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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失控】
里德尔匆匆走出办公室,沿着楼梯往下走,双手放在口袋里。他竭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但这似乎是徒劳的,他脸上的笑容依然不由自主地扩大,这并没有使得他的五官更加英俊,反而显得更粗糙了。
魂器,魂器……虽然斯拉格霍恩并没有给予他太多的指导,大多数知识他已经从书上得到了,但这不意味着他的话全无作用。
长长的旋梯在眼前拉成细胞的DNA双螺旋结构,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从脚底向上攀升,仿佛全身都被灌输了极致的魔力似的,他的步伐也比平常轻快了许多。
蓦地,他感觉裤腿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他低下头,一只姜黄色毛皮的猫正咬着他的裤腿。它灰黄的眼盯着他,像是两只摇碎的玻璃瓶子,蚂蚁卵落了一地。那些发光的裂痕狠狠地痛起来。
他死死地瞪着它,一股浓稠的恶心感涌上了胸口,令他头昏目眩。他仿佛要被拉扯到地狱去。
里德尔的手一下子移向了口袋中的魔杖,但又慢慢放了回去。他踢开了它,继续往下走。
这只是一个开始。
几天后,阿布拉克萨斯将一份拉文克劳后裔的调查结果交给了他。他翻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海莲娜·拉文克劳。他抬起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拉文克劳只有一个女儿,叫海莲娜,”阿布拉克萨斯说道,“海莲娜没有结婚就死去了,所以没有后代。”
“如果没有直系亲属,那么旁系的呢?”
“旁系的也有,但到如今已经非常杂乱了,大多数都改了姓。不过这不是重点,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我也是问了一个拉文克劳学院的朋友才知道的,拉文克劳学院的幽灵,那个很高傲的女幽灵,她就是海莲娜。”
两天后,他在礼堂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学院幽灵。在里德尔的记忆里这位女幽灵几乎没有笑过,虽然她长得相当漂亮,一头微卷的长发披在腰间,身上穿着老式的宫廷长裙。她本来就非常高挑,浮在空中显得更居高临下了,仿佛一座世纪的墓碑。
“请问你是海莲娜女士吗?”他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是汤姆·里德尔,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是这样的,有些问题我一直没有弄懂,我听很多人说你拥有无人能及的智慧,所以我冒昧想请求你听一听……”
海莲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从上空飘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
“……所以说,你把你母亲的冠冕留在了那个森林的一棵树里?”
“是的,我已经死了,所以没有办法取回来。”海莲娜低声说道,抿了抿下唇,“当然,我并不是说我不后悔,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巴罗会这么做……”
“我明白那种感觉。那不怪你,谁都会渴望美好的、珍贵的东西,那不是你的错,”里德尔轻声安慰道,“错的是他,我想他会后悔的。”
“他已经后悔了,”海莲娜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得意,“他死后也一直戴着镣铐……他活该。”
里德尔附和了几句,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拥有些什么,又有什么能够派得上用场。他很擅长说服他人,也明白什么时候该通融,什么时候该严厉,什么时候又该放下自己的架子去讨好别人。他对人性的把握拿捏得非常准,这使得他能从很多不愿开口的人口中套出秘密。
即使是像海莲娜这样冷情的人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难度,他能很轻松地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步一步登上顶峰。
但……还是出现了差错。
里德尔慢慢走出礼堂,离开时他朝后望了一眼,海莲娜银白的身体飘荡在窗框边。她正看着他,目光平静,像是穿越了半个星际。
他触电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壳蓦然痛起来,大片大片的云团涌过视网膜。他转过身,微眯起双眼,嘴唇压得很紧,大步流星地踏过了那一排排散落的金色光晕。
也许他能控制所有人,他的同学,他的老师,拉文克劳的后裔……但他还是出现了差错。
事态失控了,不该发生的情况发生了,不该死去的人死去了。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
他坐在寝室的床铺上,遥远的球场传来讲说员的大嗓门,他说斯莱特林的追球手敏捷地躲过了一个游走球,将鬼飞球扑进了球环中,斯莱特林得分……深黑的管道里,她的发丝在他的肩头飘动,她的呼吸沉寂在他的怀里……书上说,蛇怪每一年都要褪皮一次,每一年都要换一副面孔……她每一年都要在他怀里死去一次。
她让一切变得不可知,不可懂,不可捉摸。他可不可以说这都是她的错?
他抬起头望着那空荡荡的床沿,那条一起走过的禁林小路已经被杂草覆盖了,那只用于取暖的玻璃瓶已经被他摔碎了,那些曾经拥有过的记忆都失去了痕迹。没有什么痕迹是不能被消灭的。
可他为什么还是没有忘记?
