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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TWICE▪『171031』當夢境實現(娜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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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這傢伙的性格也實在黑*洞,她是理解了為何上次周子瑜看到湊崎紗夏那樣滿分10分的精采飛撲還能如此淡定。一天至少跌了三次,膝蓋上的ok蹦只多不少,要不是每次湊崎紗夏跌倒都會哭會叫,林娜璉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把跌倒當習慣了。
拜託!妳穿護膝來上學吧!
黑*洞當然不僅於此,餐盒忘記帶、鉛筆盒遺失、坐的椅子不穩塌陷、功課被野狗叼走等等蠢事都能發生到她的身上,就好比現在...
「...啊!小瑜Q*Q」
看吧!喝個水都可以打翻。
卻也因為這樣的黑*洞體質,換來了周子瑜不少的關心。便當分一半給她吃、借給她鉛筆和橡皮擦、替她搬來堅固的椅子、獨自一人衝上前跟野狗單挑,還有像現在...
「紗夏的衣服都濕掉了。」周子瑜拿著手帕,耐心的在湊崎紗夏的衣襟上輕輕擦*拭。
這幕怎麼如此熟悉...
林娜璉是突然的一陣火氣往上竄,也是鬧脾氣的故意打翻了水瓶。
「子瑜子瑜!」
快看看我!我的水也打翻了!我的衣服也濕掉了!
「娜璉也打翻了!沒關係,我幫你擦!」
...這是我們兩個女人的戰爭,妳這個小屁孩平井桃別來插手!
儘管針鋒相對、儘管互相吃醋,但她們兩個也沒有真的交惡,林娜璉也沒有真的討厭湊崎紗夏。在偶然某一次,林娜璉忘了帶數學作業回家,那天早自習,湊崎紗夏身為數學小幫手正遵照老師的指示收著班上同學的作業,收到林娜璉的位上後,發覺對方正愁眉苦臉地盯著作業簿看。
「妳幹嘛?」
「...我忘記帶功課回家了。」
數學老師脾氣有多兇,林娜璉是完完全全的領教過了,現在真是各種想哭想死的心都有了。
「...快拿去抄,早自習結束我在跟妳拿。」湊崎紗夏偷偷塞了一本作業簿給了林娜璉,那上頭寫著湊崎紗夏的名字。
「可...可是,老師要妳現在收一收就交過去的!」
「我再找個理由騙騙老師就好了,妳不想被打圌手心吧?」
那是當然!一想到被那凶狠老師的粗糙藤條打在手心上,那可是光想就痛得她直發抖。
「為什麼幫我啊...」
「哼!誰叫妳是小瑜的朋友。」
她想,湊崎紗夏應該也一樣,不討厭自己吧?
她們是維持著這樣既忌妒又友好的微妙"朋友"關係,說到底,還只是孩童的兩人哪能理解分清那些複雜的情感涵義?只不過該吃的醋還是得吃就是了。
「小瑜!好*痛喔Q*Q」
「紗夏妳又跌倒了,我帶妳去保健室。」
「子瑜!我也跌倒了!」
「沒關係!娜璉我帶妳去!」
...都說了小屁孩平井桃不要多管閒事!
林娜璉去過周子瑜的家,並在那見到了周子瑜的父母。周子瑜的媽媽給她一種和譪可親的印象,但是周子瑜的爸爸卻讓她感到壓力,跟平井桃的父親有些相像,總是很嚴肅的樣子。她鼓*起勇氣向子瑜爸打招呼,對方也只是冷冷的點了下頭,什麼也不說的回去房間。
周子瑜的爸爸令林娜璉,有些害怕。
不僅是這樣,她隱隱感覺,溫柔的子瑜媽、嚴肅的子瑜爸、還有她最喜歡的周子瑜,這三人間的互動有些奇怪,雖說是一家人,但是他們的相處方式似乎跟自己家那樣和樂融融的氣氛不同。她說不出哪裡怪,但她就是覺得怪。
之後周子瑜再也沒帶林娜璉回家過,而林娜璉也不想再去,因為她總感覺尷尬。
不過她因此認識了周子瑜的舅舅,她叫他常威叔叔。常威叔叔就住在周子瑜家隔壁而已,是個非常幽默又有些浪漫的大叔,頭髮總像從沒梳過般的亂七八糟、理不乾淨的鬍渣、萬年如一的白襯衫加西裝褲。
平井桃跟湊崎紗夏非常喜歡他,林娜璉也喜歡,常威叔叔會跟她們說好多故事,鬼故事總能嚇得她們花容失色、講笑話又能讓她們開懷大笑,他就像是個移動故事書,有無數多的故事能夠分享,生動的演說也讓她們四個聽得目不轉睛,比上課還要認真。
常威叔叔也都會趁著假日,開著他的中古小客車帶著四個小*鬼頭到處遊玩。在溪邊釣魚、在山林探索、或者僅僅是在市區附近的小公園,都能玩得相當開心。
公園的門口都會有一間移動式攤販在那煎著蛋餅,香氣肆意的總能吸引四個屁孩垂涎三尺,所以她們會屁顛屁顛的跑去圍繞在常威叔叔的身旁,用無辜可愛的小狗眼神望著他。
唉...這怎麼能忍心拒絕呢?尤其是小屁孩平井桃,那可憐可愛的眼神真是練得爐火純青,似乎不買給她都會良心不安得無法入睡。
林娜璉從沒吃過路邊攤的東西,這跟被灌輸的思想和環境有關。路邊攤的食物不衛生也不營養,擺盤簡陋很失美圌感,從小就身長在對營養訴求要求很高的家庭中,所以她從不吵鬧也鄙夷那些在她眼中不乾淨的食物。
但這個蛋餅是例外。
其實在一開始常威叔叔說要買給她們時,林娜璉是拒絕的,她仍是維持她那高傲的大小*姐潔癖。
可是在看到湊崎紗夏跟平井桃吃得嘴角油膩,而周子瑜正輪流幫她們倆擦*拭嘴巴後,她是無法淡定了。
「常威叔叔我也要!」
請原諒林娜璉還小,懂得詞彙還無法形容第一口咬下去的滋味,但那真的很特別,吃慣山珍海味的她依然還是為這30塊不到的蛋餅感到神奇。
「好好吃,真的好好吃!」
因此潔癖公主也就此加入了油膩屁孩的行列。
但如果林娜璉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她或許會希望從沒吃過那口蛋餅。
依然是炎熱的一天,放學後的校門口聚*集了一些小攤販,賣冰淇淋的、賣飲料的,來載自家孩子的家長一定免不了被小孩的一陣撒嬌要求,不買些冰品讓孩子降降溫,到時中暑了可就心疼了。
四周是集滿人群的小販,而在那當中有間攤販顯得門可羅雀,因為那熱騰騰的煎盤光是看著就不會想靠近,遇到這種熱得直冒汗的鬼天氣,正常人是會選擇清爽的冰品、還是燙口的蛋餅呢?
明確的答*案,但偏偏還是有人喜歡與眾不同。
「子瑜!是公園那的蛋餅!」
林娜璉是一眼就望到在對面馬路旁的蛋餅攤販,她興奮地拉著周子瑜的手叫個不停。
「子瑜,我去買給妳吃!」
「等等!我不用...娜璉!!」
...碰!!
人生有大半光陰要走,但意外往往就發生在一瞬。誰也不相信上秒才剛跟妳聊天的人,下秒就將從妳的世界離開。連大人都無法承受分離的沉重,年幼的孩子又該怎麼體會這樣的痛苦?
周子瑜的身旁充斥著各種吵雜尖*叫聲,吵得她想摀住自己的雙耳,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連帶著剛與林娜璉擦過的手心,上頭的餘熱瞬間散去。
一台小轎車的前頭倒臥著個頭嬌小的孩子,書包內的物品散落一地,面上的眼鏡也摔在一旁,破裂的鏡片無法反射她的倒影,披頭散髮的林娜璉被遮掩了她可愛的臉蛋,隱約透出的睫毛依舊長而分明。
周子瑜還小,她還沒有與人分離的經驗,但是她知道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是多麼令她害怕的故事。
救護車緊急到來,將癱倒的林娜璉運上擔架,急促的閃紅燈與鳴響是警告眾人車上有個需要急救的女孩。車子已開遠、路人已散去,獨留著周子瑜依然一人站在校門口前,無法移動。
淚水從眼眶肆意流*出,似宣洩的水庫般沒法阻擋。
周子瑜哭了。
至此之後,她的心是多了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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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当林娜琏很是吃力的睁开如水泥厚重的眼皮,视线刺眼的让她眯了眼睛,接著有两道模糊的身影出现替她挡住了那太过明亮的光线。她使力的眨了眨双眼,那两具身影渐渐变得清晰,林爸林妈双眼红肿、面容憔悴,在看到自家的宝贝女儿终於醒了过来,让是鼻头一酸的喜极而泣。
「娜琏!你终於舍得醒来了!都快要急死拔拔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快跟麻麻说!」
她都还没搞清楚现在是怎麼回事,林爸林妈就紧握著她小小的手心,又开心又著急的关心著林娜琏的状况。意识仍在恍惚当中的她想问这里是哪里,却在还没发出声音时感到喉咙异常乾涩,她大力的吞了下稀少的口水,弱弱的说了句。
「我要喝水。」
林娜琏她睡了三天,当林爸林妈得知了她出车祸的消息,脑袋一顿是差点要晕过去的恐*慌。他们刚抵达医院便正好是林娜琏刚被从救护车运进手术室的时候,那时的林娜琏面容安详的像只是个熟睡的孩子,太过沉静的睡颜让他们闪过一丝不好的猜想,心是瞬间凉了一大半。
很可怕,但他们无**制自己朝这个方向想去。
不过幸好,当医师从手术室走出来,脸上带著不是凝重的表情,而是松了口气的庆幸。
医师表示,好在车祸路段是在学校附近、好在那时是孩童的放学时间,驾驶人在经过学区的车速并不快。虽然小小的身*子被车子撞到,那股冲击力还是令她吃不消,但手术之后只要好好静养休息,也是很快就能恢复到像之前那样活泼乱跳。
只不过,林娜琏的左腿遭受到比较大的撞击力,往后就算拆下了石膏,在生活当中还是会留下后遗症。
不管怎样,林爸林妈能够再次见到女儿那明亮的棕瞳,他们是激动的握住了医师的手和跪下感谢他们的上帝。
可相比林爸林妈,林娜琏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非常糟糕!甚至比被偷骗来落埔市那次还要糟糕!
首先呢!她感觉身体很沉重,像是被大石块压住似的难以移动。接著她的头很痛,不知道睡太久的人起来都会有偏头痛问题的林娜琏,真心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头也被车撞了,才会这麼难受。
惨了!我一定变笨了!
「呜呜呜...麻麻!我不要变笨*蛋!我不要变笨*蛋啦!」
她扑倒在林妈的怀中哭得梨花带泪,是让林妈心疼地轻摸著林娜琏的头毛,用温柔的嗓音安慰著她。
「放心,就算娜琏变笨了,拔拔麻麻依然爱你。」
额...话说在向女儿示爱之前,林妈你不是应该先向她澄清她脑袋没问题吗?
「不要啊!我不要啊!呜呜呜呜...」
看吧!哭得这麼大声,林娜琏是坚信自己的脑袋肯定被撞出洞来了,而真正比较严重的脚伤反倒被她给遗忘。
这样崩溃的心情在周子瑜等人出现在她的病房后,有了极大的改善。
那时的林娜琏正抱著水瓶假装喝醉,坐在床*上像个借酒消愁的诗人般,郁郁寡欢的念著她自创的诗词。
「智商高飞尽、脑袋独去闲、相撞两不见、只有喝酒去。」说完还很有*意境的大口灌下开水,模样俨然是个被贬官的失意文人,只差脸上没有把胡子。
正好她这画面就被三个突然闯入的屁孩们看见了。
「娜琏!还痛吗?还痛吗?」平井桃第一时间就冲到林娜琏的床前,饱满担心的泪水在看到林娜琏那颓废的面容后是稀哩哗啦的掉个不停。
呜...娜琏一定是痛到快死掉了表情才会这麼难看。
「额...我没事啦!别哭别哭。」林娜琏很是错愕的用小手轻拍著平井桃的小脑袋瓜,当然她是不会说出她是因为之后可能会变笨,才会如此沮丧。如果被忌妒鬼纱夏知道,一定会被狠狠的取笑!
