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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经济发达人口相对密集,但是经济发展断层特别明显。过红绿灯之前还是高楼耸立纸醉金迷,红绿灯这边就是平淡无奇生活气息十分浓厚的居民住宅区。尤其是附近这段路的居民楼都是年代十分久远的老式建筑,墙上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透露出贫寒窘迫的气息。
胡爱莲住的小区在一条胡同里,车快不进去,两个人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往胡同里走。兴文小区跟这片居民楼的设计构造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它的年纪更大些,阳台是露天的,许多家阳台上挂着许多刚洗好的衣服。想来根本没几个小偷肯去造访,露天阳台也没几家几户肯自己花钱修个铁栅栏围起来。
到了五楼,陆西卓自曝身份,敲开了报案者的家门。一个中年女性开的门,女人见状立马把陆西卓和沈顷请了进来。
沈顷走进屋里,屋子是两室一厅,内屋的门没关,他看到一个小孩开着台灯在书桌上写着什么。青年女人赶忙走上去轻轻把门关了起来,“孩子做作业呢。”
“突然走访打扰您了。”两人被请去坐在沙发上,上了两杯热茶。沈顷从公文包里取出本子和笔,“我们想做个深入调查。能说说您了解的情况吗?尽量详细点。”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11-05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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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细节是件让人难过的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11-05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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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03: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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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老说我帖子被删了啊…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7-11-05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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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几把累 呵呵 我要是能写完 我自己都想叫自己爸爸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7-11-06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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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这两段真是绝了 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一学习工作起来就连恋爱都忘了谈的人…当警察太累了 累到不想谈恋爱 丧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7-11-08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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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爱莲大晚上去医院,第二天凌晨才出来。一定是去探病。”陆西卓开着车还沉浸在案件中,仔细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她手里拿的是保温桶而不是花束或者果篮,一般人也不会选择半夜探病,所以病人一定是非常熟的人,很可能是家人,而且已经住院一段时间了。”
            沈顷发现陆西卓一旦工作起来简直像个拼命三郎,一句废话都不会说,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会做,一点多余的心思都分不出来,每一条发出的命令都经过缜密思考井井有条,他觉得这个男人在工作时发脾气那一定是地震山摇惊涛骇浪了。
            陆西卓挑了挑眉看着沈顷,沈顷回过神来才发现对方一直沉默着在等自己发表意见,可沈顷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神的对象竟然还是陆西卓本人。想想觉得有些糟糕。
            “我基本同意你的猜测,而且住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胡爱莲那个患过脑梗的婆婆。”
            陆西卓也同意这个观点,两人在医院停好车,直奔心脑血管住院部。
            赶到心脑血管区,两人步伐夹杂在病号服们沉重艰难的步伐中显得有些匆忙。护士站只有一个正在值班的小护士,“十六床的病人该换输液了,小艾你抓紧去一下。吴医生说要再加一支舒血宁。”二人走上前去,沈顷亮出了证件:“您好,我们是刑警。有工作需要您配合一下,现在方便吗?”
            正在填表的护士一看二人来历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乍一看是有些不知所措。“可以…不然你们直接找我们护士长也可以,她刚去转病房了,估计一会就回来…”
            还没等陆西卓答应,“护士长!”小护士冲俩人后面叫了一声,陆西卓和沈顷顺着声音转身,看到了一个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妆容淡然的女人,双手放在隔离服的口袋里。
            “是刑警。”小护士压低声音暗暗指了指他们,护士长心下了然,把手从隔离服里掏出来,“刑警同志,请问需要什么配合?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护士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得了脑梗叫尹千红的老人?六十五岁,病人家属叫胡爱莲。”
            陆西卓此话一出,护士长的面部瞬间僵了一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沈顷注意到了她面部细微的变化,“看来您有印象?”
            “尹千红啊…三十六床的病人,前几天病情突然加重没抢救回来,已经死了。大概死了有一个周了吧。”说着她走到资料柜翻出一本病历,递给了面前的陆西卓。
            陆西卓打开了病例,上面还夹了一份尸检报告,死亡原因一栏写的是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正常死亡。下面是官方盖章和医生签字。时间确实是六天前,十五号凌晨三点十二分。
            “不过一直没联系到家属,没有签字这份报告就不完整,尸体还在停尸间放着,不知道他家人到底想怎样,这时候竟然找不到人。”
            “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她儿媳妇挺孝敬的,倒是常来。长得也一副老实人模样,应该是在十三号那天来的,她是来还之前欠下的医疗费,不过也只还了一部分,现在就是联系不到她。”
            陆西卓一遍一遍地看着死亡报告和之前的病例报告,最后把东西交给了沈顷,“你们重症监护室都有监控吗?”
            护士长一愣,“有是有,但是基本上都不开,都是医院走廊上和手术室设监控点。而且三十六床三个月之前就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单人病房了,他家觉得重症监护室每天花的钱太多。”
            沈顷刚挂上那边童夏打来的电话,“队里说,监控上十四号凌晨十一点四十八分,胡爱莲也来过医院,但是没找到她具体离开的时间。陆队,要调取医院的监控录像吗?”