一切都失控了……里德尔很清楚。
海莲娜苍白的脸如同僵硬的橡皮泥,他从飞动的裙摆里看见了另一个倒影。不,明明一点都不像,可是为什么?他转过头,玻璃窗上映着失落的经纬网。
里德尔又开始听见那个呼唤了。这次他没有试着逃开。
汤姆……汤姆……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回答。他知道这是假的,是他的幻想,她从来不会叫他汤姆,他们之间始终有那么一道隔阂。可他还是幻想有这么一天,也许会有的,她的发丝从他臂弯离去,她不再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怀里。他不必再对梦产生恐惧。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7-12-29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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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漆黑的管道里,他抱着她的尸体一步一步往下走。太寂静了,寂静得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回声。管道的高度无法让他完全站直身体,他便弯着腰艰难地向下移动,一手护好她的后脑勺。她的额头时不时贴上他的下巴,冰冷的黑发缠绕着他的手臂,像是寂寥的叹息。
    他便在这重叠的叹息声中抵达了深处。他抱着她走过崎岖不平的小路,径直来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石像前,面朝着那十几条高昂着头的石蛇。
    这是错误的,他不应该带她来这儿。错误的,都是错误的,他们的相遇、相知、相爱、相恨……都是错误的,死亡也是错误的。
    他将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在她身旁坐下来。她没有闭眼,在凝视蛇怪的一刹那,时间就在她身上定格了。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如同冬日的雪花开落。
    “……我很抱歉。”
    那天他把她埋葬在了密室里,也将自己的念想一并埋葬在了那里。
    不知为何,这个结局并不令他意外,他知道他们终究会走到这一步的。可直到真正迈入了空洞,他才明白有些东西他真的控制不了。
    他不能控制她,也不能控制自己。他的大脑冷静而疯狂,他终于明白她原来是真的死去了,他终于明白她永远也不会死去,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始至终一直在做一个永无止尽的梦,梦想着自己已经逃脱已经忘怀。
    然而那些呼唤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渴望。
    他本以为是虚假的东西,正是真正的映射。
    可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做?她确实已经死了,她的死是自己造成的,这一点他不会推脱。他亲手逼死了她,将她推到火坑里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7-12-29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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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彷徨】
      想明白这一切并没有让里德尔有丝毫好受,反而令他更阴郁了。他害死了她,是啊,不错……但那是她自找的,她如果能识相一点就不会这么糟糕了……她要是听他的话,又怎么会有事?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错……
      他怨恨地这样想着,拉上被子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对,这都是她的错,是她不识好歹。
      可他无法再无动于衷了。她在这个学校存在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没有人愿意再提起她,提起她也是因为那个幽灵,但那不是她。
      他四处去寻找那只猫,姜黄色的皮毛,仿佛能通人性。他在草药棚外的灌木丛里找到了它,它正在刨土。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克鲁克山忽然窜起来,用力在他的手背上抓了一道,快速地跃上窗棂跑走了。
      里德尔低头看自己手背上的痕迹,正在慢慢地溢出血来。
      当他坐在校医院接受菲迪斯夫人的治疗时,克鲁克山轻盈地跃上了窗,坐下了。它黄澄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灯光在它背上一点一点亮起。
      里德尔看了它一眼后就转回了头。菲迪斯夫人很轻松地把他的伤口治好了,他又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出校医院。
      她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当他坐在教室里听着邓布利多的讲课时,他的脑子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冬日很快又降临了,成群结队的女生从槲寄生下走过,她们咯咯地笑着,似乎期望能与心仪的男生能在槲寄生下接吻。阿布拉克萨斯和麦克米兰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女生约到霍格莫德去,里德尔独自一人走过湖边的山毛榉,湖水已经结冰了,一些低年级男生在上面溜冰,滑倒,大吵大闹。
      她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里德尔坐在柔软的扶手椅上,桌面上放着一只白色的羽毛笔。一只猫跳到了桌上,用它的尾巴扫了扫那支笔,然后舒舒服服地坐下了。他用目光勾勒着它并不柔顺的毛皮,上面还沾着泥点。他们刚将克鲁克山买下来时,他和她还没有走到这个地步。他轻轻抚摸它的毛,大猫舒服地蜷缩起来,合上了眼皮。
      他们不是一下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之前在三年前的圣诞节,她依然愿意和他跳舞。他们度过了一个永远也忘不掉的圣诞节,但这个圣诞节他只能独自看雪。
      里德尔一手按住了额头,沉吟了一声。
      他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她用死亡唤醒了装死的人……也唤醒了他。
      他知道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当他还在自欺欺人的时候,她早已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独自离去。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从来只有他抛弃别人的时候,她凭什么能这样绝情地离开他?她凭什么能一声不吭地走,凭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
      他不怕孤独,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人。可现在那种自她死去后一直缓慢侵蚀着他的缺失感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他回首时才发觉原来他已经被蚀出了一个大洞,在梦里呜呜穿着冷风,如同和鸣的沙丘。
      他不允许她逃离他,无论她逃到哪儿,他都要将她抓回来……可她逃到了生死的另一面,那是他唯一无法触及的世界。
      死亡。遗弃。绝望。不,不要死亡……不要死亡。他又是孤身一人。
      他的心是一条干涸的河床,他在梦中辗转反侧,愤怒嘶号,像只凶恶的困兽。但一到清晨,另一种苍冷的光辉便笼罩了他,洗尽身上的戾气使得他重新投身于自己的事业。
      可这都有什么用?这到底有什么用?他伸出手去,风从指尖逃逸,他到底还能抓住些什么?
      里德尔独自走入寂寞的禁林,拨开寒冷的树枝,枝头抖落下扑簌的雪花。他穿过马人的禁地,厚厚的靴子叩应着星辰的回声,脚印一路延伸到白雾尽头。
      他走下昏暗的楼梯,推门而入。又高又宽的穹顶投射下大片大片银灰的冷影,他的影子在背后拖得很长。
      他走到了斯莱特林雕塑右侧的一块小空地旁,那儿有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原本刻了字,但又被他划掉了。
      桃金娘·亨德森之墓?不,她根本不是桃金娘。她的存在是一个谎言,她的消失是一场背叛。他站在那块墓前,伸手摸了摸碑沿,仿佛直接触及了她夭折的灵魂。
      “回来吧,”他低声说道,“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我的女孩。”
      只要你能回来,我们重新来过。
      圣诞节假期很长,足有一个月。里德尔找了个机会溜出霍格沃茨,拜访了退学的弗古拉。
      作为古老的纯血家族的一员,弗古拉虽然从霍格沃茨退学了,但很快便得到了德姆斯特朗的入学资格,在那儿做了一名转学生。
      他之前给弗古拉写了一封信,第二天便收到了她的回信。两人约好在格林格拉斯庄园后方的草地上见一面。
      “说实话,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弗古拉一看见他就这样说道。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天鹅绒长裙,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子,帽子上绣着一朵百合花,“你看,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而且你的手也伸不到我这儿来,我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见面的意义。”
      “但你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不是吗?”他平静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想看看你会说些什么。”
      “我想知道,那时候亨德森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说了什么?”弗古拉皱起眉。
      “她在把证据交给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里德尔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捕捉到她的每一次闪避。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7-12-29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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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弗古拉回答得很快,“实际上,如果不是她——她死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证据。”
        “什么意思?”