「真的没事吗?」
「真的,医生很厉害,把我治疗的很好!」
「希望你是真的好,免得总给人添麻烦。」凑崎纱夏没好气的说著,可还是乖乖的提著一大篮的水果放置到了床边的柜子上「拔拔麻麻说,来探病要带水果,所以就给你带了。」
林娜琏看了看那篮的水果,种类真是五花八样,她知道的水果名称几乎都被凑崎纱夏塞进篮子里了。
「谢谢你,但这麼多我吃不完,一起吃吧?」
话才刚说完,平井桃原本哭花的一张小脸转眼变成清新洁白的傻笑,快速的从篮子里拔了根香蕉,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她一路上可是觊觎那篮水果很久了。
平井桃有多爱吃林娜琏是很清楚了,有时候她都会想,食量这麼惊人的家伙怎麼个头还是小小瘦瘦的?是因为热爱舞动所以消化得特别好吗?
吃得肉倒都没看到长在身上,她也肯定绝不会长在脑袋上。
期待长大后的平井桃,或许是个小胖子。
莫名有小恶魔上身的林娜琏在心里偷笑了几声后,便是将注意力放到了从头到尾都待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的周子瑜身上。林妈跟她说过,说她昏迷了三天,除了身体异常沉重还有左脚上那一大团的石膏,她实在对自己出了车祸以及睡了如此久的时间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在看到了周子瑜后,她突然有种深切的感受。
好久不见...
她异常的想念周子瑜,就好像真的很久不见到她似般的想念。
林娜琏眼睛明亮的盯著她看。但是,周子瑜似乎不太对劲。依然是像小男生的短发、清秀的脸庞、身*子高瘦,一切都与昏迷之前的印象一样,完全没变。
但,周子瑜此刻看起来很忧愁。
「子瑜,你怎麼了?」林娜琏是直接问了出口。
显然周子瑜是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愣住了,支呜了半天也是说不出半句话。在林娜琏更加疑惑的注视下,脸蛋渐渐涨红接著便低头不敢说话了。
「小瑜她很担心你,从你出车祸后,她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你,但是你一直在睡。」凑崎纱夏很了解周子瑜异常的原因,也明白她不愿解释的难处。她深深了看了眼身旁垂头丧气的周子瑜,并决定替她开口向林娜琏说明。
得知林娜琏终於睡醒后,周子瑜无疑是最开心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凑崎纱夏猜想,周子瑜可能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替林娜琏感到高兴。
她依然对自己深感自责。
「子瑜不要担心阿!你看!我很健康喔!」林娜琏赶紧大力的挥了挥两只短短的手臂来证明自己恢复得很好。她不喜欢看到周子瑜难过的神情,这样她会觉得心里某处很疼痛。
这样拚命振作的模样,也终让周子瑜露*出了微笑。
「娜琏没事就好。」周子瑜是走到床边,握著林娜琏的手轻捏了几下。林娜琏两手包覆住了周子瑜有些清凉的小手,抬著头大方的对她露*出明晃晃的兔牙笑。
就算真的变笨也没关系,只要子瑜在就好!
要是林娜琏这样的想法被林妈知道,林妈可能会就此哭晕在厕所里吧。
「娜琏,你的左脚为什麼要包一大团的卫生纸?」
「笨桃!这个叫石膏!亏这间医院还是你家开的。」
上帝,请再接受娜琏的一个小小要求,拜托我就算变笨也不要像桃子那样笨!


2025-05-31 12: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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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爸林媽的細心呵護下,以及平井桃小*姐的特別交代下,林娜璉身體狀況恢復得很好,短住了兩個禮拜後就即可辦理出院手續。這對林娜璉來說真是再好不過了,一整天都被*迫關在一片慘白的病房內,沒有可愛的粉色壁貼、沒有心愛的兔寶寶床單、她也非常想念家裡的兔子娃娃們。而這邊只有充斥的醫院藥水味跟難吃的醫院伙食。
不要放這麼多青椒啊!本小*姐討厭青椒啊!
所以當她走出醫院後,是大大的敞開著她的短臂,感受沐浴著她原本痛恨的耀眼陽光。多曬太陽,有益避免骨質酥鬆。雖然她還很年輕,但她就是想這麼做,為了避免一些小小後遺症。
在這裡修改一下,林娜璉不是"走"出來,而是被"推"出來的。身體機能都復原的情況下,唯獨受重傷的左腳還是得纏著石膏休養。林爸林媽為此買了個小輪椅,讓林娜璉能夠坐在上頭,任憑自己隨心所欲的可以推來推去。他們知道林娜璉頗好動,要她乖乖待著是不可能的,但醫師又說她還不能拆下石膏,所以這台小輪椅無非是這段時間林娜璉活動的小幫手。
她還細心的在上頭貼了許多可愛的兔兔貼紙。
不能跑來跑去,只能自己笨拙的推著輪椅,真得非常的不方便。一開始是感到很新奇,但玩了一陣子後林娜璉也是感到疲倦的鬧了點脾氣。不過很快的,林娜璉就非常的感謝她有了這台輪椅。
因為周子瑜會推著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去。
雖然屁孩三人組幾乎每天都會到醫院探訪林娜璉,但探望的時間也只有她們下課後到回家吃晚飯的短短2小時,她是非常希望她們,尤其是周子瑜可以多留下來陪她吃個晚餐,但是一想到周子瑜爸爸那張嚴肅的面孔,擔心這樣強留會害周子瑜被罵,所以林娜璉也只好暗暗壓下那不捨的心情目送那三人離開。
但既然她現在已經可以回到班上上課,那就都沒關係了!她真是想死周子瑜了!
好吧...另外那兩個跟屁蟲也是有點想。
在她回來後明顯的感覺到,周子瑜對她更加好了。就如前面所說,下課時間就會推著林娜璉到校園晃晃。戶外陽光炙熱,周子瑜還貼心的給她一把傘防曬,並任由自己頂著大太陽。
現在想來,周子瑜會變黑可能跟林娜璉脫離不了關係。
當然除了這點之外,周子瑜是更加在意林娜璉的心情更加照顧著林娜璉,她與林娜璉形影不離、林娜璉的請求她一向答應,她專注力放在林娜璉身上的時間明顯變多了,多到湊崎紗夏覺得明顯被冷漠。
湊崎紗夏皺著眉頭,眼神哀怨又可憐,一直以來備受關心的黑*洞體質轉眼就再也起不了作用,她真的很沮喪,但她也沒有擋在周子瑜跟林娜璉之間發脾氣。
因為她理解周子瑜,也體諒林娜璉的腳傷。
「紗夏,要不要吃布丁。」看到平井桃興高采烈的拿著布丁跑來找自己,心底的浮氣還是為這愛吃的蠢桃暫時消去。
「好阿!」
一切都已回到以往,但某些東西是暗暗產生了點變化。
她們四人或多或少都已查覺,卻沒有一個人敢勇於說出口,任它放置、任它漸漸變質,在還沒產生衝突前,她們都天真以為能各自保護好所珍藏的東西。
的確在那之前都是能掌控好的。
這週四是校外教學活動,地點是在落埔市那佇立孤傲的山頭:黑羊山,黑羊山也是落埔市最富自然美景的地方,有無數的花草、野生動物、百年神木,尤其在那有處懸崖邊,是能望盡一片湛藍海域的絕佳景點。當然老師是不會帶一群小屁孩去那種相對危險的地方,這次遊玩的範圍是在黑羊山的山腳附近玩玩團康活動。
「明天記得要帶水壺、餐盒、還有防曬用*品喔!記得不要遲到!」
「好~~~~」
小朋友是對明天的教學活動相當興奮,其實身為落埔市的市民,應該也跟父母去了不少次黑羊山,但這次是跟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去的,期待值當然是完全不同。
林娜璉也是相當期待,倒不如說能跟周子瑜一起出去玩的機會,她每次都相當期待。原本林爸林媽因為擔心林娜璉的腳傷,不打算讓她去的,但奈何自家的小公主一言不合就哭鬧兼絕食,吵了他們三天都無法好好入睡,再加上周子瑜信誓旦旦的向林爸林媽承諾。
「我會負起責任照顧娜璉。」
唉呀呀...真是沒看過一個小*鬼頭眼神這麼炯炯有神。
最後林爸林媽是妥協的舉了白旗。
「吉利吉利~吉利吉利~」開心哼著歌的林娜璉乖乖坐在小輪椅上,懷裡抱著兔子造型的小背包,她在裡面放了很多零食餅乾,還有她變得很愛吃的水果軟糖。
「娜璉的東西都是兔子造型的。」周子瑜在後頭沉穩的推著輪椅,這幾天下來她已經很會推了。
「對呀!因為兔子是我專屬的標誌!」
「娜璉換牙了嗎?最近桃子的門牙開始有些鬆動了,紗夏是六歲就長出門牙了。」湊崎紗夏那時還很自豪的跟自己炫耀她的小門牙,說因為牙仙子都沒來收走她的牙齒,所以就自己好好保護了。至於周子瑜的牙齒早就被她不知丟到哪去了。
「換牙...還沒有...」
「或許換了牙,娜璉就沒有兔牙了。」
周子瑜是依照常理作分析,但當然深愛自己兔牙的林娜璉聽到這樣的推斷是開始慌張起來,並在小小的輪椅上揮舞躁動。
「沒有兔牙?我不要!我不要換牙啦!」眼框還瞬間泛紅,好像下秒就要跟兔牙說再見似的。
「唔...我只是隨便說說啦!娜璉不要在意,而且就算沒了牙齒,娜璉依然很可愛。」
無意間的讚美,是令林娜璉瞬間勾勒起了微笑。
「真的嗎?沒了兔牙也可愛?」
「真的。」
嘻嘻嘻!這可真讓林娜璉心滿意足的偷樂。不管周子瑜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林娜璉就是個如此好安撫的小*鬼。
但是,沒有兔牙絕對安堆!!
下了遊覽車後,還得徒步走一段路才會到達團康活動的大草原。天氣還是很熱,但或許上天也疼愛孩子,命令風神為這些小*鬼頭造了一些涼風,原本就精力充沛的小傢伙們被風的一個帶起,就像是被裝上翅膀般神氣活現的草原上賣力奔跑。
林娜璉因為腳傷的關係大部分的團康活動都沒法參與,她倒也沒太難過,因為看著大家玩得這麼開心,那種氛圍自然而來也被之感染,燦爛的兔牙笑是從沒停下過。
「好了好了!休息一下,該吃午飯了!」最後班導師實在沒了體力,便藉著剛好已到中午十二點時刻讓孩子們吃午飯,剛好也讓自己能喘口氣休息。
廢話!我都已經30幾歲的中年人了!可禁不起被這樣操!
「娜璉,這支豬蹄給妳吃,讓妳腳傷快快好!」平井桃邊舉著一支大豬蹄邊跑到林娜璉的旁邊,將那支豬蹄放到了她腿上的便當盒裡頭,瞬間就塞滿了飯盒裡的空間。
林娜璉是偷嚥了下口水。心想這麼大支豬蹄,她恐怕啃完就太陽下山了吧?但畢竟是平井桃的好意,她平時有多愛豬蹄林娜璉可了解了,所以林娜璉還是感恩的收了下來。
「謝謝桃子,但吃豬蹄腳就會很快好嗎?」
「對小桃來說,吃豬蹄什麼病都治得好。」湊崎紗夏平靜的吃著自己的飯盒,卻在看似不經意的情況下夾了一支雞腳塞進了已經沒多少空間的"豬蹄"飯盒。
「誒?」林娜璉滿是疑惑的望著湊崎紗夏,對方則是毫不在意的優雅的吃著便當,就好像剛把雞腳塞給她的人不是自己般。
「麻麻說,吃雞腳對身體好,我已經快吃不下了,就給妳吧!」
「可是我不喜歡吃雞腳...」
「挑食可不好!麻煩精娜璉!」
「我才不是麻煩精呢!忌妒鬼紗夏!」
一言不合又開始吵起來的兩個幼稚鬼,這場小戰爭最終在周子瑜的上前制止以及平井桃一臉呆傻的狀況下和平結束。而那支被嫌棄的雞腳,最後還是進入了林娜璉的肚子裡,連同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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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活動原本是去附近的溪水遊玩,黑羊山的溪水非常清澈,清澈到好似河裡的魚兒隨手可抓,所以假日這邊會有很多釣客來露營,而這條溪水最後延伸的終點就是環繞落埔市的外海。
但是可惜,剛才班導師去探查了下,原本昨天都還平靜的溪河今天竟變得異常湍急,覺得這樣可能會造成危險,所以班導決定取消下午的活動並提早回去學校。
「蛤~~~~~~」
這當然是造成了一堆屁孩的不滿。炎熱夏日最適合的活動是什麼?當然就是玩水!都決定要跟朋友來場不濕透不回家的潑水節盛典,結果這場小夢就如此乾脆的被班導一句話撤回,任誰都不會甘願的不是?
