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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ya,Stra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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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ya,back.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1-01 23:45回复
    宋玫瑰
    眼前寥然耸立着屈指可数的写字楼,这昼夜不息的城市繁华到极致。乔岚双手定定握在方向盘上,踝处微压缓缓踩了脚刹车,目光飘向车窗外灯影如河,冷色霓虹耀人眼目。
    旁边车门几乎是弹开的,有个姑娘从旁边车上跳下来,径直来到这边,弯起指节急煎煎地叩响车玻璃,清脆而急促。表情十万火急,嘴皮上下翻飞,打电报一样重复几个音节,
    “袋子袋子袋子!随便什么袋子,只要不漏就行!”
    她目光落至副驾驶座位上一只软软的布袋子,一只雪白的马尔济斯小狗,身体一阵奇异的颤抖,酣畅淋漓地,袋子底部倏而一坠,她挥挥手,谢谢姐姐!
    前方的道路疏通,缓缓蠕动的车流渐次提升速度,乔岚 璀璨的灯火在飞速的奔驰中模糊成了一条绚丽的彩带
    翟愠惟曾好奇地问起我们因何相遇,宋玫瑰翘起尾指捏起小银壶正把乳白色的沙拉浇在生菜叶和紫甘蓝上,眼皮都不抬一下,“狗屎。”
    乔岚小口小口呷下的马赛鱼汤呛了出来,指尖纾徐地拈了张餐巾纸拭去唇角和下颌蔓延的汤汁,关切地用目光安慰了惊讶地瞪圆眼睛的翟愠惟,淡淡补充,
    “狗屎运。”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1-01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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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店里座无虚席,沸反盈天,一桌子食物活色生香味道扑鼻,蒸腾水汽在落地玻璃窗上细细描绘出朦朦胧胧的街景,人们说话喧哗高声谈笑,推杯换盏间不知是谁提起翟愠惟的名字,立刻有人接了话茬。
      “说真的,我怀疑她就一爷们儿。当年我追她两年半,最后关头她愣是硬生生给拒绝了,我不信她对我没感觉。”靠窗第二个男人穿着驼色的皮夹克,借几分薄醉开口,嗓音积淀了沙哑却有仍玩世不恭的劲头。
      桌上顿时沸腾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当所有人都认为翟愠惟内心强大到无懈可击,理智过头的时候,乔岚一直是缄默的。
      她还记得那天翟愠惟瘫软地倚靠墙角而坐,嘴角衔着几根发丝,目光呆滞地盯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瘦弱的肩头却不住乱颤,指尖不断抖着按不准一个键,输入栏里输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内容又删掉,眼泪跟着一滴一滴砸在手机屏幕上摔成瓣瓣晶莹的花。
      像偶像剧里的情节一样,最终她只回了一个字:不。
      她红着眼圈,弯弯的睫毛上挂满泪珠恍惚地窝在乔岚怀里咕哝,“”
      先是哽咽着突然又嚎啕大哭起来。
      乔岚伸手掖回她额角的碎发,安慰。
      其实她盔甲里依旧软弱,经不起反复敲打。
      她内心强大却那么不堪一击。
      广电局规定了,早恋不能有好结局的
      她笑了如一朵缀着晨露的蔷薇,
      “翟,翟愠惟,我可以..摸一下你的校徽吗?”
      “你就会耍流氓!!想摸人胸还拐弯抹角的!走开!”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1-01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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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1-01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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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1-0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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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啸而过的风卷起她披散长发和藏青围巾。
            她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大巴,她的手机掉在大巴上被别人捡到她要去拿回来那里面有她所有脑袋记不住的东西。
            她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她把背包放到了身前她以为被小偷盯上,上车后被人注视的感觉消失了,她有些困便靠着怀里背包睡着了。
            她应该被目光盯醒的,和之前一样的感觉又来了,她身旁多出一个男人来那个男人低头告诉她。
            “我从车站开始盯着你,我想我喜欢上你了,美丽的女士我可以追你吗。”
            果然是被小偷盯上了,偷心的小偷。
            神父面前,她望着眼前人想到。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1-0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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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环住人脖颈,飞快啄上他脸颊又如触电般离开,一个流星般短暂的吻,她脸上随着朝阳出现染上红晕,手背负身后不停绞扯衣袖.
