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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魂归何处 (黑邪all邪 中篇不定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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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
吴邪的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当年刚拿到这块鬼玺时,关于小哥为什么会把它留下来不是没有过猜想,但这些年中,这鬼玺没有发挥过作用,甚至在十年后的长白山上连门也不能开。
不消说自己对它的耐性还剩多少,就失忆后而言,它的存在早已被抛诸脑后,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任人拍卖。
“怎么样,现在能考虑老头子之前的交易了吗?”
老头的声音恰时响起,仍然是那副慢吞吞的模样,仍然是那副自信满满,带着蛊惑意味的缓慢语调。
吴邪没有立刻搭话,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根,慢悠悠的放进嘴里,旁若无人地看着底下拍卖场中被刻意牵引的越来越狂热的气氛。
另一只手搭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不紧不慢地轻叩着,眼神悠远,被升腾起的烟雾扰乱,看不清神色。
雅室里自从吴邪沉默后,就变得鸦雀无声,烟头猩红的光点幽幽地挪动着,青布小灯笼的荧光轻轻晃动着,平静的模样与场下喧闹的情形截然相反。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所有人一愣,本能地看向发出笑声的方向。
吴邪丝毫没有打破平静的自知性,反而在按掉快要燃尽的烟时笑得越来越开心,眼神幽深不见底,之前泛起波澜的犹豫、彷徨和震惊尽数消失。
“老爷子,这件事我不同意。”
“你不想知道这假鬼玺的秘密吗?”老头眯起圈满皱纹的眼睛,稳操胜券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想啊,”吴邪靠在椅子上,身体放松,摊着手说,一脸无奈地道,“怎么不想,你又送东西,又送情报的,送上门的便宜,谁不想占。”
“那你…”
“你看,这场下的人兴奋得简直就跟天上忽然掉了个漂亮媳妇儿似的,但其实这天灯点不点,点在谁身上,是谁点的,跟他们一点实际关系都没有。”
说完,吴邪就拍了拍手,站起来又理了理衣角的褶皱,看着老头居高临下地轻声道,“我家那个便宜师父说过,任何时候主导权都要握在自己的手里。”
目光转向场下,语态幽幽道,“他说,永远不要被人当成傻子,当然,”吴邪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老头灿然一笑,闪亮的白牙暴露在空气中,“也别总拿别人当傻子嘛。”
“大花,咱们走咯。”
话音未落,吴邪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口,解雨臣见状只是轻微点了一个头,便连忙追了上去,没多久,这偌大的雅室,只剩下那个老头和吴二白两个人。
老头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僵硬,沉默一阵后,暗骂了声臭小子。
吴二白见状,竟然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那幅度,那模样,如果吴邪还在这,一定会引为生平仅见。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也在这小子手里吃了瘪…哈哈哈…”
老头一顿,转过头看着吴二白,有些无奈道,“老二,你都多大了。”
“咳咳咳,”吴二白大笑说,“长这么大,除了咱爹那次,第二次看你吃瘪,能不高兴么。”
老头摇摇头,摸了摸耳朵后边和脖子处,确认无误后,说道,“走吧。”
吴邪从雅室出来后,跟着解雨臣去见了所谓的九门旧人,用齐瑜的话来说,就是当年在九门背后暗地操纵,更有权势的幕后黑手。
那些那家伙自然是比以前那些难缠的多,但好在吴邪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吴邪了,不能算轻松,但也让那帮人勉强认可了他吴家当家的身份,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
来北京的时候,还算是早晨,但从新月饭店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快到晚上。
刚出没多久,小花就被手下人叫走了,据说是盘口出了什么事。
吴邪笑着挥手送走解雨臣,内心却在无限腹贬,每次自己来的时候,小花家盘口就出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克他呢。
看着外边已经变得暗沉的天色,吴邪拿出口袋的手机,依然没有消息。
略一沉吟,他唤过刚才跟着他出来的坎肩,轻声问道,“你知道黑爷去哪儿了吗?”
坎肩挠挠头,有些不解地道,“不是东家你让去的吗,说是让黑爷带带新人。”
“我说的?”