            陆西卓还没来得及回答,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厚眼镜底片的男人,男人眼角是泛起的褶皱,但还是丝毫不影响他笑地十分奉承。
            随后他转过身冲门外面十分严肃地训斥:“都看什么看!散了散了散了!别影响警察同志办案!”
            护士长一听这话连忙走过去教育自己手下的这帮年轻又没见过世面的小护士,“该干嘛干嘛去,来几个看得上眼的警察都凑过来瞧,没见过男人吗?!”
            这话说的让绷着张脸办公事的陆西卓二人十分尴尬,陆西卓不太自在地看了眼旁边的沈顷,觉得此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之前带着实习的蔡西西跑的时候也没被围观过。那护士长竟然还把自己算进去了,他回想着之前的对话是不是哪得罪人家了。
            外面凑着的小护士们被两人前后夹击地训斥,都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走之前还不忘往里面瞅一眼。
            中年人立马掏出一张名片来,“刑警同志好,我姓赵,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您有什么事找我吧。”
            陆西卓接过明信片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夹进了笔记本里,“赵院长,能麻烦您帮我们调一下十四号的监控录像吗。”
            监控室里,屏幕上是一间普通单人病房的门,时间是十五号凌晨十二点四十五分。因为病房位置偏僻,时间又是在凌晨,他们站在监控前看了半个多小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沈顷看了看时间,“童夏那边说,胡爱莲是十一点五十左右来的医院。”
            从医院正门到住院部,步行大概需要不到二十分钟,胡爱莲进医院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却仍旧没在病房见到她的影子。
            陆西卓右手捏着下巴仍盯一动不动地盯着监控。医院里的护士医生都说十五号没见到过她,那么来医院的这一个小时里,她究竟去了哪?
            终于,凌晨一点零三分的时候,有个矮小的身影慢悠悠地推着清洗车走进了镜头,她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约么十五分钟后,这个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清洁工从病房里走出来,推着清洗车又慢悠悠地离开了监控范围。
            此时陆西卓没看到身后护士长和赵院长脸上微妙的表情,只见镜头里大约十分钟之后,一个值夜班的小护士匆忙从病房里跑出来,紧接着一群医生护士涌入病房,不过几分钟,就把尹千红从病房里推着冲出来。
            陆西卓打开手里的病例,死亡报告上写的尹千红的死亡时间,正是十五号凌晨三点十二分。”
            陆西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易被捕捉的凌厉,眼看手里的失踪案要升级为故意杀人案。他看了一眼沈顷,又往后瞧了一眼面色有些难堪的护士长和副院长。他抬手把监控调回清洁工刚走进镜头的那个画面,然后停下。
            “护士长,”陆西卓的目光扫过尸检报告望向那两人,眼神中充满了震慑性的威严和不容抗拒,“三十六床真的是正常死亡吗?”
            陆西卓掏出手机来,走出监控室拨通了林书时的电话,“书时,你跟童夏带几个人过来,我们查到一个形迹可疑的清洁工,你们去找找这个人,照片一会让许诺传给你。胡爱莲十五号离开医院的时间找到了吗?好,那让蔡西西继续找,她很有可能走的不是正门。”
            陆西卓离开之后,沈顷走上前去,左手食指关节扶了扶眼镜框。“护士长,您刚才看到这位清洁工出现在监控里的时候表情似乎很难看,医院里的清洁工作都是有具体时间安排的吧,我想这位清洁工肯定没有在正常的工作时间出现,所以您很吃惊。那当陆队问到三十六床是否是正常死亡的时候,赵副院长,您又在心虚什么呢?”
            沈顷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探寻,赵院长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之前见这位年轻人气场没有陆西卓凌厉,本以为会很好说话,但是此刻的咄咄逼人甚至让他下意识颤抖起来。
            “这…这”赵副院长还没说完,陆西卓走了进来,“赵院长,能带我们去看一下三十六床的尸体吗?”
            沈顷从停尸间上来的时候,陆西卓正靠墙站在角落的盆栽后面,看样子是刚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的渐黑的天像在发呆。
            “陆队,都搞清楚了,尹千红抢救无效之后尸体一直放在停尸间,前几天正巧碰上领导督查,没抽出时间做尸检,就直接做了份假的尸检报告搪塞过去了。”
            陆西卓听闻哼笑一声,“是都忙着做假报告去了。”
            “那个清洁工…”
            陆西卓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清洁工确实有问题,那天登记的清洁工外形特征跟监控里对不上号,当时也不是工作时间。童夏他们在厕所水箱发现一个裹着清洁服的黑色塑料袋。”
            “那跟胡爱莲的外形特征对得上号吗?”沈顷心里大概也有了数,只见陆西卓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队长。”电话里是许诺的声音,“去查胡爱莲的丈夫段成功的小刘回来了,他们公司说段成功好几天前就请假回家了。”
            沈顷见陆西卓皱起了眉头,而后语气有些严肃,“许诺,申一张胡爱莲家的搜查令。”
            挂了电话后,陆西卓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跑一天了身体吃得消吗?”
            沈顷一愣,方才严肃果决的陆西卓摇身一变,反过来关心他的队友了。“你刚来不适应,累不累?”
