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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媒夫妇:《以血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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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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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龟速连载中……吃了过期狗粮的报社之作,结局待定,慎入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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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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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爱沙尼亚,我常常陷入恍惚的状态。
爱沙尼亚是个高纬度国家,七八月的时候,晚上到了十一点半天都还没全黑。因此,只要醒着的时候,我通常不会开灯——我不喜欢太过刺眼的灯具,它们总是让我觉得头昏脑胀。到了冬天,这里就是漫漫长夜,逼得我不得不开灯。
奇怪的是我并不讨厌冬天。
在最寒冷最黑暗的时候,我能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屋外是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而温暖的室内只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和爱犬的呼吸声,所有的天使或恶灵都远离了这不大的空间,好像它们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我的一生都不会有比这更平静的时刻。
因为平静所以幸福的时刻。
那时候,我不敢奢望自己会遇到一个足以让我托付终身的男人,我也不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在那不长不短的、一眼就能望到头的72年的寿命里,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谈一场恋爱呢?
我错了。
明明知道他绝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还是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是你学艺不精,你看错了。他跟别人不一样,他很厉害,他了解自己的命运……你们会甜甜蜜蜜过完一辈子的,时间会证明给你看的。
或者不是我错了,是他错了。
——————————————
自从父亲死后,妈妈从没说自己怀念他。
但我看得出来,那些内心埋藏多年的怨怪,通通在父亲缠绵病榻时消磨殆尽;那些年独自抚育两个女儿的心酸苦楚,也好像随着父亲下葬时一起掩埋……
我好像也是这样。
当两个人彻底分开以后,两个并没有相隔千山万水的城市,就好像隔了阴阳两界,冥府天堂。可如果真的深爱过,如果还没来得及忘记……那心中未曾完全熄灭的爱火,总会迸发出点点火星四处乱窜,扰得人神经衰弱痛苦不堪,连最纯净的白水晶也没有什么好效果。
亚历山大.舍普斯。
我又情不自禁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体会到了那陌生又熟悉的语调萦绕在舌尖的颤栗。
随后,有那么一瞬间,我心慌得厉害,想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但很快,我意识到了那突如其来的力不从心——我感觉到魔法在流失;身体在衰弱;从来最乖巧的莫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把头凑过来对着我大声地吠叫,可我的意识还是逐渐陷入了昏迷……
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我只希望我的姐姐和妈妈不要为了短短两年失去了两个家庭成员而伤心欲绝。
还有……希望我的灵魂不要看到他来参加葬礼。
千万不要。
——————————————
“……能听得懂我说的是什么吗?您还舒服吗?还好吗?”有个男人的声音这样问。
室内的空气有些浑浊,是那种带着丝腐朽味的流动的空气,我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像是从一场梦境到另一场。意识也慢慢从混沌到清明,但依旧不是很舒服。
“……玛丽莲?”穿着紫红色西装的主持人站得离我很远,声音听得也不是很清楚。我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在叫我。
内心怔愣着,嘴上却下意识地回答道:“对不起,我好像走神了……”用的是这时候本不该如此熟练的俄语。
“啊哈哈,没有关系。看来您正在努力学好当地话,我想过不了多久,翻译小姐就不必跟着来回奔波了。”马拉特.巴沙罗夫无疑是个很会圆场的主持人,他爽朗地笑笑,出于不能太厚此薄彼的原则,没有继续延展话题,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比赛。
我清楚地听到了站在右手边的中年女人——原谅我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不明显地嗤笑了一声,略微甩了甩头发。
我如从前一样,选择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主持人还在说话:“……现在你们只有12个人,而其中11人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大厅。一个人已经来过,也不仅仅只有一次……”原先对准我的一台摄像机配合地往左边移了些角度,中年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列那……”主持人叫出了她的名字:“我在第六季的时候关注过您。那时候……”后面的话我懒得去听。不用太久,节目组就会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季找了个戏精。
“……事情在于我没有进入决赛不是因为我比其他人弱。而是我把位置让了出来,家庭对我来说更重要……现在我可不会再让给他人了。”她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嗯……有意思,很好。”主持人没有笑,只是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角度拭目以待。事实上,出于节目的话题性,他们即使不喜欢听到还没展现实力的参赛者大放厥词,但也不会去反驳,反而很乐意见到一些分歧——当然,一定要控制在不会闹得太难看的范围内。
“我的12位年度通灵者,你们已经能看到,是哪三位进入了决赛吗?”通常这种问题总能引起尴尬或不满。但是主持人话音刚落,我的合租者,丹尼斯.格林斯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呃玛丽莲,亚历山大,和我。”
我亲爱的朋友,你还真是诚实。
摄像头又对准了我的脸。
我微笑,希望表现出自信但不张扬的态度,但没打算去看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那么,谁会赢呢?”巴沙罗夫就像好友拉家常一般地继续追问。“……玛丽莲。”丹尼斯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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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莲,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主持人笑眯眯地向我发问。
“……我同意。”牵强地对着镜头挤出微笑。
他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子才停下,“是谁会跟你出现在决赛的舞台上呢?”