        “就是,她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她只是让我到时候交给邓布利多,但也没说到底是什么时候。”
        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有没有和你提过她要做什么?”
        “哦,她当然提过,但我没有帮助她。”弗古拉摸了摸鼻子,压低了声音,“我以为她只是说说,只是一时的冲动……谁知道……谁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被你杀死的打算!”
        “我没有杀死她。”他眯起了眼,冷冷地说道。
        “你对我撒谎有什么意义呢,不是你还能是谁?”弗古拉哼了一声,“我说白了吧,她已经死了里德尔,放她一个宁静吧,别再去追究她做了些什么了。你以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为何,里德尔很不喜欢她此时的语气,仿佛她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似的。
        “是她自己顽固不化,还能怪谁?”他最后这样说道。
        “哦,哦,确实,她顽固不化,不懂得变通,也不会委曲求全,这就是她落得这样的下场的原因。”弗古拉瞪着他,她的嘴唇在寒风中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寒冷,“但我告诉你,桃金娘她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了你!——如果她没有遇见你,她根本不至于死掉!要我说,她喜欢谁都比喜欢你好——”
        “她只能喜欢我。”他径直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很冷,“如果她敢喜欢别人,我会把那个人杀死在她面前。”
        弗古拉吃惊地盯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里德尔没有再理会她,转身离去。纷飞的大雪如同没有尽头的沙漏,他逆着时间往上走,走到末路去,走到无数声落寞的泰晤士河里去。
        “喂,里德尔,你等等!”背后传来女孩的大声呼喊。
        他没有停下。
        “你在后悔对不对?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草坪上落着雪,他一脚一脚跨过,将雪堆踩到泥地里去,鞋面上沾满了霜。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7-12-29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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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来自何方】
          她为什么一定要死呢?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
          因为她不赞同他,因为她无法反抗,因为她太善良了,因为她太过渺小,因为他喜欢她。
          是的,他终于应该承认了,虽然他总是回避着这一点,虽然他的行为总是暴露他的内心,他仅剩的一点可悲的爱具有极其沉重的力量,而她无法承受。
          种种原因促成了她的死亡,他知道她不会后悔,后悔的是他。
          他一直以为他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可如今忽然觉得他一点都不明白。那些清晰的目标此时仿佛都失去了纬度,坚冰被打破,伪装被撕毁,他站在空荡荡的礼堂望着漆黑的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他抬起手,天空中便下起雪来。
          银白的雪屑映在里德尔波澜无痕的眼中,没入了深处。
          他决定再一次对抗死亡。
          里德尔再次翻出了之前被他放到一边的资料,他将桃金娘·亨德森和珍妮·沃伦放在一起比较,苦苦思索着。他想起他们采访珍妮·沃伦所在的孤儿院时,那位女主管告诉他们珍妮曾在十四岁的时候忽然发疯,随后的性格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自己”也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停止给她寄钱了。十四岁,也就是四年前,他刚认识赫敏的时候。
          里德尔皱起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等等,他好像也听阿布拉克萨斯说过类似的话——
          “啊,老大,你是问我关于亨德森的事?”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有些困惑,“我——我是觉得她那时候好像变了。就是二年级的时候,她之前胡搅蛮缠,也不认真学习,谁都不待见她,但是后来……总之我觉得好像变了。”
          “那你有没有觉得,她之前的性格很像盥洗室的那个女幽灵?”里德尔冷不丁地问道。
          “嗯?”阿布拉克萨斯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有点。虽然那个女幽灵应该是疯了——”
          “她没有疯。”他站起身,径直朝外走去。就算疯了,他也能从她那里问出话来。
          里德尔再一次站在了那间湿透的盥洗室中。他希望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到这儿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慢慢踏上湿淋淋的地面,靴根敲击在空旷的房间发出清澈的声响。他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那个女幽灵正坐在一个盥洗室的边框上看着他。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里德尔还没有开口,她就抢先说话了:“我记得,这是你第三次来了。”
          里德尔没有回答,他顿了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女幽灵睁大了眼,“哦,没人会想知道我的名字。”
          “珍妮·沃伦,还是桃金娘·亨德森?”
          她的动静一下子消失了,只是僵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似乎又要开始尖叫了,“你为什么——为什么——”
          “你认识伏地魔吗?”他没有理会她,继续逼问道。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里德尔微微弯起嘴角,“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不是关于你的,我对你没有兴趣。”
          女幽灵看起来像是被打了一拳,她的脸显得不那么透明了,这也是幽灵脸红的表现方式。
          “既然你对我、没有兴趣,那就别到这儿来!”她朝他大吼道,掀起一根漏水的水管朝他泼去,但被里德尔轻松地用一个铁甲咒挡住了。女幽灵飘了下来,背对着他靠在一扇窗户边,里德尔扬起眉,慢慢朝她走去。
          “别和我说话。”她说道,里德尔相信如果幽灵有眼泪的话她一定会留下几滴来,“你这个负心汉——”
          “是我的错。”他轻声说道,“请你原谅,我那么说只是过于急切。”
          “哦,是吗,”她用有些尖刺的声音说道,抽噎了一声,转过身来,“那么你到底想问什么?”
          在里德尔说话之前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许问关于别人的问题。”
          “当然。”里德尔颔首,“那么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
          女幽灵犹豫了一会儿,有些扭捏地回答道:“还——还是叫我桃金娘吧。这才是我的名字。”
          “那么,桃金娘,”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改名吗?”
          “改名?当然不是我自己想改名的!我本来就是桃金娘,只是有一天忽然被塞进了那个身体里,那个孤儿珍妮·沃伦……”她说着说着,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似乎那并不是什么很好的经历,“他们都不理解我,还以为我发疯了……”
          “那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大概是我马上就要上二年级的时候吧……哦,那时我正和妈妈说着话呢,结果就忽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在那孤儿院里了。”桃金娘哼了一声。
          “那你知道你的身体被别人占用了吗?”
