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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死了Ⅱ 命中注定》【重生/承接上部/B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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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啦啦啦又是我没错啦!今天来转载我快死了的第二部啦啦啦~一直一直承诺大家会放送,现在送给你们啦!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9-28 16:43回复
    一楼先来个小黄图镇镇楼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9-28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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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6: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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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送给度受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9-28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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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八点准时更文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9-28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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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ɔˆ ³(ˆ⌣ˆc)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9-28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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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接第一部HE结尾】
            我没去。
            我抛弃了校门口的那家西红柿鸡蛋面,即使要过个几年我才会去那所学校上学并且爱吃上那一口;我远离本地大小GAY吧即使外人看来现在的我还是个性向正常的好孩子;我甚至宁可早晨多起五分钟去离家较远的另一个车站坐车上班并且在公司门口鬼鬼祟祟仿佛偷窃就怕有人站我身后用熟悉的声音叫我名字。
            我躲开一切重新与他相遇的可能。
            因为这次我想老死。
            一旦接受了自己重新活一次的设定,就觉得做什么都有力气,年少轻狂时候犯过的错误,也都能防患于未然。重生半年后,我提前半年升了职,工资翻番,并且经人介绍找到一位虽然不温柔却很漂亮的姑娘。
            姑娘家世清白,父母都是公务员,外人看来跟我那叫一个般配。很快,我们就互见双方父母,开始谈婚论嫁。
            我把手机塞进口袋,靠着货架深深叹了口气。
            姑娘的父母都不是本地人,今天大老远从老家过来,只为了见我一面。姑娘一个月前就在我耳边嘱咐,让我千万别掉链子,在她爸妈面前给她争脸。为此,我特地请了一天假,把自己从上到下拾掇成商业新贵,然后顶着老佛爷的旗头般不敢擅动的发型到超市给未来岳父岳母买见面礼。
            姑娘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岳父岳母讲究甚多,烟酒不要,脑白金嫌俗,大号养生保健洗脚盆不方便携带,直接塞钱,更加怀疑你是暴发户。我推着空空如也的购物车叹气,心想我为什么要结这个婚。
            手里的车忽然推不动了,我把目光从旁边的橄榄油上挪开,顺着推车冰冷的钢条看过去。
            真是巧,程先生,躲来躲去,躲不过你。
            我看起来大概很呆,上半张脸僵着,下半张脸却在笑。程远风也许隐约觉得我像精神病晚期,自己的车子撞到我的走不动了,眼睛还不看前面的路,只看我,拧着眉毛,仿佛仔细思考究竟是谁看管不严让我跑了出来。
            我略低头,心想总不会那么巧,他也跟着穿回来,否则让那些梦想回到古代嫁四爷的妹子们怎么办。车子一歪,想蹭着墙过去。
            我一动,他也跟着动,两人角度刁钻,过一百年都不可能碰到一起的空隙愣是被我们俩擦身而过。天杀的他推车上恰好突出一枚钉子尖——
            于是我的衣服就被他的车勾破了。
            出门之前我反复思量,是否要穿这件西装。不仅仅由于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西装,更加因为,穿上这件西装就证明我进入了工作状态,有时候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口中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
            而现在,程远风先生勾破了这件对我而言如此重要的西装。
