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女迷失在未知的世界中,她的周围被漆黑包裹,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无法感知自己的肢体,仅有意识异常清晰,她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只有黑暗笼罩着她的一切。
直到一缕光出现,逐渐构成了具有色彩的画面——亭台楼阁、木质建筑、熙攘街道,这是客商口中描述的东方城市,其中还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三苗少女。
突然一道天火降落城间,居民四散,随即暴风骤起,将整个城市连根拔起,被卷起的人或物都被风暴撕裂空中。
“危险!”她想高声呼叫,却发现她已无法发声。
“阿桑!”少女看着烈火吞噬的画面,却只能让她的声音在意识里回荡。三苗少女却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哪怕下一刻,火焰将她吞噬殆尽。
“阿桑!”少女呼喊着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失而复得”的身体——戴着数不清的检测仪器。她又环视四周,才明白过来,她被关在一个全透明的密闭器皿当中,而器皿外是一位高挑的淡金色头发女子以及一位棕发少年。
“这里是散逸层外缘,你可算是醒了,马罗塔星。”高挑的制服女子关闭声音屏蔽,走到贴近器皿的位置。
“散逸层?马罗塔?”借着翻译器的运行,伊鲁拉听懂了大部分内容,却有两个词她从未听过。
看得出制服女子的兴致骤减,低声自语道:“是原意识吗?”
伊鲁拉全然没有弄清状况,低头盯着玻璃器皿的合金底座,沉默不语。
“中将,你应该庆幸马罗塔没有醒来。”棕发少年虽然叫她中将,却没有下级对上级的态度,像是在叫一个名字一样随意。
“要是连接触行星意志的勇气也没有,谈什么研究呢?”女子不带一点迟疑地反驳了少年的看法,“人类文明遭受很多次行星的迫害了,唯有真正控制他们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而利用行星,无疑会是新时代的开端。”
“旧文明因此已经毁灭过一次了。”少年则始终面无表情,“对于伊克勒和奥纳托斯这个程度的文明而言,代价是不是太高了呢?”
“实验场而已。”卡莉米的轻视完全体现在语气中,“无论这是多重要的实验场,在母星面前并不值得一提。”
“所以军队永远不会明白科学家。”少年一向无机质的声音似乎染上一丝严肃,“马罗塔星的科研意义甚至超过旧文明覆灭后人类重新选择的行星。况且,很可能结果是毫无收获。”
“所以你把载体交给我的目的是什么?”卡莉米转目看向一脸茫然的少女。
“身为宇宙军的中将,你的权限一定包括大批量的纳米机器人。”阿洛塔说道,“我需要这些纳米机器人。”
卡莉米豪爽地将一个指令仪器扔到他手中:“科学家,这些小东西用不好可是能够毁灭生物世界的。”
“我知道”阿洛塔回答道,“中将最好认真想一想,离行星的中心越近,伊克勒军的堡垒就越危险。”
实验室周遭的全息光幕忽然展开,与观察台的实况相互连接,那个蓝色的巨大行星,白色云层之下橙红的火海映入眼帘,这是能在太空中用肉眼观察到的景象,可以想象有多大的面积,正在遭受这场灾难,卡莉米的目光凝在橙红色的火海上:“我认为,已经是迎战行星意志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飞船瞬间陷入剧烈摇晃,光屏尽数熄灭,在警笛冥想的同时,光屏接二连三地跳出警报。
“离开散逸层。”阿洛塔一改常态地急切道。说罢,即刻命令Nova稳定观察皿中的空间流。
然而在堡垒的高度抬升之后,少女没有因为离开行星而昏死过去,只是原本紊乱的空间流平复如初,也就意味着她的情绪不能再被具象化。
“我必须回去!”少女叫道,“阿桑她在火中,再不去救她,她就要死了。”
“由于物体的运动,这是超高倍率望远镜也没办法明确辨认一个人的距离。”阿洛塔淡漠地看着少女的急切模样,平静道。
少女贴着透明器皿的外壳,意图让自己的声音能完整地传出去:“我没有撒谎,在我醒来之前,我就看到了。”
“你为什么要相信潜意识中的想象呢?”阿洛塔问道。
“它从未出错。”伊鲁拉神色坚定,“这是伊什塔尔女神的预言。”
“女神?”阿洛塔心中有了些端倪,细问,“你见过她吗?”