          “啊,我当然知道!那个可恶的女生,她好像被很多人讨厌了,她活该!我记得以前有不少女生算计她吧?”桃金娘没有注意到里德尔越来越阴沉的表情,继续幸灾乐祸地说道,“本来我也想去掺一脚,但后来我——我被关起来了。”说到这儿她脸色一变,不愿再细说了。
          里德尔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把她关起来并且强制沉睡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她后来来找过我,她对我很内疚——当然啦,毕竟她占用了我的身体。”桃金娘轻快地说道,她偷偷看了里德尔一眼,发现后者在走神后便有些气恼地穿过了他的身体。里德尔顿时感到浑身像是被冷水浸过了似的,一片冷凉。这种感觉很不好,但他压下了内心的怒意,问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7-12-30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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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她到底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她……”
            “真的不认识?”
            “当然!不过我觉得她可能不属于这儿——好吧这是我猜的。”
            几分钟后,里德尔慢慢走出盥洗室,拉紧了校服袍子,望向远处起伏的树盖和魁地奇球场。他闭了闭眼,沿着楼梯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
            你到底来自哪里。
            里德尔曾想过赫敏其实就是珍妮·沃伦,但这个猜想马上就被他否定了。如果她真的是她,那她当初就不会和他一起去那间孤儿院了。
            不,事到如今他再追寻这些真的是有意义的吗?即使他知道了她到底是谁,他还能把她找回来吗?没有任何魔法能让死人复活,没有,如果有的话他也就不需要费尽心机去制作魂器。
            但他至少要去试一试……是的,试一试,虽然没有人能够逃脱蛇怪的凝视,但只要她的灵魂没有消亡,她就能够活下来——这是制作魂器的基础理论之一。
            可他如何能知道她的灵魂没有消亡?她没有像桃金娘一样变成幽灵,这就很能说明问题。里德尔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闭上了眼,努力去感受某种联系……他烙在她灵魂上的、不会磨灭的印记……他感受到了一条细线,非常细,比以往的感应都弱了太多。他顺着它往前,可没过多久就感到脑仁一痛,如同被重重打了一拳,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该死。”他诅咒着,危险地眯起眼睛,用手捂着额头,从来没有一种魔法让他觉得如此痛苦过,他几乎有些挣脱不出那强烈的后遗症。
            但他的内心就被狂喜覆盖了。毫无疑问那个烙印还在发挥作用,这说明她的灵魂并没有陨落。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感应她的存在,但只要灵魂不灭,他就有办法把她找回来。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7-12-30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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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在时空】
              他只需要继续走下去、追寻下去,找到真正的终点。
              两天后,他的调查有了一点点新进展。他用某种渠道得知赫敏的母亲——也许不能说是她的母亲,但这不重要——亨德森夫人,她在和亨德森先生结婚之前离过婚,而她的前夫便是沃伦先生。
              “据说他们曾经有一个女儿,但是夭折了。那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死了,而且后来她的尸体在医院里失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离的婚。”阿布拉克萨斯说道。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那么她现在应该多大了?”
              “呃……她比亨德森大两岁,应该已经十八岁了吧。”
              里德尔望着左手上的黑宝石戒指,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还有一些关键部分没有解决……也许他需要一些提示。
              里德尔又回到了密室,站立在斯莱特林的雕塑前。这次他走近了它,伸手触摸那些石刻的坚硬胡须,指腹沿着凹陷的弧度轻轻移动。他望了一眼不远处埋在阴影中的墓碑,仰起头,他的目光只能接触到那庞大石雕突出的下颌。
              “萨拉查·斯莱特林,四巨头中最伟大的那一个,”他轻声说道,“我从你这里得到了很多东西……密室、蛇怪、沉睡魔法……我想知道一片灵魂究竟能拥有怎样的力量,灵魂魔法能走得多远……灵魂能从身体里脱离,能被保存在魂器里,那么……”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它也能穿越时空。”
              ——当然!不过我觉得她可能不属于这儿——
              她属于哪儿?来自哪个身体,现在又去了哪里?灵魂需要容器才能存活下去,而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因素,赫敏的灵魂显然不会来到这里,桃金娘的灵魂也不会离开她的躯体、去到那个本应该死掉的女孩的身体中……
              不。不对。或许……或许……
              里德尔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块墓碑,他的眼中又闪现出了狂喜之色。他明白了。他所需要做的不是如何让她复活,而是让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是他从某个时空将她的灵魂召唤到了桃金娘的身体里,并且将桃金娘的灵魂转移到了珍妮·沃伦的躯体里——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要给珍妮寄十四年的钱了,因为他要保证那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能完好无损地运行到赫敏的到来。
              他现在只需要学会所有相应的灵魂魔法——它们复杂而艰涩,但他知道他一定能成功,因为他已经成功了。
              “哦,感谢你,慷慨的斯莱特林……非常感谢。”他将脸颊轻轻贴在了冰冷的石壁上,然后转身离开。
              那是一个平静的早晨。非常平静,海平面比平时低了一英寸,浪花冲刷着清冷的礁石,干燥的空气中浮动着腐烂垃圾的臭味。他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在这儿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他慢慢往前走,轻轻叩响了孤儿院的大门。他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阵局促的脚步声,门开了,一个穿着丝绸裙子的中年妇女站在了他面前。
              “请进、请进……是伏地魔先生吧?”她满脸堆笑地微弓着腰,手臂向前伸出。里德尔点了点头,慢慢地走进了阴冷潮湿的会客厅。
              “真是劳您大驾了,伏地魔先生……你平时应该挺忙的吧?抽出这一天来也不容易……”女人赔笑着说道,一个女仆从旁边小心翼翼地端来了茶水,“这些年我们都非常感谢您的赞助……真是慷慨,太慷慨了。”
              里德尔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沃伦过得怎么样?”
