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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星芒尽(军师x皇子/古代架空/战争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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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插曲
“痴心妄想。”江遥寄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嘲弄,“他在边关待久了,脑子里全是土。”
江遥寄在郑钧成身边待了很久,了解很深,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景衣多少放心一些,但思来想去仍很头疼。收了目光闭上眼睛养神,冷不防觉得眉心一阵冰凉,睁开眼,江遥寄正轻柔地帮他按压放松。
“谢谢。”景衣勉强勾了嘴角,抬手抵开他。
感到这人无意流露的疏远,江遥寄心里有点不爽,收手不言,转而望着摇动的车窗帘子,犹犹豫豫沉默良久又道:“你……不考虑一下讨好我?”
景衣一怔,抬头看他,眼里满满的都是迷茫。江遥寄脸色微红,好在马车里光线不好,看上去不很明显。
“你不是说,得此人者得天下?”江遥寄的目光有些躲闪,尽是难抑的紧张,说话声音比蚊子嗡嗡还低。
讨好我,得到我,我就让你得到天下。
景衣眼睛一眨,明白过来后瞬间绷不住表情,歪倒在座上笑得肚子疼。
“放肆。”江遥寄面色一黑,也不顾什么礼节级别,出声呵斥几句,反倒让景衣更加忍俊不禁。从来没害羞过更没被人这么笑话过的江遥寄恼羞成怒,矮身过去要捂景衣的嘴,景衣自然要躲,一来二去,本就没有江遥寄敏捷又带伤的景衣便被压在身下,刚刚还在发出笑声的嘴巴也被牢牢捂住。
听不到笑,江遥寄才冷静了一些。目光聚焦,看到景衣大半张脸在自己手里,余下一对笑出眼泪的水汪汪的眸子正月牙似地弯起,直直盯着他。
江遥寄忽然身子僵硬,此时才留意到手心还传来景衣折腾一番后轻轻的喘息,手心又热又麻。
鬼使神差的,他手指微动,捏了捏景衣的脸蛋。
原本玩心大起,毫不在意他越界举动的景衣瞬间羞红了脸,甩头逃脱江遥寄的魔爪,怒道:“放肆!”
江遥寄自知逾越得太过,讪讪起身,回到座椅上一脸歉意看着他。景衣瞪他一眼,自己理了理凌乱的发冠衣物,端正坐好,闭目不再理会。
车辚辚,马萧萧。沉默下来后,江遥寄心里很不是滋味。宽广袖子里手指拈动,指腹残留着软而温热的触感,想着是自己先失礼的,不如去道个歉,抿抿唇,实在拉不下面子。
脑中一番天人交战,反倒听到景衣先开了口:“刚刚……你捏了我的脸。”
江遥寄心里咯噔一下,忐忑不安地看过去:“……是的。”
“讨好。”景衣抬起眸子看他,目光聚焦在他的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睫轻轻颤动,分明是极力掩饰羞涩的神情,直看得江遥寄心里漏掉一拍。“算是……讨好你。”
讨好你,得到你,你就让我得到天下。
“好。”江遥寄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回答道。点一点头,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句话好像有点什么歧义。
二人目光再次相对,都有着不可言的复杂情绪。
“你……”江遥寄只说了一个字就不敢再出声。他生怕自己误会了什么。
“是。”景衣没容他把话说完,回了这么一个字,接着把脸扭向另一边,闭了眼睛不再看他。
“是什么?你在回答什么?我还没问出来呢。”
闻言景衣的眼睑跳动一下,终究没有睁开,很快归于平静,淡淡地开口:“没有什么。你想问什么?”
“我本来没想问什么。”江遥寄莞尔,“现在倒想问问,什么时候成婚?”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8-01-20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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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新疆域
    “你想得倒美。”景衣抿唇笑起来,良久稍稍侧首去看他。
    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有极度惶恐不安之后稳稳的安心。原来并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你终于有了回应。
    江遥寄原本坐的离景衣稍远,此时便悄悄挪过去,与他面对面坐着,一伸手就把他藏在衣袖下的指尖拢在掌心,有些凉,却从指尖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
    “别矫情。”景衣及时抽回手指,生怕他触景生情说点什么酸不拉几的话。不过还好,两人虽然都是同样的薄情,却有着不可言的默契,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江遥寄于是不再说话,盯着面前人儿的面庞肖想了一番,实在忍不住凑近了些,欲触不触。温热的气息惊扰了景衣,他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和暗含情绪的黑眸。
    “闹什么。”他低声呵斥,嘴唇一动便碰到对方,飞鸿掠影,蜻蜓点水。
    “继续,”江遥寄眸子暗了许多,在昏暗的马车里看上去深不见底,简直装入了整个世界,“继续,讨好我。”
    这气场太强了,简直让人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位高权重的。“下不为例。”景衣嘟囔一句,身子一倾,江遥寄顺势稍稍歪头,二人实实地吻在一起。
    真软。两个人同时想着。
    没有人动作,只让两片唇紧紧相贴,单纯地亲吻。
    江遥寄一点也不满足于此,抬手扣住景衣的后颈,略略施力,景衣明白他的意思,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刚一触到他就像触发了什么机关,充满侵略性的舌一下子顶入口中,贪婪攫取一切。
    景衣下意识地逃离,却被一双手禁锢在怀里,直到他耗尽氧气轻声呜咽才堪堪分离。
    景衣羞的满面通红,低着脸只顾大口喘息。江遥寄反而心情大好,抬手用拇指指腹擦去景衣唇边的水渍,凑在耳边说:“三皇子,果然美味非凡。”
    “放肆。”景衣挣开他,往旁边挪了挪,一副赌气的样子。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以后的感情路好走多了。
    他们都知道今日这番冲动,将会在未来带来什么,太多无法想象的压力需要他们面对,他们几乎在和世界作对。
