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上,下了三四天的凄苦细雨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身着一件青步衣衫的经纬在家中老仆的搀扶下缓缓迈步走到城外三里处的乱人坟边,挥挥手,给他打伞的年轻小仆连忙将左手中的油纸伞递给老仆,快步上前把左臂上挂着的竹篮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些香烛纸表,在丈外的大碑下烧点了起来。经纬上前敬了一炷香,拱拱手,老迈的嗓音响起:恨天兄贤伉俪,二位早入完美世界,那是大造化;山猪不知在十七层过得可好,你们是否还有联系?小凡自从坟头子被摸金客刨了,就没再见他的裸尸,听乡人碎口,须被三五只泰昊犬食了,意味可知焉?弑神如今成了潍州城里的舞者,大场里跳民族风的活计,前日还听闻,其与太守大人三十年前休掉的前妇因舞结缘,两枝梨树厮膜,不知精气何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