“是啊,”坎肩有些疑惑的说,“今天早上黑爷来盘口带了几个青头,也没说去哪,就走了,说是你让的。”
居然都只是青头?黑瞎子怎么会…师父啊师父,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是我不知道的。
看着愈渐暗沉的天色,吴邪的眉头皱的更深,内心隐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于是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齐瑜,“既然这边的事办完了,订机票,先回杭州。”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95楼2018-11-1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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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子邪说º @ss810223 @沈十初- @周0854682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96楼2018-11-17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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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4 14:4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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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逐
      去机场的路上,吴邪始终不发一言,右手手指不断在手机屏上摩挲着,眼神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焦灼。
      半响,他打开手机,对着犹豫了许久的号码按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在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
      对不起…

      对着人工提示音,吴邪就像是打上瘾了一般,一遍接一遍的拨了过去,最后一遍,在提示音即将开始时挂了。
      吴邪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完全无视大脑理智的拒绝,茫然而机械的按动那个号码,直到大脑也变得麻木起来,只能任由各种荒诞的想象在脑海里漫无边际地编织出各种荒诞的可能性。
      没多久,车降了速度,停了下来。
      下了车后吴邪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机场,而是火车站,齐瑜拿着几张火车票站在吴邪旁边,冷静的说,“当家的,二爷刚才给了硬命令,必须把您带到这来。”
      吴邪没有看齐瑜,更没有看他手上的火车票,扭头就离开,“坎肩,给我订回杭州最快的票。”口吻平淡却不容置疑。
      “当家的!”齐瑜一把拽住转身的吴邪,急忙说道,“二爷说只有您坐这趟火车回去,才能得到黑爷的消息。”
      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吴邪感觉自己的双脚被彻底钉在原地,只堪堪转头,看着身边的齐瑜一字一句说道,“你最好别骗我。”
      说完不等齐瑜回答,抽出一张火车票,转身去检票,上车。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齐瑜订的是一张软卧,找到自己的车厢后,吴邪进去后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一言不发地看着外边的景色,面上无悲无喜,辨不清神色。
      坎肩、黎簇他们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吴邪,只不过比刚刚上车时,吴邪的身边多了数不清的烟头,没人猜到他是怎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让这么多的烟截断了身子,但所有人都看得到他的另一只手始终握着手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吴…”
      黎簇刚开口,第一个音还没发全,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淹没在空气里。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被吴邪手里的电话吸引,吴邪自己也愣了一瞬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按了接听键放在耳朵边上。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哟,小三爷…”但还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吴邪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从嗓子里冒了出来,“黑瞎子,你到底把老 子的人带去哪了。”其中夹杂着隐约的生气、喜悦、放松,以及一分微弱到无人察觉的委屈。
      “不就…几个青头么,小三爷…怎么还急眼了。”
      说这话时,对面依然是调笑般的语气,但短短几个字,却喘了两次,这让吴邪的眉头再次紧蹙,“你现在到底在哪。”
      “当然是坟堆里了,这鬼地方…没有信号,所以自然…自然是接不到小三爷的电话。”
      “那你现在是出来了?”
