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难以入睡
　“妈妈，你怎么哭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别闷在心里面。”陌朵朵用手为陌妈妈擦去眼角泪珠，一只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那个装有15万元支票的挎包绳子。
　奶奶住院大概暂时十万元左右就能安定一段时间，剩下的全部交给妈妈管理，但愿这剩下的钱能解决一下目前的燃眉之急。
　陌朵朵暗忖。
　家里面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个了断，那么她和左离的事情呢。该要怎么办？瞒着还是去解释……
　五年前，她已经失去一个保护她的男人，五年后的今天，这个重新站起来说要代替那个男人守护她一生的人，在得知今天下午酒店里面发生的事情后，他还会如当初立下誓言那般坚定？
　“乖，我没事。早点歇息，今天左离在家等你很久，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待会有时间回他一个电话，没看着你估计他也没心情睡。有什么事情要好好说，左离是个很难得的男孩。”陌妈妈想要说什么，却又止住换了个话题。
　除了家人，左离就是陌朵朵的软肋。
　“妈妈，我今天去找工作了。老板人很好，是一家国企公司的大人物。我被他应聘去当了私人秘书，由于我现在还在上学，他也同意让我往后延迟2个月再去上班。反正他也不急着换秘书，大概是同情我们家里才会聘用我的吧。”说着，陌朵朵又立马掏出那张支票递给陌妈妈。“妈，你看。这个就是那家老板先预支给我的支票，有了这笔钱，咱们家就能暂时解决奶奶住院的事。”
　陌妈妈半信半疑，但看着那张崭新的支票时，她又想了想。或许这个世上真的有好心人，结果今天恰巧被自己的傻孩子遇上一个。
　“傻孩子，你真是好运，碰见一个好心人。”陌妈妈粗糙的手掌摸了摸陌朵朵的脸颊，笑了下。“对了，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将来等我们有钱就把这笔钱还给他。欠人家的，总是一份人情难抵。”
　陌朵朵眼皮拉下，直盯着地板。
　突然抱住陌妈妈，像幼时玩笑那般依依不舍，紧紧抱住。两只手不安，害怕失去眼前这个人一样，陌朵朵只是抱着，随后又想要痛哭一场，把自己受的委屈统统诉说出来。不过，她不行，妈妈说过再苦再累也别轻易与某种人低头。
　而他，那个在酒店的陌生男人就属于那一类的某种人。
　“怎么了，我的傻孩子。”陌妈妈用她粗糙的手掌在陌朵朵后背安抚的拍着，感觉很舒心，很温暖。妈妈有种魔力，它可以让她暂时性的忘掉不开心事情，与这个世界和平。
　“妈妈，时间不早了，您去睡觉吧。我去洗个澡然后出来就睡觉，别为我担心。”陌朵朵松开陌妈妈，腼腆淡淡扬起嘴角，难耐的挤出一丝微笑。
　陌妈妈回房了，踏进房门那一刻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浴室。
　莲蓬头打开，恰好适合人体温度的水温打在陌朵朵的身体上。没有以往洗澡的轻松感，相反这一次冲洗，有的，全是满满的负罪感。
　身体从颈项位置开始往下，到处留下那个陌生男人蹂躏的痕迹。
　清晰、血红、刺眼……
　下体刚开始接触到水的时候，还隐隐微痛，不过再后来就没有这样的感觉。水淋下来的滋味，如同在挣扎被人束缚着的味道。挤压、膨胀、到了最后，是清醒……
　刻骨。
　当陌朵朵洗完澡擦干发丝时，手机的电量也充好一格。拿起手机，上面的未接来电有好十几个，全部都是家里面的座机和左离的电话号码显示，短信也不少。讲的无非也是一些普遍的担心话语，问问她在干嘛，怎么电话一直关机……
　一条条的短信、语音留言全部点开。最让陌朵朵感触的一条是左离最后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丫头，手机是没电了吗？怎么一直关机，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好了，看见就回我一个电话。我等你。末尾，一个平凡的‘离’字。陌朵朵的心突然的抽了，被人用鞭子抽打心脏一般疼痛难忍。
　“左离，对不起！”握紧手机，陌朵朵闭眼打落下一颗泪，嘴唇轻轻亲吻一下手机，呢喃道。
　拉下房间内的灯，陌朵朵熟练的拨下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便接通了，如左离短信所说的，他在等她，一直地在等。如果这是往常，陌朵朵一定会很开心又很心疼的叮嘱左离早点去睡觉，别每次等她等到这么晚。因为在那之前，陌朵朵找了一份酒吧推销酒水的工作，所以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回去，而左离想要去接送她却被陌朵朵拒绝，只好每个晚上以电话方式慰问她当天还好吧，没有发生别的不如意事。
