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杀同人吧 关注:19,775贴子:1,803,262

回复:『段子』岚翊和粉菱的脑洞小段子w(三国杀,演义,无双相关?)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勤劳而又自由的燕子啊,年复一年在檐下衔泥育雏,在漫长的岁月里,永远选择与人们相依相伴。
穆之……
他想唤她,在梦里却说不得话,一声促音梗在喉中,任他怎么用力,都只是吐出些无声的气流而已。
可是穆之听得见他,也看得见他。她敛起裙裾,缓步下了石阶,继而向他的方向奔去。阶前春草几乎与她浅绿的衣摆融成一色,连同他们约定的诺言一起,留在了冬日的幻梦里。
只愿与卿长相守,把朔月守作满月,直守到冰澌溶泄,燕子归来。
大寒过后是立春,立春过后是元夕,那像春冰一样消逝的,又是谁年轻的生命?
人生苦楚,道是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
兴宁三年的元夕夜,她特地挽起因侍疾而久未梳理的青丝,换上一身洗得干净的衣裙,将一盏小小的花灯系在窗前。
“千龄,可好些了?今夜正是满月,看一看穆之,也看一看月亮……”
她依旧是那么温婉而美丽,但司马丕凭着病重之人独有的预感,怎么会看不出那即使施过淡妆也掩不住的憔悴。他用无力的手捧住她纤细皓腕,那一双契约仍在,可是他璞玉浑金似的良人啊,连一盏花灯也握不住了。
“是我自作自受,却害苦了穆之。”司马丕久陷病榻,眼泪近乎干竭,更添几分语意中的悔恨:“穆之,你何苦这般照顾我。”
“千龄去年,也是这般照顾我和孩子的呀。”王穆之的声音仍如往日般沉静,她轻轻扶住司马丕的肩,在他额上无比温柔地落下一吻。
分明是一个带着相诀之意的吻,却又如何饱含着不舍与缱绻。
那是怎样的一个上元夜,花灯斑驳的光影下,两人单薄瘦削的身体紧靠着,用微弱的声音叙说对彼此的爱恋。
讲起定情信物与那年春草燕归的故梦,他好奇她是否真的能解飞鸟之言,她便望着灯上绘着的几株兰草,微微颔首。
讲起他们乳名唤作越椒的稚子,那个可爱却薄命的娃娃,眉眼都像极了穆之。还有、还有教习书法的敬仁哥哥,曾经带他们向瓦官寺里,将心愿缠绕成红线……
空惜流光掷人远。
“你听,今年的燕子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王穆之指了指窗外,对司马丕叹道:“是春天到了啊,千龄,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这是什么样的春天吧。”
他什么话也说不得,惟有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王穆之的肩背,系在她发间那朵玉兰,犹自泛着莹白的微光。
空旷的春夜里,只听得司马丕哽咽的低泣声。
明亮澄澈的月光,倾在她宽大的裙摆上,又沿着衣带与床沿的边际流下。那时月亮最圆最满,连渺远的燕鸣也悄悄隐去了。
她无声地消逝于初春的雨水中,他在桃李纷飞的仲春,竟也相随而去。
从此世事再不容他过问,任臣下与新皇唱着凄切的挽歌,将这对可怜可哀的眷侣,葬在春暮的江南。
草也深、树也深的山陵下,愿他们化作一双春燕,可以凭着轻捷的羽翼,飞向那永远不得归去的故乡。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3楼2024-05-28 19:43
回复
    =======
    惟愿吾儿愚且鲁
    *脑洞是这个“司马衷是晋朝对团结非常重视的皇帝,所以他统治的十七年不仅有元康之治而且是中国开疆时期,是罗马帝国史学家马尔塞林称赞晋朝是强国领土辽阔、是罗马友好邻居的文明时期。”
    *内容就是很扯……很大胆……很奔放……很谢罪(bushi)毕竟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和黄㼐少师的典故其实并不太一样,虽然看起来……有点像?不过黄㼐少师也不丢人的!!!!不要偏见!()
