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谦字慕迟/男/二十/岚风阁/四君子之梅/大星位三阶/小昆仑山/十七
-
睡梦中秦欢的声音在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缓缓睁开双眼，秦欢的脸映入眸中。他才想起来是秦欢叫自己守夜了。未起身，抬素手拍了拍肩上的灰尘，秦欢的哪件黑衣他爱惜的很。待清醒后只对秦欢道：“安心睡罢。”
待见秦欢没了动静，想必是睡熟了罢。抬手替眼前人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生怕将人惊醒。刚欲将身上的黑衣脱下披在他身上，却又想起烤鱼时秦欢将外衣扔向自己的模样，若待他醒来发现自己又是一身白衣想必是会气了。
想至此，唇角微微勾起似是一笑，目光里的温柔化开了冰冷。他……是笑了么？江谦自己也是一愣。也只有在空无一人时他才会笑罢。按江谦那面容笑起时也应是很好看的，可惜…秦欢看不到了。
那笑转瞬即逝，江谦悄悄站起身步至溪边，手自腰间抽出一支白玉洞箫，将一端置于唇边，缓缓吐气奏出泠泠箫音与流水相和。此箫名月魄，曲音虽不能如邪门魔道一般扰乱心性，却有清心安神之效。如此，秦欢也可睡的安稳些。月色朦胧，一人独立，徐徐清风拂动身上黑衣，吹得箫尾墨色流苏轻摇晃。如画。仿佛江谦…还是那一个清冷孤傲、不落纤尘的江谦。
江谦不知此曲为何名，抬眸见天已泛了鱼肚白才放下玉箫去唤醒秦欢起行去山顶。
待两人至乾坤宫后也不知是几时，兴许是出发的早，乾坤宫中除了守卫与原本宫中弟子也无几人，听闻房间统一安排才稍稍安下心。

秦欢/男/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十八
-
从决定成为杀手的那一天起就被训练着习惯长期难以规律的作息，躺下就睡绝不拖拉，被人一叫接着就醒。而且为了保证睡眠质量，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就是今晚睡得格外安稳，大概是因为听到异响时醒来的一瞬才听清的箫声。
你们岚风阁的人都这么仙的吗……万一有人闻声而至怎么办？
心里这么想着，人却已经又睡了过去，直到早晨被江谦叫醒，熟练的重新把披散的长发束起，同他一起前往山顶乾坤宫。
-
这次乾坤宫分房并没有按照门派之别来分配，而是选择了随机抽签的方式。随手从一众木牌中取了一个，立马有小厮迎上来告知房间位置。
“乾坤宫南祁月居。”
“哎呀。”听到这个地方不由得轻声叫了一下，刚才江谦取牌时翻到的居所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来了，乾坤宫西鹿鸣居。
遗憾自然是有的，不过却也没有遗憾过长时间，反而又开始觉得这样分房也还不错。这些时间相处下来不难感觉出江谦的情绪波动极大，完全不似旁人所说那般不食烟火，而且隐约也可以感觉的出来这跟他秦欢有关。与其再住在一起，到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暂时分开，江谦也好平复心情。
“麻烦了慕迟你一路，现在也算是到了乾坤宫，想必你的师兄弟们已经寻你许久。这周围也都是乾坤宫的弟子，我倒也不担心会找不到地方了。”转身对江谦说道，语气平淡。停顿半晌末了又笑起来: “等着你在群英会上的表现。”
“一定比江湖传言要令人震撼的多。”

秦欢/男/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
-
随着走路的方向和步数慢慢模拟出了乾坤宫的地图，祁月居中途误打误撞回去过一次，只不过并没有碰到一起居住的人。
心里无趣，转身离开了祁月居打算继续去探索乾坤宫剩下的地方。
饶了几圈之后依稀又听见人声嘈杂，直到听见刚来时那引路的弟子一声低叫才意识到这是回到了门口。
避过人流走到外面，听到马蹄声响想也没想就要转身回去，要迈出去的动作却在听到对方有意提高的声音后停住。
“呵……我道是谁。”下意识抬手拉了下黑绫，唇边笑意抑制不住的扩大，“巧了巧了，这群英会第一次来，居然就碰上这么个惊喜……”
一边笑着一边转回身去，声调拔高。
“乔哥儿？好久不见啊，这是打算骑马去哪啊。哦我差点忘了，您的右手，现在用着可还习惯？”
-

