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形罩下的骷髅,始终被夏洛克摆在书案中心的骷髅,与苹果摆在一起,以烛光为界,针管和侦探恶补的天文学书籍匍匐在另一边。
两枪对峙,死亡与爱情。所谓又大又高又manly,只是一场心虚。
夏洛克进行最后一次努力:“坐下”。回应三次sit down的,是来客的两句“你想要什么”。一个why显示两者间的联系,表示夏洛克命其坐下是为了想要什么。
“是你选择过来的。”(你是从瀑布爬出来的教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对,你知道这个答案是错误的。”(我是你打可卡因见到的人)
(夏洛克不敢要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夏洛克。”他目光炯炯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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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那个啊,真相很无聊。”一个that为分水岭,表示前后所谈为两个话题。后面是案件,前面是什么可想而知。来客的眼帘垂下又张起,缓步走开,跟夏洛克互换方位,骷髅随之移动,与苹果合并。来客身后的墙面上,是1895年夏洛克打上几乎看不见的VR的位置,重叠着2014年夏洛克家中满嘴子弹的小黄脸的位置。来客站在那里,进行主旋律的尾奏。
“整个事件中只有一样引起了你的注意...新娘复活了...你想知道是怎样做到的...因为不知道,你的世界都要崩溃了...以前是不是发生过类似的事...你记得吗?”怎样?怎样?来客将口腔大张。
桌上雷斯垂德用过的酒瓶在振响,221B在摇晃,探长为什么袭击你的酒瓶,夏洛克你现在有答案了么?你为什么要捂着脸?
你一直在抗拒:“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想阻止我...让我分心...转移我的视线。”酒瓶在振响。来客不管不顾,只专注自己的歌唱:“就在嘴边...就在嘴边。”酒瓶在振响。直到你终于放弃,直到你们终于齐声合唱:“就在嘴边。”
他把小枪放在嘴边,抵在红润的舌上:“就在嘴边。”酒瓶剧烈地振响。酒瓶振碎了。
“你的手指稍微动一下,你就会死。”dead的发音和你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他满面春色:“死亡,是新的性感。”
钟形罩下的骷髅在摇晃,221B在摇晃,天台上他死去了,夏洛克你感受到了什么?新的性感。子弹穿过他的头颅,射进你的心里,种下沉眠至今的种子。梦境中,子弹终于射进了嘴里。
对莫里亚蒂而言,枪是死亡的象征。
“我亲眼看见你死了(两次),为什么你没死呢(两次)。”
“Of all people, you should know that, it's not the fall, it's never the fall,It's the landing.”
酒瓶全都振碎了。
你比所有人都清楚。
(你总是口口声声要玩游戏,我以命做赌注跟你高手过招,你破解不了我的招数,只能弄虚作假,只好逃离。你的跳楼并非坠落,只是一次安全着陆。)
(我欠你一次坠落。你逃离了坠落,就逃不开我留下的苹果。结局早就刻下。)
(我们不需要用玩具杀死对方。亲密如我们,你一次着陆就能杀了我。)
(所以我活在你的脑子里,永远不死。)
正如执鞭的艾琳曾经得意地说过:深深烙印在你脑海中我的形象,将是"打败你的女人"。
221B崩溃了,夏洛克的世界崩溃了。有什么东西像摔下来的瓷器一样碎了。在隆隆飞机声中,他再一次安全着陆了。
情欲,是夏洛克充溢的欲望投射到教授身上产生的反光。死亡,才是莫里亚蒂应挟的风雷。来客是教授和莫里亚蒂交替出现的混合体,是夏洛克的欲望和莫里亚蒂必有的仇恨共存的双生花。他一直唱响的共同旋律,是选择性失忆的夏洛克延迟至今才谱写的天台之歌。
这个世界里出现过那么多的枪,其实总共只有两把枪。一把是莫里亚蒂的左手枪,小却威风,一把是夏洛克的右手枪,大而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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