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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占星术杀人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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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西1楼2009-03-08 21:00回复
    莫名其妙的审核帖子。。。只有等了


    IP属地:广西2楼2009-03-0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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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02 20: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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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为我自己而写的小说,本来我没有意识到它让别人看见。
        不过,既然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就不得不考虑到被别人看到的可能性。因此,
      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说明,这是一本既可以做作为遗书,又具有事实根据的真相
      报导“小说”。
        万一,在我死后,我的创作可以和梵谷的遗作一样,带来可观的财富,那么,
      是否正确的从“小说”读懂我个人心声,并且将此做适当的处理,则由读者自己
      决定。
        昭和十一年(一九三六年)二月二十一日(星期五)梅泽平吉
        我被恶魔附身了。
        我体内显然存在着和我的意志背道而驰的物体。我的身体只是受这个物体差
      遣的傀儡罢了。
        这个东西实在太邪恶了。它一再地凌辱我,利用各式各样的方法,让我感到
      不寒而栗。
        有一天晚上,我看见一只如小牛般巨大的蜗牛,伸出触须,一面分泌出黏稠
      的唾液,一面穿越过我的房间。它慢吞吞地从桌子底下探出身子,然后以极其缓
      慢的速度,在地板上蠕动前进。
        某一天的黄昏,黑暗沿着房间的四角和窗户的铁格子,慢慢地弥漫开来。我
      很清楚地知道: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静悄悄地潜藏着三两只壁虎……种种景象,
      都是我体内的那个物体,有意让我看到的。
        在一个春天的清晨,我差点被刺骨的寒风冻死,那也是附身于体内的恶魔的
      杰作。随着我的青春消逝、体力渐衰,体内的恶魔也开始肆无忌惮地发挥魔力。
        根据克鲁斯斯(译注:KELSUSU罗马帝国的副执政官)的说法,要驱除附着
      于病人体内的恶魔,必须先给病人面包和水,然后再用棍子殴打病人。
        《马可福音》上也记载着:“夫子,我带着我的儿子到您这里来,他被哑巴
      鬼附身,无论在哪里,鬼都会捉弄他,把他摔倒,让他口吐白沫,咬牙切齿,让
      他的身体愈来愈衰弱。我请您的门徒把鬼赶出去,可是他们却不能做到。”
        自幼时起,我就一再为了驱逐体内的恶魔,而忍受了许多常人无法忍受的痛
      苦。因为,我从小就发现了它的存在。
        我也曾在一本书上,见过这样的一段文字:“中世纪时,有人在被恶魔附身
      的患者面前点燃一大炷香,等对方发作而倒地时,立刻拔下患者的一束头发,放
      入事先预备的瓶子里,然后盖紧瓶盖。这样一来,恶魔就被关在瓶子里,而患者
      也随之恢复正常。”
        当我自己发作时,也曾央求身边的人如法炮制一番。然而,受托的人往往不
      是嗤之以鼻,就是说:你怎么不自己先试试看呢?然而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而
      且有时候我也会变成一个疯狂的人,所以大家便把我归类为癫痫症这个可怕又平
      常的名字。
        没有亲身体验的人,大概绝对无法理解吧!那种痛苦已经超过生理现象的领
      域,也超越了羞耻心或荣誉感等微妙的精神层次,就像在庄重的仪式之前,人就
      会不由自主地俯首叩拜一般。那种时候,我领悟到:在这个世界上,我为自己所
      做的一切努力,只不过是虚幻。
        在我的身体里面,很显然地,寄生着一个和我唱反调的恶魔。因为它是球状
      的,所以也许应该像中世纪时所说的,称它为歇斯底里球吧!
        平常,它都盘据在我的下腹部或骨盘附近,不过,有时候也会拨开胃和食道,
      窜升至咽喉。这是每周一次的例行工作,而且一定在星期五进行。那时,正如圣
      居里洛斯所描写的,我会瘫倒于地面,舌头痉挛,嘴唇也不停地颤抖,同时口吐
      白沫。在那时,我耳边清晰地传来恶魔们凄厉的笑声,同时也感觉到它们用铁槌,
      把无数根尖锐的铁钉,钉进我的身体里。
        蛆、蛇、蟾蛛等,是后来才出现的,人或动物的尸骸也会出现于房间,还有
      恶心的爬虫类会靠近我的身边,啃噬我的鼻子、耳朵、嘴唇,同时发出“咻——
      咻——”的吐气声,散发出浓浊的恶臭。所以,我对于在巫术的祭祀或仪式上,
      


      IP属地:广西3楼2009-03-08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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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手洗是具有艺术天赋的人,十分情绪化,例如他不经意地买了一只牙膏,发现味道很好,就
        能刷上一整天;而一旦发现平常最喜欢的餐厅的餐桌,变得“毫无价值”,也会闷上三天,每天长
        吁短叹的。所以我不能说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的行动虽然大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即使连
        以后和他交往的时间也算在内的话,我想也不会再见到他如此沮丧的模样。
          不论是去洗手间或喝水,他都像一头濒死的大象,行动迟缓,就连接待偶尔来占卜的客人,也
        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惯他平日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我觉得他平常的言行,是比较令人安心
        的。
          大约一年前,由于发生了一件事,我才认识了他,后来就经常到他的占星术教室逗留。要是有
        学生或客人来他的事务所,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义务助手。有一天,一位姓饭田的妇人突然跑
        来,自我介绍说和一件著名的占星术命案有关,是其中一位当事人的女儿;并且拿出一份不曾让别
        人看过的证据资料,请求协助,当时我震惊得几乎停止呼吸。只有那个时候,我才首次庆幸自己能
        认识御手洗,同时,对这个怪人也刮目相看起来。看来,这个默默无闻地年轻占星师,在少数人眼
        中,还小有名气嘛!
          那时候的我,差不多都已经忘了占星术命案的事,然而,不用多久我就回想起来,而且为这突
        然而来的线索欣喜若狂。但是,说到我们这位重要人物御手洗仁兄,他虽身为占星术师,却不知道
        这么有名的占星术杀人事件。因此,我只好从自己的书架上,拿出那本《梅泽家占星术杀人案》,
        一面挥去灰尘,为他说明其中的来龙去脉。
          “那么,后来写这本小说里的梅泽平吉也被杀了吗?”御手洗露出痛苦的表情。
          “对呀!这本书的后半部写的很详尽,你看了就知道。”我说。
          “我不想看,因为字体太小了。”
          “这又不是图画书!”
          “书的内容你都已经知道了吧?请你转述其中的要点,不就好了吗?”
          “好是好,只怕我说得不清楚。我的口才可没你好!”