“唔……看发挥吧。”我友善而圆滑地说,对着镜头眨了眨眼睛。
“哈哈,谦虚的姑娘!那么你呢,亚历山大?”主持人放过了我,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个我不想看到的男人身上。
“我也同意。”因为低头垂眸的缘故,我只能听到他这么回答。
“哦?那么……冠军也是玛丽莲的,你也同意吗,萨沙?”主持人亲昵地叫他的小名,开玩笑般地问了这么个问题。主动说看法的还好,像这样被动的,如果同意,会显得不够自信甚至懦弱无能;不同意,又会冒出一点火星味。
最好还是像我一样地回答。
“嗯……如果是她拿到冠军,我会衷心祝福的。”
好吧,在镜头下,他看起来总是比我稳重大方。
“哇哦,这一季的开场真是友好。当然,也不能忽略我们可爱的玛丽莲的魅力,哈哈……”主持人的视线扫视了一遍所有参赛者。
尽管我没有转头,但依旧微妙地意识到他在我跟那个人之间特别停顿了两秒,才慢悠悠做了总结:“是的,你们每一位都是有实力的,才能在几千人里脱颖而出。曾站在这里的人,经过了许多挑战,我能看到他们的身体是如何被掏空的。他们耗费了多少能量去应对我们种类繁多难上加难的测试……体力和心理的储备缺一不可。现在我想问所有人,你们准备好给上百万观众证明,你们就是那个最优秀的人么?准备好在最强者之间进行决斗了吗?”
“嗯。”“是的。”“准备好了。”大家三三两两地给予肯定,这个时候当然没人会拆台。
“……现在我宣布,最困难的、最扣人心弦的、和最令人惊奇的测验,现在开始。”主持人做了结束语。
对着选手们的镜头已经全部拍摄完毕,就算再拍后期也会剪掉。只剩下一台始终对准巴沙罗夫的摄像机还在忠实地工作着,那是专门对观众说的话:“不要错过,新一季,宏大的第14季通灵之战已经播出了,每周日晚8点,就在TNT电视台。”
嗯,标准结束语。偏偏几百万观众听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厌倦。
安娜,我的好朋友,在工作人员宣布录制结束后微笑着朝我走了过来。她是俄罗斯人,但在爱沙尼亚上学。我们是在ins上认识的,她原本就要回国,得知我想参加节目,但需要翻译,非常热心地主动提出要帮助我——无偿。我很感激她。
“你刚才的俄语发音很标准。”她拉过我的手往边上走:“看来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当初决定留在俄罗斯的我,是多么努力地每天练习发音呢?我实在不是个在这方面有天赋的人,只是被那个隐秘的愿望所推动着罢了。
“说实在的……”她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瞥了眼已经三三两两散开的人群,声音压低了几分:“我还是觉得找个俄罗斯男朋友是最快的途径……亚历山大之前看你的眼神,还有上次的举动,摆明了是对你有意思。哦玛丽莲,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么?我是说,他长得还挺帅气,又是少见地……绅士。”她看起来比我要激动得多,似乎非常乐于让我展开一段美好的“初恋”。
是的,因为有过不好的经历,在认识亚历山大.舍普斯之前的25年里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想到那段糟糕的感情,那绝望的收场,一瞬间都有些喘不过气。
我努力拜托那种影响,装作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话可不能那么说,安娜。喜欢我的男人有很多,但你知道……那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何况他并没有明说过任何话,我不应该一厢情愿。”不客气地说,我知道自己的美貌在一般男人眼里有多大的冲击力。但他们的喜欢,至多不过是猎艳的兴趣而已。
或许他比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好一些,但依旧令人失望……而我甚至没有那个立场去指责他。
说到底,是我自己如此轻易就陷了进去,愚蠢又天真。
世界上很难找到像我那么傻的女巫了。
“好吧……我明白了。”也许是发现了我的面色并不太好,安娜捋了捋她微卷的黑发,放弃了说服我的打算,很快换了个安全的话题:“我听说有家新开的饭店味,就跟你租的房子差两条街,要不晚上一起试试?唔……我带上一位我的男性朋友,你应该不介意吧?”她的脸上就差直接写上“帮我参考参考”了。
傻姑娘,你都不介意,我又怎么会介意?
