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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贺】骑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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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梵梵生快呐。
@L只爱二次元
温情小姐姐镇图侵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2-15 01:50回复
    有话说前头。
    这是荒绿前传。
    关于梵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2-15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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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04: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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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武士
      0.
        “我将尽我一生,守护主人的自由。”
      1.
        梵是霖汎从市上买来的奴隶。
        她还记得梵那时虽然衣着狼狈,但对自由的渴望却什么都掩盖不住的眼神第一时间就让她再也移不开眼睛。
        这种渴望她太熟悉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在和自己对视。
        等霖汎回过神来时,身前已经多了一个单膝跪在地上的女孩。
        “是您给了我自由。”
        “所以,我将用一生,守护主人的自由。”
        面前的女孩这么说着,纯黑色的眼睛中认真的一点开玩笑的影子都看不到,甚至多了几份虔诚。
        奇怪的是,也没有感激的样子,似乎本就应该是这样。
        “不用这样,别太拘束,既然不再是奴隶了,那就别叫主人了,我叫霖汎,你呢?”
        “我叫梵,主人。”女孩没有改口的意思。
        “不是说别叫主人吗?不是已经不是奴隶了吗?”
        “梵是主人的骑士,愿尽一生护主人自由。”
      2.
        “哈,你不是骑士吗?怎么对武士的刀这么有兴趣?”霖汎看着梵看着一把普通的武士刀怎么都移不开视线。她也看不出这武士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硬要说了话,大概也只是那刀柄,红得似被血染过。
        梵对于霖汎的调侃,也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
        梵的眼睛大概是什么都藏不住的,她没说出来的话,全写在眼睛里了。
        然后霖汎就对她的眼神屈服了。
        再然后就变成了霖汎后面跟着一个紧紧抱着一把普通极了的武士刀的女孩。
      3.
        “这边,快点。”霖汎拉着梵转入了一条小巷,躲过了一队巡逻的王国兵。
        “?”梵疑惑地看着霖汎,不解她为何要躲避。
        “说起来其实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来着。”霖汎有些无所谓的说着,“这几天偷跑出来玩了。”
        “真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神。”霖汎认真地盯着梵纯黑的写满了半信半疑的眼眸。
      4.
        霖汎带着梵转了几圈,买了几套衣服,然后就把她带到了一家华丽到不忍直视的旅店前。
        “公主?偷跑?”
        “这个旅店不属于王国,算是中立的,很保护住客隐私的。”霖汎像是知道梵的想法,“换个低调一点的旅店反而是直接把所在地暴露给父皇了。”
        “那野外?”
        “你不也要洗个澡换套衣服吗?难道你要一直这么穿着?不可能吧。”
        “……嗯。”
        旅店内部也与外部一样华丽得令人发指,更何况霖汎定的还是最豪华的那种双人间。
        理由只是浴缸大些,洗澡什么的很舒服。
        大概从这一刻起,梵就从内心认定了霖汎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不是公主也是个贵族家的大小姐。
        花起钱来真的毫无概念。
      5.
        等梵洗完澡,把那身满是破洞的脏衣服换下来后,才发现梵比初见时漂亮得多。大概人靠衣装马靠鞍就是指这样吧。
        半长的黑发还未干透,懒懒地搭在肩上,梵也不理会,只是拿着白天买到的武士刀娴熟地绑在腰上。
        梵很瘦,就算别上了武士刀也还是让人想到“柔弱”这样的形容词。就算是最小号的外衣套在她身上也显得有些过大。
        “对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把武士刀?”霖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把刀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你原先为什么有刀?”
        “又不是一开始就是奴隶。”
        “这刀叫什么?”
        “红缨。”梵一边抽出刀一边回答着,她的手很好看,白皙而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让人很容易想到书生。红缨在她手上的时候,刀刃隐约流转着淡淡的红光。
        霖汎接过刀,入手便觉得这刀意外的沉重,原先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红光也彻底消失了。这时候的红缨看起来和普通的刀并无区别。
        “红缨只有我拿着才会有红光。”梵似乎知道霖汎在想什么。
        得,还是把专属的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12-15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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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霖汎说是悄悄逃跑出来的,每天也都像在游玩的样子,但是方向却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直指北疆。
          等梵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有走了一半的路了。她们是从王国的中心出发的。
          毕竟那是王宫所在的地方。
          “去北疆?”