　“喂？”
　……
　“是丫头吗？怎么不说话？”
　……
　抽泣。此刻左离的声音是那样惹人心疼，陌朵朵不知道自己该要说什么才好。
　“丫头，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还在为你奶奶的事情担心？我今天问父母拿了2万块钱，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跟他们说了，我告诉他们我要娶你。所以你奶奶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我明天也去打兼职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乖乖当我老婆就好。”左离说着，陌朵朵可以感受到他那份幸福感。
　只是，她无法再继续给这个人带来幸福了。
　深深吐出一口气，陌朵朵假装没事的说：“小离子，我奶奶的事情已经有了办法解决。明天，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谈谈，中午放学后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假山后好吗？”
　“好的，你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还有，最近天气时不时的变动，你晚上睡觉又总是喜欢踢开被褥，我不在你身边没办法帮你盖好，你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多注意点……”尽管略微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左离不想用怀疑和质问的语气对陌朵朵说话。
　挂掉电话的时候，两个人都坐在床上。睡不着，想着对方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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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分手
　午后。
　阳光没有太明媚，反倒是有点阴暗。
　面对着左离，陌朵朵原本想要开口说的话却忽然不知从何说起。
　左离一直盯着她看了好几遍，也纳闷陌朵朵今天的确有点怪异，像是有很严重的心事。
　“丫头，到底什么事情？昨晚不说，非得等到今天来说，来了后你又不语。是不是……”左离做出一个调皮的笑，随后又假装知道了的说：“该不会是我家丫头没吃饭吧？好了，我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顺路就去看看你奶奶。我把那钱先交给医院让他们看好你奶奶，别再为此心事重重了，你奶奶会没事的。”
　左离右手挎在陌朵朵肩膀，拍拍，安慰。
　“左离，我们分手吧！”
　如雷劈下，左离拍着陌朵朵肩膀的手顿时僵硬。
　“那个……。”突然一时之间，左离给懵了。“丫头，你在开什么玩笑？！不好笑！”
　左离明显的呼吸紧促，却仍然装得若无其事，把这件事情当做陌朵朵无聊时开的玩笑。其实他知道，最近这几天陌朵朵总是怪怪的，心不在焉似得，昨天还莫名消失。大半夜的回家连个解释都没有，他这才发现，他们之间，出了某些问题。
　“小离子，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陌朵朵强忍住在眼眶四周打转的泪珠，望天好一会儿，然后推开左离落在她身上的大掌。
　“亲爱的，我们不适合！”
　以前左离总强迫朵朵这样叫他，因为他说这样感觉很温暖。而陌朵朵始终不肯，不是不喜欢，只是她喜欢左离整日缠着她，挠她痒痒逼迫她喊他亲爱的。大一正式确定的情侣关系，他们谈了三年，如今这样不知为何就提出分手，真是玩不起、感情这东西。
　‘亲爱的’三个字总算是从陌朵朵嘴中说出来，可感觉却不在是当初那般。左离没有想到，这三个他梦寐以求的字原来也可以说得这么扰人心乱。
　“丫头，你不适合还有谁适合？相信我好吗？我会给你幸福的。如果你是因为你奶奶的事情才提出分手的，那我不是答应过你和你一起努力吗？我们说过的，等你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现在别拿这事逗乐子行吗。”左离拉着陌朵朵的手很紧，捏得她有些微痛。
　“烟语。隔壁班上的烟语暗恋你很久，她的家世也不错，人也很漂亮。因为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没有办法同意她，那么现在去找她吧！我放手，她比我更加适合你。”表面风平浪静，其实陌朵朵心里早已是血流不止。
