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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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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1楼2009-02-16 13:11回复
    她,是骄傲任性、眼高于顶的大小姐。 
    她说:他太精刮,我永远也斗不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一方面极度依赖他另一方面又强烈抗拒,没有疯掉真是个奇迹 
    他,是精明冷静、集上天宠爱于一身的精英男人 
    他说:每个人都知道我想要什么,只有你不知道 
    我只是想爱你,但是不能让你知道,因为你是个坏女孩,会用我最狂热的感情来要挟我 
    当骄傲遇上骄傲,当精明遇上精明,一段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更加风雨飘摇…… 
    直到一切事过境迁之后,才发现原来谁对谁错,在爱情中已经不再重要……


    3楼2009-02-1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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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7: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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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了点。”我老实承认:“明天我拿去换。” 
         “不用了,我挺喜欢。”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总算知道你看男人的标准,原来胖一点的男士比较能够讨好你,我会努力的。”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说话向来让人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7楼2009-02-16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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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那天早上我收到天聆的信,她在法国认识一个男孩,叫阿克塞尔,有“一双像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睛”,是个很活泼的人,我能从天聆的字里行间中感觉出她对他的好感。


        8楼2009-02-1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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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的气温比我们那边凉很多,为了过这个冬天,我添置了一件大衣,花了八百法郎,是打折的时候买的。还有一件我更喜欢,可惜甚贵……生活很平淡,但是很开心。不打工不上课的时候,我教阿克塞尔和其他同学玩拖


          9楼2009-02-1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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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机,他们很聪明,现在已经超过我这个老师了。只是可惜没有麻将……”


            10楼2009-02-1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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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天聆过得是幸福的,虽然只是平淡的幸福,但总算还有一个人幸福……我是不可能幸福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把我的幸福一并送给她,这样才不枉费了我这同床异梦的婚姻。 
                 我的原意是让天聆去英国,虽然那个国家终年愁云惨雾,但无可否认,那里的文凭是全世界最过硬的,而且我觉得那里是培养真正淑女的地方。可是一向柔顺的天聆竟然不肯,她柔柔地向我摇头:“不,大姐,我不要去英国。” 
                 我简直难以相信,母亲最疼爱的小女儿,从小就只会说‘好’的天聆,竟然反抗我?对她这种难得一见的执拗我无计可施,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均昊。谁知他和天聆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竟然笑着说:“既然天聆想去法国就让她去吧,小女孩想去浪漫之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清楚看到天聆听了这话后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他们那种相互了解的神色让我不舒服了好久。 
                 天聆走后,我还要说什么,却被均昊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就给她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吧!” 
                 我不放弃:“我这是为她好。” 
                 “可她也是在为你好!”他眉宇间的神色已经明显表现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英国的学费很贵,而法国大学以上的教育是免费的。她不想为你增加负担!” 
                 “又不是等钱买米下锅,哪里就少了这些钱?” 
                 均昊冷笑:“如果你很幸福,她自然不会替我这个姐夫省钱,可你总一幅像逼良为娼的样子,她怎么安心伸手拿钱?你看着吧,她去了之后一定会打工赚自己的生活费,没准以后还要还钱给我们呢。” 
                 他这话说得很重,我哑口无言,又不甘心,只好愤愤地不理天聆,直到她快要走的时候才和她重新说话。天聆去了之后,果然如他所说的不肯接受我们的生活费,自己在课余时间去餐馆打工赚钱。弄得我心疼了好一阵子,她以前一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 
                 天聆啊……我叹口气,暂时懒得回信,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又看了看准备好的行囊……今天,我就要回静园了! 
               
               第二章
                 我们是下午五点左右到的,坐在专程来迎接的车上,我心情复杂,是真的完全不想回来或是还有一些期待,自己也说不清楚。所谓理不清,剪还乱就是现在这样吧? 
                 旁边坐着的女子叫乔玉,是总经理张熹的太太,陪着丈夫一起来接我们,正极力找话题同我闲聊。她皮肤白皙,长得细眉细眼,打扮很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干练的厉害角色,或许比我大个一两岁。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聊天,一边听均昊和张熹说话。 
                 “董事长这次回来,全公司上下都很兴奋,特地在酒店设了宴为您和夫人洗尘。”张熹说话铿锵有力,虽然尊敬但能保持不卑不亢,我顿时觉得他还可以。 
                 以前父亲对均昊的巴结态度是令我极不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但是直到结婚之后我才明白那根本算不了什么。我嫁的是个有本事的老公,每次陪他出差应酬,那些及尽所能的阿谀拍马曾让我措手无策,他倒是能够冷静礼貌地一一笑纳,真让人敬佩。 
                 “喔?”均昊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么久没有回来,公司里很多新人都没见过我,他们有什么好兴奋的?我有这么成功吗?” 
                 “是--” 
                 “是另外有人想见我吧?”他温文和蔼地打断张熹:“那人和张总还挺熟?”