            要这事搁别人身上,我肯定怒目而视,让他充分领会我的不满。但对象是程远风,大概上辈子的记忆太深刻,即使现在两人还是陌生人,我也对他凶不起来。
            更多,是一种想逃开的情绪。
            “抱歉。”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道歉的话就说一句,微微探头看我衣服如何。
            我后退一步,下意识躲开他:“没事。”
            “我赔给你,”他把车靠在一边,说。
            “没事,不用。”我推着车拔腿就走。
            他疾走几步追上我,抓着我的车扶手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我赔给你吧。”
            我曾经养过一盆米兰,花朵小又金贵,很是难养,却被他失手摔碎。他一脸无所谓的道歉,毫无诚意,导致看见他我就想起我的花,所以不爱搭理他。当时他也是这样的语气神态,一脸无辜,说大不了我赔给你。
            在程先生的世界里,大概只有两种事:用钱能摆平的事,和用钱摆不平的事。
            我咬着唇甩开他的手。
            我知道我为什么想结婚了。
            我只是想让妻子的唠叨,孩子的哭闹,以及琐碎的家庭生活来帮我逃避这些偶尔来袭的记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9-28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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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0-02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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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未来岳父母对我的不满表现得很明显,因为我穿着一件缺了一块的西装走到他们面前,并且全程心不在焉。半年多来,我几乎已经习惯了没有程先生的生活。努力工作,定期回去看爸爸并带他体检,也不再三餐不规律。自从谈了女朋友,空闲时间更加全部奉献。如果不是偶尔会在梦中重逢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几乎记不得我曾爱过这样一个人。
                可老天爷到底喜欢玩,送我一个死人回到过去,又让我在这样重要的时间遇见旧情人。他仍旧是七年前我们初识的样子,穿着漏洞的牛仔裤,金属腰带扎在外面,头发不知道在哪家烫了卷,连鸟都不愿意在上面做窝。
                他的品味如此之差,把不搭调叫做时尚,直到遇见了我才稍稍改善。
                可惜,他这辈子大概只有下午那一个机会遇见我。
                一整餐饭我都在想他,看着对面两位老人的脸,想过去的一点一滴。即使再怎么告诫自己不可以走神都没用,用手指猛摁自己的虎口,疼得半边身子抽搐,他也还是幽灵一样在我提起筷子的间隙蹦出画面。可怜旁边的女朋友独角戏唱不下去,提议时候不早,二位老人不如先回去休息。她临走的时候一眼也没有看我,她肯定生气了。
                不知道又要吵几天。
                我一直不愿承认,总觉得自己说到底是个双,男人可以,女人也不排斥。跟她在一起后,虽说没有过去那么铭心刻骨,可还算熨帖,天时地利的时候,也曾经觉得她如此美丽动人,是我今生伴侣。但现在,我也禁不住怀疑是否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可以对她与其他男人的暧昧短信视而不见,却一想起程先生曾经亲吻宋晓的嘴就浑身难受。
                不过好在这半年多我已经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得足够好,有些事情忘记虽然不容易,但好在我还有时间。这一次,爱与恨都放缓一点,也许就会少许多伤害。
                我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边走边喝。没想到酒入愁肠愁更愁,啤酒喝完,人也醉了。脚下不稳,重心一会儿偏左一会儿偏右,躲着电线杆走,结果与它亲密拥抱。我咂着嘴推电线杆,没注意,衣服挂住一块突起的铁片,“刺啦”一声,那片碎布料掉下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爆发了。
                顺着西装破裂的地方左右一拽,材质高端的西装一秒之内变破布。把破布从身上拽下来,扔在地上又踩又踹,团成一团往电线杆上甩,甩够了,直截了当捅进垃圾箱里。
                明明西装没有错。
                可是你叫我跟谁发泄?
                发泄过了,终于觉得好些,靠着电线杆无奈地大笑,然后到路口打车回家。顺着马路晃晃悠悠往前走出一段,忽然一拍大腿——
                坏了,钥匙在里面呢!
                我总爱丢钥匙,所以把家门钥匙单独贴身放在外衣的内袋里,免得再回不去家到处找人借住。刚刚大概真喝懵了,竟然忘了把钥匙拿出来。我发足狂奔,走到跟前,两眼一黑。
                垃圾箱呈半包围结构,仅开一个小口,塞件衣服进去容易,伸只手进去却谈不上简单。我急得抓耳挠腮直跺脚,心知就算手能伸进去,这又不是家里垃圾箱,削好皮的苹果掉进去捞出来洗洗还能吃,这是公共垃圾箱。
                从里面掏出一只盛满**的杜蕾斯你都得受着!
                可没有钥匙,我今晚回不了家啊!
                我围着垃圾箱转圈,一圈两圈三圈,最后确定,要么找朋友借住,要么伸手进去掏出来。可找到朋友怎么说?说我自己发酒疯把自家钥匙扔垃圾箱了?我敢保证今后五年内,此笑料经久不衰,说不定都能进德云社!
                心一横嘴一歪,掏出来!