　烟语喜欢左离的事情就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不过论样貌、论品德、论才艺、等等的一切陌朵朵都是媲美不了烟语。烟语温柔、善良、家里还有一大笔的钞票用不完。左离虽不是那类势力男人，但娶一个爱他又漂亮得体的女人总好过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强多了。
　“丫头，别玩了。这个游戏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左离挽留，尽管他明白这种成功几率小到没有。
　“我们是在这里确定恋爱关系的，现在，同样让我们在这个地方解散这种关系。”陌朵朵狠狠的丢下左离的手掌，担心万一自己没用力就会跌倒在他怀中。
　和平分手。
　“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这句话，对着左离说的，同时也在暗示陌朵朵。
　他自由了，她无需打扰。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陌生的男人使陌朵朵变得更加坚强，与左离分手，尽管是很痛心可陌朵朵眼泪也没有滴下一颗。中途说话的时候，眼泪珠子一直徘徊快要落下，本以为在他们相互转身之后，那颗不争气的眼泪会毫不犹豫的划过脸颊。但是，全然没有。
　或许，她真的不再爱他，只是习惯在一起也不一定。
　可……
　谁知道呢？
　下午只有一节课，老师不点名，陌朵朵也没上课的心情就逃课出去。
　她不算是乖乖女但也算不上是外街的混混女生，逃课不是没有过，只是比较少而已。没有心情上课，就算不逃课出去坐在教室里面也听不进老师在讲什么。
　带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金，陌朵朵来到奶奶生病住院的地方。
　病房内，奶奶已经熟睡了。陌朵朵把治疗的钱交到前台时，前台的护士告诉她刚刚有个男人帮奶奶支付了2万元钱的营养费。护士小姐让陌朵朵暂时把手中的这笔钱先保存着，等过几天给奶奶做手术好用到。陌朵朵心里纳闷，再次回到病房。
　昨天晚上左离告诉她，他问父母要了2万元钱帮她，今天刚去医院就有一个男人帮奶奶支付了2万元。那个男人会是左离吗？
　陌朵朵心里面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如果是左离，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结束关系，他干嘛还来帮助她？如果不是左离，那还会是谁呢？这件事知道的人也就他们两家。
　2万块钱，为什么又刚刚好是2万元！
　难道……是他？
　陌朵朵立马摇头，被自己这一想法给吓住了。
　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付给她理当得到的钱，而且他是那么的不屑她，怎么会来医院帮助奶奶。何况，像他这样的大老板要么就是铁公鸡一毛都不肯拔，要不就是有钱当官的，随手挥霍。上次看他那样子，两种都可能是，但给自己玩过的女人多余钱，这可不像他作风。加了五万元钱都是陌朵朵累得半死才获得，所以这2万元钱会他是拿来的，几率并不大。
　“一定是我想多了，嗯，肯定！啊……对不起对不起！”
　脑袋想着别的东西就是不好，走个路都要把别人撞到。真是尴尬！陌朵朵直低头道歉，但那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当陌朵朵小心翼翼抬起头时，他人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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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奶奶病房
　305号病房。
　“奶奶，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陌朵朵惊讶，她去前台才一会儿时间，奶奶就坐起来背靠着墙躺着。
　走的时候，陌朵朵小声叫了几下奶奶，可是她并没有听见，睡得很熟。怎么，一回来就……
　“我也是刚刚才醒的，你朋友一来我就恰好醒来了。他还陪了我好一会儿呢，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奶奶笑道。
　奶奶的年龄也才七十左右，身体不适也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啊。如果如奶奶口中所言，那个人陪了她好一会儿，那么先前自己怎么没有遇上奶奶口中的男人呢。
　“奶奶，您该不会是记错了吧？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男人，而且我也不认识其他男人。”陌朵朵让奶奶好好想想，之后又恍然大悟一般：“是不是左离来过？奶奶。”
　奶奶认识左离，如果她看见的那个人是左离，这事情解决起来还要方便很多。