              11楼2009-02-1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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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的一针见血张熹显然有些不自在,但还能保持良好风度,马上承认:“是大丰建筑公司的周总,不过他的确只是想替董事长洗尘,公司全体员工下了班也都会去那儿……” 
                   原来我又看错人,只不过是个段数更高的马屁精,我迅速把脸转向窗外,怕看见乔玉脸上的表情,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老板面前手足无措是什么滋味? 
                   “这样啊,”均昊拖长声音,含笑说道:“张总是把我逼上梁山,非去不可喽?天瑜……”他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我犹豫了一下,其实并不想去,但是怕自己在接下来的路途上代乔玉难堪,便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反正也要见面的。”他大方的应允。 
                   我马上能感觉到前座的张熹和旁边的乔玉同时松了口气,我也松了口气,这种关系让人觉得累,偏偏有人乐此不疲,偷眼望望均昊,他眼里闪着精明的光彩,也正笑着看我。 
                   虽然已经快两年没有回来,但我还是马上认出那间五星级酒店离静园大概只有五分钟的车程,我开始走神,静园马上要拆了,住了二十几年的地方马上要不存在了,要不要再去看它一眼?但是那幢有百年历史的老屋是在我手中结束的,我有这个勇气去面对它的哭泣吗? 
                   酒店里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一个套房,我上去换衣服,乔玉马上自告奋勇地陪我。冲了个凉,换上一条黑色裙子,前面看似式样简单,背后却别有洞天,开个V字直至腰际,再配一双银色细高跟鞋,乔玉一迭声说我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 
                   这个恭维太夸张,我只好笑着说不敢当,并在她的协助下把头发绾好开始化妆。 
                   乔玉是个颇懂行的人,一边问我戴的厚重银簪是不是古董一边与我聊美容护肤,我微笑地应付着倒也不至于冷场。但是那瞬间,我第一次庆幸自己嫁的丈夫是这个社会的中流砥柱人物,因而免去了需要讨好上司太太的可怕厄运。 
                   说话之间均昊推门进来,他走到我身后从镜子中看我,微笑说:“很漂亮。”又向乔玉道谢:“早听说张总的太太是贤内助,今天才知道名不虚传。” 
                   我敢打赌乔玉的脸在发红,等她羞答答地告辞后,我对均昊说:“别在我面前同其他女人搭讪。” 
                   他愉快地笑起来,我仔细端详他的脸,觉得他有些疲惫,这几天他一直忙到深夜,下飞机又赶来参加晚宴,好像真以为自己是钢精混凝土做的。 
                   “干吗要这么累自己?”我柔声问。


                12楼2009-02-1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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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6:5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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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背后把手环上我的腰,埋下头靠近我的肩上,低低地呢喃:“怎么,心疼我了?” 
                     我们贴得很近,他身上的古龙水气息抚到我身上,很好闻,那片刻我甚至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是亲昵而相爱的,但是倏然,几张面孔从我心中闪过,静园那老老的围墙也出现在我脑海中,我的身躯顿时变得僵直。 
                     他好像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放开我,又恢复到往常淡淡然的声音:“我也去淋个浴好了,老婆这么漂亮,老公可不能丢面子。”我的肩上一下轻松了很多,该喘一口气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也跟着有些失落的空洞起来。


                  13楼2009-02-1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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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设在顶楼的西餐厅,看得出经过精心布置,四处都摆满了食物酒水,到处人影幢幢,杯盏交错。我和均昊手牵手在衣香鬓影之中翩仟周旋,接受从各个方向传来的恭维。我带着得体的微笑看着自己的丈夫,他穿全黑的西服,系银灰色领带,身材高挑瘦削却不瘦弱,斯文而不失贵气,眼神镇定锐利,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出色的。 
                       我听到他和别人说:“是的,那块地准备做商业投资用。” 
                       马上有人附和:“那个地段用做商业写字楼是再好不过了。” 
                       “外墙已经拆除,主体拆除工程明天进行……” 
                       “人工拆除时间太慢,不如用爆


                    14楼2009-02-16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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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 
                         又有人反对:“那必须拿到zheng府特别批文,而且价格昂贵……”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开始觉得头晕。一年多前那里是我家,我以为会在那里住一辈子,现在它变成了“主体”,还有人建议用zha