      “哪能啊,事还没办完呢。”
      “小三爷啊,你是不知道,咱…咱现在得窝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换了八百个姿势,好容易…好容易才找着信号,姿势不好,怪累的,喘两口,活络活络。”
      想着黑瞎子一米九的身高卡在一个石头缝里,变样得找信号给自己回电话,吴邪心上一暖,嘴角不由自主扬起笑来。
      “啧,小三爷,这么些个未来来电,你是不是想瞎子了。”
      紧接着,对面响起熟悉的咯咯咯的笑声,吴邪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淡淡地说道,“去四九城里溜了一圈,小花送了个手机,拿你试试好不好使。”
      “啧,小三爷,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
      吴邪看了看门边,忽然打断了黑瞎子接下来的话,轻轻笑着说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电话那头一愣,有着片刻的沉默,随即也轻声道,“得嘞。”
      说完后,吴邪就主动结束了这次谈话,心里的一块大石缓缓落下,似乎无形中束手束脚的藤蔓已经消失,那股子运筹帷幄的劲儿好像也都回来了。
      看着意料中推门而进的一群陌生的黑衣人,吴邪的脸上反而出现了笑容,心底开始默默盘算起来。
      四九城现在是小花的天下,以自己和小花的关系,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四九城的地界里动自己。
      不过一旦到了长沙,那就是吴家的地盘,这些暗地里的爬虫就更不敢伸出那些脏兮兮的触角来让他们暴露在空气里。
      之前还心说这帮老油条怎么会这么安分守己,乖乖就承认了自己这个年轻的吴家家主,感情都在这等着老 子呢。
      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黎簇,这小子正不声不响从腰间掏之前黑瞎子送他的那把细刃短刀,脸上不慌不忙,仿佛对面那一堆穿的黑不溜秋的不是人,而只不过是一群待宰的黑猪。
      也许是刚刚黑瞎子的那通电话,又也许是别的东西,吴邪的心里忽然滋生出些微的小骄傲,嘿,不愧是爷养出来的人,不给爷丢人。
      吸完最后一口烟,吴邪呸的一声把烟头吐在地上用脚踩灭。
      随即拔出大白狗腿,在手中打个旋反手握住,弓起身子做出防御的姿势。
      角逐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1楼2018-11-20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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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2楼2018-11-2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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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讯
          迅速解决掉眼前的黑衣人后,很快吴邪就发现这些人不过是对方用来试水的,大部队过不了多久就该来了。
          果然,还不等他们喘口气,车厢内走廊的尽头又密密麻麻地蹿出来许多黑衣人。
          有那么一瞬间,吴邪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整列车厢是不都被对方承包了。
          啧,还真是财大气粗,不像自己,苦逼兮兮的,就三,还一个辨不清敌友。
          看着黑衣人由远及近,吴邪心想这次免不了身上要挂些彩了。
          对身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刚准备撇开再干一架,视线却忽然被一个身影挡住。
          是齐瑜,这小子想做什么。
          “当家的,您沿另一个方向去下一个车厢,那地方做了手脚,您会见到二爷,知道想知道的。我来断后。”
          说完,只见他的双手微微张开,做出防御的姿势,实则将身后的吴邪牢牢护住。
          有一刹那,吴邪感觉自己的笑会僵在脸上,但并没有,他只是轻飘飘地说道,“我会在那等你一分钟,如果你过不来,我不会犹豫。”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齐瑜那句话里的分量。
          齐瑜点头,没再说多余的话。
          吴邪转头就拉着坎肩和黎簇向相反的地方跑去,眼看着离列车的缝隙越来越近,吴邪忽然顿住脚步,低声说道,“但我希望你能来,我希望你活着。”
          吴邪的音量不高,混合着风声落在齐瑜的耳朵里,他的身形有着轻微的一震,随即道,“好。”
          得了承诺,吴邪追上前边的坎肩,他们两个人已经打开车厢衔接处的门,细看之下,这里的缝隙似乎比普通的缝隙宽得多,而且似乎随着时间不断加宽。
          吴邪看了身边的黎簇一眼,“你先过去。”
          他和坎肩二人合力,先让黎簇过去,之后是吴邪,最后两个人一同拉着坎肩,才堪堪过去,而此时缝隙也已经大到寻常人难以越过的宽度。
          中间那个扩开的铁圈仍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拉伸,随时有可能掉落,两个车厢随时都有可能脱轨,但齐瑜还没来。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时,齐瑜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借着踹在铁皮上的推力纵身一跃,眼看就要过来。