          “我……”
          御手洗马上接口,但也许是太累了,没有力气,所以只说了一个字就住口了。要是他一直这么
        安分,那就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了。
          “好吧,我就先把一连串相关事件的大概情形说一遍,好吗?”
          “……”
          “好吗?”
          “好哇……”
          “这件占星术杀人案,大概是由三个独立事件组合的。首先是平吉被杀,其次是一枝遇害,第
        三就是阿索德命案。这本书中说了:手记的作者梅泽平吉,在写完手记的五天后,也就是昭和十一
        年二月二十六日早上十点多,发现死在手记上所说的,由仓库改造的画室里。而象奇幻小说的手记
        ,则在画室的书桌抽屉里被找到的。
          “不久,距平吉被杀的目黑区大原町有一段距离的世田谷区上野毛,梅泽平吉独居的长女和荣
        (一枝)也被杀害了。由于这是一件疑似窃盗命案,且死者有被强暴的迹象,故可断定凶手是男性
        。有人认为这件命案的凶手可能与其他命案无关,这个事件也许只是单纯的偶发事件。我也认为,
        站在客观的立场来看,那种可能性确实很强。可是,因为它正好发生在平吉命案及阿索德命案之间
        ,所以自然而然地被联想到那是梅泽家惨剧的一部份。
          “发生了一枝命案后,事情还没有结束,接着好戏才上场。没多久,平吉手记里的连续杀人案
        ,竟然也成为事实。不过,尽管说这是连续杀人命案,但看起来受害者却似乎是同一时间死亡的。
        这就是所谓的阿索德命案。梅泽家就是这么一个被诅咒了的家庭。不过,御手洗兄,你可知道平吉
        的尸体被发现的昭和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是什么日子吗?”御手洗略显不耐,简短地“嗯”了一声
        


        IP属地:广西25楼2009-03-10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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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朋友去画室。安江那方面,也说当天并未介绍模特儿给平吉。只是,平吉曾经说过一段耐人寻味
          的话。二十二日,安江和平吉见面时,他曾经开心地说,已经找到一个很好的模特儿,和他想画的
          女人十分接近。他还表示,这次的作品,是自己最后的一幅大作品,一定要全力以赴;虽然不能画
          自己想画的女人,但是能够找到和那个女人相象的模特儿,实在太高兴了。”
            “噢……”
            “哎,你从刚才起就像没事人似地,只听不说,你要知道这可是你的工作呢!我只是从旁协助
          而已。你难道没有从我所说的话里,得到一点点灵感吗?”
            “还没有!”
            “简直受不了你!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总之,平吉最后想画的女人是牡羊座,时子正是牡羊座
          ,所以一般认为他最后想画的女性,就是时子。不过,由于是裸画,所以很难叫女儿当模特儿,于
          是想找神似时子的模特儿。这种假设很合理吧?警方也是这么认为。”
            “原来如此,言之有理!”
            “警方为了找到那位模特儿,便拿着时子的照片,找遍全东京的模特儿俱乐部。不过,找了一
          个多月,还是毫无结果。只要能找到这女人,这件密室命案似乎就可以宣布侦破了。因为她见过凶
          手,可以指认对方,然而却始终找不到她。也许是由于二、二六事件的发生,而导致警力不足,总
          之始终找不到那个模特儿。仔细想起来,一般的职业模特儿和画家是不会太亲近的,而且也不可能
          摆姿势到晚上十二点,除非是为生活所迫的家庭主妇,或其他为钱而来兼差的人。也许她回家后,
          从报纸上看到以自己为模特儿的画家被杀了,便吓得赶快躲起来。因为她是为了钱,才去当人体模
          特儿的,万一名字上了报,被邻居知道了,岂不是没脸见人。警方也考虑到这点,于是保证严守秘
          密,并一再呼吁她出面,可是却始终不见人影。直到四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没有人知道那个模特儿
          是谁。”
            “要是她是凶手,当然不会出面了!”
            “啊!”
            “这个女人也许是凶手。也许她杀了平吉之后,再故布疑阵,做出两个人的脚印。因为如果她
          在自己的脚印上再加上男人的脚印,别人就会认定凶手是男人,理由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所以……

            “这种假设已经被人否定过了。这个女人——就是模特儿,她如果想做出男人的脚印的话,就
          必须先‘准备’一双男鞋。还有,她怎么预知当天会下雪呢?雪是二十五日下午两点左右开始下的
          ,之前完全没有下雪的预兆。如果模特儿是晚上才来的,那就另作别论;不过据猜测,她应该是二
          十五日下午一时左右进入画室的。这点是由少女们的证词推断出来的,因为当时窗帘是拉下来的,
          表示平吉正作作画。因此,如果这个模特儿早有预谋要杀人,可是她又怎么知道那天会下雪?要事
          先准备男鞋呢?这就太令人想不透了。或者可以进一步地推论:她是否使用了平吉的鞋子?不过,
          据平吉的家人指证,平吉的鞋只有两双,平吉遇害后,那两双鞋子都在房间里。从现场地上的脚印
          看来,先做好脚印,或边走边做脚印,再把鞋放回房间,是绝无可能的事。所以,这个模特儿应和
          命案无关,而是工作完毕后就回家了。”
            “如果凶手不是模特儿,那么会是谁呢?”御手洗说。
            “啊,是呀!那会是谁呢?”
            “可以假设是男脚印的主人吧?如果他事先就想到要在雪地上制造女人的脚印,只要先预备一
          双女鞋,就可以了。”
            “嗯……这也有可能,因为他是在下雪时进入画室的。”我说。
            “不过,再仔细想想的话,又会觉得制造脚印这种事,根本是多此一举的做法。因为如果凶手
          是女人,想到利用男人脚印的脱罪法,何不干脆穿男人的鞋,只留下男鞋的脚印,让人认为凶手是
          


          IP属地:广西33楼2009-03-10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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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就好了?反之,若凶手是男人,也是同样的情形,只要制造女人的脚印就好了,不是吗?我实
            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让凶手非那么做不可……啊!”
              “你怎么啦?”
              “头好痛哦!总之,我本来只要你说明命案的经过情况,你却自己加了一大堆别人的无聊的意
            见,害得我头痛不已。”
              “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关系,你只要说明当时的状况就好了!”