                      15楼2009-02-16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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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到后来,我要嫁给单均昊的前夕,她跑来找我。昔日美丽眼睛里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你是个骗子!天瑜,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和单远?” 
                           我一声不吭,这时再说什么都显多余。 
                           痛骂了我一顿后,她说:“我希望从来不曾认识过你!”她愤怒离开时,我看到她在哭。那么倔强的人也会哭,为什么要哭?心爱的人被抢走?准嫂子嫁做他人妇?或是因为好朋友的背叛?不得而知,自那天以后我没再见过她。依她的脾气,我本以为自己会挨揍,但是还好,她只是骂我骗子。这算得了什么,为这场婚姻我付出了更昂贵的代价,我从没指望自己会有好下场。 
                           均昊笔直地向我走来,他的眼睛甚至不用做任何搜索,就已经找到了我,我发现不管任何时候我躲在任何地方他都能一眼发现我。 
                           “她怎么在这里?”我捏着香槟杯问。 
                           “谁?”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夏小姐?她是公司员工。在这里很正常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以她的性子应该在得知我嫁人的消息之后马上交辞呈才对:“她还在公司吗?” 
                           “是啊。她做得很不错,如果我没记错,她不久前该是升了职。” 
                           我没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咦,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还是你介绍她进公司的,怎么不同她聊聊天?”他看着我好像很好奇地问。 
                           我开始暗地里咬牙切齿,我与夏单卡之间的过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风凉话,所嫁非人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还没待我反映过来,他已经扬声向那边打招呼,夏单卡抬头看到我们微微一笑,姗姗走过来,我马上倒抽了口凉气。他想干什么?他明知道我死也不愿意和她见面。 
                           她先向均昊问好,又对我说“嗨”。 
                           我只好尴尬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她或许早就知道我要回来了,也或许早就已经看见了我,能笑得这样自然灿烂是因为她有足够的时间练习,但是对我来说却太不公平,这件事来得实在太突然。 
                           均昊倒是事不关己,和蔼地说:“两年不见,夏小姐又长漂亮了。”然后又拿走我手中紧握不放的香槟:“不吃东西就喝酒,小心待会闹胃疼。”他体恤地帮我去拿食物,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故意避开,那一刹那,我对他的恨刻骨铭心。 
                           “他对你不错。”沉默一阵,她开口,声音总算变得没有那么虚伪。 
                           “恩,还可以。”我含含糊糊地回答。 
                           “以前看你沉沉静静不做声,没想到还真是个厉害角色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的声音里有浓浓地讽刺:“你现在是不是住在海边别墅,每天逗弄贵妇狗以打发时间?” 
                           我叹口气,并不准备反驳,这个问题以前说不清现在依然说不清,我只能装做听不懂:“不是。你过得怎么样?” 
                           “你认为呢?”她反问我。 
                           “你气色不错。”我实事求是地说。 
                           “还凑合吧,这间公司很符合我的理想。”她忽然又笑起来;“我说错话,应该说是你的公司才对,你是老板娘嘛。” 
                           我无奈地再次改变话题:“你哥……在北京吧?” 
                           “不,他在这里。” 
                           我很意外:“他不是要去中yang美院吗?他……怎么样了?” 
                           她忽然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少装傻了,他一直都在这里,而且托你的福,他现在活在地狱里