打定主意今天晚上换身朴素简单的衣服,我笑着点了点头:“那我还得问问丹尼斯,也许他会很乐意跟我们一起去。”
“当然,否则他一个人未免太无趣啦!四个人的话倒是正好。”安娜求之不得,毕竟三个人的“约会”,总是难免气氛尴尬。
于是我们去找丹尼斯,当搜索到他比较引人注目的身躯时,我真懊悔自己刚才的提议——他为什么跟那个人关系看起来那么好?明明此时他们应该没有认识多久啊!
是的,丹尼斯跟舍普斯两个人正在角落里愉快地交谈。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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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想拉住安娜的手让她暂时别过去,或者直接打消这个主意,又唯恐自己的态度太奇怪引发不必要的误会……最终也只能尽量压抑烦躁的心情跟她一起走了过去。
————————————
“嘿,玛丽莲,安娜。你们有什么事吗?”胖胖的丹尼斯总是显得特别友善,见我们走过去,他率先打了招呼。站在他对面的男人穿着黑色制服样式的衣服,手里还拿着根短手杖——我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真是夸张,正式比赛还没开始呢!
而他温和地微笑,像个英国人一样朝我们点头致意,很有绅士风度。
我尽量不带感情地扯了扯嘴角。
“我们只是想邀请你一起吃晚餐。”我这样回答,以最简略的方式。
“啊?这可真是巧……亚历山大刚刚还跟我推荐了一家餐馆,我们还想邀请你们一起去呢。”丹尼斯憨厚地笑笑。
没等安娜说什么,我飞快地表示出了恰到好处的客套和遗憾:“唔,那看来我们只能分开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晚餐。再见。”
……
直到走出了温暖的大厅,等计程车的时候,安娜才像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地感叹道:“天呐,你刚刚简直像个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在说话!难道是用了女巫的特殊能力么?”
明明还是夏天,临近傍晚的风中却夹杂着些凉意,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这里冬天的严寒有多么可怕。但呼吸着新鲜空气,略微胀痛的大脑也放松了下来,我拢了拢有些单薄的外套,心情突然变好,于是得意地回答:“或许就像你说的,我有这个天赋。”
也许我学习语言方面的能力不够,也许我通灵的天赋也不是最高,但我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来一次,不是吗?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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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的上午,阳光灿烂,很适合录制节目的日子。算了下结束时间应该会很早,我甚至没有披外套就出了门。
正式比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12位参赛选手一般并不会同时去节目组指定地点,即使是用时最少的计时挑战,通常也会分成两三组人到达目的地……去太早根本没有意义,只是傻傻地站着或坐着而已。
因为出于公平性考虑,没人会好心告诉你比赛内容,即使提前偷偷询问,也只会得到非常隐晦的回答。于是观众们常常能看到选手准备了错误的物品应对挑战,惹人发笑。也算是节目组的恶趣味之一。
我被选择成为前四个进行挑战的选手,与记忆里完全一致。其实后期剪辑的时候,摄制组会按照选手的表现,打乱前后挑战的顺序,比如最好的放在最前或最后,防止前期太过无聊或过早进入高.潮阶段,损失收看率和点击量。必要的时候——比如摄像机没能抓拍到精彩的一幕,还会要求进行补拍。
尽管《通灵之战》已经很严谨客观,但它既然是真人秀节目,自然也会有“虚假”的一面。有些有迹可循,有些就只有工作人员和我们这些参赛选手知道了。
——————————————
“你好,玛丽莲。”节目组设置了很多不同的测试,主持人也很多变,今天这个就是我不怎么熟悉的。
“你好。”还没开始拍摄,边上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调整站位。因为事先已经知道了挑战内容,我一点儿都不紧张地打了招呼。
这位主持人表情比较严肃,语速飞快地介绍了一遍规则。大意是,在这个荒废的区域内有一个真的炸.弹,必须在十分钟内找出来。如果是当初的我,必然需要依靠安娜在旁边翻译才能听懂。这回我分明已经听懂了,但还是装作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旁边淡青色墙体的大楼,笨拙地问:“也包括这里吗?”
半个月学会俄语,开玩笑的吧?!