“她的指示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伊鲁拉如实回答。
旁听的卡莉米微微蹙了蹙眉,她与阿洛塔一样,基本能够印证自己的假设——少女所谓的女神,是行星意志,而她的所有预见可能是行星意志早就知道的,甚至是有意为之的。而这一回给她看见灾难降临的地球,是要让她也努力争取回到地球。
“还有很多需要准备,我先回去了。”阿洛塔非常得体地向卡莉米行礼,“中将要考虑仔细。”
“联络系统已经给你了,要是再敢黑进来,我可救不了你。”卡莉米像是被少年有些夸张地礼数逗乐了,微笑道,“奥纳托斯的科学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少年看出卡莉米眼中看新奇事物的笑意,紧接着毫无波澜地说出两个词,转身走出实验室。
少年方才离开,卡莉米转目看向观察皿的少女,棕红色的双目对上少女明亮的黑眼睛,目光交汇的下一刻,卡莉米便快速移开,沉默着走出舱室。
她径直走向马罗塔堡垒的控制中心,刚才的突发情况已经被处理完毕,从观测台和地面发来的画面同时放映在不同的两个光屏上。马罗塔大面积的陆地确实在燃烧,毫无疑问这是行星意志的杰作,自从马罗塔堡垒离开马罗塔星大气之后,那个出自26区主要能力为控制分子的载体就对马罗塔构成极大的威胁。
卡莉米的目光转移到地表机器的画面上,一个身着马罗塔服饰的少年人出现在画面中:“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伊克勒军的杰作。”
少女迷失在未知的世界中,她的周围被漆黑包裹,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无法感知自己的肢体,仅有意识异常清晰,她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只有黑暗笼罩着她的一切。
直到一缕光出现,逐渐构成了具有色彩的画面——亭台楼阁、木质建筑、熙攘街道,这是客商口中描述的东方城市,其中还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三苗少女。
突然一道天火降落城间,居民四散,随即暴风骤起,将整个城市连根拔起,被卷起的人或物都被风暴撕裂空中。
“危险!”她想高声呼叫,却发现她已无法发声。
“阿桑!”少女看着烈火吞噬的画面,却只能让她的声音在意识里回荡。三苗少女却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哪怕下一刻,火焰将她吞噬殆尽。
“阿桑!”少女呼喊着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失而复得”的身体——戴着数不清的检测仪器。她又环视四周,才明白过来,她被关在一个全透明的密闭器皿当中,而器皿外是一位高挑的淡金色头发女子以及一位棕发少年。
“这里是散逸层外缘,你可算是醒了,马罗塔星。”高挑的制服女子关闭声音屏蔽,走到贴近器皿的位置。
“散逸层?马罗塔?”借着翻译器的运行,伊鲁拉听懂了大部分内容,却有两个词她从未听过。
看得出制服女子的兴致骤减,低声自语道:“是原意识吗?”
伊鲁拉全然没有弄清状况,低头盯着玻璃器皿的合金底座,沉默不语。
“中将,你应该庆幸马罗塔没有醒来。”棕发少年虽然叫她中将,却没有下级对上级的态度,像是在叫一个名字一样随意。
“要是连接触行星意志的勇气也没有,谈什么研究呢?”女子不带一点迟疑地反驳了少年的看法,“人类文明遭受很多次行星的迫害了,唯有真正控制他们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而利用行星,无疑会是新时代的开端。”
“旧文明因此已经毁灭过一次了。”少年则始终面无表情,“对于伊克勒和奥纳托斯这个程度的文明而言,代价是不是太高了呢?”