            沈顷看着陆西卓轮廓深刻的双眼,依旧炯炯有神乌黑发亮,“我还没那么容易累。”
            陆西卓穿上外套,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迈开长腿就往医院门口走,“那就麻烦沈顷同志再跟我跑一趟了。”
            陆西卓接到童夏电话的时候,左右手都拿着东西忙活着。他示意一下身边的沈顷帮他接一下,旁边站着无所事事的沈顷正巧尴尬着不知做什么好,陆西卓侧了侧身子露出左口袋。沈顷接通了电话,放在陆西卓耳边。
            “陆队,你跑去哪了,我在医院都找不到你。可让我好找。”童夏抱怨出任务总是抓不到本尊的陆西卓,此时他不靠谱的陆队嘴里正叼着一个小型探照灯,说话漏着风,“少贫,结果怎么样。”
            “胡爱莲离开时间和去向查到了,是一点五十六分从西南边离开了监控区域。我们调查到十五号当值的清洁工确实清点过少了一套工作服,清洁车也是在医院的偏院里找到的,不过当时正赶上领导督查,他们不敢出乱子,就没上报。监控里的清洁工跟胡爱莲的外形特点重合度比较高,我们初步推断,胡爱莲比较可疑。哦对了,刚才鉴定科打来电话说,尹千红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她体内残留一种毒素,能导致呼吸急促,尹千红是憋死的,不是突发脑溢血而死。”
            童夏顿了顿,“陆队,要把胡爱莲列为第一嫌疑人吗。”
            “给局里上报一下,重新给案子定性。”随后只听“啪嗒”一声,锁就被陆西卓精湛的技术撬开了。
            “陆队你到底在干嘛?”童夏一听声不对劲。
            陆西卓拿下嘴里的探照灯,接过手机。“搜查嫌疑人住处啊。”
            他熟练地打开了胡爱莲家的门,好像撬门撬锁已经是家常便饭,理直气壮的背影不太像一个知法犯法私闯民宅的刑警,而是一个例行公事的人民好帮手。
            “你又私闯民宅了?!搜查令下来了吗,方局知道了肯定又要被气死!”
            “啧,这么多废话。搜查令已经让许诺去办了,早晚能批下来,你不告诉方局他能知道吗?”说着,陆西卓走进这间二居室客厅,摁开了灯。
            瞬间的明亮让两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沈顷摘下眼镜用衬衫下摆的衣服擦了擦,陆西卓环视客厅四周,简单普通的一户人家。他走到立柜前,这是一面照片墙,上面贴着好多照片,柜子上也摆了很多。全部都是女人和男孩的照片。
            陆西卓左手还握着电话,电话里突然就变了声音,是刺耳的吼声,吓得陆西卓赶忙拿开以免耳朵受到虐待,“陆队你又擅自行动了!!搜查令马上就下来了,等一等程序能死啊!被人从后面戳脊梁骨还嫌不够啊!沈顷你在旁边吗,你都不知道管管他?!”
            被点了名的沈顷莫名躺枪,他擦干净了镜片又把眼镜重新戴上,眼神里都是无辜,他看着陆西卓,陆西卓也看着沈顷,此刻的陆西卓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沈顷有些想笑,突然就有一种想过去揉揉他脑袋的冲动。
            陆西卓按下自己突然泛滥的母性,“等你搜查令还没下来指不定又有什么突发事件,时间不等人案子不等人,你和我都担不起这责任。”然后挂了电话。
            沈顷环视客厅周围,又走进卧室,开了灯。“段成功没回来过,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陆西卓听闻“嗯”了一声,又下意识地摸着下巴思考,“我猜他也不会在家。”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7-11-25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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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尸体先带回去,晚上可能要加班,让他们辛苦了。哦对了,查段成功那帮崽子们有消息了吗?”
              “火车站查过了,现在在排查酒店和宾馆。”
              “好,让他们晚上多添点儿衣服,饿了就去吃累了就先睡,别没日没夜的先把身体糟蹋坏了。”陆西卓叮嘱了几句,林书时低头整理文件,想说其实最该休息应该是队长你。
              陆西卓摘下隔离手套,失踪案都能变成杀人案,他想着,冷风一吹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四下里看看确定没人,揉了揉鼻子。整天叨叨让别人穿秋裤的老妈子型陆少爷,其实自己也不穿秋裤。
              沈顷只呆了半小时就回去了,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临走前孙玉美十分热情地把他送到客厅。“您知道胡爱莲的丈夫段成功回来了吗?您最近有没有见到过他?”
              孙玉美一脸茫然,“他竟然回来了?我没见到过倒是…”
              沈顷笑着点了点头:“那打扰您了。”临走低头看了一眼,“您家的鞋柜很好看,上次来就想说了。”
              孙玉美脸上挂着些自豪,送走了沈顷。
              回到局里的时候,沈顷先去了趟鉴定科,发现人基本都外派去西郊了,他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隔间的会议桌上摆着一打资料,童夏医院的调查资料已经整理好了,许诺正在复印几张现场照片和监控照片。
              “陆队他们还没回来?”沈顷走过去接过许诺手里的一叠资料,分好类订起来。
              “没有呢,应该快回来了。你知道吗,西郊发现的那具尸体是胡爱莲。”
              沈顷手里的动作一滞,抬起头来,“胡爱莲?”