          “是啊,去见个人。”
          “人?”
          “现在说你大概也不太清楚吧,我找洛将军。”
          “洛将军……洛仪?”
          “诶,你认识洛将军?”
          “……”梵没有立刻回答,眼中似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一闪而过,然后摇了摇头,“不,听说过。”
          霖汎知道她根本不是听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洛将军,名仪,世人多称镇国大将军,甚少有人知其姓洛。至于其名,所知者更是寥寥无几。据霖汎所知,知道洛仪这个称呼的人,她自己,她父皇,国师,丞相,洛将军父母,或许他副将也知道,无一不是与洛将军极为亲近的人,怎么算都轮不到梵知道这样的称呼。
        7.
          北疆自然常年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样子,听说最近邻国又不太安分了,北疆的人几乎都跑了,剩下的要不就是太老跑不动的,要不就是马贼。
          所以梵和霖汎这两女孩子走在北疆上就十分惹人注意了。
          除了她们是女孩子以外,还都是美人,尤其是霖汎。如果梵算是秀气了话,那霖汎就可以打上倾国倾城的标签了。
          毕竟是公主嘛。
          就算梵腰间挂着武士刀都止不住骚扰的。
          太漂亮也是祸咯。
          就算两人都买了斗笠戴在头上遮住脸,但从身材也能看出是女性。边疆的女性确实是太过稀缺了。特别还是少女。
          “嘿,妞儿,别遮着脸嘛,摘下来给大爷看看呗?”一对十来人的马贼在两人面前勒住了马的缰绳,领头的那个大汉猥琐的笑着,一边说着手就向梵的斗笠伸了过来。梵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手按在了刀柄上。
          “数十下,滚。一。”
          “哟,小妞脾气还挺爆的,跟爷走呗,包你吃饱喝好还能爽呢。”马贼头领根本没感受到梵身上的杀意,或者说,感受到了,却不当一回事。
          一个女流之辈,能有多高的功夫?那十多个马贼都是这么一个想法。
          “二。”
          “三。”
          “四。”
          “五。”
          “六。”
          “我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哦,等我这朋友动起刀子的时候想跑就迟了。”霖汎出声提醒,言语间满是戏谑。霖汎虽然对梵的实力没有具体的认知,但也知道梵的身手远比这十来个马贼加起来还要强悍。
          “七。”
          被红缨认可的人,难道身手还会差了不成?
          “八。”
          “哟,女娃居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啊?”
          “九。”梵反手握住刀柄,标准的拔刀斩姿势。
          “十。”
          红缨出鞘,马贼的头领甚至还保持着调笑的表情,就跌下了马背,血液从胸口喷涌而出,滩了一地,渐渐被沙石质的土地吸收着。其余马贼一时间意识不到自己的老大死的这么干脆,全都一齐愣在原地。
          马贼愣了,但梵却没停下来,红缨在阳光下时,淡淡的绯光早就看不清了,只是刀身偏暗,渐渐滴落的血液衬着红缨平添几分邪异。梵轻轻一跃,在马贼头领的马的脚蹬上借力,翻身踩上马背,就算马受惊挣扎也站的稳稳的,一个刀弧拉出,三个马贼几乎不分先后地跌落下马背,再没能爬起来。
          到底是在大漠里生存的马贼,刀头舔血的生活让他们的反应和心里承受能力远强过普通人。剩余的马贼趁着梵离着还有点距离,攻击不及,纷纷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而这时,梵方才淡淡说出的“十”的尾音,似乎刚刚消失在空气中。
        8.
