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深冬,实却早已入了春。
看见她与那只猫交谈甚欢。不经意间勾起的嘴角,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猫毛的手,无一不浸染着森林的清新。
“哟,忙完啦?”
“嗯。”我并未立刻回应,只因那俏皮的一瞥,让我足足愣了三秒钟,似乎天生就有这反应似的。
“这几日的新作,粉丝们好像都不买账呐…”她停止抚弄在怀里撒娇的白猫,似笑非笑地用手肘碰了碰我,我本想好好回答她的话,但没想到,这下午5点的斜阳,竟然能使人变得如此的妖艳。天空好像被刷上了厚厚的一层颜料,本就有些厚重的云朵,此时变得更加地黏稠不堪。斜阳把它那片迷惑众生的妖娆,一丝不落的全缠在她身上。
换作是从前,我定会慌忙将头扭到一旁,一边故作深沉地,虚假地掩饰着内心的悸动,一边在心里发着不知明的怒火。诶……怕是从前过于古板,太过迷惘,难分对错……才错失了啊……
“…Branden?”
可能是见我愣神太久,她又自顾自地逗起了猫,还时不时同猫一起叫上两声。过了会儿,她可能是觉得无聊了,开始换着花样叫我的名字。
“ Branden?…… Branden!… Branden~… Branden……”她甚至为了吸引我的注意,还特地翻到我的窗台上翻了跟头。
“……你要喝点什么?”我终是从久远繁杂的过去回到了现实,可抬头去见她那令人发指的动作,那不知明的感觉,霎时间涌上心头。
“啊…好啊你个傻小子,终于听见我说话了啊……”她有些不耐烦地坐直了身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扫方才的妖娆,似乎要摆出一副首领的模样,“随便喝点什么吧,我也不好意思次次在你这蹭。”说罢,又摆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嗬!简直就是一只放大版的白猫,“快去吧快去吧!”
“行行……”
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终是明白为何维京人会中意那红得妖艳的破布,光是它那满布尘埃却又似夕阳余晖般黏人的感觉,便可使黄金为其腐烂,敌军因其而退却。
神不知鬼不觉,我竟倒满了两杯红酒,看着手中的酒瓶,和那两只本只想买回来做观赏得好看的高脚玻璃杯,想起了买酒的伙计常说的一句:
“红酒配佳人!走过路过可别错过!”
那伙计也不怕被老板炒鱿鱼,一见有人围上来,拿起两瓶酒冲上去就想给人倒酒。多是还没扭开酒瓶,便被人拒绝了。
“嘿,这位美丽的银发姑娘,要不要来瓶红酒啊?买二赠一哦!”说完,他举起两瓶酒,然后指了指自己。
这公然的耍流氓,真是想起来就来气。
虽然Aisling狠狠地挖了那伙计一顿苦,可我怎么看得下去,冲上去拉起她,瞪了那伙计一眼,转头便离开了这个酒铺。事情过后,却觉得自己当时的确是偏激了些,于是,便又不知啥时候又跑到那伙计那,买了瓶他推销的红酒。
啊……不知不觉又晃神了。
这余晖越发地嚣张了,就将自己全部摊在了地上,好似流水,顺着楼梯滑下。我轻轻推开房间的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腥甜的味窜入鼻腔。
大脑瞬间当机,那不断窜入鼻腔的东西,正不断将脑袋里的那段腥暗的记忆撩拨起来,它们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失了力的双手,将刚摆在桌上的酒杯打翻;失了神的双眼,却紧盯着倒在地上的银发少女。慌慌张张地将她抱到床上,然后又急急忙忙地翻出常备在床头的急救箱……
“ …Branden…”Aisling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不屑一顾地将头发上的树叶从头上抖落,“我只是出去摘了几个果儿,晃了两圈,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至于么…”
“别说了。”
“嗯?为什么~”
她习惯性地将受伤的手靠近嘴巴,将精灵独有的治愈液体敷在伤口处。那种被曾经的我唾弃的诡异想法,此时此刻却随着她轻快的话语,开始变得越发地合理起来。太阳的余晖已不足以照遍整个森林,它们的急忙去,使我实施这个想法的理由变得更加充分,也更加让人难以开口拒绝。
我将双手叉进她的发间,然后越发无法无天地撩拨起来,如果说这是释放天性,我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可是非常适合形容的了。谁也没有提出停止,谁也没有提出中断去收拾那打碎了的玻璃制品和那摊逐渐风干的红酒。就连夕阳的消失,月亮的升起都无法阻止。
稀有的颜色,精妙的动作,难得一见的歌声。这是一首关于春天和自然,梦境与诗歌的乐章。
“所以……这种事你想了多久?”
“哦,不多不多!”
从见到你开始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