但能怎辦呢?父母不在,現在屁孩們最怕的就是老師,尤其還是上了30歲的女老師。最後抗議無效,還是得乖乖背起背包回去。
「子瑜,我想去看看那條溪,妳帶我去吧!」
看著大夥們都乖乖的跟在了班導師的後頭,林娜璉轉頭向正準備推著她的周子瑜說著,當然這個要求是讓周子瑜有些為難和湊崎紗夏得不認可。
「老師都說那邊很危險不准我們去了!妳為什麼要為難小瑜?」
「我又沒有要下水,只是去看一下而以。」
「不行!老師都說要回去了!」
跟湊崎紗夏吵架只會浪費時間。不知為何心裡特別想去看看那條溪的林娜璉,再次回頭擺出無辜的表情央求著周子瑜。
她知道周子瑜不會拒絕自己的。
「真的看一下就好了,子瑜拜託...」
......
最後周子瑜果真無法拒絕這樣顯得任性的請求,她將林娜璉的輪椅轉了個方向,並帶著請求的語氣拜託湊崎紗夏跟平井桃。
「我帶她去一下,妳們就先跟班導師回去吧!老師問起就說我們去找一下廁所。」
「小瑜!」湊崎紗夏著急的抓著周子瑜,但周子瑜是推開了她,並推著林娜璉去了那湍溪河。
「唔...我想我們得聽子瑜的,先回去老師那吧?」平井桃不確定的偷瞄著湊崎紗夏。在她的習慣中,周子瑜說得話都是對的,所以她從不懷疑的乖乖聽從周子瑜的話。
而湊崎紗夏瞪著那抹消失的兩道身影,眼睛是怒目的發紅。
「子瑜,妳是不是有心事?」
溪河的位置離草地又有一小段路,尤其這邊的路面比起剛才更顯顛坡點。周子瑜是盡量維持平衡不讓林娜璉感到不舒服,但林娜璉似乎不怎麼在意這樣的顛坡路面,反而是在離開湊崎紗夏她們不久,問起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因為很明顯,明顯到林娜璉沒法輕易忽視。
周子瑜對自己仍然很好,甚至比起之前更加的好。但是周子瑜每次面對自己的神情當中,都帶著了點憂愁,那股憂愁就在醫院那時所看到的一模一樣。她一直不了解為何周子瑜還是這麼憂愁,自己都已經出院了,也逐漸復原了,還有什麼值得讓周子瑜難過在意的事嗎?
但或許,自己的腦袋從沒變笨,反倒稍稍變機靈了點。她漸漸明白了那總是愁眉苦臉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愧疚。
「子瑜,覺得我出車禍是妳的錯嗎?」
這句話是霎時讓周子瑜僵住了臉色,連帶動作都跟著停頓了。
明顯的行為是再顯而易見的答*案。
「要是當時,我有抓*住娜璉就好了。」睫毛低落的眨了眨。那畫面依然對她非常衝擊,那衝擊之大相信未來怎麼樣都忘卻不了,連帶那沒能即時伸出的手臂。
「是我自己不好,沒有好好過馬路。所以子瑜不要難過,這樣娜璉的心會很痛的。」
年僅七歲的林娜璉,不知她這句話的涵義就相當於成年人間的告白,她是相當單純直接的表達了她內心的感受。
她很怕痛,所以她不希望周子瑜繼續自責,因為那模樣看著,林娜璉會感到很心痛。
......
「我只希望,娜璉可以過得開心。」
旁邊的風景又開始往後移動,路面又開始顛坡。林娜璉沒有轉頭看周子瑜的表情,但或許她現在也會為了自己的一句話,心情有了好轉。
「有子瑜在,我一直都很開心。」
翻開了有些茂*盛的草叢,穿越過去便來到了溪河旁。的確如老師所說,溪河變得很湍急,如果太靠近可能真的會被捲進衝走。
「好了,我們看到了,快回去吧!」
「好...等等!子瑜妳看那邊有個黑*黑*的東西在喝水!」
林娜璉瞪大雙眼,指著的方向,是在溪河的對岸,有隻全身黑的山羊正在喝著溪水,全然不怕會被這湍急的河流捲入其中。
「那是黑山羊!沒想到真的有!」
「什麼意思啊?」很難得能看到周子瑜如此驚訝的神情,而且這略有隱情的說詞,又讓林娜璉的好奇心蠢蠢欲動了。
「這座山會被叫作黑羊山,就是傳說以前的人曾在這邊看到黑山羊而取的。我以為只是故事,沒想到真的有!」
「看吧子瑜!我就說一定要來看看,傳說中的黑山羊被我們發現了!」
林娜璉對自己的第六感很沾沾自喜,她想著等等回去一定要狠狠朝忌妒鬼紗夏跟愛吃鬼桃子吹噓一番。
而對面那隻黑山羊似乎是查覺到了她們兩人的存在,抬起了頭,用著澄黃色的眼珠及方型的瞳孔盯著她們兩人看。那眼神看得周子瑜有些害怕,她覺得那隻黑山羊,有些邪門。
「子瑜,我們再近一點看牠!」
可林娜璉卻不這麼認為,她對那隻黑山羊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並再次要求了周子瑜。
「可是,河水很急...」
「再近一點點就好了,拜託啦!」
「子瑜跟娜璉去找廁所了,所以...」
「那附近哪裡有廁所了?而且為何紗夏也不見了?」
平井桃很是委屈的接受著老師凶巴巴的質問,欲哭無淚對著手指的她真的很希望她們三個可以快點回來。在之前湊崎紗夏突然說要去找周子瑜跟林娜璉,便不等平井桃反應就轉身跑走。原本想說有湊崎紗夏在,面對老師時還有個可靠的靠*山,結果這個靠*山也跟著跑了,獨自一人回來面對的平井桃,心裡該說有多負擔就有多負擔。
拜託妳們快回來啦!不然我就要哭了!
好在平井桃終究沒有哭,因為身後是傳來了湊崎紗夏邊跌跌撞撞邊心急大吼的聲響。
那語氣滿是害怕。
「老師!老師!」
「子瑜跟娜璉跌入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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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原本清澈的溪水激烈猛進,將視線變得混濁不清,毫不憐惜的灌入她們的口鼻,兩隻緊握的小手最後被*迫分離,在即將落下黑*暗的意識前,她們仍是隱約的看到了對方朝著自己伸長著手臂。
互相吶喊著只有自身能聽到的名字。
沒有下雨、沒有地*震等自然災害發生,人們都不了解為何黑羊山的溪河會突然暴漲湍急,但至少他們還清楚這條溪的最後終點會流向哪裡。
搜救隊馬上乘著船隻在環繞黑羊山附近的海洋展開搜救,林娜璉跟周子瑜的父母也被通知後立馬趕到現場,在與班上的孩童及導師站在岸邊不停的祈禱。
尤其是林爸林媽,在心愛的女兒好不容易從車禍中剛復原走出,結果她又再度捲進了意外,而且到現在還找不到她的身影,哭得面容蒼白的兩人似乎下秒就會昏倒在地。
周子瑜的媽媽也同樣擔心,臉上的淚水不斷流失,雙手緊握祈禱,嘴裡不斷的念著周子瑜的名字。周子瑜的爸爸是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發一語很是嚴肅,只是眉頭上的皺痕比起以往更加深鎖幾分。
「娜...娜璉的輪椅絆到了溪邊的石子...一個不穩就摔進去了...子瑜因為要救她,所以...所以也跟著跳進去...可是她根本不會游泳...嗚嗚嗚...」
湊崎紗夏一邊哭著一邊向老師訴說她趕到現場後所看到的場景。當她看到林娜璉落入水中已是非常驚慌,她正急迫的要上前拉著周子瑜一起回去找老師求救,可是她的指尖都還沒碰到那人的肌膚,那人的身影便頓時從自己的眼前消失,連帶原本殘存的氣息一同隨溪流消散。
她了解周子瑜,她知道周子瑜不喜歡下水,待在學校的游泳池裡已是她的極限。體育成績一向優秀的周子瑜,唯獨游泳成績很差,這樣的她竟然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為的就是要救林娜璉。
湊崎紗夏驚訝之餘是帶了點酸澀。
但她還是清楚此刻事態嚴重性,就只是稍微腦筋空白了會,便立馬找回思緒。
「警*察會這麼快到,都是紗夏發現的早,現在就交給警*察叔叔們,他們一定會找回子瑜跟娜璉的。」老師安慰湊崎紗夏之餘仍不忘了稱讚湊崎紗夏的靈敏,但獲得老師的讚美她的心情依然好不起來。
怎麼可能好起來呢?她重要的人都還在海水裡。
「嗚...要不是...要不是娜璉執意要子瑜帶她去看溪,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嗚...」縮在湊崎紗夏旁邊的平井桃也是哭得很淒慘,用著自己的手臂擦著軟軟的小臉蛋,眼淚鼻涕全被她抹在一起,那模樣實在很讓人心疼。
人群中傳出了此起彼落的哽嚥哭泣聲,悲傷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蔓延,他們很想*做些什麼增快搜救的腳步,他們也很想乾脆跳進海裡自行找尋迷途的兩孩子。
但是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帶著飽滿淚水的面容,被動等待奇蹟早日出現。
「喂!找到了!找到了!」
幸好上天不是如此狠心,搜救人員最後還是從海裡打撈起了兩名早已失去意識的孩子,用毛毯等保暖物品包住了已面無血色的寒冷軀體,並緊急將兩人送上了救護車。
但是,林娜璉被找到的時間整整比周子瑜晚了五分鐘,這短短的五分鐘就造就了兩人不同的結果。
「...醫師,你的意思是說...?」
面對林爸林媽失神恍然的神情,那不願相信的態度令醫師也只能沉重的凝視他們。
「娜璉小朋友腦缺氧的時間過長,送到醫院時昏迷指數就只剩4,我們已經很盡力搶救了,但是...」
說到此,他是深吸了一口氣。
「很抱歉,娜璉她可能醒不過來了。」
頓時,林媽是瞬間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以及緊緊抱著林媽軀體,哭得撕心裂肺的林爸。
植物人,這個名詞是帶給了人們多大的打擊。年僅七歲的孩子,就這麼的被*判了死刑。還沒來得及體驗多采多*姿的大學生活,還沒來得及面對出社會後的現實冷漠,什麼都還沒來得及挑戰,就已率先被這世界判了出局。
人生最悲慘的不是比賽失敗,而是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手術室外是一對坐臥在地的父母、一名束手無策的醫師,充斥的哭喊聲令今天的席克醫院的天空,佈上了一層灰暗。
開始下起大雨了。
眼皮沉重的微微睜開,長而捲的睫毛眨了眨,周子瑜整個臉色蒼白卻又不失那文靜的美*感,只是剛大難不死所造成的傷害,對身體是一項不小的負擔,。心臟不自覺的縮緊令她忍不住乾咳兩下。
「子瑜啊!妳醒啦!哪裡疼呢?要不要喝水?」周媽看到女兒終於清*醒,面容同樣憔悴的她趕緊用手輕撫著周子瑜無血色的臉蛋,並慌張的想拿起旁邊的水壺替周子瑜倒上一杯水,但被周子瑜給阻止了,水些微的濺了出來。
「麻麻...我在哪?在醫院嗎?」
「對,這裡是席克醫院。妳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周子瑜的聲音很是沙啞,周媽聽得很不捨的順了順她的頭髮。
「我...記得我去校外教學...然後帶著娜璉去看溪...然後看到了黑山羊...然後...然後...」
周子瑜緊皺了眉頭,腦袋昏沉的很,她是拚命逼自己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記起了那時輪椅突然不受她控*制的往前傾倒,坐在上頭的林娜璉整個跌進湍急的溪河裡,那時驚慌的周子瑜遺忘了自己不諳水性,身體反射性的就直接跟著跳進去,抓*住了林娜璉朝自己求救的手臂。河水很冰冷,就算現在是夏天,但那河水不留情的衝擊著她瘦小的身體,刺骨的仍在她的肌膚上殘存著疼痛的記憶。
她是用盡了全力想拉住林娜璉,但平時安靜清澈的溪水變得像是要拆散她們倆的壞婆婆,不斷阻擋穿透交握的指尖。最後,周子瑜抓不住了,混亂不清的視線裡仍是看到了越來越遠去的林娜璉,以及失去意識前清晰傳入耳邊的那句"子瑜"。
「娜...娜璉呢?!」
全部回想起的周子瑜臉色是更加慘白,大大的眼睛積滿了淚水,著急地抓*住了周媽的手,迫切想知道林娜璉的狀況。
「那孩子她...狀況似乎不是很好...」周媽面有難色地說著,這樣的回答更讓周子瑜顯得心慌。
什麼意思?不是很好?所以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要去找娜璉!」
「什麼?!不行!妳才剛起來!」
周媽趕緊欲阻止周子瑜下床,但周子瑜此刻哪肯乖乖聽話,她奮力反*抗著周媽的阻擋,手臂上打點滴的針頭因用*力拉扯而劃出了道傷痕,血液緩緩滴落在純白的床單上,綻開盛放的幾朵小紅花,就好似不是周子瑜的傑作,她仍是全力抗奮。
「夠了吧!妳要鬧到什麼時候?那孩子都因為妳昏迷不醒了,妳認為她的家人還會讓妳去看她嗎?」
一直坐在角落皺眉不語的周爸,是突然爆發了脾氣。他走到已經傻掉的周子瑜面前,怒目而視,嘴裡吐著苛責又尖酸的言語。
「毀了我們家,接著又想去毀了別人家嗎?給我消停點!」
「周明你怎麼又這樣?!周明!」
周爸就這麼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周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再正想安慰周子瑜不要因此胡思亂想時,轉過頭去卻是看到周子瑜積滿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地大肆潰堤。
「子...子瑜阿...不要在意你爸爸的話阿...」
「麻麻...娜璉她真的醒不過來了嗎?」周子瑜消瘦的面孔佈滿淚水,看向周媽的眼神飽滿著期望又絕望,她期望周媽跟她說周爸只是在騙她,卻又絕望的認為那是件悲劇的事實。
如此沉重,周媽又怎麼說得出口,她只好輕輕的點了頭。
心逐一崩裂,靈魂瞬時抽離。周子瑜坐在床*上呆滯了好久,淚水是無法鎖緊般的不停掉落,手臂上的鮮血仍未乾竭。
林娜璉在她面前出了車禍,那時她真的以為會就此失去林娜璉。她知道失去的意思,就是會永遠看不到那人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不想這樣,她希望她所喜歡的人都能好好地一直待在她身旁。所以當周子瑜得知林娜璉沒事後,她就下定決心要保護她、要對她更好更好。
她仍是認為那場車禍是她造成的。
然而再大的決心卻比不上無預警的意外,又再一次的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讓林娜璉深陷了危險當中。
而且這次,那人再也醒不來了。
周子瑜躲在被單中,大哭了一整天,撕心裂肺的哭聲令經過她病房的路人,都忍不住感到心酸。
「妳把娜璉害成這樣,還敢再來找她?!快滾開!在我還能克制自己不打妳的時候。」
在林媽用佈滿血絲的憎恨眼神狠狠瞪了自己,並將周子瑜三人阻擋在病房門外,周子瑜忍不住的低下頭,眼淚又再度啪搭啪搭的滴落在她的大*腿上。
「...太過分了,明明不是小瑜的錯。」湊崎紗夏緊咬了下唇。林娜璉陷入昏迷她很難過,但看到周子瑜如此自責又被怪*罪的落寞模樣,她看了更加心痛。
明明是娜璉任性,明明小瑜不會游泳還跳進去救娜璉,這些他們都沒看到卻都這樣罵她!真是...太過分了!