　现在陌朵朵脑袋中能想到的男人除了继父之外就只有左离一个人,其他人与她非亲非故的，没必要好心去帮助他们。
　“你是说左离吗？”奶奶问。
　陌朵朵点点头，等待奶奶后面那句话。
　“左离今天没有来看我，不过他昨天有来，推着我去医院的公园走了一下午。”奶奶回顾。
　“那刚刚来的人是谁，奶奶您认识吗？”陌朵朵现在完全混乱，到底她昨天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今天一来都不同了。
　不是左离，那还会是谁？
　“你刚刚进来没有撞上他啊？你进来的时候，他也才走，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认识。那小伙子人不错，他说他是你的朋友，你托他来看望我的。你看，那些都是你让他给我买的，对不对？”奶奶手微微向着病房的窗户口位置指去，那里排着好几盒上好的补品。
　陌朵朵怎么买得起这些东西，何况就算是送人她也不会要求别人来的。
　刚刚走？一个男人？撞上？
　撞上？！
　陌朵朵吃惊，她在进奶奶房间门之前撞到过一个男人，那岂不就是——他？
　可为什么他会找到这里来，还给奶奶买这么多的东西。
　他是谁？
　酒店那个陌生男人？
　陌朵朵全然不知。
　“奶奶您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丢下这一句话，陌朵朵立马直奔医院大门出口。
　或许，还能看见那个男人……
　医院大门。
　因为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所以奶奶住院的医院算不上是特别大，外面人群拥挤也无法判断谁就是刚刚被撞的人。陌朵朵懊恼，早该知道就抬头看看，道歉好歹也要认识对方长什么样啊。
　失望的调头回去，一辆小型轿车从身后开过不小心从一个小水坑中碾出来，弄得陌朵朵后背都黏上泥土。车主没有出来，只是开车的那个男人表示抱歉后听车主指示，扔下一笔钱，然后十分从容的开车离去。
　车窗的颜色挺深，不过还是能判定出车主上身的着装是黑色西装，至于别处，因为他带了眼镜的缘故，陌朵朵看得并不清楚。不过，能开着轿车来这家小医院看望病人的家属实在是不多，所以陌朵朵也稍有留意。她只是没有把这个男人与自己和奶奶划上关系。这个男人，过路、一个。
　本来住院部有人看望病人，护士小姐是绝对知道的。可当陌朵朵询问门诊部和兼职照顾奶奶的护士小姐时，没有一个人是愿意透露的。
　遇上脾气好点的护士只是说不太清楚这事，因为医院每天来看望病人的家属不少，所以她们也只是看看、留个印象、指一下路线罢了。如果那个人下次还会来的话，当着面让她们认出来是没有问题的。遇上几个不耐烦的护士，解释不听后直接甩头就走。
　奶奶说照顾她的护士小姐见过那个男人，但还没等到那个护士小姐出来，医院的院长便亲自上门看望奶奶。
　同院长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比较年轻的小姐，一个是年龄稍大的女人，看着估计比奶奶岁数小不了太多。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护士小姐，她照顾过很多年龄大的老人，对这方面很熟也很有经验；这位是陪聊的阿姨，她在市区的名声也不小，专门来陪养老院或者是一些无聊病人，消遣时间的。”院长简略的介绍了下并排列的两位女士，陌朵朵和奶奶都显得有点愣住的感觉。
　“那个……院长，请问您说这些干嘛？我们并没有花钱去请这二位，我想可能是你们医院弄混淆了也不一定。”陌朵朵倒是想去请人过来单独照顾奶奶一个人，可全败在金钱上面。
　院长想了想，应该是没有错啊。问道：“你是不是叫陌朵朵？”
　陌朵朵点头。
　医院知道病人家属名字很正常。
　“那就错不了。”略微开心的口气在院长的脸上浮现出。
　陌朵朵不懂，为什么院长会如此开心。
　她叫陌朵朵，所以医院免费聘人照顾家属？真是如此的话，估计明天全市重病患者家属中都有一个人说自己叫陌朵朵。
　莫名其妙。
　“今后我们医院会好好照顾你奶奶的，给她安排最好的VIP病人房，用国外进口的医学药物……总之，我们会把最好的东西优先为你们提供！”院长颇为得意的说道。
　“我们没那么多的钱。”这样算下去，酒店那名男子给的十五万顶多挨不过三天就全没了。
　院长笑，随后拿起陌朵朵的手轻轻拍到。说：“谁跟你说要你们的钱啦？带着你奶奶安安分分的在我们医院养病吧，别的，都不让你们做。”
　“我该要怎么谢谢您呢？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陌朵朵担忧。
　“谢谢？！”院长重复一遍后哈哈大笑起来，跟捡着宝物似的。“如果真要谢谢我的话就别去其他医院看病，以后有个什么事情直接打我办公室电话，连排队都省了。”
　陌朵朵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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