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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东楚明楚接龙文】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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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2-07 02:00回复
    留一层


    2楼2009-02-07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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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13: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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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留


      3楼2009-02-07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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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九陈楚生进了医院。 
        他是在金沙江畔出事的,连日疲劳驾驶加上高原反应,吉普车扭了一下,差几分毫就钻进了混浊的江水中。陈楚生在车里吓出一身冷汗,出来被寒风吹了吹,当晚就高烧三十八度五,同行的驴友将他送进当地一个小卫生所就离开了,明天要过年,人人都赶着回家。 
        这是四川境内一个不知名的小乡镇,他原来没有听说过,更不晓得当下的确切位置。卫生所很小,只有一间简陋的病房,风从玻璃缝里嗖嗖往里透。卫生员烧了一大炉炭火,又灌了个暖壶塞进被子里,搓着手把吊瓶架移近了些:“忍一忍吧,看明天放不放晴。”言下之意是能走还是尽快走,没医没药条件差,出了事可不好。 
        陈楚生烧得意识模糊,半夜渴醒了。房间里漆黑一片,试着叫人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翻个身过去蒙住头,慢慢想:下半夜,过年了。 
        从枕头下摸到手机,外壳已经让体温捂热了,他在黑暗中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食指在拨通键上来回了几次,终于还是没有动。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而且这是寒冷的冬夜,一定会惊扰到别的人。 
        别的人,陈楚生用力咽口水,试图将咽喉里的干枯感减少一些,想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明天早上我就死这块了,西南一偏僻农村,连口水都没喝上,不他妈太窝囊了么。 
        他在光线不能企及的地方自嘲,突然下狠心拨通了那个号码,提示音响了好多遍才有人急促地应答:“你干什么!” 
        陈楚生哑口无言,他没有什么事,也犯不上找他,就这么一个简单想法,说出去别人恐怕会笑死,于是就轻轻笑:“给你拜早年。” 
        “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那头语气不佳,然后突然一转:“你还好吧?喝酒了?在哪里?” 
        陈楚生没来由地伤感起来,知道那个人一定躲在洗手间里压低了声音说话,他治不住他,但是女人治得住他,想着心里烧起了火,跟浑身滚烫的热度交相辉映,脱口而出:“‮爷大你操‬!”


        4楼2009-02-07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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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奶奶的要是有种,永世别来找我!!!”
          那边刚来句你发烧了还是中风了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就被一尖细女声打断,不用多想,必是他未婚妻,那个出了名的超级凶悍富家女。
          “我要是再没脸见你,我他妈也是猪!咱俩,玩完!”
          陈楚生一激动,手和肩也跟着抖,靠在床背上的身体也虚软的一个劲儿往下滑。
          刚打了退热针本就刚上劲儿,又来这么一出,更是又冒了一身的虚汗,这破诊所的被子褥子奇厚,又一股发霉混合着消毒水的怪味道。
          “真他妈难受~”
          气急败坏的踢掉让他难受的被子,发呆。
          想想当年还是自己傻气,心甘情愿跟着他这么多年,一次次看着他见女人,相亲,美其名曰不想让父母亲大人伤心。
          说一千道一万,原来就不怕他伤心,就不把他当人。
          每次生气难受,也曾想过断了,半路也不是没找过别人。可是他一拉下脸来求,偏偏心里那块最软的区域总是给他留着,偏偏他总是能把话说的那么好听,那么冠冕堂皇的。
          累了,想必他也累。
          已经到头了,没意思,怎么想怎么没意思。
          干脆一了白了。
          手机在胸袋里振动起来,一看,那家伙来电。
          硬挤出来的一点爆发力将硅壳手机呈抛物线丢出去。噗哧着热气半合上眼,下意识等着金属触地声,等到的却是“哎呦”一声。