          “诶——等等啊!你们跑了两马呢!还有两马还没牵呢!不要了?不要我就牵走啦?!”霖汎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装模作样地喊着,马贼们听不听得到不知道,反正就算听到了也肯定不会回来。
          谁想拿自己的性命祭妖刀呢。
          “会骑马吗?”梵单手牵稳了两匹马,转头向霖汎问道。
          “当然啦。宫廷出生的都会骑马的。”霖汎自信的笑了笑,接过缰绳,踩着脚蹬正要飞身上马,或许是动作大了些,马有些受惊,一个颠簸,霖汎身形没稳住,摔了下来,被梵一把接住。
          “会骑?”梵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一贯冷淡的脸也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笑什么啦,太久没练了好吗,再说这边塞的马太野了点。”霖汎死口不认自己骑马学艺不精。
          “嗯。是野了些。”梵点头赞同着霖汎的观点,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突然趁霖汎不注意,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马上。
          “唔——哇!你干嘛呢?”霖汎被梵突然间的动作惊得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梵也只是在手上加了些力抑制了霖汎的动作,丝毫不影响梵把她放到马上。
          “别动,坐稳了。”梵说着翻上了另一匹马,“单骑马会吧。”
          “别小看我好吧,骑着马起码弓也是拉得开的。”霖汎说着比了一个拉弓的姿势。
          “不用弓,骑稳即可。走了。”梵说着在马臀上打了一下,马吃了一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飞奔了出去。
          霖汎这次也没再出什么意外,拉稳缰绳就追着梵一起离开了。
          至于那四个马贼的尸首,就放在原地喂狼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12-15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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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你认得路?”霖汎看着梵骑着马飞驰在草原上,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声。
            “不。”梵轻轻勒了下缰绳,让马稍稍慢下来了些。
            “哇你不认路怎么还乱跑啊!”
            “留在原地等被马贼杀回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乱跑也……”霖汎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措辞。
            “那,你带路?”
            “我先看看啊……诶你方向居然没错诶!”霖汎向四周观望了一下,惊讶地说着。
            “巧合吧。”
          梵眼底似乎闪过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没等霖汎看清楚,就消散了。
            真的,是巧合吗?霖汎又想起了梵对洛将军的认识,洛仪。他们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吧。包括路,梵应该也是认识的。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还能巧合到知道洛将军真名的。这哪有巧合这么简单。
            梵和洛仪的关系,肯定不简单。霖汎进一步肯定了她的想法。
          10.
            洛将军驻守的城市不太远,两人骑着马很快就到了。两人来之前特意换了一身粗布短衣,假扮成了男人,遮着脸的斗笠也一直没摘下来过。城门的卫兵也没刁难她们就让她们进去了。
            街上的走动的行人几乎消失殆尽,偶尔有几个穿着军服的人匆匆走过。至于百姓,那是早就离开了。
            因为战争要打响了。
            “这变得真快。”
          霖汎略略压低了下斗笠,“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这人可多了。市上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北边传过来的。”
            “上次……?”梵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下意识问出了声。
            “大概也有两三年了吧。”
            “你……以前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护送和亲的。”梵淡淡的说着,“不过后来因为战乱没和成,没地方去自己跑过来的。”
            和亲的公主护送失利,这可是重罪。但梵的语气里明显没有什么负罪感,平淡的甚至让人觉得她讲的故事根本与她无关。
            “能问问是谁吗?”
            “是谁不重要。反正,”梵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反正,人都不在了。”
            一时间霖汎竟想不出怎么接话,两人间一段诡异的沉默让气氛尴尬了不少。不过是霖汎单方面的感觉。梵对此表现得毫不在意。
            “到了。”到了梵主动打破了这沉默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主城楼,洛将军洛仪驻守之地。
            “来者何人?”她们正想走进去,就被门口的两位看守拦了下来。
            “诶,李叔,张叔,好久不见啦!”霖汎摘下了她的斗笠,笑眯眯的和两位看守打起了招呼,看起来是很早就认识了。
            “见过公主。”两位看守一看到摘下斗笠后的霖汎,几乎是同时单膝下跪,向霖汎行礼。
            “李叔,张叔,我不是都说了,我这样过来就不用行礼了吗,起来起来。”霖汎见两人行礼,急忙上前去把他们扶起。
            “谢公主,但礼不可废。”左边被称作李叔的人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很是严肃。
            “公主,您又跑出来了?这次又怎么了?”张叔显然对霖汎的言行早已习惯。
            “没事就不能跑出来了吗?王宫那么闷,谁想呆里头啊。”
            “公主大人啊,您是不知道世间有多少人想着生活在王宫呐。”
          张叔抱怨着。
            “我怎么不知道了,算他们不仅不爱自己努力,命还不好咯。”霖汎无所谓地回答着,“话说洛将军在吗?”
            “最近北蛮都盯着紧呐,洛将军哪有时间到处走动,自然是在的。”
            “那我们就上去了,李叔张叔辛苦你们了!”
