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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活动】[文]卧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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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防偷窥。
胡写乱写QAQ


IP属地:北京1楼2017-10-10 23:55回复
    近日冷的厉害,昨天又下了雪,玄墨本就伤势颇重,这样的天气无疑令他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他浑身不知多少伤口,更不知多少血液干涸在上面,一身黑衣掩盖之下尽是狼狈不堪。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现下被他当做拐杖的宝剑名叫“玄墨”就给自己取了名字也叫玄墨。自有记忆以来,玄墨便被人追杀,到了这座城池的时候已经历经大小数十战,此时的他精疲力竭,连自行走动都困难,必须依仗宝剑才能勉强步行,急需休息。但今日因为落雪封城,城中的驿馆客栈都已经客满,玄墨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支撑着寻找下脚之处。
    自一开始被不认识的人挑战,之后那人的亲眷找他报仇,于是又因为自保而杀人,如此循环,玄墨手里已经攒下百余人命,又更因此而被更多的人追杀——他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若非一个执念,他早就深山退隐,寻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躲起来,再也不要进入杀人人杀的江湖循环里。
    这个执念来自于他此时手中撑的一柄油伞。这柄伞很旧,也太小,明显是给孩童用的,玄墨身材修长,这样的伞自然不够用,被风吹斜的冰珠雪粒打湿了他的衣摆,但玄墨不愿意丢弃他。
    这是他的“白娘子”送给他的。
    说来可笑,玄墨什么都不记得,却偏偏记得孩提时代有人给他这柄伞做定情信物,还是仿照戏台上“白蛇传”的戏梗。玄墨想找到这个人,却不知去哪里找,更不知这人生做什么样貌。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傻得透顶,可是这柄伞毕竟是他唯一记得的东西了——他怎么也不肯放手的。
    玄墨就这么一手撑伞一手拄着剑,蹒跚缓慢的在街上行走,好在雪渐渐下的急了,街上早就没什么人,也没人看见他这狼狈的模样。忽然玄墨听见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喧闹吆喝的声音,便将伞沿抬了抬向前望去——是“落雪楼”挂出招牌说台柱要登台表演剑舞,于是人声鼎沸,都要来一睹台柱风采。台柱艺名叫“雪”,据说落雪楼就是为他而建。玄墨略略思考,觉得这种青【蟹】楼楚【蟹】馆应该有床能让他睡,便加快脚步挤了进去。
    玄墨点了楼上一个隐蔽的雅间,将门紧闭,为了不显得突兀并没有把帘子拉上,他斜倚在躺椅上,微微偏头就能看见楼下台上舞剑之人。虽然听见楼下厅中的(yin)(ci)(lang)(ju)让玄墨十分不快,但好歹终于能够休息,玄墨也就不计较太多。他看了一会那个身穿白衣的舞剑人,那人一身白衣,还有一头雪白长发,身姿飘逸若仙。玄墨渐渐发觉那人虽然用剑,却使的是刀法。他丧失了记忆,但本能中似乎仍残存着些许江湖经验,用剑使刀招这种反常必有蹊跷。然而玄墨此时实在太累,即便察觉到了危机,仍是忍不住在柔软的躺椅上闭眼眯了起来。