          5楼2009-02-07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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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生急忙探出头去,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用手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的站在门口。
            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陈楚生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又把头埋进被子里了。
            鸵鸟政策没用,被子很快被强势的掀开,那个男人表情狰狞的看着他。
            “发烧了还这么精神?还摔东西?”
            还砸到你。陈楚生在心里默默的补充,扯出一个笑容:“这位大夫,真对不起。”
            那男人“哼”了一声,伸手摸摸陈楚生的额头,皱皱眉头,拿出体温计,塞进陈楚生的嘴里。
            “含着别乱动,护士也回家过年了,今晚我值班。”
            男医生出去给自己的额头上药,过了一会儿回来看陈楚生的体温:三十八度三,情况仍然很糟糕。
            看看陈楚生已经烧的红扑扑的脸,眼神朦胧的看着自己,男医生决定采取快速退热法。
            他去拿了些医疗用品进来,楚生茫然的看着他进进出出。
            直到男医生掀开被子,脱他的衣服,楚生才惊慌失措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用酒精给你擦身,尽快退热,”男医生不耐的说,轻易的推开楚生挣扎的手臂,麻利的把楚生剥的只剩一条内裤。
            陈楚生虚弱的看着他的动作,当热烫的身体几乎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时,索性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6楼2009-02-07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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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烫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酒精,人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楚生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任那个医生用沾着酒精的棉球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那医生麻利的擦拭完楚生的身体,又小心的替他盖上被子,喂楚生吃下一些药片,说道:“行啦,好好休息一下吧,汗出来就好了。”
              楚生觉得身体也舒服了一些,忙连声道谢。医生摇着头说:“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不回家,还生病了,你家里人不担心你?”
              楚生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山区小诊所里面发着烧,那个混蛋却抱着女友在开心,心里又不甘又委屈,一赌气,把被子一拉盖着头闷声说:“担心个屁!没有人会关心我!”
              医生似笑非笑道:“没人关心才更要自己关心自己,不然还不是自己吃苦。”
              楚生心里一烦,拉开被子,伸出头来:“要你管,你都看完病了,快回去!我要休息啦!”
              “呵呵,这么精神啦,应该很快会退烧的了~~~”说完医生收拾东西就走了。
              昏暗的病房又只有楚生一个人了,不过他现在倒是又精神了一些,又没了睡意。他翻来翻去忍不住又把手机翻出来看,手机电池被他甩出来了,重新装上后也没反应,估计是坏了。楚生摆弄了半天,心头又是一阵火气“什么破手机!”
              “啪”的一声响起,手机又被抛出去摔在地上彻底报废了。困意袭来,楚生嘟囔了几句,拉了拉被子睡下了。
              正当楚生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忽然感觉一个黑影向自己压过来,一双手在他身体上不停游走,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7楼2009-02-07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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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挣扎,可是他惊异地发现,他的身上软绵绵的,用不上半分力气;想大喊,可是喉咙
                就像被人塞进了一坨棉花,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这种感觉让他恐惧但却毫无办法,只
                能绝望的任由身上的那个人摆弄.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团黑影阴森的喘息声.......就在那
                双恶心的手直奔他的股间最敏感地带的时候,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间吼出一个破落的
                单字,猛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原
                来只是一场恶梦而已.甩甩头,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真是个可怜人,在寒冷的冬夜里被
                人抛弃,出门散心还倒霉的生了病,流落到这个破旧的乡村医疗所.而那个负心人,此时肯
                定正怀抱温香软玉睡得正香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恨恨的骂了一句娘.房间里的灯光突
                然"啪"的亮了起来,晃了他的眼.他闭上眼等适应了亮度后睁开,发现刚才的那位医生已
                经站在他床边.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说:"很好.烧退下来了."接着把手伸进被子里一
                摸,皱了皱眉.用手大力一扯,拉掉了被子.楚生光裸的肌肤顿时和微冷的空气亲密接触.
                他这才记起刚刚物理降温后自己并没有穿上衣服,不由羞愤的怒声到"你做什么?"医生
                面无表情的说:"这被子已经被你的汗水打湿了.如果就这么湿着裹一夜,你的烧肯定还
                会再复发的"