    他们有这个觉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马车停下时已经是黄昏。韩玠撩了帘子询问是否要赶路进城,景衣点点头,马车便继续行进。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止步,车外的喧嚣早已淡去,闹市中独独辟出一小片净土,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当地的郡守早已恭候,此时打点好了一切,各项事务交与下人仆从去干,景衣和江遥寄来到住所喝茶定神,韩玠随郡守去取了些紧要文书,直接送到景衣房里,景衣分了一部分给江遥寄,二人连夜看完了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释卷小憩,回头看到窗外薄日初上,连更鼓和鸡鸣也没有听见。
    新疆域一切安好,这郡守还算有能力,百姓生活渐渐步入正规,只是战乱残留哪里是容易消除的,还需要时间调养生息。
    但边境已经很紧张了。镜国与鹄国因为直接瓜分宇国,新疆域这边的边界距离相当近。郑钧成起兵篡权后平定又极快,江遥寄猜测郑钧成是勾结了另外几个有本事的人。总之现在鹄国边境的驻军都是郑钧成手下的人,听命于他,一声令下就能开打。
    “这个令来得不会太早,但也一定没有多少时间了。”景衣轻轻扇灭蜡烛,屋子里的光一时间只能来自于窗外,又淡又刺眼。
    “韩玠能守住吗?”江遥寄翻了翻自己写下的一张名单,上面列了几个将军和军师的名字,不光有镜、鹄两国的,还有几个名字曾经被宇国占有。
    “已经在调人往这边赶,都是有实力的。”景衣歪身看了看那张名单,“主战场就是这里,镜关那边南瑜瑾能应付。”
    “南瑜瑾脑子里也有挺多土。”江遥寄揉揉太阳穴,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是嘲讽还是蔑视。
    景衣笑了笑,想起些他不知道的南瑜瑾在江家的往事,笑意更浓。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8-01-20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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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最后一战(一)
      刚开始的一两天这两人忙得焦头烂额,把所有资料翻看了一遍,新疆域大大小小的事情,什么地主强豪,什么山匪地痞,事无巨细。
      好办的都给韩玠去分人手压下来,能处理掉的直接处理掉,更难办些的比如边境驻军的供应问题之类,景衣从别处抽调些人手,又让郡守去和百姓沟通,几天后就正常运转起来。
      大概过了五六天,新疆域稍微安定一些了,边境也没有新的情况传来,景衣的时间变得宽松,每天有时间和江遥寄插科打诨,睡眠时间也渐渐恢复正常,精神一点点恢复。
      皇城那边派了些将军去各个地方备战,名单送了一份到景衣这边,他和江遥寄研究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然后就坐下来喝茶。
      名单上暗暗传达了一个消息,江遥寄也许不知道,景衣也没说出来,他还需要考虑。
      天气愈发寒冷,景衣换了毛茸茸的披风,紧紧裹着他有些瘦弱的身子。晚间江遥寄趁没人偷偷抱了抱他,入手的感觉却比之前更加瘦削。
      “每天定时投喂,怎么还没把你养肥?”江遥寄有些不满地抚着他的小肚子,没有想象中的手感。
      景衣窝在他怀里暖烘烘的,头一仰靠在他肩膀,闭了眼睛任由他动手动脚,懒洋洋道:“胖不是吃出来的,得养。”
      “那就养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交给我就行了。”江遥寄稍稍侧脸去蹭景衣,弄得他弯眸躲避。“说得轻巧。我估计再有半个月郑钧成就按耐不住了,这次非斗个你死我活不行。”
      宇国此前兼并了太多小国,现在偌大的土地上只有鹄国和镜国势力最大,真要斗起来其余小国就算联合也做不到浑水摸鱼,而且郑钧成这几个月没有动静,说不好就是去收拾他们了。
      见景衣目光凝顿在一处虚空,知道他又想到战场上去了,江遥寄低头亲他一口,道:“别想了,教我写字吧。”
      景衣早适应了他随时偷香的举动,眼睛一翻:“天才江遥寄也有不会写的字?”
      江遥寄也笑,嘴唇磨蹭着他的耳垂,低声说:“就想看你写,写一辈子最好。”
      “贪得无厌。”景衣耳根一红,装模作样嗔怪了一声,起身摊开张宣纸,磨两下墨,再挑一根毛笔,把刚刚磨出来的一点点墨水吸光,用细软而有弹性的毛笔尖端去书写。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江遥寄倾身去看,见墨迹未干,气韵犹在,字字端正,又暗存锋芒。字如其人,正且锐,柔且直。
      仔细想想,不对,这人已经弯了。
      将字连起来念了一遍,便知景衣心中所想。
      “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
      出自唐朝时李白的诗,虽然全诗感情并不侧重于战争结束,但单摘这一句,反而是景衣诚心希望战争停止,四海太平。
      景衣隔了笔,瞥一眼自己的字,道:“写飞了。”
      字间极细的墨迹似乎藕断丝连,景衣以前写字从来没有这样。“飞得好看。”江遥寄伸手示意他过来,重新搂在怀里,一边吹灭了桌角的蜡烛。
      tbc.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8-01-20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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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最后一战(二)
        日子变得宽松,事情一点点变少,景衣有了更多的时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活得像个半入土的老人。
        江遥寄觉得这种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走过去交谈,又看到那人含笑的眸子,觉得这样也不错。
        过了两三天,江遥寄找到院子里打盹儿的景衣,说:“我回一趟江家古镇。”
        景衣困得抬不起眼皮,嘟囔道:“什么时候回来?”
        “去看看那些亲戚,耽搁一两天就回来。”
        “嗯,一路小心,我等你。”景衣说道,依旧睡得迷糊,江遥寄帮他掖了掖衣角,转身回去简单收拾了行李,下午便启程。
        大约有近一个月,四处安稳,没有什么事。或者说事情都发生在鹄国境内,镜国依旧歌舞升平。
        江遥寄来来回回去了江家古镇两三次,带些东西去看望亲戚,不过总不承认自己是江家人。
        最近一次,他去得久了些,回来看到景衣肤色白皙,却不透出以往淡淡的粉红,眉头一皱,问道:“生病了?”