            “不幸苦不幸苦。对了公主,和你一起来是哪位?”
            “我朋友。”霖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梵走了进去。
          11.
            “我的小公主哟,又出了什么事啊?”霖汎刚刚推门进去,坐在正位上的人就开了口,懒懒的,配合着偏低的声线听起来七分宠溺,三分无奈,莫名的拨人心弦。
            “没事就不能来吗,大将军?”霖汎的语气十分轻快。
            “现在这不是乱着嘛,怕我护不住你。”正位上的那人停下了手上的事,站了起来。这时才看清,这人生得好看得紧,有一股子文人的气质。虽然身披甲胄,腰上佩剑,却依然让人觉得他这样的人,还是更适合身着白衣,手捧书卷道来天凉好个秋。
            “大将军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嘛。”
            “没事。我护他。”梵几乎在霖汎回答的同时出了声,摘下斗笠甩到一遍。
            “你怎么在这?”洛仪的语气有着几分惊讶,“你不是……”
            “我有什么不能在这的理由吗,洛仪?”梵反问道,“顺便,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你说这样子能好吗?”洛仪苦笑着回答她,“这不,北蛮又来了。”
            “你还怕北蛮?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梵冷笑着,“要是这样你不如回国都考个文官。”
            “诶等等等等,我说梵,你不是说不认识洛将军吗?”霖汎打断了梵和洛仪的对话,“你这不仅仅是认识了吧。”
            “对,老熟人了。”梵并不掩饰自己的谎言。
            “你骗我?为什么?”
          霖汎质问道。
            “没必要说真话吧。”梵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什么。
            “你也差不离吧,这习惯还是没改。”洛仪无所谓的笑了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适合读文书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12-15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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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们聊够没有啊!”被不断冷落的霖汎气鼓鼓的再一次打断她们的对话,“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啊!”
              梵看了看有些爆发的霖汎,就直勾勾地盯着洛仪。意思再清楚不过:你来给她解释。
              洛仪笑了笑,表示理解她的意思,“你听吗?”闻言梵转头就向门外走去,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霖汎看着这么一来一回也冷静了些下来,再一次发问道。
              “先坐下说吧,我的小公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2-15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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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你其实也认识她的。”洛仪缓缓道来,“只不过,那时候她不是这么一个身份而已。甚至性别也不是女性。”
                “嗯?不是……女性?”
                “对。你认识她的时候,她自称为男子。”
                “你也是在这认识的。时间嘛,大概两三年前。”
                “两三年前?”霖汎陷入了思索,她记得梵似乎说过,两三年前她也来过这。
                “嗯。那时候,她自称凡一。”
                “凡一……等……等等!”
                “称号,/那不就是 黑无常(吗)。/?”霖汎的惊呼和洛仪平淡地不起波澜的声线极有默契的重合在了一起。
                “那梵她之前还说过她护送过和亲的队伍,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黑无常凡一了话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的。”
                “这或许是他来这之前的事情吧。”洛仪思索了一会,“我记得他刚来这也是三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确实有听说有一队和亲队伍要来这里修整个几天,后来也没接到什么和亲队伍。不过凡一确实是在那段时间附近单枪匹马的过来的,见到守卫的时候一开口就是说见我,不放就杀进来,谁都拦不住。”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们就比了一场,看他武艺不下于我,就让他当了副手咯。”洛仪依然淡淡地笑着,宛若做出这有较大比率会断送整个北疆防线的决定就像说今天不吃饭吃面的感觉似的。
                “你,就不怕他是奸细吗……”
                “嗯?北蛮这种身手的人我都认识呢。以北蛮的性子,既不会把这样的人藏这么久,也不会让这样一个非北蛮的人来当奸细,靠不住。”
                “万一呢?”
                “哪有奸细会穿着那么破的西方样式的衣服过来的。还是贵族样式。”
                “要有这种人落在北蛮手上,早就被拿着和西方那群人谈判了。北蛮也没那么多心思的。”
                “要是这种人是北蛮出身的,那我不会在她快十六的时候才见到她。”洛仪继续说着。
                “那会是几岁?”
