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虽然一般来说且寒斋茶馆的一天从每天的“渡时”就要开始了，不过对于从偏门为我们送来各种我们所需要的进货的各家店铺的送货员来说后门差不多要到一个小时后的“黎时”才开始，而对于大多数客人而言，则是伴随着各个机关在“露时”举行的升旗换岗仪式的国歌声中开始的。
听阿贝尔说帝国的国歌曾经叫做“凯旋曲”，是在帝国建国时的第一代皇帝征服了众神和这片土地上的各部落后由他的好友所作。不过因为数年前的暴动时期临时政府也把这首歌作为国歌，所以在暴动平息后皇帝让人改了歌词，变成了“皇帝进行曲”，但是调子依然沿用了原来的，在大多数人中间，依然还延续了以前的习惯，把它叫做“凯旋曲”。
等歌声停止了，往往也就宣告着大多数人社会生活意义上的一天开始了。
“早上好啊，老板。”
“您……好，咦……？”
首先总是换下来的夜班执勤人员会来这里享受几乎等于晚餐的早餐，因为现在时相当于冬天的“霜月”，所以现在天还黑着。当然了如果是到了该上班的时候总归还是要上班的，有任务需要早点来加班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眼前这个人偏偏我一直认为应该是个和“加班”两个字无缘的人。
他是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公务员套路化的黑色礼服，外面披着黑色大衣，头上戴着高筒礼帽，胸前佩戴着一枚中级官员所经常会在工作年限满了以后获得的那种光荣服务勋章绶带和几枚纪念章，一说话总是发出好听的柔软的那种“文雅”的声音并在最后习惯性的伴随着几声轻笑。
他的职位是外交部一等秘书，不过可惜负责的并不是什么重要地区的事物而是各大陆交界处的小岛，或者没有建立并且暂时也没有打算建立外交关系的那些七零八碎的地区事务。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早上很晚才会来，晚上比谁来的都要早，有时候甚至经常已经过了上班的“工时”还坐在这里享用早餐看报纸什么的，所以看到他的背后还燃烧着的街灯和尚且一片淡黑色的天空，我惊讶的那么迟疑了一下。
“啊，你没有想到我回来的那么早对吗，我的朋友？”
“是……的，您先里边请。”
“嗨，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在报纸上读到了，那个三大陆交界处的精灵之国，出事了。外交部长的随从突然来敲门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可把我给惊着了，”他摘掉高筒礼帽，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朝着一个背朝着门收拾碗筷的侍者叫道，“就老样子来吧，快着点，我还赶着去开会呢。”
“哼。”
正当我和这位一等秘书先生聊着的时候，背后发出了一声很刻意的鼻音。
“您今天可真早啊。”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少校先生，他的领章是很华丽的用麦穗组成两把交叉着的剑，底色是红色，这表明了他是在战争部工作的陆军军官。
“您请坐，少校先生。”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不禁这么想，战争部在这个国家的军队体系里属于一个怪胎般的存在，除非在大规模战争的情况下，否则大多数时候近乎于安排没处去的军官的养老院，事实上这位少校先生，不对，不如说大多数战争部的军官，我还真的从来没有看到他在室内灯光下的影子。
战争部的存在在日常中就像他们的领章一样，麦穗编织出来的剑，华丽而近乎无用，虽然本身两者又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老同学，你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那么早就来报道了。”一等秘书咯咯咯的笑了几下，把身体后仰做了个拉伸的动作，然后脱掉了手套，“难道是调到别的部门去了？那可要给您道喜了。”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外交官，老同学，”少校也脱掉了制帽和手套，然后搓着双手，用满是倦怠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等秘书，“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外交官到处惹事，我们这些人当然可以再晚一些出门。”
“两位的豆腐脑来了，请慢用。”
曾经令我惊讶的是这个世界也有大豆（至少翻译戒指很智能的告诉了我这个叫大豆，虽然颜色略微比我记忆力的好像稍微的灰一点），而虽然卤水不好找，但是用一种腌酸菜的水居然也能点出豆腐来，于是我出于某种实验或者好玩的目的把豆腐脑加到了早餐特供的菜单上想看看反应……不过实验结果略微让人觉得有些失望——喜欢作为甜点的和喜欢吃咸的比例几乎是一半对一半。