    *是比较童话风的童话……
    *这个结尾和动三里的郭嘉之死的时间线bug差不多,提早了八年,动三里的郭嘉死在官渡之战前,然而郭嘉其实官渡之战之后还活了八年。既然大厂家大制作都有这种历史bug,那我也不客气了,就这么写了
    *我自己也觉得ooc
    昆岳有炎琼玉碎,洛川无竹凤凰饥。
    须簪白笔匡明主,莫许黄㼐博少师。
    那年是泰始三年,司马衷九岁,司马炎立他做了太子。
    既然册立太子,那么封赏一批太子属官则必不可少。皇帝权衡之下,命郭奕去教导太子。郭奕出身显赫,年少有名,又十分耿介,选他教导太子亦是皇帝用心良苦。
    司马衷生性愚钝,多年不见长进,朝中对他质疑颇多,这样一来,郭奕这份看似是美差的事却无人愿做,连那些蝇营狗苟趋利者亦以为这是门丧气差事。唯独郭奕不以为意,流言蜚语不过出于人口,陛下授官于他,命他为太子中庶子,他便尽心教导东宫,不做他想。
    司马衷亦是性情纯真,郭奕有一回授课时,他还在袖子里藏了不知什么玩物,悄悄在案下摆弄,惹得郭奕微微皱了眉头,指节轻轻扣了扣桌面,“拿上来。”
    不想司马衷却从袖中拿出一颗小小的花红,“先生要尝尝吗?听说是青州的特产,父亲赏了我好些呢。”
    “这……郑先生、李先生他们也有吗?”郭奕还有些迟疑,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过去。
    “有的!上午郑先生来,我已经给过他了。”
    “殿下知礼很多了,只是……”
    “可甜呢!先生吃一个吧!”
    司马衷说着,用裁纸的小刀切开花红——的确算是品相上乘,雪白的瓤被深红色的外皮裹着,中间又有不少似冰糖般透明的凝晶。他把一块花红递给郭奕,自己咬了口剩下的那一块,的确甜得很。
    郭奕只得接过去,看了看手里的花红,开口问道:
    “花红能如此甜美,殿下可知是什么缘故?”见司马衷茫然的样子,郭奕又继续解释道:“这反而是因为,它生了病……”
    “诶?好可怜啊,为什么不治好它们呢?”
    “若是治好,可就没这么甜了。殿下,您可曾学到太史公《报任安书》?‘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所谓逆境造人才,正是此理。”
    司马衷把剩下的半块花红也送到嘴里,想了又想:“花红只要一般般甜就好。不那么甜,就不用病成这样,把小脸都烧得通红。”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5楼2024-05-29 22:25
    回复
      “殿下这么说,倒像是庄子的樗栎之辩了。”郭奕顺着他的话补充下去,而司马衷一向爱听他讲故事,这时,定要他讲讲《庄子》里如何有趣才是。
      郭奕心里有些无奈,再把课程延误下去,免不了要挨傅玄一通训斥,可是看着司马衷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是笑着叹了口气:
      “好,就讲一篇,一篇——”
      倒也是因为司马衷专注不足,讲上片刻便疲于经书,郭奕瞧他可怜,私下教导时不许内侍打搅,若非皇帝近臣来探,哪怕太子祈求他玩耍,他也通通应允了。
      这日郭奕路过御苑,看见几个年幼的小黄门在逗弄一只青蛙。小青蛙的一条腿不自然地折着,挣扎着匍匐前进,小黄门还拿着小棍敲打它。郭奕当时心软,阻拦下来,用手心轻轻握住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生灵,小心翼翼收入袖中。
      授课前,司马衷一脸认真地看着女官铺开书册,准备答复先生的提问。太子虽不好读书,却因颇为喜欢郭奕,总是提前把问题背好,省得惹先生伤心。只是这回郭奕并不提问书中问题,而是缓缓摊开掌心问道:“殿下请看,这是什么?”
      “啊……”尽管司马衷确实被青蛙的伤口吓到了,可还是试着将它的那条后腿端了上去,轻轻摸着它凉滑的背,“不疼了,不疼了……不要乱动——先生从哪里得来的青蛙?”