安娜显然是被节目组居然用会爆炸的真炸.弹这一大胆的行为给吓住了,给我翻译的时候再三强调要我注意安全。
可爱的姑娘,她对朋友总是那么关心友善。
前天晚上气氛微妙的三人“约会”,她正在考虑的新男友总是莫名其妙就把眼珠子盯在我身上,还以为我们不知道。结束晚餐后安娜就把通讯录里他的号码删了,虽然有些遗憾,但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怨怪我的意思。
在镜头前表现出惊呼与“难以置信”的眼神后,主持人微一点头,表示可以了,于是我的第一次正式挑战开始。
……
还记得那时候的我确实找到了炸.弹,就在正前方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男人的背包里,属于这轮挑战的优秀者。
很多不喜欢我的观众认为我能力不足,就是因为我总是请求节目组给予几分钟时间用些小道具——而他们常常在我恳求的目光与安娜不间断地劝说下同意。
好吧,这当然是有些违背规则的行为……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那些在最后一秒做出正确选择完成挑战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不过是追求观看乐趣罢了。
我没有请求用水晶挂坠感受波动,而是径直往面前的草地上走。摄像师扛着摄像机跟在后头,安娜则在更加后面,尽量不出现在镜头里。
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原因,只是我们不一定知道。我也相信一切还没发生的事情都可以被改变,区别只是代价的大小。
就如同我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过去,谁又能肯定,那不是以另一个世界的我的生命为代价呢?而已经看到却并未发生的事情……永远只能预测,无法确定。
炸.弹不在戴墨镜的男人身上。
我相信自己的感知,它甚至不在这片草地上。可是不应该这样的,节目组没道理给选手出那么难的题目。记忆里,似乎所有炸.弹都在草地上人们的身边。
……
“已经过去六分钟了。”主持人小声说。不出意外,这段话绝对会被减掉,除非我能在最后几分钟时间里找到炸.弹。安娜很紧张地看着我,但没有说一句话。
继续用心捕捉空气里危险的信息,只在原地走动了几步的我毫无征兆地往大楼方向跑,后面跟着的人有些措手不及,愣了愣才追了上来。
“2。”我说,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个数字。
没有人打断我,只是在我的带领下跑到了最右边大楼的2层。无人打扫的楼道里很脏,甚至有碎玻璃散落地面,我踩着它们拐进了左数第一个房间,那里堆满了杂物,还能看到无数微小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就在这个里面。”没等主持人挤过狭小的空间来到我身边,我肯定地指着角落的一个灰扑扑的布袋子,对着镜头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呃……玛丽莲,你看肯定吗?”他摸着下巴表现得不怎么信服。但就在他说话的空档里,我察觉到了他内心的赞叹。
我坚定地点头。
此时倒计时十分钟的秒表已经响了起来,被主持人按掉,然后他直接对着窗户外面大喊:“让工兵上来!”
穿戴齐全的工作人员很快也来到这间屋子里,几秒后他抬头:“这里有炸.弹,请远离。”
安娜惊喜地一把抱住我。
尽管在现在的我看来,这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为了节目效果,我也扬起笑脸,展现着兴奋和激动——观众就喜欢看这个,他们觉得这样才真实。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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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面粉炸.弹在空地上引爆。
节目组设定的爆炸时间事实上是20分钟,多余的十分钟便是用来方便进行剪辑的。许多工作人员为我的成功鼓掌,连一直远观的萨弗罗诺夫兄弟都跑了过来,他们高兴得像是自己亲自证明了通灵之术的神奇。
我没有待太久,只是接过了某不知名小哥递过来的热水,便慢悠悠地和安娜离开了。下一位选手,叶莲娜.斯梅洛娃,就是跟我相看两生厌的那个中年女人,早已经在摄制组外围的拖车那里等着了。现在正一脸凝重地走过来。
“我之前听到了警报声,发生了什么?”直接跳过问好打招呼,她没有问我,而是面朝着安娜开口询问……也许是因为安娜看起来好说话得多。
她指的一定是最早来的选手,那个先知,塔玛拉,她没有完成任务找到炸.弹,所以防空警报响了。塔玛拉是红着眼眶走出来的,没理任何人。因此工作人员让排在下一个的我进去的时候,斯梅洛娃看起来还松了口气。
虽然我在心里总叫安娜傻姑娘傻姑娘,但作为主修外语的研究生,她的智商绝对不低,绝不至于天真到帮助我的竞争对手。
“您看……这我可不能说,节目组要求的是一个公平的环境。”安娜连拒绝人都选了小心翼翼的措辞。
可是时间紧急,斯梅洛娃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她:“得了吧,我才是参加过两季的选手,只要自愿,节目组根本不会管这些……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交换,怎么样?下一次如果我排在前面,我也会告诉你们的。”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即使是请求也说得那么盛气凌人。
我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是啊,互帮互助,说得真是动听!