              “我懂了。现场完全没有类似遗物的东西,烟灰缸里也只有平吉的香烟和烟灰,平吉是个老烟
            枪。指纹都是旧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奇特的指纹。平吉曾用过好几位模特儿,所以那里当然会有一
            些可能是模特儿们留下的指纹。现场里找不到被视为可疑人物的男鞋印主人所留下的指纹。不过倒
            是有吉男的指纹;当然啦,吉男也有可能是男鞋印的主人。另外,现场也看不出用手帕擦拭指纹的
            痕迹。如果单就指纹这一点来说,凶手可能是家族中的成员,也有可能是外人,甚至是任何心思细
            密,绝对不会留下指纹的人。总之,想从指纹上得到破案线索,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哦……”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此外,画室里也找不出利用奇妙机关杀人的痕迹;例如冰块溶化后,推动石头砸在头的痕迹
            ,或是把滑车挂在墙壁,而留下来的螺丝痕迹。总之,画室里没有任何疑似凶器的东西;里面的东
            西一如往常,既没多,也没少。”
              “房里有十二星座画,有点美国神秘电影的气氛。如果凶手是人的话,必定属于十二星座的某
            一星座,平吉可以故意破坏某一幅画,来暗示凶手的星座,可是这种情形也……”
              “很遗憾地,他当场死亡。”
              “也没有暗示胡子被剪掉的事?”
              “他是当场死亡的。”
              “当场死亡呀!?”
              “有关被称为目黑二、二六事件梅泽平吉命案的状况,到此全部说完了。如果你是办案的人员
            的话,你会怎么推理?”
              “你说后来那七位少女全部被杀了?那么,那些少女就没有涉嫌了吧?。”
              “嗯,话是不错,可是,也许平吉命案与阿索德命案的凶手并不相同。”
              “的确。不过,不管怎么说,若从动机上来想:为了让老宅改建成公寓、或者偷看了平吉的手
            记,而意识到本身危险、或者为了让平吉的画价暴涨,那么少女们就有杀害平吉的动机……无论如
            何,在手记小说的出场人物里面找凶手,是很自然的事吧!其它人应该没有犯案的动机吧!”
              “我也是这么想。”
              “可是,他的画真的涨了很多吗?”
              “不错。只卖一幅画,就能盖一栋房子了。”
              “那么,他们不是盖了十一栋房子了吗?”
              “嗯,画是自战后才开始涨价的。这本<梅泽家占星术杀人案>,也曾跃登畅销书排行榜,多惠
            也拜遗书之赐而得到好处,就连吉男也分到一笔钱。可是,这件命案发生后,中日战争随即爆发,
            四年后又发生珍珠港事件,警方无法全力进行侦查工作,以致这件不可思议的案件,错失办案的先
            机,就此走入迷宫。”
              “可是,这件事在当时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吧?”
              “没错!光是那街头巷议,就够写成一本厚厚的书了。还有一位老炼金术研究家说,平吉的手
            记就是他恶劣品性的象征,他卑劣的妄想触怒了神灵,所以才会在密室中,被非人力所能做的手法
            杀害。类似这样的意见也不少,这可以说是一种道德论。关于这件命案,还有个值得一提的小插曲
            ,那就是梅泽家的大门成了宗教家品头论足的热门地点。来自日本各地的宗教人物,相继出现在梅
            泽家大门口,比如说,有个高贵的中年妇人出现在大门口,一转眼进了接待室,便开始就自己的教
            义,议论发生在梅泽家的事件。怪异的宗教团体、祈祷师、牧师、招灵的老婆婆,这类人物为了自
            我宣传,从全国各地风尘仆仆地跑到梅泽家来。”
              “那可真热闹!”御手洗脸上突然现出兴味盎然的表情。
              “那些宗教人物的议论确实有趣。不过,你呢?对于这个命案,你有什么看法?”
              “如果凶手是神,那就没有我们出场的余地了。”
              “凶手当然不会是神。基本上我觉得这是一种智慧型的犯罪,如果能从理论上推断出答案,那
            就太有意思了!你觉得怎样,举手投降了吗?且不说阿索德事件,平吉的命案就是个大难题了!”
              御手洗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只凭你说的这些,确实很难推断凶手是谁……”
              “我觉得重点不在凶手是谁的问题上,而是凶手如何行凶的手法上。受害者死在从里面上锁的
            空间里,这是密室杀人案。”
              “啊!这个很简单嘛!只要把床吊起来,不就行了吗?”


            IP属地:广西34楼2009-03-10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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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卷、西川,甚至较远处的分水、寺泊、燕等处的所有旅馆,然而就是没有人
              看过这六名少女去投宿。或许她们其中有人在三十日就遇害了……”
                “可是,三十日晚上她们不是还一起住在旅馆吗?”
                “啊,对!如果她们发现少了人,一定会向警方报案吧:”
                “她们可能去佐渡吗?”
                “会吗?当个年代要去住渡岛,好像只有从新泻或直江津坐船才行,但这两
              个地方离岩室温泉都很远。不过,警方还是去佐渡调查了。”
                “嗯。如果她们不想让人知道这个行程,很有可能分开行动,每两人或三人
              一组,或是使用假名。而且三十一日有一整天的时间,她们可以分别投宿于不同
              的旅社,坐在火车上时,也可以分开坐,免得引人注目。不过,我实在找不到她
              们这么做的理由。”
                “你想的不错,分散行动的话,确实比较不会引人注目。只是,她们有必要
              这么做吗?而且,她们有什么理由,会去那些她们成为尸体后,被发现的地方?
              对凶手来说,她们那样的行动,简直就是自动上门来送死!三月三十一日以后,
              她们并没有投宿旅社吗?然而这种可能性很低,因为她们在东京以外并没有什么
              亲戚,而且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她们没来过。其他如朋友或熟人处,警方也一一
              探听过,答案还是一样。如果曾经住过自己家的少女,莫名其妙地死得那么惨,
              想必没有人会保持沉默吧!总之,三十一日早上以后,她们就完全和外界失去联
              络了!”
                “经过长达四十年的争论,还是找不出她们失去联络的原因吗?”
                “是的。”
                “昌子被警方逮捕后,一直都否认自己涉案,但警方却没有释放她。警方一
              直不放走昌子,是否后来找到了什么证据?”
                “不错。警方在梅泽家仔细搜索以后,竟然发现了装有砒霜的瓶子,一集疑
              似用来吊床用、附有挂钩的绳子。”
                “咦?真的找到那些东西了吗?”
                “嗯。不过,令人纳闷的是,绳子只有一条,大概其他的都丢掉了。”
                “不过。这样反而更令人难以置信,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难道昌子不会说
              这是别人故意栽赃的吗?”
                “她说了。”
                “她知道是谁嫁祸给她的?”
                “她说不知道。不过也许她确实不知道是谁。”
                “哼!总之问题是出在天窗,警察应该检查过天窗,没有发现那里有被移动
              过的痕迹吗?”
                “这个嘛,在命案发生的前几天,好像有小孩丢石头到画室的屋顶,因此玻
              璃上有裂痕,于是平吉马上换了新玻璃,重新安装时也用了新的修补剂,看不出
              什么疑点。”
                “真是心思细密的家伙。”
                “心思细密?”