“实验场而已。”卡莉米的轻视完全体现在语气中,“无论这是多重要的实验场,在母星面前并不值得一提。”
“所以军队永远不会明白科学家。”少年一向无机质的声音似乎染上一丝严肃,“马罗塔星的科研意义甚至超过旧文明覆灭后人类重新选择的行星。况且,很可能结果是毫无收获。”
“所以你把载体交给我的目的是什么?”卡莉米转目看向一脸茫然的少女。
“身为宇宙军的中将,你的权限一定包括大批量的纳米机器人。”阿洛塔说道,“我需要这些纳米机器人。”
卡莉米豪爽地将一个指令仪器扔到他手中:“科学家,这些小东西用不好可是能够毁灭生物世界的。”
“我知道”阿洛塔回答道,“中将最好认真想一想,离行星的中心越近,伊克勒军的堡垒就越危险。”
实验室周遭的全息光幕忽然展开,与观察台的实况相互连接,那个蓝色的巨大行星,白色云层之下橙红的火海映入眼帘,这是能在太空中用肉眼观察到的景象,可以想象有多大的面积,正在遭受这场灾难,卡莉米的目光凝在橙红色的火海上:“我认为,已经是迎战行星意志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飞船瞬间陷入剧烈摇晃,光屏尽数熄灭,在警笛冥想的同时,光屏接二连三地跳出警报。
“离开散逸层。”阿洛塔一改常态地急切道。说罢,即刻命令Nova稳定观察皿中的空间流。
然而在堡垒的高度抬升之后,少女没有因为离开行星而昏死过去,只是原本紊乱的空间流平复如初,也就意味着她的情绪不能再被具象化。
“我必须回去!”少女叫道,“阿桑她在火中,再不去救她,她就要死了。”
“由于物体的运动,这是超高倍率望远镜也没办法明确辨认一个人的距离。”阿洛塔淡漠地看着少女的急切模样,平静道。
少女贴着透明器皿的外壳,意图让自己的声音能完整地传出去:“我没有撒谎,在我醒来之前,我就看到了。”
“你为什么要相信潜意识中的想象呢?”阿洛塔问道。
“它从未出错。”伊鲁拉神色坚定,“这是伊什塔尔女神的预言。”
“女神?”阿洛塔心中有了些端倪,细问,“你见过她吗?”
“她的指示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伊鲁拉如实回答。
旁听的卡莉米微微蹙了蹙眉,她与阿洛塔一样,基本能够印证自己的假设——少女所谓的女神,是行星意志,而她的所有预见可能是行星意志早就知道的,甚至是有意为之的。而这一回给她看见灾难降临的地球,是要让她也努力争取回到地球。
“还有很多需要准备,我先回去了。”阿洛塔非常得体地向卡莉米行礼,“中将要考虑仔细。”
“联络系统已经给你了,要是再敢黑进来,我可救不了你。”卡莉米像是被少年有些夸张地礼数逗乐了,微笑道,“奥纳托斯的科学家,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少年看出卡莉米眼中看新奇事物的笑意,紧接着毫无波澜地说出两个词,转身走出实验室。
少年方才离开,卡莉米转目看向观察皿的少女,棕红色的双目对上少女明亮的黑眼睛,目光交汇的下一刻,卡莉米便快速移开,沉默着走出舱室。
她径直走向马罗塔堡垒的控制中心,刚才的突发情况已经被处理完毕,从观测台和地面发来的画面同时放映在不同的两个光屏上。马罗塔大面积的陆地确实在燃烧,毫无疑问这是行星意志的杰作,自从马罗塔堡垒离开马罗塔星大气之后,那个出自26区主要能力为控制分子的载体就对马罗塔构成极大的威胁。
卡莉米的目光转移到地表机器的画面上,一个身着马罗塔服饰的少年人出现在画面中:“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伊克勒军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