      郭奕指着门外的几个小黄门,叹道:“殿下做得对,可不要学了他们!即便是一只小小的青蛙,也不可轻易施加暴虐。”
      “先生说得是。”司马衷将那只青蛙藏在书桌旁一个安全的地方,“这就是先生以前所说的仁爱之心吧。”
      “正是。殿下以身践行,便能懂得仁爱的意义。”司马衷却又想了想,“前几天看到园丁,锄了草却留下了苑中的花,难道那草就不是小生灵吗?可若是草长得妨碍了民生,我就一定会选择去将草拔去;这两种想法虽都是我心中所想,可、可我还是想不明白……”郭奕忽地愣住了,他并未料到太子有这样的不同寻常的思路。今日听见太子一番肺腑之言,不禁颇为宽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
      “殿下所想,并没有错。论语中讲‘不问马’也是这个意思。仁者爱人之理,是治国之道啊。”
      司马衷懵懵懂懂地想着,似乎这些,离年幼的他还太过遥远。他也曾想过自己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然而这问题似乎太高深了,况且眼下课业又催的紧,日日都是在宫中读书习字,不曾知晓这世上究竟如何经纬纵横。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6楼2024-05-29 22:26
      回复
        但他不是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他也听说过父亲给那满腹经纶、博古通今的杜元凯买了许多香蜜纸,供他写作,那是拂菻国的新奇玩意儿。
        世上除了拂菻国,可还有其他许许多多没听过的呢。而只这个,就让司马衷有了十足的好奇心。他央求经管商业的使臣将他要说的话翻译了,写在信纸上,凭着商队,无论寄到哪里,写给谁都可以,他想要听一听,远处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样子。
        司马衷竟然真的盼回了,那沾满松香的、来自异国他乡的、写满了他不认识的字的回信。他便偷偷地跑到国子监去,请那个总是板着脸的国子博士对着辞典,扶着眼镜,一字一句读给他听——他虽然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寄信人的样子,可是却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心。
        信中的人,名叫马尔塞林,他很喜欢温和宜人、和睦安宁的晋朝,也喜欢这个单纯淳朴的好朋友。
        他说,那和煦温软的春风,听起来就很美好啊。
        “我也想去,他说的爱琴海那里看一看!”司马衷讲着,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算是玩笑话,就继续道:“不过博士他不让我乱动他那里的书,说有些是孤本,若是损失了便不好交代,可我真的好想亲笔给他写一封回信啊……”
        司马衷给郭奕讲这些,本也是茶余饭后的闲语,可郭奕不仅没责他该把心思用到正经功课上,还认真地听完了他的小故事:
        “那个叫……马尔塞林的孩子,倒还真是有趣。”
        ……
        “Salve,Celsitudo tua?”
        “先生……?您刚才说什么?”司马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郭奕把怀里抱着的书册绢纸一并放到案桌上,才向他行礼道:
        “殿下,不是一直想学拂菻语吗。”
        “先生是打算教我!”司马衷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十分惊喜,他翻了翻桌上的字纸,熟悉的字体写着陌生的内容,想是郭先生亲自为他抄下来的。
        “正是。”郭奕笑着应道,“只是万不可误了平日功课,殿下也应该懂这其中的道理吧?”
        “都懂得!先生若是看我功课做得好了,就把学拂菻语当做奖励给我。”
        “好,一言为定——”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更何况这语言作书面用时,也与他们的行文习惯相似,断断续续学上不到一年,也算是小有成果了。
        司马衷终于如愿以偿地把亲手写的书信放在竹筒里,又似自言自语地对信封说道:“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见上你一面呢,Marcelin?”
        “殿下若是想见他,就要多学好问,修身养性,待到将来,像陛下一样,做贤明君主,做众国之表,这样,别国若有学者,也会前来觐见,互相交流。”
        “啊,先生,这是不是……‘受小球大球,为下国缀旒?’”
        “殿下总结得很好,”虽然司马衷平时对于书中的问题总是一知半解的,可眼下,郭奕觉得应当不吝惜地夸奖他一次。“是有长进了。”
        “先生怎么夸我,邓先生当时明明讲的是一整篇,可我只记得这一句了……”
        罢了,无论司马衷的资质到底如何不堪,他毕竟是个诚实可爱的孩子。郭奕这样想。就像那一天,郭奕带他温习《诗经》,讲到“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司马衷忍不住抿着嘴笑起来。郭奕问他如何,司马衷笑道:“他们说我是个傻子,我是笨,却不瞎,谁待我好,谁待我不好,我都是真心看着的,谁管他们说什么。”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7楼2024-05-29 22:26
        回复
          郭奕随即指着一旁的女官道:“那么她呢?”