              “你早点回来.”
              火车鸣笛声和轧过铁轨的轰鸣声掩盖住少女清脆嗓音,阳光泼洒在少女身上在深色列车上投下流转的剪影.
              屋外天黑青的不肯透出一点光,雨点拍打窗户如同悲鸣的交响曲般令人闷的透不过气来,风呼啸而过似要吞噬一切.
              屋内暖黄色的灯光铺满桌面,女人干枯长发被随意盘起手指抚过书页,拢上裙摆点起脚尖踩在满地书间的空当,迎上前去抬手环上男人脖颈,额头抵住人还带着雨滴的碎发.
              “欢迎回来”
              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家.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1-02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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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材3.0
                一口喝掉酒杯中的伏特加马提尼,黑暗中明亮的荧蓝色液体迅速消失像被空气吸收,成分复杂口感暧昧不清,粉红色珂梦波丹,红的像姑娘脸上的胭脂,中看不中用,别看它艳艳的非常诱人,喝起来特别甜,没劲。
                可能很多人都喜欢甜美软弱的东西吧。
                干杯
                那是一包台湾烟,入口烟雾缠绕在舌尖,味道浓稠而辛辣。
                月光下凝望,她的眼眸清亮得像要滴出水来。
                善于与男人沟通周旋,深解说话的奥秘,不该说的话一定不说。
                一双明眸迫出寒光来,面容冷峻,语调更冷。
                星子湛然如洗,在暗黑的天幕上排列有序,疏密有致。双眸澄若星辉。
                巨大的水晶吊灯,调暗了也熠熠生辉,扑闪着映入眼底。
                车窗外灯影如河,冷色霓虹耀人眼目。
                眼前屈指可数的高楼,昼夜不息的灯火,耀得人眼疼,这城市繁华到极致。
                她的笑容并不高高在上,和屋内洒入的阳光一样温柔,明亮。
                夕阳坠落,华灯初上,斑斓的霓虹渐次亮起和流动的车灯交相辉映。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1-02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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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材1.5
                  他们站在公交站牌下,看一辆辆号码相同规格统一的公车载走一茬茬儿迥然各异的乘客,静默目送他们方向一致地奔入城中夜景,来往车灯映出街边沉默如树的他们。
                  月影被枝杈戳得零零散散,如碎银砸在房中和她赤裸的蝴蝶骨上,他曾经在这所公寓里爱抚着她的蝴蝶骨,低声轻唤她。
                  那面倒影皎皎月华的白粉墙在呼吸,夜阑人静,她毫无保留的袒露了自己的脆弱。
                  时间纵深处沉淀了无数蜕变的岩层。
                  闪烁不定的电梯吸顶灯。电梯里的灯火始终跳跃不定。电梯吸顶灯的飘忽不定,似某种举棋不定的踟蹰。
                  婚戒经他之手戴上,触手微温。
                  木头书桌是他布置的,蓝白格子的床单是他挑选的,盥洗室里的绿萝是他养的。连空气也隐隐流露他的气息,淡淡的橘子香水味,烟味,留在白衬衫上的洗涤剂也是橘子味的。
                  她在抽屉里翻出那板头孢胶囊,好像十二颗饱满的花籽密封在银色锡纸里,静候绽放。她尝试着抠出一粒,蓝白分明的胶囊,吞咽而下。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温柔地在她脸上绘出斜斜的光斑。
                  她声音极轻极薄,像是一碰就碎的薄冰。
                  窗外,璀璨的灯火在飞速的奔驰中模糊成了一条绚丽的彩带。
                  梦里漫天飞扬的粉白色花朵,轻盈的,娇嫩的,脆弱的,来势汹汹如同一场漫天灭顶的海啸,落在她身上时却又是那样的温柔与轻巧。极淡极浅的香气,要一次又一次深呼吸,才能分辨出空气里隐约浮动的香气。