          然而恰在此时那枚铁环掉落,两节车厢瞬间又拉开一米多的距离,齐瑜的身体由于惯性也开始下落,但那个位置还不足以够到。
          电光火石间,吴邪忽然喊道,“抓紧我。”
          与此同时,他的身形前倾,一把拽住快要坠下的齐瑜,对方借到力后,以一个极其巧妙的姿势,双脚先一步挂住爬梯,稳住身形后,帮吴邪也拉了回来,此时车厢间已拉开数米的距离,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开。
          这一切的发声不过短短数秒,黎簇看在眼里却只觉惊心,他不敢想象,如果刚刚吴邪真的掉下去,后边的车厢惯性使然一定会狠狠碾过去,到时候…
          但这不过是臆想,连当事人都面不改色,其他人的怵目惊心也只能搁在心底。
          “走吧,当家的,二爷还在等你。”
          跟着齐瑜穿过人群,进入另一个房间,只有两个人,一个靠在窗口抽旱烟,另一个则在旁边看着一本不知名的书。
          后者是二叔,而前者赫然便是之前在新月饭店见到的阴阳鬼手,说白点,就是那个糟心的老头。
          老头津津有味地砸吧着嘴里的烟,嘴角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笑着说,“咱开门见山地说,我告诉你假鬼玺和锁魂玉的事,你带着齐瑜和我的人帮我下一个斗。”
          “先别忙着回绝,这可还关乎你老吴家,以及你现在正忙活着的那档子事儿。”
          吴邪没有同意也没有彻底否决,只是转头看着仍然悠哉看着书的吴二白淡淡的说,“二叔,你说你有黑瞎子的消息。”
          吴二白握着书的手轻微一顿,随即又淡定地翻开下一页,“你不是已经接到他的电话了吗。”
          “二叔知道吴邪想要什么。”
          这次不等吴二白说话,旁边的老头把烟杆在地上猛地一敲,狠声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还,老 子让你下的斗就是那小子下的斗。”
          吴邪一愣,随即默默看着地面说道,“这活我接了。”
          “小兔崽子变卦变得到挺快,”老头冷冷道,“但你也别高兴太早了,算算时间,那小子的死讯应该快要传给你了。”
          “不可能!”坎肩第一个站出来说道,老头没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吴邪从听见这个消息时就茫然地看着地面,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个老头,说黑瞎子,死讯?怎么可能,明明不久前,才通过电话。
          突然,吴邪的口袋传来一声震动,尽管只是微小的一下,落在吴邪耳朵里,却如惊雷般骇人。
          摸索许久,吴邪感觉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在剧烈的颤抖,可拿出的一瞬间,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上边极其刺眼的消息。
          黑瞎子没了,尸骨无存。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4楼2018-11-28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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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5楼2018-11-28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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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书
              吴邪紧紧攥着手机,手臂因用力过度而轻微颤抖着。
              车厢里静得出奇,每个人暗地里都将心绪藏在晦暗的角落,漂浮在最表面的却好似毫无波澜。
              “把资料给我,这斗,我下了。”
              老头听见吴邪的话,没作为,只是又轻飘飘地吐了一个烟圈后,反问道,“你就那么在乎那小子?再说,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那则消息的?”
              吴邪的双手攥得更紧,复又松开,一字一句地道,“我说了,把东西给我。”
              “东西我可以给你,这由来嘛,”老头看着吴邪笑眯眯道,“但这斗,我想你不必下了。”
              话音刚落,吴邪的视线立刻从地板转移向老头的身上,两双血红的眼睛仿佛狠狠钉在老头的身上,“你耍我?”说出这三个字时,那眼神简直能将人生吞活剥。
              然而面对这吃人的眼神,老头却丝毫不在意,掸掸烟灰,“黑瞎子的死讯既然能传到你这,说明这墓穴已经坍塌,至于你所要的东西我放这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看看,”轻轻吸了一口烟,老头站起来,边走边说,“对了,老头子忘记跟你说了,这火车买的是长沙的票,你要是想,还可以顺带去看看那斗,验证验证老头子的话。”
              说完,那老头就离开了车厢,吴二白也跟着离开了,随即是齐瑜,很快,这里除了吴邪,就只剩下坎肩和黎簇。
              坎肩的脸上充满压抑的愤怒,“当家的,你刚才怎么不让我拦下那老杂毛,问个清楚!”