        景衣摇摇头,窝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江遥寄俯身去替他把脉,指尖搭上皮肤,一股子凉意瞬间窜上来。“怎么手这么凉?”江遥寄心疼地两手拢住冰凉的手掌,又觉得不够暖,便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衣领子里放。
        景衣笑着抽回手,转而反手挑了他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然后无声地说:“我快死了。”
        江遥寄倏地皱眉,同样无声问道:“认真的?”
        景衣莞尔,俯身去亲他一口。“骗你的。”
        其实不是骗人。皇城内有个想害景衣的人,之前下手被景衣发现,与景坚景介联手除了这个人,但有些事情实在是难以连根拔除,尤其是在乱世。
        景衣本想告诉江遥寄,自己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多了,最后的话到了嘴边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好说,我是骗你的。
        这段日子江遥寄又去了江家古镇,启程的第二天韩玠便派人来通知景衣,鹄军的战书到了。
        此时已经顾不得未归的江遥寄,景衣匆匆写了便笺差人送去,然后便奔赴边境。
        镜关的书信与鹄国战书几乎同时被送来,南瑜瑾在信上说他那边能暂时顶住,但是需要军师,预计新疆域这边来的敌军将领是之前反叛的范康文。
        “没有军师?”景衣眉头一紧,从袖中取出那日的名单,一眼就看到镜关派去的军师有两三个。
        哦,被人截胡了。
        韩玠此时已经升了官阶,作为总将领统帅新疆域的军队,可以与景衣面对面商谈军事了。
        “这个时候截军师,谁这么大的胆子?”
        景衣踌躇着,指尖缓缓敲击椅子扶手,一声接着一声。罢了他道:“你点一队人,去江家古镇,然后护送江遥寄去镜关,他能应付那边。”
        江遥寄手中还有之前景衣给他的玉佩,见玉如见人,江遥寄虽然没有官职,但手持玉佩无人能阻,等到了镜关,南瑜瑾会明白的。
        tbc.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8-01-21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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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
          四号以后继续更新,大概只剩下一二三四那么几章笑结局了,想到后续的话会延长写下去也说不定。
          为什么请假,啊……沉迷全职高手舞台剧剧组的活动视频不可自拔,以致忘记了码字,加上去学校后禁网……
          四号放寒假,会有时间码字的。
          致歉致歉,实在不行这篇完结了给你们上肉吃,总之请假到四号_(:з」∠)_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8-01-28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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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最后一战(三)
            不到万不得已,镜国不愿意开战,毕竟是生灵涂炭的事情。
            范康文的军队早已等候在镜宇山。这山原来贯通宇国和镜国,现在宇国灭亡,这山就横穿了两国的新边界,打起仗来很是麻烦。
            我写起来也很麻烦,真是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往这儿放一座山。
            边界叫做空山关,并不荒凉,有草有树,是镜宇山与镜鹄山之间的一道狭长的平坦地段,两边的山坡缓而多树,比较适合埋伏。
            景衣走到关口就停军驻扎,但没有长久驻扎的打算,都是草草搭起的军帐。
            此时尚不清楚范康文带了多少人,打算怎么打,只能随时准备迎战,将士们一连绷紧神经好几天,此时也不敢松懈,但谁也知道这样耗几天,镜国会吃大亏。
            夜色降临,天刚擦黑时景衣就点了几个士兵,每人分几个信号弹似的火器,然后散出去扎入山林。
            夜色渐浓,慢慢寒气逼人。直到丑时的报声刚刚响起,就听一道划破天际的尖锐破空声,紧接着就见那信号弹似的火器窜上天,在空中炸了一下,随即暗淡下去。
            发射于西侧山坡,距离不远不近。
            同时东侧山坡也是一道尖锐声音,比西侧远一些。
            “迎敌!”景衣大喊一声,反手抄起案边的宝剑几步冲出帐外。此时韩玠已经将命令传给副军,一道道传下去,军队立刻进入备战。状态,同时两侧山上响起人声,映着月光看上去浩浩荡荡。
            “我X,包饺子啊,饿疯了吧!”韩玠大骂一声,随即指挥军队后退一段距离。因为此前景衣的暗中布置,这次撤退非常迅速。鹄军想要包围,但已经被打开了缺口,便只是与未撤走的一部分镜军交了手,打完就跑,天亮后清点人数,镜军死伤五百,鹄军大致也是这个数字。
            规模并不大,简直算是小打小闹,而且鹄军这次安分守己地待在空山关,没有往山里。撤。
            “我倒是希望他撤去山里。”景衣望了望对面的辕门,并不能看到。
            “为什么?撤到山里的话我们很容易被埋伏啊。”韩玠看向四周山峦重叠。
            “那样我就有机会趁他命令传达不及时来做文章了,比起正儿八经地打,能动脑子我不想动手。”景衣说着裹紧毛茸茸的披风,“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可能有偷袭。”
            风大了些,好在这几日风向有些歪,景衣这边不是风头,好受一些,但也能明显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他默默盘算着这场战役需要多久,打完自己又有多少时间去处理自己的身体。现在他和江遥寄在一起,战役结束后总要给对方一个名分,那又是极耗心力的一场大战。
            更早的时候被那个人伤过一次,现在又是谁想死灰复燃?