                好在四周没人,路过的车也不会注意我这小小举动。我蹲下身子,试探着一点点,把手伸进去。很好,手指进去了,关节进去了,手背进去了,终于轮到了手腕子……
                “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0-17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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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6: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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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被吓了一跳,手腕卡在垃圾箱里,整个人条件反射向上跳起,把手腕扭了个彻底。我龇牙咧嘴把手捧在怀里,一边揉一边仰头看,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隐约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车中向我走来,然后蹲在我身边。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蹲着的腿反应迟钝,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下意识保持平衡——
                  得,又扭了!
                  我哀嚎了一声,程先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探头过来:“这是怎么了?”
                  “关你屁事!”我骂他,捂着我的手想站起来,心里哀叹伤得***是右手。
                  他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得惹人厌烦:“看你也不像吃不起饭的人啊,怎么大半夜来掏垃圾箱?”
                  我实在是不愿搭理他,看他的脸不用多,就一眼,我那胃就跟烧起来似的,冒着热气的疼。人家还没什么自觉,我躲着他,他就往上凑,笑得一脸晦涩不明好像他刚从男科医院出来一样。
                  “这么大酒味,喝了不少吧。”
                  我举着手机往垃圾箱里照,不理他。
                  “你是不是喝多了啊?看着好端端一个人掏垃圾箱呢?”
                  赶紧滚,要不老子把你也塞垃圾箱里!
                  “是不是扔了什么重要东西进去了?”
                  右手伤了,一使劲就疼,我用两根手指夹着手机,再伸左手。还是不行,到手腕子就卡住进不去。
                  “钱包?女朋友的照片?……你外套哪儿去了?不会在里面呢吧?”
                  这人有时候说话跟放屁一样,你要仔细听了那真对不起自己耳朵。我抽回左手,转头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棍子勾子能把衣服勾出来,哪怕只露出口袋让我拿出钥匙也行啊。没想到他恰好也凑头过来一起看垃圾箱里有些什么,两个头凑得太近,我的脑门“哐”一声磕在他下巴上。
                  他捂着下巴就蜷起来了。
                  其实我也很疼,但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一场胃癌,耐痛能力直线上升。可有个人明显不行,捂着下巴半天不抬头,好像我给他毁容了一样。我于心不忍,试探着问:“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不说话。
                  “你玻璃做的啊,我都没使劲。”
                  他还是把脑袋缩着,没反应。
                  我也没想到七年前的程先生这么绣花枕头,明明那时候俩人吵架互殴动手的时候也不少,怎么现在撞一下就能直接给撞哑巴了?我叹了口气,刚想说话,他忽然抬起头,说:“你看你把我撞残了,怎么赔吧。”
                  赔你妹!我怎么就能忘了七年前的你就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赖!我猛地起身,衣服钥匙都不要了,大步流星走到路口打车。他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笑:“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过你劲真挺大的,练过?我觉得相逢即是有缘,咱俩聊聊也无伤大雅不是……”
                  旁边大路车灯一闪,一辆出租车稳妥地停在我旁边。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他扒着我的门,还在喋喋不休:“我把我名片给你啊,我还弄坏你衣服了你记得找我赔……”
                  “师傅麻烦开车。”
                  “哎你……”
                  我使劲带上车门,还是被扔了一张名片在怀里。“程远风”三个大字印在名片正中,我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盖住不敢再看。
                  如果我没有死过再活一次,那么也许对他如今的话痨和无赖,更多的会是一种不知如何应对的感觉吧。
                  凭什么我已经历尽沧桑,他还可以像最初的时候那样?