                “嗯,那个石头不是小孩子丢的,而是凶手丢的。”
                “怎么说呢?”
                “这个等一下再解释。不过警方如果早点发现就好了。二月二十六日当天,
              屋顶应该积了很多雪。只要爬梯子到屋顶一看就知道了。应该会有脚印或手印,
              抑或移动玻璃的形迹……啊!”
                “怎么啦?!”
                “因为下大雪的关系,天窗的玻璃上想必积了一层雪吧!所以,平吉的尸体
              被发现时,画室的室内应该很暗。因为雪把天窗遮住了。不过,如果天窗的玻璃
              曾经拿掉,雪就无法堆积,房间也就变亮了。当时画室没有出现不自然的光线
              吗?”
                “好像没有吧!因为书上并没有提到这点,要是有这种情形,应该会写下来
              吧。大概是两边的玻璃上都积满了雪吧,不过……”
                “是吗?嗯,如果凶手的心思够细密,当然会把玻璃放回原位,然后再在上
              面积放一些雪。而且,二十六日早上八点不是又下了一阵子雪吗?不过,在潮湿
              的屋顶上用修补剂安装玻璃,不是很容易的事……”
                “可是,昌子被捕时,距平吉遇害已经一个多月了!”
                “嗯,总之是太慢了,错过调查的最好时机……不过,说到梯子,梅泽家有
              


              IP属地:广西44楼2009-03-28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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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室。但是,出现在平吉的手记里的人物,没有人有必要偷平吉的钥匙,偷偷进
                入画室中。”
                  “唔……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
                  “经过了四十年,还是没有人能解开这个谜题!”
                  “给我看看那六具尸体被发现的日期表好吗?我对其中还有些怀疑。”
                  “好啊!”
                  “从这张表上看来,埋得最深的尸体最晚被发现,没有掩埋的尸体刖最早被
                发现。我认为这可能 是凶手刻意安排的。不过,这又代表了什么意义呢?我能
                马上想到的,大概有两个。一个是为了方 便自己的逃亡行动,另一个则是凶手
                确实是占星术或炼金术的信徒,这个埋尸的顺序别有用意……可是,首先是水瓶
                座,其次为天蝎座,再来是牡羊座、巨蟹座、射手座、处女座,这样看来,也没 
                 有按照黄道的顺序排列啊!看起来也不是依照自北到南的顺序,那么是按照距
                东京的距离吗?不,也不是。也许是我想错了,根本没有按照任何顺序……”
                  “对了!也许他本来打算全部都挖很深的洞,然后又嫌麻烦,所以才愈挖愈
                浅……循着这条线索,也许能够查出凶手埋尸的路径吧!”
                  “理得较深的是兵库与奈良,这两个地方的距离相当近,但是埋得第三深的,
                却是距离这两处相当远的秋田,这是为什么?”
                “嗯……说得也是,如果埋得第三深的,不是秋田的雪子的话,那……总之,
                如果最初埋的是奈良或兵库的礼子与信代,按照路线来看的话,接下来应该是在
                群马埋了时子,再沿直线,在青森的县境埋了雪子,接着往南到岩手埋了秋子,
                最后才到宫城,因为这是最后一个了,所以把知子随便一丢,就逃回东京。这种
                推测应该可以成立。”
                  “与其说他觉得把尸体埋得太深,比较费事,毋宁说是凶手伯在周游日本埋
                尸的途中,万一最先丢弃的尸体被人发现,可就糟了,所以才越埋越深的。”
                  “可能是这样吧.不过,在秋田被发现的雪子埋得深,在她之前的时子却埋
                得浅,这就形成了深、深、浅、深、浅的掩埋顺序。如果把第三和第四交换一下,
                就确实符合埋尸的顺序与深浅有关的说法了。那……埋尸的行动会不会是分两次
                进行的呢?或凶手是军方的特务机关,分两组进行掩埋工作,A组在西日本的奈
                良、兵库、关东的群马进行,B组则在秋田、岩手、宫城的东日本进行;这么一
                来,每一组都是第一具尸体里得最深,这样就合乎逻辑。
                  “比起凶手是一个人,分两次行动理尸的说法,这个军方的两组行动说,似
                乎比较合理。如果说凶手只有一个人,那么时子就不应埋得那么浅。与其说时子
                是第一次理尸过程的最后一个,不如说她是整个埋尸过程的中途站。会不会凶手
                在完成西日本奈良与兵库的埋尸工作后,就直接到秋田呢?可是,这样的话,埋
                在群马的时子,和在宫城未被掩埋的知子的顺序也是矛盾的。
                  “那么把西日本放在后面呢?这也不合理。因为在宫城发现的知子并未被掩
                埋。因此,这个事件便倾向是由特务机关下手的可能性。要是他们分成两组,同
                时在西日本与东日本进行,则以东京为准,各自从最边缘的地点来开始埋尸,就
                颇合乎逻辑了。因为东京不是有特务机关的组织吗?如果真是如此,负责西日本
                方面的组员,居然没有掩埋时子,不是很奇怪吗?对啊!如此一来,特务机关介
                入此事的可能性,又变小了。而且,根据熟悉军事机密的人的说法,单方并没有
                做过这样的事。”
                  “哦!”
                  “不过,这也可能是特务机关的高度机密,就算熟悉军事机密的人,也不见
                得会知道吧!”
                  “可是那些证人也是特务机关的内部人员吧?”
                  “总之,秋田的雪子理得那么深是凶手反覆无常所致。不过从这个想法可以
                成立一项推测,那就是凶手是旅居关东的人,他可能打算回青森时一路理尸,则
                


                IP属地:广西50楼2009-03-28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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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02 19:5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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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室。但是,出现在平吉的手记里的人物,没有人有必要偷平吉的钥匙,偷偷进
                  入画室中。”
                    “唔……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
                    “经过了四十年,还是没有人能解开这个谜题!”
                    “给我看看那六具尸体被发现的日期表好吗?我对其中还有些怀疑。”
                    “好啊!”
                    “从这张表上看来,埋得最深的尸体最晚被发现,没有掩埋的尸体刖最早被
                  发现。我认为这可能 是凶手刻意安排的。不过,这又代表了什么意义呢?我能
                  马上想到的,大概有两个。一个是为了方 便自己的逃亡行动,另一个则是凶手
                  确实是占星术或炼金术的信徒,这个埋尸的顺序别有用意……可是,首先是水瓶
                  座,其次为天蝎座,再来是牡羊座、巨蟹座、射手座、处女座,这样看来,也没 
                   有按照黄道的顺序排列啊!看起来也不是依照自北到南的顺序,那么是按照距
                  东京的距离吗?不,也不是。也许是我想错了,根本没有按照任何顺序……”
                    “对了!也许他本来打算全部都挖很深的洞,然后又嫌麻烦,所以才愈挖愈
                  浅……循着这条线索,也许能够查出凶手埋尸的路径吧!”