「子瑜我們回去吧?我拔拔說妳得多休息,不然會生病的。」平井桃順了順周子瑜柔軟的頭髮,講話的口氣跟平常呆萌的感覺不同,此刻就像個小大人般地有些穩重。
「...恩。」周子瑜回應的聲音真是不能再更小聲了。她不想離開,她很想見娜璉,但是她知道林媽是不會讓她看她的,她也知道她沒資格。
湊崎紗夏跟平井桃互看了一眼,便推著周子瑜那小小的輪椅,回到她的病房。短暫的路途三人都是沉默不語,內心各自懷有心事,卻也同樣在期望一件事。
希望林娜璉趕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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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已過去。就如醫師所說,林娜璉仍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短短的手指沒移動過一分一毫,細而分明的睫毛連眨一下都是奢侈。林媽是日漸消瘦,精神狀況瀕臨極限,她看著林娜璉平靜的睡顏,腦袋是霎時閃過了一絲念頭。
與其讓娜璉這樣痛苦,倒不如跟她一起去死。
她麻木的拖著身*子,緩慢地靠向了林娜璉,手漸漸朝林娜璉的脖子伸去。這股念頭沒有讓林媽感到任何一點恐懼及一點不妥。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多少選擇了。
從沒停過的淚水,滴落在了那張小小的臉蛋上,林媽此刻是起了張難看的微笑。
娜璉...別擔心...麻麻幫妳解脫後,就會去找妳了...
「宥琳!妳在幹什麼?!」幸而在憾事還沒發生前,林爸是及時的抓*住了她。他正帶著希望的消息回來,結果一打開門就是看到自己的妻子欲斷送自己女兒的生命,當下心是涼去了一半。
「放開我!要我眼睜睜看著娜璉這樣受苦,我辦不到!」
「冷靜點!娜璉有救!娜璉有救了!」
林爸用盡全力大喊著,制住了林媽拚命掙扎的身*子,喚醒了她枯垂的靈魂。
「你說...娜璉有救了?」
「對,我朋友在美國幫我找到了一個醫生,他曾經有讓植物人重新復甦的經驗,我想帶娜璉去那試試。」
「那今*晚就去!」
好的消息來的快,林家的命運也改變的快。當天林爸就趕緊訂了凌晨飛往美國的機票,而林媽則是回到家中,命傭人們把行李全都打包,能帶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就留給傭人們。不管此次美國行究竟能否救回林娜璉,林媽是決不打算再回到這了。
在林媽打點家中一切時,林爸約了醫院的院長、班導師、周子瑜的父母以及常威叔叔。打算在離開前,交代委託一些事。
「我不會怪*罪任何人,更不會怨恨年僅七歲的孩子,因為我知道這都是娜璉的任性才搞出的一切。但請體諒作為父母心疼孩子的心吧!妻子也是精神到達了極限。」
「我們凌晨就會飛去美國,在去之前我希望各位能配合我一件事,我希望各位能對外宣稱,尤其是那三個孩子說娜璉已經清*醒了,只是因為工作關係以及要給娜璉更好的照顧,才會決定臨時搬走。」
「那孩子...子瑜很自責,我不希望娜璉這場意外變成陪伴她日後成長的創傷。手術能否成功我也沒把握,娜璉一輩子都得癱在床*上也是極大的可能。但至少這個謊言能帶給那孩子希望,也是給我們帶來成功的幻想...」
「真的謝謝你們的照顧,且也再度麻煩各位了。」
說完,林爸是朝著各位深深一鞠躬,常威則是走向前,抱了抱他這個多年且令他不捨的好友。
林爸的想法是如此體貼,現場的人都為了這個剛遭到重大打擊,卻又替他人孩子著想的好父親感到動容。有什麼好不答應的?又有什麼好麻煩的?他們當下就確定了,並把這項說詞當作是真正的事實,只要有人問起,他們都一致回答:孩子醒了,因為工作跟照顧環境而去了美國。每個人都相信這樣的說法,就連他們也對此"真實"深信不已。
只是這樣眾人所認為的"為你好",卻是給了幾個孩子很深的誤會。
「害人精害人精~~周子瑜是害人精~」幾個小男生在課餘時間總愛纏在周子瑜的身旁,故意喊著這樣難聽的名號。
「什麼害人精!明明是娜璉要小瑜帶她去看溪的!」
「周子瑜也可以拒絕她啊!結果帶了人家去還害人家溺水,這不是害人精不然是甚麼?」
「小瑜才沒有錯!小瑜才不是害人精!」
而每次湊崎紗夏也會擋在周子瑜的面前與之對抗,雖然每次吵到來只會讓她更加氣憤。有一次湊崎紗夏實在氣到一個不行,她衝上前咬了其中一個小男孩的手臂,甚至還開始跟其他的男孩打了起來,周子瑜跟平井桃看到也是趕緊向前制止,最後場面是混亂到老師到場才得以平息。
那時他們幾位的家長都被叫到訓導處作了約談。
在一個下午,她們三人放學後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了席克醫院附近那的小公園。這次沒有常威叔叔、這次沒有蛋餅相伴、這次也沒有林娜璉。她們三個安靜的並排坐在長椅上,小小的雙腿碰不到地的微微擺動,她們沒有興致玩耍,也不想就此回家。
「娜璉真過分...也不跟我們說句話,也不跟小瑜說聲對不起,就這樣不負責的搬走了...」湊崎紗夏眼睛紅紅、皺著鼻頭說著。她們聽到林娜璉終於醒過來後是非常慶幸開心,尤其周子瑜終於再次展開笑顏,像被重新注*入活力般雀躍,她們都迫不急待的能再次與林娜璉見面。
但是...
「娜璉跟她拔拔麻麻去美國了。」老師這句話無疑又是對她們一陣重擊。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怎麼這麼突然就搬走了呢?
喜悅的心情剛盛開沒多久,接著又被狠狠的拆解踐踏。她們一直擔心的林娜璉,周子瑜消極失落到幾乎不吃,每天苦苦守在病房外為了的林娜璉,就這麼無預警地搬走了?連見個面、連說句話、連留個紙條都沒有,這對這些孩子來說會怎麼想?
「真的好過分!子瑜這麼難過,現在還要被那些臭男生欺負,明明是娜璉的不對,卻都是子瑜承擔!」平井桃也是表現得很憤恨不平。周子瑜近日的狀況她跟湊崎紗夏最清楚。本來就文靜的周子瑜變得更加封閉不愛講話,而且剛大病初癒的她也因為林娜璉的事都不好好休養,動不動就因為小感冒引起發燒而請假,不久前還因為肺炎又去住院一個禮拜。
身體變得虛弱,連內心也破了一個大洞。
「不是娜璉的錯,是我不對...我原本在等著她醒來跟她道歉的...」
「結果我連句對不起都沒機會跟她說...」
周子瑜的頭髮有些長長了,悲傷的感情令她沒心思在進行扮演,她將小小的臉蛋躲在無修剪的瀏海下,躲在那量身訂做的陰影下。
她最近習慣起低頭了。
平井桃跟湊崎紗夏是相看了一眼後,便各自伸出小手握住了周子瑜顫抖的小拳頭。在這時刻她們的世界已不存在大人,只有彼此的依靠才能給予她們勇氣,手心上的溫暖代*表著她們更堅定的友情。
就像是片玻璃,透*明純粹,又將她們與外人阻隔兩地。
每天,周子瑜還是會經過林娜璉曾經的家,在外圍默默注視著這棟獨棟透天。林娜璉的家似乎從林娜璉搬走後,時間就此停滯不前,樹木不再生長、含苞種子不再盛開、就連林娜璉痛恨的夏蟬也不再鳴聲。
這是當然的,沒人灌溉的家,哪還有生命可言?
「娜璉妳聽,蟬都不叫了,我想是因為牠們也難過了。」
她總是這樣說著,但身旁早已沒那人的身影。
直到那棟房子貼上了出*售的牌子,並有戶人家搬進去後,周子瑜才不刻意經過這裡。
她甚至連靠近都不願意再靠近了。
很令人遺憾的故事,如果林娜璉是偶爾在一本小說中看到這樣的故事,她或許是會為了那孩子感到惋惜以及埋怨另一個孩子的任性。
然而這是件真實故事,當中那名任性的主人公就是林娜璉,那位她感到心疼的小孩就是周子瑜。
她感到非常困惑,她是無法*理解。當一名妳不認識的大叔跟自己的父親向妳訴說著一則妳從沒聽過的故事,而且還說這則故事是妳曾經喪失的記憶,然而妳卻還是一點一滴都無法回想起。林娜璉真的無法好好表達出她此刻的心情,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沉澱於心,一股莫名奇妙的嘲笑盤繞於腦海裡。
我早就跟子瑜、湊崎紗夏、平井桃認識了...難怪那時子瑜第一次見到我時,是那樣的震驚;難怪湊崎紗夏第一次碰見我時,表情是如此厭惡;難怪跟平井桃比賽那時,她會知道我曾經出過車禍。
她們全都記得我,只有我不認識她們。
只有我不認識周子瑜...
等林娜璉意識到時,她已經站在了周子瑜的家門口前。依然是熟悉的兩層透天房,鞋櫃上是數量沒有增減的兩雙鞋子,一切的一切就跟她當初來時一模一樣。其實,距離林娜璉上次來周子瑜家時也沒經過多久,只不過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事,導致林娜璉以為時間已流失很多。
十年,是真的流失了很多。
「...娜璉?」
林娜璉在周子瑜家門口並沒有等太久,時機都像是巧妙安排好的將她掛念的人帶來到了她的身後。林娜璉呆愣地轉過身,周子瑜那高瘦的身影是在那佇立,表情頗是驚訝。
「怎麼來了?」
沒有給予回應,林娜璉是直徑走到周子瑜的面前,抬起頭來看著周子瑜無辜又疑惑的表情。
「為什麼不告訴我妳的左耳聽不到?」
周子瑜是震驚地微張了口。
「妳怎麼知道的?紗夏告訴妳的嗎?」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十年*前就曾經相識?」
林娜璉再次填塞上的問題,又再次讓周子瑜手足無措。太陽早已下山,夜晚早已來臨,昏暗的小巷裡路燈成為人們行走的唯一光*明。輝煌明亮的照射下,林娜璉能清楚的看清周子瑜的表情變化,那一瞬間的花容失色,瞳孔慌亂的猛烈擺動,再之後那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臉上是轉變了那股無奈。
「妳還知道了甚麼,娜璉?」
「我不知道我還知道了什麼,因為我不知道妳是否還對我隱瞞了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子瑜...」
......