                  我把他的名片撕成纸片,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0-17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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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升职之后,工作就似乎变成两个极端,闲时闲死,忙时忙死。鉴于上辈子吃了经济细胞缺乏的亏,所以这辈子我买了各大财经类畅销书榜首的图书仔细研究,哪怕我还是不明白股市的红字绿字,搞不清楚基金和股票的区别,但起码,我知道两块钱三斤的菜比一块五两斤的贵。
                    终于能弄明白在每天记账的情况下每个月还静悄悄消失的一千块大洋究竟哪里去了。
                    这一日我照旧在办公室公然摸鱼,销售部经理李昼忽然打进内线。此人销售出身,口才甚佳,每次托人办事都哄得你浑身舒畅,不好拒绝。不巧我跟他高中隔壁班,彼此什么德性再熟悉不过,他刚开口,我就想起他之前跟我提过某事,忙说:“不好意思,我今天下午偶感不适,不宜接客。”
                    他咳了一声,说:“我是为了公司。”
                    我翻个白眼,不说话,心想你为了部落我都不管。他清清嗓子,舌灿莲花,我仍旧充耳不闻,手指尖转一支笔。
                    之前他曾隐晦地跟我提过,如今销售部有个大项目对于设计稿的要求很高,希望我能亲自协助。对方是自己哥们,又是职责之内,自然责无旁贷。可了解多了,我被惊出一身冷汗。
                    对方不是别人,竟然正是程氏企业。
                    记忆里,我所任职的这家公司似乎的确曾与程氏有过合作,至于成没成功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正在办离职手续,专心考研。
                    看来无论我怎么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着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都还是有着既定的轨道。
                    我这边想着,那边李昼仍旧喋喋不休。我划拉着鼠标,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他忽然使出杀手锏:“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帮你把晓月约出来,怎么样?”
                    晓月就是我女朋友,自从那次捅了篓子,她一直处于消失状态,电话短信邮件一概不理会。我实在不擅长应付女性这些小情绪,况且每当想起那夜,自己先心乱如麻,怎么找得出理由跟她解释,于是也就搁置着,想彼此冷静。奈何夜长梦多,等我收拾心情打算好好谈谈的时候,却发现我用尽方法也联系不上她。
                    好在李昼表姐是晓月同系学姐,所以李昼此时开这个口,也不知是趁人之危还是雪中送炭。
                    我只能答应。
                    据我所知,当年的程远风并不负责项目洽谈,他在公司物流部门。可凡事都有个万一,所以我一路都在忐忑,生怕一见面一握手,对方笑弯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嘴角别有深意。
                    乌鸦嘴!
                    我趁着会议间隙大步跨进洗手间,几个深呼吸,才仿佛吐尽体内那股浊气。的确,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可身边的一切却都朝着我最不希望的方向转变。
                    我开始相信老天爷让我再活一回是纯为了恶心我的了。
                    那天晚上回去就噩梦不断,面前似乎总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走动,说着陌生的名词,宣告我命不久矣。醒来床单湿透,我蜷成一团,捞过手机,再三确认日期,才相信自己的确仍旧好端端活着。
                    我靠着白色瓷台慢条斯理抽一支烟,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换第二根的刹那,却忽然听到洗手间深处,传来似曾相识的声响。
                    手里的烟“吧嗒”一声掉了。
                    不会吧?
                    我踮着脚尖,屏住呼吸,从白色复合木门门缝里一个个看过去,手心几乎瞬间就充满了汗。
                    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程远风如今跟我毫无关系,就算他再在会议间隙搂着什么人在厕所隔间大战,也与我无关。可我就是着魔了一样,还没弄明白是不是幻听,就草木皆兵,挨个隔间检查。
                    “秦韵。”
                    我脚下不稳,膝盖一弯,差点摔个狗吃屎。咬牙切齿回头,马上没了脾气。
                    面前的人使劲忍着笑,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你干嘛呢?”
                    我把手里攥得变形的烟盒揣回口袋,轻描淡写:“拉屎。”说完,拉开门,进了隔间。
                    然后把牙磨得咯咯响。
                    我本想躲在这里,等他走了再出去,可等了一会儿,竟然传来淡淡的烟草味。厕所味配着烟味,别说多难闻。小口小口放缓呼吸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刚想出去,手机响了起来。
                    是女朋友的来电。
                    我一边想着李昼办事难得如此靠谱,上午提的事下午就搞定,一边按下接听键,尽量用讨好的语气:“晓月……”
                    “秦韵,你现在忙吗?”她的开场白向来如此,不咸不淡。
                    我赶紧回答:“一点也不忙。”
                    “那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她问。
                    我福至心灵:“今晚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她笑了笑,说:“好,那老地方,下班后我就过去。”
                    刚刚冷战这么久,就能如此心平气和甚至舍得对我笑,真是恩赐。瞬间,我觉得她之前的种种都成了瑕不掩瑜。手机装进口袋,心情瞬间大好,脚尖仿佛有节奏般踢开厕所隔间木门……
                    程先生靠在墙上,手指尖夹着一根烟,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2-05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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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先生靠在墙上,手指尖夹着一根烟,似笑非笑看着我,说:“你没冲厕所。”
                      先生
                      我咬牙。
                      一脚踩下厕所的冲水开关。
                      憋不住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没拉出来冲什么厕所啊?”