              “是啊,现在案子线索彻底断了,她那个外出打工包养小三的老公也不知去向,这案子转眼就要走到死胡同了。”许诺把一份资料夹在白板上。
              “谁说的走到死胡同了?”陆西卓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传进来了,许诺一激灵,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可我浑身上下都是干劲儿,有我们陆队在,这案子几天就能搞定!”
              陆西卓哼笑一声坐下来,“拍马屁别找我,去拍楼上坐着喝茶的那位说不定加薪升职还能更快点。”
              蔡西西赶忙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们陆队长怕是皮又痒了,一个不小心就开始怼天怼地怼方局,搞得他们队里都人心惶惶的。
              “哎,你怎么就这么来了?”沈顷发现不对劲,陆西卓只单穿了一件毛衣就进来了,外面大冷天的,“你大衣呢?”
              “罪魁祸首”蔡西西嘿嘿地笑着关上门走过来,脱下大衣,沈顷见状又气又笑,“大晚上的不知道多穿点儿。”
              沈顷提起墙根的水壶,打了杯热水送到陆西卓手边。这家伙嘴上说着不冷没事,沈顷看他手指都冻得有些发青,就算比牛都壮的人也经不住在荒郊野岭这么冻着。
              陆西卓双手抱住发热的水杯,冲沈顷笑:“谢了。”
              许诺坐的位置有些刁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刚才自家队长的笑妖娆地像一支交际花。
              会还没开多久,童夏突然接到了他一个外派小组的消息,说在园博酒店发现了段成功的踪迹。
              陆西卓立马带着两组人赶往园博酒店,陆西卓的人都在酒店周围布控,确定段成功本人还呆在酒店里就带着童夏书时沈顷几个人出动。
              “童夏书时我们分两路走消防出口和电梯,沈顷我们走这边。”
              刚走进电梯,“阿嚏!”陆大队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沈顷看着他,“感冒了?”
              “没…”陆西卓装模作样地搪塞,“快走,十好几层呢。”
              说巧不巧,等陆西卓几路人马到了十六层,段成功正巧从房间里出来,这人看到刑警之后脸色大变,拔腿就往消防通道跑,童夏刚从消防通道出来,“童夏!拦住他!”
              段成功跑起来肉都在颤抖,精瘦高挑的跆拳道高手童夏同志三两下就把他撂倒在地上,反手扣上了手铐。
              “别嬉皮笑脸的!”许诺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杏仁眼瞪得特别圆。段成功被吓了一跳,身上的肉颤了颤,“警察同志…我,我真的什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跑什么!?”童夏吼了他一句。
              “我…我不是没见过警察吗,我害怕不行吗。”
              “少贫!问你什么你就说!”许诺翻开笔录本。
              陆西卓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审讯室里那两位优秀的同事,得力的帮手,人民的好干部,一脸“没救了”的表情。
              “队长,一般审讯都这么严肃的吗,感觉他俩唾沫星子都快喷人脸上了。”
              陆西卓十分心痛地拍了拍蔡西西的肩膀,“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们队里这几个人的德行,你很快就知道了。
              要狗腿比谁都狗腿,要正经比谁都正经,要演戏分分钟人手一个影帝。
              眼看段成功都快被问哭了,一个大男人在审讯室里哼哼唧唧的。陆西卓实在看不下去了,“让许诺出来,换蔡西西进去,让他练练手。”
              “这个段成功,虽然眼神躲躲藏藏,但迷茫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沈顷端着杯水走进来,放在桌子上。
              陆西卓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当蔡西西告诉他胡爱莲死了的时候,段成功一脸的悲伤,满脸肥肉都挤在一起,就差糊一脸鼻涕了。
              许诺看着审讯室的段成功,恨不得上去挠他,“这大爷就在这装,回家了都不知道去看看老婆孩子,说什么回来给他妈收尸,天天泡在风月场所,这会儿装的还挺像。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陆西卓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中枪了,他拿起水杯吹口气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许诺立马一脸狗腿,“哪跟我们陆队长一样,高大英俊潇洒帅气有能力,黄金单身汉,上哪都找不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陆西卓貌似很受用地点点头,“我看你是又想写检查了,刚才在里面什么态度?”