                “十三。北蛮规定,十三岁擅武者需服兵役。”洛仪驻兵北疆十五年,论对北疆的了解,本国不会有超过洛仪的。
                “嘶——这么早。我十三的时候马都上不去。但是就算这样她也是来历不明吧。”
                “英雄不问出处嘛。”
              洛仪无所谓的笑着,这是他一直奉行的话。从凡一到现在的白无常白驹,无不奉行这样的话。
                “那后来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后来?后来北蛮有一次大进军知道吧,那时候我不是最后就只剩一个人杀回来了吗?”
                “嗯。”
                “就是那个时候凡一在乱军中掩护我离开的时候被困住后来大概是给抓了。”
                “那时候他说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话。”洛仪回忆道。
                “什么话?”
                “我愿尽我一生,换将军您的自由。”
              12.
                “所以你是凡一?黑无常?”梵懒懒的靠在扶手上,似乎在看些什么,听到霖汎的话,也不回头,只是轻轻的回答了一声。
                “嗯。”
                “所以你是认识我的?”
                “或许吧,我不记得了。”
              梵一副不在意这些事的态度,“或许两三年前是见过你这样的一个女孩吧。”
                “你在说谎。”霖汎也走到扶手边,直勾勾地盯着梵的侧脸,纯黑的眼眸中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这是霖汎第一次没法从梵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或许也不是第一次。
                两三年前,霖汎从来没有看出过凡一的眼中到底藏着些什么。
                “没有。”梵大概是察觉了霖汎的目光,稍稍偏过头来看着她,“只是忘了。”
                “我不记得很多事。”
                “不记得和亲的事,记不清黑无常凡一的事,不记得为什么后来会成为奴隶,甚至不记得红缨这把刀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梵稍微顿了顿,“但我记得自由。”
                “自由?”
                “对。我记得我曾经希望守护谁的自由。”
                “后来呢?”
                “后来……后来……”
                “后来……我不记得了。”
                “但现在我希望我能一直记得你。”
                “这就够了。”
              13.
                “报——北蛮进犯!城北六十里!”
                “啧,来得真不是时候。”洛仪提着红缨枪走了出来,“凡一,护着她突围,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人数?”
                “你听的出来,规矩没改。”
              六十里急报,不另报人数,十万到二十万。
                “……尽力。”梵也不把话说满,但还是应下了事。
                “那小公主你就跟着她。”
                “那你呢?”
                “我?当然是去和蛮子干一架啊。”洛仪耍了两把手中的红缨枪,红缨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念点书吧,说话和气质太违和了。”梵顿了一下,补充道,“说话太糙了。”
                “我们半斤八两吧,你也没资格说我。你们马放外面了,从城南离开吧。”说完洛仪提着枪就走了,梵和霖汎从楼上看着洛仪飞身上马,战马撒着蹄子带着洛仪渐渐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走了。”看着渐渐平息的尘埃,梵拉着霖汎走了下去。
                是时候离开了。
              14.
                城南人烟稀少得过分,百姓皆已撤离,军士几乎全部集中城北迎战。
                两人畅通无阻地骑着马从南城门离开了朝歌。
                “想去哪?”跑了约有十来里,梵回头询问。
                “我……想去哪都行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2-15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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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是主人的自由。”
                  “北城门也行吗?”
                  “……可以。”梵沉默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诶,你不是答应洛将军……?”
                  “我答应洛仪说,尽力保护你。”说着梵勒转马头,“走吧。”
                  霖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跟着勒转了马头,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15.
                  北城门如意料中的喊杀震天,十几万的人马,不是一时半会能打退的。
                  洛仪擅攻,但更擅守。朝歌作为边境的城市,城墙自然是高的。在这种城墙下,洛仪甚至可以带着三千军队死守对抗十万的军队直到大军粮草告罄退兵。
                  朝歌人少,军队也少。近期战乱,征兵也只把军队扩张到了两万多人,面对着十几万的军队,洛仪会选择守城,这样胜率更大。
                  本该是这样的。
                  但当她们走进时,却见朝歌降下了吊桥,为首的洛仪铁甲着身,红缨飞舞,就这么领着军队冲了出来。
                  “洛将军……疯了?两三万的军队怎么和十几万人正面对抗啊?”见到此景,霖汎几乎不加思索的惊呼出声。
                  “……不对,他是疯子,但他不是傻子。”梵皱着眉,仔细观察着交战的双方。朝歌的将士勇猛则勇猛矣,但似乎攻击总缺了一丝力度。
                  “或许,缺粮。”梵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事实上梵也看不透洛仪什么战术。
                  洛仪此人,粗则粗以,但用兵之术天马行空。世人多赞其守道固若金汤,却忽略了他夹在防守间天马行空的攻击手段才是防守能够如此稳固的精髓所在。
                  “那我们……去帮帮洛将军?”