从前我还真是信了她,耐心地告诉她这一关的细节……可惜,她确实没有实力,还是没能找到炸.弹。等到下一轮挑战,我去找她履行承诺的时候,她却矢口否认,甚至在我愤愤不平的时候跑去找了节目组告状……说我侮辱她的人格还试图作弊——好吧,我承认,我是骂了她。她配得起那些独特的词汇。
节目组自然没有理她,更提都不会提让我提前退赛的可能性。只是让心理学家宽慰了几句,结果她倒还委屈上了。
从那以后我就跟她杠上了。可惜在镜头面前,剪辑后并不会剩下多少,因为摄制组不希望节目变成一出闹剧。因此,反而是萨沙——我是说,那个人,在第四期成为最佳时,他站在我身边,几乎是很直白地表示:“……我们这些通灵者当中有些人,说不好听点,我真想请他们出去。”
哦,我一直觉得我是在那一刻爱上他的。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或者说……不会再到来的未来?不论如何,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
“对不起,我们无可奉告。”我用爱沙尼亚语大声地对她喊,然后拖着好心想给她翻译的安娜大步离开。
……有时候我真觉得这傻姑娘是想故意逗人玩儿。瞧瞧斯梅洛娃气急败坏的表情,哪里还需要她去翻译呢?!
边上站着仿佛在神游着的本季最年轻选手,24岁的乌斯马诺夫.阿布洛尔,没能忍住笑,掩饰性地咳嗽了起来。
显然,他的听力极佳。
安娜便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遥遥招了招手:“祝你好运~”
我也好心情地凑趣了一回:“别太紧张~”
然后愉快地欣赏这位自学俄语的天才小哥的可爱表情……他顶着那瞬间涨红的俊脸,傻乎乎地冲着我们直点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个选手总是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无怪乎必出后大半个俄罗斯的女孩子都喜欢他。在他拿到黑信封后,甚至还有人写了诅咒信寄给节目组——当然,不过是个玩笑。
你也该开始新生活了,玛丽莲。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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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贴吧人那么多的地方也要单机么
天平小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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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玛丽莲在回忆第14季的过往?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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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等价交换。
通灵世界之所以在人们的眼中非常神奇,不仅仅在于寻常人无法触及,也是因为它本身的不确定性。
即使是灵力最强大的通灵者,恐怕也无法确定要依靠能力做成某件事,付出的的代价将是什么。
听姨妈说,过去,有很多女巫以寿命换取青春常驻,以痛苦换取诅咒,以健康快乐换取感情……她们大多因为一时的满足而上瘾,由此越陷越深,最终自食苦果。
我也曾困于误区,企图用魔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结果虽然曾短暂拥有,又很快失去。幸运的是,我最终还是自己选择打断了那种联系。
那么,这跨越时光的魔法……又需要多重的代价?
新奇的喜悦过后,我不禁感到害怕——是用我本不该早早破裂的命盘换得了这重回过去的机会吗?又或许,还有什么不幸在暗暗等待着呢?
人果然是不该说出自己的命运。也许在我说出口的那一刻,属于我的那颗星星就已经开始黯淡。
想到这里,真是悔不当初。当时亚历山大已经帮着婉拒了主持人好奇的询问,我又何必非要逞强说出自己将于何时死去?
右肩微微一沉。
“玛丽莲,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要不要先走?”
那个曾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此刻正坐在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之前我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居然走神了那么久。
“没关系,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我摇了摇头,目光继续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灵异”视频的画面。
有些昏暗的室内,8位选手分散坐在还算宽敞的沙发上。周围难得的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因为无需翻译,安娜也不在(事实上她几乎是害怕得“逃走”了。)。只有主持人倚靠在门边,百无聊赖地吹着水杯里的热气。等着我们这些并不害怕的通灵者看完视频以后谈谈感想。
三周时间过去了,2位选手被淘汰。除了软语安慰那位苦苦寻找孩子的母亲,并说出了一个地名以外,我参与测试的情况与从前并无不同,只是用时更少,用词更准确,态度更从容罢了。大部分事情与记忆里并无不同。但是也有一些小地方有所改变,比如本该在第二周观看的“恐怖视频”放到了这一周。某位观众给节目组寄来光盘,希望得到答案——这段号称已经使得几十个人惊吓过度或有自残倾向的视频是否带有“诅咒”?