「妳都不記得我了,我又何來的勇氣向妳介紹我自己?」
說完,周子瑜是逼自己起了張難看的苦笑。
這話就如同尖銳的利器,猛地穿刺著林娜璉敏*感的內心,刺得她疼痛、刺得她發酸。她始終忍不了自己的淚水,任憑它們肆意橫流。周子瑜也沒有要上前替她擦*拭的意思,只有兩人站在那,四目交望。
最後林娜璉往前踏了一步,撲進了周子瑜的懷裡,用*力縮緊自己的臂膀,像是要把自己跟對方融為一體般的緊抱不放。
她知道周子瑜很渣、她知道周子瑜是個混*蛋、她知道周子瑜很自私、她甚至開始認為周子瑜是心理變態。
她埋怨她、她討厭她、她痛恨她...
但此刻她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
她只想一直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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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月色朦朧,星辰昏暗。夜晚的落埔市就像被覷黑的龐大怪物一口吞下,被置於肚囊中與外界的一切隔絕,寂靜的如同不存在這吵雜荒誕的世界。
好熱...
林娜璉迷茫的睜開了眼,悶熱的溫度親吻了她的雙唇,喚醒了我們沉睡中的睡美*人。她一醒來就覺得口乾舌燥,而且還有...
現在幾點了?
她略掙扎的想摸索她的手機,手在揮起的同時打到了疑似挺拔的部位,而擁有那部位的主人是吃痛的"哼"了一聲。林娜璉是愣了一下,接著眼睛終於熟悉黑*暗,月光透過百葉窗的隙縫滲了點進來,她便是看到周子瑜一臉無奈的摸著自己的鼻樑。
林娜璉又睡傻了,她忘了她現在在周子瑜的房間。
「哈哈...抱歉...」林娜璉乾笑了兩聲。她低頭環視起了現在的情況,發現自己整個人縮在周子瑜的懷裡,對方的手臂也摟著自己的腰。
難怪這麼熱。
「怎麼醒了?」可能因為剛睡醒,周子瑜的聲音有些低沉,那近在咫尺的沙啞聲,竟搔得林娜璉臉蛋發紅,連帶心裡都有種癢癢的感覺。
幸好現在很暗。
「太熱了,睡不著了。」
「抱歉,我的房間只有電風扇。」
「不用道歉啦!不過妳怎麼醒了?也因為熱嗎?」
「被妳打醒的。」說完這話時,林娜璉似乎還看到了對方微微上揚的嘴角。
她是無言以對,但是對方說得好像也沒錯,剛剛自己那麼一揮應該蠻大力的,應該蠻痛的吧?
「誰叫妳鼻子挺!」話是這麼說,但林娜璉還是伸手摸了摸周子瑜的鼻子。
「妳應該慶幸,我的鼻子是純天然的,不然歪掉的話妳要怎麼賠給我?」
林娜璉好笑的又輕拍了下周子瑜的鼻頭。
真是!這傢伙時不時的腹黑玩笑,有時真讓人哭笑不得。
會變成現在相擁在一起的曖昧畫面,說實話林娜璉感到有些害羞。當一下要吸收的資訊太多,那些難以接受卻都是真實的悲傷經歷是給了她前所未見的龐大壓力,胸口蘊藏著隨時就要爆發的某種東西。她是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這樣做,至少她是選擇這麼做。
那樣東西就是情慾。
緊抱對方好一陣子後,林娜璉是突然把雙手*交叉挽住了周子瑜的脖子,將唇貼了上去,與之熱吻。撕磨咬含,用距離停止了時間,用熱情升高了溫度,她急促地想把那些令她煩躁的不安,全都藉由這個吻逼*迫消散、逼*迫遺忘。
但似乎怎麼吻,心頭上的那塊巨石仍無法輕易擊碎,所以她只能選擇,持續加深這個吻。
林娜璉不是第一次跟周子瑜接*吻,第一次是在她的床*上,周子瑜的突襲雖然只是輕碰觸一下,但那乾淨甜*蜜的味道仍令她迷戀不忘。第二次是在學校的教室內,周子瑜那強硬可怕的侵略感仍令她骨寒毛豎,周子瑜像飢餓的豺狼般將自己狠壓在桌上,扯咬著自己敏*感的肌膚。林娜璉得承認,雖然她極度不願意,但她確實身體遍佈火熱。
第三次就是現在,林娜璉主動將自己送上前,迫不及待的讓口水、體液、溫度互相交換。那時拚命耐住的慾望終於有了宣洩的管道,不再約束的令身*子隨意嘶吼,就如她所想的,她此刻什麼都不想管了。
只想當個隨意放縱自己的女人。
所以現在到底幾點了?
林娜璉手摸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摸*到她心愛的手機,拿起來一看發現已經凌晨三點了。
真糟糕...我什麼都沒帶呀!
當她還在思索著該什麼時候起床回家拿書包,才不會又因遲到而無故被記曠課,自己再請假期末操行成績一定很難看之類的同時...
「我原本沒打算讓妳跟我舅舅見面的。」周子瑜突然開啟了話題。林娜璉想了下,腦袋才連結到周子瑜的舅舅就是常威叔叔,也是那天在公園外頭,與周子瑜互動親密的大叔,可以說是接下來一堆垃*圾事的源頭。
「妳今天也見到我舅舅了,知道他就是個這麼不修邊幅、個性直爽的人。像他這樣一條筋的人,我擔心他與妳見面後,會說出一些讓妳感到莫名的話。」
林娜璉回想下午時見到的常威叔叔,印象的確就如周子瑜所說的那樣。嚴格說來她跟常威是第一次見面,常威也知道她失憶的事,結果竟然還親切的像在吃豆腐的摟住自己,喊著小娜璉小娜璉的,搞得她差點大聲尖*叫。
「既然妳已經忘記,我也不打算再讓妳去想起了,畢竟那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對妳、對我、還有對紗夏跟平井桃來說,或許她們也是這麼想的吧...」
「所以妳回來的事我也沒跟舅舅說過,我也刻意欺騙妳不讓妳知道我有個舅舅。但我卻忘記了伯父跟我舅舅是好友,我也沒想到伯父竟然會選擇讓妳知道,我以為他們比我更不想讓妳回想起。」
「我有時候也搞不清楚我爸爸的想法。剛開始我也是無法接受,但現在冷靜下來,或許得感謝爸爸的決定,沒有人甘願被隱瞞一輩子的。」
「現在我只希望我媽知道後,不會對我爸發脾氣,哈哈...」林娜璉幾聲的乾笑,惹得是周子瑜一陣深沉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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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真的吗?
周子瑜是对林娜琏的话产生了些怀疑。虽然此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她是认为有时傻*子过得比聪明人轻松,知晓所有的事有时只会带来更大的沉重。至少以自己来说,有些事情她宁可到死都不知道的好。
没有注意到周子瑜些微的表情变化,林娜琏打了一个哈欠,她开始犯困了,果然待在周子瑜的身边她比较容易入睡。
「再睡一会吧?我再陪你回家拿书包。」
林娜琏点了点头,接著又缩回周子瑜的怀里闭上双眼。
她想著还是多把握点时间在睡眠中偷闲,因为一旦天亮,她又不得不去面对那些荒诞的真实故事。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有所解决,甚至愈来愈糟。她已经开始害怕见到太阳...不!是害怕上学!一想到明天会见到平井桃跟凑崎纱夏她就头痛,她可还没想好要用什麼样的心境去面对她们。
面对她曾经的"好友"。
而且...她跟周子瑜间的事也还没结束。
林娜琏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此刻一时冲动的浓烈到底是为她们俩的感情出现转机,又或是...更逼自己主动走向荆棘的深处?周子瑜在她跟凑崎纱夏之间总是捉摸不定,凑崎纱夏占有欲强烈的可怕,但自己也可没大方到跟别人共享情人,她得逼周子瑜在她俩间作出抉择。
问题是,林娜琏敢吗?
该死!有什麼好不敢的?我才是周子瑜的女朋友不是吗?我有权利这麼做吧?
她暗自地咬了下唇,在心底逼*迫给了自信,此刻倒也没了睡意。
时间总会流逝,黎明总会来临。林娜琏认了她人生中就是要碰到那些狗屁垃*圾,她现在只能祈祷,事情不会再更加糟糕。
但早已说过,上帝总爱恶作剧,距离那件事不过就经过了一个夜晚而已。
林娜琏那天晚上并没有打开社交软体看看上面的资讯,如果她看了就会知道有件话题毫不意外的被吵得沸沸扬扬,页面上满满都是那个人的名字。她是到了学校后,才想起了那件事。
学生会长凑崎纱夏公然於歌唱比赛中向周子瑜告白。
多亏了凑崎纱夏的身分、多亏了是学校年度的盛大赛事,林娜琏之前的事比起这话题的炒热程度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全校的学生几乎都在谈论这项八卦以及一堆猜测。
例如:凑崎纱夏暗恋周子瑜许久,勾引周子瑜成为娜瑜恋的第三者。周子瑜同时劈腿凑崎纱夏跟林娜琏。平井桃是周子瑜的炮*友等等...
好吧!有些事的确不完全是错误的,那些学生(乡民)们凭藉八卦之心去挖掘的消息某方面也是有准确,但某些事可是完全错得离谱。
「我靠!!是哪个王*八蛋说我是周子瑜的炮*友?!妈的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撕烂他的嘴!」
平井桃在手机上看到这则消息,当场暴怒的用*力拍打了桌面,失控的在早自习的班上大吼,吓傻了全班同学。
而周子瑜只是毫不在意的轻勾了奇异的微笑。
因为此事,林娜琏、周子瑜以及平井桃之前的八卦又再度被提出讨论,最后就是演变成足以轰动全校师生的四角恋。当然被讨论最严重的还是挑*起一切的主角凑崎纱夏,以及四角恋中心的周子瑜。
「如果我也加入的话,就变成五角恋了,这样好像更有趣。」
「名井南,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等你真的被扫到,我包准你笑不出来!」平井桃警告名井南不要好事。现在凑崎纱夏陷入暴风已经够让平井桃心烦了,她才不希望名井南跑去引火自*焚,又更加令她焦虑。
「阿勒?桃子现在是在担心我吗?」
「不要自恋!只是要你不要没事惹事!何况你要跟谁玩五角恋?又是周子瑜吗?!」她恶狠狠的瞪著名井南,她可还记得之前名井南称赞周子瑜漂亮进而怀疑自己所说的话,她是为了那次气了好一阵子。此时她眼中闪烁的杀气如同闪著银光的刀器,像是只要名井南点一下头,飞在平井桃身旁的冷刀就会瞬间贯穿对方柔软的躯体。
我他妈受够了所有人都围著周子瑜转了!名井南你这个肤浅的女人,要是你敢给我肯定的答*案,我一定...我一定...!!
「才不是呢!要玩也是跟桃子。」
我一定会...诶???
出乎她意料的答*案,是让平井桃傻眼的张大著嘴。她呆呆地瞪著名井南原本认真的表情渐渐转而惯用的那抹调笑,平井桃瞬间就知道,自己又被玩*弄了。
「名井南你这疯女人!不要以为骗了我一次我又会再上当第二次!」她气恼又羞愧的落荒而逃,平井桃才不会承认她刚刚差点又信了。
小王*八蛋名井南!再信你一次我就是个**!