                  她倾慕他身上那种雨后青草般清新的气息,鲜嫩的,翠绿的,充满了勃勃生气和各种可能。
                  千万朵粉白的樱花开得密密匝匝,如云如雾缭绕在枝头,像一场易醒的美梦。
                  无数樱花瓣纷纷扬扬如一场花雪落了她满头满身,脚下的绿草上很快积起一层樱花薄雪。
                  他转身踏出屋檐下的阴影,将疑问抛诸脑后,整个人沐浴在四月璀璨的日光之下。
                  "赏味期限"的说法来自日语,用中文翻译过来,大约是"最佳品尝期限"的意思。不止食物,任何东西都有赏味期限。爱人的玫瑰几天就凋谢,喜欢的歌手几年后就过气,年少时在耳边信誓旦旦的承诺消散的尤其快。店里正在放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 ,她将三文鱼蘸上厚厚的芥末塞进嘴里,辛辣呛鼻的滋味在味蕾爆炸直冲脑门,她的眼泪突然就滂沱了。
                  他声音轻而暖,像这个春天里最先被阳光吻暖的一阵小清风,悠悠地吹开了遮蔽在她心头薄薄的云。
                  温热的泪滴一颗接着一颗留下来,顺着她的脸颊与下巴落在她胸口裸露的皮肤上,潮湿而黏腻。
                  他温柔宽厚的手掌覆盖在她酸涩疼痛的眼睛上,像是能融化她眼底郁结不散的伤痛。
                  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箍住他脖子,脸庞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嗅他身上的气味,像是一只流浪许久的小狗重新找回主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1-02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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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
                    ——秦缪/程黛 @{uin:2038523354,nick:临水观澜,who:1}
                    「程黛」
                    男人商场论高下,女人牌桌谈风月。
                    摒弃世俗偏见认定的珠光宝气,娆娆曼丽恰似臆想编织的华诞,撂置诱香嗅鼻掠影带过一帘幽梦,潋滟光景里锦衣夜行。
                    人生亦当赌局,高谈阔论暂且搁放,掷骰交付上天规划点数,如是轮回镜中众里寻她,留得这双盈盈一水间的桃花情目,澜意波动翻覆于眸光,只待绘甲丹蔻流连扣底十三张,再启,又是另番光景。
                    爱财,取之有道。
                    隐漾窥探的寥寥笑意,唇线描摹八十年代的复古时尚,天性指使热爱奢侈,指尖点桌埋下悬念的伏笔,指绕长发带过晶钻散芒,瞥去一眼娇嗔柔情,齿隙溢流细声,人面桃花羞春光。
                    “摸花。”
                    钟情唐纳卡兰的礼裙,拜别都市浮躁重归宁和,方圆净土建筑起独自领地。指腹摩挲牌底感触样色,眉梢颦蹙的佳人愁,翻花落侧已然五福临门。
                    三分注定七分运气,人和地利双全挥发淋漓,只欠东风推波助澜,总有缘由才可叱咤,手段不过证明资历,眼若新月,握手终章换来翩翩生姿,一推挪列真真儿是了结。
                    “这北来的赶巧。”
                    “自摸大四喜,正好换个新包。”
                    -
                    拥抱巴黎浪漫熏陶品味,子夜晚风自是清爽,不忘痴迷影视砸钱捞回的爱驾,勾肩揽过副座老友,吟吟喜色辗转未歇,难以厌倦的独特风情,不多不少,恰如其分在身。
                    “谭小飞同款恩佐,来迎接我的好搭档。”
                    “亏了你我才得心应手,妙手回春啊秦Sweetie。”
                    「秦缪」
                    游刃在见闻录所昭示的风月里,我做庄就是略胜一筹的生杀予夺。
                    向维多利亚港致敬的另一个不夜天,年月把披荆斩棘的辉煌剥落,太子大厦挺直脊背的把人人奉为经典的Chanel高挂一帆风正,诸如衣香鬓影之流的千篇一律,将Alexander收归的设计师提出崭新的时代观点——时代不需要复刻品。恩佐是一马当先的名驹,才配得上锦衣华服的美人
