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找人来,只能先想办法解绳子了。”为了研究绳子的打结方式,平次踮起了脚,把头挂在了白马的肩上向自己的手腕处看去,勾起了不太灵活的手指试图解开复杂的绳结……
霎时间鼻腔中充斥了淡淡的肥皂香味,白马透过平次高高翘起的领口看见一大片光滑的巧克力色肌肤,吞了吞口水有些难堪的看向一旁,这家伙不会以为能够轻易地挣断绳索吧,还真是单纯。那么我也来帮他一下好啦。”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2个小时过去了,服部平次还在解那个绳结,为了配合服部的行动,白马屈膝半蹲了2个小时的腿简直要废了。心想要是任由服部这样下去,不是过分乐观就是缺乏常识吧。“那个,服部君你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们要赶在犯人回来以前逃离这里。”平次想也不想地拒绝。
看到大阪少年成竹在胸的样子,白马识趣的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尽量不要打扰到全神贯注的服部。
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服部的脚回落到地面,黝黑光洁的脸庞上挂着讪讪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白马。白马看着几乎贴近自己的脸蛋,心脏突突直跳,心想自己都快蹲晕了,力气没有白费,现在一定要送给平次一个大大的赞美,于是直起腿兴奋地说着:“我们成功了!”谁料脚步没能站稳,咚一声,两个大男孩摔倒在地板上,滚了半圈,白马早已发麻的大腿上此时承担了服部大部分的重量,酸麻难忍,怕是很难爬起来了。
服部看到白马似乎有所误会,心中羞愧,这会儿又压到在他身上更是无地自容,索性直说:“那个绳结挺难解的,等会儿可以试一试别的办法。”
站起来的过程中两个人的动作不够配合,绊倒了两次,摸索了好半天才勉强站立,被关在这里大半天,口干舌燥,偏只有服部一个人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而白马依旧从容的站在平次面前,好似一尊俯视芸芸众生的菩萨。服部没好气地想,今天在白马面前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房间内部越来越暗,只能隐约看到物体的轮廓,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大阪少年的心像灌了铅一样不住下沉,一筹莫展的身体因捆绑而疲惫到极致,因而想到了工藤,或许工藤会有办法找到这里来,又强振作起来恢复了几丝活力。
“天开始暗下来了。”
“没错。”平次有些焦躁了。
“有一件事服部君还没有告诉我。”白马清了清嗓子,话语声回荡在黑暗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平次皱起了眉不明白马所指。
绛红色的眸子略微黯淡,划过一缕忧伤,白马知道服部从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很希望能和服部建立良好关系,现在服部君可以告诉我,你的号码了吗?”
“101101110000111010。”脱口而出一串乱码的数字。
“101101110000111010,作为仅次于工藤同学的东部名侦探,我表示很怀疑这个号码的真实性。”
“亏你记得住。”平次笑了笑,心想或许跟白马困在一起也并非那么难熬。
“147位数,一次性记忆的话,比较有把握不会出错的数量。”白马俯视着平次弯弯的眉眼,像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那样平静道来。如果是女孩子听到这句话很有可能被白马气度给迷倒。
“嗯很不错了,我记得工藤能记忆到156位。”或许是不想看到白马太过臭屁的样子,平次随口扯了一个谎。
“其实我也是很佩服工藤同学的,很期待能跟他合作。”白马顺着他的话去夸工藤。
“工藤他很忙的,每天找他较量的人太多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是怕工藤同学结交了新朋友就冷落旧友吗?”
“笨…笨蛋。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平次简直就象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激烈地抗议着。
白马看着炸了毛瞪向自己的服部,忍笑接口道:“不不不,当然不是了。而且我最感兴趣的其实并不是他。”
“是小偷先生吧。”服部猜测道。
“我真正想要跟较量的人,最佩服的对手,是一个粗枝大叶,血气方刚,没品位,相当靠不住的家伙。真糟糕,我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喂!”想吵架吗。
“但是我已经败给他了。在孤岛的那几天,是他帮我打破了‘小偷等于犯人’的思维定式,也是因为他我才明白了做侦探真正的意义。”白马几乎能将人融化的目光包裹着服部,唇齿在服部的耳边轻启:“那个人的名字是服。部。平。次。”
“嘛,想做朋友就直说,别先抑后扬啊。”平次的对崇拜者突如其来的坦白有点吃惊,但是能被别人认可,心中还是窃喜的,或许工藤让自己一次次往东京跑也是出于优越感,每次都先挂断电话也是,下次一定要比他快一步推理,挫挫工藤的锐气才好。
嘭、嘭、嘭,门口处传来巨响,两人都是一惊,不由自主地靠得更紧,又相视一笑镇定下来。服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打赌是来救我们的。”
“追加一注。”还有一种可能性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提起。
伴随着敲击声,大门上多了几个窟窿,室外的灯光得以投影进来,在堆积杂物上打上块状的光线。轰隆一声,门被撞开了,来人是安室透,他的到来给小屋里困顿的人带来了惊喜。
“是安适先生,我们得救了。”
安室透看见服部和白马捆在了一起,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前来帮他们松绑。托起平次因不过血而变得青紫发白的手,脸上皆是怒容,微微动了下眉毛,似乎是不满犯人的行为,但真正的理由也许不止如此。
“安适先生好厉害,竟然能找到我们。”平次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揉着已经发麻的手臂,从白马身上抽离。
“真的多亏了安适先生。”白马附和道。
“不,要谢的人是柯南才对,他见服部君到约定的时间依然没有出现,又挂了他的电话,就料到服部君一定是被案件给牵扯住了,用手机查了今天的全部新闻,才把目标锁定在珠宝店抢劫事件上,顺藤摸瓜,帮助警方找到了犯人。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啊。只不过犯人被抓以后想利用你们的行踪来威胁警方,放他离开。于是柯南和我还有毛利大叔就分头来到若草巷四周查找废弃的房屋。”
听到案件圆满解决,也算放下心来,安室用手机给柯南和毛利大叔汇报平安。服部平次瞥了一眼手表,挠了挠头叫苦道:“居然这么晚了,看来已经错过新干线的末班车了,想办法在毛利大叔家挤一挤吧。”
白马闻声转头,冲平次笑道:“请问服部君是在苦恼今晚的住宿问题吗?不嫌弃的话可以到白马府休息一晚,家中还有几间客房闲置。”
平次还来不及应答,安室就笑呵呵地揽过平次的腰,说:“不如来我家吧,我一个人住。去白马家,影响到白马伯父和阿姨他们休息就不好了。”
面对两份邀请,平次只能果断地同时拒绝。“还是在毛利大叔家挤一挤吧,习惯了。”
安室倒很爽快,只说了句:“能休息好最重要,今天真是辛苦了”。一路上和平次谈笑风生,将白马落在身后。
“恐怕要失陪了,我家的方向和侦探事务所不同,要留在这里等的士。”实在是不能忍受服部平次和谁都一副自来熟的亲昵架势,唯有眼不见心不烦。
服部刚才好像从安室嘴里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路咯咯笑个不停,回过头来也是一脸生花,挥了挥手,大叫着:“晚安,白马,一个人注意安全。”
这一天,白马算是认识到了,服部平次是一个看似随和热情,自己却很难靠近的人,想要建立良好的开端,路还很远。
至于延续的烦恼大概还有被犯人所砸坏的手机,不过实在是不值一提。几天后,白马的新手机上,收到了一则陌生号码发来的简讯。
“我的号码敬请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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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是某位女士无聊的玩笑吧,白马猜想着,在唇边逸出一丝笑纹,按下了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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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服部平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