            究竟是什么时候被阴了一招?这是个可大可小的问题。
            是夜,散出去的士兵在更远的地方放出信号,景衣依旧选择后退一些,只与鹄国小范围交战,损失不多。
            天亮后韩玠来询问,景衣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他们也就这点计谋了。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明晚端他们老窝。”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8-02-0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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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最后一战(四)
              五日后,镜关。
              温凉的玉在手里打了三个转,险些没掉到地上去。
              “你再怎么不信,我都是你的军师。”江遥寄颇为无奈地看着满腹狐疑的南瑜瑾。
              南瑜瑾哼了一声,把玉佩扔还给他,好在扔得准,江遥寄一把接住才没有落地粉碎。
              “你啊你。”南瑜瑾冲他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地说,“也不知道你给三皇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要是他,早把你斩了八回了。”
              “别,一回就够受的。”江遥寄并不恼火,笑吟吟收了玉佩,复又敛笑看向他:“这几日战事如何?”
              说到正事,南瑜瑾才收了情绪,四处看了看,正色道:“三皇子那边还没有新的消息,应该正在谋划什么。我这里没有军师,暂时没敢正面刚,他们也只是骚扰,估计还有兵力援助未到。”
              “他们哪有援兵。”江遥寄轻声说笑,接着又问:“敌军的统帅是谁?”
              南瑜瑾神色稍变,报出一个名字:“郑钧成。”
              江遥寄了然。
              “新疆域那边来打的是谁?”
              “范康文。”
              江遥寄唇角一勾,说了句书上看来的话:“真是笑死我了。”
              此时就听帐外一阵声响,一个士兵撩帘进来,手持一封信。南瑜瑾接来看了,上下快速一扫便转手交给了江遥寄。江遥寄接过细细看罢,心中明白。
              信上通报的是前几日景衣领兵开往空山关的消息,并说近日没有大的交战,只晚间有冲突。
              “已经下了战书,还不正面打,郑钧成真是等死。”江遥寄冷哼一声,将信随手扔在桌案上。“景衣必定谋划了很不入流的打法,估计此时已经开始了。我们便助他一臂。明日你我率兵,要大杀四方。”
              tbc.
              这一章是当时赶不上网站那边的更新急急忙忙写了点,然后就请假了,现在回来一点点补剧情_(:з」∠)_
              原本打算写完这场仗就结束的,网站那边编辑突然帮我做了个推广,吓得我赶紧延长了剧情。
              大概要写到这俩人结婚了。
              很庆幸自己在前面挖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坑,现在可以拿出来填。
              更新恢复,两天一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8-02-03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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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最后一战(五)
                风吹草动,夜幕星河。
                景衣抬头望了望璀璨到看不分明的夜空,轻声说:“今年星象不好。”
                “差不多每年都这样吧。”韩玠吐掉嘴里的草叶子。
                “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年后希望星象能好点。”
                “今晚这仗打完就有谱了。”
                “乏得很。”景衣笑起来,将佩剑握在手里,翻身上马。
                月悬中天。
                白日士兵们将一小半的箭羽砍掉箭镞,现在十队人马摸黑潜入林子,带上这些尖锐的箭镞,全部埋在鹄军发兵时的必经之路上。一个半时辰后返回了一部分人,其余人找到鹄军分散的夜营地,几发烟火窜上天去。景衣即刻拔剑出鞘,战鼓号角訇然而起!
                鹄军大惊,阵势也组不起来,士气大乱。
                韩玠带兵只推进了一箭之地,马蹄、兵器之声令尚不清醒的鹄军满心想着狗急跳墙,匆忙组起来冲下山坡,正踩上那些箭镞,一时间人仰马翻又是混乱无比。
                最让景衣得意的设计就要体现出来了。
                今晚月色光亮,景衣处在开阔的地方,视线好得不得了,而鹄军躲藏在山林中,秋天刚到的时节,头顶树叶将落未落阻挡月光,脚下枯叶又碎又厚埋伏箭镞。
                现在鹄军意识到这一点,开始点燃火把,等他们举着火冲出林子,那引领他们走出犹如魔窟的山林的火,现在完全化身为奈何桥上的引路鬼火。
                无数的箭羽从天而降,数不清的士兵军马中箭倒下,尸体阻挡了后续军队前进的道路,又被后涌而至的人们踩踏成肉泥。
                几乎兵不血刃。
                景衣没有再看那些壮观的场景,转头对韩玠说:“我原本还在担心战俘的安置,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韩玠所处的角度背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点点头,调转了马头。
                日复东升,此时山林已被清理干净,战争的痕迹淡多了,军队开始驻扎垒灶,饭香盖过昨夜的血腥气。
                “临近的烽火台有人来报信,说在靠近镜关的地方有大型战事。”韩玠端着饭碗悄悄凑近景衣说。
                “大概是江遥寄猜到我的打算,要来帮我们一把。”景衣笑着放下粥碗,眼眸里流转起温和的笑意,眼睫稍颤,道:“他们会南下找我们会和的,我们可以歇两天再走。”
                正是如此的默契,江遥寄此时正端坐营帐,手中把玩那块温润的玉,满心满眼都在思念自己的爱人。
                南瑜瑾路过帐子看见了,打趣一声:“哟,思春呢?”
                江遥寄摆摆手示意他走开,南瑜瑾看见这手势反而一撩帐帘进来坐下,惹得江遥寄一阵嫌弃的神情。
                “你怎么一脸见了瘟神的表情。”
                “没区别。”江遥寄指了指帐外,“看见那个烽火台了没?”
                南瑜瑾回头看一眼:“看见了,怎么?”
                “上去,跳下来,就是你的去路。”江遥寄淡淡地说。这话搁现在来说,意思大概就是:你可以跳楼去了。
                “滚。”南瑜瑾回过神来破口大骂,“跟你讲,真要说起来,你的名字是我起的!”
                江遥寄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你再说一遍?”
                似乎是第一次让江遥寄吃瘪,南瑜瑾极其得意:“你名字是我起的呀!”