              “嗯?啊,她挺不错的。”马克尔夫人连忙说道,“我们可不敢怠慢她,她穿得好吃得好,别的孩子都羡慕她,挺好的……”
              “有没有人欺负她?”他打断了她的话。
              “当然没有,怎么会有呢!我们这儿管得可严了,这种事情是很少出的。”
              “噢。”他向后靠去,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可我听说前阵子有个孩子在你们这儿死了。”
              “不,不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事——
              “他的名字好像叫劳尔·哥斯。”
              马克尔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她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抓了抓那条丝绸裙子,说道:“那是个意外,那个孩子得了病,这年头那种病很难治好……”
              “那么,我希望沃伦不要出这种意外。”他慢慢地说道。
              马克尔夫人陪笑着说那当然,拍着胸脯保证沃伦在他们这儿绝不会有事。
              里德尔不置可否,他站了起来。
              “带我去见见她吧。”
              正如他之前多次用时间转换器所看见的,珍妮·沃伦居住的是孤儿院里唯一一个单人房。马克尔夫人一推开门,房间里就飞出了一只牙刷,一个女仆从里面尖叫着跑出来。她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惨白了。
              “怎么回事?!”马克尔夫人大吼道,强自克制着声音中的恐惧,“你们在干什么?”
              “夫、夫人,珍妮疯了!她疯了!”女仆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她朝我扔东西……破口大骂……”
              “你胡说!我从没见过珍妮发脾气,一定是你欺负她!”
              “不,我没有——我只是来给她拿洗好的衣服……真的!”
              里德尔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看着里面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冲了出来,大叫着“放我出去”,马克尔夫人马上抓住了她的肩膀,却被她撞得一个踉跄。
              里德尔蓦然抬起了手,珍妮的身体马上定格在了原地。他转头看向还没缓过劲来的马克尔夫人,说道:“我想和她聊一聊。”
              “啊,好的,当然可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7-12-30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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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解除了珍妮身上的定身咒,拖着她走进了她乱七八糟的卧室,锁上门,施展了闭耳塞听咒语。他轻轻挥挥手,那些东倒西歪的家具便恢复了原样,他又变出了两把面对面放着的椅子,对她点了点下巴:“坐吧。”
                珍妮看起来像是回过神来了,她向外跳了一步,抓着椅子的一角警惕地看着他,说道:“你要干什么?”
                “你其实是桃金娘·亨德森,对吧?”里德尔在椅子上坐下了,交叠着双腿。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来之前施展了灵魂转换的魔法,里德尔想,但他没有说,只是笑了一下。
                “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表现得正常一些,这样的话你说不定能回去。”他压低了声音,女孩直直地盯着他,但他明白她是看不清他的脸的,也留不下任何印象。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你已经不是她了,”他耸耸肩,“这会让你好受很多。”
                “你真的会——真的会帮我回去?”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样问道。
                “当然。”
                毫无疑问,在你死了以后。
                珍妮看起来放松了一些,里德尔又叮嘱了她几句后便起身离去了,慢慢往外走,朝马克尔夫人挥着手,走出了大门。
                他重新踏在了那片干枯的平地上。他知道此时此刻,过去的他和赫敏正躲在某处跟着他,只要他回头就能抓住。这是他这些天来唯一一次能见她的机会。他屏住了呼吸,无声地召唤出了一个微型魔法沙尘暴。
                两个人影进入了风暴的范围,他用另一种屏障魔法将十四岁的自己隔开了。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让过去的自己来打扰他……至于他会怎么想,这不是他应该担心的。
                里德尔转过身,停在了她面前,轻松地解除了她身上的幻身咒。风渐渐停了,他看见她正用手背揉着眼睛。他贪婪地望着她,视线勾勒着她的五官轮廓……哦,真正的她,虽然处在一个错误的躯壳里,但无疑是她。
                “好久不见,亨德森。我知道你会在这儿的。”他低声说道,喉咙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为什么?”女孩皱起眉,后退了一步。
                里德尔扬起眉,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以为你会有些问题要问我,亨德森,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就要问你了。”
                “等等,我有事要问你!”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阻止道,清了清嗓子,眼神复杂地望着他,“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吗?”
                “你指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里德尔。”她抱着手臂瞪着他,“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最清楚!”
                里德尔端详着她,他的表面依然很平静,但内心已经开始惊讶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她知道是自己策划了这一切,知道是因为他她才会来到这儿吗?无论她是否知道,他都会这么做。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而绳子的另一头握在他的手里。
                “你应该叫我汤姆,我的女孩,像你后来一样。”他有些嘲讽地说道,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很高兴地看见她的脸颊变红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转移话题,里德尔。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做什么。”里德尔的表情很快就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漠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你无法改变过去。”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你承认你做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亨德森。”
                “根本就不是毫无意义!”她高声说道,死死地盯着他,“只有你这么以为——只有你觉得人命无关紧要,只有你残杀生命却不感到罪恶,你——”
                里德尔几乎要为她鼓掌了,原来在这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一切——所有的一切,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就连他也花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才彻底弄懂。她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因为她更清楚她父母的身世……他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产生了一丝警惕和绝不会承认的嫉妒。
                但她错了,他想,他没有杀人,那个叫珍妮·沃伦的未出生的孩子,她本来就活不下来。他只是恰好借用了而已。同时使用两个灵魂转换咒语虽然很困难,但比同时使用杀戮咒和转换咒的成功率要大一些,所以他没有杀死桃金娘。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他直接吻住了她。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未曾谋面时就开始策划,此时他终于可以收割自己的成果了。他肆意地咬着她的口唇,手掌紧紧托着她的后脑勺,这种接近令他感到兴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做了……
                他松开了她,舔了舔嘴唇,笑容很淡:“真是令人怀念啊,亨德森。你很久没有这样指责过我了。”
                “我厌恶你的所作所为,里德尔。我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咳了一声,谨慎地盯着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如果你不能给我想要的,那么问这个问题就毫无用处。”
                “我想知道,里德尔。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她说道。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他施舍似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这会有很重的代价。任何试图揣测我内心的行为都很不明智,亨德森。”他温柔地说道。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我不害怕,里德尔。”
                噢,可笑的鲁莽和轻信……但此时却令他感到无比怀念。他的指尖卷着她的发尾,慢悠悠地说道:“那么好吧,你可以为你的勇敢感到自豪,我的女孩……然后你就应该哭泣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7-12-30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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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抚摸她头发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力一按,一股早已准备好的力量穿刺了进去。
                  她马上就发出了一声尖叫,扬起喉咙,又跪下来紧抱着膝盖。她紧咬着嘴唇,几乎把那儿咬出血来,但还是控制不住尖叫。她的指甲嵌入了大腿,身体抖得厉害,他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背,在她面前蹲下来。那长长的黑风衣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如何才能明白,逃走是没有意义的。”即使逃走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你已经是我的了。”一直都是。
                  “所以你到底——”她伸直了脖子,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
                  “所以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回答我,亨德森……你到底是谁?”
