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辆简朴的小马车向外徐徐行驶。
“什么人?下来!”
“军爷,我们家小姐得了风寒,不便下车,”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下了车低着头道。
“不行,谁知道你这车里装得什么!”
“军爷,我们车里没什么的。”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姑娘在里面,也不过是普通的棉布衣裳,倒是个小户人家的小姐。
那先前出来的妇人非常识相地递了个小袋子过来,那军官掂了掂分量,撇了撇嘴,让开了道:“行了,走吧走吧!”
小小的马车继续前行,官兵没看到的是,上了马车之后,相貌普通的“小姐”急忙拉住妇人的手:“王妃,没事吧!”
那妇人抬起头,粗衣难掩贵气,正是兰姨。
“没事。”
“委屈王妃了。”
兰姨拍了拍丫鬟的手:“我有什么委屈的,只是乾儿他……”语气满是担忧。她平日温和不争不代表她不懂,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乾儿那孩子,只怕又要以身犯险。
整个王府的人都在拼命救火,大桶大桶的水泼下,大火终于熄灭,也终于在废墟中找到了重伤的方小侯爷和一具已成焦炭的尸骨。
一场大火,定国王府红绸变白缎,惹得众议纷纷。
“你说什么!”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定国王爷惊怒交加,“是公主带王妃一同去新房的!”
“是的王爷。”那个翠衣丫鬟一边抽泣一边说,“奴婢,奴婢是跟着一起去的。”
“公主呢?叫公主过来!”
正说着,毅飞莼一身嫁衣未退匆忙赶来,一脸泪痕,“兰姨她……”
“公主!这丫鬟说兰妃是与你一同去的新房,可属实?”
“属实……”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王爷,”翠衣丫鬟抢先答道,“王妃本来在前厅招呼客人,经过公主身边时被公主叫住,之后王妃便和公主一起去了新房。”
“不是的!”毅飞莼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把王妃的死怀疑到她身上了,“是兰姨叫我去的,兰姨说新房……”
“公主,王妃何处得罪您了您要这样害她!奴婢亲眼所见,当时前厅的那么多人,定有很多人看见,是您叫住王妃的,您怎能颠倒黑白?”
毅飞莼此时浑身冰冷,是了,当时兰姨开口叫她时本是侧着身子的,而自己行礼回答时兰姨才转过身来,若是听不到所说内容,看上去,就是她行礼叫住了兰姨。可偏偏,偏偏当时最近之人都有三步之距,场面嘈杂,有谁听得到她们说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兰姨要害她,可是又为什么会……
“那你说,你既然是陪兰妃一起去的,你是怎么从大火中逃出来的?”定国王爷冷着脸问道。
“是公主不小心打碎了酒壶,王妃让奴婢去取,奴婢想着公主陪着王妃呢便去了,谁曾想,想到竟起了火,王妃她……”
“公主。”定国王爷转头看着毅飞莼,要听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