就像现在的这张桌子上，外交部的这位一等秘书更喜欢吃咸的卤汁，而战争部的少校更喜欢加蜜糖一样。
“好好好，真是人间妙味，”一等秘书端起装着覆盖着一层用淡黄色的勾芡高汤，夹杂着些许肉丝和蔬菜丝的豆腐脑，咧开嘴笑着说道，“对了，你刚才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啊。”
他把汤勺戳进软绵绵的豆腐里，舀起一口送进嘴里，然后对着少校以及他的甜豆腐脑露出了有点僵硬的表情。
“哼，吃东西都塞不住你们这些外交官的嘴。”
少校依然是一副倦怠的目光，稍微的尝了尝，然后又从桌上的调味台里取出了糖罐，舀了三大勺子——比平时多了整整一大勺加进了豆腐脑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悠哉游哉的开口了：
“将军就是这么让人来通知我们的，让我们参加紧急会议制定应对‘精灵之国’发生的事情的应对方案。”他皱起眉头，然后又放松，抬了抬眉毛，又吃了一口，“说说吧，你们外交部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们？难道不是你们吗？”
一等秘书抬起下巴，有点傲慢的看着少校：
“还记得当年，你还担任着前任皇帝的副官的时候，联合战争部一起怂恿皇帝发动对‘精灵之国’的战争，结果输的一败涂地，不但诱发了国内的暴动，前任皇帝也因此驾崩，还有你……我的老同学。”
他不紧不慢的又将一口豆腐脑送进嘴里，然后咀嚼着，一边说道：
“不但丢掉了晋升将军的机会，还降了两级被人踢到战争部了，当然了还有战争部，在现在的皇帝陛下登基后几乎彻底失去了和参谋部以及统帅部竞争的能力……要我说的话说不定这次的事儿还和你们当年发起的失败的战争有关系呢。”
“那也是因为你们这些外交官制定的****的政策！”少校换上了一副并不怎么让人感觉有力的剑拔弩张的表情，看向了一等秘书。
“老同学，我们在吃早餐呢，别说这样的词语。”一等秘书似乎噎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胸口，“好吧，好吧，当初也有我们的错，不过这次可不是我们的错啊，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在那种捡零碎的收拾边边角角的边缘办公室工作当然听不到什么风声啦，”说完这句话以后，少校先生然后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是继续说下去，还是什么都不说，但最后还是决定了继续说下去，“虽然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战争部就是个捡参谋部和统帅部不要的零碎的部门嘛。”
“这次可不一样，”少校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有一种近乎炫耀般的带刺的感觉，“我问过了，这次是我们的将军和统帅部的冯·比绍将军一起联合主持开会的，参谋部那帮人还是被最后邀请才来列席的呢。”
战争部一向是个暧昧的部门，理论上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大多数文明国家设有都有参谋部和统帅部，但战争部即使有一般也很少常设，也许是因为帝国有尚武的传统，才会例外的常设一个战争部，这些都是阿贝尔告诉我的。
但是话虽如此，如果没有战争的话这个部门其实本身也就没什么用了，大多数时候都处在参谋部和统帅部之间作为一种润滑，每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同后勤部组织一如惯例一般重复的几场从军校毕业到重要节日的大大小小的阅兵以及两次大规模的和若干次小规模的军事演习的零碎准备工作并在事后整理参谋部和统帅部的各项书面记录。但是如果有规模足够大的战争的话，那么一切就又不一样了，她就会一跃成为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我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了，是昨晚吃坏了吗？一等秘书和少校又对视着笑了起来，但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让我想想，阿贝尔殿下还对我说过什么呢……对了，她是这么说过的……
“虽然战争部只是个闲散部门，不过其实里面的那些家伙还是蛮厉害的，不过太厉害的人不能让他们在平日里还能握着实权，否则就不好管了，对吧。”
怎么回事，感觉肚子周围也痛起来了，一种窒息一样的感觉环绕着我，战争部……战争部……战争？一般的战争是不会牵扯到战争部的，难道是要发生什么……
“老板，结账！”
“额，嗯……好……”