                    可怜窥探我风华下的隐秘,都被当成奇淫巧技任我诟病,隐瞒在眼尾金棕色细长的一笔,成就绝代的美学。
                    先致敬港城名流的做派,牌桌上只论风流债的约定俗成。唯独钟爱亚历山大麦昆年年不容错过的四季,从来比年份跨度更大的是理解,披肩风衣上是独一份英国运河驳船上的风情,缪斯亲吻的痕迹
                    多情累美人,圣罗兰留在唇上的浓艳,数不清的标牌无形的挂在身上,本就是惹高门争相求取青睐的贵格名品,不做惹人怜的病西子,独辟蹊径的青山绿水风流客
                    骰子落定的盘盅的声音,起手码牌的旧例,轮流几番,嘴碎的爱念叨些我热衷不外显的名流暧昧事,不例外的爱看美人颦眉,起手摸牌时长甲叩过牌面的旁敲侧击,别有用心的抬起多情的眼梢,晕染眼尾独一份的狡诈,把牌数算入眼底,哄劝似的娇声侬软
                    “愣着干什么,摸花摸花。”
                    相互伸手之间瞒天过海,面不改色的毫无愧疚之色,眨了眨眼,顺着顶上吊灯散落在眼睫下的光晕,温柔的恍惚间生出了副仁善皮相,伪善伪善,碎碎念叨了两声
                    码牌结束掐准一轮落定,看着对家轻松表情,不紧不慢的指尖划过牌墙,一副意料之外的道喜,上下两家神色各异,一弯嘴角,细长的眼化作一泓月
                    “和气生财嘛,这把胡的好。”
                    拖长了尾音,胜负已定的终场,携着人上了车,驾轻就熟坐在副驾,伸了个懒腰,蜂腰鹤立的身形,笃信是赢家的模样
                    牙尖嘴利的刻薄劲反而多了几份玲珑的慧明,往好友身边靠去,眼带涟漪的长桥卧波,有人艳羡有人醉,愚者是留给别人的牌,赢家的底牌永远是Ace,挑眉含笑
                    “俗话总说香车配美人,古今中外皆通用。”
                    “配合永远是聪明人的专利,随时乐意为美人效劳,程honey的风月马前卒。”
                    -
                    拖了大半年的联戏终于今天补上了
                    我爱我缪,我缪最美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1-02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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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辣烫。
                      窗外,夕阳像一颗因爱得太炽热而融化的心脏,斜斜透过玻璃窗缠绵在一锅红油油的麻辣烫里。
                      正红的底汤上用油光织了一层金黄色的罗绮,漂浮着三三两两的泡开的辣椒,筷头伸进去拨开油汤挑捡里面细细嫩嫩的黄豆芽,一嘴下去被麻辣烫生猛的下料齁的差点哭出来,一口灌下冰扎啤,满嘴味觉细胞仿佛重生一般爽到冒泡,抬眸看见她笑得温度正好,眼波斜睇云淡风轻地掩盖自己的风卷残云。
                      胡吃海喝直到惊讶地发现小腹微隆,才扬手掀开门帘跨出小饭馆仄仄的门槛,只有窘得发白的月光洒在额发上。
                      抬头望望。
                      天空涂满黑色不见半粒星点,月亮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弯。
                      晚风从珠灰色毛衣领口钻进来荡涤脊背,裹紧了媚蓝色的流苏披肩,帆布鞋软软蹬在地面似踩在花瓣上听不到足音,腾出双手交握掌心扣在他小臂上,心满意足地探出舌尖辗转舔去唇角残余的油光。
                      趁拥有彼此,沿着一条本该在午夜空旷的街道纾徐而行,走出摩肩接踵和车水马龙,吸了吸鼻翼浅嗅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槐香,神色匆匆的路人甲路人乙来了又去,野猫沿着墙角悄无声息地溜过,周围环境恰如一篇舞台布景,处处笺注着白纸黑字的诗。
                      寻觅着握住你掌心慢慢去抵我青色的胡茬,眼神如星辉澄净。
                      “让我抱抱你,三秒钟就好。0.1,0.2,0.3,0.4,0.5,0.6.......”