                “你,那儿。”江遥寄指了指帐子,示意刚刚那个跳烽火台的玩笑。
                南瑜瑾把头一甩,大摇大摆地走出营帐,一句解释也没留下。江遥寄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满是草原马在尥蹶子。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8-02-04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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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看文了emmmm…前段时间古风看的有点多 我得缓缓 不弃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8-02-04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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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最后一战(六)
                    郑钧成一直在后退,每隔几日就有城池失守的战讯。并且最近失守的速度越来越快,范围也越来越大。
                    乘着高头大马的江遥寄睥睨着眼前鹄国国都,这是最后一座城。
                    两军汇合后,将军与军师都没有会面,完全凭借默契布置战术,攻城时有守有进,轮番上阵,又各自有出其不意的打法,一路攻城掠地,势如破竹。
                    郑钧成知道要防范江遥寄,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必须杀掉,万万没想到镜国帮助江遥寄脱逃,导致自己现在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江遥寄和景衣是鹄国的心腹大患。景衣贵为嫡系三皇子自不必说,可江遥寄,所有人都觉得他现在必然是高官厚禄,实际上江遥寄什么也没有,只有腰间佩着一块玉。
                    向鹄国国都行进的路上,景衣下令快行半日,赶在江遥寄和南瑜瑾的队伍之前。江遥寄心领神会,将队伍分散开来,准备开战后做后方包围支援。
                    镜军到达战场时,郑钧成御驾亲征,此时正站在城楼上,身披战甲,手持长刀。
                    景衣单马上前几步,笑言:“郑将军别来无恙。”
                    郑钧成牙关紧咬并不言语,脑门青筋突起,长刀一挥,城墙上便有无数箭雨落向景衣。
                    景衣也不慌张,勒马后退几步,后方的士兵便举了盾牌上前保护。待箭雨稍停,景衣看向韩玠,韩玠点头,战鼓便隆隆击起。
                    大军压境,两军交战。
                    四周一片呼喊厮杀之声,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也不断有城墙上的敌军坠落。数十个士兵围绕在景衣身边保护他,他退到队伍中带着早已编整好的一队人马趁乱来到城墙下集合,接着几只飞虎钩便攀上了城墙顶。几个鹄军去砍断绳子,被人从城墙下一箭射下来,坠入护城河死不见尸。
                    景衣回头看了眼指挥投石车的江遥寄,人群乱哄哄的,根本看不到他,只有一种直觉似乎目光相接。
                    鹄军开始往墙下倒油,试图阻止镜军的攀爬。景衣按上腰际佩剑,一手拍了拍腿上旧伤,感觉影响不大,便对士兵们说道:“强取。”
                    士兵们大吼一声助气,然后数十个强壮的士兵掏出镐子一跃而起,攀着绳子,将镐子全部徒手硬生生一把凿入城墙,然后脚踩这些镐子,扯紧飞虎钩的绳索,几步踏着滑腻腻的油跃上城墙。
                    第一批镜军登上城墙后,景衣紧跟着第二批镜军攀登,并在城墙上大开杀戒,分不出敌我的鲜血顺着城墙流下去,几乎比之前倒下去的油还要多。
                    第三批镜军在攀登时收到的来自鹄军的阻力便微乎其微,他们开始加固那些镐子,钉入其他别的东西,以便更多的镜军攀登。
                    景衣身边的镜军始终维持在十人,死去一个便有另一个填补,这让他受到的伤害尽可能少,尽管如此他也已经浑身浴血,身披战创十余处。
                    景衣将城墙上的鹄军清理干净后,调头往高处城楼杀去。郑钧成已经撤离城楼,景衣登到最高处也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四处一望,就见南瑜瑾的队伍已经补充进来,此时破开城门生擒了郑钧成,另外的队伍长驱直入国都,直逼皇宫。
                    tbc.
                    特别想给你们安利后文马上要出场的景方,这两天写了他的人设,喜欢到炸裂(๑Ő௰Ő๑)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8-02-06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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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过渡章
                      乌云聚拢,天空有些阴晦。
                      南瑜瑾将郑钧成扭住按在地上,周围士兵让出一条道路,江遥寄拔剑出鞘,缓缓走向他。
                      郑钧成被迫跪着,吃力地转动视线看到江遥寄,啐了一口骂道:“我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就要你现在来杀我?”
                      江遥寄面色不改,冷眼睥睨,手中剑锋一转抵上郑钧成的喉咙。
                      “你不救我,我便是命定该绝。你救了我,反而让我错恨景衣,助纣为虐。”
                      郑钧成还要再说什么,江遥寄手腕稍动,割破了他的喉咙,让他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出来,只吊着一口气还没有死。
                      “今日我要亲手杀你,以表对镜国忠心。更要以此地为坛,以你为祀,祭天作誓。”江遥寄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说,“我江遥寄,会永生永世,护景衣和镜国平安。”
                      郑钧成听出这话中的意思,瞬间明白江遥寄和景衣是断袖之情,瞪着眼睛无论如何张口嘶吼也没有声音。自始至终没有表情的江遥寄,干脆将剑一落,了结了郑钧成的性命。
                      城楼上,景衣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之后的一切犹如秋风扫落叶,历时三个月将其余鹄国叛将俘虏,又经五个月安定了不复郑钧成称帝的鹄国旧族。
                      又到一年秋天,景衣实在坚持不住,回到皇子府休养。战事已经结束,南瑜瑾也得了些假,一路护送景衣回皇都。江遥寄和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听说景衣在路上,扔了手头的事赶在皇都和他们会合,也住进皇子府休假。
                      巧枫忙里忙外收拾行李,景衣便带了两人到院子里晒太阳,一人一个竹藤椅子躺着晒的那种。
                      江遥寄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事情,转头对景衣说:“前几天跟我一起办事的,有个人叫景方,说最近有空要来看你。”
                      景衣正懒懒地小憩,睡意朦胧,闻声点点头,过一会儿又慢慢反应过来:“景方?唔……他估计不会有空的,他比我忙多了。”
                      说着又要睡着,南瑜瑾打趣道:“你怎么一晒太阳就困,之前景桦养的猫就这个德性,被我笑话了好长时间。”
                      景衣这才悠悠回神,眸子一扫南瑜瑾,他便收了口,翻身不再言语。
                      江遥寄目光转转看出不对劲,问道:“景桦是谁?”