                      回头,程先生五官紧凑地挤在一起,笑得跟紧急**似的。
                      头脑一热,脱口而出:“老子前列腺疼,便秘!”
                      最多两分钟后,我就反应过来,前列腺跟便秘没关系。
                      但当时我已经先行一步,走在程氏的写字间内。
                      他从后面追上来,很明显刚刚经过一场大笑,后槽牙的结石都清清楚楚:“女朋友?”
                      我没理他。
                      “晚上一起吃饭?”
                      还是不理。
                      “不如晚上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我斜了他一眼,低声讥笑:“程氏怎么派了你这么个**来谈?”
                      说完,推开他的手走进会议室。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2-05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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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后来我问李昼才知道,程远风如今任职大型项目部副主任,这样的场合当然应该他出面。只是当时的我顾不得这些,设计部的设计稿非常出色,销售部与业务部又通力合作,这个项目当然没有谈不成的道理。我方本说晚上做东请客,程远风借口等合同全部签毕留到庆功宴一起,也就免了一顿折腾。
                        看看时间,这时搭车过去刚好能够比晓月早到十分钟左右。我瞅准机会要跟李昼打声招呼,程远风忽然道:“秦经理一直看时间,有急事?”
                        李昼也表示关心:“有急事?”
                        我干笑两声,明知程远风有心为之也不能发作,只能说:“跟人约了饭局。”
                        李昼个二百五立刻笑道:“晓月吧?”转头扩散八卦,“咱们秦经理啊,可是个情种,对女朋友简直没话说!这不,马上就要订婚了,真是羡煞旁人啊!”
                        程远风一个劲盯着我笑,笑得我后背发麻,我脸上也不能有多余的表情,嘴角都翘不起来了。大家笑完,程远风问:“约在哪里?不如我顺路送你?”
                        “不用麻烦了,肯定不顺路。”我说。
                        “你都没告诉我是什么地方,怎么知道顺不顺路?”程远风看着身边人笑,“我的技术很好,秦经理放心就行啊。”
                        大家又笑,叫我赶紧占程远风这个便宜,他那是刚买的新车。
                        几番拒绝都徒劳,无奈,只能感谢程先生的盛情并接受。上车时恨不得用安全带把自己整个人都缠起来,以我跟程先生多年交情,他兽性大发时是神鬼勿近。
                        好在这人从发动车子就不发一言,双眼紧盯路况,无比认真。看来果然有些责任心,知道车上载了别人就要小心驾驶——等会儿!你开车上高架干嘛!
                        “你走错路了吧!”我说,“你这要绕半个城才能到啊!”
                        他转过头,眯着眼笑了笑:“秦韵,咱俩这是第三次见面吧?”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里实在是烦了他,于是抱着手不说话。他一脚油门,车子飙起来,他接着问:“你好像特别讨厌我?”
                        我还是不理他,却明白,自己也不能说多么讨厌他,只是很烦他的出现。只要他在我眼前一笑,我就觉得自己大半年的风声鹤唳全白费了,就像掉入生活的漩涡,不管再怎么挣扎,都还是会掉入那个叫“命”的怪圈里,让他把我的人生搅合得一团糟。
                        我上辈子已经吃够亏了,这辈子只想好好活着,这个活着,不包括认识程远风。
                        “秦韵,如果你是在生气我弄坏你的衣服,我可以赔,十倍赔偿都没关系。但我觉得你并不是因此才对我态度不好,究竟是为什么,能否告诉我?”程远风问。
                        “那你呢程先生?”我说,“凭我的感觉,你不是一个因为弄坏人家衣服心里内疚而上赶着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人家的无赖,你又是图什么呢?”