                  她一手抓紧了他的风衣下摆,没有说话。
                  “你不会告诉我的,是吗?”他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手指探进了她的衣领,她颤抖着伸出手按住他,却一点也使不上力。
                  “住手……”
                  “我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你彻底屈服?”他把她抱到身上,伸手解开了她的衣领,从脖子一路吻到胸口,他注视着她在他的举动下不住地战栗,也许只是因为疼痛,新鲜的灵魂烙印确实痛苦难忍……他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忍,但马上又掩盖住了。
                  究竟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她屈服?无数次经历证明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她不同意他的做法,但他从未听从过她的建议,虽然她百般尝试,从未屈从……为什么?而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感觉到那道屏障即将被猛烈的攻击击碎,于是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时间快到了。”他站起身,望着不远处慢慢出现的一个影子。那是他,一个即将犯错、将她逼入死路的他。
                  虽然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tbc.
                  第二部分结束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7-12-30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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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完了。在飞机上打了一部分的大纲,只能说后续的故事还很长,可能和第一部分差不多。(我也不知道,我不会估计字数)
                    其实我一直觉得逆流写得很散,整体感不强,中途一度想放弃,但还是决定把它填完(但愿如此)
                    总之感谢看到这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18-01-2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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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3:after 50 years】
                      【第一百四十二章:新开始】
                      像是经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距离。
                      水珠从泥土里冒起,一点一点升上天空,透明的身躯不断过滤着不同的颜色方块。从黑暗的土地到石头森林,从尖尖的塔顶到粉蓝色的云层,从翻涌的风区到无声无息的极地……宇宙射线无止境地袭击着大气层表面,高能粒子流散射着羽扇般的极光,她自高空坠下,又从悬崖落入深谷……
                      然后终于沉在了地面。
                      漫长、丰稔,又寂寞。似乎被套进了一只箱形水母中,触手上密密麻麻的囊状物将她缠绕,刺丝囊把毒液灌进她的身体里。于是它们从表皮抵达毛细血管、跳动的心脏,如同从一个终极到另一个终极。
                      而她回到了起点。
                      “赫敏,赫敏!”
                      “赫敏——”
                      谁在叫她?……这个名字好熟悉,又如此陌生……
                      “赫敏!”
                      她猛地睁开了眼。视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面前的两人正担忧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
                      是哈利和罗恩。
                      他们身上沾着血污,脸颊上满是灰尘和泥泞,见她醒来后都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
                      “你终于醒了,赫敏,”哈利朝她伸出了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我们吓坏了。”
                      “是啊,我还以为你被那本日记诅咒了呢。”罗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日记?”赫敏下意识地重复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看起来真小啊,她想。
                      “里德尔的日记,已经被我用蛇怪的牙齿消灭了。”哈利挥了挥手中损毁的日记本,一根粗壮的牙齿贯穿了半本日记,灼烧出的那个洞旁有类似于干涸血迹的黑印。
                      赫敏伸手拿过了那本日记,在边缘翻了几页。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这是一本空白的日记本……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的确,它是空白的。她几乎要忘记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她和哈利、罗恩一起进入密室,在这儿第一次看见了里德尔,然后便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简直像一场迷幻的噩梦,而她也第一次梦见自己死在了梦里。
                      然而这真的是梦吗……?赫敏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沾满了密室地面的脏污,但毫无疑问都只是一个小女孩的尺寸。她还只有二年级,她还是赫敏·格兰杰,不是什么桃金娘·亨德森,更没有遇到过那个魔王。
                      这一定只是一场梦,没错……一定是她受到了密室的影响所产生的幻觉,她怎么会变成桃金娘?这完全是错误的。
                      只是梦而已,她安慰着自己。但这个梦也太过真实,她仿佛真的已经度过了三年岁月,沉沉浮浮,爱恨交织。
                      赫敏转过头,哈利和罗恩正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她不禁觉得他们的脸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她从未如此想要拥抱他们每一个人,就算现在不合时宜。但她勉强控制住了这种情绪,说道:“那么,我们——我们出去吧?”