              许诺撇了撇嘴,“看他可恨。”
              陆西卓哼了一声,“可恨的人多去了,你怎么不办个全球巡回审讯?蔡西西都被你俩教坏了,得亏队里还有几个正经人。”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7-11-25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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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站在旁边的沈顷突然笑出了声,看到陆西卓十分自觉地把自己列入正经人行列,一时间没忍住。
                陆西卓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诺给沈顷递了一个多谢帮助的眼神,帮她打断了陆西卓老妈子一样的啰嗦教育。
                这时候蔡西西和童夏出来了,“这大哥我看是真的啥也不知道,估计在广州打工打的,现在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手机的通讯记录显示他跟广州的一个号码联系密切,是一个在夜总会工作的小姐,还有一条咱们中心医院的记录。其他都是正常工作往来。”林书时放桌子上几张记录。
                陆西卓拿起来,看着审讯室玻璃窗里的段成功,手指夹着烟倒是一脸悠哉。
                “先关着,四十八小时一过就把他放了。”
                然后站起身来,“待遇别那么好,先饿他几顿再说。”觉得自己十分正经一脸正气的陆队长留下潇洒的背影离开了审讯室。
                陆西卓在茶水间碰上了招待处的小梁,“陆队长。”
                陆西卓笑着打了声招呼,“对了陆队,刚才来了个人,说是找你们的,结果打过电话去你们也没人接,叫孙玉美。”
                “人呢?”陆西卓顿了顿,问道。
                “走了,听说你们忙就走了,她就是来问问你们那个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也没什么别的事儿。我说你们晚上刚把段成功抓回来比较忙,她就走了。”
                陆西卓听完沉思了一会儿,“那行,麻烦你了。”
                队里人合伙审完段成功后,发现这人对案件一点帮助也没有,第二天一大早都有些无精打采地在办公室里翻资料。
                林书时从鉴定科带回来一份西郊现场调查报告,“陆队,有新发现,他们在距尸体发现地点五十米的草丛边上收集到了一枚破损度比较低的脚印,经过还原,跟死者足迹一样。据推测,这枚脚印的主人应该跟受害者身材差不多。”
                “这怎么跟拍恐怖片儿似的?”许诺抬起头来。
                陆西卓接过结果报告,“我去一趟鉴定科。”他刚起身,沈顷走进办公室,“陆队,有个情况想跟你反应一下。”沈顷示意他出去说。
                两个人走到长廊尾部拐角处,沈顷拿出一份报告,“这是我昨天晚上搜胡爱莲家的时候取来的几颗糖,昨天让鉴定科的同事帮忙做了个鉴定报告。就是翌翌吃药之后孙玉美手里的那几颗糖。”
                陆西卓接过他手里的报告,“分析结果是,这个药的成分里含有尹千红尸检发现的毒素,主要是针对有心脏病的患者,导致呼吸急促,最后缺氧而死。这一颗糖的药量,足以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半分钟内死亡。”
                陆西卓盯着药检报告足足有几分钟那么这么长,他掏出手机来,沈顷急忙抓住他的手臂。“先别动,昨天我去了孙玉美家看过翌翌,他很听妈妈的话,胡爱莲告诉他不论药多苦都不要吃糖。另外,我觉得孙玉美有些可疑。”
                陆西卓深深地看了沈顷一眼,“你怎么保证孙玉美不会随时要了这孩子的命?”
                “因为我们的调查方向还不在她身上,所以她大可像以前一样,孩子拒绝就不会给他糖吃,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但一旦打草惊蛇,我怕她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事。”
                “这毕竟是个变数,翌翌在她手上不安全。想办法把孩子接到局里来。”陆西卓说完,抬起头来,“为什么只告诉我?”
                沈顷愣了愣,而后理所当然地笑着说:“你是队长,当然要先告诉你,不过我想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就先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沈顷听的,沈顷差点以为他下一句就是“你不是方局派来盯着我的吗?”
                沈顷没有戴眼镜,其实他的眉眼柔和得好看,好像天生就缀上了温柔。看上去就有一种真诚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去依靠和相信。
                “因为我信任你啊。所以你信任我吗,陆队长?”
                其实陆西卓是想栽沈顷一次,同队之间最重要的信任,有什么事就讲,不用私下小组讨论。退一万步讲,这也算沈顷替方局试探自己,结果自己被结结实实地噎住了,因为对方迂回刺探之后却掏出了百分之百的诚恳,直言是自己不信任队友。
                “对不起…”
                沈顷似是很不在意的样子,“翌翌一定会安全的,等中午放学了我们先去学校接他,这孩子认得我,孙玉美那边我来说。”
                “………”陆西卓有种被人掌控了节奏的感觉,这时候也没有办法说不行,因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沈顷看着陆西卓离开的背影,在心底长松一口气,这次也不算很没面子吧?
                等陆西卓从鉴定科回来,沈顷说了自己的猜想。第一次去孙玉美家的时候,她家鞋柜里还放着一双平底的碎花鞋,等他第二次去的时候,那双鞋已经不见了。同样的那双鞋出现在了死者胡爱莲的脚上。与此同时,这双鞋的脚印出现在抛尸现场,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孙玉美穿着这双鞋杀害了胡爱莲,抛尸之后又出处理掉了她的鞋,所以那双鞋是关键的物证,必须尽快找到。
                除了还没找到的证据,一切似乎都能说通了。那动机是什么?
                童夏一队人开始着手调查孙玉美。陆西卓和沈顷去附小接翌翌放学。
                去学校的路上,沈顷跟翌翌的班主任打了通电话,“好的好的,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孩子的。也麻烦您留心了。”
                附小放学铃声响了起来,一排排穿着肥大校服的孩子在老师带领下手牵着手有秩序地走出校园,陆西卓把车靠在路边,沈顷从副驾驶上下来,“我一个人去吧,你在这等着。”
                下了车沈顷就走向刚才跟翌翌班主任约好的杨树下等着,不一会就看到一位年轻的女教师牵着翌翌的手向这边走来。
                “翌翌。”沈顷笑着蹲下来,伸出手揉了揉男孩的头顶,“想叔叔了吗?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虽然翌翌认识沈顷,但他还是紧紧牵着老师的手,低头看着他并不说话。
                “那翌翌想爸爸了吗?让爸爸带你去游乐园玩好吗?”沈顷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此刻为了讨好小男孩,笑得有些俏皮。
                听闻此男孩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小脑袋里开始搜寻关于“父亲”的记忆,似乎已经生疏了要很努力地回想。过了几分钟,男孩还是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老师的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原来还是爸爸管用啊,那我们就去见爸爸。”沈顷牵起翌翌软软的手,接过他的书包。
                “沈老师。”孙玉美推着一辆带着软垫后座的单车走过来,面带疑惑,“这是做什么?”