在平井桃离开后,名井南脸上的调笑才霎时消失,留下的是那份说不出的惆怅。
真可惜啊桃子...我早就陷入了这场五角恋,只是可悲的是,你从未发现到。或许我应该要知足了,在上次你倒在学生会室前抱著我大哭,要我不要离开你时,我就明白自己在你心中有著一份特殊的地位,尽管那只是希望我成为你失恋后的那座避风港,但我仍满足的永远为你敞开。
你可能不会爱上我,但我也想跟你说,纱夏也不可能爱上你。早该发现了,纱夏的人生、纱夏的内心,总是狭隘的只能容纳一个人。
午休时间的钟声响起,名井南端著餐盒离开了教学大楼的某处角落。接下来的时间她不会去上课,因为教官、处室主*任等阶位高的师长正在学校会议厅内等著她跟凑崎纱夏。
关於学生会长凑崎纱夏在歌唱比赛上的失控举止,进行研讨处置。
平井桃说得没错,她接下来肯定笑不出来了。


2025-05-31 12:3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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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湊崎紗夏,妳應該清楚我們叫妳跟名井南過來的用意吧?是要針對妳這次在歌唱比賽上進行的行為作研討。」
「妳對學生會盡忠職守,努力搭起師長與學生間的溝通橋樑,做得貢獻的確值得嘉許。但是妳濫用職權,公然在學校年度重大場合上向一個女的告白?!我們學校是接受健康戀愛,但不會是讓妳用這種方式!」
「想必你也知道最近鬧得風波有多大吧?這件事影響了校園風氣有多少我就不說,我們就直接明白的跟妳說師長開會後討論出的結果吧!」
「湊崎紗夏,我們決定解除妳學生會長的身分,並由副會長名井南擔任起這個職務。這的確會對妳打擊很大,但我們都希望妳對此好好反省,自身這樣不妥的舉止。」
「我們就不另外通知妳的父母了,畢竟妳也是懂得獨立思考的學生。這段時間辛苦妳了,接下來就請妳好好準備課業與將來的升學考試吧!」
抑鬱沉悶的氣氛是從會議室一直被帶出了大樓。名井南如願得到了她想要的學生會長,但她高興嗎?不,她一點都不感到喜悅,反而是積了一團無法爆發的怒氣,在這個炎熱的天氣無限膨脹。
學生會,是屬於學生的自*治組織,而學生會長理當是由全校學生民*主票選出的。然而現在校方竟然就這麼擅自決定將湊崎紗夏撤下,把自己推了上去,難道都不用問過當時奉上珍貴一票的學生們嗎?
學校就跟社會一樣,充滿著獨裁者。
「小南妳太誇張了,學生們跟校方的想法一定是一致的吧!」
「妳難道都不感到不甘嗎?紗夏?」
名井南不懂為何湊崎紗夏要阻擋欲上前反駁師長決定的她,並帶著那恭敬的笑容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就連現在表情跟語氣都是一般的平靜,這樣搞得激動的自己才是那個被踢下位的可憐蛋。
難道學生會對妳來說那麼不重要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名井南會對湊崎紗夏非常失望。
「怎麼可能不甘呢?但我哪來的資格說我不甘?」湊崎紗夏的眼眸深深望向了名井南,那平靜的水面上像是被丟下無數顆的石子般起了陣陣漣漪,四處擴散後捲起了深深的悲傷漩渦,那漩渦的中心佇立的依然是湊崎紗夏。
「學生會對我來說,小南應該很清楚不是嗎?」無力的苦笑遮住了眼中的點點星光,硬是逞強的模樣讓名井南想對她說句...
紗夏阿...我從妳身上學到很多,可我不希望妳從我身上學到的,僅僅是強顏歡笑而已。
是阿!名井南怎麼能忘了?是哪個笨*蛋會長會一封一封看著學生送來的請願書,並將這些問題匯集整理請求師長們的協助,而在每每被打退回來時,仍不放棄地繼續修改議題,直到校方肯採納重視為止?
又是哪個笨*蛋會長,在自己底下的活動幹部出包後,獨自將責任承接下來,每天都留在學生會室內修補塗改直至夜晚?那些燒腦費神的日子,名井南可是一同吃苦了不少。
校方的要求她盡力配合、學生的請願她努力呈報、大大小小的公文她仔細批改、社團的活動她是全力徵求。
湊崎紗夏的確曾為了自己的私心而利*用職位做了一些事,但是她為學生會的貢獻更無法被之抹滅。她會被學姊選為候選人,會被全校學生選為學生會長,不是因為靠關係、不是因為長得漂亮,而是她的政見有條有理、她的光芒沒法忽視。
所以名井南才會如此生氣,她才會如此無奈。
「為什麼...要為周子瑜做到這種地步?」
空氣凝結了幾秒,那是令名井南難以呼吸般的窒*息感,她不知道湊崎紗夏是否有一樣的感覺,就只是默默的看著那人撇開了頭,臉上的鏡框遮住了她的眼。
名井南依然覺得那副眼鏡不適合她。
「我想我這輩子,再也沒什麼東西能讓我這麼執著了。」
為什麼...要為周子瑜做到這種地步?
同樣的問題,平井桃也想問。但是她跟名井南對湊崎紗夏的差別是,一個是共同奮戰的工作夥伴兼好友、另一個則是不久前感情才被赤*裸撥光的霸凌者。
所以她去問了另一個人,連同得知湊崎紗夏的學生會長被剝奪後的勃然大怒,全都發洩在了那人身上。
碰!!!
「平井桃妳瘋了嗎?!」
拉二B班的教室外,站滿了一群圍觀拍照的學生,教室裡頭是散落了一地的書本、混亂的桌椅、以及吃痛倒地的周子瑜。吵雜的環境中夾帶著林娜璉驚恐的尖*叫。
就如林娜璉所說,平井桃真的瘋了,她發瘋似的抓著周子瑜猛揍猛踹。周子瑜破裂的嘴角都還沒好又再次被同一個人添上了新傷,她的腹部是被重重毆打了好幾下,胃裡的一陣翻騰讓她差點就要吐出來。
林娜璉直覺這樣下去周子瑜一定會被平井桃打死,她欲上前阻擋好幾次,奈何*平井桃抓狂起來的力氣實在很大,她猛力將礙事的林娜璉推到一旁,林娜璉整個人重心不穩的跌撞到身後的木桌,柔軟的腰部狠狠的磕上了桌角,當場痛得她倒地不起。
「周子瑜,妳現在得意了吧?紗夏為了妳把學生會長給搞沒了!唯一能讓她熱衷、唯一能讓她短暫從妳身旁分神的工作,就這樣沒了!」平井桃拎起了周子瑜的衣領,死恨的瞪著面前被她打得狼狽的那人,眼中燃燒的恨意連同嘴裡的吐息,火燙的如同要把她燃燒殆盡。
「到底為甚麼...要讓紗夏為妳做到這種地步?」
被揍的鼻青臉腫,嘴裡還流淌著血液,緊皺著眉頭似在忍耐肉體上的疼痛,但深層的眼底仍透漏著她*的*波瀾不驚,就連說話,也有*意的帶抹了冷笑。
「我說過了,我從來沒要求紗夏這麼做不是嗎?」
平井桃的眼瞬間發紅,她能聽到她殘存的理智一一斷裂的聲響。那是霎時什麼後果都不想管了,不把周子瑜打死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妳這混帳東西!!」
話語的落下是拳頭再次的逼近,柔軟的臉頰與分明的關節激烈的觸碰,是令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郁,濃郁到竟讓周子瑜感到有些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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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平井桃妳要殺了子瑜嗎?!」林娜璉耐著腰部的陣陣疼痛,腳步踉蹌的上前勾住了平井桃又將再次揮下的右臂,緊緊糾纏不放。
湊崎紗夏被卸下會長職位她知道,平井桃會如此失控她明白,造成一切的源頭是周子瑜她是更加清楚,但是要她眼睜睜看著周子瑜就這麼被打死,她做不到。
她期望著有其他人能來幫她制止平井桃,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只是在一旁看戲,沒一個人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她想跑出去尋求老師協助,但她擔心她一離開,下秒周子瑜將永遠倒地不起。一直在遭遇打擊的林娜璉,已經不得不朝最壞的結果作打算。
所幸這個班級還是有著見義勇為的朋友,俞定延跟孫彩瑛才剛從導師室那得知湊崎紗夏的事,一回到班上,便是看到一群人圍觀堵塞在外頭,裡面的碰撞吵雜聲讓她們起了不好的預感,是趕緊穿越擠進了人群間,隨之映入眼中的就是面前這樣混亂的場景。
「平井桃妳給我住手!」
俞定延跟孫彩瑛馬上衝上前架住了如脫疆野馬的平井桃,將這無限抓狂的女人帶離了周子瑜的身旁,讓林娜璉有能上前保護周子瑜的機會。
「冷靜點平井桃!妳還嫌妳跟子瑜她們的事不夠轟動嗎?妳這種火上澆油的行為只會讓事態變得更糟!」
「那又怎樣?!這種人不教訓都天理難容!」
「妳將子瑜打成這樣以為會沒事?被校方知道後妳會有什麼樣的處置妳不清楚嗎?」
「妳以為我會在意嗎?!有種讓學校開除我啊!」平井桃奮力地掙脫了俞定延跟孫彩瑛的束縛,對著她們兩個,又或是在場的所有人*大吼。
是阿!你們以為我還會在意?我現在只在意周子瑜這個王*八蛋能不能遭到報應!
平井桃呲牙咧嘴的瞪著被林娜璉護在身後的周子瑜,那平靜般毫不在意的神情令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周子瑜,這件事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扔下了一句話後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教室,她得到寬闊點的戶外呼吸空氣,才不會因此缺氧而死。
等平井桃離去後,外頭看戲的學生們也突然沒了重心,有的離去、有的仍留在原地。地上遍佈剛剛衝突後的混亂,混亂當中沾染著鮮紅色的點點痕跡,那是屬於周子瑜的血液。
「我跟彩瑛先帶妳們去保健室吧!接下來的課我們會幫妳們請假。」
「平井桃真是太過分了!這件事一定要告訴教官!」孫彩瑛跑到了周子瑜身旁一起幫林娜璉扶起她,看著周子瑜傷痕累累的臉蛋,富有正義感的她滿是憤恨不平。
「說是一定要說,但當務之急還是先去保健室吧!我擔心子瑜的傷勢嚴重的可能還得去趟醫院。」
俞定延說的沒錯,周子瑜的創傷的確有些嚴重,身*子上佈滿大大小小的瘀青,口角破裂,臉頰瘀腫。林娜璉可真不敢相信平井桃下手竟這麼重,為了湊崎紗夏的事,她們是徹底反目成仇了?她此刻又想起了常威叔叔告訴過她平井桃跟周子瑜的關係曾經多好。
她也想抱怨周子瑜,為何都不保護好自己?就這麼乖乖地任對方毆打,憑周子瑜的身高與力氣,她才不相信她真要反*抗,會像這樣處於下風。
「我等等陪妳去醫院吧?」
「不了,這點小傷不用去。」
「這哪叫小傷啊!」
周子瑜那搖頭拒絕了林娜璉,讓她更加心疼不滿。她伸手輕輕觸碰了那紅腫的面頰,對方明顯吃痛的皺了下眉。
「明明就很痛啊!不管我等等一定要帶妳去,順便驗傷報警,我才不會就此放過平井桃!」
「我說不用了,我沒有想要追究平井桃的責任。」
「妳怎麼回事啊?!妳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要維護她?」
林娜璉氣得要死,她是不懂了,事到如今,周子瑜還在堅持什麼?
「畢竟,紗夏的事的確是我造成的。」
面對林娜璉的差點炸毛,周子瑜是淡淡一笑的表示。這句話的語氣聽來既輕又飄,可林娜璉感受到的是既重又沉。她心跳猛烈震動了下,內心的不安油然而生,連帶的她的詢問都隱隱帶著顫抖聲。
「妳...很在意湊崎紗夏,對吧?」
周子瑜是完全沒思考的點了點頭,如此毫不猶豫的肯定是令林娜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心底散發的酸澀更加的濃烈。
當林娜璉知道湊崎紗夏被開除會長職位後,她是很訝異卻又不完全感到意外,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湊崎紗夏應該也預想好了最壞的後果。所以她很驚訝於對方竟然願意為了周子瑜而做了這麼大的賭注,她其實挺敬佩的,如果是別人的話,林娜璉或許會很讚賞湊崎紗夏這樣為愛付出一切的偉大。
但可惜湊崎紗夏愛慕的對象,是自己也喜歡的周子瑜。所以她得承認,在得知湊崎紗夏的事的第一時間,她內心是竊喜的。
她早就說過自己不是個多慷慨的人,儘管得知了小時候曾是朋友的事,可現在她們倆早已是忘卻友誼的情敵。湊崎紗夏可以為愛瘋狂,她林娜璉也同樣能為愛自私,尤其在昨晚已交付對方一切的她,再這麼樣都不甘願輕易退出。
所以她很害怕,周子瑜的選擇究竟會讓她多寒心。
「所以呢?妳接下來想怎麼做?」
周子瑜望向了語氣變得冰冷的林娜璉,她是明顯感覺到了身旁那人的情緒波動,波動的源頭再清楚不過,林娜璉的脾氣她已了解的透徹。
吃醋嗎?真可愛啊...
可周子瑜的回答是誠實的不會為此改變。
「我會去找紗夏,安慰她,因為紗夏太可憐了。」
手抓緊了裙襬,用*力的像是指甲穿刺的大*腿,讓她感到刺痛。剛撞上桌腳的腰傷開始陣陣發作,林娜璉是緊咬著下唇才不至於讓她在保健室內失控大罵,才不至於又讓不值錢的淚水立馬落下。抬眼瞪著面前就算面容狼狽卻依舊好看的人,上帝給了她天使的面孔卻又被惡魔賦予魔鬼心腸的人。
「那我呢?我就不可憐嗎?」
呵呵...