秦欢/男/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二
-
抽身借力往后一跳，短刀在手里面转了个花，歪头笑的可开心。
“对呀，怕啊。”
“弩没带都快怂死我了。”
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把话说了出来，反正萧乔双目完好也不是看不出来，自己就这一身单衣，想藏也没地方藏去。
况且前面还有个认识了不久的江谦，在这当头再跟他师弟闹得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要不要让萧乔砍我一剑去博个心疼？
……还是算了，他一剑下去我怕是要死。
短刀如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的入鞘，蓦地右手五指夹着几枚石子丢了出去，也不管他是否会被转移视线，算稳了距离跃上墙头。
“那这次就依你，群英会见。”
“拜拜。”
回过头来不再理他，从墙上跃了下去，一人惊呼声响在耳畔。
“要聋了。”
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耳朵，转身就要离开。忽听那弟子又自言自语什么黑衣发带束马尾，要离开的步子顿住，越想越觉得这几个词有点眼熟……
-
最后托着餐盘站在婵娟居门口的时候秦欢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脑子这种东西了，只因为那个弟子的描述有些像他就接下这碗鱼汤，然后懒得回祁月居，随口找他问了个没人的地方就来了。
“怕是要饿疯了。”
摇头嘟囔了几句，拿着从那弟子手里讨来的铁丝撬开门锁，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

秦欢/男/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三
-
鱼这种东西在没有去掉刺之前是一种很讨人厌的食物，秦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下这碗鱼汤，而且还开心的吃了起来。
在汤碗里捞了半天直到没能再捞上来一块鱼肉，这才放下筷子心满意足的擦擦嘴，站起来活动筋骨。
乾坤宫的厨子手艺那肯定是没得说的，怎么说乾坤宫那也是给皇帝办事儿的人，要笼络住这个势力，怕是长安城里那位也没少对常渊越来越过分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就算是宫里面的御厨，也没有那个闲心思给一条即将成为一碗普通鱼汤的鱼这么仔细的剔骨去刺吧？
摸了摸下巴突然笑出声，出门利落的锁了屋子装作这房的住客还未来到的样子，一路凭着记忆溜溜哒哒到了乾坤宫南面，寻了一棵看起来有年头的树爬了上去靠坐在上面。反正乾坤宫这次宴请的人鱼龙混杂，偶尔有几个喜欢爬树的也没人管。

江谦字慕迟/男/二十/岚风阁/四君子之梅/大星位三阶/小昆仑山/十九
-
江谦在乾坤宫的这一日倒也落得清闲，闲来在鹿鸣居里品茗对弈与在岚风阁似是也无多大差别，除了乾坤宫的别院要富丽堂皇而俗气了些，唯一与不同的便是总是摸一摸房间里那件被他叠的整齐得过分的玄色外衣。在旁人眼里看来也奇怪，一件借来的外衣，既然不穿又不将它物归原主？江谦却清楚的很，怕是群英会后他与秦欢便再无交集，若是留下件外衣至少说不定秦欢日后想起还会来向他讨要的。若是连这外衣也没了，那他二人之间约莫着就只剩一句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自分房后一直不得同门的消息，直到不久前才听闻了师祖似是住在祁月居。岚风阁除了剑术精进更以翩翩风度在江湖闻名，而江谦身为酒仙首徒将“风度”“礼节”四字看得尤为重要，便想着既然到了乾坤宫也应向师祖道一声。未披外衣，连云栖也忘了佩，只随身带着月魄箫便随领路的弟子匆匆去了祁月居。
一路从西向南还未至祁月居，却听闻身旁那遮天蔽日的古树有些声响。无风，哪来的树叶摩挲声？心下警觉，暗自让引路弟子停步，一只素手向腰间探去然未摸到剑柄，这才忆起那云栖还落在鹿鸣居。微蹙眉，眸中并无波澜，手持着白玉洞箫缓缓凑近。
“何人？”
厉声冷冷只作二字，转过身一看，月色中那树枝上那黑衣，红发带，束马尾的还能是何人？停顿须臾，悠悠吐出此人名字，原本声线中的冷漠也化开了一点，似是在回应自己方才的问句。
“秦欢。”
沉默半晌，江谦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好，只抬眸望着那树上的人，略有迟疑道：“天色已晚，久在外面会受凉，你……早些回房休息罢。”除此之外，多一字也无。