                8楼2009-02-07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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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12:5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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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着那个身体白嫩纤细的男生仿佛受惊吓的兔子蜷缩成一小团,清秀的小脸上残余着退烧过后的病态潮红,现在愈发明显,小巧的耳垂上也沾染上羞怯的粉色,让人怜爱不已。
                  “我可以洗个燥吗?”楚生愤懑的嘟囔道。
                  “不可以,你刚退热。”医生蛮横的拒绝道。
                  哼,都是一群混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称心如意么,越想越觉得委屈,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人,此刻却在别人的温柔乡里幸福呼吸。
                  对了,那个医生倒蛮像那个混蛋的,一样的身材颀长健美,浓眉大眼,看上去风度翩翩,尤其像的是脸上那欠揍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这样脆弱潦倒,肯定被他嘲笑了去。
                  取了一床干净的棉被回来,发现男生正咬牙切齿的想着什么,连他回来了都没发觉,白生生的身体沾了夜的凉,显出半透明光泽。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向上翘起,眉眼弯弯,鲜花盛开,不过如此。
                  “别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轻轻的将被子盖在男生身上,突然觉得,也许会胡思乱想的是自己。
                  “恩。”楚生弱弱的抬头望着他,仿佛受伤的小猫,显得格外温驯,潮湿的眼睛里流露出听天由命,逆来顺受的委屈。
                  是不是对他太残酷了?没来由的感到心虚。
                  “我冷。”薄薄的仿佛天生用来接吻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声音哑哑的,却异常性感悦耳。
                  呃,这小家伙是在玩火么?虽然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但是很显然,这男生不是什么男人女人就分的清的。


                  9楼2009-02-07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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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被子你盖不惯吧?这是我自己的,背子新拆洗过,白天太阳好,正好又拿出去晾晒过的,你放心盖吧。”
                    这家伙,细皮嫩肉一身名牌,人不大脾气不小,一看就是个少爷公子,估计这辈子没吃过这亏。
                    新被子很好,淡紫色带着细碎的花朵,盖在身上松软舒服,而且果然是大太阳下晾晒过,一股太阳混着薰衣草的焦甜味道。
                    “谢谢...."
                    他本来就语言贫瘠不喜言谈,一激动就会爆粗,一着急就语塞,此刻只憋了声谢谢,就又接着很自然的陷入沉默。
                    那白大褂却依然站在那没有走的意思,手插着兜,好整以暇的看着。
                    “你是来这旅游的?赶上大过年的,自己都照顾不好,跑这穷山僻壤的折腾个什么劲儿?”
                    “散心...”
                    “好好的电话,怎么摔了?怎么?和女朋友吵架了?”
                    陈楚生不太善于和生人打交道,与人接触总是有些过于拘谨执拗,加上一向任性自我的散漫个性,朋友很少,能说到一块儿的人就更少。跟了张亚东那么多年,依赖聊胜于‮情激‬,冷丁受这病痛惊扰,神经早都绷得快断了,人也更苦闷委屈,哪还听得这本不算恶意的讥诮话。
                    “要你管?我是病人,需要安静,你走。有事我叫你。”
                    吉杰看着床上变脸比翻书还快又态度蛮横的人儿,不禁莞尔。随即心里莫名的一阵痛,这感觉,这话,这人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自己还是很脆弱,这么久,还是不能碰,一想起她,眼角还是会立刻不受控制的湿润。摇摇脑袋,禁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真是荒谬,这小男生,怎么会让自己想起她了?大概是忌日那天就快到了,最近又总是想起过去的事情的缘故么?
                    情绪失控的时候,最好的掩饰办法就是没正型的开玩笑。
                    “你架子倒是大,脾气也不好,又不会说话,怪不得跟女朋友生气哈~不会....不会是刚被甩了吧?跑这里来自虐发泄来了?病好了就赶紧回家吧,看你这样子,锦衣玉食的才合适你,别在这体验生活了。”
                    陈楚生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知道说什么,指着鼻子你你你半天,眉毛快拧成个8字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过去。
                    转念又笑了,心里突然起了恶整他的心。
                    “是被甩了,我可怜死了,不过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男朋友哦。白大褂哥哥,我喜欢的是男生,像你这般的,体贴又有个性的我最爱了~”
                    为了加强效果,被窝里的手,还特意伸出来扯上了吉杰的衣角,一脸的扭捏花痴相。