          司马衷看着那女官,女官立刻低下头。
          “平日里和她玩,她总是因为孤是太子,就处处让着我……”
          “那……臣呢?”
          “孤明白,您是真心待孤好。”司马衷笑道,忽然听到案桌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救下的小“拉娜”还坚强地活着。
          “先生,先生,”司马衷于是摇着郭奕的衣袖,恳求道:“今晚放学之后,先生可陪我去御苑看看嘛?”
          “若是太晚了,李先生可要训的!”郭奕有些迟疑,“殿下想做什么?”
          “要送小青蛙回家!还要看月亮……”司马衷一本正经的样子,“要看初夏的月亮!”
          司马衷请郭奕在御苑池边坐下,且一定要他抚琴才是。对此景抚琴虽是雅事,可似乎也没听说过弹的是琵琶的。
          不——这不是在苛求太子殿下吗,他还没有一张琴高呢,要他怎么把琴给搬过来?
          唉,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郭奕正想着,忽然听见坐在栏杆上的司马衷指着池塘向他喊,“先生看,小拉娜在那里,在那里……”
          水面上渐渐起了蒙蒙的雾,池塘边生满了水草,无论哪里,都是小青蛙的家啊。
          “殿下莫坐在栏杆上啊!当心摔下去!”郭奕看着司马衷,慌忙应道。
          “如果我掉到水里去了,先生就把我拉上来嘛!”虽然司马衷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乖乖地从栏杆上跳下来,跑到郭奕跟前,“先生说好要弹琴呢?”
          “臣学艺不精,还请殿下见谅……”
          “没关系的,弹什么曲子都好,无论什么样都可以!”司马衷的声音里充满着期待,郭奕便调了调弦,就选了首简单的曲子弹了起来。
          先生……倒还真不是谦虚呀。
          郭奕的琴艺的确不算太好,可是司马衷仍然就依着这曲调,认真地用拂菻语轻声唱起歌儿。
          Ubi amabilis rana mea est?Ea in luna est…
          他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只顾清唱。池边的雾气似乎又深重了些,池水揉着月光隐隐约约的,竟像与天相接一样;小小的池塘,像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样。
          Ubi Splendida luna est?Ea in piscinae est,
          Luna dulcia est,ego modicum lepus est!
          是月,还是水……
          郭奕只默默地看着,想起司马衷牵着他的袖子,呢喃着痴语:
          “先生,我也想去爱琴海看一看。”
          Ubi amicus meus est? Mare profunde est,mare longe est,
          Avis super mare volat,quando ea redire…
          纵是手中还拨着丝弦,郭奕也觉得面前的景色像一个虚幻的梦境。
          是月,还是海……?
          是稍纵即逝的,少年的梦啊。
          ……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8楼2024-05-29 22:27
          回复
            司马衷如今已有十三岁了,明明还是稚气未脱的孩子样,皇上却早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新娘就是那贾公闾的女儿贾南风。这件事是荀勖一手操办的,主要是为了巩固开国重臣贾氏家族的地位,顺便也是巩固太子的地位,至于司马衷的想法如何,那并不重要。可司马衷仍然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穿着白绢衫佩着紫璎珞,依旧蹦蹦跳跳地在贺喜的人中来寻他的郭先生。好不容易才从角落里找到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郭奕,却发现他眼角红红的,泪早已湿了眼眶。
            “先生……哭了?”