                  “随意,但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对吧。”
                  梵不予置否,只是再度扬鞭,“走吧。”
                  两匹马一前一后地接近混战的两批人,暂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或者说,注意到了,也没有去理会她们。
                  这种十万人级别的战争,不是随便来两个人就能改变什么结果的。
                  特别是来两个非谋略型人才。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2-15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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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04:3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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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困晚上继续复制。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2-15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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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2-15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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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qrdzxd @琳内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2-1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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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在这等我一会。”说着梵一手按着红缨,一手拿着鞭子挽了个鞭花抽在了马身上,马嘶鸣着跑得更快了些,带着梵冲进了阵中。
                          在所有人对她的举动反应不及的时候,梵右手拔出红缨拉出了刀弧,砍翻了两人,左手拿着鞭子一抖,准确了卷上了两人的箭袋和其中一人的角弓。随即反手砍断不知从何处刺来的长矛,也不恋战,就这么调转马头,手提红缨,左手提着刚卷来的角弓和箭袋,一扯缰绳,跑了回去。
                          “你说会用?”梵把箭袋和角弓交给了霖汎。
                          “至少不朝你开弓吧。”霖汎略一沉吟,伸手接过了角弓和箭袋。
                        “准备好了?走吧。”两人一甩马鞭,冲向了北蛮军。
                        17.
                          梵这样武艺高强的人加入战场,就算是一边保护着霖汎一边冲锋陷阵,杀伤力依旧是一等一的强。
                          但是对战局却没有什么变化。
                          两人甚至在乱军中碰上了洛仪。
                          “主人,我帮你开路,你先离开吧。”这是梵跟着霖汎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这么和霖汎说话。她第一次把自己的意愿加于霖汎。
                          “那你呢?”
                          “陪洛仪。”梵左手随手扯过不知哪伸出的长枪,一个横扫挑开了四五根攻来的长枪,“会再去找你的,不久后。”
                          “那,祝你好运,我先回王宫了,这样好找。”
                          “凭你开心。”
                        18.
                          回到王宫后,霖汎私下从传令兵手上顺来了战报。
                          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这一次,就连洛仪都没能回来。
                          据小道消息传言,国王曾下令洛仪收兵,但洛仪执意攻打北疆,收复失地。于是国王断其粮草,勒令收兵。但洛仪依旧不退。
                          王宫中还传言,洛仪要拥兵自立为王,篡位谋反。
                          一派胡言。霖汎这么想着。没有洛仪,北疆又该如何镇守。只会玩政治,整天勾心斗角的人,又怎么了解军事?不过外行人罢了,却偏要对内行指手画脚。
                          这些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谁也不知道洛仪是怎样做到在没有粮草补给时坚守了半年,整整六个月的。
                          就算是被民间传为军神的洛仪,依旧抵不过粮草的危机。
                          世人有多么推崇镇国大将军,于洛仪对抗的官员的内心就有多么强大。
                        19.
                          和亲。
                          两周后,霖汎没等着梵,倒是等来了和亲的命令。
                          洛仪死后,再没有人可以阻止北蛮的入侵,国王被迫将公主霖汎远嫁北疆以求一时太平。
                          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公主被当做重点保护对象,被限制在房间中,寸步难离。至于自杀,当然是更不可能的事。
                          逃不了,也死不了。
                          霖汎从小就知道作为公主能为国家的安定做些什么。也不算排斥这种类似于使命一般的责任。
                          既然投胎得好,那当然也要承担这种身份应承担的。
                          无关自由的追求。
                          但她对于这种重兵把守的态度反感异常。
                          就像是透漏着一种对自己的极不信任。这种过度的交付自己的自由的做法,让她萌生了逃离和亲的念头。
                          凭什么,我要为他们做到这种地步?
                          就因为公主?
                          就因为公主,就可以牺牲自己的自由,去弥补那些利己主义因过度的猜疑导致的后果?