              “你没看到么,那家伙有二爷护着,不说咱能不能从二爷手上把人抢过来,但就当家的和二爷的关系,咱就根本拿他没法。”
              说完后,黎簇转头看向吴邪,只见他的目光仍然死死盯着那个老头留在桌上的东西,两只手轻微的颤抖着,似乎直到此刻也没能相信这从天而降的噩耗,或者说,不敢信,不愿信。
              看着吴邪的样子,黎簇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被人揪住一般,之前就隐约看出过两人的关系,只是没想过他竟然陷得那么深,黑瞎子的死仿佛在一瞬间也带走了他的魂灵,仿佛在顷刻之间,他也跟着死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黎簇拿过桌上的资料,就在长沙一个偏远的村子里,关于古墓的记载极少,几乎只给了位置,另有一封信,封面上写着“假鬼玺与锁魂玉之谜”。
              黎簇没有拆开信封,转头跟坎肩说,“你带着当家的先回咱们的地界,防着那帮人,我跟几个人再去那个斗里找找黑爷。”
              “不必了,”不等坎肩回答,吴邪却先开了口,声音沙哑,却透着股决绝的劲,“这斗我会亲自去看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罢,吴邪上前一步,拿过桌上的信笺,抱起旁边的锦盒,背对着两人说,“至于你们两个,不必跟着我,如果我没能回来,去找二叔,就说我说的,吴家的盘口,要么他自个留着,要么就暂时交给黎簇打理,遇着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就去北京找小花,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会帮你的。”
              说完后,吴邪捧着东西径直离开了。
              面对像交代后事一般的吴邪,两个人均感觉脑子在瞬间清空,彼此茫然对视一眼后,立刻追了上去,看着吴邪异口同声道,“一起去。”
              吴邪没有说话,甚至脚步也没有丝毫停顿。
              下了火车,出站口早就有伙计候着,见着他们三个,立刻迎上来问道,“可是吴家当家?”
              “若是的话,请几位随我们来,二爷早已为您备好车,由我们带您去想去的地儿。”
              “走吧。”
              数个小时的车程,从城市驶到乡镇,再从乡镇逐渐驶向缈无人烟的荒山野村。
              加上在火车上的时间,等几个人抵达要去的地方,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村落从远处看已是极为破旧,而且越接近,山路越是崎岖,几人迫不得已下车而行,伙计拿出早就备好的装备分给几人。
              之后,他们顺着边沿的小路,穿过一片不高不矮的树林,向荒山的深处走近。
              过了约摸两个小时,前方的树林开始变得密而深,每一棵树木,至少有着百年的树龄,越往深处走,则年龄越久。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远处的深林间似乎有人影窜动,坎肩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放慢,整个人瞬间进入警备状态。
              但其余三人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减慢,而且开始隐隐加快,黎簇在路过坎肩时,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些是二爷的人,老头的消息比我们来得快,就是因为这有他们的人。”
              “如果我猜得没错,前边就应该是黑爷他们进斗的地方。”
              说话间,方才的人影已经近在眼前。
              深林的中间有一大片空地,大约有十几个伙计在忙活,看似围作一团,实则隐隐分作两股势力,一股子应当是老头的人,另一股则是闻讯赶来的吴家伙计。
              吴家的伙计中有一个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像是这帮小伙计的头,看见吴邪后立刻上来,恭敬道,“接到消息,我们就立刻找到这来。”
              吴邪隐隐看了一眼黎簇,随即问道,“黑爷的消息被确实了吗?”
              “地下有一场大爆炸,那几个青头都死了,但黑爷,我们找遍了,只找到这些。”
              刀疤脸从身后拿出一副破碎不堪的墨镜还有几块被血浸湿的黑色布料,吴邪认得那都是黑瞎子衣服上的。
              “仅凭这些你们就断定黑爷已经没了?”