                    “理得较深的是兵库与奈良,这两个地方的距离相当近,但是埋得第三深的,
                  却是距离这两处相当远的秋田,这是为什么?”
                  “嗯……说得也是,如果埋得第三深的,不是秋田的雪子的话,那……总之,
                  如果最初埋的是奈良或兵库的礼子与信代,按照路线来看的话,接下来应该是在
                  群马埋了时子,再沿直线,在青森的县境埋了雪子,接着往南到岩手埋了秋子,
                  最后才到宫城,因为这是最后一个了,所以把知子随便一丢,就逃回东京。这种
                  推测应该可以成立。”
                    “与其说他觉得把尸体埋得太深,比较费事,毋宁说是凶手伯在周游日本埋
                  尸的途中,万一最先丢弃的尸体被人发现,可就糟了,所以才越埋越深的。”
                    “可能是这样吧.不过,在秋田被发现的雪子埋得深,在她之前的时子却埋
                  得浅,这就形成了深、深、浅、深、浅的掩埋顺序。如果把第三和第四交换一下,
                  就确实符合埋尸的顺序与深浅有关的说法了。那……埋尸的行动会不会是分两次
                  进行的呢?或凶手是军方的特务机关,分两组进行掩埋工作,A组在西日本的奈
                  良、兵库、关东的群马进行,B组则在秋田、岩手、宫城的东日本进行;这么一
                  来,每一组都是第一具尸体里得最深,这样就合乎逻辑。
                    “比起凶手是一个人,分两次行动理尸的说法,这个军方的两组行动说,似
                  乎比较合理。如果说凶手只有一个人,那么时子就不应埋得那么浅。与其说时子
                  是第一次理尸过程的最后一个,不如说她是整个埋尸过程的中途站。会不会凶手
                  在完成西日本奈良与兵库的埋尸工作后,就直接到秋田呢?可是,这样的话,埋
                  在群马的时子,和在宫城未被掩埋的知子的顺序也是矛盾的。
                    “那么把西日本放在后面呢?这也不合理。因为在宫城发现的知子并未被掩
                  埋。因此,这个事件便倾向是由特务机关下手的可能性。要是他们分成两组,同
                  时在西日本与东日本进行,则以东京为准,各自从最边缘的地点来开始埋尸,就
                  颇合乎逻辑了。因为东京不是有特务机关的组织吗?如果真是如此,负责西日本
                  方面的组员,居然没有掩埋时子,不是很奇怪吗?对啊!如此一来,特务机关介
                  入此事的可能性,又变小了。而且,根据熟悉军事机密的人的说法,单方并没有
                  做过这样的事。”
                    “哦!”
                    “不过,这也可能是特务机关的高度机密,就算熟悉军事机密的人,也不见
                  得会知道吧!”
                    “可是那些证人也是特务机关的内部人员吧?”
                    “总之,秋田的雪子理得那么深是凶手反覆无常所致。不过从这个想法可以
                  成立一项推测,那就是凶手是旅居关东的人,他可能打算回青森时一路理尸,则
                  


                  IP属地:广西60楼2009-03-28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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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回忆里,也似乎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决
                    心。然后才说:“对我而言,这件事也像是家丑,万一宣扬出去,家兄不知将有
                    何种反应。为了顾及家兄与外子,我才不敢贸然报警。由于这个事件和西洋占星
                    术也有关系,而你是精于此道的占星术师,因此我认为你必定能由各种迹象,找
                    出其中的关键,来破解这个迷题,所以我下定决心,前来拜访。可是,如果你有
                    所误解就麻烦了,所以我必须声明,父亲绝对不是凶手,他和梅泽贾的那些人也
                    毫无瓜葛,他只是受人利用了。唔……御手洗先生,你可知道战前发生的梅泽家
                    占星术杀人事件?”
                      当御手洗冷漠地回答“不知道”时,她似乎十分惊讶,便愣愣地看着他。也
                    许她认为那么有名的事件,又和占星术有关,御手洗一定会知道。老实说,御手
                    洗的回答也颇让我惊讶。
                      “我本来以为你知道的……那么我就必须从头说起了!”
                      接着,她就从平吉被杀的事件开始说,我忍不住从旁插嘴,并说我正好有一
                    本关于这个事件的书,待会儿会详细为御手洗说明。她应了一声“噢”后,简单
                    地交代完事件之后,又说:
                      “我本姓竹越,婚后才随丈夫改姓饭田。我的父亲是竹越文次郎,他是明治
                    三十八年二月二十三日出生的。我刚才说过父亲在警界服务,梅泽家的事件发生
                    于昭和十一年,当年父亲是三十一岁,在高轮警察局服务。当时我尚未出生,不
                    过哥哥应该已经出生了。现在我们虽然住在自由之丘附近,但当时却住在上野毛
                    附近,所以才会被卷入那个事件里。前几天,我在为先父整理书架时,发现了这
                    个。这是用警察写笔录时的纸写的,字迹确实是家父的,里面的内容则是阐述了
                    当时的经过情形。
                      “看了这份手稿后,我震惊不已,而且也不敢相信。一想到那么温和敦厚、
                    循规蹈矩的父亲,竟然……我觉得父亲实在太可怜了,因此无法撒手不管。手稿
                    的内容始于梅泽家事件中的一枝命案。命案发生前,父亲和一枝……那不应该是
                    警察会有的行为。我既然已经决心让你知道这件事,不妨把这本手稿放在这里。
                    我认为你看过之后,应该能了解先父的心愿,所以我想请你为我解决此事。如果
                    真的能解决了,相信先父就是死也瞑目了。父亲死时,一定心有不甘,这点绝不
                    会错!也许要解决整个事件有点强人所难,不过,我只希望和父亲有关的部分,
                    能查个水落石出……”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阵子,并没有马上看竹越文次郎的手稿。我只瞥了一眼
                    那本手稿,就知道它和一般的资料不同,当时的兴奋之情真是无法形容,几乎要
                    感谢超御手洗;若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见到这一份手稿。想必御手洗也不是全
                    然无动于衷,不过,他却表现得十分淡然。


                    IP属地:广西68楼2009-04-15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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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
                        警察局的同事一直在谈论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我觉得毫无容身之地。然而,
                      让我从无地容身的状况下得到解脱的,竟然是阿部定事件。
                        逮捕阿部定的经过,至今仍历历如绘。五月二十日下午五点半。他用大和田
                      直的假名,投宿于品川车站前的品川旅馆时,被警方逮捕。品川车站属于高轮派
                      出所的辖区,所以破案的功劳,就由找的同事安藤刑警获得。由于阿部定案的侦
                      查总部设在尾久警局,所以当夜双方的刑事组员,都围者安藤,举杯同贺,所有
                      高轮警察局的同仁,都陶醉在破案的甜蜜里。我才得以喘一口气。
                        六月,我得到阅读梅泽平吉的手记的机会。平吉的手记被誊写了很多份,在
                      各警局之间传阅,因此才得知有关制作阿索德的想法。不过,我对于这个手记的
                      内容,仍是半信半疑。由于我是当事有,所以知道那些身材娇小的少女,被切断
                      二、三十公分之后,搬运起来格外方便。因为,当时我一直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
                      那就是凶手之所以毁尸,主要是为了运尸方便。不过,至于为何要分别弃置于不
                      同的地点,我就想不明白了。
                        从此,我深深迷上这个事件,并一再地思索答案。我个人的结论是:凶手是
                      醉心于平吉思想的某一个人,这个人为了制作阿索德,而对六名无辜的少女遽下
                      毒手。除了这个理由外,我实在无法解释这个命案的杀人行为与动机。而我,竟
                      成了这个狂人的助手。
                        不过,我仍有不解之处。就算弃尸地点有西洋占星术上的特殊含意,但是为
                      何大和与生野的尸体,比其他地方埋得更深,而细仓的尸体又为何不加掩埋?这
                      其中的文章,都和占星术脱不了关系吗?