                          不是吧。
                          他们又怎么值得自己交付最重要的东西,来为他们善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2-15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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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霖汎是对这次和亲是很抗拒的。
                            但是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逃逃不了,梵也不来,靠自己武力那是更不可能的。
                            就这么耗到了出发的那天。
                            “我最最亲爱的女儿,父王真的,真的很舍不得你远嫁啊。”王座上的男人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刚刚悄悄的哭过一场,“但北蛮进犯我国土,父王无能,只能希望你能够安抚他们。”
                            啧,鬼都不信你这些话。霖汎在殿下暗自腹诽。断绝洛仪粮草的决定可是你自己下的,全宫殿里谁不知道你是最怀疑洛仪会造反的。自己断绝了唯一能够抵御北蛮的方法,这时候来和我打感情牌?
                            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出来。霖汎不清楚说出来后会变得怎样,但肯定会比现在的境遇更糟。
                            “我也舍不得您啊,父王!”声音被霖汎伪装成半带哭腔的感觉,一边以手掩面,就好像她真的很难过一样。
                            “霖汎,我的小公主,喝下这杯家乡的酒吧,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尝过家乡的酒的味道了,希望你能够永远记得这种味道,记得这种家乡最浓厚的味道。”国王说着,招上侍者,接过侍者捧来的酒杯,示意霖汎上前来。
                            “谢父王,儿臣谨记。”霖汎顺从地走上前去,接过国王手中的酒杯,抬手,仰脖,一饮而尽。
                            本国的酒水没有呛人的气味,反而是淡淡的清香,入口是清冽的甜混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入喉滚烫,刚显露出的本质的辛辣酒味从喉咙开始直冲鼻腔。
                            霖汎其实不是第一次喝酒。她以前逃到北疆玩闹的时候,曾经偷偷和洛仪的军士喝过些酒,但这样的酒,确实是她第一次喝。
                            也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喝。
                          21.
                            路上,霖汎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安稳的睡眠也越来越少。
                            每到深夜,从骨髓里传出的蚀骨的麻痒扰得霖汎怎样都觉得不舒服。
                            队中的大夫说这是思乡造成的思乡病,并给了她一瓶称为故乡水的药水,嘱咐她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喝上一口。
                            霖汎觉得大夫的说法有一些问题。
                            本国国土都没出,又要怎样思乡?
                            不过药水是确实有效。
                            霖汎确信的能够感觉到这不是心理作用。
                            从王宫到边境,三个月的车程,梵没有出现。
                          22.
                            踏足边境后,霖汎深夜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从蚀骨的麻痒下渐渐叠加上了蚀骨的疼痛。从骨子里传出的疼痛和麻痒,让霖汎夜晚甚至无法行动,所谓的家乡水也越来越难以抑制住这种感觉。
                            队中的大夫说,这是家乡水除了故乡疗效会被削弱的原因。也有思乡病在完全离开故土时全面爆发的缘故。
                            霖汎还是觉得队中的大夫的说法有问题极了。
                            她以前也跑过边疆,却从来没这样过。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次出来,是再也回不去了。
                            或许,正如大夫所说那样也不一定?
                          23.
                            北疆比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乱。
                            毕竟,洛仪是真的不在了,北蛮真正的占领了朝歌和附近的城池。
                            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看着就像商队的队伍是马贼最喜欢拦截的。
                            拦不下来,骚扰几下也不亏呀。
                            这不,这会就碰上了。
                            好死不死这皇宫的顶尖近卫没一个拦得住。
                            都是吃白饭的吧。霖汎心中吐槽着。
                            直到她看到她身旁的人被一把光泽有点暗的武士刀砍倒后。
                            “主人?”
                            “梵?”
                            霖汎从未想过她会在这里看到梵。
                            “和亲队?”
                            “嗯。”
                            “想去?”霖汎听了,猛摇头表示她对和亲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还很厌恶。
                            “那走吗?”
                            “好!”
                          24.
                            本国是回不去了。
                            梵就带着霖汎在边疆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天黑了,就找个小山洞将就一个晚上。
                            刚生起的柴火在洞壁上打出忽明忽暗的光影。
                            “你还活着?”
                            “答应过要活下来的。”
                            “那洛将军呢?洛仪呢?”
                            “他……死了。我当初的距离,救不了他。”
                            “这样啊……”
                            “不只是他,他带着的所有人,都死了。”
                            都不在了。
                            大概这是最后一批有能力,也愿意为这个国家卖命的驻边军队了。
                          25.
