊的那种人工水晶,有些磨损,一看就有些年份了。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手串,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房门就突然打开,是顾岩打完电话回来了。
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回来的那么快,吓了一跳,手里的手串就掉到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顾岩脸色一变,迅速的过来捡起手串。
“我、我只是想看看……”我结巴的正想解释,可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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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1-08 09:16回复
    guan注V-XIN-nabao2017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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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1-08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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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陆焰恨死柳溪了,恨不得她下一刻就死掉。
      可当柳溪真的在手术台上断气,他又怛然失色的出言威胁
      “你要是敢死,我现在就刨了你爸的坟!”
      《流年深处是繁花》
      第1章 真相
      天空死气沉沉,大雨倾盆。
      “柳国春,你涉嫌经济犯罪、洗黑钱,现在正式拘捕你。”一双冰冷的手铐将其铐住。
      柳国春目光呆滞,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柳溪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警察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押送柳国春出门。
      任何一样罪行都能让年近五十的柳国春把牢底坐穿。
      柳溪傻眼。警察是不是搞错了,柳氏经商向来诚信为本,怎么会犯罪?
      两个小时后——
      门“啪”一声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柳溪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一看来人,顿时喜出望外:“阿焰,我爸爸被警察带走了,拜托你,救救他。”
      陆焰冷冷睨了她一眼,不屑道:“罪行这么大,我可没这么厉害的本事救他。”
      柳溪立刻摇头辩解:“一定是误会,我爸这么老实,怎么可能会犯罪?肯定有人栽赃,阿焰,你……”
      一串冷笑打断了柳溪的话!
      柳国春要是老实,秦桧都能成忠良了!陆焰鄙夷又森冷的看着她:“柳小姐,你以为警察都吃白饭的吗?如果柳国春真的清白,就算被栽赃了,警察会查不出来?”
      柳溪惊愣,什么意思?父亲真犯罪了?
      真是温室里的花朵,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傻。陆焰冷笑:“不过,有一点你倒没说错,确实有人栽赃了他。”笑意未达眼底,并且冰寒刺骨:“你说,我好不容易把他送进去,还可能再放他出来吗?”
      意思是,陆焰陷害了父亲?
      柳溪脸色“刷”的白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置信。陆焰这人虽然阴冷了点,但不至于六亲不认,柳国春是她父亲、他岳父,柳溪不信他会这么狠:“我不信,你们无冤无仇,你没必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他。阿焰,你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
      陆焰的逼仄目光越来越森冷,像要把她逼入绝境。这个目光同时也在传递一个讯息——柳国春就是他送进去的。
      柳溪只觉得天崩地裂,她的丈夫竟然送她父亲进监狱,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她本就单薄纤瘦的身体像一株随风摇摆的麦秸,摇摇欲坠:“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陆焰嘴角微勾,鄙夷的看着她自欺欺人的样子……空气渐渐凝结,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阿焰,你别这样,我会害怕。”陆焰狰狞的笑让柳溪看起来的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步步往后倒退。可她每倒退一步,陆焰就前进一步——直到柳溪退无可退,跌坐在沙发上。
      一只健壮的手臂,慢慢箍上柳溪细白的脖子,陆焰邪笑:“二十年前,柳国春栽赃陷害燕世余,害的燕家家破人亡。今天,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柳溪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声音也是:“就算如……此,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焰冷笑,越笑,柳溪的脸色越惨白。如铁的手臂渐渐箍紧:“叫陆焰前,我叫燕绥,你说,跟我有关系么?”森冷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在柳溪身上凌迟。
      他姓燕,难道——
      柳溪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骇的看着陆焰!
      与此同时,进出她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直到消失——压抑的窒息从四肢百骸倾覆过来,死亡渐渐临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1-08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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