                    10楼2009-02-07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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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杰吓一跳,立刻跳到一旁挣脱开,板着脸然而言语有些支离:“干...干什么!”
                      陈楚生渐渐敛去笑容,对着棉被上的两只手望了很久,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滚你妈的,死变态!”
                      “喂!到底是谁不正常?”吉杰叫屈。
                      陈楚生不耐烦,想着快天亮了,自己病还没有好,居然跟个白痴医生在这里叽歪,于是又往被窝里一滚,装起死人来。
                      吉杰戳了戳炉子里的木炭,又泡了杯热茶,就着暖洋洋的炉火看起书来。床上人让簌簌的翻页声弄得很烦,终于忍不住抱怨:“大哥,你别赖我这行不行?”
                      吉杰笑:“天气太冷,两个人还能凑凑取暖。”
                      “我白天还要上路,行个好让我睡会吧。”
                      “明天走不了。”
                      “啊!”陈楚生又一次从床上爬起来,光着上身直哆嗦:“什么...什么意思?”
                      吉杰慢吞吞地喝了口热茶:“没有星星,云很厚,白天非雨即雪,这种路是走不成的。”
                      陈楚生牙齿冻得咯咯响,神情僵硬地缩回被子里,半晌幽怨地开口:“居然在这种地方过年。”
                      “喏,早上要是情况好些,我可以带你去村里,这里的人都好客,游客也见得多,很好说话的。”
                      陈楚生没动,心里想我并不是因为过年,我是----
                      王八蛋!真是没良心!
                      想到这里简直火冒三丈,用力把棉被压到头上,被褥里叫暖壶捂得热乎乎的,他大脑缺氧,急火攻心,一会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炉火旁医生一本正经地翻着书,间或朝这边瞄一眼,有些忍俊不禁。
                      真是个---脾气很怪的人。


                      11楼2009-02-07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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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天气果然如吉杰所说,下着大雪,阴沉沉的。
                        陈楚生的烧退了不少,吃了早饭之后,实在无聊,又加上吉杰不断的劝说。陈楚生最终还是跟着他到了村子里。
                        村子是典型的小山村,人不多,但是气氛却极其的热闹。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围着陈楚生看。姑娘们看见陈楚生也红了脸,想来也是,陈楚生这样的俊俏人物,放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在这样的小村子里出现,姑娘们自然是春心荡漾的。
                        陈楚生此时也暂时把那个人放到了一边,跟着吉杰到了一个老乡家里,吉杰告诉他,这是村长,他今天可以在村长家。并且,除了他,还有几个外地人也会在村长家过年。
                        小山村的过年节目极其的丰富,村里人杀鸡宰猪,做年糕,小孩子跟前跟后满屋子的转,陈楚生虽然闲在那里,心情却不知道不觉大好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过年的那些日子。
                        正发着愣,突然有个声音喊他:“哥哥,这个给你!”
                        陈楚生一抬头,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小小的手掌摊开,里面是块色彩斑斓的石头。
                        “为什么给我这个?”
                        “是那边那个哥哥让我给你的。”陈楚生顺着孩子的手看过去,只见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陈楚生有点不知道所措,对于陌生人的示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时之间傻站在那里,憋得一脸窘态。


                        12楼2009-02-07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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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着他一向自诩阅人无数的精准锐利眼光,林致很确定的下了结论,眼前这个长相精致,虽看着有些狼狈却难掩贵气优雅优雅;举止虽然拘束无措中带着慵懒,却不失风流态度,和这周遭明显格格不入公子哥一样的人物,取向绝对和自己一样,而且。。。。。
                          他甚至看得出这男生平时一定是被捧着宠着脾气娇惯的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想必很少落单。
                          他天生的风姿媚态难掩,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那时而愤慨时而又委屈的神态,必是和爱人有了什么嫌隙,必是在为情所苦恼
                          林致承认,自己是有目的的接近,故意找机会跟他搭讪的。


                          14楼2009-02-07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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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了一会儿,原来林致也是一个人在这里,今天也被热情的村长叫到家里一起过年。
                            晚上的年夜饭人很多很热闹,饭菜虽然不算有多美味,气氛却极好。
                            楚生也被这种喜悦和睦的气氛感染,吃了很多,也喝了很多。
                            没想到这里的酒后劲好大,楚生到后来只会傻笑的看着周围的人,最后的意识是有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揽住了他。
                            第二天早上,楚生被孩子的吵闹声和鞭炮声吵醒,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第二感觉是下身钝钝的痛。
                            该死的。
                            楚生低声咒骂。
                            陈楚生知道自己被人搞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委屈和忿恨同时涌了上来。


