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回来了。”
掀开帐篷的门帘,银时哈着气走了进来。“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喔,假发你也该加些衣服了。”取下围巾挂在椅子背上,银时顺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如何?计划有进展吗?”
“不是假发是桂!”看着面前被记号笔画来画去的地图,桂显得有些头疼,“并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论是从地势还是人力物力上来看,都是我军处于下风。”
“这样啊——”银时略显慵懒地倚在椅子背上盯着帐篷顶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月前,吸血鬼们偷袭了血猎公会主楼,战火由此正式点燃。
那次,血猎损失惨重。不仅财资消耗过半,人员伤亡也不计其数,并且血族在临走前还掳走了几个普通百姓。
「银时,我期待你的到来。」
记忆中的男人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啧。”
抬起左手,手腕处绷带下的那处印记仿佛正发出淡淡地光。
捂住脖子,被厚重的衣服遮住的咬痕似乎正微微地刺痛着。
银时抿紧嘴唇,一双混沌的眼睛中充满了复杂。
“银时。”正低着头寻找可攻路线的桂似是发现了一条可行的路线,拿记号笔在重重地圈了起来,喊了几声后见银时没有反应,抬头,“银时?”
“......啊?”回过神的银时怔了怔,而后问道,“什么?”
“喊你你也不回一声,我还以为你被吸到异世界去了呢。”
银时对于这句话的回礼则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在刚刚,我找到一条目前为止最近的一条路通往血族基地。”桂抖抖手里的地图,指着被自己用红笔圈出来的地点,正色道,“就是这里。”
语毕,桂又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安全性我并不能保......”
话还未说完便被银时打断了。
“你都已经指给我看了,不可能再和我说这个方法行不通让我再等等吧?”
银时坐起,接过桂手里的地图:“没什么大问题的话,那么我就三天后出发了。”
“真的没问题吗?”桂还是有些担忧,“安全问题真的很难有保障,要是你有去无回的话我就——”
“啊啊假发你真的很像老妈子耶!简直比松阳还老妈子!”银时仿佛有些不耐烦,“阿银我是谁?阿银可是从血族亲王那里安安全全回来的人!”
“况且......”
银时一顿,声音戛然而止。帐篷内此时静悄悄的。
“况且,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这一切就——......”
“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一切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全是我的错......”
银时懊恼地抓紧自己的头发,微长的刘海使桂看不清银时此时此刻的表情。
桂此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心里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想出什么能够起到作用的安慰人的办法。
良久,银时起身,用围巾把自己裹得紧紧地后,掀开了帘子:“要是确定了我就收拾收拾然后准备三天后出发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踏出一只脚,银时又转向看着桂:“还有,今晚晚饭不用喊我。”
“那么,再见。”
帘子再次关上,桂看着银时离开的地方,轻轻叹了口气。
烛光在昏暗的微微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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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出一口白气,银时把围巾往上扯了扯。拉开自己帐篷的帘子,走进后银时将缠在手腕上的绷带拆了开来。
紫色的印记在银时眼里显得有些狰狞。
通过这个印记,身为主仆关系的高杉和银时能够感应到彼此的位置,并且也能大致知道对方的身体状态。但自从银时用绷带把这个印记遮起来后,两人原本清晰的感应关系仿佛就像蒙上了一层纸,银时只能感应到来自高杉的一丝丝微弱的气息。他也相信高杉那边的状况也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
或许是自己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因素的干扰。
现在的银时已经不能很清楚地感知到高杉那边所发生的事了,有时甚至感觉对方已经死了一样,死一般的沉寂。
银时有些烦躁地把绷带扔在一边。
他瘫软在床上,神色复杂。
TBC.
月饼节快乐~_(:з」∠)_