            “没有,臣只是……”还没等郭奕说完,司马衷便像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衣角,把几块喜糖递到他手里,笑着说:“先生怎么哭呢,我若是先生,现在应该高兴才是,先生不是一直想有个孩子吗?人说‘一个外甥半个儿,一个女婿半个儿’,如今正好凑成一个,我现在,就算是先生的孩子了……”
            郭奕怔怔地看着司马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何尝不想有这么一个淳朴直率的孩子,纵是笨一点憨一点也没有关系,而且,自己一定要不让他受委屈……
            可是他们终究是君臣啊,连有这样的想法,都已是莫大的罪过。太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郭奕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连外戚也算不得,这样至亲至疏的关系,全无增益之处。一个人的力量又有何用,事情渐渐向无可挽回的地方去了。
            然而司马衷始终是无忧无虑的,每日与太子妃拉着手儿,南风姐姐、南风姐姐地叫;听闻郭奕要离京任职,他便极声情并茂地在他面前朗诵:
            “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再相见时已经是太康年中。
            郭奕自有识人之明,知晓杨骏心胸狭隘,不能匡扶社稷,屡次上书劝谏,皇帝却并不听从。朝中朋友知道这件事,虽知道郭奕是一心为了晋室,也调侃他,弹劾杨骏,是为公事,还是为私事?郭奕心如明镜,并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可他仍隐隐地想起那句诗:
            “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他想起司马衷年幼时经常要他抱着,到树上去玩,他便以“无折我树杞”拒绝,最后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现在早没了那光景。况且,太子本身就要自身难保,若是陛下宠信杨骏,那……纯真可爱的司马衷,只会是政治斗争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他只愿晋室安宁。
            岁华渐晚,郭奕经年为病疾所苦,更为忧心所苦。
            朝中权臣纷争,牵动着各家族的利益,所谓的盛世,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唯有记忆里,太子殿下曾经与他许过的那个约定,依然明澈如水。
            ——春天到了,旧年的桃李会回来看他。
            十八年,如何短如一瞬。
            郭奕心中半是怜爱,半是悲戚,仍是强撑着从凭几上直起身,为司马衷拭去脸上的泪水。擦着擦着,竟也堕下两行清泪。
            “殿下,往后,多听张茂先、卫伯玉先生教诲,一定要……做个好、好皇帝……”
            司马衷听得真切,当年为他授课时温润的嗓音,如今竟变得这么微弱而沙哑。
            “我……我一定听先生的话。”
            后来司马衷继位,贾南风做了皇后,先诛了杨骏,再诛了楚王,终又惹出了废太子的祸端,朝廷上下整个陷入政治斗争里。最后贾氏伏诛,司马衷竟被困在金墉城内几无自由。
            有时饭食不济,司马衷只得取些陈米煮粥,那一回试了十数次才生起火来,又没柴可用,风吹得微弱的炉火堪堪将熄。
            “邓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司马衷仍是像怕做错事的小孩子般,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笨拙地拆开一卷卷诗经,将一片接着一片的竹简投在灶下。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49楼2024-05-29 22:27
            回复
              未尽的冬依旧寒冷无比,司马衷裹了自己的单衣,偎在炉边,盯着竹简上的文字出神。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
              ……
              他不觉在口中哼唱起来,声音却被寒风咽下去,炉中细弱的火苗被竹简压得动弹不得,急需些轻薄的引火物来救它一救。一时又寻不到,司马衷只得又将手中的《诗经》拆开一卷,不想一本订好的书稿忽然滑落了出来,恰恰用的是宣纸,只消扯上几张,就能重新燃起炉中的火。
              信手撕了一页,他却再不忍心烧下去。
              司马衷认出那是他过去学拂菻语时,郭奕为他抄写下来的书稿。那些书稿的最后一页里,他画了天上那皎洁的月亮,月亮下是抱着小白兔的郭先生,他又将马尔塞林随信寄来的几片月桂叶夹在中间,那两页纸便终日染得淡淡的暗香。
              后来香也散了,叶儿也早已干了,当年盼着学拂菻语的小太子,长成大人了。
              炉火奋力地摇曳着,不肯放弃它的希望,司马衷不知如何才好,下意识地双手捧起那些干燥变脆的月桂叶,投入火中。
              火苗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吞没了化为粉屑的叶片,只余下香料燃烧的气味,比新鲜时更要浓重,似乎要凝结在空气里了。
              和木樨很相似的味道。
              他与远方的故友都有一头黑发,是相似的;他们都期望美好的未来,也是相似的,可是……司马衷想,做个好皇帝的愿望,终究是不可能实现了。
              火势旺起来,又暗下去,他还是舍不得烧掉那几页留着郭先生笔迹的纸。当时四书五经之外无用的书稿,司马衷读了许多遍;如今烧起来有用的宣纸,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烧,到底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无用?郭先生为他讲过,他却一个字也不记得,只记得那时月亮圆了,他缠着郭奕要看灯,郭奕就用竹篾糊了一盏,小小的,亮亮的,是个小兔子的形状,教他拿在手里看。
              ——殿下,拿稳了,不然会飞出去的!