                        程远风抬起眼,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的眼睛,我也毫不回避地看着他。其实心里有点虚,把他会说的话都猜了一遍,万一他表白该如何拒绝也编造妥当,他却很久很久,什么都没说。
                        “图什么呢?”他放松肩膀,靠在椅背上,新买的车真皮座椅,发出吱嘎的响声,“小时候跟发小放炮仗,炮仗五颜六色,放在那里也就那么丁点,谁想到一点燃,轰的一声——我从来都是最喜欢点炮仗的那个。”
                        他转过头,看着我,意味不明地眨眼:“你让我回忆起童年了。”
                        我气得直到下车都没理他。
                        在高架上这么一兜圈子,足足比之前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我顾不上凶程远风,下了车就往店里跑,一进门,晓月刚好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抬起头,对我温柔地笑。
                        看来她心情不错,即使我迟到半小时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太难得了。
                        她只要了杯果汁,紫红紫红的看不出原材料,反正女孩子喝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从来也闹不明白,索性不去多此一问。我很是不好意思,边脱衣服边说:“公司有急事,有个项目走不开,所以来晚了。”
                        “没关系,”她说,“你喝点什么?”
                        我摇摇头:“你饿了吧?咱们先吃饭?”
                        她上个月刚做了头发,卷曲的发梢一说话就会从肩膀滑到胸前。她身边追求的人一直不少,她也的确有这个资本。长得漂亮,身材也刚好,正正经经的文员工作,跟她不输的人都夸她恬静温柔,熟起来也会赞她伶俐可爱。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过,也许人家配我有点可惜,可她说出这种话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们分手吧。”
                        我想自己大概是没听清楚,大睁着双眼看她,她就又重复了一遍。
                        “秦韵,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12-05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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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呆呆地看着她,那表情应该很呆傻,简直堪称自毁形象。她绷不住,比我先笑出来,说:“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我摇摇头,瞬间反应过来,又点点头,问:“为什么?”
                          她喝了口果汁,眼睛盯着桌面,仿佛在回忆打了很久的腹稿,最后却长出一口气,打算脱稿演讲:“秦韵,你是个好人。”
                          好人卡。
                          要是在平时,陪她看那些毫无营养的八点档爱情剧,我肯定会在心中腹诽他是个好人你干嘛不要,还不是因为有更好的。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只能打起精神仔细听清她的每一句话。
                          “我一直是那种很有目标的人,生活也好工作也好,虽然我不跟别人说,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当初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一直想找的那种类型。所以现在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我也一直在找原因,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做得不够,是不是我不够好。”
                          她自嘲地笑了笑:“但我发现,问题不是出在我这里。所以你问我为什么,我反倒很想问你一句,为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她。
                          “你心里究竟想着什么人,为什么不肯把心给我?”她说完这句话,大概自己都觉得太过怨妇,憋着嘴耸了耸肩,“我问过你的朋友,他们说,你在大学时曾经跟一个英文系的女生交往过两年。秦韵,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一直没有忘记她?我说过无数次,我不喜欢吃火龙果,我不喜欢喝加冰的可乐,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的交往纪念日是七月十三号而不是一月……你究竟跟谁在一月相爱,我怎么会知道?你自作主张买了戒指向我求婚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可那天是你跟谁的爱情纪念日,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里渐渐饱含了泪水,睫毛沾湿一片。我无言以对,连出言安慰都觉得自己伪善。
                          因为她说的都对,她在全心全意爱我,我却没有全心全意爱她。
                          我明明可以在她每天下班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今晚是否可以跟我共进晚餐的,可工作忙总是可以成为我逃避的理由;我也明明可以在她暗示我有闺蜜聚会的时候带着玫瑰花出现,可我偏偏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在那天;我更可以随便挑一个日子哪怕是她的生日向她求婚而不是挑一个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对我而言却难以忘记的日期。
                          那个追了我半年多直到那天才让我点头的人不是她。
                          她是无辜的。
                          她唯一的错误就是答应跟我在一起。
                          而现在她决定改正了。
                          她眨眨眼睛,努力把眼泪忍回,她的表情让我觉得,她已经打定主意分手后彼此只能是陌生人了。
                          “秦韵,”她终究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我毕竟爱过你一场,有句话,还是想劝你。人活着就为了图个明白,好歹你要弄清楚,自己爱的是谁。跟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每一天都高高兴兴。”
                          然后她就走了。
                          我把咬紧的牙关渐渐松开,浑身的肌肉也一寸一寸放松,忽然就觉得非常口渴。捞过她的果汁一口气喝个精光,还是觉得不够,又叫了一杯,几大口喝完,这才觉得稍微好些。
                          这才觉得,回响在我耳边嘈杂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些。
                          我爱的是谁?
