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8 破冰
厨房,陆蔚萱在洗菜,用头指了下已经打到碗里的鸡蛋,“你帮我打蛋吧,我想做蛋包饭”
裴又欣解开袖扣卷起衣袖,“我来做”
“哦?你还会做菜?”
“我还会做西红柿炒鸡蛋,粉丝炒虾仁...对了,我还会煎牛排”
“两年不见,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
裴又欣拿起筷子熟练地打起蛋来,“那是生活所迫,我在国外的时候都自己一个人住,去外面吃太贵了,哥又不让我出去打工。本着帮哥省钱的原则,我一有空就自己学做饭,还好我有资质,一学就会”
陆蔚萱手撑在案台上,“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裴又欣拿起碗绕到陆蔚萱身后,“我做几个菜给你吃吧”
陆蔚萱按住裴又欣的手,抢过那只碗,“不用,哪有人去别人家做客还自己下厨的”
裴又欣翘起手靠在案台边,“我啊,我国外那些朋友常常叫我去他们家做饭给他们吃,一个个脸皮厚得像堵墙似的,受不了”
陆蔚萱握住自己的双手,也靠在案台边,“可是,你还是选择跟他们做朋友”
“我们是因为音乐认识的,喜欢的东西一样,比较能聊得来。而且每个人都是独自一人出国闯荡的,也比较能理解彼此的心情”
“那又欣你呢?你为什么选择当钢琴演奏家?我记得你说过不想要跑来跑去,想要当一个音乐老师的”
裴又欣沉默了。
陆蔚萱抬眼看向她,“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裴又欣低头看着地板,轻声说,“我在找你”
陆蔚萱也低头注视她的脸,“什么?”
裴又欣站在陆蔚萱面前,用很严肃的眼神地看着她,“我说我在找你,演奏家不是我想要做的,是你想要让我成为的。我之所以选择这条路,是因为这样可以方便我找你”
“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你解释,狠自己为什么不相信你,还把你一个人扔在巴黎自己跑回台湾”,说着说着,裴又欣低下了头。
陆蔚萱捧起裴又欣的脸,“又欣,你不需要自责,是我做得不够好,当初她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果断一点拒绝她,才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才不会让你误会我”
裴又欣微微摇头,“是我不好,两年前的我太任性,太自我,也不够成熟”
陆蔚萱甩了下裴又欣的双手,“你不要再把全部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这样的你,我不喜欢”
裴又欣展开那张皱皱的旧照片,把它举到陆蔚萱眼前,“那你也不要再隐藏自己了,这样的你,我也不喜欢”
陆蔚萱抢过照片,“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架钢琴给我的”,裴又欣看着她,指着客厅里的钢琴,“哎,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跟着我?”
陆蔚萱握着照片垂下双手,“我没有偷跟你,照片是我让john寄给我的,这两年来我都有拜托john帮忙照顾你”
裴又欣抿了一下唇,皱起眉头看向陆蔚萱,“为什么要让john照顾我,我可以照顾我自己,还是你一直以来都当我是小孩子?”
陆蔚萱紧握裴又欣的双肩,“那是因为我的又欣太单纯了,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担心她却又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她,我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的”
裴又欣拨开她的手,往后退两步,“到头来你还是把我当成是小孩子。所以这两年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
陆蔚萱微微点头。
(我只是想保护你,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怎么能这样,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还害我满世界地去找你,结果你都在看着我”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瞒你的,但是...”
裴又欣捧住陆蔚萱的脸,用拇指轻抚她的脸颊,“是不是因为你过得不好所以才一直不出现?”
陆蔚萱抿嘴笑,“没有,我过得很好”
裴又欣垂下双手,冷笑了一下,“陆蔚萱,你能说实话吗?”
(刚刚又欣是叫我全名了吗,这还是又欣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看来是真生气了)
裴又欣摊开手,“我一进来就闻到满屋的酒味,你还想用香薰味来掩盖,你是不是经常灌醉自己?”
陆蔚萱往前一步想要靠进她,“又欣,拜托你冷静点”
裴又欣举起双手往后退,“看来是真的,我没有闻错。你说你都这样对待你自己了,你叫我怎么冷静?难道你不知道你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伤我的心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心很痛,我的心在滴血!”
陆蔚萱一手握拳,一手小心翼翼地捏住裴又欣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又欣,对不起,是我错了...”
裴又欣抹了下脸上不自觉留下的泪痕,“你就是这样,总是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吞,什么都不告诉我,说什么不想让我担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胡思乱想,只会让我更担心你。我是爱你的,我是最爱你的人,你连我都不说,你当我是什么?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混账东西吗,我是你的爱人,不是小孩子”
陆蔚萱捂脸痛哭,“又欣对不起...”
裴又欣紧紧抱住陆蔚萱,捧住她的后脑勺,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对不起,我刚说话有点狠,要道歉也是我跟你道歉。现在我回来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混身孩子气的裴又欣了,以前都是你在照顾我,这次,换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蔚萱点头。
(这是我日思夜想的怀抱,不过这次是你抱着我,这种感觉真好)
裴又欣点了下陆蔚萱的鼻子,“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喔,以后不可以瞒着我任何事,遇到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现在也是个有肩膀的人了,我可以为你遮挡风雨”
陆蔚萱笑了笑,投入裴又欣的怀里
“蔚萱,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