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床榻那里的大片血迹,其他地方的装饰摆设都很平常,连窗户都是关着的,地上也没有遗留下来的可疑脚印。
韩信有些觉得奇怪,皱起眉头。要说这凶手真的是心思缜密到让人看不出破绽,还是说,他本就不是正常人?若不是正常人,那这些普通人要刻意抹去的痕迹,就没有必要在意,因为那人根本就不会留有什么痕迹。更大胆的猜想一下,要是凶手愿意,他的二哥可能连尸体都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让人发现。
韩信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让他的二哥在一点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干净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现在又让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算哥哥情欲过盛,身为龙族人,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这么推测,凶手不是普通人。九州之内,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他们越州龙族鲛族,那就只剩下了澜州狐族。
观察了那么久,韩信也只是得出了这么一点,到现在,就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晓。哪怕是越州和澜州,要调查起来,也是极为困难。
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韩信从这间房中走了出来,打算离开此处。刚跨出青楼的大门,就听见自己斜对面的那条路上传来鞭子的抽打声,那声音一听就像是打在了皮肉上,然而他只听见了鞭声,却听不到人的惨叫。出于好奇,他往那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一人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身下跪着的男子,那男子衣衫被打的破烂不堪,露出了一道道绽开的皮肉,他伏着身子,将额头贴在地面上,韩信看不见他的脸。
打成这样了都一声不吭,骨头是有多硬?
随从以为韩信迟迟不上轿,一直盯着那个地方看,是因为那血腥的画面扰了他家主子的清静,就擅自走上前,拦下了那人即将挥下的鞭子。
“你是哪来的人,多管闲事,老子教训这该死的奴隶用得着你插手吗?”那人明显不知来者何人,与上前阻止的随从吵了起来。
“越州韩家。”随从尚未开口,一清冷的声音便从两人的前方传来。
听到对方的来历,再看了一下刚刚出现的这位气宇轩昂男子,那人突然害怕起来,面目惊恐,匆匆扔下了手中的鞭子,慌忙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响头。
“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这,这奴隶就当是小的送给您的赔礼了,您就放过小人吧!”
“滚。”
“是是是,小的马上滚。”那人连滚带爬的逃离这里,哪还有刚才教训奴隶的嚣张样。
再看这一直趴跪着的奴隶,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抬起过头,只看见他那黑紫的长发凌乱的垂散在地上。他现在跪在韩信的脚下,对着随从和韩信磕了两个头,当做是陪谢,随后便打算转头爬走。
“站住,本座有说让你走吗?”韩信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威慑力十足。
那奴隶停了下来,又转身跪在了韩信面前。
“抬起头。”韩信命令道。他倒是想看看,如此硬的骨头,是有着怎样是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