那个“蛮厉害”的战争部陆军少校走到了柜台前，将正好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以机械的方式收了钱，而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看着他打不起精神一样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把胳膊肘交叉着放在柜台上，用指甲哗啦硬木的台面，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个当口，外交部的一等秘书也走了过来结账。
“不用担心，我这个老同学就是这么个人，”他似乎也是在学少校的样子哼了一声，然后笑着安慰我道，“不会有事的，如果他和他的将军真的还是聪明人的话应该不会再对‘精灵之国’动手了，制作可能会被需要的作战计划只是战争部的例行职责而已，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些计划都会成为废纸。”
他接过我的找零，放进坎肩的口袋里，然后挺直了身子笑着带着炫耀的意味说道：
“因为大多数事情我们这些优秀的外交官就可以完美的解决掉，只要他们这些军官们不要老想着发动场战争搞事情的话。”
“是因为你们这些外交官不可靠老把事情搞砸了我们才需要制定那么多计划号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那位少校牵着自己系在门外的马，路过门口时刚好听到了一等秘书的话，立刻大声的反驳了回来，最后，一如惯例一般的哼了一声。
“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吧。”
一等秘书一边把帽子戴回头上一边这么对我说道，然后也是一如惯例的，咯咯咯的笑了几声。
一切都一如惯例，除了他们两位来的太早了点，似乎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切事情都和过去许多次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他们来的那么早，似乎总是在预示着将来也许会发生的变化。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烦闷，不过我不喜欢这种有心事的感觉，于是我努力的闭起眼睛，深呼吸，长吐一口气，想象着把烦闷和不安也一起吐了出去。
外面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亮了，终于在某一秒，所有的街灯就如同那些整齐的士兵一样，一起暗了下去。
虽然一般来说且寒斋茶馆的一天从每天的“渡时”就要开始了，不过对于从偏门为我们送来各种我们所需要的进货的各家店铺的送货员来说后门差不多要到一个小时后的“黎时”才开始，而对于大多数客人而言，则是伴随着各个机关在“露时”举行的升旗换岗仪式的国歌声中开始的。
听阿贝尔说帝国的国歌曾经叫做“凯旋曲”，是在帝国建国时的第一代皇帝征服了众神和这片土地上的各部落后由他的好友所作。不过因为数年前的暴动时期临时政府也把这首歌作为国歌，所以在暴动平息后皇帝让人改了歌词，变成了“皇帝进行曲”，但是调子依然沿用了原来的，在大多数人中间，依然还延续了以前的习惯，把它叫做“凯旋曲”。
等歌声停止了，往往也就宣告着大多数人社会生活意义上的一天开始了。
“早上好啊，老板。”
“您……好，咦……？”
首先总是换下来的夜班执勤人员会来这里享受几乎等于晚餐的早餐，因为现在时相当于冬天的“霜月”，所以现在天还黑着。当然了如果是到了该上班的时候总归还是要上班的，有任务需要早点来加班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眼前这个人偏偏我一直认为应该是个和“加班”两个字无缘的人。
他是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公务员套路化的黑色礼服，外面披着黑色大衣，头上戴着高筒礼帽，胸前佩戴着一枚中级官员所经常会在工作年限满了以后获得的那种光荣服务勋章绶带和几枚纪念章，一说话总是发出好听的柔软的那种“文雅”的声音并在最后习惯性的伴随着几声轻笑。
他的职位是外交部一等秘书，不过可惜负责的并不是什么重要地区的事物而是各大陆交界处的小岛，或者没有建立并且暂时也没有打算建立外交关系的那些七零八碎的地区事务。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早上很晚才会来，晚上比谁来的都要早，有时候甚至经常已经过了上班的“工时”还坐在这里享用早餐看报纸什么的，所以看到他的背后还燃烧着的街灯和尚且一片淡黑色的天空，我惊讶的那么迟疑了一下。
“啊，你没有想到我回来的那么早对吗，我的朋友？”
“是……的，您先里边请。”
“嗨，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在报纸上读到了，那个三大陆交界处的精灵之国，出事了。外交部长的随从突然来敲门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可把我给惊着了，”他摘掉高筒礼帽，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朝着一个背朝着门收拾碗筷的侍者叫道，“就老样子来吧，快着点，我还赶着去开会呢。”
