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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只戒了一个星期的烟。
因为案情进展的太快,快的措手不及。
在他妄想着和龙崎天长地久的沉醉梦幻中,谜底就被死神写在一张薄薄的纸片上了。
然后他知道了龙崎的名字,不是流河旱树,不是那种从搞怪一般从偶像剧中抄袭过来的名字,别人的无所谓的名字。尽管他第一次与龙崎接触时,龙崎的确是流河旱树。他披着流河旱树这个名字招摇过市,与夜神月度过了一场勾心斗角却也不失快乐的青葱校园时光。
但是流河旱树已经死了。
夜神月口腔底部涌出来的除了咖啡的甜腻,恼人的烟味,还有一阵阵窒息的疼痛。
上次被龙崎发现抽烟的时候也是满嘴的烟味,夜神月跟着他走回警署那幢深黑色的大楼时,龙崎回过头十分认真而厌恶的对他说:“月君,可真是让人不喜欢的味道啊。”
“什么味道?”
龙崎指指夜神月的嘴,“烟味。”
“那你喜欢什么?加了无数方糖的咖啡的味道?”
“不。不是这个。是咖啡口香糖。”
夜神月笑了。
龙崎继续说,“总之,月君不能因为抽烟这样的原因早早死掉啊,这样会让我很难过的。”
“……你想说什么?”
“所以月君,让我也吸一根烟吧。”龙崎嘴角露出一个很圆滑的微笑。
“味道真的不好。”夜神月皱起眉头。
“肯定不如咖啡口香糖的。”
于是龙崎重新返回天台,他佝偻的站在那里抽烟,背景是一盏接一盏熄灭下去的灯,如同一双双因疲惫安息的睡眼。打在龙崎脸上的光线越来越淡,最后甚至分辨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
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夜神月站在逐渐黯淡下去的天台上这么恶劣的想。因为龙崎已经被烟呛了很多次,使劲的往外咳嗽着那些有毒的烟草叶子的粉尘。夜神月走过去安慰似的拍拍龙崎的后背,习惯抽烟这样的事虽然不算什么,但毕竟也比L强了一次。
半根烟下去,龙崎依旧咳嗽不停。
“喂,龙崎。如果你因为效仿我抽烟早早死掉的话,我也会很难过的。”
龙崎惊吓到一般回过头来,眼睛中沉淀着不知名的光亮,奇特又稀少,随着顺次熄灭的街灯明灭,却又燃烧的很旺盛,温度好像是要把别人的眼眸一同撩起来一样。夜神月第一次发现,弯着脊背的龙崎的骨骼十分瘦小,甚至仿佛脆弱得一把可以捏断。那种曾用巴西格斗技和自己抗衡的坚强骨头魔术般的在这一刻被抽走了。
“真的是这样吗月君。”
龙崎的声音多少有点嘶哑,应该是烟的关系。
“你会很难过吗。你会介意一个人度过余生吗。”
非常非常的遗憾,遗憾到无以复加,遗憾到无法遏制,遗憾到任凭夜晚的潮汐一点一点湮没了眼睛。
在龙崎生前,竟然没有一次好好的,字正腔圆的,去呼唤他的名字。不是龙崎这个名字,也不是流河旱树,不是这种代号一般无所谓的名字,是这个人。这个蜷缩着膝盖蹲在椅子上拼命往嘴里小熊饼干的人的名字。
L·Lawli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