                          我站起身,慢条斯理穿上外套。侍应礼貌过来叫我结账,我丢给他一百块示意他不用找了。从桌子到门不过五六米,我却觉得仿佛整个店里的人都在看我。并不是因为我被想要结婚的女朋友甩了,也不是因为我刚刚给了几十块的小费,仅仅是因为——
                          我不知道我爱的是谁。
                          推开门,夜里的风特别大,店里暖气烘得我整个人暖洋洋的,出门时便觉得更加冷。走出几步,就看到停在街边的那辆崭新尼桑。驾驶室的门打开,程先生从里面跨出来,看着我,轻声说了句什么。如果是以前,他会叫我的名字,可现在,我不知道。
                          我爱的是谁?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2-05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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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大衣裹紧,顺着墙边走出去,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有回家的公交车。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程先生开着车赘在后面,大概因为我没理他所以气急败坏,竟然忘了这里禁止鸣笛。
                              完全可以回头跟他说一句你先回去或者你别管我,但就是懒得看他一眼。
                              后来才觉得自己大概在习惯性地任性。
                              但当时只觉得百感交集,仿佛女朋友会跟我分手,仅仅因为程先生的出现。
                              我们老家有个词,叫“命儿里带”,说的是命里有时终须有。村头王老五家生五个闺女没一个小子,是命儿里带;一楼林爷爷不识字可孙子念哈佛,是命儿里带;院子里的野猫之前不受待见生了一窝小猫后母凭子贵被院子里最漂亮的姑娘收养,还是命儿里带。
                              恰如我的美好生活总是会被程先生的一根小指打败一样。
                              都是命儿里带。
                              “秦韵!”身后忽然有人拽我的手,就像当初吵架一样,拉得我整个身子像要散架,“我叫你你没听到?!”
                              “凭什么你叫我我就要听到!”我气急败坏,本来这股火还压着,能勉强进行点理性思考,他这么一拽,我那点理性都没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秦韵,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我看有个女孩子哭着出来的,怎么了?”
                              他现在的表情我太熟悉了,以前吵架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大度,某人就常常深吸一口气,保持心平气和说接下来的话。
                              这只是一种假象,让你能够老老实实等待他接下来的拳头。
                              我可不会再上当,手腕用力,甩脱他接着往前走。我走得又快又急,浑身没一个细胞都高度紧张,只等他挥起一拳好赶紧躲开,甚至考虑是否赶紧打车立刻回家。可直到走到公交站,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却没有来到。我借着等车偏头看,程远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
                              待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侧着身子不知跟他对视多久。七年前的程先生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追我时固然甜言蜜语好好先生,一追到手也原形毕露,跟我吵跟我动手,把家里所有的茶杯都摔到地上。
                              可他也曾对我温柔。晚上不开车,坐公交去接我下班,站在公司马路对面,迎着我的目光走过来。
                              那时他的身影,恰如此时。
                              我觉得自己很没骨气,我明明在生他的气,觉得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就能有个正常的家庭,渐渐变得性向正常,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到老了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在某个阳光和煦的清晨满足而死,可他只是这样看着我,就让我什么都气不出来。
                              “秦韵。”他站到我身边,“我刚刚说话有点急了,你别介意。你要去哪,我送你好不好?”
                              我没说话,面前开过一辆21路公交车,人少有座,我却没有上。
                              程先生把车开了过来。
                              很久很久我们都没有出声,他打开了广播,晚高峰末期的主持人三十多岁,她轻声劝着着急回家的司机安全驾驶,描绘出的幸福家庭仿佛近在眼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12-05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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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16: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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