                “孩子的爸爸在警局,说想见见孩子,明天带孩子去游乐园玩一趟,孙阿姨您不介意吧?”沈顷用商讨的语气说。
                “哦哦哦,嗨,本来也是替他们照顾孩子而已,爸爸回来了就去找爸爸,好孩子。”
                沈顷告别了孙玉美和班主任老师,领着翌翌过马路,虽然刚才孙玉美表情动作自然流畅毫无破绽,但他总觉得她的眼神里掺杂了之前没有过的东西,让他隐约有一丝不安。
                “翌翌中午想吃什么呀?叔叔带你去吃。”他问,说着打开了后车门,让孩子先上车。
                沈顷坐上副驾驶,冲他点了点头,陆西卓此刻刚挂下电话,他叮嘱许诺先把段成功从审讯室放出来,安顿在招待室,总不能让好久没见过的父子在审讯室里见面。
                “我想吃汉堡。”翌翌抱着大书包乖巧地坐在后座上,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十分讨人喜欢,其实他面相上更像父亲一点。
                “好,那咱们就去吃汉堡大餐!”沈顷做鬼脸逗翌翌笑,平日里沉稳惯了的沈顷突然拌起古灵精怪,陆西卓还有点不太习惯,但他看着还挺开心。
                下车的时候沈顷故意让翌翌先跑进了店里,“翌翌还不知道他妈妈的事。”陆西卓知道沈顷是在叮嘱自己,“嗯,队里那边我也提前叮嘱好了,段成功也转移到了招待室。”
                沈顷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谢谢。”
                “谢什么?”陆西卓莫名其妙。
                “替翌翌谢谢你。”沈顷笑着说。
                沈顷送翌翌去他爸爸那回来,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听见许诺不停地指控段成功,“看儿子倒硬气起来了,指使我们买这买那说他儿子喜欢吃,还挺带劲。”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嘛。”林书时给她顺气儿。
                “林哥将来肯定是个好父亲,沈顷也肯定是个完美男友,哎童夏同志跟咱们队长将来可怎么办。”许诺一唱三叹,说到头疼处忍不住皱眉摇头。
                “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乱给我加戏。”刚闭目养神完的陆西卓把腿从办公桌上放下来,一连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人称“永动机”的陆西卓耐不住也躺了一会儿。结果许诺还在一旁聒噪个不停。“我看你体力还不错,往上边儿送报告去吧。”
                “公报私仇!”
                “陆队,段成功说下午想带翌翌去游乐园玩。”沈顷坐到自己办公桌上说。
                “好,多派几个人看着,孙玉美那边也派人盯着。”
                沈顷总觉得孙玉美有点不太对劲,早知道放学那会就该先盯上了。
                蔡西西把调来的孙玉美调查资料打印了几份,见陆西卓刚从三楼上下来,不知道又跟方局聊了什么,脸色有点臭。
                “陆队,”蔡西西胆战心惊地开口,“孙玉美资料。”
                陆西卓应了一声接过来,一接手案子,低气压到自觉地收敛了不少。
                陆西卓看完走到办公桌跟前放下手里的资料,孙玉美的经历大概用一个“惨”字足以概括了。
                出身农民工家庭,本身自由职业打零工,嫁了一个在工地干活的老实人过日子,家里有一个女儿,女儿比较有出息,考了一所优秀的大学,除了平时花销大了些,日子也过得下去。原本除了清贫之外平淡和谐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直到三年前孙玉美的丈夫工地出了事故,她丈夫刚好死在这场事故里,包工头为了逃避责任卷钱跑了,几位农民工家属为了声讨正义四处奔波,因此疏忽了孩子,女儿抑郁症复发,两年前给母亲留了一封道歉信后自杀。随后才搬到现在的小区,成为胡爱莲的邻居。
                “就这些除了惨之外,有杀害胡爱莲的直接理由吗?”蔡西西看着资料,没有头绪,“可其他的真找不到,唯一跟孙玉美走得近的就胡爱莲一家,虽然有债务关系但是不久之前已经还清了,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纠纷,她为什么要害胡爱莲?”