秦欢/呢/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四
-
趁着无事忙把自己弓弩组装了回来，歪头笑着左右把玩了半晌挂回腰间，一直吊着的一口气似是这才被放下来。
我的弩嘿嘿嘿嘿嘿……
抹了把脸收敛了下脸上的笑，拍拍有点僵硬的脸颊吐出一口浊气。
“可不能忘了是来干什么的……”
靠在树干上低语，脸上的笑逐渐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嘴里面含糊哼着从南方渔女那里听来的小调。只可惜当时在被追杀，听没听清楚，现在哼的也是一片模糊，自己都不知道嘴里咕哝的是什么，最后干脆不出声，只沉静的坐在树上，听蝉鸣，听鸟语，听……
“好巧。”
手一撑从树上跃下，听到他有些疏离的话也没管，前走两步犹豫着缓下了步伐。
“你也说了久外面容易受凉，怎么还出来了？”又走两步伸出手去探他，话音带笑，“外衣是不是又没穿？让我摸摸。”
-

江谦字慕迟/男/二十/岚风阁/四君子之梅/大星位三阶/小昆仑山/二十
-
江谦为何而来？他想自然是来与师祖道声安好的。可为何偏偏是住在乾坤宫南面祁月居的师祖而非同在乾坤宫的师父？或是与自己同住在西侧的师弟师妹？……因他知也有一人在祁月居。碰巧的是，那人如今就站在他的眼前。
“……我与你不同。”
江谦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随意答一句搪塞过去。就像……夜里他问秦欢他有多好时秦欢的回答。像，也不像。江谦的确与秦欢不同。江谦出身在名门正派，自小立誓除尽天下恶人，只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便性情淡漠也得人赞誉欣赏，哪有整日被人提着刀追杀的份。江谦不知，秦欢相反，双眼因仇家失明，杀死师父拜入妖魔殿，成为杀手拿钱索命。江谦以为他与秦欢是一路人，然两人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殊途，哪来同归？
见秦欢伸手要来摸一摸那身衣裳，那眉微微皱了皱，转瞬即逝。秦欢，是我也就罢了，若是旁人站在你面前，你也要用手摸的么？不知是心里来得莫名其妙的愠意还是怕被秦欢发现未穿那件外衣，江谦忽然抬手抓住了秦欢手腕，淡淡道：
“不可失礼。”
严肃得似是在岚风阁训诫普通弟子一般，许久才意识到还抓着秦欢的手腕，微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眼神有了一点变化，立刻将手收回袖中。
“想来你是困了，神志有些不清，我送你回房。”

秦欢/男/24/妖魔殿/懵/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五
-
“……”
被他抓了手腕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过片刻失神江谦就接着把手收了回去。双手在空中停滞半晌，最后还是慢慢收回。左手握在刚才被抓过的右手手腕上，轻轻摩挲。
“还不是跟普通人一样，手冰凉冰凉的。”
像是自己跟自己赌气一般撇了撇嘴，把头侧到一边去不正对着江谦，嘴里面絮絮叨叨的念的都是“又不听话””一点都不乖”之类的，完全不避讳从江谦身后的传来的那两个呼吸声。
“神志不清……”
不明意味的低笑一声，要不是怕之后他处处躲着自己，还真想让他看看什么才叫“神志不清”。
“好啊，那就麻烦慕迟了。”微侧身子给他让开路，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了，我现在住的婵娟居，不在祁月居。”
半边身子都侧对着他，腰间的弓弩估计也露了大半在他的视野里，唇边却笑意不减。
“慕迟……你可认路？”
秦欢一直觉得自己的笑是没什么变化的，只是常听殿中弟子说他笑的不似初见时和善了。
其实是没有变的，全凭见者心意而已。
-