周子瑜竟輕笑了兩聲,笑容似被春風微微勾起,臉上的酒窩猶如被淘氣的孩子親了一口。在林娜璉還傻愣地搞不清周子瑜是在笑什麼時,對方一個抬手親撫了她的臉頰,眼中溫柔的溢滿愛意。
「娜璉,妳要相信,我很愛妳。」
「但畢竟這10年來陪伴我的是紗夏,而不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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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如何从跟屁虫1号发展成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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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放學後的校園很是冷清,沒了學生們的吵雜打鬧,顯得空空洞*洞。上了一整天的課,稍後有各種行程活動的學生是早已離去,但還是有一小群的學生們留在了校內。
他們是學生會。平時也都會利*用中午午休或是放學時間留下開會,比起一般忙於課業的學生,他們更加辛苦,但他們獲得的成就與知識也更加的豐富。
而我們的會長湊崎紗夏,因為體貼會員們犧牲個人休息時間,為了學校活動等工作不埋怨的留下討論,所以會時常拉著名井南去採購些餅乾飲料來慰勞他們。
「拜託!這本來就是加入學生會後應盡的義務,妳何必去破費請這些東西?」名井南是站在一旁不耐煩的抱怨湊崎紗夏的精挑細選。之前學長姐還在的學生會,她也從來沒被請吃過一口餅乾。
「我知道這是義務,但如果一些小零食能讓開會不只是開會,更像個互相交流的茶會,相信大家討論的興致會更加高昂吧!」
名井南還是不認為湊崎紗夏該去做這些事,學生會長是被人尊敬的,嚴謹的開會就也該嚴謹,但她還是一語不發的奪走對方手上的籃子,自顧的去收銀台前結帳。
的確如湊崎紗夏所想,桌上有擺放點心的會議,討論起來總是積極融洽。今此會議也跟平時一樣擺放了可口的餅乾,但是氛圍沒有了之前的愉快,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愁眉苦臉,很是沉悶。
畢竟,這場"歡送會"實在令人無法接受。
「大家開心點嘛!我又不是要離開學校了,何況有小南在阿!」湊崎紗夏好笑的看著大家陰鬱的表情,是試著要炒熱氣氛。平時只要聽到湊崎紗夏的笑聲,就算眉頭皺的再緊,下秒也總會跟著笑起。那極具感染力的笑聲卻在此刻效果蕩然無存,單薄的"嘻嘻嘻"聲換來的仍是一片沉默,那尷尬是連可口昂貴的餅乾吃來,都覺得食之無味。
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沒人懷疑名井南的能力,也不擔心學生會之後的運行,大家只是...捨不得湊崎紗夏。
歌唱比賽那件事大家也都很是震驚,就連之後的口舌猜測他們有幾個也是參與的熱烈。但是湊崎紗夏被撤下會長職位,失落的感情還是掩過了八卦之心。上*任執行一年,三個月交接,二年級的湊崎紗夏身為明年的考生,世代交替是遲早的事,但他們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在任期還沒結束就這麼強制出局,他們無奈,但也只能接受。
「小南,幫我說句話嘛!妳可是之後的會長喔!」湊崎紗夏著急的朝一直坐在她身後不吭聲的名井南求救,對方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抿起唇*瓣,最後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各位,學校的命令我們沒法反駁,紗夏已不是我們的會長,但她仍是學生會的一份*子。此次不是湊崎紗夏的歡送會,而是對她的感謝會,請為我們這段時間辛勞的會長掌聲,也請別忘了你們的笑容,我相信沒有人會在感謝會上苦著一張臉吧?」
名井南的話是給了一點安慰及作用,大家終於撐起笑容並抬起手用*力鼓掌,掌聲持續好一段的時間,感謝湊崎紗夏、也不捨湊崎紗夏。
連綿不絕的掌聲令她有些想哭。
「紗夏,妳在幹嘛?」
"感謝會"結束,會員在一一跟湊崎紗夏擁抱後各自離開,會議室內此時只剩下湊崎紗夏跟名井南兩人,而湊崎紗夏正將自己的物品從櫥櫃中拿出。
「整理我的東西啊!繼續放在這佔位子不好嘛!」她理所當然地說著,心裡想著幸好那天有先整理過,不然現在一定弄得手忙腳亂地,雖然那天出現了討人厭的林娜璉。
真可惜啊...這盒茶具竟都沒用到,當初買可不便宜。
心裡正感到遺憾時,捧著茶具的手被猛地抓*住,顯些讓盒子摔落。
「為何整理?不是說了妳還是學生會的一員嗎?」名井南將湊崎紗夏的手緊緊抓*住,是又不解又緊張的質問,手心漸漸沁出的汗水令她忐忑。她總感覺湊崎紗夏,有著跟她完全不同的想法。
「我想...我還是別繼續待在學生會吧?」
答*案果然如同她所想,雖是早已預料到,但心情此刻還是尤為激烈。
「為什麼阿?」
湊崎紗夏抬眼平靜地望向名井南。最近,妳不再如以往從容不迫、不再那麼毒舌了呢!總是戴起面具偽裝自己真實情感的妳,我可終於看到它微微脫落的徵兆,會這樣是因為我的關係嗎?還是因為其他人呢?如果是因為我的話,就先跟妳道歉吧!雖然我不知道這對妳是好是壞,但我真心的覺得,這樣人性的妳,真的特別可愛。
答應我,掉落的面具就別再拾起了吧?
「雖然大家都很捨不得我,但我知道有些人對我的八卦是樂在其中,有些人也埋怨我造成學生會的麻煩。為了不拖累學生會,我想我還是離開的好。」
她掙脫了名井南抓*住的手,迴避了對方咄咄逼人的視線。湊崎紗夏將盒子放到了桌上,將裡頭的茶具拿了出來,上頭還包著未拆封的泡棉紙。她小心翼翼的拆開捧著那副精美的骨瓷茶具,因保護的好所以沒有灰塵也沒有裂痕,用指腹輕撫摸著茶具光滑的表面,手指擦過刻印在上頭的櫻花圖案。
不在乎是否短暫,只在乎曾經絢爛。
「何況學生會的確影響了我不少學習,所以我打算照著師長說的,好好準備課業與將來的升學考試,畢竟我沒有小南這麼聰明嘛!哈哈!」
是阿...就算在學生會的時間短暫又如何?至少我曾努力的絢爛過嘛!
名井南憂愁的看著湊崎紗夏的背影,麻木的聽著她的笑聲。在對方看不到時緊咬著下唇,在對方看不到時眼眶有些泛紅。
妳呢?紗夏?是否妳也在我沒看到的時候,偷偷的掉著眼淚?
為了一個不愛妳的人如此犧牲,這種想法我仍然無法*理解...
"叩叩叩"
門口的打擾聲拉回了兩人的思緒,映入視線中的那人同時令她們倆瞪大雙眼,但那各自代*表的含意卻相去甚遠。
「小瑜!妳怎麼來...」原本湊崎紗夏是極其驚喜的,但仔細端倪了下那人的臉龐,那明顯的瘀痕是讓她揪心的快步跑到那人的身旁「妳的臉...怎麼回事?」
「被打了。」周子瑜無奈地笑著。被湊崎紗夏的指尖細細輕撫擦過,雖然有些刺痛,但那感覺有點冰涼的令她感到舒適,她有些希望湊崎紗夏能一直這樣觸碰下去。
「被打了?被誰打的?!」湊崎紗夏氣憤地質問。是誰那麼大膽敢將她的子瑜打成這樣呢?她現在已經不是會長了,但她相信依她的能力,也是足夠給予充足的教訓。欺負子瑜的人注定無法原諒,不管那是誰!
「桃子,我被桃子打了。」
不管那是...桃子?
答*案的出爐,令湊崎紗夏的怒火瞬而被踩熄。她茫然地望著無任何虛假表情的周子瑜,心裡是不相信、心想著怎可能?
但,怎麼會不可能呢?昨天在教室裡,周子瑜嘴角的傷口,平井桃拳上的血跡,她不是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嗎?
「因為她喜歡妳。」
是阿!因為平井桃喜歡湊崎紗夏,所以她霸凌了周子瑜、所以毆打了周子瑜,這不也都在那天全都承認了嗎?
所以有什麼好不相信的?湊崎紗夏,妳到底是真的忘記,還是不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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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桃子把你打成这样的?」
在凑崎纱夏还在发楞时,名井南是已站到了她的身旁,同样抬头质疑著周子瑜的说法。其实也不该说是质疑,就平井桃的那种性格,会在得知凑崎纱夏的事情后做出哪些荒唐事,她也大概能猜到了,但她还是残存著一些希望,希望平井桃可以成熟点,每次平井桃自以为的伸张正义,到头来伤害的还是自己。
但果然,碰到凑崎纱夏的事,就算曾被天真的孩童给刺伤,她仍抓紧著淌血的胸口努力守候。
「恩,因为纱夏被撤下会长,桃子认为是我害的。」周子瑜耸了耸肩,接著便是把视线放到了摆著一张严肃脸蛋的名井南身上。
曾经在一次偶然的闲聊下,从凑崎纱夏那得知了名井南似乎对平井桃很有好感,凑崎纱夏曾想要尝试撮合两人,可名井南却坚决阻止了凑崎纱夏,她还记得凑崎纱夏当时描述的:我第一次看到小南那麼可怕的表情。
凑崎纱夏不明白为何名井南如此不愿意,但周子瑜却很能了解名井南拒绝的理由。
因为平井桃喜欢凑崎纱夏嘛~
站在她们之间的她,一方是自己的好友、一方面自己喜爱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名井南只能被动地等待其中一方的失败,再趁机而入不是吗?然而现在平井桃确实失败了,但她仍愿意为了保护凑崎纱夏而干些可笑幼稚却的确勇气可嘉的行为,这不也证明了名井南也失败了吗?
可怜阿...都是些需要帮助的迷途孩子...
周子瑜是轻勾起了嘴角。
「虽然我觉得有些委屈,但桃子也是为了纱夏才这麼做的。为了爱这麼奋不顾身的桃子,我有些敬佩呢!」
「纱夏,桃子她还真是非常爱你啊!」
尽管伤痕让周子瑜感到吃痛,但她是毫不在意的尽情展现灿烂的微笑。名井南是第一次看到周子瑜这样的笑容,没有像一般少*女漫画那样感到心动不已,她只觉得突兀的令她鸡皮疙瘩。再转头看向身旁的凑崎纱夏,那人也很是堂皇的样子,不仅是口*中说得话,更是因为周子瑜莫名其妙的笑容硬是衬托了那言下之意的嘲讽与刻意遮掩的愤怒。
名井南岂会听不出,周子瑜在嘲笑自己?
因林娜琏对自己怀抱怨恨,如此记仇的行为名井南倒不觉得在意,毕竟名井南同样不喜欢周子瑜。
她现在比较担心平井桃,那个**又惹怒了对方,周子瑜会利*用这场烈火又将指引燃烧到哪种地步?她相信周子瑜绝不会是表面上那"没关系"的态度。
我得去找桃子!
「依我的立场来说这种话有点奇怪,但请原谅平井桃这样一条筋的个性*吧?处理事情都只凭著横冲直撞,子瑜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吧?」说完名井南是朝著周子瑜深深的一鞠躬,再抬起头来后的表情,没了严肃,换上了从容。
「我就代桃子向你道歉了。」
周子瑜冷冷地凝视著名井南,对方的笑容就如平时一样完美无缺,对外人一贯的表情她是觉得无聊了。
「你客气了,我也没说会怪*罪桃子。只是由现任的学生会长来向我道歉,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也客气了,我现在能当上学生会长,某方面也是托子瑜的福阿!」
两人一来一往的客套似无止尽的延伸,名井南她是不介意继续跟周子瑜这样浪费时间下去,因为只有在恭敬的话语间暗暗插*入自己的不满,她才能感到一点点的舒缓。
可她刚才说了,她得去找平井桃。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就留两位一点空间吧!」她向两人轻点头示意,在经过周子瑜的身旁时,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下脚步。
「权势以它的恶行自夸,落下的黄叶与浮游的云片却在笑它。」喃喃自语后,对周子瑜又是辗转一笑「不知为甚麼,突然脑中浮现了这句话呢!」
「他把他的刀剑当作他的上帝,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周子瑜也再次勾起了嘴角,没有刚才那般绚烂,是隐隐带著隐晦「真巧,我刚好脑中也浮现了这句话。」
「就麻烦南同学,帮我转告给桃子了。」
......
「当然的,我会确实地帮你传达到。」
名井南的微笑在走出会议室后才终於垮下,她一边快步走著,一边拿出了手机,点开了社交软体,上头第一个出现的热评就是一段平井桃殴打周子瑜的影片。接著再往下滑,仍然是各种不同角度的影片、照片,没完没了的一直跳出刷新。影片中平井桃激愤的每一拳就好似是打在自己的心头上,好*痛又感无力。
平井桃,你这个白痴!