亚历山大的声音很低:“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直接说出来。这并不在挑战内容里,不必非得……”他的表情似乎是想说“逞强”,但是他临时换了个词:“……强迫自己。”语句跟记忆里如出一辙,连语气都丝毫未变。
我突然意识到,在感情初期,对方真的迁就过我很多次,连用词都小心翼翼斟酌再三。
但那时我模模糊糊听完他的俄语,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过。等到我们之间终于没有了交流障碍,他的言辞却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或者说,他是觉得反正对我来说没差别。
是温声软语还是无情嘲讽,我也一直表现得无所谓。
大概我的面色真的很难看。
连那位精通读心术的罗特夫人也插了句话,不过不是劝我放弃,而是从科学角度打消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就我看来,这段视频不止前22妙绝对安全,这之后的二十几分钟也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玄乎。波动的红色绿色光既可以催眠观看者,也可以让人做出一些理智之外的事情……但是归根究底,只是心理暗示罢了。”
“是的,我也只感觉到,这是故意让人害怕或感到不舒服的视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亚历山大附和了一句。黑暗里,他蔚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微光,像夜空中遥远的星星一样。
其实我更喜欢他不带美瞳时候的样子,黑色的眼睛深邃又神秘。当他看着你的时候,好像连灵魂都能吸进去。
我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笑笑,慢吞吞地用俄语说:“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真是太没用了……作为一个女巫,居然会因为这样的视频而不舒服。”
“通灵者也是普通人,情不自禁地产生惊讶、恐惧、胆怯等等感情,这很正常。就像叶卡捷琳娜即使知道这不会对她造成伤害,依旧拒绝观看视频。”她表示很理解。
“你已经比大部分的人要勇敢得多了,玛丽莲。”亚历山大回以一个微笑。
又瞥了一眼画质模糊的视频,画面中的男人头部离奇的开始缓慢变尖,睁着红色的眼睛,就像古书中记载的恶魔,仿佛下一秒就会打碎屏幕走出来。
尽管进度条已进入尾声,我还是决定听从他们的意见提前离开,于是起身轻声道别:“那我就先出去了,再见。”
从前我近乎折磨地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视频,回去莫名就想到了自杀——当然,刀轻轻划开皮肉的那一刻我清醒了,否则第14季通灵之战绝对能占报纸头版。
其他选手听到动静往这儿瞧了瞧,见我虽然要提前离场,但举止正常,没有像网上流传的反应颇大的观看者那样,激动得大喊大叫或如邪魔附体般抽搐身体。于是又转过头继续认真观看。连叶莲娜.斯梅洛娃都没有任何表示,她微微凸出的眼球同样充满恐惧。
亚历山大似乎还在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侧了身体,方便我走出去。
如果没打算重蹈覆辙,当然不应该给他任何错觉。
顾晴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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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视频的内容让您很不愉快?”主持人站直了身体问道。
“是的,尽管我们一致认为它没有与诅咒联结,但我还是感到很不舒服。”
“啊~我明白了。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对吗?”
“是的,很抱歉,但我不想再继续了。”为了更加符合目前的情况,我甚至特地发错了一个音。
“没关系玛丽莲,这是你的自由。你可以先走了……哦,下次拍摄日期是在周二。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将会到户外去。很远,时间很长,如果你被安排到晚上进行挑战,还会有点儿冷,记得多穿件衣服。”他幽默地眨了眨眼睛。
虽然对我而言这是已经知道的事情,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也许节目组注意到了我的换洗衣服跟其他选手比有些少,比如那一双穿着不太舒服的高跟鞋就很久没换过。
我来自爱沙尼亚的一个小镇,诚实地说,连高中都没上过。父亲整日无所事事地酗酒,母亲含辛茹苦地抚育我跟姐姐,唯一的亲人是姨妈,正是从她那里我继承了通灵的能力……我的姐姐,索菲亚,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年年都能拿到优等生奖金。至于我,自从遇到了那个让人非常恶心的事情以后,闭门不出了一个多月,慢慢地也就荒废了学业。后来为了补贴家用,我开始当模。很长一段时间里,美貌是我唯一骄傲的事情。
当时我真是太年轻幼稚了。揣着5000卢布来到俄罗斯,身边只有一个行李箱,也没想过自己万一落选怎么办……幸好我成功了,节目组在拍摄期间也可以给需要的选手提供非常廉价的租房,于是我和同样家庭条件一般的丹尼斯合租了一间。但是购物,自然不在囊中羞涩的我的考虑范围内,热心的安娜想保护我脆弱的自尊心,在我有次感到难堪之后,再没有主动提出要给我买些什么东西。
快到秋天了,天气确实变冷了不少。
我决定向安娜借些钱,有的时候,旁人善意的帮助,为什么非得拒绝呢?