    IP属地:北京2楼2017-10-10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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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睡死过去,突然听见楼下喧闹声变了个调。玄墨万般不耐烦,不想多管闲事,但这声音听来十分的不对劲,他不得不睁眼向下望去。台上原本轻灵舞剑的人被十几个汉子团团围在中间,横躺在地上被人将奋力挣扎的四肢死死压住,有一人已经开始撕扯他的衣物,比之雪白衣服更加白嫩的肌肤渐渐【蟹】裸【蟹】露【蟹】出来,眼看就要被人用【蟹】强。雪在台上被人亵渎,急的眼中含泪,高声呼救,却被那猥亵之人狠狠掌掴,白净的脸上留下了红色掌印似乎更令那些人兴奋。台下明明有数十人,非但不上前营救,反而一个个眼冒绿光,摩拳擦掌,口出秽语,几乎就如饿狼见了肉,简直要扑上去。
      这虽然不是什么干净地方,但这个叫“雪”的台柱却生的十分清秀,湛蓝的眸子宛若高山青湖一般澄澈纯洁,若是被人众目睽睽之下轮(jian),玄墨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或许是心头还未流干的一滴热血,或许是这一丝恻隐怜悯之心,又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总之即便玄墨现在已经伤重难支,仍是将靠在塌边的剑掷了出去。
      他这一下用了全力,又准又稳,直接削断了正欲逞凶之人的右臂,齐肩断下,登时鲜血喷射出去,一条手臂已经落在地上。一切发生的太快,那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打滚呼痛。玄墨剑钉在地上,乌黑锃亮的剑刃在灯火下泛着森然杀气,一时之间大厅之内除了那人的惨呼声,几乎就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压制雪的那些人被吓得松了手,雪趁机爬了起来,即便衣服已经难以蔽体,他也努力要遮掩身躯,缩在角落隐隐的啜泣着。
      被断臂的人一边痛的满地打滚一边高声骂道:“谁……他【蟹】妈……敢动老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便听见二楼角落处的雅间内传出一道低沉男声:“你如果现在去医治,这只手还有接续的可能。”
      “我……【蟹蟹蟹】日【蟹蟹蟹】你先人!!!!!”
      方才那道声音轻笑了一声,仍是不紧不慢的淡淡道:“还不走吗?”
      虽然这一句语气极淡,但在场的人无一例外的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好像就连大厅内的烛光都为之一暗。
      这样强势压迫之下,不知是谁率先受不了的尖叫一声夺门而逃,然后整个大厅乱作一团,顷刻之间方才还座无虚席的落雪楼内,所有人逃得干干净净,楼内瞬间寂静了下来。雪仍瑟缩在角落里,仍是从那雅间飞出一件纯黑披风,稳稳落在了雪的身上,竟是分毫不差的帮他掩去了一身不堪。
      雪本想开口道谢,忽然闻见这件披风上满是血味,顿时吓得打了个寒颤,就这犹豫的时间,听见那雅间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过了一会咳嗽声平息了,方才那声音又道:“劳烦你帮我把剑送上来。”声音明显低哑了许多,似乎方才那一阵咳嗽去了那人半条命。
      雪不敢耽搁,赶紧把剑拔了出来,抱着剑送到雅间,垂着头敲门,眼睛紧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黄金似的。门内人又咳嗽两声,道:“放在门外吧。”似乎是不愿见人。
      雪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小声道:“请……请让我伺候恩公。”
      他说完这句,立刻紧张的屏住气,几乎不想让门内人听见他呼吸似的,可是他心脏却嗵嗵嗵的一直跳,心跳声震得他耳膜生疼,他简直要怀疑门内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门内人沉吟了一下,就这须臾之间,雪就要出一身冷汗。
      不过好在门内人很快回答了他:“也可。”
      于是门从里面打开了。
      雪于是抱着剑走进去,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的恩公。那人倚在躺椅上,看上去仿佛一个重病将死的人,一身黑衣衬的他脸色煞白,简直毫无血色,可是嘴唇下巴上却残留了一丝血迹。雪怔怔看着那人英俊而疲惫的脸,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恩公,你咳血了!”
      “……无妨。”那人好像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却伸手对雪道:“把剑给我。”


      IP属地:北京3楼2017-10-10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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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的眼神忽然冷下来,抱着那柄剑没有动。
        “嗯?”那个人终于察觉不对,微微支撑着坐直了身子,沉声问:“你也是来杀我的?”
        雪答道:“正是。”他回答这两字的时候,完全没了方才那小心羞怯的样子,仿佛忽然间变了一个人,宛如一柄脱出软鞘的钢刀,竟是冰寒锋利。
        玄墨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的问他:“我杀了你什么人?”
        雪道:“你我无冤无仇,但我一定要为武林公义杀你。”
        “武林公义?”玄墨无辜的偏了一下头:“我是武林公敌?”
        雪“哼”了一声:“你不出一个月已经杀了百余人,难道不算武林公敌吗?若非你力有未逮,方才那人想必也死了吧!”
        玄墨想笑,却被咳嗽声打断。他确实在大口咳血,可见内伤沉重,更可见方才他救雪的一招,竟是豁命相救。玄墨压住咳得生疼的肺腑,他太累了,实在不想解释些什么,只是道:“我不想死在无名之人手里。”
        “吾是卧雪刀。”雪说着,从腰间化出一柄软刀,那刀在亮出的一瞬间,如雪钢刃仿佛聚集了屋内一切光明,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原来是武林盟主。”玄墨毫无惧意,反而欣慰似的点了点头:“劳动你来解决,看来我确实不负武林公敌的盛名。”
        雪冷冷道:“你可有临终之言?”
        “当然有。”玄墨微笑起来,“凭你在武林中的声望,应该能替我完成吧?”
        雪被这人调笑般的语气弄得皱起眉:“那要看什么事。”
        “很难的事情。”玄墨终于找到了为难人的快感,不由身心放松起来,又倚回了榻上,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我失去记忆,之前一切都不记得。只是醒来就无缘无故被人单挑,错手杀人之后,又有人找我报仇。我因为失忆,只知道用剑,却不知道如何控制,就这么错手将人杀死……”
        雪打断:“那你为什么不躲起来?”
        “因为它。”玄墨指了指墙角的伞。
        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霎时愣住——那伞为了晾干于是撑开在地上,又旧又小,可是上面一副落雪雾凇图却十分雅致。雪看到这伞突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怒气来,厉声质问:“你这伞是从哪来的?!”
        玄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别人给我的定情信物。”
        雪听罢更是又急又怒,简直忘记了身为武林盟主的矜持,对着玄墨大吼大叫:“谁给你的!你说清楚!”