                        我忽然想到,是否以洞穴的深度,来调节被发现的时间呢?不过,为何小坂、
                      大和、生野三处的尸体,要较慢被发现呢?这三具尸体,并没有明显的特征,而
                      且腐烂的程度也不是特别厉害。我在埋葬尸体之前曾经检查过。如果真是那样,
                      也可以理在别的矿山,或离矿山较远处,即使挖的洞很浅,也不容易被发现。说
                      起来都因为有了平吉的手记,才会较早被发现。为什么一定要依照平吉手记所述,
                      弃尸于产相关金属的矿山呢?其理论上的根据究竟是什么呢?看来,只有归咎于
                      占星术,或疯狂的行为吧!
                        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我认为梅泽家除了一枝之外的六个表姊妹,根本
                      不可能是间谍,那只是凶手假借地下组织之名引我上钩,为他处理尸体的手段。
                      不过,一枝的行动又该作何解释?这一切都是由她的行动引起的。是否她早就有
                      意引我上钩?我虽然也想过,会不会是凶手无意中发现我和一枝的奸情,才想出
                      这个借刀杀人的阴谋?不过,这也不太合理,因为阿索德命案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凶手早已决定杀害六名少女,然后考虑了许久,才找到担任运尸工作的最佳人选
                      ——我。因为,既拥有驾照,运尸时即使被发现,也能随口搪塞过去的,除了警
                      官之外无他。若是一般老百姓,很容易被逮捕,就算自称是医生或科学家做为研
                      究之用,也很难逃脱罪责。而且最重要的是,谁会想到警察就是犯人呢?因此,
                      一枝自然是和凶手一伙的,她的任务就是引诱我,使我自投罗网。
                        那么一枝为何会被杀呢?不,这个问题本身即有矛盾。凶手既然想利用一枝
                      的死来威胁我,就表示一开始就决定置她于死地。如果一枝早就明白自己难逃一
                      死,还愿意为凶手做如此大的牺牲吗?或是凶手并未告诉她实情,而以别的理由
                      说服她?那么,那又是什么理由呢?既然早已预谋杀人,除了逼我为他运尸之外,
                      还有什么理由?也许一开始时只是预定以我和一枝的暧昧关系,作为威胁我的利
                      器。至少,凶手是让一枝误以为是这样的吧?
                        不过,这样的理由也牵强。以我和女人的暧昧关系,来威胁我,事实上并不
                      会有太大的效果;更何况不是我去强迫她,而是她来引诱我的。
                      


                      IP属地:广西74楼2009-04-1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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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反覆思索这个问题。我很了解御手洗想说的,就是“平
                        吉还活着”;只有平吉活着,才能解释那些解不开的谜底。
                          竹越先生的想法与论点敏锐,但是我想从和他相反的方向来思索。也就是说:
                        他认为阿索德命案是有人为平吉报仇,而犯下的罪行,而我想从平吉没有死的假
                        设,来思考阿索德命案。
                          也就是说,平吉先在街上找到一个酷似自己的人,然后把他带回画室,再加
                        以杀害……
                          不,这么以来又会遇到从里面反锁的密室问题。对了,他先找好替身,然后
                        借刀杀人。至于方法嘛……应该还是把床吊起来……没别的方法了……
                          想到这里,我差点叫了出来。对了!平吉一定是以昌子等人误杀了那个替身
                        的事,来威胁昌子的女儿一枝。若是这样,就有充足的理由了。
                          他先让想将老屋改建成公寓的昌子等人,杀死自己的替身,然后以昌子杀人
                        为由,要胁一枝引诱竹越,否则就要说出昌子杀人的事……
                          对了!一定是这样!只要拖一个警察下水,要完成阿索德,就比较容易了。
                          竹越认为阿索德事件是对杀平吉的凶手所采取的报复行动,但是却仍然没有
                        办法解释一枝的行为。若是依照我的假设,就说得通了。可是,为何要杀一枝?
                        似乎没必要……
                          算了,反正平吉是个怪人。也许他认为反正一枝的姊妹都死了,不如连她也
                        杀了吧:或者,他害怕一枝会透露自己还活着的秘密。嗯!这点比较可能。
                          那些业余侦探之中,也有人主张平吉并没有死,不过他们几乎一致认为平吉
                        化身为吉男,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我却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平吉假冒
                        吉男的话,反而会使自己陷入危险中。想要隐瞒真实身分,去制作阿索德的话,
                        还是单身行动比较方便。
                          如今虽然很难找到平吉选活着的证据,可是推理至此,这件案子似乎已渐露
                        曙光,而且明天又有御手洗来担任华生的角色。想到这里,我终于可以安然入梦
                        了。
                          我不敢说御手洗是个名侦探。不过,从饭田美沙子会把那么重要的资料交给
                        他这点看来,想必他以前有过一些事迹,让人觉得他相当有本事,因此在某些人
                        心目中,他是个颇有分量的人吧!而我因为认识他还不满一年,对他以前的作为,
                        可以说是完全不清楚。
                          去年我遭遇灾难,他曾经为我解围,所以我的内心之中,确实对他有点期待。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并不敢期望他能成功地解开这个命案之谜。不管怎
                        么说,四十多年来,不知已有多少聪明人,挑战过这个占星术杀人案,结果个个
                        败阵下来,如今却期待御手洗能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解决这些疑点,似乎是在对
                        他做不合理的要求。若是这案子真能破得了,那可说是一个奇迹。
                          再加上他最近的状况不佳,经常处于情绪低落中,连吃饭时的外出,都不甚
                        愿意;另外,四十多年的时间隔阂,更是解决这个案子的大障碍。
                          第二天,我问御手洗有何进展时,他只是懒洋洋地说了声:“景气不好!”