                      蔓延上来的潮湿的夜色一寸寸将我们吞没。你笑着扑进我怀里。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1-02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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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衬衫,马尾辫,清爽干练,聊天谈事懂分寸,知进退。墨绿色的蕾丝发带。
                        湖蓝色针织长裙。
                        清水撩过发丝,流水自细长光滑的脖颈流下,用青草味的洗发水洗净长发,流水温水哗啦啦冲过身体冲完澡后换上,再随意搭一条灰色丝巾,又是锦衣夜行的感觉。
                        飞机开始明显减速,机舱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告知乘客飞机即将降落在关西机场,就这么一瞬间飞机突然开始摇晃起来,紧接着灯闪了几下,他紧紧抓着毛毯的手被一个女孩子抓住了,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一个女孩很镇定的和他说,有我。这让他紧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下了,飞机开始恢复平稳,机舱里提示刚刚只是穿越了气流带。
                        她抿了抿盘成团的发髻,现在机舱的通道里等着心底的微笑泛上来。起云了,她看到窗外腾结的白云绵延,带着微笑走进乘客舱。
                        像这样光明磊落地展示美丽的机会还有多少呢?经过仪表镜,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1-02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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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诗班。
                          夕阳的余晖燃尽最后一丝光芒,耳边响起的教堂曲子庄严而肃穆,伴随着音乐举步跟随前面同样身着洁白纱裙的小姐姐踏上高高的繁复阶梯,阶梯上平铺的大红地毯增添了婚礼的喜色,余光可以暼见左右两边顶天的罗马柱,上面刻满了不认识浮雕壁画,几只天使缠绕而上,像极了自己身后的小翅膀,念及这里不禁抿嘴浅笑。
                          到达尽头停下脚步面向观众,刚才的音乐已经结束,身旁的小姐姐伸手取过早已备好的碗平抬在胸前,做了个撒花的动作,然后其他人整齐举起竖琴,在芬芳四溢的玫瑰花瓣裹挟着露珠飘扬四周的时候,竖琴的音乐如滚珠落玉盘似的响起,微微仰头,银灰色灯光透露出蔚蓝光芒,远方闪出的紫光更添染了梦幻的色彩,投射在教堂的墙面神圣而绮丽。空中又一次飘下无数雨雾,仿佛从竖琴中落出,缓缓睁眼感受到满座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轻轻抬臂又慢慢垂下,展开,动作自然而优雅,伴随着琴声的弹拨,人声迎合着乐声发出柔美的神的赞歌。
                          “欢乐女神 圣洁美丽
                          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
                          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
                          消除一切痕迹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
                          人们团结成兄弟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
                          消除一切痕迹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
                          人们团结成兄弟…”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1-02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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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樱桃
                            对于邮递员尹树来说,枫林路是一个特殊的投递区。枫林路其实是一条被树荫覆盖的坡道,坡很长也很陡,从大钟楼前骑车下坡,假如不用刹把花费两分钟便可以纵贯整条路区,但一般来说邮递员骑到枫林医院便可以原路折回了,这个路区被医院和医学院的高墙所占据,门窗寥寥,邮袋里的信和报纸几乎都是送往枫林医院的。以前的邮递员年轻毛躁,下枫林路的路坡时急如流星,有一次恰恰就把路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撞倒了。