“哼。”
正当我和这位一等秘书先生聊着的时候，背后发出了一声很刻意的鼻音。
“您今天可真早啊。”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少校先生，他的领章是很华丽的用麦穗组成两把交叉着的剑，底色是红色，这表明了他是在战争部工作的陆军军官。
“您请坐，少校先生。”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不禁这么想，战争部在这个国家的军队体系里属于一个怪胎般的存在，除非在大规模战争的情况下，否则大多数时候近乎于安排没处去的军官的养老院，事实上这位少校先生，不对，不如说大多数战争部的军官，我还真的从来没有看到他在室内灯光下的影子。
战争部的存在在日常中就像他们的领章一样，麦穗编织出来的剑，华丽而近乎无用，虽然本身两者又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老同学，你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那么早就来报道了。”一等秘书咯咯咯的笑了几下，把身体后仰做了个拉伸的动作，然后脱掉了手套，“难道是调到别的部门去了？那可要给您道喜了。”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外交官，老同学，”少校也脱掉了制帽和手套，然后搓着双手，用满是倦怠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等秘书，“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外交官到处惹事，我们这些人当然可以再晚一些出门。”
“两位的豆腐脑来了，请慢用。”
曾经令我惊讶的是这个世界也有大豆（至少翻译戒指很智能的告诉了我这个叫大豆，虽然颜色略微比我记忆力的好像稍微的灰一点），而虽然卤水不好找，但是用一种腌酸菜的水居然也能点出豆腐来，于是我出于某种实验或者好玩的目的把豆腐脑加到了早餐特供的菜单上想看看反应……不过实验结果略微让人觉得有些失望——喜欢作为甜点的和喜欢吃咸的比例几乎是一半对一半。
就像现在的这张桌子上，外交部的这位一等秘书更喜欢吃咸的卤汁，而战争部的少校更喜欢加蜜糖一样。
“好好好，真是人间妙味，”一等秘书端起装着覆盖着一层用淡黄色的勾芡高汤，夹杂着些许肉丝和蔬菜丝的豆腐脑，咧开嘴笑着说道，“对了，你刚才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到啊。”
他把汤勺戳进软绵绵的豆腐里，舀起一口送进嘴里，然后对着少校以及他的甜豆腐脑露出了有点僵硬的表情。
“哼，吃东西都塞不住你们这些外交官的嘴。”
少校依然是一副倦怠的目光，稍微的尝了尝，然后又从桌上的调味台里取出了糖罐，舀了三大勺子——比平时多了整整一大勺加进了豆腐脑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悠哉游哉的开口了：
“将军就是这么让人来通知我们的，让我们参加紧急会议制定应对‘精灵之国’发生的事情的应对方案。”他皱起眉头，然后又放松，抬了抬眉毛，又吃了一口，“说说吧，你们外交部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们？难道不是你们吗？”
一等秘书抬起下巴，有点傲慢的看着少校：
“还记得当年，你还担任着前任皇帝的副官的时候，联合战争部一起怂恿皇帝发动对‘精灵之国’的战争，结果输的一败涂地，不但诱发了国内的暴动，前任皇帝也因此驾崩，还有你……我的老同学。”
他不紧不慢的又将一口豆腐脑送进嘴里，然后咀嚼着，一边说道：
“不但丢掉了晋升将军的机会，还降了两级被人踢到战争部了，当然了还有战争部，在现在的皇帝陛下登基后几乎彻底失去了和参谋部以及统帅部竞争的能力……要我说的话说不定这次的事儿还和你们当年发起的失败的战争有关系呢。”
“那也是因为你们这些外交官制定的****的政策！”少校换上了一副并不怎么让人感觉有力的剑拔弩张的表情，看向了一等秘书。
“老同学，我们在吃早餐呢，别说这样的词语。”一等秘书似乎噎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胸口，“好吧，好吧，当初也有我们的错，不过这次可不是我们的错啊，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在那种捡零碎的收拾边边角角的边缘办公室工作当然听不到什么风声啦，”说完这句话以后，少校先生然后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是继续说下去，还是什么都不说，但最后还是决定了继续说下去，“虽然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战争部就是个捡参谋部和统帅部不要的零碎的部门嘛。”