                            夜深,霖汎依旧疼到整个人都弓了起来,偶尔甚至从紧咬的牙缝中漏出几丝轻轻的呻吟。
                            “嗯?怎么了?”梵睡眠很浅,有些察觉到了霖汎的异常,应该是还未完全清醒,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霖汎这时候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了。梵等了一会,没听到霖汎的回答,就一个翻身起来,然后就借着闪烁的火光看到了弓着身子,有些长的指甲都已经嵌进肉里,抓出一道道或红或白的痕迹。
                            “你,怎么了?”梵有些被吓到了。
                            “……哈……疼……”霖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疼?从骨头那传来的吗?是不是还会觉得麻痒?”梵似乎猜到了什么。
                            “……嗯……”霖汎轻轻发出了一声鼻音,算是回答。
                            “……你听说是思乡病。”梵似乎是知道这是怎么情况,“还有家乡水。”
                            “……”
                            “被骗了。”
                            “根本没有思乡病。就算有也不会这样表现在身上。”
                            “这是蚀骨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12-15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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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那的人,大概是打算永远控制你。”
                              禽【】兽。
                              霖汎被疼晕过去前,脑海中就只剩这两个字。
                              26.
                              蚀骨蛊,产自东方国家的南方,是控制人的一种手段。被种下蚀骨蛊后三个月,蚀骨蛊深入骨髓,无法除去,中蛊者要不永远和蚀骨蛊绑定,否则,自寻死路亦或是忍受极大痛楚后死亡。是南疆毒性排名前几的蛊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2-15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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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04: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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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霖汎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正打算坐起来的时候,却觉得什么有些重量的东西压着自己。低头一看,是一条手臂,上面还有些抓痕,有些已经抓破了,到现在似乎也只是血止住了而已。
                                梵大约是抱着自己睡到了现在。或许自己还在晚上痛极时,无意识的抓伤了她。
                                “……醒了?”梵感受到身边的动静,把手臂抬了起来,人也顺势坐了起来。
                                “嗯……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的。”梵表现得对此毫不在意,“晚上我说的,还记得吗,或者说,有听到吗?”
                                “……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其实,这种事挺常见的。”
                                “你见过?”
                                “嗯。”
                                “鉴于蚀骨蛊,你现在未来的选择大约有三种。”
                                “第一,继续喝所谓的家乡水,也就是蚀骨蛊。”
                                “诶??”
                                “蚀骨蛊只有靠蚀骨蛊可以暂时压制。而且剂量需要越来越大。”
                              梵解释道。
                                “第二,也不喝蚀骨蛊,每天晚上就这么疼着,大概疼二十年,也会死。”
                                “撕——哇,好难受的,我不要。那第三种呢?”
                                “第三,自寻死路,一了百了。”
                              梵一字一顿地说着。
                              28.
                                “就不能一劳永逸的根除吗?”霖汎还抱着一丝侥幸。
                                “不能,除非——”
                                “除非?”
                                “除非你把所有骨头都剔除。不过那和死也一样了。”
                                霖汎从未想过用如此歹毒的心里看待朝中的大臣和自己的父王。
                                但她低估了那些完全的利己主义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做出怎样的事。
                              29.
                                霖汎试着忍受了几天,几乎每晚都会被疼晕过去。
                                终于在有一天晚上,她再也受不了蛊毒带来的疼痛。
                                “梵……哈……杀了我……快……求你……”
                                “遵命,我的主人。”红缨出鞘,在夜色下,红缨的刀身泛着淡淡的红光。
                                霖汎注视着从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却没觉得有多痛。
                                大概,只要承受过这世上最痛的疼痛,就不会怕其他疼痛了吧。
                                快死了呢。
                                霖汎却觉得轻松了不少。
                                有时候这么死去,倒也比活着自由不少。
                              30.
                                梵从火光中走出时,手上多了一个不知哪来的泰迪熊。
                                后来,上至国王,下至亲王,朝中大臣,近卫,尽数离奇死亡。
                                听说,他们死亡的时候,附近有淡红色的光芒出现。
                              ∞.
                                我的主人,我将让世上所有让您不情愿地牺牲了自由的人,尽下地狱。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2-15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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