江谦字慕迟/男/二十/岚风阁/四君子之梅/大星位三阶/小昆仑山/二十一
-
江谦见秦欢侧过头小声不知嘀咕甚么，想必是生自己的气了？待秦欢过侧身，那白袖中的手紧攥了攥，似是在犹豫是否要向他说几句话解释解释，垂眸思索却注意到了秦欢的弩。刹那间，山匪倒在血泊中的场景、无意间撞破秦欢用箭剃鱼鳞的场景全都在那一刻冲进江谦的脑中。
那个害得自己一身雪梅袍染血，云栖剑光蒙尘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啊。……秦欢。可江谦早便心知肚明了不是么？江谦拼命地想要为秦欢找一个借口，然，那弩和箭就在那个人手上，他还能找出甚么理由？……秦欢就一定要将他逼迫到无路可退、逃无可逃才肯罢休……？
他早应想到的，无论是箭还是弩，都是秦欢想让他看到的，他……还能如何？继续故作不知的模样？……自欺欺人么？
“婵娟居？……”
江谦少言，因言多必失，而此时却是因他每咬出一个字都像卡在嗓眼，费尽了力气一般累呐。未回答秦欢，相对无言，于夜色中那一身白衣更比月光皎洁，迟迟站在原处，如傲立风雪的寒梅。
“秦欢，你的弓弩要收好。”
启唇仍是平淡清冷的声音，似是在轻描淡写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缓缓背过身，迈出几步后回眸又道：
“北侧，离此处要远些。随我走罢。”
不在乎么？……却未如往日引路一般向秦华伸出手。那是第一次秦欢笑了而江谦眼底仍是如寒潭幽凉。

秦欢/男/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六
-
“弩？”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恍然的抬手摸向腰间，手指灵活的拨弄两下把弓弩取下，“这个啊……不用担心，丢不了。”
因为目不能视，获取他人信息的途径大多都来自听觉，比如说话人当时的情绪，毕竟除了互相对视，人的声音也是不会骗人的。
而此时此刻，江谦的声音无疑是不正常的。虽然不如原来那般柔和，却也不似初见时那样清冷，更像是坠入冰窖，冷的发抖，冷的逼人不敢靠近。
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吗？
没有跟着江谦往前走，怔怔的站在原地，指尖微抖。
我做了什么？我在你面前开了杀戒吗？还是你回想起来曾经在某处看到过我化身修罗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做啊。
是路上碰到的逍遥庄的人吗？我那一箭也只是干扰了他们行动。那一行人，可都是你动的手啊。
还是说所谓名门正道都是这样的一群人，容不得自己沾上半点血污，所以就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把一切推到别人身上吗。
“江慕迟。”
开口喊住他，不再像之前任何一次一样笑。
“让他们走，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

江谦字慕迟/男/二十/岚风阁/四君子之梅/大星位三阶/小昆仑山/二十二
-
那一声“江慕迟”让他硬生生止了步，江谦微微侧身目光望向身后的人，见秦欢已敛了笑意。轻抿唇，似是有话要讲，终未说出口。两人之间明明不过几步而已，然却似隔着万水千山。
-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日，在平乐镇的客栈里江谦是如何说的？“唤我慕迟便是，‘江公子’……生分了。”距那时也不过几日罢了，为何他与秦欢反而愈走愈远？当初因不甚撞在一起的两人，曾同上山，共守夜，江谦也曾牵着秦欢的手为他引路，也曾替秦欢拂过发上的落叶，也曾为秦欢一人奏半夜箫声，也曾……说过“我不介意”。如今乾坤宫里，他们只有相对而立，各自无言。为何……为何……怎会落得个如此境地？
慕迟……是个“好”字，因迟而晚相遇，因迟而暗倾心，因迟而相错肩，因迟而未挽留。江慕迟，只道虽不伤必远之，未曾想虽思慕却已迟。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
秦欢说，有事需要谈谈。闻言，那双沉寂许久的墨眸闪过一点惊讶之色。他们之间有甚么是不可以当着旁人说的么……或是，他们之间还有甚么好说的？心中苦涩。江谦想道：不必，今夜已晚，有话他日再谈罢。然他却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颔首，说出口的只有简单一字：
“好。”
说罢他遣散了引路弟子和周围的守卫。待人已走远，此处只有两抹身影一黑一白相应。
“请讲。”