                        17楼2009-02-16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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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终于迈过了那堆难行的砖石,走近破落的屋子,屋前有一条用青麻石铺的长廊,以前廊上会挂一个精致的鸟笼--祖父还在世的时候最爱养画眉鸟。 
                             从小我就知道父亲偏爱天仪,而母亲对体弱的天聆总是特别关爱,老大叶天瑜则像个落单的小动物。后来我固执的认为,家里的权威人士--祖父比较疼我,但是当有一天我不小心放飞了他心爱的画眉后,被罚跪在青麻石上一夜,才明白原来那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想象。在叶家,老大是最不得宠的一个,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晚我跪在院子里哭得惊天动地,天仪却在她房里兴高采烈地弹奏着《欢乐颂》,从那时开始,我们姐妹俩人正式开始结起深厚的梁子。 
                             我像个幽灵般沿着旧路游走在每个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古筝、天仪的钢琴统统不见。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搬去了哪里,把房屋转让书交给单均昊后,我就没有再听到任何有关静园的消息,他不刻意告诉我,我也不问,因为不愿也因为不敢。可是即使在加拿大,远隔八千里路云与月,我也是做不完的噩梦,每个梦里都有静园,有时梦到它依然如故,有时又梦到它被迅猛而生的杂草湮没,一片凄凉。醒来之后总是泪满衣襟,原来心里从没有一刻放下过它。 
                             陋室空空如也,只除开因为太久没有人居住而留下的漏水痕迹,墙上一条条斑驳的水印子,像情人不忍别离时的眼泪。我抚摩着墙壁,内心五味陈杂,酸酸涩涩的感觉直往眼里冲,屋里虽然有种霉霉的味道,依然让我流连往还,忘记时间。 
                             父亲对我们三姐妹从不一视同仁,天仪从小就被他送去学钢琴,我和天聆虽然不至于学的那么高档,但也都有学乐器,我学的是古筝,天聆学的是长笛。父亲是个爱附庸风雅的人,按他的规划,我应该学小提琴,这样叶家三姐妹就都会一门西洋乐器。但我就是不肯让他如愿,选了古筝,虽然也并不见得真有多喜欢,到现在为止我会的也只是一首《春江花月夜》。父亲气得好几天不同我说话,或许我的倔脾气也是不讨他喜欢的原因之一吧。 
                             但是我未曾想过,他为我们三姐妹的成长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和金钱,他为这个家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我厌恶他对有钱人家的巴结态度,却又一味天经地义的向他索取;我妒恨他对天仪的偏心,便用叛逆的举动去伤他的心,可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没有为他做什么。我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 
                             看看腕上的欧米笳,该走了,在这里的逗留的时间已经早已超过计划,我得回去那未完的喧闹酒宴。可是真的舍不得走,明天静园就要不复存在了,我在这里生,在这里度过优越的少女年代,这里有我如斯多的泪水和欢笑,这里也被我背弃,我怎么能离开它? 
                             迈步出去时,看着一张张早已褪色的木门,耳边又隐隐约约响起母亲的轻笑:“静园这种老房子没别的好处,最好的地方就是门多。以后女儿们出嫁,多的是办法向女婿讨开门红包,咱们捡红包都要捡到手软。”她说这话的时候,全家都窝在一起笑,是我贪心,竟然不知道那就叫做幸福。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姐妹三个没有一个在这里出嫁,而可怜的母亲甚至等不及看到任何一个女儿成为别人的妻子就已经撒手人寰。


                          20楼2009-02-16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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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拦住他们,莫名其妙地问:“你们要去哪里?” 
                               其中一个冲我笑笑:“送去太平间啊,难道放在这里占地方么?” 
                               我“蹬蹬”倒退几大步,中午我还和母亲一起吃饭,到了晚上她却要去睡太平间,这种事谁能接受?我拒绝接受! 
                               他们不理我,把我推开,径自进了电梯,天聆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我怔怔地看着那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的褂子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大块油污,有一个甚至穿拖鞋,面孔也长得横蛮粗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医院里的人,倒有些像屠夫。我想,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我终于没跟上去,电梯门合上了,我靠在墙上发了好一会的呆,然后听到地上传来阵阵啜泣。低下头,天仪正蹲在我的脚边埋头哭泣,她也和我一样不敢守在母亲身边,就好像我们是妖,而母亲身边却有收妖的镜。我们两个都已经失去光明正大痛哭失去母亲的资格,这样看来母亲生前最为疼爱天聆还是有她的先见之明的。 
                               “天仪,妈妈死在我们两个手上。”声音远远传来,不像是我的语调,但的确是我在说话。 
                               “大姐……”天仪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无助地望着我,从她懂事开始她就不曾叫过我大姐,她一直直呼我的名字,那天她叫我大姐。 
                               但是我没答腔,又一架电梯“叮当”一声在我们的楼层停住,有人探头问:“下去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转身走到楼梯间,一阶一阶地走了下去。我一边下楼一边想,我永远都不能原谅叶天仪!新仇旧恨,她必须成为我报复的对象! 
                               我们的祖父是个精明的老人,他或许早就看出了什么,去世的时候,他指明把静园留给我们三姐妹,而不是父亲。所以当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们还有静园可以变卖,只是当时没人能一口气吃下静园这么大的资产,我只能找单均昊。 
                               他很公道地按市价把静园变成钱算给我听,但这些还是不够,我愁肠百结眼巴巴地望着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叶家所有的亲戚都找遍了,可是他们好像突然都不太认识我,就算是认识也变成了远亲。 
                               “静园那块地位置不错,但是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很糟糕。如果想要发展,我还必须把周边的地一起买下,并不合算。”他微笑着同我说:“不过我还是可以帮你,你父亲那边不够的部分我也可以帮你补上来--哎,天瑜,你先别太开心,有条件的,你得把静园里最美的一样东西交给我珍藏,怎么样?” 
                               这是他的原话,我记得他当时笑得很和煦,温文沉静,像冬日里的暖阳。然而不管表象如何,他毕竟是个在商场中摸爬滚打的人--他是个一等一的商人,早已被磨练得像只狐狸精,自然不会做没好处的事。据说我家曾于他家有恩,但到底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念念不忘地挂在嘴边,只是徒增笑柄而已。这种时候连所谓的亲戚都不肯帮忙,更何况是什么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世交?有人施以援手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只怕家里没有让人看得上眼的东西呢。给人一件东西,就必须收回一件东西,再公平不过了。直到现在,我都能够谅解他以物易物的提议,虽然我是那个被换来的老婆。我并没有那种从心底里发出对他的怨毒,只是有点--低人一等的难堪。 
                               那时我以为他要的是天仪,所以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了出去,我知道天仪肖想他已经很久,唯一对不起的是卡卡,可我真的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一切都不在我的计算中,救了父亲失去了母亲,真是个血淋淋的选择!不管失去谁,都一样让我痛彻心扉,虽然他们最爱的都不是我。