              ——我要是松手,小兔子会飞到月亮上吗?
              ——小兔子要长大了才有力气回家,现在就飞去月亮,如果在路上被风吹翻的话,会受伤的!
              年幼的孩子分不清传说和现实,郭先生便也同样用孩子的语气与司马衷解释,内容上却不敢贻误分毫,从原理到用处,都细细为他讲解了一番。
              原来会飞的灯笼,是用来求救的呀……
              回过神时,眼前依旧是微弱跳动的炉火,写着《诗》的竹简片散落一地。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
              司马衷学着邓殷的语气,一边吟着,一边取了院中瘦竹,就着他写画的旧书稿,挽作那小兔子样的纸灯。
              他再顾不得那锅半生不熟的稀饭,为纸灯引了炉中最后一星火。小兔纸灯离了他的手,映着清晖,向遥远的月亮飞去。
              纸灯上染了桂香,小兔子,不怕寻不到回家的路。永远的银河里,郭先生教他做的灯笼,是最牢固的船。
              司马衷倚在栏杆上痴痴地看。
              带我走,渡一渡我吧。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0楼2024-05-29 22:27
              回复
                惜霜蟾照夜云天,朦胧影,画勾栏。人情纵似长情月,算一年年,又能得,几番圆。欲寄西江题叶字,流不到,五亭前。东池始有荷新绿,尚小如钱。问何日藕,几时莲。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2楼2024-05-29 22:31
                回复
                  约稿,是小粲和小刘()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4楼2024-05-31 19:46
                  回复
                    新版歌词来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7楼2024-06-05 14:49
                    回复
                      拟相思十诫
                      一笺可书朝华怨 此生莫作首阳贤
                      今见今见 飞絮落花宫院
                      诉衷颂君诗同韵 忍看白日蔽浮云
                      铜雀高鸣 愿挽得天地春
                      海外徒闻更九州 烟波微茫信难求
                      绿波楚暮 擎蕉叶望天流
                      两相任并一心忠 临汾之处寻雁踪
                      浮名皆弃 惟思与君谥同
                      谁撷雍州桂一枝 人尽道使君明识
                      寒微自知 只言难容于世
                      折弦击琴向榇梧 扶摇北海化鹓雏
                      偏怜季女 长泣葛生蒙楚
                      滁上空见山如翠 天资洁白已为累
                      故里怎归 荠花何之遗
                      何人知我污名枉 何人知君秉贞详
                      谣谶肮脏 却道涉江同葬
                      霜蟾曾照夜云天,叶字流过沧溟前。
                      思教仁信缘底事?玄圃池中并蒂莲。
                      擢微扶难徒灸眉 择穗亦当如采薇
                      东劳西燕 天欲晓各自飞
                      我作山矾君作梅 缘何怜奕唱式微
                      延年千岁 可听云韶音碎
                      纤纤素指金环巧 燕尾一双试并刀
                      六六为期 路断昭阳春草
                      离离庭中扶桑曜 闪闪鬓边金步摇
                      东兔西乌 凄凄半生渺渺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9楼2024-06-05 14:50
                      回复
                        下面来一个雷的天雷,被雷翻了别怪我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60楼2024-06-05 14:52
                        回复
                          姓解金刀,名调冠冕,绿绮弦中莺语。
                          契我双依,挚愿深深,怯怯轻摇云缕。
                          悲哉恨嫁经年,锦绩和泪灯烛相举。
                          却待谁来,夜半盈欢,自荐朱门为许。
                          暮暮朝朝,援琴听曲,凤柱鸾胶重续。
                          廿载也,生生死死,终伴君成鸯侣。
                          故冢蒙城水绕,睢川鲦子跃囹圄。
                          采苹调,如何忍唱,泣谁家季女。
                          被打得没脾气了,这回平仄对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65楼2024-08-03 09:08
                          回复
                            约的稿稿()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66楼2024-08-03 09:0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