                      “噢,当然。”哈利点点头。在上空飞舞着的福克斯落了下来,停在他们面前。
                      十分钟后,他们终于离开了那间盥洗室,往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方向走。赫敏回头看了眼盥洗室的大门,桃金娘半透明的身影正在墙边飘动着,她刚刚还和哈利打趣,似乎一点也没有认出自己。
                      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不,其实桃金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不对,那只是一场梦而已。赫敏强迫自己忘掉这个念头,这个梦太深刻了,她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缓过来,但幸好接下来就是一个轻松的暑假。
                      “对了,那时候我晕倒了多久?”赫敏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呃……大概有三分钟?”罗恩不太确定地说道,他和哈利正合力抱着金妮往前走,“我们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把你抬出来呢。”
                      三分钟。三年。她内心咯噔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都平安无事了,金妮也被解救了……我想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罗恩马上就高兴起来,赫敏也露出了微笑,但她的内心不知为何有一丝不安。
                      暑假很快就到来了。一切讯息都宣告着夏日已经成熟,阳光像是结实的柿子在头顶绽放,一跳一跳落进手中。赫敏握住了它,放入口中咬碎了咀嚼,于是整个夏天都在她身体里孕育成新的果实,散发着葡萄籽的清香。
                      这是温暖的阳光,她满足地叹息着,不像那个梦,里面只有寒冷的雪。
                      哈利和罗恩在一旁下着巫师棋,小小的棋子在棋盘上互相厮杀,发出很吵的格斗声响。她看着他们,轻轻笑了。
                      一切都过去了。
                      暑假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罗恩给她寄来了一封信,里面夹着一张剪下的报纸和一张信纸,信中兴高采烈地告诉她他们家中了魔法部的金加隆大奖,现在已经去埃及旅游了。
                      赫敏看着这封信微笑着,从书包里抽出了一张羊皮纸开始给哈利写信,顺便思考着该给他送什么生日礼物。
                      这个可怜的小男孩现在还住在小小的阁楼上,她想,也许她应该送他一个通往陋居的门钥匙,让他能随时随地逃出去。
                      赫敏一愣,笔尖顿了顿。小男孩……?按照身体年龄来算,她和哈利也才一样大,可她现在却没办法将他当做同龄人来看待了。赫敏懊恼地叹了口气,将羊皮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开学前的一个星期,罗恩照例邀请她和哈利一起去对角巷购置物品。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8-01-21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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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说我们这学期有很多新书要买,我想说的是我终于不用再用比尔他们的旧书了。”他们一见面,罗恩就这样说道,吐了吐舌头,“对了,我想去宠物店买一个老鼠强身剂,”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只毛色黯淡的老鼠,它看起来似乎正在打瞌睡,“斑斑它从埃及回来就这样了。”
                        他们一同去了位于对角巷南侧的一家神奇动物商店,那儿十分拥挤,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笼子,笼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西里古怪的猫、老鼠、乌龟和兔子。赫敏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记得她曾经来过这儿——五十年后的神奇动物商店和那时已经完全不同,不仅装潢一新,换上了新式的铁笼子,店员也早已不是以前那位。
                        但他们摆放笼子的布局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赫敏慢慢往里走,越过了靠在柜台边与店员交谈的罗恩和哈利,眼睛扫过那些或安静或躁动不安的火螃蟹、变形兔和小丑蟾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
                        赫敏停住了脚步,张大了嘴。她伸手颤抖着指着角落里的笼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噢,那是姜黄猫,小姑娘。”店员解释道,“它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啦。”
                        赫敏依然死死地瞪着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赫敏,你看上它了吗?”哈利从背后走上来,问道。罗恩将老鼠强身剂塞进口袋里,好奇地凑过来,然而他一看见那只猫便脸色发白:“赫敏,你不会要买下它吧?那我的斑斑该怎么办?”
                        赫敏盯着那只姜黄猫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她觉得它也在看她,诡异而恐怖。她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对店员说道:“我想买下它。”
                        “赫敏!”
                        “九个金加隆。”店员笑眯眯地说道,蹲下身打开笼子将它抱了出来,并叮嘱了她几句。
                        罗恩不停地在背后抱怨着,护着手里的斑斑。赫敏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看着怀中那只熟悉得可怕的姜黄猫。她伸手慢慢地梳了梳它长长的毛,低声说道:“克鲁克山?”
                        姜黄猫叫了一声,缩进她怀里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一切并没有过去。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18-01-21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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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摄魂怪】
                          如果摄神取念对猫也有用的话,也许赫敏会克服自己良知的拷问对克鲁克山试一试的。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一个小时前她买下了一只和她以前的宠物似曾相识的猫,而那时候她以为只是自己太过想念它而产生了错觉,但——
                          “克鲁克山。”赫敏轻轻呼唤了一声,姜黄猫便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她的脚边缩成一团。一旁的罗恩看了眼自己口袋里的斑斑,挪得离它远了些。
                          太像了,就连跑步的姿态、慵懒的神色都一模一样,到底是克鲁克山从五十年前活到了现在,还是所有的猫都是这个样子?
                          赫敏心知克鲁克山能活多久并不是重点,宠物店的店员告诉过她克鲁克山的血统并不纯正,它有一部分的猫狸子血统——这和五十年前的店员说的一模一样,这也许就是它的寿命如此之长的一部分原因。
                          但更重要的是,它是她的梦境的一部分。它是来自梦中的鬼魂,一个摆脱不掉的影子,时时叩门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并非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她真的在五十年前死去,也真的爱上了一个绝无可能的人。
                          赫敏一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大脑一片混乱。不,这不可能,这不对……太荒谬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她的内心极力否认着这一切,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小男孩,那种深深的背叛感刺穿了她的胸口。
                          她爱上了他们的敌人伏地魔(汤姆·里德尔),即使是在梦中(克鲁克山刚刚证明了这不是梦),即使她并没有帮助他(但她毫无疑问坠入了爱河,和他拥抱、接吻甚至……)……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在脑海中尖叫着,几乎抓狂。她没有做过这种事,没有做过投敌的事——好吧,即使她真的爱过他,她最后也选择了离开他、揭发他,她没有做错,她可以被原谅……这一切只能怪他,怪他手段高超——太有迷惑力——
                          赫敏沉吟了一声,将头埋进了手中。哦,不。她不应该给自己找借口,说到底还是她缺乏定力,受他的外貌和甜言蜜语蛊惑……她怎么就能因为汤姆·里德尔不像伏地魔那样明显地向外散发着恶意而放松警惕,这太不应该了,都是她的错。
                          她想起了那些伤害与罪恶、欺骗与背叛,那些挥之不去的阴霾,如今它们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将整个魔法世界紧紧包围。
                          无论如何,既然她回来了,重新站在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上,那就代表着她已经与过往彻底决裂。她现在非常庆幸她在过去的身份是桃金娘,伏地魔绝不会认出她到底是谁……
                          赫敏轻轻抚摸着克鲁克山背部的柔软皮毛,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出乎意料的,除了一开始克鲁克山带给她的震惊以外,她没有再回想起那段过于真实的梦。也许仅仅是出于自身的保护机制,也许是她决心将它们忘掉,就连里德尔的脸在她的记忆中都显得模糊不清了,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
                          没有人愿意一遍一遍重温噩梦,虽然他们总无法把它忘得一干二净。当赫敏和罗恩、哈利一同坐在开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磨磋着克鲁克山的毛皮,眼神有些恍惚。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的衣服洗得发白,黑皮鞋的鞋后跟磨损了,行李箱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赫敏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由得好奇地猜测他到底是谁。
                          她浑身抖了抖,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气息漫过了脚踝,如同冬日寒冷的海水……有什么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将它冻成了冰……呼喊、尖叫、由远及近的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她看见天塌地陷,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砸中了那个人的背脊……血从石头下面渗出来……
                          “赫敏,赫敏!”