                            22楼2009-02-16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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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2 16:4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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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冷静地看着他,疼痛并不会影响我的判断,看到他如斯表现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就是个笨蛋。那忽然间我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什么,他在爱着我吗?不单是爱而且是深爱?有可能从结婚开始更有可能更早。他肯买下静园,送天聆出国,不择手段地要我嫁给他,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他爱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藏得可真好。不过细想想,他当然不会让我知道这一切,他是那么世故强势的人,他怕输。爱情就像是对手戏,我们两个都是精明人,算盘打得精,自然明白两方对垒,先爱上的那个就是输家的道理;不受控制爱上之后已经懊恼无比,又发现自己比对方爱得深,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最可怕是完全不能自拔后,却发现原来那人心里根本没有你,只能痛不欲生了。到最后只求对方不知道自己深爱着她,保持仅剩的自尊,因为千挑万选的爱人根本是个残酷的人,会把爱变成一条鞭子爬到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这样的爱情,谁扑过去谁就是一只飞蛾。我完全理解他,若换做是我也同样会这么做,我和他在本质上很相似--骄傲又自负。可是这种爱情真让人累,我们的职业都不是会计,为什么要这么铢两悉称? 
                                 他紧紧地把我抱到胸口,含含糊糊地在我耳边说着安慰的话,我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身上。这个迟来的领悟太让我满意了,流点血算什么,从此之后,高高在上的单均昊任我予取予求!原来一直输的并不是我! 
                                 和他同来的是张熹和夏单卡,张熹面如土色,董事长夫人在他的地盘上走丢负伤,万一被迁怒可算是无妄之灾。夏单卡倒是很镇定,紧紧跟到我们身后,眼神深邃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觉得有点头晕,但是慢,还有一个罪魁祸首没有被逮到,怎么舍得就此晕过去? 
                                 我用目光寻找到有些惶恐的天仪,清晰说道:“是她推我的,叶天仪把我推到地上!” 
                                 天仪像只猫似的尖叫一声扑过来,:“你这贱人!” 
                                 均昊把我护在怀里,喝道:“统统闭嘴,去医院!” 
                                 我悄悄看他,虽然面色极力保持平静但眼里已是怒气冲天,他走得很慢很费力,看来刚刚真是崴到脚了,我愉快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急诊室里,酒精引起的刺痛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我呻吟着动了一下,有一双手又把我按回去,我对他笑,他却不理我,只是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说:“最好缝个一两针。” 
                                 我大惊,拼命挣扎:“不要,不要!” 
                                 均昊压不住我,叹了口气说:“你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不会张牙舞爪。” 
                                 我抓着他的手:“别让我缝针,我知道伤口不深--你晓得,我还要靠这张脸讨好你来混饭吃。” 
                                 医生忍不住笑起来,终于同意不缝针,帮我好好包扎,开了些药,又叮嘱我千万不要让伤口裂开碰水,否则就一定要缝了,我松了口气。 
                                 张熹他们还在诚惶诚恐地等在外面,但是没看到天仪,看到我四处张望,均昊淡淡地说:“不用找了,我已经让她回去了。” 
                                 我哦了一声,他变脸倒是很快,刚刚的焦急慌张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我不愿留在医院的急诊室里过夜,医院里那种独有的味道刺激着我回想母亲过世的情景。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凌晨三点回到了酒店,我累得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倒在床上,迷朦中感觉到均昊用温热的毛巾帮我擦身,我口齿不清地说了声谢谢便坠入梦乡。


                              25楼2009-02-16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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