                “胡爱莲出事之前有几条跟孙玉美的通话记录,比较频繁。”林书时补充道。“距离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很近。”
                “孙玉美丈夫出事的那个工地,就在西郊吧?”沈顷突然来了那么一句。
                陆西卓恍然大悟,这个工地三年前出了事故之后就一直搁置,现在已经成了废弃建筑。他立马打电话给童夏,让他们在那个工地等他。
                等陆西卓沈顷到了地方,童夏已经带人在忙了,“陆队。找到了,胡爱莲被害的第一现场。”
                陆西卓看了一眼工地陈旧破败的残骸,“走。”
                在一堆木材水泥袋围起来的一小片空地上,地上流着一摊血迹,“检测之后发现是胡爱莲的,也发现了几个在抛尸现场一样的鞋印。
                “那双鞋可能就在这附近,带人搜一下。找到之后马上实施抓捕。”
                “好。”
                沈顷蹲下来看了一番血迹,“胡爱莲确实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孙玉美杀害的,她们之前可能达成了某种共识,在胡爱莲杀了尹千红之后约在这里见面,随后又因为什么产生了某种冲突,孙玉美把胡爱莲杀害了,或者是孙玉美本来就打算杀了胡爱莲。”
                “你是说孙玉美知道胡爱莲要去杀尹千红?”
                “可能她就是主谋,胡爱莲只是她的一把刀而已,这也可能是孙玉美为什么不直接给翌翌下毒的原因。”沈顷顿了顿,“她比较享受猎物亲自送死的感觉。”
                她镇定自若地掌控着这一切,尹千红的死,胡爱莲的死,翌翌的留宿,包括刑警的调查,都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空气突然安静,两个人都沉默不言。突然而来的铃声刺破的沉闷的气氛。“队长,那双鞋找到了,就在工地后面的这片草丛里。”
                沈顷猛然想到什么,她为了这场谋杀精心设计到如此地步,为什么物证却丢得这么随意?
                “陆队,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不然很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陆西卓破门而入的时候,孙玉美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陆西卓沈顷把孙玉美的家搜查了一遍,在卧室衣柜的顶层,沈顷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盒。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7-11-2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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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03:4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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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扫了扫盖子上的灰尘,打开看,全是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照片,夫妻两人的,女儿过生日的合照,就连脸都被剪开。还有几封书信,孩子拿过的证书,都被撕烂堆在盒子里。翻开这堆碎片,底层放着一个陈旧的信封。
                  沈顷打开看,是她女儿自杀之前写给孙玉美的道歉信。
                  “妈,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可是爸爸离开了,他还欠我一个带我去游乐园的约定。”
                  沈顷突然明白当初孙玉美看翌翌的眼神有什么不对了,是无法掌控的愤怒,是难以理解,是嫉妒,是杀意!
                  他登时站起来,“游乐园!段成功带翌翌去了游乐园!孙玉美知道,他们有危险!”
                  陆西卓带着一队人马鸣上警笛狂奔而去,沈顷给跟段成功打电话没人接,打给派去盯梢的同事同样没人接。他坐在副驾驶上,左手紧紧握住手机,指尖泛白,血管凸起,手心里全是冷汗。
                  拜托,拜托,拜托你们一定不要出事。
                  与此同时,一辆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游乐园轻松欢快的气氛,鬼屋探险被警察里外封锁,人心惶惶。
                  陆西卓赶到游乐园才收到许诺的电话,说段成功和翌翌在鬼屋出事了,段成功被刀刺伤送去了医院,翌翌被孙玉美挟持转移,手上有刀。
                  “人在哪?”陆西卓问。
                  “现在在往过山车的主控室方向移动。林哥他们跟上去了,挟持者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
                  陆西卓扬起头来看到高悬的主控室,“把游乐园暂时封锁,让游客从安全通道疏散,赶快布置地面安全防护措施,尽量不要刺激到孙玉美,高度注意孩子的情绪变化,翌翌有心脏病。我马上赶过去。”
                  “正在准备,陆队你快来,这边要控不住了。孙玉美一心求死!”
                  沈顷拔腿就往主控室跑,陆西卓分配好任务之后追着沈顷跑过去,陆西卓凭借着自己腿长的优势,一把捞住往楼梯上狂奔的沈顷。
                  “沈顷!你冷静点!”陆西卓吼出声来。
                  “你放开我,我去把翌翌换下来,让我去!”沈顷用尽力气挣脱陆西卓的怀抱。
                  “我不会让一个不冷静的队员去跟挟持者谈判!”沈顷身体顿了顿,挣扎的力度变小了,他额上冒着汗,呼吸有些不平稳,面上因为激动泛出淡淡的红色。
                  “你别激动,冷静才能把翌翌救下来,周围已经布控好狙击手,地面的防护措施很安全。”陆西卓看他逐渐冷静了下来,不断拍着他的后背,“这件事不怪你,没人知道游乐园会刺激到孙玉美。”
                  “可我……”沈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忍不住低下了头,前额抵在陆西卓臂弯上。
                  “段成功已经在医院抢救,我们马上要去救翌翌,现在还有什么可是?”陆西卓声音十分轻柔,还在尽力安慰沈顷。
                  “………”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半搂抱的姿势,“对不起…”
                  “你今天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这是怎么了?”陆西卓忍不住逗他。
                  “是我太没工作经验,惹了很多麻烦。”
                  “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都还不能锁定凶手。”陆西卓放开沈顷,“经验需要积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现在就去做应该做的事。”
                  沈顷似乎回归到了正常的工作状态,“孙玉美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再加上她一心求死,这是她最后的表演。所以谈判基本
                  没有用。或许可以以暴制暴,用以前的回忆刺痛她,找到她陷入痛苦狂乱前的一瞬间,救出翌翌。”
                  “我相信你能做到。”陆西卓十分正式地说出这句话,似乎是一句郑重的承诺。
                  沈顷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得有些虚弱,回答,“好。”
                  陆西卓和沈顷赶到主控室,孙玉美正勒着翌翌撞开过山车进口,园内的游客已经被疏散大半,身后几位刑警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尾随着她,林书时一直用沉稳的声音安抚孙玉美的情绪,但看上去没有多大效果,孙玉美左手上的刀尖一直在颤抖,她面部表情扭曲,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
                  沈顷走上前去,陆西卓在他身后。“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孙玉美拿着刀冲他们晃了几下,随后又在翌翌脖子上比划了几下,“你们过来我就杀了他!”