                          “赫敏!快醒醒!”
                          “赫敏!”
                          赫敏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罗恩正蹲在她面前。而在他旁边,哈利的脸色也同样惨白,他看起来简直要吐了。
                          “——这到底是什么?”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摄魂怪。”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说话了,他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拆出了一块巧克力,分给他们三个,“来,吃下去会好一点。”
                          赫敏慢慢地在椅子上坐稳,将巧克力喂入口中,果然感觉到身体温暖了一些。
                          “摄魂怪?就是那群看守阿兹卡班的怪物……?”罗恩打了个哆嗦。
                          “是的,它们靠着恐惧生存,能吸走人们内心的快乐,会让你想起害怕的事……”男人还没说完,包厢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几个男孩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我听说波特刚刚被摄魂怪吓得躺在地上了,是吗?”为首的男孩拖腔拖调地说道,高傲地抬着下巴。
                          “滚出去,马尔福!”罗恩毫不客气地吼道。德拉科看了他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注意到一旁坐着的男人后眯起了眼,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赫敏看向哈利,他的手臂依然在发抖。他一定想起了非常恐怖的事,她想,就像她想起了那一幕一样……可她为什么还记得,她从来不觉得那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明明……
                          “你们还好吧?”车厢内又被推开了,弗雷德和乔治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几包比比怪味豆,“刚才的摄魂怪可把大家吓坏了……”
                          “刚刚马尔福来嘲笑我们——”
                          “马尔福?”弗雷德皱起了眉,“哦,他自己还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呢,这个胆小鬼。”


                          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8-02-02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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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他抖了抖肩膀,低声问道:“为什么这群怪物——我是说摄魂怪——会出现在这里?”
                            “好像是因为罪犯小天狼星逃出来了,它们也许想在车厢里搜一搜……”乔治耸耸肩。
                            他们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此时火车快要到站了,窗外一片浓郁的紫红霞光。他们纷纷起身换上校服准备下车,赫敏注意到哈利往她这儿走了几步,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她等了一会儿,他们一同走出了车站,来到宽阔的平地上。男孩望了一眼周围吵吵嚷嚷的人群,似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刚刚的摄魂怪和在逃的罪犯。
                            “赫敏,我是说,你也看到了是吗?”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旁边的罗恩打了个哈欠。
                            “你说的是什么?”她的内心咯噔一声。
                            “我——是不是我特别脆弱,其他人的反应都没有我这么大……”
                            “不,不是,”赫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想起了她所看见的一切,“只是——你经历得比别人更多。”
                            虽然有时候她并不想要这种经历,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就好。
                            他们走进城堡、坐在格兰芬多餐桌旁时,赫敏和哈利、罗恩远远地看见德拉科在对着一群斯莱特林学生模仿着摔倒的样子,而赫敏一眼就看见那位他们在车厢里遇到的男人拖着行李箱坐在了教师席中。
                            “嘿,你们看——我就猜他是我们的新老师!”罗恩指着教师席说道,“你们觉得他会是什么老师?”
                            这个问题不用猜也能得到答案,霍格沃茨目前只有一个课程的教师岗位是空缺的,那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课。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8-02-02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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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人能够打开这本书吗?”海格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全班学生都摇着头,“必须捋捋这些书,”海格说道,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白不过的事了,“看,”他拿过赫敏的书,撕掉捆住书的胶纸。这本书想要咬人,但海格的食指在书脊上从上到下一滑,这本书就颤抖了一下,慢慢打开了,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上。
                              “哦,我们多么笨啊!”德拉科冷冷地说道,“应该摸一摸它,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呃,我觉得挺有趣的。”海格犹豫着对赫敏说道。
                              “哦,有趣得不得了!它们想咬掉我们的手,不是吗?”
                              “闭嘴,马尔福。”哈利平静地说道。海格显得更沮丧了。
                              然而这还没完,当海格给他们介绍一种赫敏只在书上见过的大型动物——鹰头马身有翼兽时,她一看见周围同学恐惧的目光和斯莱特林们嘲笑的表情就知道会出乱子。果不其然,课才上到一半,德拉科的右臂就被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翅膀割伤了,这让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蜷成一团。赫敏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担心海格。
                              “他们应该把他赶出去!”当海格举着德拉科跑向校医院时,他们看见他的右臂上有一道正在向外渗血的伤痕。潘西和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脸愤怒地大喊着,敌意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赫敏他们。
                              “这都是马尔福的错!”迪安说道。
                              赫敏朝校医院的方向看去,海格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天边涌动着金色的晚霞,鱼鳞般铺在翻滚的山头。远处的魁地奇球场传来一两声哨声,褐色的猫头鹰展翅掠过头顶。哈利忽然说了句“我去看看”,背着书包跑远了。
                              “……他这是怎么了?”罗恩困惑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实话,我觉得庞弗雷夫人一秒钟就能把马尔福治好,她以前还遇到过更严重的呢……但这毕竟是海格的第一堂课,都被他搞砸了。”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8-02-05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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