                            15楼2009-02-07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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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12: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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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楚生发了很长时间的呆,西南冬天不是那么冻,却有湿漉漉的寒意,他望着窗外红红绿绿的对联烟花鞭炮串子,又一头倒进被子里,头痛得快要裂掉了,下身又黏糊糊的不舒服,在这种地方是不用指望洗澡的,一想到自己身体里留着那要命的东西,他就想撞墙。
                              墙上糊着恶俗的海报画,陈楚生抬眼望了两秒钟,追悔不及地蒙住了眼睛。他恨张亚东不假,昨晚那个男人卖相不差也不假,但这构不成除夕‮情夜一‬的条件。话说也不能真的怪他,谁知道这种地方也能遇上同道中人呢?
                              门被推开了,村长的小孙子探头进来:“吃早饭了哟!”他手里抓着热腾腾的籼米粑,狼吞虎咽地吃。
                              “那个。”陈楚生垂头丧气,觉得简直像在污染纯真儿童:“能不能帮我弄点热水来。”想着又赶紧补充:“我好像又烧上了。”
                              这谎话成功地骚扰到了村长家,大娘不但拎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还替他准备了木盆:“我们这里说烧到了先洗个热水澡,烧了几个火炉,不怕冷的。”
                              房间里确实变得很暖和,他十分艰难地脱衣洗澡,一看身上不少淤紫青红的印子,妈的不知道那个人饥渴了多久,逮上他就死命干,要紧的是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好不容易洗干净换了衣服,连动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娘进来收拾,笑呵呵地说:“昨天跟你睡一起的年轻人一早就走了,说你发了一夜的汗,估计今天不好过,嘱咐我们多照看,小伙子心肠真不错。”
                              陈楚生虚弱地笑笑,心里恨不得将那个烂人大卸八块,大娘收拾过又给他准备了早饭,最后说:“我们下午要走亲戚,隔壁房间来了别的客人,要有事就叫一声,打过招呼了。”
                              “我...我好多了。”陈楚生心虚:“不用麻烦。”
                              “出门在外都不方便,我这里年年都有外地人,不麻烦。”
                              陈楚生不想起床,因为心情不好,就窝被子里胡思乱想,想着张亚东这会会不会着急呢,是不是打电话找朋友问他行踪,还是根本不敢有所表示,毕竟大年初一都要去拜见丈母娘的不是。
                              晕乎乎半上午就磨蹭过去了,大娘留了午饭在厨房,他不想招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昨晚那样的一个就够了---穿了衣服开门,劈头就碰见隔壁房间的人呵着寒气进来。
                              对方个子高挑,站在金黄的暖阳中看不见面目,只听到一声礼貌的问好。
                              陈楚生穿着大娘给他准备的蓝布棉夹袄,在炉火旺盛的房间里闷久了,脸上一片嫣红,他意识到自己形象可笑,也不准备继续丢脸,含糊地点了点头,就钻进厨房去了。
                              哪知道另外那个人也跟着进来了,正常光线下陈楚生才看见他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围着厚厚的围巾,面容英俊,态度亲切又礼貌,说:“凌晨才到,车在大拐弯那抛锚了。”
                              陈楚生哦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说:“是,那里真不好走,这段都不好走。”
                              他已经应付过对方了,便不打算再开口,凑到锅灶上仔细研究,一排三口锅,看不出来特别的地方,那么只好一口口掀锅盖看了。
                              黄晓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咧嘴一笑,上来直接掀了最大的那个盖子,果然里头有热气腾腾的饭菜,黄晓明一边熟练地盛饭一边说:“你是第一次来滇蜀这边吧,村里人口多,路过的客人也多,除夕一定要用大锅做饭的。”
                              陈楚生接了饭碗坐下来,黄晓明用抹布将菜一碗碗地端上桌子,然后飞快地扒起饭来。


                              16楼2009-02-07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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