                  “孙玉美,不要挣扎了,我们已经找出你杀人的证据,尹千红的死也是你策划的吧?”沈顷走上前去,声音清亮有力。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景。沈顷想,他看着孙玉美怀里颤抖着的翌翌,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倒在血泊里,然后现在又当着他的面用这种方式让孩子再次受到伤害吗?
                  逼着自己做一个坏人到底有多难受?
                  他额上开始冒汗,可这是救下翌翌唯一的办法。他攥紧满是冷汗的手心。
                  “你们终于调查清楚了?”孙玉美听闻荒唐地笑了起来,“对,对,胡爱莲和尹千红都是我设计杀死的,包括这个孩子!”孙玉美满脸凶狠。
                  沈顷抑制住自己想要看向翌翌的冲动,“胡爱莲整天冲我哭诉自己还债的压力有多大,那个该死的婆婆和这个家让她有多累她多想让他们去死,我就说既然那么累那就杀了她啊。*****真的*****、杀了尹千红之后竟然对我说她后悔了要去自首?为了这些老累赘小累赘?!他们就不该活在这世界上给别人造成负担!这些累赘生下来就该死!还有段成功那个臭男人,我本来想了结这个小东西,结果他突然扑到前面,这些人死都要护着这些累赘,他们就活该被折磨活该跟着这些累赘一起去死!”
                  “简直**不如!”许诺忍不住骂出了声,陆西卓拍了拍许诺的背,然后从后面抓住沈顷有些发颤胳膊,感觉到一股坚定的力量在努力安抚自己,沈顷伸手扶了扶眼镜,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向前走了一步,把右手放在背后倒数,陆西卓会意,盯着他倒数的手指随时准备冲上去救人。
                  “孙玉美,你说所有的累赘都该被抛弃都该去死,可你真的这么想的吗?你剪掉了你老公和女儿的照片,就是抛弃了他们吗?那你为什么还留着你女儿留给你的那封道歉信?其实你不想抛弃他们不是吗?即使你活得很痛苦也不想放弃为你丈夫伸冤不想放弃为你女儿治病,你不想让他们死,不是吗?”
                  孙玉美越听越激动,到最后竟然有一丝错愕。沈顷手指倒数到零,陆西卓立马带人冲了上去,挟制住狂躁的孙玉美,许诺用大衣把翌翌裹起来,抱着浑身是血的他冲下楼送到救护车上。
                  除了陆西卓按到孙玉美时被她下意识地用刀划伤了胳膊,有点狼狈外,这次事件解决的比较漂亮。陆西卓用没受伤的左手拍了拍沈顷的肩膀,“表现的很好。”
                  “翌翌呢?我想见见他。”沈顷问。
                  “许诺带他去医院了,孩子受了很大的刺激,更需要心理治疗。”陆西卓看着他,“你就别再道歉了吧?”
                  沈顷只是摇了摇头,孙玉美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如果有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拉她一把,也不至走到如此地步。
                  他确实对不起翌翌,让他过早看到人心肮脏不堪的一面,让他遭受身边至亲的背叛和伤害,胡爱莲和孙玉美的可怜又可恨,你永远无法用几个简单的词来形容一个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究竟是好的多些还是坏的多些?但愿人与人之间能少一些伤害。他只希望翌翌不再是下一个孙玉美,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陆西卓在救护车上包扎,医生有些不太温柔的动作让他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接到童夏的电话,“陆队,段成功整个肺部被贯穿,没能救回来。”
                  陆西卓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嗯”了一声便掐掉电话。他只向外撇了一眼,看到有些清瘦的沈顷独自站在角落里,背对着他。尽管看不到表情,却能从单薄的背影中看出他用力压制住的悲伤。
                  他抬起头来看灰暗的天空中缀着几颗星星,呼出一口白气,案子结束了,造成的伤害却无法随之终结。什么时候能继续大步向前走,大概是要想清楚,人活着总是要背负着些什么东西吧。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7-11-2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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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案子写完了
                    小标题是《坏好人》
                    写原创真的好累,跟同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感觉写的很烂,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写比较好。原创不仅需要剧情的拿捏还有人物性格的拿捏,再加上老练的文笔。哎**,***的累死爹了
                    行行好给我点意见吧爸爸们、毕竟我这个写案子的只能逆向思维……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7-11-2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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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地方过度性不强 要死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7-11-25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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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楼2020-03-09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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