「纱夏,你还好吗?」周子瑜将手搭在了凑崎纱夏的肩上,对方从听到那句"因为纱夏被撤下会长,桃子认为是我害的"后,就一直呈现这样魂不守舍的状态,想必刚才她跟名井南的互动,凑崎纱夏也没多关注吧?
「子瑜...你接下来打算怎麼做呢?」
接下来怎麼做?是在询问我会怎麼处置平井桃吧?
看著凑崎纱夏那可怜兮兮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周子瑜淡淡一笑。
「纱夏希望我怎麼做呢?」
「...我知道我这样很任性,但可以的话...我希望小瑜可以原谅小桃。」
「毕竟我们是朋友阿...」
讲完后凑崎纱夏是没底气的低下了头,双拳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让人感觉到她的紧张。
朋友?纱夏你果然还是太温柔了,你这样温柔天真的性格,很容易伤害到人的。
就好比你口*中的"朋友"平井桃。
周子瑜仍是维持她的淡笑,将自己更靠近了凑崎纱夏,手轻轻握住了那紧握的双拳,尝试的给于安定的力量。
「当然没问题,都听纱夏的。」
"真的?"
凑崎纱夏猛地的抬起头,脸上的惊喜同时也是再次确认。当看到周子瑜是微笑的点了点头后,她充满感激的忍不住扑进了周子瑜的怀里。
「唔...」显然力道有些过大了。
「抱...抱歉!我太用*力了吗?」
「不是,被桃子揍过的地方果然还是很痛呢!」周子瑜苦笑了几声,那种无奈传到了凑崎纱夏的耳里变成了委屈,心里又是添上了几分愧疚。
她希望周子瑜跟平井桃的关系能和好如初,那首先凑崎纱夏得先做的就是停止她们俩的纠纷,这个纠纷的源头来自於自己,所以她得负起责任作出协调,解决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仇*恨。
总不能由周子瑜做出让步,她会去找平井桃单独谈谈,她相信平井桃会听她的话,她相信平井桃仍然善良单纯。
可惜现在的情况已不是凑崎纱夏一个人努力就能有美好结局,可惜凑崎纱夏仍无法发现那被坏皇后暗藏起来的毒苹果。
周子瑜低头看著在自己怀中若有所思的凑崎纱夏,眼睛咕噜一转,将对方从怀里轻轻拉开。
「还是好*痛啊!这样下去可不行。」
说完又再次扬起了清澈明亮的笑容,笑得像只爱撒娇的小狗般可爱,弯弯的眼睛迷人的足以欺骗所有天真之人,足以隐藏瞳中深处的那抹狡诈。
「陪我去趟医院吧!去席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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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確定是不是每間學校都有這樣的規定,至少林娜璉是確定她以前的學校是沒有的。每天班上都會安排兩名座號相鄰的值日生,除了一般上課時間負責擦黑板之外,放學後還得留下替課後的教室做清潔打掃。林娜璉也排到了好幾次,但因為跟自己座號相鄰的同學不是平時有在往來的朋友,再加上種種她不需多說大家也都明白的原因,所以基本上林娜璉跟同學都是各掃各的,一句話都沒交談過。對方不想搭理她,她也懶得理會對方。
今天林娜璉也留下了,講台上方站了一位較為嬌小的同學,正努力踮著腳尖擦*拭著高個子老師留下的筆跡。可惜總是差了一點,那奮力想完成使命的模樣,不會感動到想去幫忙一把嗎?
「我來幫妳吧?」
「阿..謝謝妳!」
一名高個子的學生接過板擦把上頭的字跡全都擦去,在拿起抹布將黑板整個細細擦過,黑板整個看起來明亮一新。
「這樣就都掃完了,回家吧!」
「恩!不過,那個林娜璉怎麼還不回去阿?一直坐在那。」
「誰知道?別理她吧!」
那兩人的交頭接耳聲在踏出了門外後才漸漸離去。林娜璉仍獨自坐在座位上,低頭不語。
隨著太陽的轉移,陰影漸漸壟罩來臨,黑*暗降臨的教室剛好占去了一半的光*明。
而此刻的林娜璉,剛好就待在了那一半的黑*暗當中。
總是這樣不是嗎?一直在遭遇著打擊,總以為一切遲早會好轉,總以為事態不會更糟。但哪次,不是愈來愈糟?總是這樣,在林娜璉每次灰心喪志、身心交瘁的時候,周子瑜會適時地出現給予她力量,給予她勇氣讓她重拾自信再次奮搏一戰。
可諷刺的,每每推*倒那好不容易堆起的玻璃之塔的人,也恰好是周子瑜阿...
「但畢竟這10年來陪伴我的是紗夏,而不是妳。」
真過分阿...周子瑜妳竟然直接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時間,是我最在意的事阿!
稍在大*腿上的雙手猛然握緊,用*力地朝桌面上敲打下去,"碰"的一聲,那是從木頭桌子的深處震盪出的聲響,沉悶厚重。林娜璉站起身,拉開了身旁從不願被她拉開的窗簾,打開了透*明無雜質的玻璃窗戶,扶著窗緣就想朝遠方那端大吼大叫。
周子瑜妳這個混*蛋!!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她想大罵著周子瑜的渣、想大罵周子瑜的自私、想大罵周子瑜的無良,想將所有對周子瑜的不滿卻都藉由聲音嘶吼出去,讓這個世界陪同她一起發洩。
但是那些話在快要脫口而出時,就如同魚刺梗在了喉嚨,她只能張著嘴,卻動彈不得。
林娜璉還是一樣,膽小愛逃避。
彷彿遠處的那處黑羊山,都在嘲笑著她的無能。
周子瑜給得承諾讓她天真以為她能戰勝時間,然而現實卻是時間能戰勝萬物。
「煩死了...一切都煩死了...」
林娜璉無力的趴在了窗緣上,原欲大聲嘶吼的不滿全轉變了一絲微弱的抱怨。就如她所說的,一切都令她煩死了。
...恩?
趴在窗緣的林娜璉眼睛突然瞄到了教室下方,有個人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什麼。而且仔細一看,那個人有顆金色頭髮。
這不就是平井桃嗎?放學不回家待在那種地方是想幹嘛?
呵呵...終於完成了。
平井桃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內心是興奮不已。
該死的周子瑜,別以為被我揍一頓我就會氣消了,不搞死妳我難嚥下這口氣!
「平井桃妳在幹嘛?」
「哇!」
林娜璉的出現是嚇了平井桃一大跳,她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散落一地的東西,再轉過來後是平時那高傲的臭臉,但背在身後的手臂很明顯就是在藏著東西。
如此拙劣,林娜璉都想吐槽了。


2025-05-31 12:2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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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璉妳不回家還待在學校幹嘛?周子瑜呢?」
「阿~~她又拋棄妳了對吧?」
平井桃那幸災樂禍的笑臉看著真是有夠欠打。林娜璉硬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對方選擇了最愚蠢的解決方式,她可不想跟進,尤其她又不確定能否打贏平井桃。
「我們的事不用妳管,倒是妳,一個人在這幹嘛?看起來非常可疑。」
「哪...哪裡可疑了?!我的行為妳也沒資格管!」
分明很可疑。
平井桃的表情轉為急躁,口*中辯駁的話激動大聲,背在身後的手臂還刻意緊了緊。這都不可疑,難不成妳當我眼睛瞎了阿?
「反正妳一定又在幹無聊的壞事吧?贏不了子瑜就只能搞那些小伎倆,霸凌、挑撥、毆打,自以為教訓了對方,但結果是對方完全不把妳放在眼裡,辛苦忙碌了一場,到頭來才發現全是白費工夫。」
「妳何不如就這麼算了?」
「妳懂什麼啊!只不過是個什麼都不了解的局外人,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
「那就告訴我啊!妳們一個個都瞞著我,看我像個笨*蛋在那表演,又能懂得我的心情嗎?!」
「當初的離開,也不是我願意的阿...」
說到這時,平井桃才理會到,林娜璉已經知道過去了。她表情是很驚訝,但內心卻又不太驚訝,林娜璉遲早都會記起,那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妳想起來了嗎?」
「不...」林娜璉無奈地搖搖頭「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常威叔叔可能以前就是那樣的人吧!」
原來是見到常威叔叔了嗎?那周子瑜的"援*交"真*相妳也知道囉?真無趣阿~
「覺得無趣嗎?平井桃?利*用子瑜的耳疾問題讓我們倆產生誤會,結果還是沒能讓我們分手,所以我才說妳在白費功夫。」
連這個都知道了?
平井桃這次可真的訝異了。她可不相信是林娜璉自己發現的,因為如果她有這麼機靈,就不會被自己耍得團團轉。她也不認為是周子瑜主動告訴林娜璉,在她跟湊崎紗夏發現之前,周子瑜是從不打算告訴任何人。林娜璉對周子瑜的確獨特,但應該還沒獨特到會將自己藏著隱密的秘密告訴對方,不然的話就不至於是由常威叔叔來告訴林娜璉了。
果然就算林娜璉出現了,周子瑜還是依舊自私到底。
那麼...是紗夏說的吧?
平井桃想了想只有這個可能性了,只不過她又不懂了,湊崎紗夏這麼討厭林娜璉,怎麼可能會願意將周子瑜的秘密透漏給對方?她蹙眉沉思著,但怎麼想都還是想不出個合理的理由。
算了,不管如何,這把戲是不管用了。但也正好,平井桃早就對都要跟周子瑜那麼的親密感到噁心了。
「呵呵...妳也別虛張聲勢了,沒能分手?是只差妳要不要提分手吧!那天醫院的事只是導火線,我刻意的手段我也承認,可後面周子瑜的那些行為呢?我可沒拿刀逼著她做,一切都是她主動的,一切都是她的本性。」
「妳現在會獨自出現在這,不也是周子瑜又拋棄了妳了嗎?林娜璉,奉勸妳眼睛就算沒瞎,可不要把自己的內心給弄瞎了。」
尖銳又句句屬實,像把無數根的針頭對準了林娜璉的心臟狠狠的刺下,扎得深根地固,令她似乎也麻木的感覺不到疼痛。現在林娜璉連反駁的力氣也沒有了。
腳底開始發酸,或許是林娜璉站得太久了,她想她應該要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片刻。陰影這時又更加貼近了自己,現在不是冬天,她可不記得夜晚有來得這麼快。那麼她一直覺得壟罩著自己的陰暗,到底是什麼?
她已經什麼都搞不清楚了。
「子瑜...跟常威叔叔描述的性格不一樣,小時候的她對人是很溫柔的,就連我那非常模糊的記憶裡,她那體貼的形象是十分鮮明...」
「還有妳...平井桃,小時候的妳是如此單純善良又愛跟在子瑜的屁*股後頭,是怎麼變得像現在關係如此惡化?」
......
那是一場長達數秒的靜默,空氣中頓時的凝結,是被這句話強行中斷了時間。平井桃的表情皺眉悲傷,彷彿那一切的開端是如此難以啟口。在那命運的懸崖邊上,站在上頭的是險先墜落的平井桃跟湊崎紗夏,而失足摔落的是周子瑜,但三人腰上系著的救命繩線仍緊緊相纏著。
「妳說得沒錯,我原本真的很喜歡周子瑜...」
「但在那件事後,她就改變了。」
平井桃走到林娜璉的面前,將後頭藏著的東西舉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幅用蠟筆畫成的畫,有著倒三角形的臉、黑黑長長的頭髮、卡通圖案的水汪汪眼睛、長方形的身體塗上了裙子、四肢是細細長長的四條直線,看起來就像幼稚園的小孩畫得可笑插畫。然而比較可怕的是上
頭插上了幾顆圖釘,而空白的部分寫著"周子瑜"。
「這什麼...」林娜璉莫名其妙地詢問。
「我的確如妳所說的沒用,只能靠這些幼稚把戲來詛咒周子瑜,原本我打算把圖釘都插上去後就埋到土裡,希望衰運之神能降臨到周子瑜的身上給她帶來報應。」
「但果然是在白費功夫吧!」
說完平井桃就當場將那張圖畫撕毀,彩色的圖釘順勢劃破了她的指尖,在圖釘掉落在地時,傷口的血液如淚珠一滴一滴地沾染而上。
霎時讓林娜璉有了平井桃在為周子瑜哭泣的錯覺。
「平井桃妳的手...」
「林娜璉!我現在就告訴妳,在妳離開後我們三個人所發生的事。希望妳聽完後,能用妳女朋友的身分去管管周子瑜,讓她不要再去牽制紗夏了!」
「還有可以的話...請把以前的子瑜帶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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