我知道自己可以回馈更多,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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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挑战在莫斯科郊外的村子里进行。
据介绍,村子里约有100座房屋,它们各式各样,既包括拥有百年历史的破旧老木屋,也存在全新的别墅。其中一座房屋的主人认为自己家里有幽灵闹事,于是向节目组寻求帮助。
本期的主持人,维拉.索特尼科娃,将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我们这些通灵者挨个儿到来,却只会拿出一个放着房子照片的信封让我们感受……时间还必须在十分钟以内。
这是很困难的挑战,就算节目组偷偷放水,把时间延长,也有好几位选手连第一关:找到房子,都没能完成。有些人是推理错误导致走错方向,原路返回时时间已经不够,比如叶卡捷琳娜;有些人连信封都没要,直接走向正确的道路,却在即将到达终点时因为感觉能力不足选择放弃,比如阿布洛尔;还有些人感知错误,选择了错误的房子……
重回过去的感觉就是好,现在我确定自己在不用血祭追踪的情况下就能完成任务。
Elizaboth女王
铁杆吧友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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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玛丽莲自己写的吗。。。
顾晴岚
知名人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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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女主人大约四十几岁,有着黑色的卷曲的短发,却没有一种利索爽朗的气质。我不想品评他人的相貌,但她给我的感觉确实有些刻薄。
夜色笼罩了整片大地,最亮的灯光来自摄制组。
房主全身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远远看过去就像人们想象里的幽灵。
“我想……我们要找的应该是您的房子。”没有故弄玄虚,我只是径直走了过去:“可以拉着您的手吗?”
她显然有些吃惊,但还是伸出了手。
两台摄像机近距离跟在了我们后面,几乎站了一天,本该疲惫无比的女主持人努力迈动步伐在到了我的左边,为将来电视机前的观众问着问题:“你那么快就确定了房子的主人么?这是怎么做到的?”
有时候主持人的问话会显得不合时宜或者太有针对性。其实大部分选手并不会因此感到不舒服,因为这意味着镜头,意味着表现,意味着支持率。
想到了最后决战观众投票时那一边倒的支持率,实在心痛。明明……已经付出最大的努力了。
心中虽然泛起淡淡苦涩,脸上却保持了曾经作为模特的好涵养,没有把不甘表现出来,只是笑着开了个玩笑:“这很简单啊,这位女士身上带着麦克风。”
安娜翻译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主持人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然后走到了自己身边那个摄像头面前认真地说:“这位选手真的很幽默,大家可以看一看,在场的十几位陌生村民里,有七个人都是带着麦克风的。想蒙对,可不是个高概率事件。”摄像头配合地转向了跟在后面的村民们。
然后,主持人转头看着正以散步的速度拉着房主前行的我,笑意有些微妙:“我想,是通灵者想保持一些神秘感,是不是?”
我回以一笑:“有时候我们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理由,只能告诉大家类似“直觉”,“感应”,“联系”这样的词语……我们到了。”我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淡黄色的墙体,宝蓝色的铁艺门紧紧闭着。一切都是普普通通的……如果忽略掉房子里的不祥的话。
“这回我蒙对了吗?”延续了之前的玩笑,我这样问女主持人。
“真是难以置信……如果是靠猜测,您应该去买彩票。”或许是因为这一回我没有要划伤房主的手,靠血液来引路,又表现得游刃有余,她的神情表现出了信服而不是抗拒。没等主持人回答我,就飞快地给出了答案。
“那可不行,这是作弊啊,规则不会允许的。”我保持着微笑。随之而来的众人的欢笑声暂时冲破了一直压在人们心头的紧张感。
一行人从窄小的侧门走了进去。
房子不算大也不算小,虽然外面看着还好,重新粉刷过了墙面但里面看起来显然有些年数了。走上二楼,第一眼就能注意到,卧室里挂着面脏兮兮的镜子。
透过那面镜子我看见了一个阴沉的男人的脸。
但我没有再像从前一样大大咧咧地点明,房主拿了墓地里的东西没有还回去,更没有用自己的血做祭祀为她提供几天的保护,免受“恶”的侵扰。
不是我不想帮助她们,而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并没有什么意义,这本不是我所擅长的项目,虽然也能简单做个仪式,但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实在不值得。
巫师的血,每一滴都很宝贵。
反正知道亚历山大会在这一期大放光彩解决问题,何必吃力不讨好?
