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冬天,我想到差不多在一年多前的时候,和我自认关系很好的朋友发了记忆中的一次qq,一语成谶。她先聊学业,说自己上学走班,我说我上学走尸。她问我要不要去看漫展,有没有空,我说抱歉哦没有,她就说,那吃的喝的,爸爸替你享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机里聊天记录已经清掉了,但我依然记得很清楚。我那时候刚上高中,对那些一切所谓的青春和激情乃至中国梦还都充满信心。初二时我和娘曾去美,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去了黄石盐湖纽约华盛顿还有我最最最喜欢的波士顿,娘是很小资的,在美读过书,考过医生,遂问我:“你觉得美怎么样,好不好。”我说:“是挺好的,但不是我的菜。”
娘其实是很向往美的,也想去移民,但语言有限,遂作罢。她在那里有许多朋友老师,她的导师很喜欢她,希望把我移去,这样也能带一下我娘。可是我娘的能力岂是需要我带的,我是个拖油瓶还差不多!
我现在在美也有很多朋友了,包括我开头提及的那位,以及出了国的却依然保持联系的,以及德的同学,加,澳,这么多的人。
初二时娘的朋友,一位上年纪却很博闻的阿姨,上海可能会叫大妈妈,她问我们去不去日。我那时候还是自认颇为爱国,遂婉拒。后来想想,如果那时看清了愿赴美,或者去了日之后愿赴日,可能现在我又是另一番光景。
高一上学期,我是很有激情的,我相信着所谓的高考和教育,我那个时候成绩很好,是真正意义上的很好。虽然这样说自己让我感到有些羞耻。那个时候我还有一条狗,名叫定春。我想考大西北或者大东北的985,生活向着明天的朝阳奋进。
后来由于我的懒惰和不负责任,我的狗走了。我至今依然可以想象出他天天在家欢迎我的样子,那招摇的尾巴,和扑到我身上的肥硕的身躯。我想到一位日演员曾中肯地说过:中人是不该养狗的。他说的很对,我们没有这样的制度、条件、能力和耐心。
我看到那些在初三就出去的同学的说说,看到那些中考高中的同学,看到我现在的语文老师,看到我那送走的狗,看到关闭了空间的特关。我觉得很冷。
我没读什么书,主要是庄子吧,还是在有激情的时候为了给同学做推荐而读的,可大家基本上不会看。但我的的确确地看了,并因此懂得了很多他们不懂的东西。我现在觉得,语文成绩高,反而是你学得不好。高分作文大半都是垃圾。还有教材的选择,那些诗(三声)一样的政智历史,这么多的作业的布置,老师的花里胡哨的ppt,形而上学而不明就里的教育。于是我想到从不用电脑授课的陈婆婆,想到我的曾经,酸酸的初中。
我正在准备出国,也说不上努力。如果说现在多读书的话,我想是为了弥补我初三的放飞。真的,欠下的终究要还。我会考上很好的国立大学,和我依旧保持联系的朋友时常见面,我会找到伴侣,或终身一人,在川端康成走过的街上驻足。
随风而去吧!我的定春,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韶华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