              声音的冰冷,让这个长年在刀尖上打滚的人都不由得暗地里打了个寒颤,于是只得更低声道,“当家的,请跟我这边来。”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7楼2018-12-04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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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8楼2018-12-04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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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4 14: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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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09楼2018-12-04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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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谜
                    一字一顿,墙上的血字,寥寥数百字,吴邪却看了许久许久。
                    刀疤脸始终恭敬地候在一旁。
                    或许是这幽闭的环境让人压抑,等待的时间在这里便尤显漫长,漫长得让人觉得连空气里的尘埃都是有声音的。
                    刀疤脸觉得自己的思绪很快便被这些声音蛊惑,勾起了那从未有过的不合时宜的好奇心。
                    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的活不好干,可离这里最近的只有他们这一队人,当时他们刚从另一个坟堆里爬出来,说实话,那里边东西不多,但还都不错,算是票好买卖。
                    队里的人出来时都乐呵呵的,只有他心里一直觉得有些堵,像是有事发生。
                    果然刚出了地界,就收到上头的消息,让他们来这边先行寻找黑瞎子,而这几乎就标志了这回是个死命令。
                    道上的人几乎都知道黑瞎子,南瞎北哑的黑阎罗黑爷,吴家的人更是熟知,他进吴家的时间比较久,知道得也比旁人多上几分。
                    当家的以前实行了一个计划,内容无人知晓,只知道从这计划成功后,吴家在道上几乎立刻声名鹊起,无人不敬,当家的也得了个名头,吴小佛爷。
                    无论这期间还是之后,黑爷为当家的几生几死难以清算,在吴家,所有人都明白黑爷的位置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黑爷在吴家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在当家的的心里更是举足轻重。
                    所以他在来时就想过当家的得知黑爷的死讯时种种反应,一怒之下让他们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去陪葬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当家的没有愤怒,没有悲伤,脸上甚至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就像魂魄在那一刹已经离体,飘散不见。
                    “拿盏营地灯。”
                    吴邪的声音打断了刀疤脸的遐想,当他猛然回神时,发现外边的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地下更是漆黑,瞪大眼睛也只能看见面前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仍然纹丝不动地立着。
                    刀疤脸没有打开手电,借着来时脑海里的路线摸索着爬出了洞口,地上的世界显然敞亮得多,也热闹得多,他心里那些怪异的想法随之烟消云散了。
                    啧,老 子居然还有这么矫情的时候。
                    拿了灯返回时,刀疤脸便没有出来时那么小心翼翼,调了一个合适的亮度,便直接拎着下了盗洞。
                    只见当家的仍然站在血字的面前,甚至连姿势也没有分毫改变。
                    刀疤脸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思又变得细腻活络起来,小心恭敬地把灯递过去。
                    “灯放地上,你在外边等我。”
                    一听让自己在外边等,刀疤脸在心里轻松不少,轻轻的将营地灯放在地上,然后迅速的离开,心里暗暗骂道今天可真他 娘 的邪门了。
                    刀疤脸离开后,吴邪拿出之前放在背包里的两个盒子还有那封所谓的解谜信,打开后细细看了起来。
                    片刻后,吴邪打开盒子,拿出假鬼玺和锁魂玉,划开手指,用血在底部均匀的涂染开来,一个诡异繁杂的图案便显现出来,将锁魂玉沿着纹路凹槽贴合,居然完全契合,只有颜色的诧异,让这一块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如信中所言,真假结合可作真,之前那老头说着锁魂玉是“假的”,而鬼玺也是“假的”,那么定然有一个“真”的所在。
                    拿过信,接着之前的看下去,看到最后一句时,吴邪的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信的倒数第二段写道:双子阴阳墓,瞎子若毁其一,则所求必在另一处。
                    而在这一句话的下边,有人用笔添了一行字,写着:墓之所在,吴家老宅。
                    上边那句与前边的字体一致,根据它的句意,这封信像是黑瞎子写的,但自己见过他的字体,与此风格全然不符。
                    吴邪又翻了翻前边的几页,仔仔细细看过去,这一边有目的的看,便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只见有几处被刻意的改动,写信的人似乎在刻意模糊自己写字的习惯,让人难以捉摸。
                    而最后一句话,却才是真的无比熟悉,熟悉到让吴邪觉得这样的字,自己曾看过千百遍,而在这样一个通讯发达无须写字的时代,自己能看过那么多遍的字实在是屈指可数。
                    一一排除后,握着信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发抖,小时候这字经常出现在自己的作业本上,上边的吴字,自己曾经还不止一次的模仿过。