秦欢/男/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七
-
要二人独自相处是自己提出来的，要与江谦好好谈谈也是自己提出来的，可当周围真的只剩江谦和自己别无他人之后，千言万语又尽数堵在喉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沉默片刻，秦欢抬起头来，对着江谦问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我不知道在乾坤宫的这几日你都想了些什么，又从旁人那里听来了什么，才会对我如此疏远。”
“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不是什么普通的瞎子。想来也是，大概是从刚进小昆仑山，我出手伤了那匪人开始，你就变得有些不一样。”
手里面仍然拿着弓弩，指尖一寸寸抚过上面暗纹变得不再颤抖，人也渐渐沉静下来。
“江公子，江谦。”
“慕迟。”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
说到最后，秦欢又弯唇扬起一个弧度，只是看不出喜怒哀乐。
“你告诉我，我只问你这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对我有怀疑，所以，今天晚上你想问什么关于我的，我都会回答。”
-

江谦字慕迟/男/二十/岚风阁/四君子之梅/大星位三阶/小昆仑山/二十三
-
江谦望着秦欢许久，脑中只剩下了秦欢的一句“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张口想要回答却又不知回答甚么，只好无语凝咽。沉默半晌，缓缓道：
“乾坤宫也好，山匪也罢，我待你一向如此。”
未用只字片语，却避开那个问题不谈。稍稍停顿似是迟疑，须臾后启唇唤他的名字，声线放温和了些，“秦欢。”
“秦欢，是你多想了。”
话是如此，然事实也是如此？江谦心里一清二楚，秦欢……说的一字不假。秦欢是何等机敏，双眼不看到江谦的神色，再加上他极力掩饰却仍被秦欢有所察觉。
“慕迟，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江谦本想不了了之，未曾想秦欢会追问。微微一怔，只是觉得那话有几分熟悉。小昆仑山的那夜，一模一样的问题，他……也是这样问秦欢的。那时秦欢只是含糊的道了句很好的人，如今要他再这样回答秦欢么？……说甚么秦欢很好，比江谦好？江慕迟啊江慕迟，秦欢在你心中究竟是甚么人啊？……是甚么人可以让你为了他的一笑便将所有戒备尽数放下？是甚么人只要不在身旁便可以让你整日牵肠挂肚、郁郁寡欢？
“萍水相逢，知己好友。”
他看秦欢笑了，像初见时从他手中接过糖果时那样，可江谦却想到那夜秦欢独坐溪边时的模样那样孤寂。秦欢这一笑，然江谦却隐隐约约的心疼。
江谦却知，他不可以再对秦欢心软了。一向沉稳的他竟有些慌乱失措，背过身，本欲离开，然领路的弟子已被他遣散。秦欢一人如何能找回自己的房间？他……果然还是担心秦欢的么？
“有些事，你不愿提，我便不问，谁无半点隐瞒……”江谦仍是背对着秦欢，轻声喃喃着。或许是……有些事，江谦怕知道答案罢。他也的确有事瞒着秦欢，是以，曾有过一瞬他想他与秦欢扯平了。
然他从未提过，他对秦欢隐瞒的事，只有四字：我心悦你。
“走罢。”
话音未落，他已转过身抓住秦欢的手，一如往常。

秦欢/男/24/妖魔殿/魅/大星位二阶/小昆仑山/二十八
-
嘴唇微动想要再继续说下去，最后还是把话都压回肚子里，点头微笑，从未有过的乖巧。
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突兀的想起几日前，那时候还是在山间，无风也无星的一个夜晚，他听着江谦悠长的呼吸声这么想。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只是当时此时，两个人的心境想必都有所变化。
一路默然的跟着江谦往婵娟居的方向走。一路侧耳细听声音，离婵娟居越近人声反而越少，看来暂时还是没有人住，不会穿帮。
啊？当然不记得婵娟居怎么走啦，不记得，不记得。
等江谦停了下来，没给他留下说什么的机会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手上一用力把他推到后面门上。
“哎呦不好意思啊劲有点大……”
意料之外的听到“哐当”一声，抬手绕到后面扶着他的腰摸了两把，脸朝他凑近了不少，歪着头有些心疼的小声说话。
“摔疼你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