                      “一个挺好的人,后来死了。”景衣似乎不是很想说这些事,复闭了眼睛,渐渐呼吸匀和。
                      快要睡着时南瑜瑾忽然一拍藤椅坐起来,惊得另两人也没了睡意,怒气腾腾地望向他。而南瑜瑾却是一脸惊恐,心跳堪比擂鼓。
                      他缓缓转动脑袋,声音发着抖,对景衣说:“三、三皇子……我突然想起来,当年追杀景桦,追到镜鹄山后,不是我进山去搜捕的。”
                      江遥寄一头雾水,景衣立刻就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坐直了身子神色严峻:“不是你?是谁?”
                      眼看着南瑜瑾的额头渗出汗来,嘴唇颤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我当时受了伤,没法进山。最后进去的是……是范康文!也是他回来禀告,景桦坠下山崖死不见尸。”
                      景衣瞳孔骤缩,攥成拳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喃喃道:“范康文……他本就是个卧底,我竟忘了需彻查他的底细。说不准、说不准,也许景桦往镜鹄山逃就是他的授意,景桦根本没有死。景桦不死,景桦不死……”
                      景衣忽然松了紧皱的眉头,眼眸含了满满当当的笑意。“他开心坏了吧,我现在中了他的招,他一定偷着乐呢。”
                      南瑜瑾还要说什么,就见巧枫慌慌张张跑过来禀告:“正清王景方和大皇子到访,似乎其中有些微妙,我把景王爷安排到右厅,大皇子安排到左厅了。”
                      tbc.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8-02-09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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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准备搞事(一)
                        谨慎起见,景衣先去见哥哥。南瑜瑾表示谁也不想见,翻了个身睡觉去了。江遥寄现在是同宰相的职位,大咧咧跟着景衣四处乱走。
                        去往左厅的路上,江遥寄低声道:“范康文死在乱军里,万马一踏,死无全尸。我看得真切,绝对死了。”
                        景衣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笑着回头道:“你不必紧张,等有时间我会把景桦的事情告诉你。”
                        木地板哒哒响着脚步声,大皇子景坚循声望去,眼见着亲弟弟走进来。景坚放下手中攥了半天的茶杯,快走几步将景衣胳膊拉住,扯进些仔细端详。
                        景衣和江遥寄一脸茫然,好半天才尴尬地憋出一句:“皇兄?”
                        景坚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确认景衣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长出一口气,道:“你没什么事就好。我听说你今天回来,急急忙忙来找你,没想到跟景方撞上了。”
                        景衣秀眉微蹙,拉着哥哥坐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景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立在景衣身后的江遥寄。并不是要屏退他的意思,眼神里全是埋怨:“这小子封了同宰相的官后,国都里开始有传言,说这小子伤过你,害的你这次在战争中伤痛复发,受了更严重的伤。”
                        “针对的太明显了,谁传的谣言啊?”景衣笑得更尴尬了,真要说起来,他胸口的伤掉完痂,现在虽然没有大碍,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里受过伤。
                        “我抓了几个传谣的,都是生面孔,只有一个人比较眼熟。”景坚的神色很是严峻,“那个人是景桦原来的家臣,围剿景桦的时候逃了,一直下落不明。”
                        “直接结论就是景桦可能没死,还跟国都里的人有联系。”景衣眯起眼睛,含了笑意说道,“我大概明白了。多谢皇兄,我去会会景方。”
                        “一切小心。”景坚起身,目送二人出房。
                        路上景衣简要给江遥寄介绍了一下背景,但也说不了多少,只是告诉他,当年景桦谋害景衣未遂,被清理掉了,唯一留下的是他的弟弟景方,现在景方对景衣的态度不明确,但一直以来是景方在帮助景衣树立三皇子的威信。
                        “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等下应付完景方我再跟你细说。”景衣在厅外避人理了理衣衫,顺手捞过江遥寄亲了一口表示安抚。
                        江遥寄的内心:“有老婆的亲亲就什么都不怕!”