                        换句话说,就是完全没有进展。我想大概是前述的原因所以找不出答案吧。只是
                        因为他不同于一般人,所以我一直期待,或许会有一小部分突破。那对我们这些
                        无名小卒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喽。
                          于是,我忍住笑意,告诉他自己的新发现。
                          听了我的说法,他就说:“你还是认为床是被吊起来的吗?”他的语气有点
                        不耐烦的样子:“就算他真的先找好替身,但是他怎么知道那些女人什么时候要
                        把床吊起来呢?而且,说不定她们随时都会去画室玩,那不就露出马脚了吗?要
                        真是这样的话,除非他事先就让替身留好胡子,并教他素描的基础。”
                          “素描?为什么?”
                          “因为平吉是画家啊!如果他整天只在画室闲荡而不作画,岂不是令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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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什么饭斯?”
                            “马格雷探长(译注:乔治·奚孟农Georges Simenon笔下的名探Jules 
                          Maigret)?”
                            “是目黑区的警察吗(注:目黑读音为Meguro,和马格雷Maigret接近)?”
                            “赫丘里·白罗(译注:阿嘉莎·克莉丝蒂Agatha Christie笔下的名探
                          Hercule Poirot)?”
                            “好像是个醉汉的名字。”
                            “多佛探长Wilfred Dover(译注:乔艾思·波特Joyce Porter笔下的名
                          探)?”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搞半天你只知道福尔摩斯啊?你把他说得那么不堪,让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啧,难道福尔摩斯的一切,都不能让你感动吗?”
                            “谁说的?完全没有缺点的电脑,能够让人感动吗?福尔摩斯让我感动的,
                          正是他是人,而不是机器的这一部分。我喜欢他。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
                          是他。”
                            御手洗的这番话,让我意外,也让我有一点点的感动。这个人平常不太夸奖
                          别人,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称赞人。
                            不过,御手洗马上接着说:
                            “可是,他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反感。福尔摩斯晚年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
                          爆发了,而他竟然相信逮捕德国间谍是一种正义,并且参与行动,为英国工作。
                            “说到间谍,英国人的间谍散布世界各地。你看过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
                          吧?英国人对付阿拉伯人,用的是狡猾奸诈的外交政策;基本上英国就是一个奸
                          诈的国家。且不说他们如何对阿拉伯,就说对中国吧!鸦片战争是怎么一回事?
                          明显的是一种恶意的侵犯,一种犯罪的行为嘛。为这种国家所做的行为怎能说是
                          正义呢?福尔摩斯不该和那种事扯在一起,他应该更超然。因为这一点,我对福
                          尔摩斯的喜爱程度减半了。或许你要说:那只是一种爱国的表现,因为华生说过
                          福尔摩斯对政治几乎完全无知。可是,犯罪和政治是没有关系的。真正的正义意
                          识,是超越国家主义的。所以我认为晚年的福尔摩斯堕落了。不过,也许他那是
                          假的福尔摩斯,因为真正的福尔摩斯已在《最后一案》中,和莫里亚帝掉落激流
                          而死。也或许是英国利用福尔摩斯的名气,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谁知道呢……
                          咦?”
                            正在此时,外面却传来急促、具有威胁感的敲门声,而且不待我们回应,就
                          用力推开大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你是御手洗先生吗?”大汉向我问道。
                            “不是!”
                            于是他转身面向御手洗走去,然后神气活现地从里面的口袋抽出一个黑色证
                          件,晃了一下,然后说:“我叫竹越!”
                            “真是稀客!原来是警察先生,有人违规停车吗?”然后又故意靠过去,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警察的证件,可以让我仔细瞧瞧吗?”
                            “你的口才还不错嘛!最近的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害我们整天忙得团团
                          转!”竹越开始打官腔。
                            “我们的规矩是先敲门,等对方开门才能进去,下次你可要记住。有话快说
                          吧!”御手洗也不甘示弱。
                            “好家伙!你对任何人都用这种态度说话吗?”
                            “不,只有对你这种伟大的人才如此。闲话少说,如果要占卜,就快告诉我
                          你的生辰。”
                            那个叫竹越的刑警,没想到会碰到个软钉子,似乎有点懊恼,不过还是不愿
                          意向御手洗低头。
                            “我妹妹来过了吧?美沙子来过这里吧?”听他的口气,好像对这件事感到
                          十分气愤。
                            “啊!”御手洗提高嗓门说:“原来她就是你妹妹!怎么差别那么大呢?看
                          来环境对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对不对?石冈兄。”
                            “美沙子真是鬼迷心窍!她一定把爸爸的手稿拿给你了,你可别装蒜!”
                            “我又没说不知道!”
                            “今天妹婿才告诉我这件事。那篇手稿对警察而言,是很重要的资料,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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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
                              “我已经看过了,还你也无所谓。不过。令妹是否会谅解呢?”
                              “我是她哥哥,她不敢反对。话是我说的,快拿出来,”
                              “看起来你并没有和她商量过,这就叫我为难了,我怎么知道她是否同意把
                            手稿交给你?最重要的是文次郎先生的意思不是吗?像你这么不客气来拜托别人,
                            还真是了不起啊,”
                              “我已经够客气了,要是你再不识好歹。我也有办法对付你的,”
                              “什么办法?在下一定要见识一下。原来你也是会思考的啊!真是令人钦佩
                            啊。到底是什么办法呀?石冈兄,你看他是不是要亮出手铐逮捕我们?”
                              “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
                              御手洗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说:
                              “我没有你想的年轻吧!”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要是爸爸知道那份手稿落在你们这种三流侦探手里,
                            一定死不瞑目。侦查一件犯罪案子,可不像你们想像中那么简单,必须到现场搜
                            证,每天来回奔波,那是得磨破鞋底的辛苦工作!”
                              “你说的犯罪案子,是指梅泽家的占星术杀人案?”
                              “占星术杀人案?这是什么玩意儿?简直像漫画的名字。你们这些外行人,
                            以为靠着一张嘴巴,就可以破案,还任意为重要的刑案下名称。我说过了,要侦
                            破一个案子,是要流血流汗,兼磨破鞋底的工作。总之,那份资料对我们十分重
                            要,这点你总该明白吧!”
