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也找不到退缩的出路。好像是失去了毕生的力气，却依旧残存着想要活下去的信念。萝铃疲倦地闭上眼，感觉有什么正在从身体里一点点抽离出去。
那是什么，是完全者的天赋吗？
什么都是嘈杂而模糊的，萝铃失神地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却又什么都隐约知道一些。那些公式，那些图纸，那些散发着金属光泽和机油味道的冰冷机械，浮光掠影一般从眼前飞速晃过去，却从没有脱离她的记忆。
还是有关于壹索的记忆？
在旧区的那场睡眠测试显示，萝铃的记忆是残缺的。但萝铃自己很清楚，机甲完全者的身体就像是一副可控的机器，将最高机密的文件——有关壹索的记忆——重重加密掩盖，容不得任何人窥测。
我不想失去他，我不想忘记他。
萝铃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拼命地抓住身边一切可以当成支撑点的东西，在混沌的意识中，一遍遍呼喊那个名字。
“她有意识了？”金格的声音最先响起。
“她一直都有意识，只是终于有了点力气。”太史穗一边换上手术服一边将金格往外面推，“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手术室里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准壹索闯进来。”
“你忍心让萝铃孤零零地死在手术台上？”
“什么措辞！我是完全者，她也是完全者，我会让她说死就死？时过境迁，你这欠揍的嘴脸还是依旧啊。”
送走了惹祸精，太史穗把目光投向手术台上的另一个已经快要没命的惹祸精。昏迷的萝铃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唯一的生机便是不断喃喃的嘴唇，太史穗不用听都知道她在喊谁。
“晓晓，麻醉吧。”
“恐怕危险，萝铃的身体机能还没有回复，贸然麻醉可能破坏刚建立好的平衡。”站在手术台对面的晓晓轻轻摇头，眼里写满了担忧。
“她是完全者，机甲完全者——她的身体近似于一台机器，你别把她当人来救。”
“你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你才让金格拦住壹索？！”晓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泛出冰冷的金属光芒，“也对，要是让壹索看见他家小朋友躺在手术台上，本来就快没命了，还被你用那种非人的手术手法折腾——”
“所以速战速决，免得壹索等不及了冲进来。萝铃只有用非人的手术手法才救得回来，不过做手术的只有咱们俩，我们一致对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壹索能知道个鬼。”
躺在手术台上的萝铃，恐惧地紧紧闭上眼。
莫名霸气 但是她们似乎忘了还有个叫萝铃的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