                        景方,一个俊美温和睿智又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家里父亲曾是正清王,围剿哥哥景桦时父亲遇害,他继承了爵位。
                        眉目轻转,即刻揉入温和一笑。“衣哥哥。”轻唤的声音温婉清润,好一个君子如水。
                        “许久不见,方儿还是这么皮。”景衣微微笑着走上前来,与景方相视一笑,便迈步坐到厅上正座,江遥寄一旁立侍。
                        景方坐姿雅正,笑容恰到好处,弯着眉眼侧身望向景衣。“衣哥哥说笑了。我这次来,是带了一位好医师来的。听说衣哥哥被人伤了,很是担心。”
                        句句诚恳,眼眸透情。
                        江遥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老公地位受到威胁。
                        低头看看景衣,他也正微微笑着,望向景方。
                        tbc.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8-02-10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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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准备搞事(二)
                          自门外走进一人,发冠规整,面若冰霜,穿一身从未见过又不显突兀的服饰。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进来后向景衣行罢礼,退几步站在景方身侧。
                          “这是近日国都里赫赫有名的医师,姓医,让他给衣哥哥看看吧。”景方微微欠身,面带笑容向景衣介绍。
                          “如此年轻就威名显赫,想必是有真才实学。”景衣莞尔道,“可惜我并未受伤,无劳医师,怕是要辜负方儿的美意了。”
                          “不看伤,诊个脉也好。让医师确认身体无恙,我听来更是放心。”景方眉眼温和,话语里却透出不依不饶的意味。
                          景衣无奈,正要答应下来,就听身旁江遥寄开口:“走江湖的医师,胡乱说些病症,也由不得人不信。”
                          景方此时才将视线投到江遥寄身上,眼中暗光一闪,笑眯眯要说话,他身旁那医师先一步出言:“走江湖的医师,胡乱开些方子,救你也好害你也罢,也由不得你不吃。”
                          此时景衣才发现这医师是挺直了身板望向这边的,丝毫不避讳礼节。这样的人不是来头大,就是恃才放旷。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景衣先行退让,侧首低喝:“叶舟。”
                          算上这次,景衣唤江遥寄“叶舟”只有两次,上一次是在江家古镇,二人腻腻歪歪换药的时候。
                          这一声低喝,江遥寄没听出责备,略微还有点撒娇之意。
                          (景衣:我不是我没有。)
                          景方打量江遥寄许久也一头雾水。这不怪他,江遥寄升了官后,不愿意穿繁重的官服饰物,仍是穿以前的白布袍子。反正三皇子宠着他,就随他去了。景方观察多时,见江遥寄不像官家又气势凛然,与那医师不相上下,似乎是江湖人氏,便猜不透身份。原本也猜测是大名鼎鼎的江遥寄,偏偏景衣唤了一声别人不知的表字。
                          拿捏不准,又逢景衣让步,景方只好顺阶道:“衣哥哥旅途辛劳,还是安心休养吧。景方告辞。”说着起身行礼,退下去走了。
                          景衣意思意思送到厅外便驻足,目送了一会儿,转身回堂后的院子。
                          这才算闲下来,有时间给江遥寄细细讲些来龙去脉。
                          景方,和哥哥景桦都是贵妃生的孩子,地位比不上皇后生下的三个儿子。他们出生的时候正是镜国内忧外患的艰难时期,局势动荡,几个孩子就被圈在宫里不准外出。
                          这几个孩子年纪尚小,就已经显出了异于常人之处。爱闹腾的二皇子景介,总是四处乱跑,惹了乱子就被关禁闭,后来学乖了,上窜下跳的时候就拉着三皇子景衣,景衣会告诉他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后来景介习武,也是景衣在旁陪着。
                          宫里圈养的生活很无聊,年龄最大的大皇子景坚早就习惯了,每天沉迷在国子监。比景坚小一些的景桦,不喜欢学治国大道,有次路过景介的院子,看见景衣捧着兵书给景介讲解,驻足听了会儿,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等众人都长大一些的时候,人以群分,景坚跟着当时的国师开始学真正的帝王之道,景介固执地跑到御林军的队伍里体验军队生活,剩下景衣、景桦、景方,三个人每天钻研各路书籍,思路奇特,很多时候能语惊四座。
                          三人中景桦年纪大些,景衣与景方同岁,但景衣又比景方大一个月,景方懵懵懂懂的年纪喊惯了“衣哥哥”,后来不论礼节就这么喊,几个人关系好,都随他去。
                          “关系好,怎么景桦要害你?”江遥寄听着,问了一句。
                          两人已经走回院子了,南瑜瑾睡梦中听见,挠了挠脸顺口接道:“你把他气着了呗。”
                          江遥寄看向景衣,却正好对上景衣含笑的眼神,脑子一懵,指着自己鼻子道:“谁?我?我气着景桦?冤枉啊,我从来没听说过他。”
                          景衣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捏着他下巴拉过来亲吻,含糊不清道:“傻样。”
                          tbc.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8-02-12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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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准备搞事(三)
                            “景桦是个不错的人,眉清目朗又温柔细腻,他弟弟景方那时候跟他一样,追这对兄弟的女孩子能排满整个凤凰大街。”景衣扶了藤椅坐下来,眉眼间尽是回忆带来的温和笑意,“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鹄国和宇国都很强大,镜国局势不稳,我们都在皇宫里住着,哪怕身份有别,也会互相陪着做伴。
                            景桦和景方是玲贵妃的儿子,我和两个哥哥是皇后的儿子。地位之别,我们其实一早就知道,这大概也算一个祸根。
                            长大一些后,二哥景介闹着去御林军里适应军中生活,大哥景坚跟了国师学帝王之道。相似年龄能玩到一起的,只剩了我们三个。
                            景桦大我两岁,与景介一般大。我和景方同岁。我们常在一起研究百家之书,各种各样的新奇想法都说过。当时我们认为,日后景坚继承王位,我们会是镜国最坚固的支柱,五个人齐心协力会让镜国一匡天下。”
                            说到这里,景衣的眼中流露出极深刻的感情,他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好像自己变回了十来岁的孩子,正在皇宫中与两位知心好友交谈,共同憧憬长大后的辉煌未来。
                            可是现在他长大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儿时的想法早已破灭。虽然一匡天下的壮志已经实现,身边的人却早已不再。
                            景衣换了个心情,酝酿许久才继续对江遥寄说道:“小孩子的话终究是童言无忌。南瑜瑾刚刚说是你气着了景桦,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南瑜瑾到我身边前在江家古镇待过,他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对你很感兴趣。”说着,景衣冲江遥寄抛了个媚眼,很是青涩,却尽是挑逗之意。江遥寄笑道:“晚上再收拾你,继续讲。”