                    吴邪忽然意识到,写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爹,吴一穷。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12楼2018-12-0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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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13楼2018-12-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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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最近这篇文似乎除了你们俩看,就没人了 _(:з」∠)_ @与子邪说º @ss810223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16楼2018-12-10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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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边,因为要看到的更直观一些,会切换到第一人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23楼2018-12-14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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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冢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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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冒沙井后,我并没有先回祖宅,而是找了另一条路上山去了。
                            山路崎岖且难行,但好在我要去的地方离得也不远,没多久也就到了。
                            这块地是我们吴家迁坟后的地方,也算是我们家的祖坟,以后我们家人要死了,弄不好也都是要埋在这的。
                            把身上的背包放下,在里边翻找半天,最后拿出一把洛阳铲,在我们家祖坟旁边的另一个山坡上找了一块空地,开始卖力的挖。
                            说实话,用洛阳铲挖盗洞的行当,我也做过几次,但用着玩意儿挖坟埋人,到真是头一遭。
                            在那个荒村的盗洞里,我把假鬼玺和锁魂玉放在一个盒子里,用身上带的匕首把黑瞎子留下的血字一点点全刮了下来,放在另一个锦盒里带了回来,和他的墨镜一起,权当是他的骨灰,葬进我的祖坟里。
                            至于为什么要说是我的祖坟,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到底是不是吴邪,是不是吴家的孩子,这都不好说。
                            如果万一是,那我也算是给了黑瞎子一个名分,他在我吴家的族谱里也能写得上名字,万一不是,我只是挑了另一个土丘,权当是我俩的荒冢,我死后还是要葬在这的。
                            渐渐地,盒子的形状出来了,四周又大了一圈,甚至到现在,躺着个人都没什么问题,可我的手就像不听使唤一样,一直停不下来。
                            忽然,天上下起了雨。
                            眼看着就要落进那四四方方的土坑里,我顾不得再铲土,慌忙脱掉外套盖在盒子上,虽然死后才想着为他的“遗物”遮风挡雨太马后炮了一些,但这点荒唐念却变作了我心底的执念。
                            然而,雨越下越大,我终究还是没能避免它落进这最后的一方净土里。
                            一滴、两滴…土坑里深的位置已经聚起了一汪浑浊的小水潭,映着在大雨中狼狈异常的我。
                            抱着那只盒子,我轻轻地躺进之前早已挖好的那只四四方方的坟墓,将湿透的外套摊开盖在我和盒子的身上。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当初说的话到底有多**,没有经历过的人或许根本不会明白,当你眼睁睁看着最在乎的人在你面前死的时候,什么大局,都是狗 屁。
                            二爷当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张大佛爷事出有因,怎么会不清楚个中缘由。道理谁不懂,但如果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我想此时此刻如果可以让这个人活过来,用一切来换我都在所不惜。
                            等到结算的时候,罪业我来赎,地狱我来下。
                            大雨模糊了视线,我侧躺拱着身子牢牢将盒子圈在怀里,双手细细拂过盒子的表面,想着那人的五官轮廓,我笑了,轻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当初在杭州那家小店里,无聊时黎簇曾经拉着我看过一个系列电影,那会儿我还失忆着,没这么多心思,看了一段,不知道怎么,也就真的迷上了。
                            其中有一幕,我记得特别清楚,一个人死了,在他的坟墓上,另一个男人摸着他的墓碑说:“我很孤独。”
                            “我欠你很多。”
                            说这话时,他还很清醒,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像是麻木,像是无感,但紧接着,泪水就落了下来,像是崩溃一般瘫在他的墓碑前,用祈求的语气,耗尽了他一生的自尊倔强。
                            “但是,求你了,再求你一件事,最后一件,”
                            “就一个奇迹,为了我,不要,死。”
                            “可以吗,就当是为了我,别这样,别这么对我。”
                            所以,瞎子,可以吗?
                            别死。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24楼2018-12-14 00:17
                            收起回复
                              2025-06-24 14: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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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25楼2018-12-14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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