                            出了这样的事,邮局方面很自然地想到要更换枫林路的投递员,于是尹树瘦小的慢条斯理的身影便在枫林路上出现了。尹树确实是慢条斯理的一个人,其外型也与性格融洽,瘦小得没有任何多余的部分。在邮局人们视尹树为一个怪物,尹树能不说话就绝不说话,他的冷漠散淡的目光拒绝着同事们的任何交谈的愿望,同事们背地里都称尹树是个怪物,他们注意到尹树的一些古怪的习惯,每次投递前他都要使用许多橡皮筋,他给信件分类不仅按照地址和人名,还要按照信封的颜色和尺寸,这种自找麻烦的习惯,往往使旁观者暗自窃笑。尹树上路前总要用两只木夹子夹住裤脚,他的那条绿裤子其实是极小的号码了,根本没必要使用木夹子。但尹树毕竟是尹树,谁也不会去干涉他的自由,他有他的工作方式,与别人毫不相关,就像他洗手用的那块淡黄色硼酸肥皂,锁在抽屉里,是他单独使用的,是他自己花钱买的。
                            尹树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个怪物不是别的,只是报纸上常常探讨的孤独或者寂寞而已。尹树每天早晨八点三刻骑车绕过那座古老的大钟楼,看见彩色的阳光把钟楼描绘得辉煌四射,而大钟的指针却永远停留在七点十分,尹树略略地把身子前倾冲上枫林路的顶端,然后他就看见了坡下的枫林路,一条长满了梧桐、红枫和雪松的街道,安静而洁净,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丝药水的气味,但那种气味也同样给尹树以安静而洁净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欢这条特殊的投递路线。
                            那天早晨下过雨,枫林路的水泥路面积满了水渍和落叶,看上去有点潮滑,因此尹树是推着邮车走下去的,尹树走近医院的一扇边门前,注意到那扇长年封闭的边门几近腐烂,木缝里已经长出了薄薄的一层青苔,就是那扇门,它突然被谁慢慢地打开了。一个穿白色睡袍的女孩从门后闪出来,她迎着尹树和他的邮车站定了,尹树惊愕之余下意识地扭过自行车龙头,但他发现女孩轻移莲步又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年轻而苍白的女孩,她的美貌和凄楚的表情使尹树怦然心动。
                            尹树看见她从白睡袍宽大的衣袖中伸出右手,一双晶莹如玉的纤纤小手,与那双乌黑湿润的眼睛一样充满着某种渴盼之情。你要干什么?信。有我的信吗?你叫什么名字?白樱桃。什么?白雪的白,樱桃树的樱桃。也许信封上只写了樱桃,那就是我,只有我一个人叫樱桃。尹树觉得这个名字又美又怪,但他没有说什么,他迅速地查看了一遍邮袋里的信封,没有寄给白樱桃的信,尹树就说,没有白樱桃,没有你的信。怎么会没有?女孩慢慢地缩回她的手,现在她美丽的脸上掠过一丝灰暗的阴影,女孩说,怎么会没有我的信?我等了这么多天了。女孩仍然挡着尹树的邮车,尹树打响了车铃铛,他说,让一让,让我过去。他发现车铃铛的响声把女孩吓了一跳,女孩闻声立即闪到围墙一侧去了。尹树有点慌乱地推车跑了几步,回头一望,那个白色的背影正好消失在医院的边门里,门吱溜溜地关合了,而墙头门楣上的几丛藤草还在簌簌晃动。尹树觉得他碰到的这件事有些蹊跷,但转念一想医院的病人经常会偷偷跑出来,到外面散步或者只是为了看看街景,也许并不奇怪。尹树断定穿白睡袍的女孩是个住院病人,只是他无从猜测女孩患了什么病。
                            秋风一天凉于一天,枫林路一带的蝉鸣沉寂下去,枫树的角形叶子已经红透了,而梧桐开始落叶,落叶覆盖在潮湿的地面上,被风卷起或者紧贴地面静静地腐烂,从高处俯瞰枫林路的秋景,这条街道竟点缀着层层叠叠的红黄暖色,过路人极易忽略高墙里侧医院的存在,也极易忘记从你身边掠过的是一个疾病和死亡的王国。
                            邮递员尹树喜欢枫林路的秋天。邮递员尹树听见自行车轮子柔和地碾过地上的腐叶,耳朵里灌满的是一种类似人声的喁喁私语。尹树抬眼四望,看见的是十月辽阔清朗的天空和天空下的老树新叶,这种时刻尹树觉得自己的呼吸与世界准确地叠合,他的心中充满了诗情画意。从来就没有人理解尹树在秋天特有的欢乐,正如没有人理解他在另外三季的孤独和乖僻,心中的怪兽只属于他自己,尹树从未想打开心扇让别人触摸它。邮递员尹树唱起一首东北老家的民谣,但是他的沙哑而温情的歌声很快地戛然而止了。
                            尹树看见那个穿白睡袍的女孩又出来了,她的手里抓着一枝从墙头拖坠而下的茑萝,倚门而立,看样子像是在等人,她在等谁?尹树很快从她的顾盼中发现,女孩等待的人就是他自己。
                            白樱桃,尹树的记忆中立刻跳出这个名字,他下意识地捻开了枫林医院的一叠信件,其实不用查找他也记得清楚,没有寄给白樱桃的信,他记得邮袋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白樱桃的信。邮递员,有我的信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1-02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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