        IP属地:北京4楼2017-10-10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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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玄墨被他这反应逗笑:“又不是你的东西,干嘛这么着急。”
          雪的脸色一红:“我……”
          玄墨看他窘迫,于是摆了摆手:“我也不记得何人所赠,只知道那时候太小,看戏台上的白蛇传就偏要学人家……咳。”他又咳嗽起来,声音渐渐虚弱下去,雪听得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可是他很快继续说下去:“现在过去时间太久,我又失去记忆,仿佛世间的一个幽魂,只在见到这信物的时候才知道有人在等我。可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又怎会知道那人是谁呢?我就是为了寻找他,才没有避开人群,希望有朝一日能再与他相逢。”
          雪不知为何,听得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玄墨不厚道的嘲笑他心肠像女孩子一样,又笑道:“我若是死在你手里,就只能麻烦你继续找他了。人海茫茫,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你算是摊上一个极大的麻烦事。”
          玄墨将这么没头没尾的任务交给雪,分明是在为难他。但是雪却被这个故事感动了似的,一边擦眼泪一边反问道:“那要是找到了该怎么办?”
          玄墨道:“找到了,你就说我……”说到这里,他忽然神色茫然起来,拧着眉收了声。
          他本是希望卧雪刀告诉那人自己曾经多么想念他,但此时此刻,所有他视若珍宝的思念都化为泡影。玄墨不可能将自己的事情告诉那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如自己一般仍旧把那句儿时的戏言放在心上。他即便是情深似海,也一丝眷恋都说不出口。多日以来他承受的一切误会伤害,他不得不背负的这些无辜人命,他无法放手的那柄老旧的落雪小伞,他所失去的、他所承担的、他所钟情的,都说不出口。
          他只是突然转移了话题,开心似的笑了起来:“你找到他,就把伞还给他,然后替我好好的嘲笑他。送定情信物怎么能送伞呢?伞者散也。注定我们是要分散的……”他说到此处,不知是不是内伤发作,突然觉得心痛得像要碎掉,不由闷哼一声捂住胸口,想压制住这种彻骨的痛苦。
          雪看见玄墨痛苦的蜷了起来,哭着上前想要拥抱他,却被那个坚强的人躲开了。那人警惕的抬起头看过来,雪此时终于看清了他金色的瞳仁。四目相对间,好似时光回溯,面前这双眼睛与多年前的童年玩伴重合在一处,雪顿觉浑身血液凝固一般,僵在当场,几乎无法原谅自己——这个人不畏艰险执伞寻人,却不愿以感情束缚对方,是为重情;身负重伤仍出手救人,不顾自己伤体支离,是为重义;即便确乎有所误会,但被扣上武林公敌之名时毫不推诿,是为重理。可是卧雪刀设计引他入彀,本想让人假意轮流施【蟹】暴,以此勾动这人(yin)(hui)的欲望,再趁机一举制服。没想到之前那些人居然想要假戏真做,若非玄墨出手相救,自己不知会成什么样。竟这样一个人被自己如此无耻的设计,竟也毫无指责之意,仍是愿意托付临终之言。
          雪于是又哭了起来,哭得嘤嘤的十分难过,玄墨刚缓过来一点,就看他哭成这样,虽然无奈,但又忍不住去哄他:“好了好了,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武林盟主。”
          雪一边哭一边道:“难过了就要哭,难道像你一样都憋在心里嘛?”
          玄墨愣了一下,觉得这句话仿佛从哪里听过。
          雪继续哭:“阿墨,我是雪雪,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玄墨抿起了嘴,仿佛有什么破茧而出,但他理不清头绪。
          雪还在哭:“阿墨,要是我送你伞你是不是也会来找我?我把我的伞给你,你用完之后就要还给我。”
          玄墨看着雪一边抱着自己的剑一边哭,还哭的很带劲,居然心头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他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上天垂怜,居然能让自己遇见对方。又或者,雪也一直在努力的寻找自己。他小时候那么讨厌学武,现在都因为努力的练习武艺,终于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这才让他们有相逢的可能。
          之前发生过什么玄墨还是想不起来,今后会遇到的困难也都无法预料。但是他想,如果身边的人是这个爱哭的雪雪的话,似乎一切也都没那么难熬了吧。


          IP属地:北京5楼2017-10-10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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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0-10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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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这篇好棒qwq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诶嘿我要猜这个(๑•̀ㅂ•́)و✧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0-11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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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来顶贴~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0-13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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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气哦,我这个发题的不能猜!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0-14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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