                            景衣面上飞红,揉了揉脸才讲下去:“南瑜瑾是意外认识你的,所以关于你的消息还只是小范围地传播。我怕你的消息广布后会惹来杀身之祸,就打点下去封锁了你的一切消息。我抽时间偷偷去见了你一次,你很合我的心意,不过我觉得你年纪尚小,若来到朝中恐怕数十年将抽不开身回家,便让你在家中再等一年,一年后我亲自去接你。我一直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别人,却苦于不能和别人说你的事,实在忍不住了就跟景桦倾吐心意。大概时间久了,景桦渐渐养起的骄傲性子便容不下你。适逢我将要建皇子府,要建两个一模一样的院子,让一个能与我腹背相交、生死相依的人住进来。也许景桦一早认定那个人会是他,我当时不知他的想法,对他说若我去一趟江家古镇,江遥寄合我的心意,就让江遥寄住进来。接着,消息便走漏出去,朝中一干大臣向皇上谏言,不允许我去见乡间野子。按现在人们传说的,当时我力排众议,定下日子去接你。可惜事不凑巧,临行前我从马上跌落,腿伤很严重,禁不起长途跋涉。我休养了几日,期间细细想了这些事,觉得有人从中作梗,恐腿伤延误日子横生事端,便央求了南瑜瑾无论如何要去江家古镇。”
                            景衣深吸一口气,心情又有了极大的波动。江遥寄拉过他的手,轻轻拍着手背安慰他。半晌,心态平静下来,景衣便接着讲述:“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没有接回你,自己反而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朝里对我的非议越来越大,我忍受不了,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这个时候景桦来找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他变得很消瘦。他容貌如常,我看上去却觉得心寒。他对我说,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帮我按下舆论,在帮我维护三皇子的威信。我很感谢他,他却问我,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比上江遥寄。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嫉妒已经到了很深的地步。我试着劝他,他却完全不听,甚至趁我卧病在床派人监视,完全将我控制起来。但他没有别的坏心思,他和景方仍在尽力维护我。
                            我的脾气越来越差,直到那一天和他发生了很严重的冲突,我训斥他这样做下去只会让我失望。他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从里到外散发出阴鸷之气。之后他又来见过我两次,都是不欢而散。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身边只有南瑜瑾可以信任。等到第三次他来见我时,我们争吵起来,他便发了疯要杀我。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景方居然冲出来救了我,他带了很多人,控制住景桦后把我护送到了景坚的府里。接着宫中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连父皇也出面发兵,御驾亲征围剿景桦。最后景桦逃入镜鹄山不知所踪,范康文禀报他死不见尸,现在想来未必可信,也许还在心心念念着杀我。
                            事情结束后,我不愿再提及这些,跟着南瑜瑾去了镜关,后来的事情都只是听说。现在景方长大了,他究竟是什么立场我也搞不懂。说恨我,我杀了他哥哥,害他孤苦无依;说不恨我,他又恪守礼节,帮我清理那些想要篡权夺位的皇亲国戚,可以说我们能在边关征战,全是建立在他稳定大业的基础之上。”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景衣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望向飘渺的云空。
                            tbc.
                            情人节快乐。我也在苟|・ω・`)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8-02-14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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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准备搞事(四)
                              景衣越发地困了。
                              南瑜瑾也发现了不对劲,试着问了几次,景衣忖度许久告诉了他。
                              “什么玩意儿?你中了景桦的招了?”南瑜瑾惊的从椅子上摔下去,好半天爬不上来。江遥寄冷哼一声,道:“下三滥的手段。”
                              “但是很有效。”景衣一笑。
                              过了一日,皇子府来了一位贵客。景衣来到厅里,见是那天景方带来的医师。仍是一身略显怪异出众的衣服,面若冰霜,冷淡地看着景衣。
                              见此情景景衣眼神示意江遥寄不要妄动,一边放下皇子的架子温声问:“医师所来何事?”
                              医师意思意思行了个礼,冷声道:“草民受人之托,与三皇子看病。”
                              “我并没有什么病,先生费心了。”景衣温声道。
                              医师似乎皱了皱眉,道:“景王爷替他兄长道歉,望三皇子海涵。”
                              “哦,承认了啊。”景衣弯起眉眼,这才弓身落座,“好,你便为我看病吧。”
                              医师挽了衣袖,慢慢走近一路打量景衣,坐在他对面指尖轻轻搭上他白皙的手腕,切脉许久,收了手淡淡道:“大理寺里有景王爷的人,曾经从镜鹄山附近报来许多离奇案子,称有人昏睡至死。景王爷按下了这些案子,托我去查,有一些眉目。”
                              医师顿了顿,抬眼看向江遥寄。后者挑眉回视他,火药味渐浓。
                              “请说,是什么眉目。”景衣温声打断愈演愈烈的火药。
                              医师收了目光,轻声道:“景桦逃入镜鹄山后并没有死,甚至发展了自己的势力。我只能查到这一点皮毛。”
                              景衣点点头,思考了一下,笑道:“是景方让你告诉我这些的?”
                              “景王爷说,他替他兄长道歉,望三皇子海涵。”医师重复了一遍一开始的话。
                              “那便请你替我向他道谢,此前救我一命,如今又百般帮衬,无限感激。”景衣起身向医师行了个礼,医师端坐着接受。江遥寄一旁看得不爽,奈何景衣笑意温和,他不好出言。
                              医师受了礼也站起来,道:“近日我事务繁忙,意欲托朋友再往镜鹄山。三皇子若有意,差人一同去吧。”
                              “我会一同去的。”江遥寄立即高了声音说道,一边向前迈了一小步,昂首挺胸,目露锐光。
                              景衣吃了一惊,侧首呵道:“叶舟!”
                              “什么龙潭虎穴我也会闯得过,不消你担心。”江遥寄冲景衣露出个灿烂的微笑,景衣却完全不吃这套,拂袖高声道:“南瑜瑾!给我把江遥寄关到院子里,没我命令,不许出入!”
                              景衣知道江遥寄是什么样的性子,这话说出口了就是一定要做,大罗神仙也拦不得。
                              南瑜瑾就在门口蹲着,闻声立即冲进来,瞅准了目瞪口呆的江遥寄上去一把将他按倒,拉扯着出去了。
                              “见笑见笑。”景衣歉意一笑。
                              “无妨。”医师面色不改,依旧冷冰冰道,“后日便要启程,就在卖药人医馆,我那朋友姓温名齐,你找他便是。”
                              “多谢。”景衣又行一礼,目送医师慢步离去。
                              tbc.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8-02-19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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