“这次可不一样，”少校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有一种近乎炫耀般的带刺的感觉，“我问过了，这次是我们的将军和统帅部的冯·比绍将军一起联合主持开会的，参谋部那帮人还是被最后邀请才来列席的呢。”
战争部一向是个暧昧的部门，理论上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大多数文明国家设有都有参谋部和统帅部，但战争部即使有一般也很少常设，也许是因为帝国有尚武的传统，才会例外的常设一个战争部，这些都是阿贝尔告诉我的。
但是话虽如此，如果没有战争的话这个部门其实本身也就没什么用了，大多数时候都处在参谋部和统帅部之间作为一种润滑，每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同后勤部组织一如惯例一般重复的几场从军校毕业到重要节日的大大小小的阅兵以及两次大规模的和若干次小规模的军事演习的零碎准备工作并在事后整理参谋部和统帅部的各项书面记录。但是如果有规模足够大的战争的话，那么一切就又不一样了，她就会一跃成为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我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了，是昨晚吃坏了吗？一等秘书和少校又对视着笑了起来，但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让我想想，阿贝尔殿下还对我说过什么呢……对了，她是这么说过的……
“虽然战争部只是个闲散部门，不过其实里面的那些家伙还是蛮厉害的，不过太厉害的人不能让他们在平日里还能握着实权，否则就不好管了，对吧。”
怎么回事，感觉肚子周围也痛起来了，一种窒息一样的感觉环绕着我，战争部……战争部……战争？一般的战争是不会牵扯到战争部的，难道是要发生什么……
“老板，结账！”
“额，嗯……好……”
那个“蛮厉害”的战争部陆军少校走到了柜台前，将正好的钱放在了桌子上，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以机械的方式收了钱，而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看着他打不起精神一样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把胳膊肘交叉着放在柜台上，用指甲哗啦硬木的台面，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个当口，外交部的一等秘书也走了过来结账。
“不用担心，我这个老同学就是这么个人，”他似乎也是在学少校的样子哼了一声，然后笑着安慰我道，“不会有事的，如果他和他的将军真的还是聪明人的话应该不会再对‘精灵之国’动手了，制作可能会被需要的作战计划只是战争部的例行职责而已，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些计划都会成为废纸。”
他接过我的找零，放进坎肩的口袋里，然后挺直了身子笑着带着炫耀的意味说道：
“因为大多数事情我们这些优秀的外交官就可以完美的解决掉，只要他们这些军官们不要老想着发动场战争搞事情的话。”
“是因为你们这些外交官不可靠老把事情搞砸了我们才需要制定那么多计划号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那位少校牵着自己系在门外的马，路过门口时刚好听到了一等秘书的话，立刻大声的反驳了回来，最后，一如惯例一般的哼了一声。
“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吧。”
一等秘书一边把帽子戴回头上一边这么对我说道，然后也是一如惯例的，咯咯咯的笑了几声。
一切都一如惯例，除了他们两位来的太早了点，似乎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切事情都和过去许多次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他们来的那么早，似乎总是在预示着将来也许会发生的变化。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烦闷，不过我不喜欢这种有心事的感觉，于是我努力的闭起眼睛，深呼吸，长吐一口气，想象着把烦闷和不安也一起吐了出去。
外面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亮了，终于在某一秒，所有的街灯就如同那些整齐的士兵一样，一起暗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