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坤宁宫的摇红烛影，昏昏醉醉地缠绵在冰鲛縠身上。皇帝躺在帐下，眼前的不胜彩丝，一幕又一帘，满是明灭，花树堆雪般的。篆香惹绪，让他溺在浑沌里，轻咳了声。方氏闻声坐了过来，皇帝一手支起身子，一手搂住方氏的腰肢，他安逸地闭上了眼，嗅着方氏身上的香气，像是在吸食。
“子瑛，有你真好。”
他睁开眼，下巴颏勾在方氏的削肩膀上，去握她的手，“这些日子，后宫诸事繁杂，成千上万张嘴都等着吃饭，底下那些人又能闹腾，真是苦了你了。
皇帝又将方氏搂得更紧了些，“唉，这日子哪里是人过的？天天和那些言官扯皮，我真是受够了，你的境遇也不比我好，亏得你还能忍。”
他放开手，兀自合衣躺了下去，望着锦织花帐顶，帐子被满室光华映透得忽金忽白，闪人的眼。
“我只盼着孩子们什么时候长大了、能把这几座宫殿、几座衙门打理好了，我好自个儿躲个清静去，多活几年。九州万方，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