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随性是优点,但如果太随性了就是缺点】
当鬼灯牵着白泽的手走进地狱的时候,阎魔大王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痛,被闪到的那种痛。
白泽单手捂着眼睛任由鬼灯牵着他走,在此刻显得极其要脸。
“各位工作辛苦了,今天在这里叨扰大家是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布。”鬼灯一边说着一边将白泽拉到自己身边,“这位是天国的住民白泽,相信你们都有耳闻。从今天开始,他将是我的合法妻子。”
“谁是妻!!…………嗯我是他妻子,是他老婆,老婆。”白泽终于放下了捂着脸的手,他刚想反驳鬼灯的措辞,立马接受到了来自鬼灯的威胁——他的手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恶毒力量握住了。
白泽欲哭无泪。
他想起鬼灯诡异的求婚,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鬼灯没有等吃瓜群众反应过来,径直拉着白泽往自己房间走。他踏着地板,冷不丁开口:
“婚礼你喜欢什么样的?和式还是中式?或者两场都办?”
“……啊?”
“就是说我们的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中式的我没有刻意研究过,如果是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一趟中国。”
白泽默默地听完,心里有些感叹。
“你是……白/痴吗?”
鬼灯停下步伐,他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地回过头看白泽。
“哪有刚交往就开始讨论婚礼筹备的,太快了吧。”白泽仰起头不让鬼灯看自己的表情,心里却止不住觉得雀跃。
面前这个人笨拙又直接的爱意让他猝不及防地泡进了蜜罐。
白泽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这次换作他拉着鬼灯一步一步向房间走去。
他没有让鬼灯看见他嘴角藏不住的笑容。
“中国的婚礼证词我一直很喜欢,也一直记着,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白泽深深叹了一口气,与鬼灯面对面地坐在床上。他将鬼灯拉向自己,直到额头贴着额头。
“我见过一对中国夫妇,是在两千年前。那会中国还在打仗,丈夫是位大夫,他的夫人是名女兵。那天晚上我在长城上散步,看见他们踩着残垣断壁,面向长安叩拜了漫天星河。”
白泽喃喃地对着鬼灯讲诉着。
“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
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
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
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
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那位丈夫最后面对他的夫人,大声念了这段词,我一直喜欢。”
鬼灯握住白泽的手腕,中文他寥寥懂一些,尽管他听不懂白泽念的这段古文,但他打心眼里觉着喜欢。
“昭……天地……”
“以为鉴。”
“……你教我,我想学。”
白泽愣了愣,随即乐得笑出了声。
“好,好。”
阎魔大王和阿香姐一众听到这,纷纷从门外走开了,没人想打扰这对新婚夫夫互诉衷肠。
“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
鬼灯最后能完整说出的是这句话,也是唯一一句他听得懂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