                              “照你这么说,当警察的人,家里最好开鞋店。但是,我觉得你说漏了一件
                            事。想破案的条件,除了要流血流汗,兼磨破鞋底外,还需要有脑筋,不是吗?
                            从你刚才出现到现在的种种表现,我实在很难觉得你是个有脑筋的人。既然是这
                            份手稿对你们这么重要,就还给你吧!不过,我敢和你打赌,就算有了它,你还
                            是破不了案,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不要说手稿,连我都可以跟你去,看看你是
                            如何为这四十年前的血案磨破鞋底。这个案子可是你从来没遇过,非以这手稿为
                            重心的案件,你要搞清楚,可别自取其辱哦!”
                              “你胡说什么?我们当刑警的,都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而且累积了许多搜
                            查的经验。别小看搜查的动作,那不是你们门外汉想的那么容易。”
                              “你一直在强调搜查的行动,我有说过搜查不重要吗?”
                              没有。我很想这么说,但是,我可没有御手洗的胆子。刚才那个人亮出警察
                            证时的威势,还是挺吓人的,此刻我最好少插嘴。
                              “比起实地的搜查行动,动脑筋是更重要的事。是你小看了动脑筋之事。”
                            御手洗继续说。
                              “要斗智的话,我绝不会输给你!”竹越不服气地说:“像你这种没有社会
                            地位,只是区区一个占星师,跟那个什么鲁邦三世没两样。靠着一张嘴说东道西
                            的人,竟然也敢自以为是大侦探,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身为警察的人,可和你不一样,我们有责任让社会大众知道案情的真相,
                            不能单靠想象,马马虎虎蒙混过关。那么,我顺便问你,莫非你已想出破案的来
                            龙去脉了?”
                              御手洗一时哑口无言口。
                              我很了解御手洗刚才的态度绝非虚张声势,因此被人家这么一问,内心一定
                            非常懊恼。
                              “不,还没有!”
                              竹越不禁露出胜利的笑容。“哈哈哈!所以我说你们对案子只是抱着玩玩的
                            态度嘛!警方是不会对你们这样的人有所期待的。你呀,还差得远呢!”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像你这样的资质,即使把手稿拿回去看,也是白费力
                            气;就像给黑猩猩电子计算机一样,它仍然不会用。因为无法从手稿里看出什么,
                            所以你一定会很快就拿给局里的同事看,徽询他们的意见吧?这些同事如果能帮
                            你解决这个案子,那还算好。但是,恐怕他们也和你一样,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这么一来,不仅案子仍然无法破解,竹越文次郎——也就是你的父亲——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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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02 19:5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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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手洗对这件事总算认真起来。这家伙不做则已,一旦采取行动,疾如脱兔。
                                两个人(尤其是我)带着地图和必备的《梅泽家占星杀人案》一书,搭新干
                              线前往目的地。
                                “竹越刑警怎么会找到你那里呢?”我问。
                                “饭田美沙子连自己的丈天都保密,却把笔记给我看,大概因此心有愧疚,
                              终于忍不住将此事泄漏给她先生知道。而她先生饭田刑警是个老实人,想到事态
                              的严重性,觉得必须告诉大舅子,所以……”
                                “美沙子女士的先生是个很老实的人……”
                                “或许是那只大猩猩勒住饭田刑警的脖子,逼他说的。”
                                “那个竹越刑警是个自大狂。”
                                “那些人都是那样的,以为把警察的证件亮出来,人家就得都听他的。大概
                              是武侠电视剧看太多了,把从前水户黄们那一套,也搬到现实中来,让人怀疑他
                              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二十世纪。
                                “至于手稿的内容,竹越可能早已略知一二,所以一家之耻被一个从未谋面、
                              而且还是个类似鲁邦三世的人看到,难怪会那么气愤。不过,他的话还是得打点
                              折扣就是了。不管怎么说,那位先生看来还是不脱战前警察权威至上的观念,真
                              是侮辱了民主时代人民保母的美名。”
                                “问题在于日本人总认为警察就必须威风凛凛。希望外国人不会看到现代日
                              本竟然还有那样的警察。”
                                “其实日本现在还很多竹越那样的警察,只不过竹越特别嚣张。日本应该把
                              他列为国宝,好让人记住日本人二次大战前的丑陋。”
                                “难怪竹越文次郎、饭田美沙子都不愿把手稿给他看,他们的心情我能体
                              会。”
                                御手洗突然看着我,说:
                                “我很想知道美沙子心里的想法。”
                                “唔?”
                                “她发现那本手稿时,不知心里有何想法?”
                                “这还用问。如果她把手稿交给自以为是的哥哥,可想而知父亲的秘密会被
                              暴露。而她来找你谈,就是希望能够暗中解开事情的谜底,洗刷父亲的冤情。”
                                御手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那她为什么要透露给饭田知道呢?她不让哥哥知道,
                              却告诉她的先生饭田刑警。她应该想到,凭她先生一人之力,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她就是认定不管是从能力、个性来说,她先生除了害怕外,根本不可能把这个惊
                              人的证据藏在心里,所以才找上我们,她从朋友那听说我有这方面的癖好,而且
                              人怪朋友少,所以不太可能把她父亲的遭遇到处宣扬。如果运气好、解开了谜底,
                              她可能想一个人居功。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总之,父亲的耻辱不至于公诸
                              于世。而我也不是胆敢这么做的人。如果我成功,那正中她下怀,可以把功劳推
                              给她先生。因为这是个大事件,或许她那没啥本事的先生,因此升为东京警视厅
                              的厅长。我觉得她可能在打如意算盘。”
                                “你不会是想得太多了吧?她不像……”
                                “她不像坏人?我并没有说她是坏人,而且我这样讲,也没有什么恶意。女
                              人,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大概都会像她那样。”
                                “你把女人都看成这样,不是太瞧不起女人了吗?”
                                “有些男人很病态的把女人一味想成极端顺从、贤淑的娃娃,这不是更失
                              礼!”
                                “……”
                                “这个议题就像讨论德川家康和冷气一样无聊。”
                                “这么说,你觉得女人都像她这样有心机喽?”
                                “倒也不是。大概一千个当中,会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吧。”
                                “一千个!”我惊呆了。
                                “一千个太夸张了吧?你不觉得应该把比例提高到十个人?”我说。
                                御手洗哈哈大笑,毫不犹豫地说:
                                “不觉得。”
                                话题中断了一下,我一时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御手洗倒是先开口。
                                “关于这个案子,我们真的有把握吗?已经找到所有解决案子的线索了吗?”
                              


                              IP属地:广西91楼2009-05-09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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