说是成熟也好,世故也罢,我毕竟不再是第14季那个天真热忱的姑娘了。
“这是黑曜石,我已经做过仪式增强了它镇邪的能力。您将它放在床边,今晚会有个好觉的。明天白天,趁着天气晴朗,把那面镜子对着阳光埋到土里,注意不要打碎。”
房主半信半疑地接了过去,道了声谢。
“额,玛丽莲,只是这样吗……就能解决了吗?”
“不。”我诚实地摇了摇头,不需要安娜翻译她们也能看懂我的无能为力。
“我唯一能给予的忠告是:以后离墓地远一些。”
房主有些不安地目送我和安娜离开了拍摄现场,主持人和其它工作人员还在对她进行一些采访,意图问出一些将来可能作为选手们说对了话的佐证,以增加可信度。
……
摄制组安排接送的车子离那座房子,绕着道路大约有两千米远,即使走得快一些,二十分钟也是要的。
说句实在话,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是不会知道,在这样的黑夜里,两个女人步行在陌生的环境里,有多可怕。
好吧,其实我并不害怕,害怕的是安娜。这可怜的姑娘居然在还不算冷的天气里不住地哆嗦着。
“我们会不会走错了路?”她小声地问,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
“不会的,我记得路,顶多再走十分钟,你就能看到节目组的灯光了。”我安慰道。没有告诉她人们身边常有一些死去的灵魂残留,而他们不一定有恶意。
顾晴岚
知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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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点了点头。
过了两三分钟,又问:“我们走了多久了?还没到吗?”黯淡的月光下她眨了眨大大的棕色眼睛,着急地问。
我忍不住笑了:“从出来到现在,我们其实顶多走了一刻钟罢了。这样吧,你从一数到三百,我保证,数完你就能看到摄制组休息区域了。或许中途还能看到下一位选手。”
“不要,这太傻了……”年轻的姑娘摇头,意识到了我的语气简直像在哄个小妹妹。
为了打发时间,她随口接了话题:“玛丽莲,你说,下一位选手,会是谁呢?”
我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也许是罗特夫人吧。”依稀记得她是排在我后面的,而且运用“读心术”顺利找到了房子,光这一点就能确保不被淘汰。
“嗯,我挺喜欢她的,可我不敢靠近她……怕她轻而易举地看见了我的所有秘密。这可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安娜说。
“罗特夫人有时候说话确实直白了些,但是如果人们没有做什么坏事,自然就不必担心被揭露。况且在节目以外,她可从来不运用自己的能力,说那些隐私的话题。”其实很多厉害的心理学专家也能通过蛛丝马迹了解一个人,但罗特夫人确实有着有别于他们的独特的能力。
“嗯……如果我找到了男朋友,希望能让她帮忙看看。”安娜突然这样说道。
“唔,听起来可行。那你下回一定要对人家热情一点。不过,你一靠近,罗特夫人没准儿就能知道你的目的了,哈哈。”我装着煞有介事的模样点头,打趣道。
安娜“哼”了一声,突然换了个更八卦的问题:“感觉舍普斯好像能力挺强的……不知道罗特夫人能不能查看他的内心。”
我有些奇怪地问:“你想知道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她瞥了我一眼,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可对他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他对你有兴趣而已。而且不像是随随便便见色起意……挺认真的。”
我被噎住了一瞬,没料到她居然如此敏锐,拿我之前避开这个话题的话来堵我。
“哦,我亲爱的安娜,你就别为我的感情生活操心了~”我向着目标方向快走了几步,回头大声地告诉她:
“——他可是有女朋友的!”
安娜歪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张大嘴似乎想问什么,却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所打断。
……果然是不该背后论人长短的,居然回头就看见话题主人公近在眼前。
此时此刻,我无比庆幸自己用的是爱沙尼亚语。
“额……嗨,玛丽莲。”他在我明显尴尬的眼神中率先打了招呼。
“嗯……你好,亚历山大。”我讪讪回应,连笑容都很勉强。
只能感觉到身后的安娜尽量无声地笑着,笑到直不起腰……气得我想诅咒她快点找到一个男朋友好管管她!
“我,我是下一个选手。刚刚听到你们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跑过来了。”为了方便我这个外国人听懂长句,他的语速很慢。
“哦……我们……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呵呵。”
尴尬的气氛还在不断加重。
“咳、”他掩饰性格地咳嗽了一声,深邃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像有星光跃动:“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转过弯就能看见节目组了,那里还有热茶。”
“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他,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再见。”他低声说。
“……再见。”我简单地应道。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旧时光里的猫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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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开了几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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